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叩见皇上陛下。”邱雪姬稳稳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的轩辕皇行礼。

“爱妃免礼。”独孤韵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脸上却有着从未见过的凝重。

“臣弟见过贤妃娘娘”

“臣参见贤妃娘娘。”

就在邱雪姬起身的时候,贤王独孤鑫源和其父邱清泉也向她行礼。

“贤王有礼。”

“父亲大人。”

一番礼节过后,邱雪姬的目光看向了皇上。

“爱妃,皇陵出事了,先后的灵柩出现了裂纹,要移棺,后宫之中,爱妃要稳定好人心,不能出现任何的不良言行,若有妖言惑众者,爱妃大可先斩后奏。”轩辕皇旨意一出,邱雪姬整个人都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事关先后灵柩。

“臣妾遵旨,臣妾定当不负圣恩。”此时此刻,邱雪姬知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推诿的余地,她能做的就是奉旨行事。

即使,这事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的…让人惊悚。

“爱妃先退下吧。”独孤韵的眉宇间似乎有着千斤重担,话语中也有着所不熟悉的沉重和疲倦。

“臣妾告退。”邱雪姬几乎是飘着出了御书房,明媚的阳光下,她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皇陵出现异样,这是多么不吉利的征兆,更何况还是先后的灵柩,这一旦传出去,奉天必然会大乱。

急急回到自己的明清宫,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思索着怎么入手?

然御书房内看着贤妃离去的三人,却在沉思半晌之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看守皇陵之人,一夜之间全部调换,皇陵之外,或明或暗增派了不少兵士。

后宫中,无任何的闲言蜚语流出,但是轩辕皇却一直忙于政务,未在宠幸任何一个妃嫔。

远在千里之外的卫国王独孤云峥,淮南王独孤行风也接到密旨,急速回京,就连奉旨外出的落凌王也被快马召回。

当风尘仆仆的兄弟几人聚首的时候,给他们的是一身寿衣。

换洗过后的他们,来到了戒备森严的皇陵,来到了摆放先后灵柩的地宫之中。

上等的紫檀木棺椁并排的摆放着,虽然一直有人守灵,但是却还是有一种阴冷的寒意。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儿臣不孝,惊扰父皇,母后在天之灵,请父皇母后赎罪。”三跪九叩,焚香烧纸之后,独孤韵终于把目光集中到了那棺椁上的细细裂纹。

至此,身着寿衣的弟兄几人一脸肃穆,对于轩辕皇的举动,他们不想去猜测,谁都知道,这棺椁里是否真有尸骸?

轩辕皇这么做,究竟有何意图?

唯独落凌王独孤音尘看着那棺椁,几次欲言又止,直到双眸中一片死寂。

他没有想到,轩辕皇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能如此的不择手段。

“开棺。”随着轩辕皇的一声令下,封闭严实的棺椁被撬开了,没有腐臭,有的只是檀木的浓郁香味。

“儿臣不孝,请母后恕罪。”轩辕皇率先来到了棺椁前,却不想在看到棺椁中的景象的时候,双目圆瞪,久久没有出声。

慢慢的俯下身子,拿起棺椁中仅有的一纸诏书,这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皇上…”没有看见尸骸,那本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兄弟几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轩辕皇那入骨三分的表演。

“吾儿:当你们看到这份诏书的时候,想来已经怀疑皇后并未薨逝;皇后进宫整十载,从一个稚女成长为一个豆蔻女子,对朕,对皇儿们,她已然进了心力,朕甚为感激,可是,朕却不能留她,奉天遗训,帝位只能传于长子,然韵儿势单力薄,难以负荷太子之位所带来的危难,朕不得已而为之,迎接玥儿进宫,册立为太子,却不想,皇后对此从未有过怨言,也从未仇恨过朕,更对各位皇儿视若己出,朕深感欣慰,却也歉疚于心,皇后离宫之时,身上寒毒已然浸入五脏六腑,时日无几,如若有幸,望吾儿找回皇后遗骸,葬于此处;如若皇后有幸存活于世…召见摄政王便可知。”独孤韵的声音在地宫中回荡,空气中顿时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几道目光狠狠的瞪着一旁的棺椁,那里边有着书写诏书的先皇。

“封棺。”手拿遗诏,独孤韵哑声吩咐,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先皇离世还会留有这么一手。

他到死还惦记着母后,如果母后还活着,他还想怎么样?

“传摄政王。”这是走出皇陵之后,独孤韵吐出的旨意。

就算心中有千万个不愿,可是,他不能违背先皇的遗诏,他不能。

只因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先皇给的,他不能违背。

原本就是一出大逆不道的戏码,却不想…

先皇遗诏突显,皇后身死不明,宛若一颗惊雷在奉天的上空炸响。

“奉天皇后穆氏青青,罢黜皇后尊位,享有皇族之荣,一生不受皇室束缚。”当从摄政王处拿到遗诏,朝堂之上公然宣读时,又一个惊雷炸得奉天的上空都成了灰色。

随着先皇遗诏的公开,皇后穆青青的画像也随即四处蔓延开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独孤韵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期许,卫国王独孤云峥及贤王独孤鑫源,还有淮南王独孤行风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触,人都没了,做这些又有何用?

唯独落凌王独孤音尘却只是保持了沉默,自始至终都陷于自己的思绪中。

而关于先后的种种传闻,对于先后对于各位皇子的仁爱也随即在奉天传遍。

这个曾经几度引起全国关注,乃至全天下瞩目的女子,再次成为了焦点。

当冷千雪看到摆放在贤妃宫中的画像的时候,惊愣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怡妃妹妹,怎么了?”看着冷千雪那惊愣的神情,邱雪姬柔声问道。

“这位是?”冷千雪开口,这才发现,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就是先后娘娘,怡妃妹妹没有想到吧,先后娘娘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子。”贤妃不疑有他的感叹道,看着画中的女子,邱雪姬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尊崇之情,关于先后,她不止听其父提到过

175(二

“先后?”难以置信的吐出话语,冷千雪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死死的钉在了贤妃的脸上。

“是啊,先后,我们的母后,虽然她并非皇上的生母,更甚者比皇上小,可是她当之无愧,我在进宫之前有听父亲大人讲过。”贤妃邱雪姬看着画卷中的女子,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智龄女孩,是怎么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保全了自己,保全了太子。

自己身在皇宫,她有体会,想到那份艰辛,贤妃不由的肃然起敬。

更难得的是,身为皇后,她对皇子们却没有厚此薄彼,一视同仁,只从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

“她是奉天的先后,是皇上的母后。”冷千雪脸色刷白,想到之前自己的自以为是,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

“怡妃妹妹,怎么了?”贤妃似是发现了冷千雪的不对劲的地方,关切的问道。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行告退。”冷千雪尽量的扯出笑容,可是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和牵强。

“妹妹要是有不适,传太医看看吧。”贤妃只是温和的交代了一声,把疑惑埋在了心理。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告退。”冷千雪也顾不上失礼了,纤长的身影有些仓惶。

想到在楚国时,想到三国君王聚首时,司马青青为何甘愿被俘?

想想,当司马青青被陷害的时候,楚国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整个天牢的侍卫的性命,以及权倾朝野的整个六王府,乃至楚国的天威。

一个天牢都关押不住的女子,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甘愿伏法?

现在想来,一切已经明了,只因为在那里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她视如己出的奉天皇帝。

冷千雪仓惶的步伐突然顿住,那时候的司马青青陪在的是大同皇帝的身边?

难道,这大同皇帝和她也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冷千雪不由为之惊愣,楚国朝阳帝是否知道,他们捕拿司马青青,其实已经无形中得罪了两国的君主。

让冷千雪想不通的是,当司马青青走的时候,不管是轩辕皇还是大同帝,他们都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来制止,这是为何?

根据贤妃的叙述,应该不难看出轩辕皇对这个先后的敬重,可是当时的轩辕皇居然忍下来了。

不止轩辕皇忍下来了,就连大同帝,那个少年白头的天子也忍下来了。

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越想,冷千雪越觉得如坠冰窟,在艳阳照射下,她依旧感到刺骨的寒意。

怡妃娘娘…

恍惚间,冷千雪回神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被列为禁地的玄月宫。

素来冷清的玄月宫,此时却是人来人往,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只为把这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只为迎接先后,不,应该说是皇太后的归来。

“臣弟见过怡妃娘娘。”玄月宫内,慢慢走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影,和独孤韵有着几分相似的容颜,却因为常年在外,风吹日晒下有些黑瘦精壮的卫国王独孤云峥。

“卫国王有礼。”回礼,冷千雪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忙乱不堪,还请怡妃娘娘移驾别处。”虽然独孤云峥已经做出了恭敬的神态,但是话语中却没有多少敬畏的成分。

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

“她不会回来的。”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熟悉的容颜,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对司马青青的维护,冷千雪下意识的就出口了。

司马青青回来能做什么?如果她愿意回来,那么她也就不会留在楚国了。

想到朝阳帝对司马青青那关怀备至的样子,想到朝阳帝对司马青青那专注的眼神,冷千雪的心中就有一股子的不平。

凭什么,同样是女人,司马青青不止抢走了萧一寒,就连现在她以为对她百般宠爱的轩辕皇也居然…

就连这眼前的卫国王也如此?

在聪慧的女子,当她的思维走偏的时候,当她的理智被嫉妒所笼罩的时候,也和一般女子无异。

“怡妃娘娘此话何解?”独孤云峥眼神如炬的看向冷千雪,话语中也多了几分冷冽。

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亵渎母后的亡灵,没有人能够。

“王爷何不问问…落凌王?”本想说轩辕皇的,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改成了落凌王。

不等独孤云峥再度开口,冷千雪已经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不想窥探的地方。

她的人生,似乎只要出现了司马青青那个女人,就不会有好的际遇。

“王兄,怎么了?”在玄月宫里转了一圈,还没看到独孤云峥返回的贤王独孤鑫源出来就看到独孤云峥独自站在宫门。

“没事。”独孤云峥转身走进了玄月宫,那里边的东西不容有半点损坏,只因为这里有着他们最为温暖的记忆。

“贤王殿下。”就在独孤鑫源也打算转身走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忐忑的呼唤声。

“臣弟见过王嫂,王嫂这是?”看到的却是初为人妇的落凌王王妃李梦琪,脸上有着忐忑,也有着日照下的红晕。

“我…妾身奉旨进宫的。”虽然不知道皇上让她进宫所为何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召见她,但是太监把她带到了这里,总好过把她一人扔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好些。

更何况,贤王毕竟是自己夫君的弟弟,怎么说也有那么点亲切感。

“里边正在清理打扫,要是王嫂不介意的话,就进来吧。”眼前的女子,虽然不太懂皇室规矩,但是看得出来是个没有心机的人。

“谢谢。”李梦琪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使就那么默默的跟在贤王身边,只要呆到夫君到来,她就放心了。

踏步进入了玄月宫,看着宫女太监们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着那简单素雅的摆设,李梦琪站到了一个妨碍不到的角落里,环视这这里的一切。

“王嫂,您找个地方坐下吧。”看着李梦琪举措不安的样子,看着宫女们收拾的独孤鑫源眉头微皱,还是走了过来。

“给王妃备茶。”想想,如果母后在的话,这也不是待客之道,独孤鑫源如此腹诽到。

“没事的,我在这里就好。”李梦琪看着到处在忙碌的人们,看看虽然有座椅,有靠椅,但是她还是觉得站着更把稳些。

“这里是准备给谁住吗?”看了看,李梦琪还是好奇的问出了口。

毕竟让贤王亲自督导打扫整理,这地方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人住进来才是。

“王嫂不知道?”独孤鑫源看着透着一股子清洁味道的玄月宫,诧异的问道。

这玄月宫是母后的寝宫,奉天皇朝派人到处找寻母后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她怎么会不知道?

茫然的看着独孤鑫源,李梦琪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里是母后的寝宫。”独孤鑫源搞不清楚了,听说王兄对这位王妃不错,可是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她?

“母后?”李梦琪更迷惑了,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母后的什么事情。

不过提到这里,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王爷,妾身有一事不明,能否…”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心中压抑了好久好久,可是夫君一直不提,她也不敢问,面前的贤王算来是最年幼的,也是对她客气的人,或许会告诉她,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说?

“王搜有何事?”独孤鑫源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好奇的要死,却又不敢提问的样子,暗暗一叹。

“姐姐要留在楚国了吗?”李梦琪一直想着,和夫君相依为命的姐姐,怎么音讯全无。

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只身在外,背井离乡的,难道他们也不担心吗?

“姐姐?”这下换独孤鑫源懵了,什么姐姐?

这一代的皇室子嗣中,就他们几个儿子,哪来的什么姐姐?

可是看李梦琪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

“就是和王爷在楚国一起生活的姐姐啊。”看着独孤鑫源皱起了眉头,困惑的样子,李梦琪赶紧解释。

“她叫什么名字?”生硬的问话来自独孤云峥,听了半天,想到冷千雪刚才的话语,他的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陈青,不过好像不是真名。”想到自己夫君的名字不是真的,想来那陈青的名字也是假的。

“多大年龄?”陈青,有个青字,独孤云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应该十八九岁了吧,看不出来几岁,只是感觉姐姐年龄不大,但是什么事都难不倒她。”这是李梦琪的感觉,却让独孤云峥双眉拧起。

突然转身,独孤云峥不发一语的就离开了,不久之后就带了一副画卷过来。

“看看,是她吗?”打开画卷,独孤云峥的语气深沉,可是握着画卷的双手却已经汗湿。

“是啊,怎么了?”李梦琪看着画卷中明显稚气了些的画像,分明就是陈青。

只不过独孤云峥和独孤鑫源的目光却让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在哪里?”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句话,独孤云峥不去想更多的事情,他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妾身来奉天的时候,姐姐还在楚国,就是姐姐拜托冷大人送妾身过来的。”李梦琪看着卫国王那沉重的神情,心中忐忑加剧,只盼望落凌王赶紧到来,她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她却不知道,她的到来,落凌王的恰好不在,都只不过是一步棋,一步让真相大白的棋子。

“楚国。”放下了手中的画卷,独孤云峥的脸上变化莫测,而这也让李梦琪连呼吸都不敢了。

“六弟,尽快打扫好玄月宫。”沉稳的吩咐,却让独孤鑫源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王兄,一定要把母后带回来。”独孤鑫源眼眶已经泛红,虽然不知道这些年母后是怎么过的,但是知道母后还活着,他就忍不住的激动。

虽然他也很想去楚国,亲自迎接母后,但是这里也同样需要人。

“人是我弄丢的,自然该由我找回来。”这就是独孤云峥心里永远的结,要不是他的大意,母后也不会丢,更何况,他的命还是母后救回来的。

阔步而行的独孤云峥毫无阻碍的就来到了御书房,没等他开口,早就拟好的圣旨已经放到了他的手中。

“以太后的名誉带回母后,完好无损的带回母后,朕已经给大同皇帝发了联盟书,若是楚国阻碍,他不会袖手旁观的。”这是独孤韵的原话,也是计划了这么久期待的一刻。

“臣遵旨,这次,就算是臣粉身碎骨,也会把母后接回。”独孤云峥不管独孤韵这么做有何目的,不管独孤韵是否真能放下心结,主动联盟大同皇帝,但是事关母后,那么他一定会做到。

“即刻出发,朕等王弟凯旋。”独孤韵温和的眸子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这回,他不会在让母后离开奉天。

“臣弟告退。”一身戎装的卫国王,铁骑三千,胯下汗血宝马,直奔楚国。

而留在玄月宫的李梦琪还在反应不过来,母后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嫂,这位是奉天的太后,是我等的母后,请王嫂以后谨记在心。”贤王独孤鑫源看着懵懂的李梦琪,沉声交代。

“母后!”李梦琪惊愣的张开了嘴,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

铁骑飞扬,尘土之后是奉天民众殷切期盼的目光。

而大同皇宫中,大同皇帝犹自看着手中奏章,若不是那手中的奏折从早到晚就是那么一份,没有人会发现,墨良的心思早就飞远了。

青青没有不告而别,还记得…

“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我也该去楚国了。”晚膳后,漫步于宫道上的青青如是说道。

“嗯。”没有激烈的反对,也没有意外,墨良的反映太过平静,这反而让青青有些担心。

“怎么着,我也得洗刷自己的罪名,不是吗?”青青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墨良,在莹亮的月光下,那俊逸的容颜在银发的映衬下显得不那么的真实。

“青青只要知道,这里永远是青青的家,只有青青在的地方,我才能感受到家的温暖。”转过身,自然的把青青拥揽入怀,墨良的话语中有无奈,祈求,也有凄凉,但是更多的是坚强和宽容。

已经高出了青青许多的头颅轻轻的搭在青青的头顶之上,狭长的眸子却有着不符语气的暗涌。

深深的叹息埋在心里,青青只能环抱着墨良,这样的玥儿,已经不同于小时候的他会撒娇,会耍赖,却同样让人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