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然后又红,而后发青。

阿鸾的老哥也恼了:“呸!我岂能咽下这口气。咱们拳脚说话,你若打的过我,这事就此罢休,否则,乖乖退出阿鸾和羽翔之间。”

说着,手中亮起了两枚巨大的铜锤,杀将过来。此刻雪画儿和奎木狼几乎近成一体,那铜锤朝着奎木狼也朝着她,她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大铜锤挥将过来,心里拨凉拨凉,暗自感觉要是锤到自己身上,那不就想是捣药似的么?

奎木狼将她放旁边一放,说了声:“别乱跑。”

他手中现出一把大刀,一挽青光迎了上去。雪画儿第一次见到妖怪打架,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奎木狼的兵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他长的帅气,舞刀弄枪的模样也帅气的很,对付那阿鸾的哥哥好象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一会功夫,阿鸾的哥哥就落了下风。

阿鸾急了,喊了声“上”,无数的青鸾鸟变成人身,扑了上来。于是,单挑变成了混战。

雪画儿开始担心了。身为公主,她还是偶尔关心一下兵法的,敌众我寡,寡不敌众,就是眼下这么个情形啊。幸好,奎木狼还看不出落败的痕迹,但是被这么人缠着,实在令人心焦。

她正操心着,突然被一只青鸾叼了起来,她啊的一声大叫,喊着“救命,夫君救我。”

奎木浪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青鸾叼着她飞去,急怒攻心急忙纵身跃起,去追青鸾,一不留神,一只铜锤击在了他的小腿之上。他顾不上和阿鸾之兄纠缠,驾云紧追。

雪画儿眼看狼君越来越近,舒了口气。突然,青鸾一个张口就将她扔了下去。她尖叫一声,看着自己砸破一快白云,又砸破一块,心里灌满了凉风啊。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倒霞光。奎木狼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臂,同时,一只巨大的翅膀托住了她。而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终于救了你一次,我终于可以让你报救命之恩了。哼,这恩你报也得报,不报也得报。”

说着,霞光一闪,就是孔雀君明媚如春光映照的脸。

雪画儿昏过去之前,只有一个想法,祸害又来了。

孔雀君将她放到奎木狼的手里,然后站在一边看热闹。其实,这会已经不打了。因为他的舅舅大鹏金翅鸟,被他拉来劝架了。

大鹏金翅鸟算起来在鸟界地位极高,青鸾也不得不买他几分面子。阿鸾和她哥哥一看孔雀君请来了舅舅,也实在不好意思纠缠下去。于是,这一段旷世孽缘算是以阿鸾的黯然销魂离开而告终。

“奎木狼,你真是够义气。我,太不够义气了。”孔雀君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又道:“我在你这里借住一天,我怕舅舅说我。”说着,偷偷瞥了一眼他舅舅。

大鹏金翅君十分的冷傲,狠狠地瞪了一眼孔雀君,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奎木狼,飞走了。

奎木狼莫名被人寻仇还背了黑锅,却也不气,只是看着昏过去的雪画儿,很无奈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以后别乱惹桃花就好。”

孔雀君一跳老高:“冤枉啊,老大,是桃花老缠着我。”

“桃花为何偏偏缠你,你也需得思量思量。回去吧。”一抬步子,奎木狼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很痛。

回到卧房,撩起袍子才发现青紫了一大片。

孔雀君大呼小叫:“哎呀,你受伤了?”

“没事。”奎木狼忙放下袍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阿鸾之兄那是他的对手?所有人都上,他也不惧。只是关心则乱,为救雪画儿急着□,一不留神才被阿鸾之兄击中。说起来,倒有些丢面子,堂堂星君被一只青鸾所伤。

“哎呀,奎木狼你还是去擦擦药吧,或是弄那天池莲花的花瓣擦一擦。不然,这样会吓住雪画儿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十分的暧昧。

奎木狼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何来这些麻烦事啊,他起身打算去天池上用花瓣擦一擦。他倒不是娇气,主要也是想到夜晚就寝,雪画儿见到必定又是询问,有点损他的威猛刚勇。

孔雀君一见奎木狼走了,急忙将雪画儿唤醒。

雪画儿一见他就问:“奎木狼呢?”

“他马上就来。雪画儿,我对你可有救命之恩啊,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有这么自封为救命恩人,然后飞快地逼着人报恩的么?再说,当时奎木狼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算了,看在他是奎木狼的朋友份上,不计较了。

孔雀君严肃道:“那个,我觉得虽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但是饭老煮着也不好啊,会糊。”

雪画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你是个凡人,他是个星君,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将来他长生不老,你么,一会就驾仙鹤了。这个,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现在分开的好啊。”

雪画儿明白了,愣愣的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心里痛了一下。

孔雀君看她无动于衷,于是道:“实话说了吧,你不管跑到那里,他都能找到。咱也不跑了,咱就来个绝情的,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直接说你不喜欢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他。”

永远,真狠心。

“你一定要答应我,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不会恩将仇报吧。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可是,我,我怎么说的出口。他对我委实不错。”

“那里是不错,简直是赤 裸裸的强抢民女再霸王硬上弓啊。”

雪画儿闷闷的不说话。

孔雀君继续挑拨道:“你想想,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不堂堂正正地去找你父皇求亲,变个兔子把你弄到这里,然后威胁,霸占。简直太,太过分了。”他本想说无耻的,终究狠不下心来。到底是他的朋友,还为他担了断袖的罪名。这么诋毁他,啊,罪过,罪过,哎,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啊。

奎木狼在天池边上打了个大喷嚏。

孔雀君急忙道:“他快要下来了。你要抓紧啊,再磨蹭磨蹭,娃娃都生出来了,可就不好弄了。”

雪画儿心乱了。

“他是个星君,早晚要回到天上,你到时候人老珠黄,可就凄凉的当个老寡妇,再想嫁别人也嫁不出去了。”

她的心,更乱了,还凉。

“我是为你好。主要是为他好。他滞留人间和凡人有私情,是违反天条的。早晚要被玉帝惩罚,所以,你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趁着还没有小娃娃,赶紧分吧,你知道牛郎织女的事么?天上地上的奔波,一年才见一次,历史的悲剧就不要重演了。”

雪画儿的心,彻底凉了。

娇客

奎木狼进来的时候,只见雪画儿神色严肃,目光飘忽。而孔雀君却是一副八卦面孔,见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然。

奎木狼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就是觉得气氛和平时不大一样。雪画儿一向单纯简单,好象这眼神还是第一次那么深邃。

孔雀君打了个呵欠,道:“啊,奎木狼,我觉得有些累了,想去歇一歇。这一段时间操心太多,思虑太甚。”

奎木狼见他出了屋子,便坐在雪画儿身边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雪画儿心里正凉梭梭地很烦闷,也不委婉直接就说:“他说,你我还是及早分开的好。”

奎木狼的脸色一变。

雪画儿又道:“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和你,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而已。”

露水姻缘让他心里一刺,她说的时候心里也是一苦。

奎木狼道:“你为何这样说?”

雪画儿涩涩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奎木狼浓眉一敛,道:“我对你,决不会始乱终弃,你来凡间的心愿本就是为了和我结一段尘缘。即便将来对我有惩戒,我也心甘情愿。”

雪画儿长吸一口气,冷静了许多。

“我并不喜欢你,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奎木狼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沉默,屋子里是可怕的寂静。

雪画儿抬头道:“我已不是天上的那个仙女,我现在只是个凡人,即便以前曾喜欢过你,一世变迁之后,我已经全都忘记过往,我对你,并没有爱慕。”

奎木狼的手紧握一起,瞪着她。

雪画儿自从知道他不是妖怪之后,惧怕之情也淡了,再加上两日的亲密接触,更是多了些说不清的情愫。直爽地一言而尽,心里竟空虚不已。好似心里缺了什么,她打算忽略,不去细想。

奎木狼一言不发,起身就推门而去。

雪画儿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孔雀君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忽见奎木狼怒气冲冲的进来。他以为奎木狼来找自己算帐,正打

算化烟遁走。却见奎木狼拧着眉头道:“陪我喝酒。”

孔雀君松一口气,又有些同情他。

于是,两个人就跑到天池边支起了摊子,喝酒。

孔雀君酝酿了一会,开始劝道:“这事就算了吧,你吃也吃过了。放她回去吧。你做你的星君,她做她的公主。别等以后被上头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奎木狼看着孔雀君,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已经做了的事,决不会半途放弃,有什么惩戒我也一力承担,她虽然不记得前世,可是我却一刻没有忘,她不管是凡人还是仙女,在我心里都是披香殿里的那个雪画儿。她对我一往情深,只有这个一个心愿,我下凡来虽然另有目的,来寻她却是心底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决不会负她。”

孔雀君愣愣地看着他,说道:“可是她,她全然没有前世的感觉,对你,没有爱慕之情,你何苦这样?”

奎木狼看着手里的酒杯半晌无语,然后一饮而尽。

天池之水清波粼粼,莲花之香袭人沁心。

奎木狼看着那朵莲花,幽幽说道:“我还记得她,念着她,她却忘了我。我与她的距离,竟比天上人间还要遥远。以前,我以为她是被锁容丹所困,才对我无情。而如今她服了解药,却仍旧对我无情,一心想要离开。我。”他没有说下去,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神色的落寞和悲伤竟是孔雀君几千年也未见过。

奎木狼再无言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孔雀君急忙拉住他的手,劝说:“你不要强饮。”

奎木狼摇头叹道:“几千年的寂寥,只有这短短一段时日的快活。镜花水月般的虚幻,却让人不忍释手。”

孔雀君半晌不忍心劝说,也不知道怎么劝好。他并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奎木狼竟对雪画儿用情如此之深。他第一次有些犹豫,开始怀疑自己这么从中破坏,是对还是错?

“这个,奎木狼,凡人的感情和我们不同。她们有父母家人,喜欢的是天伦之乐。你能给她天伦之乐么?你和她这样短暂的欢乐,又有什么意思?”

奎木狼目光一紧,肃然道:“我与你看法不同。什么是长?什么是短?即便是上天,也没有永恒之说。我与她的情缘那怕是沧海桑田中的流光一瞬,只要放在了我的心里,与我来说便是永恒。时间长短,情爱深浅,各人自有各人的体会。我只知道,我若不下凡来践这个约,我在天上无一日过的舒心。她虽然忘记我,我却记得她,她不管如何对我,我仍旧将她看成雪画儿。”

孔雀君深为震动,半天酸溜溜道:“你这一套说辞将我都感动了。没想到你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一说起来,如此的深情动人。看来我得好好跟你学学。”

奎木狼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可强求更不可照搬。你这般没心没肺,其实也是一种造化。”

孔雀君不满道:“我那里没心没肺了?”

奎木狼横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初见阿鸾的时候,没对她那么热情。她又怎会多想?”

孔雀君急了:“我对谁都很热情啊,我对雪画儿也热情啊。对人热情不好么?”

奎木狼道:“这个,也是看人的。你要掌握分寸。”

孔雀君哼了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她们喜欢的不过是我的皮相。她们越是如此,我越是看不上眼。”

奎木狼摇头道:“所以说,情之一字,各人的感受并不同,你觉得时间短暂,又要承担后果便不值得。我却认为,有总强过没有,得到胜过虚无。”

孔雀君挠挠头,皱着眉头望天。本来他是来奎木狼的,结果几番话语下来,他快要被奎木狼说动了。

正纠结着,突然见云头上站在两个人正朝着揽月峰而来。

他一阵紧张,以为又是阿鸾和她哥哥。再一细看却是舞樱和一个女子。

奎木狼也站起身来。不知道舞樱突然造访所为何来。

舞樱落下云头,连话也顾不上说就和那个女子跪在了奎木狼的面前。

奎木狼连忙去扶,不料一看舞樱的衣服露着胳膊,实在不敢动手,只好连声道:“你们快起来。是赤焰出了什么事?”

舞樱也不起来,说道:“不是赤焰出事,是她,我妹妹舞枫。”她指着跪在身边的女子。

奎木狼只认识赤焰夫妻,随之扫了一眼舞枫。她和舞樱长相相似,虽然美貌,却没有舞樱那样妖娆,更为清秀一些。

舞樱道:“过几日便是我妹妹天劫之日。她功力尚浅,我担心此次天劫难过。想到星君这些时日恰好在人间。所以带她来求星君相助。”

奎木狼一听有些棘手,这天劫其实就是物竞天择。仙界最忌讳徇私。他若是帮她,若是被人知道,恐怕又是罪过一件。

舞樱见他神色为难,忙道:“不敢劳动星君做法,只要雷劈之时,借星君的披风一角藏身。躲的过躲不过便是她的造化了。”

孔雀君笑了笑:“舞樱,你这话说的,星君的袍子雷公自然是不能劈的。什么躲的过躲不过。明明就是能躲过么。”

舞樱脸色一红,道:“我怕连累星君。”

孔雀君和赤焰夫妻很熟,觉得这忙也不算违反天规,便对奎木狼道:“这法子还行。你就当无

意间,突然被一个小狐狸钻到了衣服里。”说着,他还哈哈笑了几声。

舞枫俏脸一红,十分美丽动人。孔雀君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九尾狐一族,倒是和他孔雀族有一拼,尽出些倾国倾城的美人。

奎木狼实在不好意思推拒,便点头应下了。

舞樱欢喜不尽,忙道:“多谢星君,小枫,还不快谢?”

舞枫一出声,把孔雀君吓了一跳,这声音真是好听。比鸟族的声音还好听啊。

“多谢星君,异日一定报答星君的恩情。”

孔雀君酸溜溜道:“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啊,这太不和谐了。”

舞枫的脸更粉了,看了一眼奎木狼就羞涩地低了头。

勤学好问

孔雀君打着哈哈道:“好了,舞樱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好歹我也曾在你家蹭吃蹭喝了许久,这点小忙我还要帮的。”仿佛舞樱求的是他,也仿佛帮舞枫的也是他。

舞樱连连点头,欢欢喜喜对舞枫道:“你在这里一切听从星君安排。三日后我来接你。”

舞枫点头答应,于是舞樱千恩万谢的告辞了。

奎木狼看着舞樱的云头远去,若有所思,拧着眉头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挥手在天池边造了一间房屋,对舞枫道:“你权且在这里住两天吧。”

孔雀君看着他搭的简易房屋,很不满。太不怜香惜玉了,将一个美丽女子孤零零的扔在天池边上,多冷清。为何不在波月洞里再造一间,地方那么大,人多也热闹。

奎木狼飞下了天池。

波月洞仙境一般的景色依旧。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阴郁。原来景色也是随着心境而变的。就象是那田里的一对夫妻,喝着稀粥吃咸菜,也自得其乐一般。

他看着屋里的雪画儿,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好。他不肯放手,她却不肯屈就。虽然未争吵一句,却觉得隔阂明显。一时间近乡情怯般的不敢上前。

雪画儿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致却心不在焉。目光不时扫过奎木狼。他目光沉沉,默默地看着她,负手而立,距离不远不近。

她一时赌气,痛快地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却很忐忑不安,不知道奎木狼会不会对她怎样?又会不会将她放回?

孔雀君也飞下了天池,在一边看着两人,突然生出了罪恶感。两人从外表看来,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从民间的话来说,很有夫妻相,搭眼一瞅,就透着股和谐。虽然他一心为了奎木狼,想让他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下界的时日,可是看着他的痛苦,他又觉得是自己一手促成,有点与心不忍。

奎木狼和雪画儿隔着窗户互相凝望,两人的情形有点象是冷战的僵持阶段。

孔雀君在一边左右为难,突然牙一咬,脚一跺,说道:“算了,我也豁出去了。为友者,当同甘共苦。”

说着,他越过奎木狼就走到了雪画儿的房里。奎木狼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紧跟着他站在门边。

孔雀君跑到雪画儿面前,极其严肃的说道:“雪画儿,我当日给你的锁容丹解药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吃了吧。”

他手里托着一颗绿色的药丸,晶莹好看。

雪画儿看了一眼,道:“什么?”

孔雀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次绝对是真的。”

奎木狼站在门外,苦笑。这厮,自己那么相信他,他居然玩一手阴的。他就觉得她不应该那么对他无情,一日夫妻白日恩,怎么着他们也有两百日的恩情了。也许是因为锁容丹的解药未服用才这么冷淡绝情吧。好了,他的自尊心恢复一点了。

雪画儿被孔雀君折腾的已经无所谓了,接过绿色的药丸就吃了。那药丸果然和上次不一样,一吞下就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慢慢流动,好象一股清泉将全身的经脉都洗涤了一遍。脑中也是说不出的清醒和冷静。最奇怪的是,她情不自禁看着门口的奎木狼,竟心里猛的一震。

他的目光象把利剑,破开了尘封的记忆,前世的画面象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心肺里填的满满的,哽的难受,象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沉甸甸的无法呼吸。她仿佛又回到了天庭,他偶尔来到披香殿,那样的光彩风华,将她的眼眸点亮,将整个披香殿都照亮。他每来一次的细节她都记的一清二楚,在他走后,仔细的回忆。而后就是望穿秋水,等他再来。

披香殿的每一道霞光,都染着她的相思和等待。

而那一次的告别,更是如此清晰,近在眼前。她一时没有话语,就那么看着那个人。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事,竟已成真。他果然没有失约,虽然是自己任性,不容他反驳就下凡,他却义无返顾的追随而来。这份情,让她感动。

孔雀君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已想起过去,便扭头看着奎木狼,笑嘻嘻道:“我这解药有一个效用,就是能唤醒以前的记忆。”

奎木狼一愣,心里百感交集,他从雪画儿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平时的不同,激动而熟悉的光芒。

两人正眼神纠缠,突然门外一声“星君”将两人唤醒。

舞枫在门外轻轻问道:“我来给星君做饭吧?”狐族的女子都很机灵聪明,她好象也是颇有灵气的一个人,自来熟般,也不拘谨,大方自然的自己从天池上上来,看着时辰不早,就主动来找事做。

孔雀君很喜欢这样有眼色的女娃娃,比阿鸾强,死没眼色不说,就连赤 裸裸的表明立场也没用。她一味地死缠烂打,将他追求的欲仙欲死。这朵剽悍的桃花象个大铁坨子,不仅牵连了朋友,还惊动了老舅,恐怕整个鸟族都知道了,哎,有损他的名声。他决定,以后决不会和没眼色的人打交道。

“这个。”奎木狼看了眼雪画儿,一看她的神情激动,必定没有心思去做饭,于是就答应了。

孔雀君十分高兴道:“你姐姐手艺很好,你想必也不错。太好了。这几天我也不走了。”

雪画儿轻声问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