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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朝夕奋力挣扎着,双脚腾空,悲痛欲绝,“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和娘子一起去死吧!”

张允和谷大用在一旁苦劝,沐朝夕嚎哭声似乎能够云层,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张允劝道:“沐佥事,凶手虽然落网,但还有同党,白司药大仇未报,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把凶手一网打尽。”

谷大用也附和道:“沐佥事,你要自己保重,切莫做下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沐朝夕终于止了眼泪,亲手抱起门板上的新婚妻子,放在棺材里,那副轻拿轻放的样子,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盖上了棺材盖,沐朝夕一把抓住张允的手,嗓音嘶哑,“你是南京守备太监,有权全城戒严,你赶紧派人在各大城门设下岗哨,所有来往行人,都要检查户籍文书,若有可疑的,立刻送到锦衣卫衙门。”

张允说道:“沐佥事放心,白司药是在我摆的接风宴上出事的,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协助沐佥事找到凶手。”

话音刚落,一阵嘹亮的脚铐声响起来,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少年人被护卫推下画舫,他脖子上套着十斤重的木枷,沉重的木枷压得他抬不起头来,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湿透的乌发冻成一缕缕的,就像钢丝一样,即将在寒风里冻成冰条。

沐朝夕一见此人,立刻冲过去一记窝心脚,正要踢到刺客时,张允等人又去拉扯,“沐佥事,莫要冲动,好容易从河里捞出来的活口,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等审问完毕再打。”

少年人被塞进另一辆马车,往锦衣卫衙门疾驰而去。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堪比昨天桃叶渡沐家大张旗鼓的包场迎接新人的仪式,引得路人议论纷纷,不到天黑,偌大南京城的就传遍“软饭男新婚燕尔携妇还乡光宗耀祖,接风宴成鸿门宴新娘血洒画舫”,从喜剧到悲剧的故事。

沐府当家主母黔国公夫人闻讯,连忙当天撤了迎接喜庆的摆设,匆匆设下灵堂。

短短一天,喜事成了丧事。

沐朝贵去了锦衣卫衙门,见沐朝夕跪在棺材旁边的蒲团上烧纸钱,棺材盖已经打开了,盖着厚被,昨天还和丈夫在雪地相拥的新娘只露出头部,她的死相凄凉,嘴唇青黑,一看就是死于非命。

沐朝贵叹道:“昨晚宅院突然失火,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真的是大凶兆,应验了侄媳妇今天的血光之灾。唉,事已至此,你节哀顺变,办好侄媳妇的身后事要紧。”

“衙门并非清静之地,叶落归根,侄媳妇是我们沐家妇,你的两个婶娘已经设了灵堂,全家上下都换了丧服,等着我把侄媳妇的棺椁送到家里去。”

沐朝夕不肯:“我妻子死于非命,刺客还在里头严加审问,真凶还没捉拿归案,她死不瞑目啊。且先等一等,待我将刺客一网打尽之日,就带着夫人棺材回家办丧事。”

提到刺客,沐邵贵恨得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刺客关在何处?为何要丧心病狂杀侄媳妇?带我去会会他,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沐朝夕摇头,“我刚才对刺客用过重刑,此时已经他已经晕过去,大夫说要先缓一缓,再严刑逼供,可能会死——我怎么能让他轻易的死去呢,灌了续命的参汤,还升了炉子取暖,过半个时辰再审。”

沐邵贵忙问:“刺客都招认了什么?是什么来头?需不需要沐家帮忙抓人?沐家养着家将,随时听从号令。”

沐朝夕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严刑逼供之下,刺客招认了一些,但我能不能告诉二叔。并非我故意藏私,只是我妻子在宫廷十年,得罪过不少人。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越麻烦,甚至会惹上杀身之祸,我不想把祸水引到沐府、引到叔叔婶婶身上,连累无辜之人,二叔先请回,等此事查的水落石出,我一定会带着妻子的棺材回沐府,给她风光大葬,入我沐氏观音山祖坟。”

沐家的祖坟在南京城郊外江宁县观音山,风水宝地,是洪武帝赐给沐家的坟地,代表着沐氏的荣耀。

沐朝夕态度坚决,且理由充分,沐邵贵不好再劝,只得跪地哭灵,烧了些纸钱。

沐邵贵哭丧的时候,几个锦衣卫披着风雪回来了,正要汇报情况,沐朝夕扶着棺材站起来,说道:“我们进去再说。”

做戏就要全套。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要装样子。

沐朝夕去了里间,哭灵的沐邵贵听不清里头说了什么,但是从掀桌和痛骂的巨大动静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临时布置的灵堂挂满了白幡,还摆着一盆盆白色菊花。

只有沐邵贵一个能喘气的活物。

沐邵贵环顾四周没人,哭着哭着,就从蒲团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棺材边。

他看着棺材里的侄媳妇,按照丧葬习俗,死者双眼各放置一枚今年的新钱,他快速取下新钱,仔细观察容貌,同时伸手过去,手指深入死者的领口,贴在脖子上,没有脉动,尸体已经凉透,确认死亡。

再漂亮的人,遭遇横祸,死相都很难看,因而棺材里的尸首似是而非,恍惚是新过门的侄媳妇,但又感觉那里不一样似的。

沐邵贵正欲再往下摸索,蓦地头顶一阵窸窣之声。

“谁!”沐邵贵猛地抬头。

吱吱!

头顶天花板里传来老鼠的叫声和滚雷般跑动声响。

天花板受到震动,簌簌往下落灰尘和木屑,就像人的头皮屑。

南京的锦衣卫衙门都一百多年了,因缺乏经费,年久失修,老鼠在天花板里做窝,娶妻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看房子的杂役定期上去投放老鼠/药除害,但除掉一波,另一波很快开始繁衍,鼠患只能控制,不能彻底铲除。

天花板时间老旧,上头的油漆画已经斑驳脱落,看不出原画是什么模样,木头腐朽,上头稍有动静,就开始掉木屑。

沐邵贵松了一口气,这时隔壁房间里沐朝夕的咆哮声暂歇,似乎发号施令完毕,沐邵贵赶紧将尸体双目上的新钱归位,跑回蒲团跪下,继续往火盆里投放纸钱。

一时祭拜完毕,沐邵贵告辞,沐朝夕双目和鼻头都是红的,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还有事,就不亲自送二叔了,改日再向二叔请罪。”

沐邵贵忙摆手说道:“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抓到凶手要紧,让侄媳妇安息。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若有需要,沐府的人随时待命。”

沐朝夕目送二叔离去。

待沐邵贵离开锦衣卫衙门,周百户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了,他身上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和一颗颗黑色老鼠/屎。

吱吱!

周百户学了老鼠叫,惟妙惟肖,“幸亏标下学过口技,要不然就露陷了。沐佥事,真是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想不到沐家二爷有问题。”

原来灵堂的棺材和牢房都是陷阱,就是试探幕后真凶来劫狱灭口的“捕鼠夹”,刺探情报之用,所以灵堂空无一人,牢房的防守也不够严密,就是想请君入瓮。

地牢的夹层,以及灵堂的天花板都藏着眼线,便于观察。

这是沐朝夕暗中安排的,连张永和谷大用都不知道。

万万没有想到,问题还是出在了沐府这里。

刚才沐邵贵的手要是往下摸到尸体的胸脯,那就露陷了——男人的胸和女人的毕竟不一样,就是死了也能摸出来。

幸亏周百户多才多艺,学老鼠叫、装老鼠跑,蒙混过关。

小宦官打扮的白术也走出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沐邵贵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他为何要伸进棺材里摸我?”

“是摸尸体。”沐朝夕纠正道,问周百户,“张永、谷大用、那十几个侍卫,还有画舫船夫那边可有动静?”

周百户说道:“他们都很配合我们,在里头喝茶,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连如厕都是我们送的马桶,沐佥事放心,他们纵是有心,也无法传递消息。”

白术说道:“把他们关到子夜,然后放人,东厂和锦衣卫暗探一起监视他们,放长线,钓大鱼。”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字数已经20万+了,大概会在十章内完结,所以进入了完结倒计时,本书在晋江小说里算是中等长度。完结时,所有事情和人物都会交代清楚,不是开放式结局。

之前刚开文时就说过,本文在兰舟百万长篇里是个短篇哈。大明古风言情+丧尸元素。

这本小说算是舟写给自己的小情书,因为舟有丧尸情节,超级喜欢这个元素,但是又不喜欢绝望到底的末世文,总想着要人定胜天,战胜丧尸病毒,所以一直找不到对口味的丧尸文。

幸好舟是个作者,既然没有现成的粮食,就自产粮食自己吃,自己嗨,来满足自己的非末世古言丧尸文的幻想。当然,如果同时能够满足到各位读者,引起各位的共鸣就更好了。

这个文应该是晋江第一个写这种类型的元素的古言,第一个吃螃蟹的感觉还挺过瘾的。即将完结,还意犹未尽,将来如果有机会,再写一个现代丧尸文试试。

PS:你们真的没有注意到主角栏么?有三个名字,塑料夫妻,是两对塑料夫妻,麦厂花也是男主角啊。从开文时就有了哈。

☆、狗咬狗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术等人都没有料到灵堂沐邵贵会在灵堂原形毕露,将罪恶的黑手摸向棺材里的侄媳妇。

“我们在灵堂偷窥沐邵贵,焉知昨晚沐邵贵没有眼线埋伏在我们住的房间监视我们?”白术说道:“沐佥事白白摇了上半夜的床, 说不定眼线就在夹壁或者天花板上看我们,所以我们假夫妻被立刻戳穿了, 他们狗急跳墙,今天就刺杀我。”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烧了隔壁百年豪宅,借着火灾的由头强行蹭住沐府, 却反而暴露了他们是假夫妻。

沐朝夕听得面红耳赤: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我抱着床柱子摇了半夜床,你居然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周百户:我什么都没听到, 实不相瞒, 标下其实是个聋子。

沐朝夕说道:“沐府我们的人暂时渗透不了,只能在外头监视沐邵贵,立刻去起底沐邵贵, 看他这几年和那些人来往。”

白术遇刺,轰动南京。

白术是诰命夫人,也是朝廷官员, 还肩负着奉旨祭祀常宁公主和沐驸马的任务,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今年南京官员的考核绝对是中下等了。

应天府, 还有执掌南京军事的魏国公徐鹏举都派人来锦衣卫衙门吊唁白司药——锦衣卫的案子是御案, 应天府和魏国公都管不了,无权干涉。

沐朝夕哭丧着脸, 向应天府尹和魏国公各借了五千人,用来捉拿刺客同党。南京锦衣卫荒废多年, 无事可做,这些世袭锦衣卫都只是吃俸禄而已,别说办事了,许多人连剑都拿不动。

按照白术的建议,钓鱼行动开始。

张永和谷大用熬到半夜,上了年纪,都有些熬不住了,顾不得体面,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沐朝夕和白术裹着满身风雪走进来,张永反应过来,立刻坐直,谷大用次之。

张永连忙问道:“抓到了?”

沐朝夕说道:“还没有,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

谷大用问:“可是有人来劫狱,中了圈套?抓了活口?”

沐朝夕和白术相视一眼,沐朝夕轻咳一声,说道:“目前有些眉目,我们有了新线索,正在往下查,太晚了,天气又冷,两位公公年事已高,别熬坏了身体,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们会派人通知两位——只是侍卫和船夫要留下来,以免泄露消息,我向应天府尹和魏国公借了一万兵士,由他们护送两位回去。”

张永问道:“你们放我走,不怀疑我了?”接风宴是他摆的,刺客也是他新收养的干儿子。

白术说道:“张公公被人算计了,也是受害者。何况我和张公公一起在宫廷为官十年,无冤无仇,张公公现在还有求于我,为何还要杀我呢?我信公公。”

张永很是感慨,“没想到我沦落如斯,白司药居然还信我。我不走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哪都不去,如此,方能保证我的清白。劳烦沐佥事弄一床被褥过来,我就在这里睡。”

张永不肯走,白术和沐朝夕琢磨不透,他到底清白无辜,还是惺惺作态?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白术假死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否则沐邵贵的手就不会伸进棺材里,还极力说服沐朝夕把棺材挪动到沐府灵堂。

倒是谷大用站起来说道:“我有择床之癖,换了地方就睡不着,年纪大了,熬不住,我得回去歇一歇。放心,我会配合你们寻找凶手,明日一早,我就回来陪着张公公。”

临走的时候,谷大用朝着白术使了个眼色。

白术会意,特意去送谷大用。外头的积雪已经淹没靴子了,踩上去发出咯吱声。

屏退众人,谷大用说道:“白司药,你真信得过张公公?”

白术说大实话,“咱们都是宫里头出来的人,谁信得过谁呀,只是面子上不能捅破,捅破就没意思了,对吧。”

谷大用讪笑道:“白司药真是通透人,难怪得了两代帝王的圣眷,正德朝风光无限,嘉靖朝还能再嫁良人。我瞧着白司药有当年五朝尚宫胡善围的本事,真是左右逢源,谁当皇帝,你都屹立不倒。”

白术笑道:“别拍马屁了,我顶着风雪出来,不是听奉承话的。”

谷大用说道:“到这个地步,我就不瞒你了。白司药,我怀疑张公公有问题。”

白术一挑眉毛,“此话怎讲?”

谷大用说道:“前年宁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手中有张太后密召,说张太后已经过继了宁王世子为皇嗣,这密召后来被王守仁王大人缴获,说密召为假,其实是真的——这事估计白司药是知道的,先帝有事,几乎不瞒着白司药。”

白术不置可否。

谷大用瞧着白术的神色,便知是知情人,继续说道:“我当时执掌西厂,监视天下,包括锦衣卫和东厂。其实这个密召,张公公也有份,是张公公暗中为宁王和张太后牵线搭桥,促成了过继宁王世子为太子的密召。”

白术沉默了一会,说道:“张永是先帝的老伴。”

谷大用用白术刚才说的话回答她,“宫里头出来的人,谁信得过谁呀。张永老谋深算,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性格乖张,废除了彤史女官,宫里即使有人生下儿子,也是不作数的,不能记入宗室玉碟。但是大明总得有一个朱家人接任皇位不是?宁王一直给张永送钱,要张永在张太后面前说好话,过继他的儿子为太子。”

“张永是先帝老伴,是掌印太监,天下太监之首,我当年掌西厂的时候,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可是人掌控的权力越大、越久,就越怕失去权力。皇上整天花天酒地,有损寿数。如果能提前押宝押对了,将来大明换了皇帝,张永凭着拥立之功,还能继续当一届掌印太监。”

“所以,张永和宁王一拍即合,两人暗通曲款,最终说服了张太后立下过继宁王世子为太子的密召。”

“可是,宁王这个人沉不住气,没等先帝病重,他就按捺不住的起兵造反,自以为凭着张太后过继诏书,一呼百应,哼,真是愚蠢啊,起兵四十三天就让王守仁一个文臣给灭了。还以为自己是永乐大帝呢,能以藩王之位逆袭皇帝。”

谷大用低声道:“我手上有张永当年和宁王暗地来往的文书,就藏在我家里,你随我一起回去,我把证据都给你。”

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不过,白术并不感兴趣,“谷公公,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呀。我猜你们八虎的人,宁王应该都送过钱。只是张永身为掌印太监,权力最大,说的话管用,宁王给他行贿的钱财最多罢了。你独独留下张永的通信,不过是想关键时刻拿出来邀功。更何况,这都改朝换代了,当年宁王和张永的通信有什么用?张永不可能为这事设一个贼喊捉贼的局杀我。早就不是正德朝了啊。”

如果还是正德朝,张永有足够的理由杀白术,但现在都嘉靖一年了,张永没有必要动手。

谷大用一愣:“白司药来南京,不可能只是祭祀这么简单吧?一定有秘密任务在身。”

白术心道:糟糕!难道丧尸的事情暴露了?

谷大用以前是西厂厂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消息灵通。

白术心中发慌,面上不显,淡淡道:“哦?谷公公以为何?”

谷大用说道:“新帝英明神武,可惜输在出身,旁支代替本宗继承皇位,到底不是众望所归。南京是南都,这里官宦云集,还有魏国公徐家世代镇守在此。另外,沐家世代镇守西南,已经一百多年,云南百姓只晓得沐家,不知有皇上。但是皇上继位以来,新的黔国公还从未进京朝贺。皇上要白司药嫁给沐佥事,大力提拔沐佥事,要你们夫妻二人大张旗鼓来南京祭祀,是为了试探南京官场对新帝的看法,二来是往沐府里打入一颗钉子,看沐家是否对新帝忠诚。”

“我能猜到,张公公也能猜到。他担心当年和宁王见不得人的勾当东窗事发,这南京守备太监的位置都坐不住,估摸要抄家砍头。张永为了自保,就先下手为强。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择床的毛病,我就是找了个借口,带白司药回家,把证据交给你。”

谷大用的话有一番道理。不仅仅两个公公这样想,就连魏国公、应天府尹等南京本地地头蛇也是这样猜测的——否则的话,沐朝夕根本不可能轻易借兵一万人,任凭他差遣。

应天府尹和魏国公都怕小皇帝怀疑他们的忠诚。

如果是本宗太子继承皇位,不会有这种君臣相互猜忌这么麻烦的事情,实在嘉靖帝的身份太特殊了,人们不得不把事情想得复杂,这样才能保住性命和官位。

白术心想,谷大用身边的侍卫都扣在沐朝夕那里了,我身边都是自己人,跟他回家看看呗。

白术来到谷大用的宅子,谷大用从夹墙里摸出一个箱子,亲手打开。白术在灯下看,的确是张永的字迹,还有房屋田地的地址等等。

谷大用解释道:“这都是宁王送的。”

白术关上箱子,玩味的看着谷大用,“你以前执掌西厂,麦家父子的黑料……你有吗?”

谷大用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怎么,和麦厂花和离之后有些不愉快?”

白术笑道:“谷公公愿不愿意送我这个人情?拿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当然,我希望一辈子都用不上。”

谷大用呵呵笑道:“好吧,今日就给白司药一个顺水人情。”

谷大用开启密室,搬出一个箱子,“白司药,等你回京城,不要忘记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啊。”

白术:“这是自然。”

白术满载而归,在马车上打开麦家父子的黑料,看一样,就撕碎了投进火盆,无非是一些钱财交易,买官卖官,说人情等等。

到了锦衣卫衙门,一箱子黑料全都烧了。

与此同时,张永叫住了送被褥的沐朝夕,“沐佥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沐朝夕屏退众人,张永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沐佥事,我怀疑谷大用有问题。他想借刀杀人。刚才他一直寸步不离,我不方便开口,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刺杀白司药的干儿子,最初是谷大用向我推荐的。他晓得我在寻找一些相貌俊秀,聪明伶俐的孩子。”

“还有在秦淮河画舫上设接风宴,是我们两个提前定好的,也是谷大用的主意。他向来就会玩,鬼主意多,先帝在时,他为了媚上,总是挑唆先帝不务正业,开什么店铺当掌柜做生意,也是他经常把一些不检点的已婚妇人推到龙床上。”

沐朝夕说道:“就算是他的主意,谷大用为何要冒险刺杀白司药?”

张永说道:“因为当年宁王谋反拿出来的太后过继宁王世子诏书是真的,就是谷大用在张太后和宁王之间牵线搭桥,促成了过继诏书。你和白司药来南京不是单纯为了祭祀吧?新帝一定另有目的。我们两个老太监曾经权倾朝野,新帝把我们打发到南京养老还不够,这是要翻旧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黑请闭眼,两个老太监,猜猜谁是狼?

☆、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永老了, 嗅觉依然灵敏,一通话说的有条有理,搞得职场新手沐朝夕都自我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