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季青一边吃着早已经吃腻的饭菜,吃了一个礼拜了,想不腻都难。一边想着下一站该去何处。这个地方是懒得呆了,着实呆着腻。若不是她天生懒,早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结了帐,伸了伸懒腰。正准备迈开脚步。

“青青。”娇吼声。

嗯?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随即脸色苦了下来,这么泼,同时又让人感觉异常可爱的声音。除了那所谓的小语,她的记忆中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

跑是跑不了,只能后悔没有早点决定离开。

“青青。”声音已经到了她的耳边。

“哈,小语,很高兴见到你。”季青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比哭还难看。

小语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她,鄙视。“你别笑了,我看了想吐。”

汗!有那么难看咩?看了想吐?这着实打击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我说,小语啊!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打击我了?”再不敢怒,也想尝试着为自己争取一点面子。

“不能。”好,当她做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青无奈问道。

“他带我来的。”小语指向一边。

季青随着望去,竟然是那天的男子。

她使劲瞪着他,看这家伙的样子就知道是闷葫芦。而且一般好男不跟女斗,瞪瞪人家也不会生气。

果然,男子懒得看她,只是淡淡的看向别处。偶尔看看小语。

季青从他看小语的眼神中扑捉出一种东西,叫做:柔情。

立刻,她的眼中露出八卦的味道。

小语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说不定还有除宁儿以外的孩子。而面前这男子,要么就是小语孩子他爹,要么就是.....姘头。

一想到姘头这二字,她更加兴奋了,最好是姘头。那样她铁定去告状,看小语还有无心思缠着她这个无辜的人。

“青青。”小语的语气中,怒气甚胜。

“啊?啥?”季青被吓住。

“你干嘛看着我男人?”小语撅高嘴,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呃,你男人?”这古人说话也这么开放?而且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季青看了看酒楼人来人往的客人,有很多都好奇的看向这边。

“废话,我警告你哦!不准看我男人,不准对我男人有心思。”小语占有欲极强。

季青又看了看那男子,对方眼中果然柔情更似水。

“你还看。”小语更怒。

“好好,不看。我压根就没有兴趣,只是好奇罢了。”季青突然眼睛直直的看着小语。“说实话,你老公是谁?”她可不认为“我男人”就是老公的意思。

“老公?”

“就是夫君的意思。”

“他不就是?”小语再次皱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还真忘记的够彻底,对任何东西都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呃?这家伙是孩子他爸?

季青抿了抿嘴,真没意思。

“你究竟找我干嘛?”其实她很想说:你能不能别找我?

“喂!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找你?”小语又有发怒的迹象。“你是我的朋友,以前你说的,你说我可以经常找你玩的。”

唉!那个“她”怎么能摊上这难伺候的货呢?就没有一刻神色不带火的,气盛啊,气盛啊!

“好吧!你是我的好朋友。”呜,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和她做好朋友,可人家是妖,容易发怒的妖,可爱只是表象。

小语难得没有再发怒,只是面含疑惑的看着季青。“我怎么感觉你每次面对我的表情都怪怪的?”

大小姐,你才发现?

“夫君,她这叫什么表情来着?”小语终于和自己夫君讲话。

“害怕。”虽然男子的回答极简单,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情愫。

唉!都老夫老妻了,还跟刚恋爱一样。

“对。”小语突然拍了下腿。“青青你为什么害怕我?”她的表情又露出不满。

乖乖的,季青看了看小语的大腿。小姐,你的力道可真不是盖得。可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的样子。

“胡说,我哪里是害怕。我明明是看到你很激动。”不得不捧着点,这妮子,得罪不起。

“哦!”小语不再追求这个问题,而是拉起季青的胳膊。“走吧!”

“又去哪?”泄气。

“姻缘树啊!你这个笨蛋,记性真烂。”

“你又没有说这次还是去姻缘树。”什么逻辑,上次去就代表这次也要去。不满归不满,她语气可没有太大的起伏。

小语突然放开季青,跳到男子面前,抱住他。“夫君。”

嗲,声音太嗲。季青摸了摸胳膊,果然全是疙瘩。

“嗯!”男子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柔,但其中也含着一丝无奈。

“夫君,谢谢你给我找到青青。你先回宫,我玩够了再去找你?”小语摇了摇男子的胳膊。“好不好?”

“好。”

“谢谢夫君。”小语立刻亲了男子一下。呃,不是脸,是嘴。

“咳咳。”季青感觉异常尴尬。看看周围,这些人的眼神果然更是褒贬不一。虽然这种事情在现实算不上什么,但这是古代。来自现代的她都能自知,可生长在古代的小语却不自知。

这时,一个老头路过。“世风日下啊!”声音中满含沧桑与无奈。

小语有牵住季青的手,兴高采烈往外奔。

“小语,你刚刚让你夫君回宫?回的什么宫?”除了魔宫,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宫。难道他是魔宫的人?

“皇宫啊!”

“啊?妖魔道也有皇宫?”

“笨,是人间的皇宫,皇帝住的皇宫。”小语瞄瞄季青。“你转世之后不是一般的笨。”

季青的表情很纠结。这妖和皇宫有关系?

“你夫君是什么身份?”

“三皇子。”

“啊?”季青愣住。

“啊什么啊?走啦!”

季青想起在现代看到的众多人妖恋的故事,莫非他们就是这种情况?那他是否知道自己老婆是妖?甚至孩子也是妖?

“那他知道你是妖咩?”

“你不是说废话么?”小语不耐烦。

意思是不知道?一般妖嫁给凡人的时候,都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

季青对小语产生了些许同情,又是一段苦情。

无奈,又是这种荒郊野外。这些非凡人除了喜欢来这种地方就不会喜欢去别的地方咩?

“到了,大概就是这个地方了。”小语终于带着季青停下。

季青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这个地方,荒!杂草却长得异常茂盛,若不是小语用法术护着她,铁定会扎的她满身伤。

疑惑,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似乎来过,难道是前世?

“来。”小语拉着季青向前走了一步。

“啊!!!”季青的惨叫声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没有看见这么深的高崖。小语又为什么带她跳崖?被人妖苦情折磨的想不开了?

“呜呜,小语,你自己想不开,为什么要拉上我?”

“什么想不开?你脑袋又在想什么?”

季青从小语的脸上看到了兴奋。她绝望且无奈,瞧这孩子,都已经被爱情折磨的心里扭曲了。

呃,这崖似乎比较高,到现在还没有着陆。这感觉又让她感觉到熟悉。

来过,她确定来过。

不得不佩服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吱。”季青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呃,这声音也很熟悉。

“小语,你在哪里?”这个地方她感觉很熟悉,也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我在下面啦!”小语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怎么那么笨,竟然会被挂在树上。”

“大小姐,我是凡人,凡人,懂不懂。”吼,她又没有法术,能像她一样稳稳的着陆。

“少废话。”随即青青被稳稳的带到了小语的旁边。“你看看这棵树。”

随着小语的眼光看到这棵树,她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熟悉。根本就不是因为所谓的前世,而是她根本就在前不久就来过。若不是刚才被死亡的感觉吓傻了,应该早就想了起来。她始终不想承认自己的记忆力有多差。

想起那时就是在这里第二次见到天魔,禁不住回忆起他的点点滴滴。唉,好奇妙的感觉。

“青青,你在想什么?”小语难得没有表现的不耐烦,但季青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青青。”依然没反应。

“青青。”还是没反应。

“青青。”怒吼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他记得她

“吼什么啦!”季青掏了掏耳朵,这妮子的嗓门真不是盖得。差点没有把她吓背气,还好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大嗓门。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呃,没什么。你要我看这棵树干嘛?有什么异样咩?”

小语没有回答季青的问题。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转身随着某个拐角一直往里走。

季青跟着她后头。

片刻后,随着小语的脚步停住。

“师傅。”季青惊讶。

正与天魔对视的宫以若闻声转身,随即眼露极淡的喜悦。“青儿。”依然是飘渺的不含一丝人烟的声音。

“师傅。”季青立刻扑倒宫以若怀中。

“找到了,可以离开了。”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天魔的声音传入季青耳中。他的语气似乎永远是极慵懒的,好像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耐,好似不满外人的打扰。

对于能在此处遇到天魔,季青并不感觉奇怪。上次也是在这里看到他。

她趴在宫以若的怀中没有看天魔。明明很期待,却又紧张的不敢看。就像怕看了他一眼就能中毒一般。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论外表气质,宫以若虽与天魔完全属于两个极端类型,但并不比天魔差半分。

可是每次面对宫以若都会很平静,很安逸,能够很平静的欣赏着他的一切。可是对天魔,她却做不到。

她不傻,知道往那方面想。这是一见钟情?苦笑,她似乎有自虐倾向,对什么人不感兴趣,偏偏对毒药一般的天魔感兴趣。

好在没有到达一发不可收的地步,以后尽量远离这家伙就是。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季青挽住宫以若的胳膊。

宫以若没有回答季青,而是看着天魔,难得露出如丝般细的疑惑。

她不得不好奇,也看着天魔。

只见天魔却看着她。

这?季青心跳加速,第一次见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极不自在,似乎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你,来过?”虽然天魔眼睛看着季青,但眼神中不含一丝一毫的情绪。

“嗯,上次我掉下来过。”季青瞄了瞄别处。“是你把我送上来的。”

“哇!你竟然记得青青了。”小语终于忍不住激动,叫道。

季青这才注意到小语似乎与平时不一样,但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我挂在那棵大树上的姿势比较怪异吧!”季青解释。

不是她话多,而是这种情况她必须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他清楚的感觉到天魔慵懒的表情中含着一丝不屑。但定眼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出。错觉?

“树?你们一起出现姻缘树下了?”小语的惊叫声更大,看来是更加激动了。

“有疑问么?”季青不明所以。

这时,天魔却再次开口。“都离开。”言罢,转身离去,只给他们留下无法形容感觉的背影。

也只有这种时候季青才敢大胆审视着他,虽然只是背影,却也能深深吸引人。

小语难得极乖巧的拉着季青。“我们走吧!”

但一刻,却被宫以若用法力把她们分开。“本尊徒儿,何以劳烦使者如此关照。”他的声音有些许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