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靓闻言软笑也不恼,知道他这是又开始别扭上了,笑眯眯的拿着桌上的一朵花趁人不注意别入他的耳后,尖着嗓子小声的学着京剧腔调念念道,“折一枝儿与我夫郎,莫当那合欢桠儿做柳条”。

司徒璞哭笑不得,听她依依呀呀的声音一时之间情意涌满胸腔,竟然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她的宠爱才好,只能蹭着她的鼻尖急急道:“我吃了你好哇”。

“我吃了你好哇”!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的后来,色靓总是在梦中梦到这句低沉沉的话,惊醒后每每都痛哭失声。她后悔没有告诉他:好啊!吃吧!

那天的很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他们之间离不开又拉不近的距离在那天之后就像沙滩上被潮冲刷掉了的图画一样,虽然仍有很多争吵,但无疑心是越来越近的。

从s市回来后,色靓带着司徒璞去乡下外公外婆家,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又拐错两个岔路终于到了满乡县,老头儿老太太早就站在大门口外等着,见到司徒璞乐的嘴闭不上。

晚饭吃了冻山菜、家养鸡,一大桌子很丰盛,外公又找来了色靓的几个哥哥坐陪,其乐融融。睡前外婆把色靓拉去厨房,婉转又明确的提醒两人不能睡同一个房间,色靓没好意思反对,她倒是没什么,就怕司徒璞不乐意。

但是他今天似乎格外好说话,只要求陪他坐外面吹吹冷风看星星,色靓窝进司徒璞的怀里,觉得生活很美好,这个男人的胸膛很温暖。

“色靓,你想我吗?”司徒璞软软的口气黑夜里听起来有些沙哑。

“天天能看到,白天晚上在一起,哪对恋人也没咱俩相处的时间长。”色靓两只手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冰的司徒璞‘嘶’一声。这就是在一个单位的好处,不想见都不行,原来还以为接触多了会有审美疲劳,可他倒是觉得还不够,就连色靓也同样,一会儿看不到他都有点不适应。

“可我想你,就算看着你也想。”司徒璞说:“总感觉不真实,想让你成为我,我成为你,你一定不知道我多爱你,你爱我吗?色靓,你爱我吗”?

“爱呀!傻瓜,当然爱了,不然怎么什么都让着你”。

“真的吗?”司徒璞兴奋的挑挑眉,“总感觉你跟我在一起像是姐姐带弟弟似的”。

“我本来就比你大呀,再说我干嘛无原无故宠一个人,阿璞你得信任我,你看我多信你呀,任何人说你不爱我我都不信,除非你自己”。

这次的回答司徒璞很满意,笑着鸡蛋里头挑骨头,“那你在床上怎么一点都不主动”。

色靓举手投降,“小祖宗,用得着我主动吗?我要是再主动的话,非被你折腾死不可”。

司徒璞弯着眼亲吻她,一下又一下

由于换床的原因,司徒璞一晚上睡的十分不安稳,天将亮了才睡熟,没睡一会儿就感觉有细细的吹气吐在他脸上。睁开眼,看见色靓单手支着头,歪着对他笑,他仰起的头正好在她怀里。

“第一次来我外公外婆家就睡懒觉”。

司徒璞把头埋进她的胸口,伸手环住她的腰,“你不在,我睡不着”。

“哟,撒娇呢。”色靓捏捏他的屁股,“快起来吃早餐了”。

“还没亲呢。”说完就凑近她的嘴巴,密密实实的吻,“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爱。”色靓笑着躲,“没刷牙呢”。

“反了你了,敢嫌我。”舌头满满堵了她一嘴,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才松开。

姥姥亲自下厨做的早餐肯定味道鲜美无比,色靓就着酱菜吃下第二碗粥的时候,姥爷已经给司徒璞看完面相开始看手相了,司徒璞俯在色靓耳边悄悄问:“姥爷是神棍吗”?

色靓瞪他一眼,“你姥爷才是神棍呢,你们全家都是神棍”。

姥姥耳尖的听到,笑着打趣老伴儿,“他是跳大神儿的,我说,你消停点儿,拉着孩子的手让他怎么吃饭啊”。

司徒璞得空吃饭,色靓转过头笑嘻嘻的开口,“姥爷,那你给他算算有没有牢狱之灾”。

老人家神神秘秘说,“从手相上看有牢狱之灾,但是没有坐牢的命”。

司徒璞心里暗叹,这老头真会打蛇棍上。

章家二老住够了楼房,退休后就来到这里买了一片地盖了几间大房子,还开了鱼塘菜地。司徒璞和色靓在这里呆了一天,领着小弟小妹做笼套鸟、刨冰捞鱼,一整副回归自然的嘴脸。临走时色靓塞给姥姥五百块钱,这也是章家的规矩,工作后的小辈孝敬老人家的心意,平时忙见面少,旦有机会色靓从不会落。

姥姥倒是收了钱,却满满塞了一车的好东西让色靓带回去,价值远远超过五百块,说到底两老也不差那几个钱,不愿意拂了小辈的心意而已。

要说最中意司徒璞的就属自家姥姥了,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话,说他不花哨、嘴不巧,眼睛黑白分明,这种人实在,值得交托。色靓想让他们跟着回D市住一阵子,姥爷赶紧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回去吧,我这小院子收拾的多好,舍不得走”。二老都是退休干部,一辈子辛苦下来总算清静几日,色靓也不敢强求,告别完带着司徒璞回D市。

回程的路况很好,色靓开车,司徒璞哼小调给她祝兴,五音不全,色靓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嘲笑他。

把带回来的东西送回父母家又吃了饭之后,两个人回到家,司徒璞一进门就躺在床上喊累,一会儿支使她帮他脱衣服,一会儿支使她倒水的,色靓也不恼,笑嘻嘻的纵容他变相的撒娇。他喊累却不忘折腾,结束后色靓累的翻过身想睡,司徒璞却精神奕奕把玩她的头发,嚷嚷着卧室太小放不开手脚。

两人住的是司徒璞的宿舍,小四十坪的单间确实有点儿小,色靓有自己的房子两人搬过去住倒是合适,但是她有点儿别扭,想到这里色靓翻过身跟司徒璞商量,“哎,把我那套房子卖了吧,然后换一套新的”。

司徒璞看着她,清清浅浅的笑容尽失,怀疑的是她不愿意让他进入她曾经和另一个人呆过的空间,自以为聪明的扭转她的善意。

“睡吧,房子的事儿不用你管。”说完自己转过身睡不再开口。

这一夜他没有环着她,她睡的不安稳。

年底工作量奇大,色靓一如继往的管着二组的内勤忙的脚不沾地,自然忽略了司徒璞渐渐阴下的脸。这天色靓结完帐回到队里正喝着热水,迟峰一阵风进来扔给她一封信,说是司徒璞的,又一阵风走了,色靓嗤笑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写信,又不是情书。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自动自觉的一僵,拎起信来看,粉红色的信封封的严严实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粉红色?说不准还真是情书呢。

下班之前司徒璞还没有回来,色靓很没气质的拆开信,一边拆一边嘟嚷要真是情书看晚上怎么收拾他。拆开信封一张雪白的硬纸飘出来,犹犹豫豫的想着看完后还是原封不动放回去的好,没想到,信纸一打开,雪白的纸片上只有暗红干涸几大滴血,她惊的一把扔开。

司徒璞惹上仇家了,色靓心里狂跳不已,又捡回来细看,什么也没有,只有大大小小的七滴血。色靓揉揉太阳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司徒璞惹上仇家了,这是肯定的,地址没有错,收信人也没有错,落款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信并不是邮寄过来的,而是对方亲自送过来的。色靓喝了几大口热水也没有能压住颤抖的手指。

打电话给司徒璞,不接,又打电话问迟峰,迟峰只说在警卫那里拿到的。

色靓心神不宁,一直到半夜司徒璞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来,打开门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司徒璞问,她显少有撒娇的时候,他揉她的发,心里柔软一身疲惫尽失。

“阿璞,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上面滴了几滴血,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璞身体一僵,接过信来坐在沙发上细看,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阿璞,你好好想想,最近惹到什么人了”?

“没事,小孩子把戏。”一瞬而已,司徒璞换上一张笑脸,仿佛刚刚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人不是他,“前几天抓了几个打群架的小孩子,我手没轻重打了几下,不用怕”。

“真的吗?”还是不放心的问,“你没骗我吧”?

“我骗过你吗?”司徒璞反问她,“快去给我下碗面条,饿死了”。

鉴于他从前从没有骗过她的良好记录,色靓就算再怀疑看他一脸疲惫也没再问下去,却怎么也放不下心。

床上,他把她紧搂在怀里,嘴唇抿起,锁住她的目光却毫无内容,色靓心里暗数他动作的频率,要高于平时。他心里有事,不愿意对她说的事,相处这么久,她很肯定。

事后,司徒璞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她怀里撒娇,而是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沉默,色靓往上窜了窜与他平视。

“阿璞,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你最近和平时不一样”。

“没有。”司徒璞如豹一般的目光柔和下来,鼻贴着她的鼻,唇碰着唇,“今天的事儿别跟迟峰吕品他们说,省的他们担心”。

“到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色靓听完他的话更不安了,坐起来急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司徒璞你逼我生气是不是”?

“瞧你。”他也跟着坐起来,顺势从身后环上她的腰,“不是怕你担心么,我以前惹到一个亡命徒,怕是他回来寻仇”。

“什么?那怎么办”?

“应该是我多心了,D市离他老窝那么远,我的档案又是保密级别的,没什么事。”司徒璞说的风清云淡,色靓听的心惊胆战。

她下命令,“你以后必须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司徒璞就着她指过来的手一口含住,弯着眼笑开,“你要保护我?嗯?你在心疼我?嗯”?

“对。”色靓非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能没有你”。

几乎是草木皆兵,色靓跟司徒璞白天晚上单位家里在一起,哪怕司徒璞去厕所也得跟她打报告,色靓头一次罢工跟迟峰耍脾气,拒绝管内勤,只跟司徒璞出任务,迟峰哭笑不得拿这个撂挑子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让吕品接色靓的活儿。

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司徒璞笑话她小题大作,色靓狠狠骂他让他闭嘴,春节两人在色靓父母家过,把单位发的两张购物劵往老妈那一扔光等着吃现成的。

春节过去两个月,初春时节,生活工作一如往常般平静,色靓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紧张的太过了,精神放松下来,司徒璞还打趣她,“你老公我有那么怂吗,漏网之鱼而已,我还等着抓他呢,弄不死他丫挺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色靓反驳,“敌在明你在暗,你肚子里又没有花花肠子,实在得小心点”。

“你干脆直说想天天陪我身边得了,迟峰哪能不理解”。

色靓笑,亲自把切好的苹果片喂进他嘴里,“啊对,我就想分分秒秒在你身边,不行吗”?

这话说的司徒璞心花怒放,瞬间变身狼人。

五月初,赵越胃癌晚期入院,已入弥留之际,色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容易就想到了吕白,分手快一年了,不但没见过面,而且真的很少想起他。

色净让女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把赵越的病例拿给她看,“本不想告诉你的,谁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倒碰上了,扩散的太快,挺到如今也不算容易”。

色靓了然点头,“还有多少时间”?

“一个月之内吧”

“我用不用去看看她”?

色净抬头看了女儿一眼,“看看到是应该,不过吕白一直都在,我怕你们打照面会尴尬,你自己决定吧”。

色靓说,“有什么尴尬的,又不是仇人”。

走进病门时,赵越刚刚睡下,吕白坐在病床前呆呆看着她的脸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这个男人,胡须一直不茂盛,可今天看起来下巴已然一片凌乱。

色靓出声,“吕白”。

他像是被打断思绪,又像是不可置信,后脊背明显一僵,随后慢慢转过头,竟然还眨眨眼像是在确认,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只有一瞬表情便恢复往常,“你来了”。

“嗯。”色靓放下花束,站在床边,“今天怎么样”?

“还是那样,昏迷一阵清醒一阵的。”吕白说,“刚刚才睡下”。

色靓点点头,一时间相对无语,空气静的让人发指,或许只有吕白身体微微颤抖摩擦衣料响音。色靓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脆弱,对他来说肩膀上的责任重过一切,往往到头来一团糟他也只怪自己。她突然就不想再呆下去了,他现在需要一双手来安抚他的无助,可不管需要的那个人是不是她自己,她都不能去做,这不是她的责任。

“不打扰阿姨休息了,我先走了”。

“色靓。”吕白抬起头叫住她,细长的眼满是血丝,“去外面坐一会儿吧”。

还是那个凉亭,还是细雨如丝的天气,吕白觉得这块地的风水肯定不好,他想问问她过的好不好,又自嘲没意义,不管怎样都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好。

还是色靓主动打开沉默的气氛,“你别太难过”。

“嗯。”吕白点头,仍然问出了那句话,“你过的好吗”?

“挺好的。”色靓微笑,“你呢”?

吕白仍旧点点头,可是他又怎么能同样过的好呢,对于旧爱的责任,造成伤害后才懂的弥补,却又因为前因落得个失去挚爱的下场,人生如他,自以为责任扛到底,到头来身边没人得到快乐,而最不快乐的是自己。

他开口提要求,无理又软弱,“色靓,抱抱我好吗”?

色靓低头看他的脸,目光澄清又坚定,“对不起,不可以”。

然而他很想冲动一次,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让他想起了一年前她走之前的那个拥抱,良善的慈详的母爱的,只有她可以做到的,让他发疯的想念,不由分说环住她的腰。

她站着,他坐着,头埋下抵在她的腰间,她想推开却感觉一片温湿,然后是他颤抖的双肩,他在哭。

诚然是在哭,他记得他只哭过三回,父亲过世时他痛苦,陈盛苇致残时他后悔,再有就是现在,除此之外,就连色靓跟他分手他也只是哽咽无泪。

色靓垂下的双臂终是缓缓抬起,却没有抚摸他的头,而是搭在肩膀上,她一直不太会开解别人,从前马良死的时候一心觉得愧疚,那时候是眼前这人日日夜夜开导她带她走出困境,而她如今除了这个勉强算是友谊的怀抱能给他,再也没有什么可给的了。

片刻而已,忽然不远处一声沉闷的玻璃容器碎裂声,色靓迎声看去,心里一阵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色靓镇定的推开吕白,随手递给他一包纸巾,继而转过头平静的冲着一脸暴怒的司徒璞说“来了”。

不过是来医院接她回家而已,她在干什么?

司徒璞的怒气根本不想掩饰,所有暴力嗜血因子苏醒,他本就是血腥狠戾之人,常年带枪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去摸腰,却空空如也,毫无疑问,如果此时有,他二话不说就能给吕白一枪,还有色靓,让他狠不得伤不得的女人,还不如解决了安心。

过去,他躲在角落里注视她,看她投进别人的怀抱,没有立场去阻拦,咬牙切齿恨的要死;如今,他终于明正言顺了,却仍然看到他日夜流连的怀中有别人侵占,除了杀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色靓心里暗叫糟糕,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他的占有欲,没上来撕人算是冷静的了。去他身边拉他的手,他甩开,色靓无奈只能悄悄在他耳边说,“你误会了,回家我慢慢解释”。

司徒璞狠狠瞄她一眼,急步向凉亭走去,色靓心惊一把搂住他的腰,“我信你,你也得信我”。

就这么一句话,司徒璞力气小下来,又注视了色靓一会儿,转身大步走开。

色靓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跟司徒璞无声对峙。

她知道自己是理亏,无论如何不该一时心软没有推开,可他这明显不信任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事的态度,让她心里失望又疲累。

“今天是个意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色靓淡淡开口,司徒璞却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样猛的从床上跳起来,“他妈的意外,意外到钻你怀里?”说话间推推闪闪把色靓挤压墙上,“色靓,你他妈王八蛋,你竟敢抱他,你想没想过我,你心是铁打的吗”?

色靓被强力撞的后背肋下生疼,她有两根并不结实的肋骨,控制不好承力容易受伤,却还是顾及他的情绪软着口气安抚他,“司徒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顾大力抓起起衣领扔出去,这次目标明确,是床上。

司徒璞胡乱扯开碍事的外套,‘咔哒’清脆的解皮带响声,色靓急忙半坐起身,看见司徒璞光着上身抽出皮带,心里一股怒火升起,僵硬的坐在床上。

“你敢,司徒璞。”色靓语调平稳,怒火隐藏在眼底,一点点升温。

司徒璞根本无视了她,毫不温柔的伸出手拖过她的腰不容反抗,‘嘶啦’衣料碎裂声刺耳,纽扣飞蹦出去,又腾出一只手狠狠扳过她的脸,居高临下吻上。

司徒璞力气大的吓人,并且丝毫不留情,“色靓,我得教会你认主人”。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色靓,咬着牙极力反抗,再不想去解释什么。挣扎间,忽然‘啪啪’两声极脆的响声,一时间震住了两人,都停止了动作。

皮带柔韧结实的力度,色靓雪白的胸前两道又宽又粗的红印,立时高肿一片。

像是暂停了一样,刚刚停顿一会儿,播放键一按,色靓疼的侧弓起背,咬着唇不哼出声。

粗重的喘息声,司徒璞眼里闪过一幕幕复杂的神采,心疼、后悔、埋怨,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又红又肿的伤痕,却被她抱在胸前格挡住,看她正眼也不愿意瞧他的神情,下一秒司徒璞的理智再次崩陷,强硬的从她身后拖起她的腰。‘啪’肉与肉相撞巨烈的声响,接着一下重过一下,一声响过一声,漫天而来的疼,色靓毫不怀疑自己能死在这无休止的冲撞中。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呀,司徒璞在这边都快上房揭瓦了。”颜博在电话那边抱怨,“我可告诉你啊,你再不露面,他可准备找吕白算帐去了”。

色靓浅浅一笑。

那天之后,色靓趁着五一长假到乡下姥姥家,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司徒璞,谈不到伤心那么严重更谈不上不原谅,只是对他不信任的态度和野兽的行为失望而已。

“你别多嘴,过两天假期一过我就回去了”。

“我尽量吧。”颜博哼哼唧唧应,“你该不会是嫌弃他了吧”。

色靓在这边皱皱眉,“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很正常啊,司徒璞没文化还暴脾气,你”。

“你才没文化呢,你们全家都没文化,你家吕品才文盲呢”。

颜博嘻嘻假笑两声,这护短的,“我家吕品才不像某人初中都没毕业呢。早就跟你说了,同什么居呀,有距离才有热情,你个吃亏不长记性的货”。

“可他是司徒璞啊,他跟别人怎么能一样”。

“你还对人不对事儿了,他欠调*教你就好好调,怎么反让他给调*教了,你这橡皮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少磨叽”。

色靓挂断电话,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姥爷身边帮他剥肉豆。

“靓靓,你男朋友怎么没跟来呀?”姥爷问完就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你姥不在家,让你男朋友来,我让你们住一个房间,姥爷很开明的”。

色靓哭笑不得,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一老就变得孩子气,姥爷可是个中翘楚,“我跟他生气着呢,来了也给他打出去”。

老头儿笑眯眯,一脸了然。

晚饭吃了肉豆蒸饭,姥姥回D市照看刚生了孩子的姐姐,色靓亲自下的厨,还由于不会用小锅台,呛的眼泪哗哗流,吃完饭被姥爷逼着去买眼药水。

滴上几滴立时感觉眼睛舒服了很多,色靓沿着河堤慢慢往家走。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和他在一起,爱情与责任,宠也好,纵容也好,得承认,她是爱他的,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到这样一份满分的爱情而不沾沾自喜的,可是信任是两个人共同建立起来的,她不可能永远只接触他一个男人,吕白是雷点,她也懂,说到底自己也有错,给他不信任的机会。

一回家,姥爷就冲她打眼色,“小司徒来了,在你房间呢”。

“哦。”就不该对颜博的嘴巴抱什么希望,“姥爷你还去下棋吗?我刚才回来时看丁爷爷已经开始摆局了”。

“这老小子敢不等我。”姥爷说完急冲冲走了。

色靓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房门,她觉得应该跟他好好谈一下,把该打开的心结打开,信任很重要,房门一开,吸进的那口气半天没吐出来。

司徒璞正安然躺在她床上睡着,小呼噜声微弱响起,色靓笑了,估计这几天他也没怎么好好睡,这回可算找到了,心安下来赶紧补觉,转身去厨房准备帮他下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