但也就是因此,宁远归即便已经可以肯定,骑在墙上等红杏在魔修那边的地位很高,高到他足够知道万俟在碧落洲的马甲是宁远归,在一联系他刚刚说的上司的上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宁远归也就不打算和对方在继续打哑谜了:“又或者让我换个称呼,魔尊万俟,你也在找他吧。”

“你在说什么啊,魔尊明明在极北的苦寒之地。”骑在墙上等红杏还在负隅顽抗。

“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够提供给你他失踪前的最后情报,我只是需要你努力找到他,然后在找到他的下落之后告诉我,你稳赚不赔的。”宁远归觉得他现在不是在花钱卖情报,而是上赶着去帮别人破案。

“你是最后见到老大的人?不对啊,老大明明是去见妹纸…你就是那个老大在追的妹纸?!”骑在墙上等红杏很快就想通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亏你还罔称是情报专家,麻烦下次先搞清楚别人的性别吧!”宁远归很讨厌被人称呼为妹纸。

“咳,抱歉,大嫂。”骑在墙上等红杏很识时务的换称呼了,“恭喜你和老大修成正果。”

宁远归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通信,他就知道,江山难改本性难移,骑在墙上等红杏根本就改不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毛病!

不出一会儿,骑在墙上等红杏的通信请求再次出现。

“说正事,说正事,我该怎么称呼你?”

“= =这不能叫正事吧?称呼照旧。现在,交易成立吗?”

“当然,当然,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都快被老大的失踪逼疯了,你能有线索我当然很高兴知道,等老大找到了,他自然会联系你,毕竟老大那么在乎你。”骑在墙上等红杏的回答滴水不漏,他没有完全信任宁远归就是老大想泡的那个妹纸,但也没有完全不相信,所以他承诺找到老大后让老大联系,如果宁远归是真的,那自然能知道结果,如果不是…他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基本等于空手套白狼。

宁远归也清楚骑在墙上等红杏在想什么,但骑在墙上等红杏这么谨慎的做法反而让他觉得骑在墙上等红杏是值得信赖的,最起码他猜测的也许是魔修内部出卖了万俟的猜想里,他可以把骑在墙上等红杏也参合进去的可能性压到最低。

“你最后见老大时,老大说了什么?”

“我们当时因为一些我这边的原因不得不暂时分开,我和他承诺,我处理好我这边的麻烦就去找他,他暂时回到正一派去处理他的事情。”宁远归极力稀释了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信息,“后来就传来正一派暴露的消息,我在第一时间赶去了正一派,没有发现万俟的任何信息。”

“就这么简单?”骑在墙上等红杏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而在正一派暴露之后他就消失了,我再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我的分析是,他要么是从我这里离开再去正一派的路上就出事了,要么就是在他去了正一派之后遇到了当时去那里的闻薇生,然后出事了,再不然就是我在不知道的后来,虽然我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但也许是他顾及我这边的麻烦,没有联系我。”

“事实上,老大跟我们失去联系的时间早于你给我的情报,基本可以肯定,你是老大见过最后的人。以及感谢你的推测,我会去重点排查一下,顺便你介意告诉我你的住处吗?呃,不用太具体,一个大范围就好,方便调查。”

骑在墙上等红杏和宁远归对于彼此现实的身份都默契的选择了回避,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不信任。

“北邙。”宁远归还是冒险说出了这个很知名的地方。

“果然老大是去北邙会佳人了,而不是由北邙当中转站,感谢你帮助我赢得了一小笔外快。”骑在墙上等红杏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大无畏的找死乐观精神。

“见面分一半。”宁远归现在揍不到人,但占便宜还是可以的。

“好,见面分一半。”骑在墙上等红杏的脑回路很简单,如果对方不是老大的意中人他们也就不会见面,也就不用分一半,如果对方是老大的意中人话…他根本不敢不给好吗?!

两边通信结束之后,宁远归想,骑在墙上等红杏不会就是万俟口中那个传授了他根本不靠谱的追人技巧的白术吧?

而骑在墙上等红杏也就白术那边则在想着,他这个神交许久的大客户不会就是他曾经很鄙夷的陆闻小宝吧?以前在不知道老大追求的是个男人时,他当然不会往陆闻小宝身上想,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能啊,那张问卷,以及老大亲自逼上北邙只为问他什么的,真的是jq满满呢。

“小宝你半夜不睡,在干什么?”闻薇生突然出现在了宁远归的房间。

“娘你半夜不睡找我干嘛?”宁远归用问句回答了问句。

“我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给你补盖被子你信吗?”闻薇生问道。

“我说我沉迷游戏,一直打游戏打到现在,你信吗?”宁远归再次反问。

“哈,小宝,来,咱们娘俩开诚布公的聊聊吧,既然咱们都睡不着。”闻薇生随手坐到了房间中的一张贵妃榻上,还拍了拍她的旁边示意宁远归坐过来,“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宁远归很是别扭的起身做了过去,除了万俟,他还是有些不怎么适应和人接触太多。

“娘…”

“跟…”

宁远归和闻薇生同时出声,然后彼此一笑,最后还是由闻薇生开口:“呃,我只是突然这么好奇啊,没有别的意思,小宝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毕竟你也这么大了,我一千六百岁的时候都和你爹结婚有一千多年了。”

你这么问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啊魂淡!不过也正合宁远归的意思:“我也是随便一问,没有别的意思,娘你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怎么看?”

“唔,男人和男人怎么了?”闻薇生歪头问道。

“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生活,断袖,分桃,龙阳…”宁远归为了说服闻薇生,这方面的知识可没少接触。

“啊,是性向问题啊,放心吧,我不歧视异性恋。”闻薇生一脸开明的说道。

“嗯嗯,你不歧视异性恋就好。不对,等等!异性恋?”宁远归诧异的看向他娘,“你说错了吧?”

闻薇生无辜回望,郑重回答:“没啊,没说错,我真的不歧视异性恋。”

这就是个跟你本身是个田家翁,然后你说你不歧视田家翁一样让人觉得崩溃的回答。不过,转念一想宁远归觉得他理解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好比只有在她母亲是支持男男相恋的情况下,她才有可能说出我不歧视异性恋这样的话。

也就说…他被师叔们骗惨了!

☆、重新修炼第三十九重:闻薇生这个娘一直都是该靠谱靠谱,该抽风抽风,从不含糊。

“我,我还以为…”宁远归难得的结巴了。

“以为什么?以为你老娘是那种最爱拆散儿女,不看着儿女不高兴就觉得不幸福的封建老古董?你也太小看你娘了!”闻薇生一脸的不屑。

“你是怎么知道我,呃,我…”还是有些适应不良,面对老娘突然转属性这件事情。

“知道你和魔尊搅在一起?”闻薇生再次扔下了重磅炸弹,狠狠的报复了这些天她因为儿子有了情人忘了娘这个认知而感觉到的憋闷之感。

…时间回到闻薇生遇到万俟那日…

万俟一不做二不休,对闻薇生将他和宁远归的事情索性和盘托出了,当然,说的是经过艺术加工在处理,隐瞒了很多真相之后的事实。

他说他和陆闻小宝在无间地狱时因为共同的爱好(打游戏)而走到了一起,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但后陆闻小宝又因两人的立场问题而迅速压下了心中的感觉,拒绝了他的示爱,他只得越狱远上北邙去千里追妻,最后陆闻小宝终于被他的诚意所感动,修成正果。

闻薇生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特想吐槽一句,我家傻儿子不会是不敢拒绝你,才被迫和你在一起的吧?你这个妄想狂!

当然了,比起这个吐槽,闻薇生更不愿意相信他儿子真和魔尊搅基了。

所以闻薇生的回答是:“要是真如此,我师妹师弟们为何不曾对我谈及此事?”

“那要是他们也不知道呢?唔,当然了,他们还是知道一部分的,好比我以宁远归的身份和小宝在一起的这部分。”万俟回答的一脸正气。

闻薇生捂脸,真的是不忍直视的正气,难道你不觉得你魔尊的身份很不适合这个性格吗?

“那也不可能,小宝的性子我了解,他不可能不告诉他师叔们这么重大的事情,而且…老实说我也不相信他有那个智商能隐瞒这么久。”闻薇生对自己儿子的性格和智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即便她常年不在她儿子身边。

“这里不还有个我在旁边出谋划策嘛。”万俟笑的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就好像伙同人家儿子骗人家亲人的人不是他似的。

闻薇生感觉自己分成了三个人,一个人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大嘴巴抽死万俟再说,一个却又在理智的告诉她,魔尊应该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只为了骗她玩,最后一个从情感的角度让她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乖儿子会增添一个有了情人忘记家人的属性标签。

“愿意打个赌吗?”万俟终于抛出了他前面铺垫了如此之多的真正目的。

…回忆结束…

“所以你和万俟打赌就是看我会不会对你说我和他的事情?”宁远归皱眉分析道。

“差不多吧,算你小子有良心,终于让我给等到了,要不,哼哼…”闻薇生至今还是一肚子火气,自己辛辛苦苦的养大的白胖儿子白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是个人都不会觉得很痛快的。

“我…”我貌似没有想跟你和盘托出吧?宁远归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娘完全是在耍赖。

闻薇生凌厉的眼神一扫而来,语嫣嫣然:“你要说什么?”

“不,没什么,娘,恭喜你赢了。”宁远归最近在他娘面前就学会了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闻薇生得意洋洋:“乖~”

“可是师叔们为什么会觉得你不喜欢断袖一事呢?”宁远归对这点真的是有些想不通,“呃,我已经知道了师祖的事情,我是说,你做了什么让师叔们误会的如此之深?”

“唔,大概是我一直看花想容不顺眼吧。”闻薇生回答的不算肯定,食指点着下巴尖努力回忆过去,“毕竟时间过的已经很久了,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这件事情,至于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这和她是男是女其实关系不大,我至今看穆悸也不算太顺眼。”

需要我提醒你,咱们现在还占着人家穆悸的山头吗?这样理直气壮的在别人家说你其实不喜欢人家真的没有问题吗?

很多年后,当宁远归对人说起什么是真正的强大时,他会由衷的觉得,这一刻的他娘就是最强大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咳,他当然不是在骂他娘,而是她娘的心理素质真的很令他倾慕,这种任何事儿在她面前都算不得事儿的大气,与他不把任何事当事儿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闻薇生的解释还在继续:“你也知道你师祖那个人啦,谈个恋爱把命都搭进去了,教导我们几个徒弟时又正好处于失恋期,还是被甩的那个,整天只琢磨着去哪里能体现他的风花雪月,根本没空管徒弟。

而最糟糕的地方就在于,他没空管,却偏偏爱往山上拐,就跟人贩子似的,上前一句,‘这位小友留步,我观你骨骼精奇,与仙有缘’,他就敢随随便便开启一段孽缘啊!

你知道你三师叔是他用一根糖葫芦拐上山的黑历史吗?”

“我怎么记得二师叔说,被用一根糖葫芦拐上山的是娘你…”宁远归悄悄举手表示,关于师祖的黑历史他几位师叔可没少讲,一点都不留情面啊那真的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说的不是他们的师父呢。

“咳,这些都不重要!”闻薇生立刻转移了话题。

“那重点是?”宁远归也很是配合。

“重点是,你师祖不管他们,就只能由我这个大师姐管,我真的是手把手的把你的几个师叔们带大啊,教他们识字背书,看他们习武修真,为他们穿衣打扮,安排他们前程未来。而且你几个师叔之间入门都有距离,几乎我就是刚带大一个,另外一个就入门了…”

闻薇生就像是一个终于意识到自己年龄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过去的旧事。

看着她张扬的面容变得内敛而又温和,这是宁远归从未感受过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血浓于水的亲人,她会哭,会笑,会关心她,也会关心很多人,她有一颗与她糙汉子性格完全不符的温柔的心。

“所以,你几个师叔就跟我自己的孩子没差别。你说,有哪个父母能一下子就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孩子抛弃自己去和别人组建一个家庭?我需要适应期。”

= =恕我插句嘴,娘你这个适应期可略长啊,好几千年肯定有了吧。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问。”

“你把我爹也当孩子养过?”

“呃…这个不重要!”

又一个不重要的问题,宁远归总觉得她娘耍无赖耍的有点太过理直气壮了。

“你三师叔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能把她培养至今,我费了多大的心血啊,结果呢?一转眼她就跟人私奔了啊私奔!你说,我看那个拐带你三师叔私奔的人时,我能痛快的了嘛?”

那必然是不能的!宁远归立刻和他娘一条战线了。然后,他开始庆幸他没有真的跟万俟私奔,要不…后果估计会比他三师叔还要惨烈。所以问题又一次回到了:“那万俟呢?”

☆、重新修炼第四十重:从此和亲王子和魔尊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万俟?我打发他去帮我一个小忙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闻薇生笑的阴测测的,颇有一丝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微妙色彩。

“帮忙?”宁远归神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因为他完全不觉得他娘有什么忙是需要万俟帮的。

“也算是考验,完不成你就等着你老娘我棒打鸳鸯吧!”闻薇生回答的斩钉截铁。

宁远归真心想在这种时候配一句,终于,闻薇生露出了她的险恶用心。好吧,开玩笑的,他才不会承认,有那么一刻他对娘对万俟的考验的感到诡异的暗爽的,暗爽于有人为他出头,为他未来过的是不是幸福认真考虑,仔细研究,他很享受这种被珍而又珍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一块无价之宝,他值得这一切。

大概有点变态了,宁远归从未发现,他其实是这么病态的想要这被人的关心和爱护的感觉,曾经他以为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现在看来…只能说他自我催眠的很彻底。

然后,宁远归就一下子把奸笑着的闻薇生抱进了怀里,小声的说:“谢谢,娘。”

闻薇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然后她也抱了回去,紧紧地,面部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她说:“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是跳起来说,你怎么能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才不需要你插手之类的话吗?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不走寻常路啊。”

宁远归一瞬间的哑然,也许他现在的反应是有些怪异,但从小不走寻常路的却不是他,而是陆闻小宝,但他却只能再一次自私的在心中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你承诺会照顾好我爹娘还有师叔们,我就原谅你。”

一个突兀地声音从宁远归的灵魂深处传来,宁远归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看见就在他和闻薇生相拥时,他们俩人其实还被一道半透明的光半抱着,那道光就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灵魂,在做着最后的告别,宁远归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可以肯定就算那人其貌不扬,他也一定拥有一张最明艳无垢的笑容,双眼黑白分明,真挚而又明亮。

东方既白,那道光随着从窗中照射进来的阳光被融为了一体,渐渐消失,在最后的最后,他说:“代替我,活下去,说定了哟~”

啊,说定了。宁远归在心中悄声说道,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事,只是在那一刻之后,他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就好像从他以陆闻小宝的身份睁开眼睛之后,他的身上就一直有道无形的枷锁,令他怎么都做不成真正的自己,而现在,那道枷锁没了。

很多年后宁远归才明白,那道枷锁的名字叫负罪感。

虽然他会觉得拥有这种感情的自己很可笑,但那真实存在,无论他怎么想,怎么说,在他灵魂深处他都实实在在的觉得他欠了陆闻小宝。

很矫情,却也发自肺腑,他占了陆闻小宝的身体,就像是抢了他的一切,他的朋友,他的亲人,独属于他陆闻小宝的人生,而最糟糕的是,没有人会知道真正的陆闻小宝已经消失了。宁远归尝试着带入自己,假如有天他被人穿了,想必他一定会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叫搅的那人永世不得安宁。

而现在,陆闻小宝却用他娘所说的不走寻常路的方式原谅了宁远归,他说,代替我照顾好我的亲人,我就原谅你。

这个简单到的几乎都不算要求的要求让宁远归震惊,却也让宁远归再一次开始相信人性了,发自真心的那种,不是单单的相信几个特定对他好的人,开始实打实的敞开心扉,用他曾经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去再一次感受这个世界。

原谅容易,重新信任才是真正的勇气。

宁远归想,他大概明白天道让他穿越这一遭的用意了,全部拒绝的冷漠,绝不是天道所希望修真者所拥有的淡然处之,唯有经历过,才有可能真的放下。

当离境趁夜而来时,宁远归看着离境,有些懵懂:“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你不用管,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离境变了,到底哪里变了宁远归说不好,最直观的地方大概就只有离境终于摆脱了轮椅,成为了直立行走的生物。

“我很好,只是陆闻小宝不好。”宁远归猛然间突然明白了他还能为陆闻小宝做什么。

离境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你说什么?”

“我看到他了,他去转世了,但我找不到他,也无法去下界。去找到他,照顾好他,好吗?”宁远归郑重其事的将陆闻小宝拜托给了离境,哪怕全世界都忘记了陆闻小宝,但离境肯定会记得。

“你确定?”离境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就像是一头已经濒死的兽又重新找回了生的希望。

宁远归点头:“我确定,他跟说我他原谅我了,可我却总还想着要为他做些什么。”

“够了,你能告诉我这些,足够了,大恩不言谢,他日再聚,往君安好。”离境说完这些就消失了,行踪诡秘,一如他的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离境消失不久,万俟就出现了,行色匆匆,一脸焦急,他看向宁远归的样子好像很慌张,他抱着他,大呼:“还好你没事。”

宁远归更奇怪了,他问:“为什么我要出事?”

“离境疯了,七月和秋石联合起来骗他,被他识破,他失控之下说吞噬了秋石,成为了新的魑姬,又或者不是,我不太确定,天地间从未出现过他那样的形态,然后他杀了七月,我怕他来找你,这才赶来。”万俟觉得他短暂的几天卧底生涯就跟看了一出大戏似的,不断地神展,再神展,最后杯具收场。

“等等,七月?秋石?离境?他们三个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的?还有,什么魑姬?”完全状况外的宁远归愣住了。

“这么说吧,当年秋石和离境不睦,后来秋石绑架了你,我救了你,离境要杀秋石为你报仇,七月从中作梗,骗离境说秋石过去对离境所作的种种其实都是有苦衷的,离境相信了,被七月诱拐着了,这对兄弟加入了妖界谋反的阵营,但七月的计划还没开始,离境就识破了七月的谎言,与秋石彻底翻脸,吞噬了秋石,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呃,说不上来的恐怖生物,你懂了吗?”

宁远归点点头,也就是说,离境变得很强大,而这个强大的离境在吞噬了秋石,破坏了七月的计划之后,来北邙看他,而他用陆闻小宝的下落阻止了接下来还有可能展开的神展?

还真是,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呢,陆闻小宝。

“你是不是遇到离境了?”万俟眯眼,打量着宁远归。

“没有。”宁远归矢口否认,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离境很有可能做下了很多在别人看来很恐怖的事情,但他却还是想要帮他瞒下他的去向,他觉得他应该得到幸福,“我只是觉得七月这个大反派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灭了,实在是太冤枉了。”

“死不足惜!”万俟不屑的撇撇嘴,“要不是你娘看出了妖界,也就是仙奴们的异常,仙界指不定要生多大的乱。”

“我娘拜托你的事情就是去监视七月?”宁远归还真没看出他那个爱耍赖的娘还能有这么先知的一面。

“恩,她说她以前经历过人间的妖界叛乱,现在仙界的套路和过去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噗,你学我娘说话可真奇怪。”宁远归笑了。

第二天,妖界真的反了,即便他们失去了传说中可令百妖重振的九尾狐七月,谋划多年的他们还是反了,北邙受创最小,因为在闻薇生的建议下,他们已经先一步监视起了北邙山上的仙奴。其他门派,甚至是其他洲就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仙奴这些年早在不知不觉间深入进了各个领域,他们负责伺候着很多高层大能,要动手脚不要太容易。

仙界…还是乱了。

魔修大概是受创最轻的,因为他们的心狠手辣,也因为他们从未真正相信过仙奴,现如今万俟急需要回去主持大局,宁远归到底跟不跟着去,再一次变成了一个万众瞩目的问题。

最后还是闻薇生决定让宁远归跟着万俟走,因为仙魔再一次又要联手了。

“所以我就是仙魔联手的诚意,对吗?”宁远归哭丧着一张脸给他娘看。

“别的了便宜还卖乖啊我跟你说,小心老娘棒打鸳鸯!”闻薇生又一次邪佞了。

宁远归二话不说就打包跟着万俟连夜走了。虽然后世在猜测仙魔的又一次联手的原因时,闻薇生卖子求荣的行为被大多数人所诟病,但只有当事人明白,当时的他们是有多心甘情愿。

于是,从此,被当做诚意和亲给碧落洲的宁远归就和魔尊万俟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咳,至于什么七月再次重生啊,仙魔佛三道镇压妖界啊,宁远归的爹陆绛终于找到了治疗好陆闻小宝身体的灵药啊,以及宁远归和魔尊携手飞升神界,闻薇生再一次钻空子流氓的玩了一手大家组团飞升,那都是无关紧要的未来了。

修仙之路前途漫漫,我们总需要一个人常伴身侧,既要唯我独尊,也希望能够不羡鸳鸯不羡仙,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两全其美才算完。

—全文完—

“提问,为什么你去监视妖族的事情不让你的心腹知道,这样会造成很大麻烦的。”

“呃?我已经告诉苍术了啊。”

“…那白术在鬼哭狼嚎什么?”

“大概是苍术又一次新的压榨的开始吧,好比完不成任务就把你这样那样的play。”

“…”苍术才是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