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前的女子身着姑娘装束,但是身为医者,他一诊脉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可是为人母的女人了,即便如此,那也不是谁都能轻易与之肌肤碰触的啊。

“失礼了,小姐。”大夫起身走到青青跟前,居高临下的观察着青青的双眸,双手也小心的翻看着青青的眼睑。

虽然看不到,但是这刺激却让青青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了。

一旁的司马如冰看着青青那红红的眼眶,好几次恨不得把大夫拉开,扔出去,可是一想到这是为青青看病,他就握紧了拳头忍着。

半晌,就在司马如冰感觉忍无可忍,青青也是泪水涟涟的时候,大夫终于完事了。

“小姐这眼疾该有些年头了吧?”大夫的表情好似有些凝重,但是却又有着一种了然的神态,一边问着情况,一边已经磨墨提笔。

“不瞒大夫,确实有些年头了,这眼睛可还有复明的希望?”青青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本来中医就有着许多让现代人无法解释,却也敬佩的地方。

能看出年代,这并不稀奇。

“实不相瞒,小姐的眼睛从脉象上看来,并无病症,但是从眼睛本身看来却有问题,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也不表示就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只不过老夫也不敢保证,就能治愈小姐的双眼。”大夫的一席话说得司马如冰的心是跌宕起伏,听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究竟能不能让青青复明?

“只要找到了病理,对症下药,就会有希望,至于能不能彻底治好,那只有听天由命了。”青青听到这个诊断,无疑是高兴的。

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找到了问题,这也算是找到了一半的希望。

“小姐能如此想甚好,这是方子,小姐最好能坚持服用最少一个月。”

和青青交谈的过程中,大夫已经写好了方子,交给了一旁的司马如冰。

“如果需要尽快的见效,老夫希望小姐能坚持敷药,由老夫亲自熬药,为小姐药敷。”大夫随后的话语却让青青有些迟疑了,虽然知道内调外治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一旦敷药,那就不会是一两天的事情,长期逗留平壤可不在她的打算内。

“小汝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为难大夫,但是大夫能否告知敷眼的药方如何熬制或者是这药膏能否多弄些,以免经常出入?”青青的脸上有些为难,也有些赫然。

她也算是医门中人,自然知道这药方岂是轻易泄露的,可是,一想到要滞留于此,她就感觉不妥。

“不瞒小姐,这药方就算可以告之小姐,但是这伎俩以及方法火候却不是人人都能掌控的,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老夫还是希望小姐能到这里,由老夫亲自换药的好,那样也可以根据小姐的恢复状况,随时调整治疗办法。”大夫对于此要求并没有露出不悦,只不过他这平实话语却也阻断了青青的所有奢望。

“大夫,只要能治好家姐的眼睛,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一旁的司马如冰在看到青青不在说话之后,开口了。

之前他们是求医无门,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治愈的办法,那为何要舍弃,这可是干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算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这里有着青青不想卷入的环境,但是那么大一个京城,只要小心些,自然可以避开。

最主要的是,他想要青青恢复光明。

“如此甚好,这药方公子带回去,一天三次,一副药也就是一天,不可间断;如果小姐愿意的话,现在老夫就可以去为小姐准备敷眼所需的药。”

大夫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作为一个医者的平实态度,这让青青无法回绝,只因为这种态度往往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

“有劳大夫了。”既然已经留下了,那还有何可顾虑的,及早治疗,及早康复。

当青青包裹上药,回到司马如冰神速定下的落脚点的时候,大概已经丑时了,但是就算这么晚了,司马如冰还是在青青入睡前把药煎好,端来给青青,这分举动若是无心那是做不到的。

这一夜,青青睡的很安稳,本已经养成的生活习惯,她本就困顿了,加上喝下的药的关系,还是敷在眼睛上的药,感觉眼睛部位有种热热的感觉,效果明显,但是却又不会刺激到难以忍受,反而有催眠的感觉,青青几乎是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姐姐,今天还出去吗?”当司马如冰敲门声响起,随着询问声传来的时候,青青只感觉眼部的热热的感觉已经消退了,反而有种冰冰的感觉,很是舒服。

“恩,去。”青青可没有忘记,今天是他们姐弟随着皇帝出巡的时间,虽说他们的身份已经明确,但是这可是首次墨良带着他们出巡,也就是在向天下昭告他们的身份,接受万民的拥戴。

当青青准备就绪随着司马如冰一同外出的时候,外面早就是人声鼎沸了,所到之处无不是举步维艰,耳边传来的都是想要一睹皇上以及那一对孪生皇子和公主的仪容的唏嘘声。

这种情况下,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也不能公然使用武功,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看不到,但是在这吹排着寒风的初冬早上,感受着这百姓的涌动以及耳边传来的对父子三人的种种传说,青青的唇角不自觉的翘起。

虽然那里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听到他们父子三人在黎民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并无什么不好的舆论,青青就是觉得欣慰和高兴。

隐隐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姐,一会就到了。”虽然一路来有司马如冰呵护着,但是却还是避免不了和百姓的摩擦冲撞,青青现在更感觉到了双眼无视的无奈和不便,脚还没踏出去就被撞回来了,幸好总是回到司马如冰的怀里,但是这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

但是这种和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又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感觉很陌生,但是却也很怪异,但是却让她有种享受的感觉。

“我们就在这儿等吧。”索性拉住了司马如冰,不在往前行,他们就在人群中,和百姓们一同感受天子之威,皇家风范吧。

“恩。”双臂形成一个弧度,青青自然的就圈在了司马如冰的保护因里,淹没在人群中。

司马如冰就像一道大坝一样,为青青挡去了洪峰巨浪,即使有避免不了的冲撞那也是微乎其微的,而那种冲撞却总是让青青往他的怀里钻,这反而无形中成全了司马如冰。

青青是享受人群的拥挤,而司马如冰却是享受这贪恋不得却又不能言明的呵护。

随着一声长号吹响,皇家仪仗队缓缓走来,皇撵前是几位身着铠甲杜着红花的青年将领,看似应该是早朝之上受到了皇上的褒奖封赏,一同出街游行来了。

既然是将领,此次和皇上一同出行,自然而然就担负起了保护皇上和皇子公主的重任,手中紧握兵器,双目四处环视。

因为这次皇上带着皇子和公主出巡,本就没有要求百姓回避,为的就是让皇子和公主感受这气氛,故而皇撵所到之处,百姓纷纷俯身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也是一浪接一浪的传开。

坐在皇撵里的君悦早就在听到朝拜声的时候,坐不住了,可是看了看墨良,却不敢开口要求,只因为让静雅醉酒一事,到现在墨良都还没给他好脸色看呢。

“父皇,此次出行本是普天同庆的喜事,百姓们借机也有幸得瞻仰圣颜,我们这样坐在皇撵里,似乎…”看着君悦那憋屈的模样,乖巧坐在墨良身边的静雅淡淡开口了。

闻言,墨良首先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瞬间喜出望外的君悦,在看到那喜悦的小脸蛋凝固之后,这才看向静雅。

“外面寒风迎面,父皇担心静雅的身体,再说,新朝初定,还有不少前朝余臣以及逆贼,父皇怕他们趁势作乱。”墨良为了打消静雅的念头,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关系都说出来了,只希望静雅能体谅他的一番心意,乖乖的陪他坐在皇撵里。

更何况,他知道静雅之所以这么提议,还不是为君悦那臭小子说话,这下墨良是更气君悦了。

“不是有父皇陪着孩儿吗?难道父皇会让刺客伤到孩儿吗?父皇的披风也很暖和呢。”言尽于此,墨良想要在拒绝,却也不忍了,只因为面对那一双讨好的眸子,就算让他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他都会去的,更何况只是出这皇撵。

“备马。”随着旨意下达,墨良已经抱着静雅窜出了皇撵,直落马背。

君悦也不失时机的坐上了另一匹马,坐定身形的那一刻,还不忘对回头看向他的静雅比了比大拇指。

除去了皇撵,看见了皇上那一头的银发,以及怀中露出淡然笑容的公主,以及驱马随侧的皇子殿下,百姓们呼声更高了。

关于皇子和公主的赞誉更多了。

面对这突然之举,少将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中的兵器也握得更紧了。

“这本是普天同庆的日子,父皇可否免了这大礼,只要百姓们不惊扰到圣驾,就可自行走动。”静雅看着跪在两侧的百姓,开口了。

虽说百姓齐呼,但那也是一瞬之事,当圣驾临近的时候,却是没人敢出声的,因而静雅这本不算大的话语却清晰的传进了靠的近的百姓耳中,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传进了更近的一干少将耳里,不约而同的对这位备受皇上宠爱的公主投去了探究的眼神。

“传朕旨意,朕所到之处,礼节全免,但不可惊扰到公主和皇子。”欣慰一叹,墨良抬头,一扫眼前,朗声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干岁干岁千千岁…

皇子千岁干岁干千岁…

仁君贤主,大义公主,英武皇子的赞誉声顿时传了开来。

看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父女两,在看着一旁因为能够骑马独行而显得自在愉悦的君悦,司马如冰只是担忧的看向怀中的青青。

明明是一家人,为何她却宁愿把静雅送到墨良身边,而自己却不去找他们?

即使她那么的思念他们,但是她还是选择了默默关注,却不向他们靠近。

如果青青也在的话,那么这场景中就会多了一个人,那又该是另一种景象。

“走吧。”听着周边传来的阵阵赞誉,感觉到司马如冰的顾虑,青青转身,司马如冰也护着她离开。

然而这不经意的举动,却让正四处审视的仇子云逮了个正着,只因为触目之处,无不是拥挤着向他们这个方向观望,离去的两人即使是簇拥在人群中却也形成了异类,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着就要离开的两人,仇子云想要挽留,却碍于此刻的场景,不容他随意放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姐弟离开,唯一能安慰的就是他们还在京城,或者是他们就是京城人士,那么他还会有希望见到他们。

一次出巡,让青青没有想到的还有,居然有人斗胆阻拦圣驾,一纸状书告起了御状。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皇帝非但没有怒斩惊驾之人,反而把这案子直接交给了皇子负责。

而这无疑是皇子获得人心的最佳机会,但却也是对皇子的一个严峻考验,毕竟什么样的案子才会让人冒死惊驾。

但是只见皇子俊脸一肃,欣然领命,言行间完全是一副自信从容的神态。

一次出巡,惊喜交加,却也让这新朝的皇室一脉更加的深入人心。

就算事情已经过了半月,此次出巡的事迹却还被百姓们口耳相传,津津乐道。

无形中,青青也成了这济民堂的常客,每到亥时三刻左右,青青就会在司马如冰的陪护下走进济民堂,虽然她的眼睛上包裹着飘散着药味的布条,遮掩了大半容颜,但是还是以纱帽掩之。

随着药剂的调理,青青感觉这几次所用的药材已经不同于先前的,虽然依旧有药味,但是却很清淡,并且隐约还有股清香,更利于她安眠。

敷在眼睛上,也渐渐有了更明显的效果,不似之前的那种热热的感觉,反而有种灼热的感觉,不是那么的舒服,或者说渐渐让她感到夜不能寐,要不是那安神之药香,估计她会彻夜难眠。

“小姐最近感觉如何?”大夫在为青青卸去药物的时候,问道。

“感觉有些痒痛,不知为何?“青青如实的说道,这眼睛有了感觉,她不知是好是坏,一切还得大夫诊断啊。

作为病患,她需要的就是积极配合大夫。

“最近可能会很痛苦,还请小姐做好思想准备。”大夫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对这个效果也很有自信,换药的同时,也沉声吩咐。

“很痛苦?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司马如冰不了解所谓的很痛苦会是怎么一种感受,因为他也不可能代青青去体会,只能这样要求。

“如果想要小姐有望复明,那么这种痛苦是无法避免的。”大夫自然了解司马如冰的担忧,毕竟这久以来,看着他对青青的呵护备至以及那恨不得是他失明的神情,大夫也并未责怪于他的无知。

“要是能避免,大夫自然会做,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比这痛苦百倍的滋味我都能承受,更何况这小小的痛苦,难道你不相信我?”青青反过来安慰司马如冰,就怕司马如冰再说出什么惹人不快的话来,她知道司马如冰是担心她,但是她好歹也算从医弟子,大夫的底线,她还是多少了解的。

“你明知道,全天下,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只是…我不想让你在承受这我无法体会的痛苦,那样我会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司马如冰冷冷的反驳到,他的无奈和自责让青青感动之余却也多了几分沉重。

“以后我不想在听到这样的话,你要知道,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是我信任的弟弟。”青青若有所指的话语让司马如冰本就冷峻的容颜更是加了一层寒霜,酷绝的双眸中出现的是无法言喻的痛和绝望。

“让大夫见笑了,舍弟无礼之处,还请大夫见谅。”不去理会一旁的司马如冰,青青对为她敷药的大夫致以歉意。

“公子也是担心小姐,这心情老夫能理解,小姐无需介怀,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是这却是小姐复明的好兆头啊,挺一挺,只要熬过去了,就好了。“大夫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司马如冰,了然的说道。

眼前这对姐弟,关系不是那么的单纯啊。

但是却也能看出,司马如冰对青青的敬畏和怜惜。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大夫也是过来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出,只可惜,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温和淡雅,但是却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啊。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男子,注定了一生心伤。

第250章

寂静的夜晚,本是万物寂静的时刻,冬天的脚步却在急速的前进中。

困及却因眼部灼热难以入睡的青青最终放弃在床上辗转,起身,或许这寒冷的空气能让她感到舒服一些。

打开门,当寒风迎面而来的那一刹那,青青果真感受到了眼部的灼热因为这寒意减缓了许多,就连浑身感到的寒意都被忽略了。

“姐,很难受吗?”几乎在同一时,司马如冰已经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快速的为青青披上了带帽的披风,把青青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让青青的脸部露在了外面。

“怎么还不休息?”仰着脸,青青问道。

“听到你出来了,我就出来看看。”司马如冰的话听起来简单,可是青青又怎么会不知道,自从出来以后,司马如冰几乎是夜不能寐的守候着她,要不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你去休息吧,要不,没等我好了,你就被我拖垮了。”青青很想扳着脸对司马如冰,刻意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让司马如冰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但是相处这么些年了,司马如冰对她们母女,可谓是比一个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分情意,她又怎么可能忘得了。

更何况,同是那个家里出来的人,司马如冰的感受她又何尝不知。

他们都是缺乏温情的人,他们都是偏执的人,而他们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过激的方式只会得到更加极端的回应,她不想伤害司马如冰,更不想毁了他。

只因为,他的人生本可美好。

其实想来想去,青青总结出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为何会让司马如冰有此异样的情绪,只因为他对外界接触的机会太少,了解别人的机会太少,面对的除了她就是静雅。

虽然司马如冰掌管着司马山庄以及弑情盟,虽然他每年都少不了外出,但是他的社交困子是相对局限的,更何况,他的经历让他自己把自己冰封在了一个无人能触及的地方,这又让他如何能够打开心扉。

“好想宝贝,你也想她了吧?”站在院落里,青青怅然的说道。

“恩。”淡淡一个字,司马如冰的身躯站在了风口,挡去了直扑青青的寒意。

“还想麦穗的手艺了。”青青这句话瞬间就把这即将弥漫开来的悲凉冲散了。

“要不我去把那小子提过来?”进入皇宫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带走静雅他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却不会忘了当今的皇帝墨良可是青青亲自培养出来的,更不会忘了,一旦惊动了他,青青也将不可能滞留于此,所以他不会贸然的行动。

至于这麦穗小子,他的怪癖他多少有些了解,只要他不说,那么把他带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呵呵,不用了,要是他知道我在这里,你想还能瞒得住谁吗?”青青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麦穗的样子,但是,却也能想到,能够和君悦走得那么近的孩子又怎么会是一个一般的孩子呢。

更何况,司马如冰不知道,可是自己却知道,麦穗可是有个青峰老爹还有一个聪慧的母亲。

想到了那小家伙怯生生的叫出“姐姐”的那腔调,想来也是一个不可低估的主啊。

“英雄出少年,真是后生可畏帆 ”想到这里,想到他和君悦两个孩子,居然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找到自己,青青就由衷的赞叹。

“姐姐,进去吧,着凉了就不好了。”看着青青自然流露的神情,司马如冰感受到的只有满足,只因为这意味着青青对他并不排斥和见外。

他们是彼此信任的人,也是彼此赖以生存的人。

或许所有人都会以为目前这一切都是青青在依赖于他,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一旦离开了青青,没有了这分守护的使命,他该何去何从?

称霸武林?他现在已经是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富可敌国?虽然不知道一个国家能有多少钱,但是他却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只因为钱对于司马山庄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刺激。

其实和青青一起,隐居于山野,过着平淡恬静的生活,这也是不错的选择,抛开了一切外在因素,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青青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没有皇室的勾心斗角,没有武林的恩怨纷争,这分生活如能过足一生,也是一种幸运。

一生…

这个愿望,看似奢望,但是却也不是不可以达到。

“在呆一会吧,这样舒服些。”因为眼部的感觉舒服了,身上也因为暖暖的披风并不感到冷,青青都有些犯困了。

躺回床上,多想啊,可是一想到那火辣的感觉,她还是宁愿选择在外面的好。

“稍等。”只听司马如冰离开,随后就听到东西搬动的声音。

“在这里睡吧。”青青感受到的就是一张温暖的床铺,面前的寒风也似被什么挡住了。

“我用长凳给你搭了个临时的床铺,屏风放在外面也好挡些风,要不,会受凉的。”司马如冰解释道。

“有你这个弟弟可真幸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青青满足的感叹道。

虽然因为寒风被挡了些,但是多少还是有吹到眼部的,虽然火辣的感觉残存,但是却也不能挡住青青的因倦,青青就在这露天里,沉沉睡去。

司马如冰却是在无声中,为青青遮风避寒,还要想能让青青的头能吹到风,想来想去,最终的办法却是司马如冰把熟睡的青青抱回了屋里,他用一把凉扇为青青扇风。

就只见因为感觉不到寒意而逐渐舒展的青青,以及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拿着凉扇为青青送来凉风的司马如冰。

看着熟睡的青青,司马如冰冷峻的容颜却也浮现了温和宠爱的笑容,手中的凉扇却总保持在一个频率之上。

当青青第二天在满足的状态下醒来的时候,依旧能感受到那狒面而来的微风。

不似自然的寒意,到有种人为的。

青青是看不到,但是并不代表她的感觉也没了,更何况对于一个长期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其他的感官会更加的敏锐。

“你去休息吧,我睡够了。”不容置瓣的命令口吻,让想要伪装的司马如冰根本无法拒绝。

“恩。”收回手,放下了扇子,司马如冰还是为青青准备好了梳洗用的热水之后,这才离开了。

听到司马如冰离开的声音后,青青这才起身,纯熟的完成了自己的梳洗,只因为不管她们到了那里,属于她的空间,司马如冰总会摆设成一样的,即使看不到,这么些年来,却也习惯了。

司马…

想到这里,青青不由想到了那个他们都要称其为父亲的男人,司马无情。

穷其一生,他却没有做到无情。

司马如冰,他也不是一块融化不了的冰凌,只不过他们的情感都被深深的隐藏了而已。

这样外表看起来无比坚强的人其实才是最为脆弱的,只因为他们一旦付出了,那就不止是情感,还有他们的生命。

而司马如冰,也该到了有个人来守护他生命的时候了。

而那个人,却不因该是自己。

或许他们都不是拘于世俗之人,只因为她的守护已经给了别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

驻守一片天空,她不止禁锢了自己的脚步,却也禁锢了司马如冰的世界。

或许,她也该为他考虑考虑。

不到一个时辰,司马如冰就已经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青青的身边,估计要不是怕青青不高兴,不用休息,他也能坚持。

“要不,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青青想着即使不想沾惹是非,但是却也不能太过封闭自己啊。

再说,出去的路段想必也会是司马如冰斟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