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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的背,而后死命捶了两下,泄愤。他一边叫疼,一边就骑出了校门口。我

望了望手表,十点过几分,学校十点半才关校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吗,却又不解恨,

多捶了几下,这回他倒是把车子骑得很稳,毕竟在街道上,有车。

顺着大街拐了个弯,没多久在这岔路边停着的一部黑色小型吉普车旁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屁股有些麻,他也下车朝我笑笑,我才不管和那单车是不是旧识,狠狠

地踢了一脚。萧朗觉得好笑地说:“踢吧,别伤着自己。”紧接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疑似

车钥匙类的东西按了一下,滴的一声响,车灯亮了亮,他看着我说,“你先上车,我安置

一下自行车。”

“好笑,我为什么要上车?”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幼稚。

他望了我一眼,笑笑,“Baby,先等等我。”

天哪!还B。by…荒唐!‘‘你…'’刚想骂他几句,却见他走向旁边的一间商铺,

将自行车停放在门口,那店主似乎认识,他笑着和他寒喧了几句,又有些暧昧地看了看

我。

啊——受不了!我扭头就走。

感觉到萧朗小跑朝我过来。

我不爽地甩开他想抓我的手,语调平稳,声音也不大:“滚开。”我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倏地挡在我面前,装可怜,“好啦,别生气了,对不起咯。”

我皱眉,“萧朗,我累了,今儿个不想跟你折腾。”

他敛去方才的嬉皮,轻轻地勾了唇,又带着几分正经,似乎想说服我:“我带你去个

好地方。”

“不去!”我又朝他身侧迈了一步。

他反应迅速地挡在我面前,“你不敢去?”

“激将法没用。”

tt哦?”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说,“牧小枫你变了。”

‘‘哼!关你屁事,我是变了,总好过你变态!”

他立马耷拉下脸,挺委屈,“人家哪里变态了?”

“你哪里都变态!”装个屁!

“那你变异。”

“你变态!”

“你变种。”

“你变态!”

“你词都不变!”

“你管得着吗?死变态!”

“乖,换个新鲜的。”

“你就是变新鲜了,也不过是个新型变态!”

他看着我好几秒,突然笑出声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越笑越开心,然后自然地甩了

甩头,“今晚因为见着我受刺激了?”.

我黑着一张脸,事实上我觉得我很丢脸,莫非我也喝高了?

他突然冲上来扳着我让我转身,轻轻推了推我,“好了啦,你人都跟着我出来了,就

别管这么多,放心交给我就是了,我保证不对你做过分的事,OK?你就当和老朋友叙叙

旧嘛!”

看着他那张笑起来颇为赏心悦目的脸蛋,我突然有些无奈,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

差点儿被他说服,我用力打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牧小枫…”他望着我,想以眼神说服我。

“少恶心!”

“牧小枫…”他默默地帮我开了车门,轻轻地推了推我,然后故意巴望地看着我。

我再次拂开他,翻了个白眼儿,“车是你的?”

“我家是暴发户嘛!”

“你会开车?”

“报告!十八岁拿驾照,车龄两年,开车技术比自行车技术好!’,

我想了想他单手骑车还搭着人,拐来拐去都没摔。好吧,我相信他,心不甘情不愿

地问:“去哪儿?”

他神秘地笑了笑:“保密!”

我最终还是上了车。

然后瓶子的电话打过来了,接通电话后她在那边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你真的不

喜欢陈均啊?”

“不喜欢。”

“其实他条件很不错的。”而后她“唉”了一声,“枉费我还真以为这事能成!你不

怪我多事吧?”

“不怪。”

“陈均今晚很生气,回来脸都黑了,一句话都不吭,怎么问也不开口,把所有人都吓

到了。搞得我们也很尴尬。”

“哦。”我还是觉得困。他还算是条件不错,要是有个条件不咋地的大饼脸向我示爱,

或许没那么多人支持他。虽然很多人恋爱有时讲究般配,但不是般配的一定要配对。

“那你现在在哪里?”瓶子又问,“太晚了,一个人闲逛也不好,几点回来?”

“你等等。”我捂住手机,“你打算几点把我送回去?”

“通宵吧。”

“通宵?!”瓶子在电话那边大声嚷嚷,我没对准耳朵都听得到,刚对上,瓶子就急忙

接话,“小枫小枫,怎么会有男声?他是谁?是谁啊?”

“老同学。没事,我回去再跟你说。”

而这个时候萧朗突然凑了点儿过来,声音不大不小: “Heuo,我是牧小枫的男朋

友!”

说完抬头冲我一笑,继续开车。

瓶子开始八卦起关于萧朗的种种,他的名字,他的身高,他是攻还是守,他条件是

否比陈均好,或者,他是否就是贺冠宇…我安静地等她说完,我说瓶子刚刚有人放屁

你闻不到味道你真运气,我说我挂了,回去再聊。

车子在路上奔驰。

多少是有些悠哉的,随着车流、红绿灯或偶尔窜出马路的人走走停停。

车水马龙,霓虹灯闪。

我坐在车内,看着车外的繁华,一丝丝一缕缕,勾勒着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陡生

万般感慨——明明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久,却感觉这般陌生,我竟从未好好儿打量这

个城市,也未尝试去感受属于这个城市的魅力与味道。

我之于这里,不过如那首歌所唱:最熟悉的陌生人。

萧朗开车的时候喜欢扭头来看我,很是频繁。我当做没发现,只是安静的时候我也

会望望他,一次,两次,于是在不小心双目相视的情况下,他会给我一个笑容,带着他

的味道。

然后避开。同时意识到,我对他竟是这般纵容。我上了他的车,去一个保密的地方。

我想现在他就是载着我回原来的城市我也不应该意外,只是多少有些庆幸,他毕竟

没突发奇想用自行车载我回去。

渐渐地偏离人群,楼群减少。渐渐地偏离繁华,趋于冷清。

窗外逐渐只剩下漆黑,连灯光也稀疏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模糊在一块儿,纠结成

黑色。

车子开得很平稳,偶有颠簸。我把额头贴靠在车窗上,打量着玻璃面上倒映的我的

脸,其实称得上冷漠。

这不应该是我。

是啊,我也变了。至少我学会了微笑,我不再尖锐。学习着心里不耐烦也不在脸上

表现出来,我开始讲究说话方式,和大多数人保持有点儿熟却又不是很熟的交友状态。

这样的我,放在人群里应该已经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流于平庸,顶多看起来有些淡

漠罢了。

只是为什么,现在这张脸,甚至让我自己都觉得冷漠?

我突然想知道,其他人究竟怎么看我?因为有时我对某些人某些事,无所谓到了极

点,而有时却太过苛刻。

是的,我不讨厌自己,但同时也没爱过。我突然发现我不喜欢自己这张脸的真正原

因,不是因为长得不够漂亮,而是这张脸不说话的时候太孤清。这张脸活该就放在橱窗

里,冷冷清清地摆着。

不晓得为何我突生笑意,我笑了。事实上我也觉得很诡异。

我看着窗外,想象着所有町能发生的事情,和别的车子相撞,或者半路被拦劫,也

许在路两旁,会有个一脸苍白的白衣女人,带着血站在那里,有恐怖的眼神。远处的山

黑黢黢,车子奔驰在郊区的马路上,夜的孤寂,确实有些怕人。

而我,居然就相信了萧朗,坐在他的车里,品尝着我和他之间的平静。

不好笑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出行,确实有些刺激。我长吁一声,摇摇头笑,又

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子里果然还是不安分的,我想。

“还有点儿远,亲爱的。”他说,终于打破车内的沉寂,“如果你觉得累,可以先睡

?下。后座有个黄边背包,里边有衣服,如果冷,你可以拿来穿。”

我依旧带着笑意,突然按下车窗,夜晚沁凉的风,毫不犹豫地吹在我的脸上,却觉

得很舒适,我将双手伸出窗外,直到觉得有些冷,才缩了回来,“说吧,去哪里?”

“爬山!”他这次倒没有隐瞒,“看日出!”

“......"

我喜欢看电视,准确来说,我喜欢看任何肥皂剧,尽管雷、小白、狗血,尽管错漏

百出,毫无演技可言,但这样无须动脑筋,最主要的是当你嘲笑它的可笑之处时,不会

有人质疑你,很有共鸣。那种感觉不错。

然后今晚,有人给我玫瑰,有人带我看日出。毫无新意。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去探究萧朗究竟如何看我,对我是什么感觉,什么企图,什么

目的,因为那没有意义,萧朗和我有些相似,不想说的事就藏在心底。我和他存在某种

默契,这样就够了。

我看了一眼萧朗,没有搭话,然后去翻那个背包,原本以为是萧朗的衣服,展开却

是一件新的女装。好吧,我承认某些时候,萧朗也可以做到体贴。将靠背调试到舒适的

位置,我阖上眼睛躺下,然后竟然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朗打开车门叫醒了我。

夜风真的有些凉,我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看到他的笑容,兴许是年轻,并不显得疲

惫。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萧朗说:“亲爱的,生El快乐。”

我顿了顿,并未反应过来,后来意识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想过他知道我的生

日,我一直以为他昨夜来找我,不过是一场巧合。我说:“谢谢。”哪怕我知道我现在看

起来定是头发凌乱,睡眼惺忪。

他又笑了笑,一旁宾馆外昏黄的灯光中,那笑容炫目而动人。

然后他背上后座上的那个登山包,主动来牵我的手,我没有反抗,因为那个时候我

还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