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三只牛皮糖一旦缠上你了,你可怎么甩也是甩不掉了,这就叫甜蜜的负担!”

高幸没心没肺的说着自己要说的话,丝毫不怕在场的两个当事人尴尬,慕冷岩听到,心微微一沉,斜着眼睛用余光瞟着坐在身边的云歌,云歌双目注视着前方,很安静,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高幸,刚好二叔也在家,晚上我叫他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为你接风!”慕冷岩暗自挑了挑眉,声线平稳,却是将云歌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那我现在给二叔打电话吧!”云歌没有听出慕冷岩话里的意思,急忙掏出手机。

高幸冲着后视镜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冷岩,这边,急忙去拉云歌,“别…就我们几个一起吃饭吧!他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

“不忙,二叔最近刚好在家…”

“喂…二叔啊!我是云歌,出来晚上喝酒啊!”

“为什么?有你想见的人回来了呀!”云歌冲着高幸神秘兮兮的笑。

“行…”

“二叔问你在哪里吃,他马上过去!”云歌捂着电话问慕冷岩。

慕冷岩想了想,“就万达下面的葡式大酒店,吃澳门菜!”

“喂…二叔,听到了吧,对,那我们等一下再见哦!”

云歌挂断电话,回头一看,高幸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怎么了?高幸,不愿意见到我二叔吗?”红绿灯交换之际,慕冷岩忽然转过头来,将高幸万分纠结的表情一览无遗。

高幸其实还是颇有微词的,但碍于大家的交情和盛情邀约,只好忍了,“也不是,只是觉得大家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见面会说些什么!”

“你这泼辣的性子,我可不担心你会见到我二叔没有话说!”慕冷岩戏谑道,眼睛却是炙热的落在云歌脸上,云歌嘴一努,不看他。

高幸郁闷,低喃道,“你才泼辣呢,我很温柔的,好不好?”

“咳…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你温柔过,不过,说不定我二叔见过哦!”慕冷岩眼眸里早就没有了愤怒,全是戏谑的光芒。

高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可马上就撞到了车顶,她大叫了一声,“慕冷岩,我对你无语!”

明明刚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慕冷岩,什么时候起都指着自己了,连云歌都不帮着自己,高幸在心里将云歌XXOO了无数遍,见色忘义,典型的有了异性没有人性啊啊啊!

葡式大酒店,简洁时尚的旋转餐厅风格,橘色的灯光将猩红色的软皮沙发椅晕染得暖暖的,刚进了包厢,皓皓小身板就扑到了沙发上,乐得不行了。

雪姨抱着小可爱,小可爱到了要走路的时候,醒来一刻都不愿意呆在雪姨怀里,挥舞着小手朝正在沙发上玩耍的皓皓扑去。

云歌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可人儿发呆,慕冷岩坐在一旁看着菜单询问着红酒,高幸挨着云歌坐了下来,暗地里揪了她一把,云歌这才恍过神来。

“喂…等下他来了,我该怎么叫他呀!”高幸琢磨着称呼的问题。

云歌则是满眼含笑,红唇一扬,脆生生的答,“这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说话间,包房的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幸以为是服务员进来,没在意,猛地一下看清楚后,才发现是慕正业站在门口。

她立即站了起来,局促的挤出一丝笑容,慕正业算算时间,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高幸了,他也是不善言词的人,眼下,也愣住了。

今日的慕正业居然穿着便装,剪裁流畅的黑色羊绒呢子大衣微微敞开,暗红色罗马纹理的围巾松松跨跨很随意的挂在脖子上,墨黑的短发,深刻的五官,有些错愕的表情,褪去军装的他少了一份硬钢和刚毅,更增添了几分成熟而低调的男人味。

用几个字来形容,应该就是低调的奢华吧!

云歌用手指戳了戳愣住的高幸,高幸猛地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平静,甜甜的叫了一声,“二叔!”

慕正业抿着嘴笑,突然伸出一只手到高幸面前,“小高,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高幸顿时觉得这房间的暖气怎么这么热啊!烧得她是满头大汗,这幕冷岩家的二叔怎么就这么别扭啊,又别扭又客气,更让她流汗。

看着他伸手过来,高幸有些迟疑,最后才缓缓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礼貌的握住,歪着嘴笑,“你好,皓皓家的爷爷!很高兴见到你!看你,还没老嘛!”

慕正业倒不介意她叫自己爷爷,反而好心情的大笑。

高幸讪讪的抽回自己的手,挪过凳子坐了下来,心里还不停的嘀咕——

你好,你好!好你个头,又呆又笨,难怪这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你丫的活该啊!

慕少的婚事.如果爱忘了(4)

饭桌上,慕正业鲜少有这样的侃侃而谈,一人控制着全场,包厢里只有他高亢的声音扬起,慕冷岩则是半眯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他和高幸,眼里尽是戏谑的笑意。

坐在一旁的云歌见皓皓吃饱喝足后趴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于是,抱起他,出酒店大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小家伙送到了车里。累

再回来,饭桌上的两个男人都喝得面红耳赤,高幸坐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云歌,云歌眨了眨眼睛,表示无奈。

坐回来,云歌一看桌上开着的白酒瓶,都已经空了,再看身边的男人,微醺的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格外有神,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懒懒的靠在软椅上,右臂搭着云歌的肩膀,手指不断的骚动着她的秀发。

云歌拧起眉头,狠狠的瞪视着他,慕冷岩赖上来,痞痞的笑。浓烈的酒气呵在云歌的脸上,让她莫名的就觉得面红耳赤。

“小妞,给爷笑一个!”慕冷岩突然轻狂的勾起云歌的下颚,半眯着桃花眼,轻佻的模样顿时让云歌窘住。

“啪…”的一声,打掉慕冷岩的手,“慕冷岩,你少给我发疯!”云歌身子一移,软椅很快转了个圈,她人影已经不见了。

这下换来是高幸吃吃的笑,慕正业不了解内情,将疑惑的目光投给了高幸。

“二叔,你侄媳妇给你侄子欺负啊!打了别人一巴掌又想赏别人一个蜜枣,可惜呀,有人并不领情哦!”闷

高幸戏谑的拖着长长的声调,慕正业顿时爽朗的大笑,“冷岩,这男人可不能欺负女孩子啊!去,叫云歌进来!”

慕冷岩讪讪的笑了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紧接着,打了个酒嗝,这才醉醺醺的出去。

云歌刚进了女洗手间,忽然,身后就晃来一道黑影,她身体一闪,黑影直接扑在了黑色大理石的洗漱台上。

“喂…这是女厕…”云歌看清了是慕冷岩,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是又气又急。

“老婆…”他嗓音着叫了一声,迷魅魅惑的脸拧成一团。

“谁是你老婆,出去,给我出去,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厕所来,是个什么意思?”云歌抓着他一条胳膊,奋力的往外拉。

可着要命的男人重得要死,拉半天硬是没有挪动一步,慕冷岩被她一折腾,胃里的酒气翻江倒海的汹涌呼啸着,差点吐出来了。

“别拉,难受…”他抽回自己的手,扑在那里。

拉扯间,他的手臂蹭到云歌胸前的两片柔软,食道里那汹涌而上的火辣顿时被压了下去,心烧得更加火热,胃里,脑袋里,全是被心猿意马的情绪塞得满满的。

云歌一听,慌了神,以为他真是难受起来了,以前每次醉酒时,都是她贴心的侍候着他,醒酒茶,温热的毛巾,要不就是这里揉揉,那里捏捏,生怕他难受得厉害。

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只好在他背上顺了顺,又仰起手掌拍了拍,“喂…你好些没有啊!跟你说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偏不听!”

慕冷岩听说她温软轻柔的话,忽然邪魅一笑,坏坏的扬起唇角,狭长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欲火,炙热燃烧起来。

他手一拉,云歌还没晃过神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手肘撑在冰冷的洗漱台面上,前面是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身后是一片冰冷,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置身而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

慕冷岩满意的看着她,惊愕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又圆又亮,红润的双唇如鲜嫩的樱桃,半张半合,微微喘着气,他咽了咽,喉结顿时上下窜动,浑身都像是被火灼了,难受…

“干嘛这样,不是要跟我分开吗?快放开我,我讨厌你!”云歌倔强的用手抵着他不断往前俯身的动作。

他的额头抵着她,深邃的黑眸尽是她的娇俏模样,他忽然伸出手,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脸上白白嫩嫩的肌肤,嗓音暗哑,“我可能做不了一个好父亲,可我却一直想做一个好丈夫!”

他说的话,云歌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她眉一挑,丝毫不受此时暧昧气息的干扰,厉声反驳,“什么意思?好丈夫是你这样做的吗?你把我推开,把你妻子赶走,这是一个好丈夫做的事情吗?”

她的认真,慕冷岩不怒反笑,“你现在不懂…”他声音沙沙的,低沉又无比热切,仿佛因为身体内酒精的燃烧有些难受,又仿佛是因为身体内的那束欲火,正在烧心烧肺。

“你…”

他温柔的低头,她还在思索反驳他的话,他已经迅速而准确的咬住了她的唇,细致的咬着那一小口,伸出润滑带着火辣薄荷味的舌轻轻舔舐,最后,顺着那一小块猛地将她整个唇都含了进去。

“唔…”云歌的双唇发出模糊的字音,要死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好热,他的唇,他紧紧禁锢着她后脑勺的手掌好热。

他的舌在她唇里翻天覆地的扫荡着,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在他怀里,在他野兽般气息的笼罩之下,毫无招架能力。

云歌只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而耳边是两股交缠着的浑浊呼吸声,一个是压在她身上,尽情投入的男人,一个是她自己。

他用力的吸允着她的舌,那吸允的动作大得都快将她整个人都吞了进去,她的身体招架不住,只好越来越往后仰,他嗜血的眼神紧紧盯着着她红肿亮晶晶的双唇,,眼神里迸发出骇人的光泽,他手臂一拢,重新将她圈进怀里,伸手就朝她的大腿摸去。

高幸发誓,她真不是有意要看到这一幕的,她只是出来上洗手间而已,刚一推开们,却看见这香艳刺激的一幕,她顿时脑袋一下就炸开了,愣在那里。

慕正业也从拐角处出来,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今夜,对他来说,是个美妙的夜晚。

刚到洗手间门口,就见高幸呆呆站在那里,他快步上前,门一推,问,“怎么了?”

一看,激吻的两人,慕正业顿时石化,高幸回过头,脸色通红,一把拉着慕正业,两人快速闪了出来。

云歌听到窸窣的说话声,喘息着躲开慕冷岩再次欲落下的吻,一瞟,天啦,高幸和二叔正站在门外,她当下脸色羞得通红。

慕冷岩欲火自己跳起来的,此时涨得难受,云歌手指着门外,娇俏的埋怨,“色鬼,都给他们看光了!”

慕冷岩玩味的笑,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在云歌身上,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直接拽出来。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小说网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那个…你们也太激烈了!”高幸故作轻松的调侃道。

云歌的目光都不知道落在何处,闷骚的二叔早就钻进了男厕呢,怎么说他也是他们的长辈,这种场合,他还是回避一点的好。

慕冷岩扬起倨傲的下颚,看了一眼狠狠瞪视着他的云歌,不以为然的说,“我跟我老婆,又不是跟别的女人!”

一句话,说得云歌心里暖暖的,她不禁偷偷的瞄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自负自信的慕冷岩,慕冷岩一低头,撞上云歌审视的目光,一笑,勾人心魄。

“哎呀,怕你们了,三楼以上都是酒店,客房多得是,你们快去开房吧!”高幸被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呕得都要吐,忙不迭的钻进洗手间内。

慕冷岩紧捏着云歌的手,某个小女人就娇羞的随在他身后。

这头还没餍足的野兽真的开了间套房,电梯直上,刚进房间,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抵在墙上,云歌去抓他的手,他却手一反,很快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我不要…你烦死了…”云歌叽叽咕咕的叫嚣着。

欲拒还迎的姿态,男人尤其喜欢,慕冷岩沙哑着嗓音笑,直接撩起她下身的A字裙,黑色的丝袜下暗红色的丁字裤若隐若现,两片白皙的臀瓣深处那一片幽暗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咕噜着咽了咽口水,直接将她的丝袜扒了下来,很快解开他的皮带,释放出自己的火热。”还说不要,都这么湿了,这些天,你可想我想得厉害?”他兽血沸腾,挑逗的话脱口而出。

云歌被他反抵在墙上,双手只好趴着实心桃木的门板,任由他拿着那利器在她那里蹭来蹭去。

“鬼才想你,我讨厌你,你不是要和我分开吗?你去找别的女人啊!为什么还要找我!”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念念不忘他给的伤害。

慕冷岩浓眉一挑,用力刺了进去,突如其来的紧致感顿时让他大抽了一口气,云歌毫无防备,精致的小脸都拧成一团,嘴里还娇嗔的呵斥道,“出去,出去啊…”

慕冷岩坏心眼的一笑,果然听话的退出来,云歌软软的趴在门板上,正庆幸之际,他又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要死了,这身体的快感又被他给挑起了,慕冷岩双眼猩红,伸手扳过她的身体,下身一转,夹得他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直接撩起她的长腿,下身激烈的冲撞着,云歌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忍受着一拨又一拨更为强烈的撞击。

最后,某人直接抱起她,低在门后面,一收一缩之间,她被那极致的愉悦撩拨得呜呜哭出声来。

“你这只小妖精,你老公非被你榨干不可!”他眯着眼睛紧拧着眉低吼着,快速撞击之间,他只觉得腰眼一麻,狠狠的将那滚烫的火热喷在了温热的花床上。

套房内,春光静静流泻,慕冷岩将云歌抱在床上,抽出床头的纸巾,温柔而细致的替她擦拭着她腿间的粘液。

慕冷岩认真的模样,让云歌忽然想哭,她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擦。

慕冷岩抬眼望着她,看她的瞳仁里全部都氤氲着泪水,当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的问,“怎么了?刚才不快乐吗?”

云歌摇头,头甩得跟拨浪鼓一样快。

“那你为什么哭?还不够?想再来一次?”他噙着笑,一低头啃住她胸前的一方柔软。

云歌按住他的头,将他的头紧紧抱在自己胸前,很快,某人就觉得难受,大叫,“哎呀,谋杀亲夫啊!”

云歌这才破涕为笑,放开了他,又拉过他,自己蹭了蹭,靠到他的怀里。

慕冷岩恢复了冷静,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不曾移开。

忽然,云歌只听见头顶传来微微的叹息声,她扬起头,问,“为什么叹气?”

“我是叹你傻!”慕冷岩目光迥异,定定的望着前方的墙壁,眼里布满了捉摸不透的情绪。

“那还不是以为你,我才变得这么傻!”云歌埋怨着,是啊,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向来,以前,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为爱要死不活的女人,看来,这次,她也是给自己打了一巴掌,她也从了自己曾今最厌恶的女人。

慕冷岩不说话,唇角浮现着淡淡的笑纹,伸手,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

“老公,不要赶我走,你赶我走,我不知道去哪里…”她依在他的胸口,低低的乞求着他。

慕冷岩的心揪成一团,低下头,捧起她的脸,满脸的泪水,一下就柔化了他坚硬的心房,他哽咽道,“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到那时候,你会比现在还要痛苦,你明白吗?”

云歌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明白!”

慕冷岩低低叹息,很无奈。

她真的不明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他,离开他们的孩子,她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事情会让她离开他?

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离开二字!

慕冷岩搂着她,暖气烘烘的套房内,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想做一个好丈夫,可是我怕我做得不够好,我想承担起你的全部,可最后的事实,会证明我是多么的无能为力,云歌,今日你要强留我,明日,我们的痛苦便是无底洞,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是我辜负你,你永远记恨我,我也舍不得你来由你来背负着这些痛苦的抉择。

“睡吧!”

“不睡,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不赶我走!”

“…”

云歌坐起身体,倔强的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慕冷岩的身体滑进被窝里,手背一拢,将她直接拉了下来,拽进被窝内,云歌跌在他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也驱散不住心里无限扩大的空洞。

她没有等来答案,就听到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云歌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最后才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贪恋的温暖,就是这么少吗?

如果曾经的那一切都是梦,她期待一直睡下去,不要醒来,永远都不要。

翌日清晨,一片灰暗沉沉的压上天幕,笼罩着广阔的大地,鹅毛大雪翩然而至,套房内的琉璃落地窗,早已被挥舞的雪花凝成了薄薄的水雾。

慕冷岩猛地睁开双眼,鹰隼的黑眸里全然没有沉睡后的慵懒,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云歌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撩起她的发丝,恍惚间,还能嗅到深夜欢爱过的气息。

因激烈纠缠而抖落在地上的手机正忽闪着屏幕震动着,慕冷岩瞟了一眼,看着怀里的熟睡的人儿,没有起身。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杠上了,不停的拨打着,慕冷岩不得不蹑手蹑脚的起来,赤裸着身体轻轻跳下床,拾起电话,是慕正业的来电,他的眼皮陡然一跳。

“二叔…”嗓子有些痛,估计是咽炎又犯了,慕冷岩艰涩的叫了一声。

“冷岩,快回家,你爷爷今天早上去世了!”慕正业说完,就急促的挂断了电话,慕冷岩怔在原地,心里卡得慌,他愣愣的看着屏幕,头痛欲裂,刚才那一通电话,是他的幻觉。

手里屏幕上有短消息,手指微微一按,冰冷的字就跳进他的眼帘,“爷爷去世,速回家!”

他开始发疯般的找衣服,穿上裤子后到处找皮带,找到皮带后差点被沙发给绊倒。

电话再次响起,他颤抖着手指将电话搁在耳畔,“慕局,刚收到消息,葛市长因为杏花村事故已经被秘密带走了,今日,上头文件下来,代市长马上就要到A市了!”

电话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电池和手机盖迸得老远。

慕冷岩跌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得没有任何焦点。

云歌从床上醒来,揉了揉眼睛,一看,慕冷岩如此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立即披了件衣服起来。

“老公,你怎么了?”

看到地上摔了的手机,云歌急忙捡起来,装上,慕冷岩翛然就站了起来,急速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大衣,夺过云歌手里的手机,一言不发的冲出了酒店套房。

“老公…你要去哪里?”云歌抓住他一条手臂,抓住了就不放。

慕冷岩冰冷的双眼就像千年寒潭,看着云歌就穿着单薄的衣衫追了出来,他眼一冷,大喝道,“进去,听到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啊!”云歌不理他。

“爷爷去世了,我现在要回家!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呆着!”

慕冷岩抽出手,很不耐烦。

云歌吓得脸色顿时惨白,自言自语道,“爷爷去世了?明明爷爷已经出院了,怎么可能去世了?”

待她回过神来时,慕冷岩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只好又折回套房内,穿上自己的衣服,将房间退了。

酒店外,漫天的风雪呼啸而来,冰冷的风刺入人的骨髓。

后来,新闻里一直说,2008年的春节,将是五十年不遇的冷,后来,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2008年,是灾难最多的一年。

云歌裹了裹衣服,冲进风雪里,站在路边,不停的招手拦计程车,可就是没有计程车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眼泪吧啦吧啦的掉了下来,迷雾一般的风雪里,她清晰的看到那张慈祥的脸,对着她慈眉善目的笑,她捂着嘴哭,双眼通红,脸上通红,五根手指冻得通红。

终于,有计程车肯停了下来,云歌已经冻得手指麻木,怎么拉车门都拉不开。

司机不耐烦的大叫,她抽泣着,手指一刮,指甲断了,司机忽然油门一踩,车子直接滑出好远,云歌踉跄着扑在了地上,双掌蹭在地上,脸直接扑进积雪里,蹭了一脸。

高幸在后面的车里,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疼无比,车子还没停好,她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扶起了云歌。

慕少的婚事.如果爱忘了(5)

“云歌,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高幸激动的问。

云歌摇了摇头,“快,快去松山,爷爷去世了!”云歌冻得脸色青紫,冲着高幸大喊。

高幸却面露难色,压低着声音道,“云歌,二叔给我信息,说让我好好安慰你,暂时慕家,可能你还不方便出现!”累

“为什么二叔这么说?难道我不是慕家的儿媳妇吗?爷爷去世了,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要我出现,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高幸,你告诉我,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云歌厉声大喊,表情因为情绪激烈显得有些可怕。

高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细声道,“其实我也想不通,只是你二叔突然这样说,我只好转述给你听了。”

云歌急得直跺脚,“算了,你要不送我去,我自己拦车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送爷爷最后一程!”

云歌说完就去开车门,高幸急忙将她拉住,“算了算了,我送你去吧,你就是这么倔,不喜欢听人的劝!”

“小丸子,我这不是听不听劝的问题,我只问你一句,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去?”云歌悻悻的问,一口气提上来,因为二叔的那番话怎么也咽不下。

高幸点了点头,“按理来说,你是应该去啊,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只是你二叔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也搞不懂!”闷

风雪天,马路上能见度十米不到,车子如蜗牛一样从市区到松山脚下,整整花了三个小时。

临近中午,车子开到半山腰,风雪没有小,反而越下越厉害。

最后,车子卡在半山腰,因为前面唯一一条通向慕家大宅的路被斜跨在马路中央的车队堵死。

各种名贵跑车,各种低调奢华的商务车,各种威武的军车全部一直蜿蜒到了山顶慕家大宅外。

云歌只好推门下车,一步一个脚印和高幸朝山顶走去。

慕家大宅外,沾满了人,扒开人群,就见慕正业神色凝重的周旋在各位前来探望的宾客之间。

云歌还生气慕正业的话,直接绕过他就奔向二楼,高幸则朝慕正业招了招手,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云歌进去了,我拦不住!”

“哎…这孩子,进去不就要吃亏吗?”慕正业直摇头。

爷爷房间内,凄厉的哭声,低沉的呜咽声此起彼伏,云歌心都颤抖不已,她轻轻推开门,就见慕倩倩俯身在慕爷爷的床上,哭得昏天黑地。

慕妈妈由佣人搀扶着,坐在沙发上,也是老泪纵横,慕正彭则是反手背对着床,看着外面飘飞的白雪,一动也不动。

云歌捂着手害怕自己哭出声,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掐着门框,心里搅得万分疼痛。

慕冷岩直挺挺的跪在慕爷爷的床榻前,低垂着头,豆大的泪滴得柚木床榻湿润了一大片。

云歌踉跄着走过去,站在慕冷岩旁边,猛地跪了下去,伏在床榻前,慕爷爷紧闭着双眼,还是慈眉目善的样子,云歌去抓他的手,冰冷得毫无温度,她努力的搓着,可已经没有了体温的身体,如何才能搓出一丝温度?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云歌哽咽出声,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