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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大惊:“你也爱上我娘了?”

王悦怒起掀桌。

公主啊公主,殊不知你娘是我娘

本文又名《当别人家的好孩子和别人家的坏孩子好上了》、《今天我们的娘被废了吗》、《你在前朝废我娘,谁废我娘我搞谁》、《有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所有男人都爱她,所有女人都恨她的玛丽苏亲娘是什么感受》、《我娘又双叒叕又被废了,我又又又又又帮她重新立为皇后——我太难了》、《这大晋帝国迟早要完》、《我娘又当皇后了——皇上不是我爹》、《论下岗公主的如何顺利再就业》等。

☆、满城风雨

因似家客栈“有敌国奸细在客栈制造动乱”,整个琉璃厂地界都封闭了,居民商铺撤出此地,另行安置,禁军出兵包围琉璃厂,里三层外三层的设了路障,全面戒严。

京城十三座城门都设了路障,每一个出入的人,包括官员,都要出示户籍文书,路引或者符牌等等类似身份证的物件,否则一律不准通行,甚至被抓进监狱。

东厂暗中对守城士兵发了通缉令,寻找一个叫做裴玉的顺天府人氏,户籍匠籍,年龄二十七岁,家住北京西城区,阜财坊,园洪寺街,旁边还有简易的画像。

此人中等身份,不胖不瘦,模样清秀,面白无须。

这是麦厂花紧急提审似家客栈掌柜后,画手按照掌柜的描述画的草图。

由于客人实在太多,掌柜记不清楚具体相貌,只能画个大概。

通缉令上写明抓住此人,立刻堵嘴捆绑,关在箱子里派重兵运到东缉事厂(东厂的全称),不得误。

北京城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

大明承平日久,除了正统朝的土木堡之变以外,就没有像这样戒严过——当时大明正统帝在亲征蒙古的途中被俘虏,大明军队全线溃散,蒙古大军乘机南下,兵临城下,即将灭国,兵部尚书于谦临危受命,全城戒严,组织军民保护北京城。

当时大明身处存亡之际,全城戒严实属正常。

现在只是敌国奸细作乱。

普通人觉得朝廷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几个帝国奸细么,用得着封锁琉璃厂?

一定没那么简单。

京城百姓酷爱谈论政治,喜欢搞阴谋论,古今皆然,各种猜测满天飞。

有人说从琉璃厂驶出一辆辆封闭的马车,虽看不清里头装着什么,但是沿路有血水,还散发阵阵恶臭,估摸死了不少人。

有人说一定有藩王乘着小皇帝立足不稳,想要取而代之,乘机作乱,想要刺杀小皇帝,但是被东厂的人识破了,包围了似家客栈,将藩王的刺客一举歼灭。

嘉靖皇帝才十六岁,未婚,无子,如果他死了,按照《皇明祖训》制定的继承规则,就轮到小皇帝的四个还在世的皇叔。

试问老朱家的人谁不想当皇帝?

不过也有人说嘉靖帝大婚在即,到时候各国使节都会来京城庆贺,各地藩王府、布政司等送来庆贺新婚的礼物。

皇帝的婚事是国家大事,马虎不得,如果婚礼出事,丢的是大明的脸面,所以在皇帝选秀大婚期间,朝廷谨慎一些,为了捉奸细封锁琉璃厂也无可厚非。

北京西城区,阜财坊,园洪寺街,一家普通民居。

挺着大肚皮的主妇在灶台煮米粥,三五个小孩子在天井嬉闹玩耍,懂事的大女儿擦拭桌子,布置碗筷。

不一会,一个黑脸大汉提着一斤油条油饼子回家了。

“吃早饭咯!”小孩子们蜂拥而上,就要抓金黄酥脆的油条。

啪!

大姐姐用筷子打弟弟妹妹们的手,“洗了手再吃。”

粥熬开花了。

“娘子先去坐着。”大汉很是体贴,扶着怀孕的妻子起来,将一锅粥端到了餐桌上。

大姐姐分了粥,一家人将油条撕扯成小条,浸泡在粥碗里,正要开吃,从院子墙头、前门后门闯进来几十个穿着白靴的东厂番役。

番役首先将男主人制服,妇女孩童被带进屋子里,哭声震天。

大汉大惊,他晓得白皮靴是东厂,比锦衣卫还可怕。

大汉叫道:“我裴玉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事,街坊领居,王恭厂的工友都可以作证!你们不要吓到我的老婆孩子!”

“麦厂公!嫌犯裴玉已经抓获!”

一个谪仙般的人物进来了,由于太过惊艳,哭泣的孩童都忘记了哭嚎,流着鼻涕好奇看着这个神仙。

正是麦厂花,他将通缉令发到京城十三道城门的同时,带着东厂的人按照客栈登基的户籍信息找到了裴玉的家。

“你就是裴玉?”麦厂花打开通缉令,比对人物。

年龄身高都对得上,但是这个裴玉是个面黑如紫,长得壮实,体型偏胖,相貌特征对不上。

大汉说道:“正是草民,不知草民所犯何事?”

麦厂花问:“你昨晚去了那里?”

大汉说道:“我整晚都在王恭厂调制皇上大婚时用的烟花。刚刚上完夜班回来,顺道买了油条带回家。我的工友,街头炸油条的小贩都可以作证的。”

王恭厂,原名是火/药厂。

是大明最大的国有军工企业,专门制作各种火器,大炮、□□等。

烟花也是火/药配比而成,危险性太高,主管皇宫采购的御用监不敢直接从民间购买烟花爆竹,为了保证安全,皆由王恭厂的火/药师傅们制作完成。

大国重器,王恭厂是大明重要机密,出入皆有登记,管理严格。

裴玉终年跟火/药打交代,世代匠籍,脸都被熏黑了。

裴玉不可能说谎。

加上相貌也对不上,所以客栈里的裴玉是假的,他用了高仿的户籍文书登记入住。

麦厂花很是失望,吩咐手下:“通知十三城门守军和锦衣卫,通缉令有变,此人用的假户籍,住址作废,重点查验面白无须、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有京城口音的男子,重要的是检查是否有外伤,撕咬伤,一旦有符合条件的,全都抓进笼子里关起来再说。”

去客栈找治疗师寻欢,怕被人发现,用假户籍登记入住也正常,如果只是害怕被揪出寻欢之事偷偷跑了也就罢了,麦厂花担心此人被咬,一旦病发,京城就要遭遇比当年蒙古大军兵临城下、万军围城更加可怕的危机了。

麦厂花马不停蹄回到东缉事厂,东厂衙门有个匾额,上书“流芳百世”四个大字。

在这个宁天下人闻风丧胆的衙门地窖里,运来了各仓库储存的冰块,就像到了冬天。

这里沉睡着三具冻尸。

白术用刀切开一具冻尸咽喉的皮肤肌肉,一直切到肚脐,开了一个丫字型的切口。

她动作快且精准,对人体了如指掌,就像庖丁解牛似的一层层切开冻尸的食管和胃。

食管很干净,没有血腥肉块,胃部也只是半液体的消化物,没有血。

白术闭上眼睛,回想起她用锦鲤塞住丧尸嘴巴时的情形,说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丧尸只会咬,不会吞咽,跟狂犬病人一样,失去了吞咽的功能,其实狂犬病人最后大多是活活渴死和饿死的。”

沐朝夕难以理解,“光咬不吃,他们图什么呀?”

白术想了想,说道:“为了传播疾病吧,撕咬能够将活人变成他们的同类,繁衍是世间万物的本能,为了传宗接代,连人类这种智慧的东西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为了生孩子养孩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何况是这种无脑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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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饭杀手

沐朝夕听了, 心中又是一阵恶寒,不为吃, 只为咬, 不知疼痛,让更多的活人染上这种死人狂犬病, 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北京城就是一座死城了。

短短两夜,沐朝夕已经和丧尸交手无数次了, 他深深知道普通人是无法打过丧尸的,何况在那种惊吓的环境下, 活人几乎任凭丧尸撕咬。

就像是初秋成熟的蒲公英,宁可粉身碎骨, 也要在秋风的鼓吹下将自己分裂成数不清的一朵朵小伞, 飘飘荡荡, 落在那里, 就在那里生根发芽,然而再长出同样的身体,再分裂繁殖出同样的自己。

目标越是简单,就越容易实现,也越是可怕。

沐乌鸦说道:“也不晓得麦厂花和陆大人找到那个黄字七号房的裴玉没有, 万一他被咬过,跑到城里传播就麻烦了。京城有六十五万户,加上各种驻军, 足足有一百万户,如果每户只有三个人,也至少三百万人口,一旦传播开来,神仙下凡也控制不住,何况是你我肉/体凡胎。”

“闭嘴。”白术拿着锋利的解剖刀威胁沐朝夕,“你这个乌鸦嘴,说出来的准没好话。既然你那么着急,就赶紧去帮忙找消失的裴玉,跟着我作甚?这里是东厂,又不是锦衣卫。”

沐朝夕不屑的抖了抖眉,“是陆大人吩咐我保护你的,还有麦厂花也放了狠话,说你若出事,他就宰了我。我现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敢擅自离开。”

是白术迅速指出丧尸四大弱点,大家才不至于全军覆没,陆炳恨不得把白术供起来,特派出最能干的沐朝夕当她的贴身保镖。

麦厂花瞧不起陆炳,但是沐朝夕昨晚的火箭救援令人惊艳,把前妻交给他保护,麦厂花稍微放心一些。

白术无奈,“在极寒之下丧尸是不会动的,不需要你保护。你把案上的本子拿过来,我说,你写,包括刚才得出丧尸只咬不吃,不会吞咽的结论写上去,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将来会派上用场。”

沐朝夕弃刀从文,当了白术的小助手,拿着衙门验尸时专用的尸格开始填写。

白术将丧尸的内脏一个个取出,“双肾,无肿胀,正常,心脏……”

还把内脏放在天平上称重。

沐朝夕经历过战场,并不惧怕这一幕,就是有些反胃。

好像被摘除内脏的不是丧尸,而是他自己似的。

自从遇到白术,沐朝夕犹如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从此踏入了新世界的大门。

昨晚白术的玳瑁镜框眼镜碎得粉身碎骨,今天她换了一副轻巧耐摔的黄铜镜架眼镜,黄铜打磨得金光闪闪,好像是一副金边的眼镜。

这幅镜架稍宽一些,把白术的脸衬得更小了,眼镜覆盖了她面部一半的面积,金属硬朗的框架更显得她雪肤精致柔美的容颜。

如果她没有拿着一把刀,以及身边一具胸膛皮肉和骨骼分离,被切成丫字形状,皮肉掀开,露出所有内脏的尸体话,她看起来斯斯文文,娇软可爱,一双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清雾,仿佛带着天然的迷惘哀伤,我见犹怜。

白术神奇的将这种极强和极弱的冲突矛盾结合在一起。

看着戴着金边眼镜的白术做着如此惊悚之事,沐朝夕脑子涌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长着最精致的模样,做着最血腥之事。

此时沐朝夕看着白术继续开膛破肚,把内脏一一取出,检验,封在冰块里,然后把空无一物的肚子、被切开食管的脖子等利索的重新缝合。

做完这一些,白术脱掉羊肠缝制的手套,扔进秽物桶,然后用掺着白矾的清水洗手,说道:

“待会把他弄到上面去解冻,如果他在没有内脏的情况下还能复述咬人,就证明了我刚才的结论,丧尸不是靠着吃人肉喝人血过活,他们甚至不能吞咽,到底是什么让他腹内空空还能继续动呢?到下午,我要切开头盖骨看一看。”

白术一夜未睡,一上午开膛破肚,此时累极了,她身子本就虚弱,需要休息喘口气。

证实一个小结论之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查验病源体王道长,寻找他为什么熬了好几天才发病的原因。

沐朝夕把填好的尸格给她看,“这样行不行?”

白术翻看尸格,哟,字写的不错,到底是世家子弟,虽被贬斥到看大门,但底蕴尚在。

原本只想让沐乌鸦闭嘴,给他找点事情做,现在尸格写的这么好,白术省了不少事,倒是一个小惊喜。

沐朝夕见她看着自己,金边眼镜闪烁锋利的光芒,好一个斯文败类,他总觉得白术的目光不单纯,后退了两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莫非又觉得空虚寂寞冷了?

沐朝夕回想起刚才白术说过的话:

“……繁衍是世间万物的本能,为了传宗接代,连人类这种智慧的东西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为了生孩子养孩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沐朝夕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尽管他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变态。

尤其他们两个刚刚配合解剖完一具丧尸之后,就更加变态了。

自从遇到白术,他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沐朝夕吞吞吐吐,双手不自然的在胸□□叉揉搓:“你……你……那个……”

白术拿起一块桂花糕补充体力,问:“你是有什么东西卡在气管吗?连话都说不清楚。”

唉,刚刚还觉得他不错。

沐朝夕鼓起勇气,说道:“你……那晚……会不会……怀孕?”

噗。

猝不及防,一口桂花糕上不去下不来,白术咳呛着把糕点吐在痰盂里,连喝了好几口茶顺气。

这个沐朝夕脑子是怎么长的?她都要忘记这事了,他怎么能遥想到怀孕?

沐朝夕见状,犹如五雷轰顶,简直比白术还震惊:完了完了,她都吐了,我这个乌鸦嘴哟,难道一语成谶,真的有?

沐朝夕坐到白术身边,咬咬牙,给她续了一杯水,说道: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那晚归根到底,是我意志不坚定,铸下大错。我不会让我的后代也承受私生子谣言的痛苦,明天我就要官媒去白府提亲,我们尽快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孩子就说是早产了一个月。”

白术哭笑不得,那晚仙人跳他还当真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骗他只会更麻烦,不如把话说清楚。

白术问他:“你还记得那晚吗?我们是怎么……发生的。”

沐朝夕看着斯文败类般的白术,就像中了蛊似的,心下又痒痒起来,好像一只猫在抓挠,“你在浴桶里,说好空虚、好寂寞、好冷,要我做一件善事,安慰一个空虚的妇人。”

白术:“然后呢?”

然后我就禁不起诱惑,去安慰你了啊!

做都做了,亲口说出来比想象中的要羞耻。

沐朝夕沉默了,接下来他实在说不出口,比任何风俗还要梦幻,是她伸出小白蛇般柔软纤长的细腿,盘在他的腰上,轻轻一勾。

他就彻底沦陷了。

他自问平时并非没有定力之人,他长得好,家世显赫,以前不乏美丽的女人投欢送抱,他都郎心似铁,并无兴趣。

然而那晚,他心如涨潮的大海,波涛汹涌,似铁的已经不再是心了。

白术戴着金光灿灿的黄铜眼镜,斯文优雅,眉眼清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好像在听别人的夜晚。

然而沐朝夕知道,她另一面是热情似火。

沐朝夕沉迷于白术截然不同的两面性无法自拔。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白术正是他的克星,他潜意识里就喜欢这样的。

如果沐朝夕是一碗米饭,那么白术就是一碗红烧肉、一盘麻婆豆腐、一罐子老干妈。

总而言之,白术是米饭杀手。

白术见他久久不开口,追问:“怎么不说了?这就不记得了?”

我记得是乘着亲吻的时候把药喂给他的啊。

莫非药性太差,药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