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急忙将手收回来,缩到身后,嘿嘿的笑道,“没事,被开水烫伤了,你别担心!|”

“噢…”云歌点了点头。

傲天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云歌,才发现她比一年多前的她胖了许多,看上去似乎有些婴儿肥,脸蛋和身材都圆润了许多,气色也不错,看上去,没有那么精明干练了,倒有几分娇憨的可爱,看来,她过得很好。

“你长胖了,挺好的!这样比以前可爱多了!“傲天温柔的说,眼眸里的宠爱一如从前,异常的浓烈。

云歌嘴角一歪,算是笑了笑。

“对了,我们住的那栋房子,太大了,你一个人住得习惯吗?不习惯的话,就把它卖了吧,重新买个小公寓,自己住得舒服一点!”

云歌安静的听着他说话,安静的看着他继续…

“公司最近忙吗?别太拼了,赚再多的钱也没意思,自己一个人,爱惜身体,有什么难处,去找阿豹他们,我那班兄弟,还是讲义气的!”

云歌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依旧没说话,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曾经罩着的那些兄弟,早就在他坐牢的那一天,便各自散了,人情就是如此的淡薄。

傲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着问,“你傻了呀,就知道看着我笑,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说吧!我听你说!“云歌细细的话,听得玻璃墙那边的傲天心头暖暖的。

他像是很开怀,眉心都舒展开来,云歌这才发现,他也有些胖了,原本凌厉的双眸此时也变得柔和,而较之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也变得温和了许多,而他拿着话筒的手腕上的刺青,也淡了许多。

“我在这里挺好的,这里的警察对我都不错,这里还有一些以前的兄弟,大家还真有缘!”傲天径直说着。

进监狱也叫有缘,这是多么心酸而又无奈的话,云歌心抽得慌,抓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你怪我吗?”她凝视着他的眼问。

“傻呀,我可没想你来看我,这个地方能少来则不来,我还怕别人老是盯着你呢!”傲天轻声责备的话让云歌听着不舒服,那种无法拒绝的平实感动还是充斥在她心间,于是,她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两人又沉默了半响,云歌的眼神,让傲天琢磨不透,他不自然的勾起唇角问,“怎么这般看我?”

云歌笑着低下头,一滴泪落了下来,傲天见她落泪,伸出一只手到了玻璃墙下面,云歌看着那只手,似乎都是因为劳作长满了黄黑的茧,傲天期待的看住她,希望她伸出手,可是云歌却没有。

他的眼眸垂了下去,收回手,愧疚的说,“你还在恨我吧!”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香港财团的代表是你哥哥,我只是想叫两个人劫住他,拖延一下招标的时间而已,没想到,他们见财忘义…”

当年的事情,傲天着实觉得冤枉,只是此时,他也逐渐变得平静,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平平的声线。

可是云歌听到,却突然站了起来,她眼里布满了痛苦,“我该走了…”

她根本不想听到这样的解释,是不是他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她该去恨谁?恨他她最爱的人就能活吗?那不能!

“云歌…”傲天站起来,叫住了急速转身欲离开的云歌。

云歌怔在原地,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傲天十秒钟,再次开口道,“当年,谢谢你!”

傲天不解的看着她,搁下话筒,他们其实都听不见对方说话,可是他们又是如此期冀着对方听到,尤其是傲天。

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他因为冲进监狱发生的大火里,烧得半死不活,救回了三个人,而因此减刑了,当然,他并不是要做好人,他只想减刑,早日出去见到她而已。

可是,这些傲天都还没说出口,他便看见云歌扬起了右手,她指了指自己无名指的钻戒,说了五个字,“我要结婚了!”

隔着玻璃墙的他,真的听不见她说什么,可是他看清楚了,他看她的嘴型,已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漆黑的痛苦在看到那钻戒细碎的光芒时,突然剧烈的收缩着,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还有不解,最后,在云歌对他灿然一笑后,他的眼眸里,也只剩下了痛苦。

猛地一拳,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和着云歌关门的声音,消失在她的身后。

炙热的太阳烤得人有些心焦,老赵紧紧盯着监狱的大门,却没见云歌出来,烟瘾又犯了,于是又从车里跳了下来。

一辆警车从马路外驶来,停在了监狱门口,一名警察边下车边对着旁边的男人说,“慕局,去年那场大火,政府拨下来的救济物资,你可得替我们好好催一催!”

“都一年了,你们还没修建好,这样下去,让里面的犯人如何生存,我是知道的,你们这里,你们的油水也捞了不少,别怪我不提醒你们,可得给我办点实事!”慕冷岩跳下车来,刚说话的那个警察听到他的话,尴尬的笑了笑。

慕冷岩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一辆让自己无比眼熟的越野车正停在拐角处,而蹲在地上的那个身影,也是怎么看怎么熟悉?

慕冷岩狐疑的走了过去,定眼一看,那不是自己的车那是谁的?

于是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老赵,大喊道,“老赵,你怎么在这里?”

老赵吓了一跳,一站起来,还没抽完的烟便落在了地上,他尴尬的笑着解释道,“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我的车,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慕冷岩有些不悦。

“我是陪少奶奶来的!”老赵如实回答。

慕冷岩身体明显一震,站在他旁边的警察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便关切的问道,“怎么?慕局的太太也来考察我们监狱了?”

虽然是戏谑的玩笑话,却是听得慕冷岩脸色阴沉。

老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不安的站在那里,慕冷岩回头,语气平静的问,“一般探监规定多长时间?”

“是四十五分钟!”

慕冷岩又将目光投向老赵,老赵立即回答,“少奶奶说是看一个朋友,已经进去半个多钟头了!”

慕冷岩点了点头,微笑着拍了拍旁边警察的肩膀,若无其事的说,“我们进去看看!你们上次的大火是什么时候?”

“去年四月!”警察老实的回答。

慕冷岩边走边眉头深锁,其实,此时他耳边响起的都是老赵的话。

“少奶奶说是来看一个朋友!”

“已经进去半个多钟头了!”

他心里不停的挣扎着,这般进去定是会撞见云歌出来,可是撞见后,她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会歉意?会尴尬?还是难堪?

他当然知道她要看的是谁?只是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她身体才休息好了一点,便出来看他了,而且是如此长的路途,如此僻静的监狱!

正文 你会问我爱他吗?

他当然知道她要看的是谁?只是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她身体才休息好了一点,便出来看他了,而且是如此长的路途,如此僻静的监狱!.

慕冷岩越想就越恼怒,旁边的警察在说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猛地,他的脚步嘎然而止,眼眸定定的望着那扇即将敞开的大门,旁边的警察疑惑的望着他,“慕局,怎么不走了?”

慕冷岩也懒得解释,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我想起一个小时后还有个重要会要开,明天来看!我们先回去吧!”

警察哑言,怔怔的看着慕冷岩的背影,他并没有走向警车里,反而走到越野车旁边。

“老赵…“慕冷岩敲了敲车窗,低低的唤着老赵的名字。

“怎么了?少爷!”老赵摇下车窗,立即问累。

慕冷岩四处看了一眼,沉声道,“别告诉少奶奶,我今天来了这里!”

“少爷…”老赵不解的望着他。

“听我的!我现在走了!”慕冷岩难得的严肃,老赵连忙点头。

警车很快就离开了监狱,云歌神情恍惚的出来,当坐上车时,她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后座上,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

老赵从后视镜里看到云歌的样子,试探着问,“少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

“呃…没有…”云歌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萌。

“好的,那我们就回家吧!”老赵跳转方向盘,朝市区的方向驶去。

“等等…”云歌呼喊出声。

“怎么了?”

“先送我去一趟陵墓公馆!”

“啊…少奶奶,那可是在东边,这可是最西边,我们去了那里估计回去天都晚了!”老赵善意的提醒道。

云歌想都没想便说,“没事,去吧!晚点回家就晚点回家,”

“是,少奶奶!”

坐在车里,云歌总觉得燥热不安,眼前老是浮现出她离开时傲天哀凉的眼神,莫名的让她心悸,“赵叔,空调开了吗?怎么这么热?”

“少奶奶,开了,已经是25度了!”老赵边开车边说。

“再调低一点!”云歌闷闷的说。

“是…”老赵从后视镜看到云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去了监狱,又要去陵墓公馆,猛地,又想起了少爷的话,老赵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车子开到陵墓公馆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初夏的天,绚烂的夕阳将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云歌从车里跳了下来,看着巨大的“陵墓公馆”四字,便心生怯意。

陵墓公馆外有专卖卖黄菊花和花圈的小店,云歌买来一束小邹菊,又在附近的蛋糕店选了一个榛子蛋糕,这才步入陵墓公馆内。

斜阳一束一束的洒在葱翠的松树枝桠上,投下了团团的阴影,云歌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在蜿蜒的小路上,看着旁边一座一座清冷的陵墓,她的心就揪得慌。

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公墓最里面,葱翠的松树下,一座小小的墓碑出现在云歌面前,她俯下身子,修长的指腹轻抚着上面被热气哄得有些滚烫的照片,那是离朗小时候的照片,瘦瘦的,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云歌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从包包里拿出纸巾,细致的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哥,还好吗?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

墓碑前面的大理石面日晒后依旧滚烫,云歌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似乎打算和眼前的人长聊,远处有扫墓的人看到云歌,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哥,你又做舅舅了,我生了一个女儿,很意外吧!呵呵…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

“不过呢,我现在挺好的,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他…嗯…孩子的爸爸和爷爷奶奶,都对我挺好的!”

照片上的离朗,小小的年纪便有一双似乎可以洞悉人心的双眸,此刻,云歌静静的说着,黑白照片里,她仿佛看到他凝视着自己,淡淡的笑意从他唇角边一直荡漾至眸心处,然后渗透到她的心里。

“哥…我最遗憾的事情是,你没有看到我成家的一天,我要结婚了,你以前总是说,我们最渴望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我现在找到了,可是你…你却…”

云歌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终于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夕阳的余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背影上,她就盘腿坐在那里,视周围为无物,只是,放眼望去,那便是一副伤感的画面。

“你会问我爱他吗?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我嫁给一个我爱而又爱我的人吧!其实…我不知道…”

“你会嘲笑我笨吧!可是我始终记得你的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跟我们一样,没有家…孤苦无依…”

“哥…我想你…很想很想…”

泪水模糊了云歌的双眼,当天边的夕阳渐渐隐去,陵墓公馆周围被一片暮色笼罩时,云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恍惚拿起,放在耳边。

“少奶奶,家里来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是老赵催促的电话。

泪水涌流不止,滴进嘴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苦涩,“你等我,我就出来了!”

云歌将电话收起,低头擦了擦眼泪,扬起一抹笑容,“哥,我该回去了…”

手肘撑在大理石面上,云歌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坐得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她扶着墓碑站了起来,脚下忽然一滑,她身子猛地朝后面仰去。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云歌惊恐的回过神来,顿时抽去了呼吸,眼前的男子,是那么的眼熟,不对,应该说就是他。

他温柔的笑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很干净很温暖的气息,是云歌熟悉了好多年的味道,她沙哑着嗓子,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字,“哥…”

正文 虚惊一场

他温柔的笑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很干净很温暖的气息,是云歌熟悉了好多年的味道,她沙哑着嗓子,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字,“哥…”.

“小姐,你怎么了?”奇怪的语调扬起,紧接着,一只手在云歌面前晃了晃。

云歌长睫眨了眨,眼眸里的惊喜随之消失不见,她猛地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难以掩饰的是心底的失望。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云歌垂着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没事,你小心一点,这大理石比较滑!”陌生男子谦逊有礼,云歌的视线不愿意从陌生男子的脸上离开,但是碍于礼貌,她只好悻悻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或许是太过想念他了吧,所以会将他人认成是他?云歌离开离朗的墓碑,自嘲的笑了笑。

出陵墓公馆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慕家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只听见小可爱在里面哭得厉害,云歌只好叫老赵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了别人的车累。

急速回到慕家,车子还没停稳,便见慕冷岩抱着哭泣中的小可爱,身后跟着提着东西的月嫂,而雪姨则是牵着哭得满脸通红的皓皓,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可爱怎么了?”云歌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小可爱脸涨得通红,哭得一抽一抽的,似乎很难受。

慕冷岩脸上布满了黑线,也不说话,直接对跟在云歌身后的老赵说,“快,快去儿童医院!”

云歌一低头,看着皓皓委屈的站在那里,她随即将他抱了起来,“宝贝,你怎么了?”

“莫小姐,小少爷自己在房间里喂面包给小可爱吃,好像卡到小可爱的食道里去了!少爷刚才打了他的屁股!”雪姨在一旁解释道。

皓皓听到雪姨帮他说话,他搂着云歌的脖子,委屈的崛起小屁股,手指一指,憋着嘴说,“妈妈,好痛…屁屁…萌”

“哎…”云歌亲了亲皓皓的脸,紧紧跟上慕冷岩的步伐,也坐进了车内。

“皓皓,妈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能吃的东西,妹妹还不能吃!再这样不听话,妈妈也要打你屁屁了!”坐在车里,云歌将皓皓抱好,严肃的训斥道。

皓皓不说话,望着慕冷岩又望了望云歌,最后将目光落在小可爱身上,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摸着小可爱的小脚丫,嘟着嘴巴安抚着妹妹,“小可爱,不哭…”

云歌看着小可爱,脸上由刚才的通红逐渐变得平缓一些,她安抚道,“没事的,面包比较软,别紧张!”

慕冷岩依旧不说话,铁着一张脸,云歌讪讪的勾了勾唇,低头问皓皓,“儿子,你给妹妹吃了多少面包!”

皓皓怯怯的望着慕冷岩,伸出小指头在云歌面前晃了晃,“是嚼烂了给妹妹吃的吗?|”

“是…”皓皓点了点头,慕冷岩一低头,瞪了他一眼,他便立即扑到了云歌身上,害怕看着慕冷岩。

“他总是趁我们不注意,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喂给小可爱吃,没事的,都是他嚼烂了的!“云歌依旧安抚着慕冷岩,慕冷岩这才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意味深长又像是欲言又止。

“怎么今天出去了?”憋了半天,慕冷岩还是忍不住问。

“我…我去监狱了,看一个朋友!”云歌迎着慕冷岩的目光,毫不隐瞒,倒是他,因这直接而坦白的回答反而弄得又莫名暴躁起来。

她就不会撒谎吗?他既然知道,可是需要她这般的坦白吗?

慕冷岩低下头,见小可爱没有哭了,这才松下一口气,“什么朋友这么重要,雪姨说你出去六个小时了!”

慕冷岩心不在焉的问,其实他不想问,可是心里有个神经就是开始作祟,逼着他想要听她的解释,只是云歌却比之前还坦白,她扬唇一笑,“老朋友,你有意见吗?”

“以后早点回来,这么晚了!”慕冷岩将目光投向窗外,掩饰着自己满腔的醋意。

赶到医院时,街道两边都亮起了绚丽的霓虹灯,虽然表面上来看,小可爱已经没有事情了,但是慕冷岩还是抱着她冲进了急诊室里,经医生详细的诊断后,确定没有大碍后,他和云歌紧绷着的心这才松懈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家伙各自依靠在爸爸妈妈怀里睡着了,云歌看着窗外,习习的凉风吹起她的发,慕冷岩坐在旁边,深邃的双眸盯着她,看得有些出神。

忽然,他腾出一只手,放在云歌的大腿上,很用力的捏下去,云歌吃痛的抽了一口气,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慕冷岩倨傲的扬起下巴,云歌看得慕明奇妙。

“你怎么了?”云歌将皓皓抱好,皱着眉头问。

慕冷岩凑了上来,咬着她的耳朵霸道的说,“今天离家时间太长,晚上我要惩罚你!”

云歌瞪了他一眼,急速别过头去,可没出息的是,脸上却烫得厉害。

慕家,摆放在餐厅里的饭菜都已经凉却了,慕爷爷拄着拐杖正站在雕花铁门外翘首期盼着,见慕冷岩的吉普车回来了,便蹒跚着迎了上去。

“岩儿,小可爱怎么了?要不要紧!”慕爷爷见小可爱偎在慕冷岩怀里,像是睡着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没事,是这臭小子嚼烂了后喂她吃的,医生说不要紧!”慕冷岩将自己外套拉了拉,裹在小可爱身上,一脸的关切。

“没事就好,皓皓估计被你真打疼了,那几巴掌下去,是大人的屁股都疼了!”慕爷爷又转身爱怜的抚着熟睡中皓皓的头,甚是宠爱。

“爷爷,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说的老是不听,有必要让他吃点板子,不然不长记性!”慕冷岩义正言辞的说,完全忽略云歌在一旁不满的目光。

正文 他不是新郎

A市监狱外,一俩黑色的雷克萨斯静静的沐浴在夕阳下,浅金色的光芒将流畅的车身染得光彩夺目,似乎,与在墙瓦内的寂寞与冷清映衬下,这华丽丽的车身也平添了几分孤寂.

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空荡的长廊处,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男声传来,“傲先生,天哥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傲杰转过身来,浓眉紧蹙成一团,笔挺的夏季高级手工定制西装衬托着他高大的身躯,更让人觉得英气逼人,听到监狱长的话,他眼眸一暗,担心之情呼之欲出,“我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这段时间表现挺好的,只不过看上去像是有些颓废!”监狱长拉着傲杰坐下来,恭敬的为他点上香烟。

“那他不可能不见我!”傲杰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累。

“对了,前几天有个女人来看他了,好像就那之后,天哥就变了,劳作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积极了,有几个晚上,半夜我去查房,我看他还蹲在厕所里抽烟!”监狱长将这几天傲天的表现一一回忆起来。

“女人?”傲杰面色一冷。

“是的,听说是天哥以前的朋友!”监狱长擦言观色萌。

傲杰忽然了然的一笑,伸手从西装口袋内掏出一张支票,从衣摆下直接塞到监狱长裤子的口袋里,“这是这个月的经费,迟来了几天,不要介意!”

“傲先生,那真是多谢了,你放心吧,天哥在里面,我们可是,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供菩萨一样供着呢,有时候劳作,太辛苦了,也没让他上!”监狱长摸着裤子口袋里的支票,喜笑颜开,连语气都献媚不少。

傲杰噙着笑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劳作啊,还是要多多的参加,毕竟要表现嘛!这表现越出色,出来不就越快吗?”

监狱长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呀…是这个道理啊,可是我还不是怕天哥累着了,你知道的呀,要不是你的资助,我们的生活可比这监狱里的犯人好不了多少!”

傲杰满意的点头,只是这次没见到傲天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于是身子微微凑到监狱长面前,嘀咕道,“老哥,就帮我跟我哥说,有关于莫云歌的事情,请他务必出来见我!”

“这…行!我再去说说,就说是莫云歌的事情,对吧!”监狱长听到傲杰的话,立即起身,

“嗯…麻烦了!”

“客气,客气…”

傲杰看着监狱长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愤怒,甚至还有一丝痛苦。

监狱长很快将话带到,傲杰坐在探监室内,等待了近半个小时,傲天出来,脸色疲惫不堪,下颚至腮边都布满了胡渣,“哥…”傲杰立即起身,隔着玻璃墙叫傲天。

傲天摆了摆手,扯出一丝淡笑,拿起旁边的话筒,一开口就是轻微的责备声,“不是说了吗?以后每个礼拜不用来看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是…”傲杰慌忙点头,生怕惹得自己大哥不开心,对他来说,长兄既如父又如母,他说的话对的要听,错的更要听,还要听得更加认真。

当然,错的话去不去执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答应得他开心,傲杰怎么都可以!

“这几天是不是不舒服,看你气色很差!”傲杰坐下来,关切的问。

“就那样吧!”傲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抽了一口,懒懒的吐出一长串白白的烟圈。

傲杰看着他的模样,完全是颓废不堪,甚至还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他心不由得一紧,在这种地方,就怕熬不下去,就怕会因此认命,而傲天,此刻给他的感觉,正是如此。

“哥,你在里面再加把劲,很快就出来了!”傲杰试着鼓励他。

“出来有什么用,我那时候都四十多了,废人一个!”傲天悻悻的说,一脸的木然。

“不…四十岁对一个男人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我相信你,而且你的刑期只有十年了,只要你再里面多多表现,是一定可以提前出来的!”

“呵…呵呵…”傲天自嘲的笑。

“对我来说,外面的世界并不一定比里面好!”傲天眼神里尽是茫然。

“不…不一样…哥,外面你出来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在里面,你过的都是不见天日的日子,还有,你不是还想和云姐结婚吗?你在里面,难道要她等你一辈子吗”傲杰试着拿云歌出来劝慰他。

只是没想到,傲杰听到这话,表情更加落寞,他呐呐的说,“结婚…呵呵…不可能了…她前几天来看我了,是要结婚了,但是和别人!”

一句话,就将傲杰说得愣在那里,他眼里一闪而过厌恶的情绪,双唇嗫嚅着,半响都才挤出一个字来,“哥…”

“你也别安慰我了,这事我知道,有哪里女人愿意等一个坐牢又判了无期徒刑的男人!”傲天自嘲的勾起唇角,双目炯炯有神,却是难得的释然。

“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她着想,她有没有想过你,你进去一年多了,就来看过你一面,还是告诉你她要结婚了?”傲杰愤愤不平。

傲天猛地站了起来,“小杰,够了,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她半点不是,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我比你更清楚!”

“好,我不说她,那你不会为了她放弃自己吧!天下女人多得是,你只要出来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如果你在里面自暴自弃,我就会更加怨恨她,因为是她,将你弄成这样的!”

“小杰…”傲天下颚的肌肉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他怒视着自己弟弟,却发现他眼里闪耀的愤怒比自己更甚。

“哥,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么多年,你为她付出了多少,就单单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她还没上位的时候,又有哪一次不是你在背后帮她,现在好了,她嫁进豪门了,还给人家生了孩子,现在舒服了,就来和你一刀两断了,这样的女人,哥,你还留恋什么?”傲杰说得自己呼吸都快紊乱了,他真的是太气太气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傲天如此颓废的情况下。

傲天诧异的望着傲杰,冷厉的问,“你都知道,你都知道她要结婚了?”傲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快,将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他讪讪的勾起唇角,锐利的语气也顿时缓和了不少,“哥…她不都告诉你了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瞒我!”傲天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原本颓废的眼眸此时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