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季青拉起秋艳刖的袖子,直接走出房间。二毛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你要带它出去?”秋艳刖停步看着脚边的二毛。

“呃…”季青犹豫了一番,然后摇头。“还是不带了,它太重了,抱不起,自己走又怕丢。”

闻言,秋艳刖直接挽住季青用法术离开。季青听到身后二毛的嚎叫声,顿感不忍。“要不,还是带上它吧!感觉挺可怜的。”她很了解金毛的习性,这种狗尤其喜欢跟人呆在一起。

“不用,怕麻烦。”

“哪有那么麻烦啦!又不要你抱它。”

“不行,我没有精力分心保护它。”

“呃?”季青疑惑。“什么保护?”

“没什么。”

“话别说一半好吧!”季青不满道。“难道外面有对我不利的人?”

“不知道。”

“算了,不说拉倒。”季青无所谓道。“不管怎样,出去了就知道。”

眼看着魔宫越来越远,季青急道。“你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路。来这个世界久了,我都快忘记脚是用来走路的了。”

秋艳刖没有反对,直接带着她着陆放开她。

季青努力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笑道。“上次出来,因为心情不佳,没有好好感受外面的空气,这次定要好好的感受一番。”

“师妹。”

“嗯?”季青循声转身,发现夏七风正飞向她。

“师兄。”季青眼含笑意,看着他。“来找我玩?”

夏七风看起来异常严肃。“你出来做什么?快回魔宫。”

“啊?”季青疑惑。“回魔宫?你不是一向反对我留在魔宫的吗?”

“现在不一样,对你来说,现在只有魔宫最安全。”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七风冷冷的看向秋艳刖。“堂堂妖王,在下就不信感应不到危险。但依然带在下师妹出来,意欲何为?”

秋艳刖冷傲的回视着夏七风。“纵然有危险,有本王在也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失望

“师兄,到底怎么了?”季青继续问道。

“聂师叔这次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你。”夏七风答道。

“为什么?”提起那个老头,季青就感觉怒气特旺。“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这次终于知道聂师叔如此的原因,竟是因为你欺骗了他。”夏七风的语气沉了下来。

“所以呢?欺骗了他就欺骗了他,还能怎样?”季青不解这有什么严重。

夏七风叹息道。“单单是这一个原因,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青一愣,有点哭笑不得。“有这么严重吗?”

“这是祖师立下的规矩,晚辈可以冲撞长辈,但绝不能欺骗长辈。具体是怎样,我并不知道,据说是因为曾经有弟子欺骗长辈,因此发生过某些不可晚会的悲剧。”

“这是什么逻辑?搞笑吧?”季青还是难以相信。不过是欺骗一下而已,能搞的这么严重。

秋艳刖突然插话。“曾听说过仙界最忌讳的就是欺骗,尤其是晚辈欺骗长辈,会得到仙界最高的惩罚。本以为只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那会得到什么惩罚?”季青问道。

夏七风未答,直接拉起季青欲往魔宫而去。“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现在赶紧回去,以后有机会我再回答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不要。”季青甩开夏七风的手。“你先回答我,我就不信有我师傅在,那老头能奈我何。”

“师妹别闹。”夏七风哄道。

“我就不要,快回答我。”季青很固执。

夏七风无奈,终是答道。“已修成仙者,剔去仙骨。未成仙者,剔去虚骨。”他语气沉重。

闻言,秋艳刖愣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剔去虚骨?”

看秋艳刖的表情,季青就知道剔去虚骨肯定不简单,于是问道。“虚骨是什么?剔去虚骨很严重吗?”

秋艳刖答道。“每个人,以及任何动植物身上,都会存在一根天然的虚骨,用于修炼。修成仙就会成为仙骨,修成妖就会成为妖骨,以此推类。剔去虚骨意味着永远都不能修炼任何法术。不仅只是不能修仙,包括不能修魔,修妖。”

紧接着,夏七风继续道。“但最重要的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剔去虚骨时,那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什么痛苦?”

夏七风答道。“成仙者剔去仙骨,必定要经受仙骨从体内生生拨出的痛苦,但虚骨尚能重新形成。如若重新开始的话,总归是可以继续修炼。但剔去虚骨不仅要经历这种痛苦,还要经历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运气好,尚可活命。运气不好,魂飞魄散。纵然是活命,因为虚骨连根拔起的缘故,也只能做一个比凡人还无用的人。”

“拔出骨头的痛?以及灵魂撕裂的痛?”季青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七风。“以前莲山的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够如此痛恨欺骗?”思起上次在宫心殿时,水香影竟然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放她下山,原来是埋了这一出戏码。水香影果然厌恶她到极点。

夏七风摇摇头。“我不知道,下次你问问宫师叔,兴许知道。”随即又看向秋艳刖。“你赶紧带她回魔宫,因为之前师妹身边一直有人的缘故,所以每次出魔宫,莲山派来的弟子都无可奈何。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会是付师叔亲自出马。”

秋艳刖掂量了一番,理智的知道自己虽是妖王,但总归是年纪尚轻,修为尚轻。比起那老头还差了一大截。于是点头。“好。”拉起季青正准备走,却被眼前的人惊住。秋艳刖立刻把季青推向身后,夏七风也立刻站到她前面挡住她。

“现在才知道要躲?不知道晚了吗?”付西子站在不远处,听不住话中的语气。

“师叔。”夏七风激动的看着付西子。“师妹她并不知道莲山的门规,恳请师叔放过她。”

付西子淡淡的扫过夏七风。“师侄还是先关心自己吧!本应闭门思过的你,却擅自离开莲山,必当受惩罚。”

“我…”夏七风不想为自己争辩。“恳请师叔放过师妹。”

付西子看着季青,微微一笑。“小丫头能耐倒是不小,竟能引得妖界之王的保护。”

秋艳刖冷冷的看着付西子。“知道本王是谁?却还是要与本王做对,意欲何为?”

“此乃仙界之门事,还请妖王不要管太多。”付西子语气虽谦虚,但掩不住其中的那丝傲慢,似乎在瞧不起秋艳刖的年轻。

“本王要保护谁,也用不着仙者管太多。”

“如此,便不要怨老夫不客气。”

话毕,付西子手中拂尘顿时无限增长,伸向季青。夏七风见势,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手中剑刺向拂尘须。同时,秋艳刖施法欲阻止拂尘的接近。但他们终是太年轻,比起付西子,修为浅了许多。夏七风被拂尘上的法力狠狠弹了出去。秋艳刖手中冰壶乍现,火红的火团袭向拂尘。付西子立刻抽回拂尘,笑道。“妖王殿下的冰壶果然名不虚传。”

秋艳刖冷道。“仙者的法力也不差。”

付西子抚须,摇了摇头。“可惜殿下的修为终是太浅,不能发挥冰壶的全部力量。”

“你可以试试。”秋艳刖手握冰壶,对准付西子,等待着他的发招。夏七风爬起,站到秋艳刖身旁,单手放在秋艳刖身上,欲用自己的法力通过秋艳刖渡到冰壶上。

“这次就不陪你们玩了。”付西子捏了诀,拂尘已更加快的速度伸向季青。夏七风与秋艳刖尽全力阻止拂尘的靠近,但不管冰壶的火烧的再旺再红,始终不能动摇拂尘一分。

付西子笑了笑,加了把法力,拂尘立刻缠上季青的腰部。

“我的妈呀!”季青抓住秋艳刖的衣服。

秋艳刖他们一阵发急,一起抓住季青,直接用手对着拂尘施法,但始终不能动摇它半分。

“放手吧!”付西子道。“没用的。”

秋艳刖脸色坚定。“今日,本王就是在此丧命,也不会让你把她抓走。”

夏七风知道他在想什么,亦暗自下了决心。

只见夏七风依然手放在秋艳刖身上,秋艳刖冰壶对向空中,顿时,空中的太阳变得异常红。

付西子惊道。“你们要引炎火对付老夫?不要命了?”

此时,从太阳的方向发出一股火红的光,待到近时,季青才发现那是火。通红通红的火光,他们周围的温度陡然上升。

太阳上的火温度究竟有多高,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知道。再加上付西子那句“不要命了”,季青就知道事情肯定异常严重。

好在季青及时推开秋艳刖,阻止了他们的举动,那条高温的火光终于以急速消失不见。同时,付西子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季青,你要干什么?”秋艳刖怒道。

“我才问你要干什么呢?你们刚才是干嘛?”季青同样怒道。

“那些你不用管,保护你是我的义务,就算是性命不要,我也得保护你。”秋艳刖冷冷的看向付西子。“你最好是快点放开她,若是本王铁了心要救他,你我都必须死。”

“刚才那样会同归于尽?”季青问道。见他不答,怒道。“至于吗?不就是回莲山领罚吗?只要有我师傅在,他们并不见得能拿我怎么样。你至于急着找死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你。这是父亲教给我的任务。”秋艳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迂腐。”季青骂道。“真是个呆子。还有夏七风,你也是个呆子,你们都是呆子。”

付西子冷漠的看着秋艳刖。“没有想到,妖王殿下竟然愿意为了仙界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牺牲性命。殿下虽是人才,却似乎败给了儿女私情。”随即他又一声叹息。“可惜啊!”

秋艳刖知道他对季青并不是外人所想的儿女私情,但他懒得解释。“本王的事情,由不得你管。”

付西子摇摇头,抓住季青转身欲离去,却因为眼前的人惊住。

“倾忆。”季青惊喜道。“你快救我。”她知道,只要倾忆愿意救她,那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付西子沉脸看着倾忆。“仙界的事情,不是魔界之人可以管的。还请天魔让道。”

秋艳刖与夏七风只是淡淡的看着倾忆,似乎知道他不会帮忙。

倾忆看了看季青,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别看了,快救我。”季青急道。

可是,倾忆竟然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季青急喊道。“你快回来,你快救我。”

季青突然如泄气一般。她难过的不是要被抓回莲山,而是倾忆的不管不问。她猜不到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付西子勾了勾唇。“你这丫头果然还是那么迷恋他,而他依然是对你视若无睹。”

“你少废话,要走就赶紧走。我倒要看看那老头到底能拿我怎么样。”季青怒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尊

“季青。”“师妹。”秋艳刖与夏七风同时急道。

季青无奈摆摆手。“好了,你们别闹了。我跟他回莲山就是,记得通知我师傅,我相信有我师傅在,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对了,我师傅去鬼界了。”

秋艳刖陷入沉默,应是在酝酿着找宫以若的事情。

“找我师叔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七风对秋艳刖道。

秋艳刖微微点头。

付西子架起季青就往莲山而去,夏七风紧跟其后。

风飕飕的吹过,季青越来越无奈。“我跟你说,能不能不要像背布袋一样把我甩在肩上?你好歹也是个莲山长老,有点正常人的气势好吗?”

付西子大声笑道。“老夫自认为不是一个有气势的人。”

“好,您随意。”季青只能闭嘴,懒得再与他沟通。

一段时间后,季青站在长仙殿的中间,万分感慨,好像每次在这个地方,她都是被人各种审视,各种审问。

她不屑的瞥了瞥堂正中的聂式,这老头总是一派威严的样子,让她各种鄙视。

“看什么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些人只是一直看着她,却始终不说话,根本就是在装架势。

闻言,聂式眉头皱了皱。“都死到临头,还改不了那野丫头一般的性子。”

“我就是野丫头怎么滴?”季青冷道。“这与你这个老头又何干?”

聂式突然喝道。“欺骗长辈,可知罪?”

“不知。”季青毫不犹豫的回道。她确实不知道,本来就没有人告诉过她。

这时,夏七风道。“师叔,师妹她刚入师门不久,确实不知道多少门内规矩,还请师叔宽恕。”

“是啊!师傅,青青她什么都不知道,请师傅宽恕。”站在一边担忧季青的穆雪晴也说道。

“请师傅宽恕。”杨南也道。

“风儿。”天玄喝道。

“师傅,师妹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夏七风固执道。

聂式不理会自己的两个徒弟,看向夏七风,冷道。“擅自离开最后峰,理当受罚,自身难保,还有心情管你师妹?”

夏七风俯首道。“师侄甘愿受罚,但师妹确实无辜。”

“师兄,你别说了。”季青道。“这老头巴不得找机会除我,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有什么改变?”

夏七风表情焦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这丫头带到仙清池。”聂式突然下令道。

夏七风闻言大骇。“师叔,祖上规矩,最高惩罚一定要所有长辈在场才能裁决。如今宫师叔不在场,不可开刑。”

“风儿闭嘴,你自身难保,何须管他人之事?”天玄再次喝道。

“师傅,这事确实不妥。”

季青也微微愣住,这么快?她师傅能来得及赶过来吗?

“南儿,将她带过去。”聂式下令。

杨南愣住,看了聂式,再看了看季青,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儿。”聂式喝道。

“师傅,是不是应该等宫师叔回来再惩罚师妹?”杨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