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天魔

一定是一位绝色的男子吧!或许跟师傅有得一拼,甚至更胜之。至少,他震撼了季青的身心,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似乎让她窒息一般。

好奇妙的感觉,她不禁感叹。

“谁?”他终于发音,非常慵懒的语气。

闻声,季青更是心中一动。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失磁性,不失浑厚,隐约夹杂着一丝清泉般的感觉。让人着迷,又让人感觉清新。

但是,却不带感情,只有冰冷。就犹如这同样冰冷的黑殿,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

季青忍不住开始紧张,习惯性的咬着嘴唇。

这不同于害怕,只是单纯的紧张,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无法控制。

她急切的想看到他的正面,究竟是怎样的样子?

“她说她叫季青。”那位女子答道。

“季青?”他顿了顿,微微伸了伸懒腰,懒懒道:“不识得,带来作甚?”

“在魔洞发现的,却是个凡人,不知她是如何进入魔洞,故带来给主处置。”女子的语气与表情恭敬而又平静。

“落月。”他的声音中似乎含了一丝淡淡的不满。

“属下在。”

季青了然,原来这个美人叫落月。不禁想起落日,他们有什么关系么?

“此等小事,却扰于本座清梦?”

言罢,他一个优美的翻身,衣摆发出轻微的声音。而后,面对季青与落日倚在躺椅上,姿势慵懒至极。

躺椅似是黑色大古木的材质,至少季青是这样认为的,比床还大,犹如钉在地板上一样扎实。

如此高大的男子,翻个身,竟然未撼动它一分。

季青的眼神由躺椅移到了男子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

她深呼吸一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把眼神移到他的脸上。

如果说宫以若是谪仙,那么眼前的这位就是天神。美到不可方物,却又不娘,融入了男人该有的俊逸非凡。

剑眉飞入鬓,如画般精致。目若星辰,如冰般寒冷。鼻梁微悬,恰到好处的精致。只是那微红微抿的薄唇,比那双冷瞬更让人觉得掉入谷底。

如此美男,却注定是个薄情人。

面对男子的责备之意,落月却选择了沉默。不过那眼底的微微散发出的痛意,却还是落入了男子的眼底。

“罢了,都下去吧!”男子似是懒得再多说什么,慵懒的闭上了眼睛。

落月再次用蓝带束住季青,欲带她离去。

“我不走。”季青说出了见到男子之后第一句话。

落月见自己的主没有反应,再次拉着季青往外走。

“我说我不走,你们没有听见啊!”季青起了怒意,怎么搞的她好像是个小丑似得,她的话没有人听,像个傀儡一样想拉哪就拉哪。

这时,男子终于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季青。似是想看看接下来她想干嘛。

落月撤走了季青身上的蓝带,也随着主等待着。

见落月和男子都把眼光移到了她身上,刚才反抗的勇气突然没有了,只是搅动着自己的衣服,又陷入紧张当中。

如此,殿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片刻过后,男子微微摆手,又闭上了眼睛,随即落月又束住季青往外拉。

“我不走。”季青急了。

但此时没有人再听她的话。

“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开了那个让她感觉紧张的黑殿,季青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

“二重地牢。”落月平静的答道。

“什么二重地牢?是关人的地牢吗?”季青郁结,“你是要把我关起来吗?我做错什么了?”

“对于外来陌生人,不知其根底,不知其善恶,就应该关进二重地牢,等待处置。”落月依然是脸色平静,语态平静。

“什么陌生人?什么不知根底?你不问怎么知道?就这样什么都不问就把我关起来?这对我公平吗?”也许是觉得落月不像恶人,也或许都是女人的缘故,季青对她没有惧感。

“该问的时候自然会问。”落月不比水香影那般冰冷少语,该答的她都答。

“不等该问的时候,我现在就说我叫季青,来自莲山,我师傅就是宫以若,宫仙尊,仙界中能成为仙尊的可不少,你可别小看我师傅。所以,你也别小看我。”谈起自己师傅,季青审视自豪。

落月突然停住脚步,季青一个不小心撞到她纤细的背部。

她鼻头被撞的生疼,落月却无一丝的反应。

“你干嘛啊?”季青不满。

“你是宫以若的徒弟?”落月转身问道。

“对哇!”看到落月的反应,季青更是心中自豪。

“据我所知,宫以若曾经只有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十八年前就已经逝去,另外一个前不久我曾见过。而你,又是哪门子宫以若徒弟?”落月微微审视了季青一番。“如此里外皆平庸之人,怎会是宫以若的徒弟?”

季青不满,皱眉。“什么啊!你说话也不用这样损我吧!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瘪了瘪嘴。“我是前几天拜入师傅门下的。”

“他为何收你为徒?”

季青摊摊手。“别问我,这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知道的就是,因为我是季青。仅此而已。”

“季青?”落月陷入思索当中。“这个名字似乎从哪里听过,但却想不起。”

“对咯!你认识落日吗?”季青想起落日,或许落日能给落月答案。

“落日哥哥?你认识?”

“认识啊!我觉得你应该问她关于我的事情就可以了,反正我自己是不清楚。”

落月盯着季青。

片刻后,她眼皮微抬,心中划过某些事情。

“嗯,你先随我去二重地牢罢!等事情搞清楚,自会放了你。”

言罢,落月拉着季青继续前行。

“我能不能不去地牢?”季青皱着眉头反抗。“既然你不知道我是善还是恶,那万一对你们来说我是善,那岂不是很委屈我?”

落雨不言,继续前行。

“而且你看,我是个凡人,你把我关进地牢,我肯定会受不了的呀!”

“…”

“要不,你把我关在某个房间也行啊!反正我不要去地牢,地牢肯定很恐怖。”

“…”

见落月一直没有反应,季青扁嘴欲哭,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无情?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强悍吗?”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

许是听到季青微微颤抖的声音,落月停住脚步,转身微皱着眉头看向季青。

“你哭了?”

“是啊!我哭了,你满意了?我是做了什么孽?莫名其妙来到这个虚假的玄幻似得世界,受你们这些有法术的人欺负。”看出落月有些心软,季青更是大胆表示自己的不满,声音也适当提起。

“罢了,你暂且留在我的房间吧!但是不可离开半步,否则你依然要去二重地牢。”

闻言,季青心中欢喜。

原来落月是位心地比较好的女人,竟然愿意让季青呆在她自己的房间。

她擦了擦,咧嘴笑道。“好,谢谢你。”想了想,她又补道:“落月姐姐不但长的漂亮,人更好。”

落月不言,而是换了个方向拉着季青前行。

“喂!落月姐姐,我自己会走,你能不能不要绑着我?我一个凡人,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这次落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撤了季青周身的蓝带,但脚步没有停。

季青很是老实的跟在后头。

有法力有能耐的人就是不一样,落月明明不比季青高上多少公分,但脚步却快的很。季青跟的很是吃力。

“落月姐姐,你能不能慢一点?我是凡人,这样追着你,我很累的。”

果然,凡人两个字对于落月很受用,她适当放慢了脚步。

季青发自内心越来越喜欢这位貌美而又通情理的女子。

“落月姐姐,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

“魔界的主人,天魔。”落月的语气听似平静,但却隐隐夹杂着崇尚之意。或许,天魔就如她的天一般。

季青讶异。“天魔?他就是天魔?”

“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时,季青才能深刻体会这种感受。

他就是所有人口中,那个季青会恋七世的人么?果然有资本让人永远迷恋。

甚至是初次见面,却也让季青的心跳慢了半拍,这是见到宫以若时也没有的感受。

若是要在宫以若与天魔的魅力上比个高低,自然是不分伯仲,类型也不一。但是季青看到天魔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谈不上来。

想到此处,季青暗叫不好。莫不是自己对他一见钟情?想想也不可能,她并不信这一套。

“落月姐姐,天魔的名字是不是叫忆?”

“主从来没有名字,何来忆之名?”

“没有名字?”那忆是谁?

季青恋天魔,那又为何刻上“忆”字?忆难道不是人名?而是另一种说法?

“我随主几百年,这点小事又怎不知。”

“他,可怕吗?”既然是天魔,想必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肯定很恐怖吧!

不熟悉?想到这,她突然意识大家说她前世恋天魔,并因天魔而逝,可天魔竟不认识她。

这又是为何?难道“她”心心念的那个人竟不认识她?还是,他薄情到连记都懒得记她。

不知为何,季青竟有些伤感。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段感情故事?“她”未免太过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她

落月陷入沉默。

片刻后,道:“时间一长,你也就知道了。”

“得,既然是魔界的头,那肯定很可怕。”虽然她想接近他,但她明白自己的分量,不想做一块名副其实的炮灰。

落月不言。

一开始的目标是见天魔,现在天魔见到了,好奇心得到了解决。如今,她也不知道留在魔宫干嘛。

“落月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且看看吧!”

季青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她一个平凡的凡人,留着有何用?为何要限制住她?突然想起她的师傅宫以若,或许只有师傅对她才是无害的吧!

不像这些妖魔界的人,天晓得是以什么心机对待着她。

自此日过后,季青竟接连被关在落月的房间七日,并而未见其房主一面。

天魔殿上,依然一派肃然,黑色深沉。寥寥含着刺骨冷漠的气息。

而这殿主,也依然斜躺于躺椅上,慵懒无骨般模样。

这副画面,纵使任何一个女子看上无数遍,也无可避免的会惊艳一番。

“见到她了?”开口的是落日,他正立于不远处,英姿笔挺,难掩本身的一股浪荡之气。

“她,为何人?”天魔懒懒问道,眼睛微睁,似是懒得言语,也懒得看看面前人。

落日微微勾唇,但唇间似乎添了一笔苦涩。

“你果然是忘了她。”

知道天魔无情,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或许他可以记住一点点,哪怕是一点印象也好。

其实不然。

“先说说她是谁吧!”

落日虽是魔界左军师,换言之就是天魔的手下。但私底下,他们的关系,已不是上级与那般见外。所以,天魔对于落日自当要给些面子,谈话也多些耐心。

“罢了,你只言一句,你可记得宫以若二弟子季青?那个平平凡凡,却死也要爱你的女子?”

说这话时,落日已对天魔的记忆失去信心。

“不记得。”天魔只记得宫以若有两个弟子,其余当真一概不知。

果然如此,落日虽了然,却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