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上次用的帕子,我见料子还好,没舍得丢掉,你别想太多。”狄叶飞见她一遇到这种事还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大叹。

这暗示也不成,明示也不成,她的心里除了国家和陛下,能不能装点别的呢?每次看到她这样,都有一种自己在逼迫人的感觉。

天知道,他只不过已经思慕成习惯了,也没想怎么样啊!

贺穆兰长期东奔西跑,早已经晒得黝黑一片,和皮肤只是微微有些蜜色的狄叶飞站在一起,越发觉得是一朵好白菜被猪啃了。

只不过好白菜是狄叶飞,猪是贺穆兰。

好在贺穆兰脸皮黑,红了也看不出来,自从天台军的“jj旗”事件弄出许多传闻之后,向她求亲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到了她很少回平城,她阿爷阿母也经常不在家到处“走访亲戚”的地步,本来早就该习惯的。

可大概是因为她和狄叶飞太熟,自己又以“我现在不想成家”为由拒绝过狄叶飞一次的原因吧,每次见到狄叶飞这幅“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有些尴尬。

但尴尬之后,还有一些小小的感激。

感激有个人,不是为了她的本事、名声、以及她“花木兰”光环覆盖的一切而爱慕她,纯粹因为她是她而爱慕她。

但她实在是太忙了,而且这么多年了,她也习惯了单身的日子,不太想坑狄叶飞这样条件优秀的男人。

只要和她在一起,都会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无趣的人,两人都是大将,一个镇守一方,一个走南闯北,必定是聚少离多,狄叶飞值得更好的人。

“呵呵,我没想太多,还是你这好,还有女人要当兵…呵呵…”

贺穆兰拙劣的转移话题。

“因为你这个‘楷模’、‘表率’做的太好了,许多女人都看不到你当兵背后的辛酸和痛苦,只想着在军中找个趁手的男人嫁了…我也不明白她们怎么想的,打仗是在家玩游戏吗?”

狄叶飞嗤之以鼻,立刻接了贺穆兰的话茬。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换个方向想,至少女郎们也都有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想法,敢于迈出自我追求幸福的那一步…”

就是迈的步子有些太大,扯着蛋…阿不,闪了腰了。

“嗤,鲜卑女子还不够敢爱敢恨吗?再来几个在军中选美的,我们这些男人还要不要打仗了?听说去年尉迟家那位女郎带了五百人的娘子军去投军,被陛下收了?”

“咳咳,你说尉迟燕?她下个月和那罗浑成亲,我这回不去,正过意不去呢…”

“你说那罗浑?他们怎么!”

“就我在家养肩膀那几个月,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看对眼的…”

贺穆兰笑了笑。

“媒人礼这次肯定少不了我的。”

狄叶飞也笑了笑。

“难怪那罗浑没来…”

“走,我和你说说我要建的‘健妇营’的事情…”

***

另一边。

陈节领着满脸好奇的女郎往道兵那边走,为了放松她的情绪,边走边闲聊着:“你为什么来当兵啊?女人当兵很辛苦的,我们家将军那一身伤你是没看到,有几次差点破了相…”

“你们家将军?”

“咦,你不知道?”陈节顿了顿足,“刚刚收你的那个,就是骠骑大将军花木兰,我家将军啊!不然还有几个人能让狄将军亲自迎接下马!”

“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那个是花木兰?”

女郎眼睛都要脱窗了,手中包裹往地上一掉,惊得尖叫起来。

“嘘…嘘…你吓到别人怎么办!”

陈节吓得捂住耳朵往后一跳。

“我天啊…她居然是花将军…她居然是花木兰…”

说好的貌美如神仙呢?不是说有一次在将军府里穿了女装,人人都说她像是雪山女神吗?

说好的万夫莫当呢?看起来哪里像是高手!连剑都是灰扑扑的!

她的青春!

她的偶像!

她美好的梦想!

女郎眼睛一翻,只觉得自己的粉红泡泡们全都破碎了。

“你怎么了?振作振作,道长们还在等着呢!”

陈节赶紧领着那女郎到了一群风尘仆仆的道兵之中。

“就是他们,负责考核你这样的女子适不适合在‘健妇营’从军。你放心,我们将军说了,健妇营不属于府兵,是募兵,也有粮饷和休沐假期的,战死也有抚恤,呃,呸呸,干得好也能当将军!”

“干得好也能当将军?”

女郎稍微振作了一点…

对了,花木兰没了,还有其他英俊的男将军嘛!

比如说黑山大元帅啦,那位姓源的龙骧将军啦,听说鲜卑的王子们都挺英俊的…

她定了定神,看向面前一排胡子拉碴的道士们,大咧咧地问:

“你们要考什么?我医术一窍不通呢!”

“不考医术,医术好教,有些却不好教…”

一个年级较大的道长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突然点出一个小道士。

“你摸摸他!”

“啊?摸哪儿?”

女郎看了眼那小道士。

咦,长得挺俊!

“都摸!”

老道士心中叹了口气,等着这女人破口大骂后走开。

“都摸?真的可以吗?”

她还没摸过真的男人呢!

“你要是不愿意…”

只见那女郎干脆地上了前,将小道士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摸完之后还感受了下手感,直把小道士闹了个大红脸。

“咦?”

老道士吓傻了。

“可以了吗?”

女郎眨了眨眼问。

“不…还有…无念子,你把上衣脱了。”

一个道士站出身,将上身脱了个干净,露出精壮的胸膛。

“你给我指出他的心脏在哪里!”

“这个我知道!”

她自己摸过自己心口!

女郎毫无羞意的上前,一把抓住男道士的左胸,捏了一把。

“这就是…咦?好像没动?”

女郎按了按,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心跳,忍不住有些奇怪。像这样强壮的人,绝不可能是心力不足之人,难道…

她趴在无念子的胸口,侧耳听了听,了然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掌往右边胸口一拍:

“他的心脏在右边!”

无念子和那老道士跟着贺穆兰一路行来,还没见到这般大胆的女人,尤其是无念子,只感觉这女人像只猫一样在他胸前将头动来动去,哪怕经文念得再好,都有些不自在了。

倒是老道士欣慰地点了点头。

“正是,我这弟子心脏天生长在右边,你合格了。”

“道长,这就合格了吗?这么容易?”

陈节错愕。

“容易?你看起来容易,其实难得很呐!”

老道士长叹。

“这就行了?我现在可以当兵了?”

“正是。”

“那当兵包饭吗?”

“你是募兵,这是当然…”

听到这熟悉的对话,陈节心中升起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郎笑了起来,幸福地喟叹了一声。

“太好了,我饿死了!先来五碗饭!”

第483章 番外太子的命运

太子变了。

这是宫中所有人都发现了的事情。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大概是从花木兰担任太子的“太子太保”,每年在南山别宫封闭接受她一个月的“教导”开始的吧。

每“教导”一次回来,太子的性格就越发刚毅几分,越来越有以前“虎威将军”的影子,同时太子那善于思考的本质依旧保持着,性子变得越发越外柔内刚,有时候让宫人们几乎都觉得他和几年前那个软糯的小包子不是一个人。

太子拓跋晃长相并不像拓跋焘,他的身形相貌都像贺夫人,小时候性子又宽厚和善,见谁都未语先笑,人人都说他类似汉人,不似鲜卑人,然而几年过后,所有鲜卑内朝官和外臣们评价起拓跋晃来,都用的是“肖似其父”,似乎已经忘了几年前的拓跋晃是什么样子。

八岁的拓跋焘曾经鞭死过一个刺客,性格暴烈嚣张到他所有的兄弟都害怕,见到他都发抖的地步。

如今拓跋晃虽然没有拓跋焘当年那么“心狠手辣”,但对于犯错的宫人也绝不姑息,加上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更是让其他年幼的兄弟们对他服服帖帖。

除了性格上的变化,更加让人侧目的是拓跋晃武艺上的大幅度提升。这件事几乎被魏国的内朝官称之为“奇迹”,就像是名师一定出高徒一般,花木兰这位公认的魏国第一高手,似乎将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传授给了拓跋晃,如今他还不到十岁,已经开得重弓,舞得铁槊,等闲成年人都近不得身。

鲜卑人以武立国,你学问再好,再仁厚,不会打仗,武艺不强,都无法服众。拓跋焘的父亲拓跋嗣、祖父拓跋珪,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英雄,拓跋焘更是年纪极小时就已经打过无数胜仗,可谓是从战场上泡出来的皇帝。

拓跋晃是因为是第一个儿子而被立为太子,但小时候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武艺上的天赋,连宫中负责教导太子武艺的高明剑客和将军们都说拓跋晃没有什么学武的根骨,可被花木兰“教导”过几年之后,竟成了少年的英雄,这难道不让人骇然吗?

就凭这一手可为“储君之师”的本事,就足以让花木兰家求亲之人踏烂门槛了,这世道乱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人心惶惶,谁不想家族中多几个名将猛士,入能安家护院,出能护国安邦?

大儒难找,名将更难找,得到一位善于教导弟子的大儒和名将更是难上加难。

太子的这种变化是一天天转变的,尤其随着他脱离小时候的幼稚期,脸上的婴儿肥一点点褪去,五官开始变得阳刚起来,个子也像抽苗一般拔起来之后,宫中人人都开始接受了这种变化,只把他的这种转变当做是“长大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长大了”,而是因为接受了花木兰三分之一的先天之气,得到了许多好处,让他彻底摆脱掉了最让人诟病的那些部分。

就连他的父皇,有时候和他意见不合,或者认为他做的不对时候,先天都会带上一种愧疚之心,以“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去受花木兰的阳气结果变成这样的性子”,然后就有了退让。

这在崔浩他们看来几乎不可思议,能让拓跋焘主动退让爱护有加的皇子,只有太子一位,表现出这样的恩宠,也莫怪其他几个皇子全部都唯唯诺诺,生怕得罪兄长了。

拓跋晃来的时代,花木兰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他从未和她真正接触过,如今两人一接触,他才越发的感受到她的好来,也对她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满心感激,简直有种将花木兰当做“幸运之神”来膜拜的念头。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只要花木兰没事,自己的储君之位就一定会没事,也会平平安安的活到登基为帝,进行汉化改革,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基于这样的想法,拓跋晃像是一块海绵般吸取着所有的知识,锻炼着武艺,培养着人脉,努力让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所导致的现实,就是让许多家中有女儿的大臣们都盯住了拓跋晃东宫里太子妃、嫔、良人等各级妃嫔的位置。

拓跋晃越是优秀、越是聪明精干,大臣们心思就越发浓重,这也让拓跋晃的保母“代夫人”变得水涨船高起来。

“代夫人”是拓跋晃的保母,因罪入宫,一开始是王慕云手下的宫人,而后因为身材声音都很类似逝去的贺夫人而得到拓跋焘青眼,钦点为拓跋晃的“保母”。

这位“代夫人”果然不负拓跋焘的期望,将拓跋晃和二皇子拓跋冕照顾的犹如亲生之子一般,甚至比当年窦太后做的更加用心。

拓跋晃出宫巡视或在南山别宫接受花木兰“教导”的时候,东宫和二皇子就交由代夫人打理照顾,从未有过差错,就连无子,想要得到二皇子抚养权的杜夫人在见了代夫人照顾二皇子的方式之后,都知难而退,对左右说道:

“她那样的温情,就算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都会将她当做母亲来待,如果我把二皇子抱回来养,这都已经不是隔着一层,而是两层,一层是生母之情,一层是雏鸟之情,我算什么呢?”

至于拓跋焘得到杜夫人的感慨之后连续在她的宫中去了半个月,气死隔壁住的独孤夫人之人,就不必再提了。

渐渐的,后宫里开始有一种传闻,说是代夫人就是贺夫人,是死去的贺夫人附身在病死的女囚身上,借尸还魂回来照顾孩子的,所以脸上才有奇怪的胎记,所以身形和气质都很像贺夫人。

鲜卑人比起汉人来,原始信仰的痕迹更重,也比汉人更敬畏鬼神,这种传闻一出,顿时连找茬的人都不再有了。

尤其拓跋晃在听到这种传言之后,不但没有因为这种传言而惧怕或暗恨借生母的名声扬名的代夫人,反倒对代夫人更加亲热,如果真的母子一般,更是让窦太后欣慰,认为拓跋晃是个真仁孝、能分辨谗言和人心的好孩子。

“代夫人”因太子晃而得势,渐渐明白了“保母”比皇后都要受人重视的原因,对于以前那些苦熬的日子更是不愿再想,一心只照顾好孩子。她越发谦逊,其他宫人和大臣就高看她一截,她水涨船高之后,后宫里许多家中有女儿的嫔妃就经常借故传召或“偶遇”她,向她明里暗里介绍自家的女孩,有的甚至将家中的女孩传召进宫中来,带着她们去“偶遇”代夫人。

代夫人自己当年就是这么进宫的,对于这些被“挑选”的女孩们也就越发同情,从来不肯给她们什么脸色,看到“未来婆婆”这么温和,这些女孩想要嫁入东宫的心思也就愈发强烈,甚至连以后“子贵母死”都不怕了。

加上拓跋晃从五岁之后就经常被拓跋焘带着东奔西走,出入内外宫廷,见过他的臣子无不说他“少年英武、机智聪颖”的,十二三岁的女孩已经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年纪,在代夫人面前就表现的更加热情。

“你有没有看上谁?”

现在被称为“代夫人”的贺夫人一想起那么多女孩这么早就像是个人精一样了,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这儿子现在的心思越发沉重,简直就像是个小老头一般,又把自己逼得死紧,实在是不能再娶个一天到晚把规矩和守性当做本分的女孩,而是要找一个心思简单,能让他放松,像是个年轻人的女孩子。

然而世族高门、鲜卑权勋之女有几个能天真的?被家中一层层选出来的女孩,几乎比男人的心智更加坚强、聪慧。

鲜卑人的后宫不似汉人,不需要女人能干,只需要女人能生,越是能干死的越快,她身为‘保母’,嫁进来的太子妃嫔若是太能干太聪慧,必定会对她这位“保母”心生不满,认为她抢了许多权利。

而且拓跋晃一有妃嫔,二皇子就要移出东宫去住了,她也实在是舍不得。

就这样,她只能不停的敷衍,不停的推辞,很是得罪了不少人。

拓跋晃自从得到阳气之后,性格越发刚柔并济,外表依旧温和,内里却雷厉风行,他有些厌恶后宫那些女子以权势压迫她的生母,动辄传唤她过去犹如下仆,便直接告诉拓跋焘,他已经成年了,希望行鲜卑贵族的“成年之礼”,也就是让一个出身良好、年纪比他大的女孩引导他完成“成人的仪式”。

这消息一放出,各家年纪比拓跋晃的人家几乎争破了头,虽然说男孩子十岁不到就成人了有些早熟了,可拓跋焘也是十一岁就成人的,相比之下不算太过诡异,反倒让人欣慰这一代说不定多子多福起来…

太子要成人,行“成年礼”的肯定就是未来的太子嫔、良人之类,窦太后甚至为了这件事办了一次“游园会”,召了比太子大三到五岁的女孩们入园“赏花”,一时间,平城花团锦簇,街上各家女眷的车马来来去去,带过一片香风和如云的仆人,让不知多少家适婚的男子暗暗称恨,为了这个,这几年好一点人家的女儿都不婚嫁了。

游园会人一多,纠纷就多,没有一会儿,园中便传来了消息,窦太后宫中常住的月牙公主被人推进了水里。

消息传来之时,拓跋晃正被独孤家、宇文家一群郎君拉去调侃,得到消息脸色顿时黑成一片,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梅亭,几乎是用发足狂奔的来到了出事的地方。

湖边,失手将月牙公主推出画舫的几个年轻姑娘都吓得半死,再看到拓跋晃来了,更是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拓跋晃也没有理她们,到了湖边推开人群就到了月牙儿身边,却看见乐浪公主已经哭的要晕死过去,太医没来,月牙儿嘴唇乌紫,鼻中也没有了气息。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为我的女儿找回公道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姐弟一般,情谊非常…”

“不是姐弟…”

拓跋晃丢下这一句话,跪倒在月牙儿身边,开始按照花木兰在病床上养“气”时无聊教他的法子,开始对月牙儿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

她怎么和他是姐弟?

她是他第一个儿子的母亲啊。

若非为了能名正言顺的让她进入东宫,成为他第一个女人,他又何必惊动窦太后?东宫之中又不是没有宫女和女官!

“她不会死的…”

拓跋晃不停的“呼”、“吸”,“呼”、“吸”…

“他在干什么!”

“天啊!太子殿下居然亲一个死人!”

“放开她!”

窦太后闻讯赶来,看的差点吓晕过去。

“你身份贵重!”

“哇!”

被按压了一刻钟的月牙儿终于吐出一口水,睁开了眼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的甚至念起了佛祖的名字。

“我坏了闾氏月牙公主的名声,理当负责。我欲以太子妃之礼迎娶月牙公主,望祖母成全。”

拓跋晃甩了甩已经发麻的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啊!”

“不!”

又有一群女子倒吸凉气,差点也晕了过去。

这时候,她们倒恨不得落水的是她们了。

“好,好,太子敢作敢当,虽说是救人,但众目睽睽之下…”

“晃弟弟?”

醒来的月牙公主眨了眨眼,突然冒出一句亲昵的称呼来。

为了自己的大儿子,拓跋晃原本已经决定娶渐渐疏远的女孩,可月牙公主从未喊过他晃弟弟,而是喊他“太子弟弟”,会这样喊的,只有曾经那恬不知耻、将年幼的自己按倒这样又这样,那样又那样的…

拓跋晃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月牙公主。

见他有反应,月牙公主了然地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然后一下子笑了。

那笑容既天真又妩媚,还带着一丝熟悉的诱惑,直惊得拓跋晃鼠蹊一阵大热…

我了个去!

就是这笑容,让他前世栽在这女人手上,一连生了四五个孩子!

这辈子,难道又要栽在这女人手上第二次不成!

第484章 番外英雄救美(上)

如今的北魏有好几个黄金单身汉,灿亮到足以闪瞎人的眼睛。

像是素和君、库莫提等人自然不必多提,尤其是库莫提,自从他透露出想要成亲的想法后,王帐都快被提亲的人家踏破了,只是他的母亲早就改嫁,多年来很少来往,姑姑又是那样的人物,连个参看女孩人品的女方亲戚都没有,事情只能一天天拖着。

素和君则是传出来心有所属,只是因为女方没答应,所以一直耗着。他的弟弟们正好都是不想要成亲的,信誓旦旦可以天长地久的等着兄长成亲了再考虑自己的事,素和君家几个大人头发都愁白了,只能一次一次的往王家跑,希望能得到王家的应允,优先考虑自家那个太争气的儿子。

在这一堆黄金单身汉之中,狄叶飞这样出身微寒,年纪也不小的高级将领,倒显得没有怎么亮眼了。

所以当北魏的豪酋首领,尔朱代勤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狄叶飞时,实在是吓掉了无数人的眼珠子。

尔朱代勤,出身匈奴契胡,尔朱氏一直是拓跋鲜卑帐下的部落主,封地在尔朱川,所以以尔朱为氏。尔朱的部落有几万人,尔朱勤本身还是梁郡公,立义将军,虽然不像狄叶飞那样镇守一方,也不如花木兰是开府三公,但拓跋焘每每征战,他下令部民武装起来,顷刻之间就有一支上万人的队伍。

鲜卑早期打仗都是这么大的,鲜卑首领一打仗,动辄发动十万大军,十万人里就有许多是各个部落的豪酋。

魏国对这些豪酋一直是放任自治,给予封地,比如高车部族被赐予了封地之后会那么欣喜若狂,便是因为高车诸姓一跃便可以成为豪族,只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即使高车自己现在已经成气候,可和尔朱家族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尔朱氏的小女儿便是嫁给库莫提当正妃,身份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