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迟疑了一会,伸出自己的手去。

“好。”

it男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既然是朋友了,以后就别叫我毕先生了,喊我小毕就好。”

他比她还小一岁呢。

当晚,由于花木兰回来的有些晚,贺爸爸极为期待的迎着穿拖鞋的女儿而去。

“看这样子还一起吃了晚饭?怎么样怎么样?对方怎么说?牵线的王阿姨一个劲说他暗恋你很久了!”

嘿嘿,一定是水到渠成吧!

“哦,他说女英雄不应该只世俗的想到嫁人。还有,他觉得自己高攀不上我,我让他自惭形秽了,所以先从朋友做起。”

这个好歹成了朋友。

不像前面那个,还把她当说大话吹牛皮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穆君看着已经彻底傻掉的老爸,大笑着扶住门槛,以免自己笑破肚皮倒了下去。

他这妹妹做了什么?去个网咖还能让人自惭形秽?

去网咖的一定都是宅男,不会是玩什么游戏看着他妹一血,双杀,三杀,最后杀成神了吧?

和他妹妹玩这类游戏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天生就是打击男人自信心的。

“笑,笑你妹!贺穆君我告诉你,你妹妹是英雄你可不是!”

贺爸爸恼羞成怒地喝道:“你赶紧给我世俗的找个不世俗的媳妇回来!”

哈?

“老爹,你不会让我娶妹妹把?我和你说,这可不行,那是乱x,你干我还不干呢,我干我妹妹还不干呢…”

贺穆君嬉皮笑脸的神色突然变得害怕起来。

“老爹,你别翻白眼,别别,你可别吓我…我明儿就去找,明儿就去还不行吗?我去上那个非诚勿扰…”

第266章 花将军救命

柳元景派出去的人在贺穆兰回到客店前就回来了,被一直留意着后院情况的陈节看在了眼里。

贺穆兰是回家示警的,却没遇见她的堂兄,还被袁氏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回来的时候陈节已经急的不行了。

“哎呀将军你总算回来了!那个白衣服的家伙一直都没出来,可是不停有伙计往后院跑,有几个还是从外面回来的!”

贺穆兰却有些不以为然。

“没出来就行,只要他还在这客店里,迟早要被瓮中捉鳖。你只盯着后院,我盯着前门,不让他们跑了就行。”

“您说他一个敌国奸细还这么多事干什么?老老实实的离开不就行了?”

陈节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个聪明人的想法。

“还有,那个佩剑的家伙出来过一回,眼睛像是刀子一样扫了我藏起来的地方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给他发现了。”

“应该是接应的人吧,看样子是保镖武夫一流。”

贺穆兰眼前出现一身黑衣,整个人的气质犹如出鞘之剑的那个剑客。

他的气质和学“杀人枪”的那罗浑很像,所以他打量她的时候她不但不觉得冒犯,还觉得有些亲切。

那罗浑和她第一次比武的时候,也是用这种又技痒又忌惮的眼神看她。

此时日已西斜,再过几个时辰就会天黑。怀朔是军镇,城门落锁比其他城镇要早些,贺穆兰知道以白鹭官们的能耐,只要等城门关闭,这两个奸细就算是插翅也跑不出城去了。

除非他们真会传说中的轻功、易容术什么玩意儿。

贺穆兰正在想着如何对付柳元景,柳元景此刻却也在想着怎么对付贺穆兰。

“你说花木兰家好像出事了?”

柳元景把那几个探听消息的人仔仔细细的问过。

“是,我去的时候正遇见一个男人带着一个郎中往他家跑。我怕被他们撞见,所以偷偷跑了回来。还有一个人手在他家那里盯着。”

那伙计不知道当时贺穆兰也在场。

“带郎中的话,应该是生病了吧?”

“难道是花木兰的家人生了病?”

柳元景大喜过望。

“花木兰此时不在军中就在柔然,现在对柔然人的仗已经打完了,若是花木兰知道他家有人生病的消息一定会回来探望!我们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埋伏一些人手,说不定能把他伏击!”

“柳郎君,你为何对这个花木兰这么上心?”燕七不能理解他在敌国的土地上怎么这么莽撞。“对方好歹是个将军,先别说能不能这么容易抓到,就算抓的到,难道我们还能把他押回国吗?”

他只是个游侠,不是什么门客,对这类事情并不关心。

“谁说我要把他押回国?”柳元景笑着敲了敲案几。“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的事情,非要擒了他才能知道。等我的迷惑解了,是杀了他还是如何利用,自有我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燕七的剑。

“听说你的杀人剑举世无双,不知你对上这位花木兰,是否能有胜算?”

燕七十几年来也不知听过多少这样的怀疑,但他也算是慎重地人,一按自己的剑鞘,沉着脸说:“我没见过这人,不知道他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无法估算。”

“此人身长七尺,身材瘦高,能在几百人的包围下自由来去,军中传闻她力能扛鼎,用一把巨大的重剑,名为磐石…”

柳元景越说燕七的脸色越坏,到了后来直接跳了起来。

“那男人是不是眼睛细长,嘴唇薄唇色淡?他那剑是不是双手剑,用一铁环腰带束在腰上?”

他连珠弹一般问了一大堆。

“我也只和他见过一次,那时天色昏暗,没看清他的长相。而且他闯大檀大营的时候没有带武器,武器都是从柔然兵士手里抢过来的,所以你问我他的剑是什么样子,我真不知。”

柳元景苦笑,“就这些消息,还是之前我们在鲜卑的线人传回来的。磐石是鬼方的宝贝,后来落在花木兰手里。想来这种名剑也不会有什么人伪造。”

磐石用的是陨铁,又重又沉,非力大者不能用。这世上力气这般大的,柔然有个鬼方,魏国有个花木兰,已经是天下难寻,就算再有这样的人,也不一定会选这种浪费材料的钝剑。

所以他话一说完,燕七立刻拉起柳元景就要走。

“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了!在你来之前,店里投宿了几个鲜卑练家子,有一个人就佩着你说的那种重剑,也是身材瘦高,身长七尺!”

“怎么可能!花木兰身上受的伤我亲眼所见,就算没死现在也骑不了马,怎么可能来怀朔!”

“你是不相信我?”

燕七看着柳元景,冷冷哼了一声。

“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袁家邬壁,却不是听你的吩咐。我受了王爷八百两金子的报酬,可我若不高兴了,我也可以还他!”

但凡聪明之人都讨厌武夫,因为这种人多半和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后世有句“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就是这种事。

燕七的任务是“柳元景平安到达袁家邬壁”,可柳元景出国是为了当探子,一个好的探子要在敌国探得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在柔然大败特败,柔然王室从老的到小的一个都没跑出来,也就没什么煽风点火、背后支持的意义了。

唯一一个可以用的右贤王,原来也早就倒向了鲜卑人,把自己的故国给卖了。这种人能够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原本也好结盟,只是他苦于没有门路,也和对方联系不上。

拓跋焘那样的人,一定知道闾毗的用处,不会让闾毗轻易离开平城的。

他总觉得花木兰像是个女人,这种直觉太过强烈,加之他三番四次坏自己的好事,就让他产生了心病,非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可。

若花木兰是个女人,只不过因为她太过武勇而不得已装成男人为大魏效力,那他们就能借此利用,让花木兰身败名裂,让魏军名声扫地。

这世上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对女人参军管着男人的态度应该都是一样的。

鲜卑人里也多得是想要挑起事端争权夺利之人。

那就是让她们走开。

可恨的是燕七并不知道他心中的大志,只想着那八百两金子和他的任务。

这种榆木脑袋根本就说不通!

燕七也不需要说通,他的武力足够强大到柳元景这种弱鸡听他的了。

就算柳元景其实并不孱弱,遇见燕七也没办法,他只觉得对方把他的腕门这么一扣,他全身上下都一下子虚弱无力起来。

柳元景的几个随从大惊失色,正要动手,却被柳元景出声喝止:“不能弄出大的动静来!你们不要对燕大侠失礼,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没有的话我们走。”

柳元景心存侥幸:“燕大侠不知,我在外出面都身穿斗篷,花木兰即使和我对面也不会相识,你实在是太小心了!”

“你懂什么,我看那人的五感已经到了‘入武’的地步,但凡入武过的人都有奇特的本事,你觉得他认不出你,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把你看破!”

燕七一手拉着柳元景,一手扶着剑鞘,就这么悄悄出了屋子。

后院直通向后门,这是为了接应之人出入方便。柳元景的随从出去一会儿立刻脸色难看地跑了回来。

“后门那站着一个汉子,看样子是特地在那里守着的!”

“难不成真的被发现了?”

柳元景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要不然我们…”

“是不是腰上带着大剑的那个人?”

燕七突然出声发问。

“不,只是个带着腰刀的…”

“那就好!”

燕七一手松开柳元景。

“柳郎君,我杀了那人,你跟着随从们一起往城门去!”

说完话,仓嗡一声龙吟,长剑已然出鞘!

话说陈节还在后门外一处较为隐秘又能看到后门动静的位置守着,猛然间那后院的门突然打开,几个男人护着白衣的男子走出门外。

不是花将军说的“奸细”还能是谁?

陈节张口欲要大喊,只觉得突然右侧太阳穴隐隐刺痛,不及扭头,立刻向着相反位置急纵而出!

就这一下子的功夫,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又递了过来。

燕七练的是杀人术,出剑挥剑都毫无声息,他这偷袭之法很少失败,但凡武艺差点的,一出招就会被一击必杀。但他毕竟只是个剑客,不是在沙场里杀人无数的将士,在对“杀气”的感知上,还没有陈节一个年轻小伙子更熟悉。

陈节几乎是凭着直觉避开了这一剑,刚才这一跃只需慢的刹那,又或是跃的不够远,太阳穴就要被戳个对穿,当真凶险至极。

他看到那利剑出来,已经来不及喊,只能笨拙的拿起刀鞘先挡下这一剑,然后抽刀对敌。

陈节的武功是家传,走的是汉人一脉的路子,燕七一见便看了出来,啐了一声:“大好汉子,居然为胡人卖命,你的先祖一定为你含羞!”

陈节哪里管他说什么,他独自挡下他的利剑已经是吃力,寻得一个空隙立刻大声叫了起来:“花将军,这些人要跑啦!!!!”

声音大的吓人,震的院里院外都在响。

燕七和陈节缠斗,柳元景却被一群随从和客栈里的宋人内应护着往街外走,只要穿过一条巷子,就可以翻墙到达城门附近。

这也是这个客店坐落在城门旁不远处的原因。

然而柳元景刚刚跑出几步,却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惊得停住了脚步。

手持着巨剑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不是他一直以为还在养伤的花木兰还有谁?

柳元景见过花木兰的身手,知道自己这边所有的人在一起都不是花木兰的对手,自己手弩早就在逃命的时候用完了箭支扔掉了,他那三脚猫的几下在他面前挣扎更是自讨苦吃,此时只好用言语相讥:“你来拦我们,是不管你那同伴了?我那朋友名叫燕七,是刘宋第一剑客,你那同伴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悄悄的将身子藏在一个随从身后。

“你们就几个人,若去的晚了,怕是要为你的同伴收尸了。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救人,你自己选择。”

柳元景现在是相信真的有人可以不靠长相就能认出敌人。

就像他无论用眼睛怎么看这个人都是男人,可直觉就是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男人一般。

“我的亲兵,若是遇见个刺客就随随便便死了,那也太没用了一点。”贺穆兰笑了笑,剑尖直指着柳元景猛然攻去。

“而且谁告诉你,我们就这几个人?“

贺穆兰话音刚落,在这客栈小巷左右的墙上、屋檐上,突然冒出了无数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每个人箭矢森然,对准着柳元景的位置,只要贺穆兰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手立刻就会把巷子里的一群人射成刺猬。

柳元景冷汗淋漓,脑子里一片空白。

“花将军,快来救我!”

陈节的大腿被这燕七刺了一剑,还好他躲了开来,没有刺实,否则早已经被对穿了个洞。

饶是如此,也痛得他脸色发白。

这燕七好快的剑!好狠的手段!

“来了!来了!”

一个大汉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刀,向着燕七背后一劈!

而另一个方位则出现了一个中年的汉子,眼睛已经瞎了一只,手中却拿着弓箭,不慌不忙地射向燕七。

他眼睛虽然瞎了一只,可箭术却极为出色,燕七被大汉牵绊住无法立刻反应,那箭就这么擦着他的头皮过去,活活把他的发髻射的散了开来。

“花将军,花老将军,你们来的好晚!”

陈节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划破的大腿。

他称呼花木兰,从来都是“将军”,绝不会冠上个“花”字。

从潜藏之处出来救了他一命的,不是别人,正是怀朔校尉花克虎…

以及解甲归田多年的花氏族长,花平。

这下子,燕七终于察觉到,自己一行人可能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了。

第267章 临死之言(雾)

燕七确实是个很强的剑客,饶是花克虎和陈节等人多有防备,依然伤了花克虎和陈节,从从容容的突围而去。

可只是这一阻挡的时间,已经足够贺穆兰带着弓箭手拿下柳元景和他身边的随从了。

其实就凭贺穆兰一个人的本事,拿下柳元景也是绰绰有余,可这里毕竟是柳元景的据地,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援手,他又有没有别的本事。贺穆兰不敢托大,还是带着两百弓箭手先埋伏必经之地,再在前门和后门都安排了人手。

就算他们闯前门,也有花克虎的部下示警。

贺穆兰原本已经离了花家,不准备把花家拉进这件事里来的。可她离开花家之时,正遇见几个鬼鬼祟祟之人在花家附近张望,再定睛一看,不是那客店里的跑堂又是谁?

一想到自己行踪暴露,客店里的探子们可能要跑,也许还会危及花家人,贺穆兰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又匆匆折返了回去,寻求花平的帮助。

说来也巧,贺穆兰折返花家,正遇到抱着花木托回家的花克虎,他是怀朔的校尉,手下管着两百多守城的弓兵,立刻就自告奋勇的歹人去帮贺穆兰抓人。

贺穆兰原本是不准备劳烦花家的,兜兜转转之下,还是不得不用了自家的人马。直到这时候,贺穆兰才了解到若是一个家族庞大,在某个地方形成了“地头蛇”以后会有什么好处。

至少要做个什么事情,人手和可商量的人肯定是有的。

花克虎一问位置就知道在哪个城门附近,他对此地的地形极为熟悉,当场就带着一群弓箭手埋伏在后门。

花平则是带着另一批人在前门。

陈节遇袭,所有人按照之前约定的行动方法行事,陈节和另外两位花家人拖住最让人棘手的那个剑客,而贺穆兰则是亲自去抓那奸细,以保万无一失。

柳元景自然是要命,可他也知道魏国想要抓的一定是活的他而不是死的他,所以不顾头顶上悬着的利箭,继续带着随从们往贺穆兰的方向突围。

那屋顶上的弓箭手们没等到贺穆兰放箭的命令,犹豫了一会儿后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该射箭阻止他们离开,还是干脆收手。

“以为我不敢杀你?”贺穆兰冷笑一声,提剑砍翻两个近身想缠住她的护卫,重剑一扫,便又把柳元景拍的后退了五六步。

被剑背拍到的柳元景只觉得肠子都在震荡了,伸手擦掉嘴角沁出来的血沫,“我就是觉得你不敢杀我!”

“弓箭手,除了这人以外,全部射死!”

贺穆兰见柳元景竟躲在一个随从身后,眉毛一挑,直接把那随从给砍了。

若以武力值来算,这些人的武力大概只有6,贺穆兰已经到了10,又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柳元景几次突围不成,那些弓箭手又射死了不少人,他见大势已去,咬牙恨道:“想不到今日竟折在你这个假男人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贺穆兰的神色,只见对方的眸子果然不自然地缩了缩,柳元景更加笃定他是女人了。

可此人只是眸子有些变化,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什么不对,反倒一举将他成擒,偏偏嘲讽地扫了一眼他的胸口,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你自己吗?弱不胜衣之辈?”

那一刻,柳元景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确实武艺不精,这东西是天赋,没这天赋练也练不出来的。

可花木兰三两招便把他拿下了,又用那眼神扫过他胸前被剑划开的衣襟,让他忍不住大声咆哮:“简直是毫无廉耻!败坏纲常!”

屋顶上的弓箭手都听不懂汉话,只知道柳元景大概是在不服气的挣扎。贺穆兰听得懂他说什么,却以为他是在怀朔自己调查出来的“花木兰”身份。

她恨极了柳元景,更认为花生之死是受自己牵连,而她受伤也是拜这人所赐,所以立刻冷笑着回道:“我记得你对我的肩膀和膝盖各射了一箭,害我躺了许久。你说,我是不是该还你?”

贺穆兰说的无比认真,柳元景抬头见到四周的弓箭手,顿时后悔自己把贺穆兰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试探成功了,但他一一定活不成了。

若是谁知道了他是刘宋的“使者”,他是一定要把对方灭口的。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被擒在了贺穆兰的手中,是杀是剐不过是对方一句话。

贺穆兰也确实想杀了他,可她知道这人身上还存着许多的秘密,也许还能挖出不少刘宋在魏国的奸细,所以她抬起手…

柳元景已经以为自己死定了,豁出所有的勇气,用尽力气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句鲜卑话:

“花木兰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贺穆兰的手刀猛地劈下,径直砍在他的后颈处,将他劈晕了过去。

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只是他的声音吼得太大,周围的人大多都听到了,这里又是城门边客店聚集的巷子而非偏僻之处,原本因为屋檐上被踩的“嘎啦嘎啦响”又有弓箭手出没而不敢伸头的客人,以及在这附近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若是前几个月,有人喊“花木兰是个女人”,肯定没有人知道“花木兰”是个什么鬼。

偏偏如今正是北伐柔然大捷、军中民间纷纷庆祝,军中儿郎也都得了战利品和赏赐返家的时候,“花木兰”的名头随着班师回朝的大军传遍北地,街头巷尾也都有所耳闻,突然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花木兰是个女人”,怎能不让人诧异?

当下就有几扇窗被推开,终于有忍不住心中好奇心的人伸头出去眺望。

这一看,顿时吓了个半死。

倒不是为了底下像是杀了不少人的那个汉子而恐惧,而是坊外的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一群兵甲齐整的卫戍镇兵。

卫戍镇兵若非外敌入侵或涉及谋反,轻易不会出动。如今这么一大群人朝着这个街坊来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一些旅客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行李,能够赶紧跑了就跑了。

贺穆兰劈晕了柳元景,却没想到此人如此张狂,居然吼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四周的弓箭手脸色古怪、眼神更加奇怪地朝着贺穆兰望了过来,让她有种扶墙的冲动。

nnd,就算身份暴露也不带这么暴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