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驯妖考试3
执柯向来看他不惯，江沅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不过，要不是昨天他和齐梓放他自己去驯妖，那他也不会踩了狗屎运和白蛇结契。
想到这里，江沅原谅了执柯家的车刚才差点撞到他的事儿，转身去了学校。
司机见少爷一直盯着江沅，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儿，躬身刚要问，执柯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说完，跟着江沅一同进入了学校。
驯妖学校是专门为了培养驯妖师而设立的学校，所谓驯妖师，是指与妖精结契后共同驯服妖怪的人。
妖怪与妖精的区分，在于成分。妖精是由世间万物修行而成，体内真气纯正。而妖怪则通过吸食妖精和人类真气而达到功力提升目的的混合型妖精。吸食来的真气转换率只有三成，但也足以让它们比一般的妖精与人类战斗力强大。并且吸食的真气你越多，战斗力将会越强。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妖怪承受的真气有一定的界限，如若超过这个界限，轻者走火入魔，重者化为肉屑。
而且因为妖怪这种不道德的修炼方式，成为了妖精和驯妖师绞杀的对象。
成怪须谨慎，且成且珍惜。
驯妖学校每年都会征集十周岁童男童女进入驯妖学校，在下部待三年学习基本理论知识，中部三年进行场内驯妖，上部三年则要进入驯妖森林驯服野生妖怪。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驯妖师，所有下部入中部，中部入上部都会进行考试。江沅是万年吊车尾，但他总是在最后考试时卡着分数线成功晋级。
他的运气有多好，一直是整个驯妖学校的未解之谜。
到了班内，班长渡柴正在统计昨日小组内的任务，齐梓见到江沅，满脸不耐烦地说：“快快快，我已经把我的妖怪交上去了，你的呢？”
江沅睁着鹿眼诚实地说：“昨天走得太急，忘了收进驯妖桶了。”
一听这话就上火，齐梓暴躁地说：“那就是没有呗？没有你费什么话？执柯和我都收了，就你自己没有，这次考核成绩怎么办？”
“说什么呢？”渡柴不满好友被人这般对待，“江沅确实杀了只妖怪，我能作证，过会儿老师来我会跟他讲清楚。”
知道江沅和渡柴要好，齐梓继续说下去也不占理，执柯刚好进来，小跑着就去告状了。
“这是我们小组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执柯将驯妖桶扔给渡柴，差点砸到渡柴的脸。
“执柯，别太过分了。”将驯妖桶一把抓住，渡柴的脸也黑了下去。
大清早班里的气氛就剑拔弩张，周围围了一圈看好戏的。
“他们俩现在关系越来越不好了。”同学小声说道，“是因为驯妖考试免试名额的事儿么？”
“肯定是因为这个。”另外一个同学附和道，“执大少爷本来就不满令老师让渡柴做班长，而渡柴又不满驯妖考试免试名额给了执柯。”
江沅本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倒数第一，再被老师批评一顿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一下触发了渡柴与执柯的矛盾，赶紧挤进人群，和事老一样地说：“我去找老师，我不要这次的成绩了，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滚！”
执柯没听他说，一把扯开江沅，回到自己位置坐好了。
重心不稳的江沅一个趔趄差点绊倒，被齐梓一把扶住，江沅冲他嘿嘿一笑，齐梓冷脸将手松开了。
“老师来了。”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句，原本看热闹的人鸟兽群散。
江沅现在上部三年级在读，再过一周就是驯妖考试。考试完毕后，成绩合格的人进入驯妖署成为真正的驯妖师，考试不合格的，按照往日成绩，好的留级，差的退出驯妖学校。
已经在驯妖学校读了九年，退出驯妖学校的学生无其他技能，要么做业余驯妖师，要么就干最普通的体力工作，反正前途都不怎么明朗。
所以驯妖考试，真是关系了驯妖学校里的学生们的一生。
上部三年级的老师皆为三级以上驯妖师，带出的毕业生对驯妖考试的通过率关系到年终奖金和下一级驯妖师的评判，所以老师并不比学生轻松。
“江沅你在这闹什么呢？”令泽皱眉进了教室。
令泽是江沅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三级驯妖师，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普通，一双分叉眉尤为惹人注目。令泽一直领毕业班，功利心很强，对好学生差学生的态度非常明显。像江沅这样的，不用了解是什么事，先骂他就对了。
“老师，您直接骂他不行吧？这里可是一堆人呢。”
令泽话音一落，身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江沅感激地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咖啡色连帽衫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
少年身材瘦削，巧克力一样的肤色，宽宽的双眼皮，一双大眼明亮有神，正挠头看着江沅。
令泽的阶级感非常强烈，纵使渡柴也不敢这样跟他说话。班里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而接下来令泽的态度让学生们又把凉气吐了出来。
“对对对，老师刚才没弄明白。”令泽赶紧笑着说道，而后面色严肃地对讲台上的人说：“都下去坐好，有新同学来了也不知道欢迎一下。”
从进门开始，参水手上的小动作就没断过，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抓腮，就跟个猴子似的。听令泽这样说，参水努力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大家好，我叫参水，是插班生。”
“参水以前是业余驯妖师，现在插班进来跟你们一同参加驯妖考试。”令泽沉着脸说，“业余驯妖师想要参加驯妖考试可不简单，可见参水同学驯妖技能多高。大家平时可以多跟他学习学习，别整天只靠着运气度过最后的考试。”
说完，令泽瞟了江沅一眼。
“没，我没那么厉害。我哥花钱把我塞进来的，嘿嘿。”参水捏着耳垂耿直地说道。
令泽：“…”
全班同学：“…”
“好，你先去找个位置坐下吧。”干咳一声，令泽安排参水坐下后，开始宣布正事儿。
“驯妖考试定在下周四，昨天是考试前最后一次考核，我会尽快统计成绩。下周一学校组织家长会，通知你们的分组情况。顺便确认一下你们的毕业去向，这周末回家好好跟家长讨论讨论。”
话音一落，教室轰然。
“你想进哪个系统？”
“废话，当然想进皇族贵族系统了，要是被分配去了三大洲，且不说前途惨淡，能不能保住命都是问题。”
“你想去哪儿？”渡柴问江沅。
江沅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渡柴，问道：“你跟我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以我的能力来看，你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上下打量了江沅一眼，渡柴摇头，诚实道：“没有。”
江沅：“…”
针对昨天考核出现的问题，学生们进入学校驯妖场训练强化。参水昨日没参加考核，提前回了家。临走时给箕水打了个电话，到校门口时，一辆长得十分嚣张狂妄的越野车已经停在外面等着了，车内重金属摇滚乐快把车顶震翻了。
见参水出来，车内长得嚣张狂妄的箕水摘掉墨镜冲他打了个招呼。
打开车门上车，参水系好安全带，一把按掉音乐，挠了挠露出来的半截锁骨，说：“味道没错，确定在他那里。”
本想埋怨参水关掉音乐的箕水听到这里，一笑，左脸颊上食指长的疤痕竖起。
“驯妖考试你跟他一组，保护他。”
应声点头，参水眸光深沉，食指微勾抵在鼻头，说：“我好像从他身上，还嗅到了其他的味道。”
没有再问，箕水发动车子，发动机轰隆声响起，越野车绝尘而去。
下午放学，执柯上车后很快到家。执柯的父亲是将军，住宅雄伟庄严。驶入大门后，大约行驶三分钟到达主楼。
主楼是三层别墅，占地一千多平方，进门即为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桌上茶水白气袅袅，看来刚下来不久。
见到客厅内的人，执柯脸上绽出一抹笑，孩子似的撒丫子往沙发跟前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闪闪发光叫了声：“哥！”
执柯父亲执晖膝下有两子，一是马上驯妖考试毕业进入皇族驯妖署的执柯，二是在他麾下承袭将位的西塔星最年轻将军执狄。
执狄身着军装，朗目疏眉，身板笔挺，单单是坐着也有一番难言的正派气息。
执柯对外人冷傲，但在他最崇拜的哥哥面前，却完全是孩童的样子。执狄今年已年过三十，眉眼间已添成熟，见弟弟跑跳着过来，执狄不过是笑笑，伸臂抱了抱他。
“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执柯讲到这里，神色慌张了些，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确认爸妈没在。
“爸妈出去了。”执狄垂着眼说。
“哥…”执柯皱眉，仿佛要开口劝。
但他还未说完，执狄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暴跳如雷。
“执柯，以后不要再去找江沅的麻烦了。”
第4章 驯妖考试4
肩膀一用力，执柯甩开执狄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胸腔内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执柯低头看着执狄，双唇发抖。
修长的手指轻抚桌上的白玉茶具，指尖微烫，执狄抬头笑看执柯，仍旧是以前疼爱他那副模样。
但是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皮囊还是以前的皮囊，但是心已经变了。执柯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背叛，但他却不能对执狄说出什么来。胸腔压抑得像是肋骨断掉插入了双肺，执柯压抑着自己的抖动，说了句完整的话。
“爸妈快回来了，你快走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家里已经成了这副残破不全的样子。他见到父母的时候，哥哥不在，见到哥哥时，父母不在。一家人一起吃早餐的场景再也没有，执柯真的恨透了江沅的哥哥，顺带也恨透了江沅。
弟弟的话提醒了他，执狄抬头看了一眼正门对着的楼梯墙壁上的挂钟，起了身。执狄知晓弟弟的性子，现在不宜继续说下去，而且父母也快回来。为了这个家庭的安宁，他得马上走。
“听说下周四要驯妖考试了，你要加油。”执狄没有就江沅的事再讲下去，拿起旁边的帽子戴上，转身出了大厅。
军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规律板正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执柯握紧双拳，咬住了下唇。
驯妖学校上部三年级的每周安排是，周一、周四进入驯妖场考核，周二、周五就昨日考核缺陷进行专门训练。漏掉一个周三，是同学之间进行个人技能对抗。也就是说，除了周三渡柴和江沅打一场之外，其他四天江沅都很闲。
因为他太弱了。
进入驯妖森林从未驯着妖怪，而考核缺陷的专门训练…他最大的缺陷就是怕妖怪。这跟他小时候经历有关，本以为进入驯妖学校克服了九年能克服成功。然而他终究是太过年轻，低估了童年阴影对他的强大影响。
对于驯妖考试，江沅是期待、担心又害怕。虽然成绩差，但好歹已经在驯妖学校待了九年，驯妖考试作为最后一战，总是让人期待的。期待归期待，他却也担心自己的成绩。驯妖考试最终考核应该也是要抓妖怪之类的吧？
江沅挠头想了一路，觉得在驯妖考试前，他还是得克服童年阴影。
驯妖学校在闰洲最后方，靠近驯妖森林和麒麟山，很偏僻。因为驯妖森林的缘故，这里鲜少有人来住，非常荒凉，地价便宜，江沅和渡柴家就住在这里。
渡柴家和江沅家隔了两个弄堂，渡柴家是做餐馆生意的门头房，江沅家在后两条弄堂里的鸽子蛋居民楼里。
社会总是阶级分明的，江沅所住的地方就是贫民区。
江沅家就他一人，两室一厅住得倒也宽敞。江沅回家先跑去看了一眼白蛇，摸头感受真气，白蛇仍旧在缓慢地自我治愈当中。
“我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就来帮你。”见到契妖，江沅又开心了起来，心里也莫名的有底了。
他受了白蛇五成真气，单纯格挡也能将妖怪弹开，费劲了些，但也比开始妖怪为刀俎，他为鱼肉的强。
令泽下午开会接到重要通知，回去时同学们都已放学回家。他给江沅打电话，奈何他家信号差，没办法，就亲自找来了江沅家。
令泽打心底里不喜欢差生，这与他嫌贫爱富、趋炎附势的性格有关。所以当进了江沅家的小区，脏乱差的环境让他对江沅更加地看不起。
空气中泛滥着腐臭的味道，不知谁家清理了鱼内脏直接堆放在了楼道。令泽掏出手绢捂住鼻子，皱着两条分叉眉敲了江沅家的门。
“没带钥匙吗？”江沅笑嘻嘻地说着话开了门，待他确认门外是令泽时，吓了一跳。
“令老师，您怎么来了？”江沅问道，赶紧撤开身体说：“快进快进。”
令泽心情不太好，在来之前，妻子打电话告诉他，他最喜欢的歌唱家苏扎天的演唱会门票已经卖光了。
在看看江沅的脸，令泽的脸更黑了。
“不了，我跟你简单说一下，马上就要走了。”
“小沅呐～这谁呀？”
令泽的话刚说完，身后响起一个熟悉，清亮，让他浑身颤抖的声音。
两人目光俱是被台阶上那个男人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原本一脸不肯相信的令泽在看到来人时，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
苏扎天！
西塔星的“金嗓子”，著名歌唱家，演唱门票一票难求，歌迷粉丝铺天盖地的歌坛巨星—苏！扎！天！
苏扎天刚演出完，接到江沅电话后就急匆匆赶回来了，礼服都没有脱。身着礼服的苏扎天，浑身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黑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双桃花眼水润盈亮，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分外勾人，鼻梁挺翘，薄唇紧抿。虽经常在室内演出，肤色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身高一米八左右，体型瘦削，光靠脸就可以征服全西塔星，他却用嗓子征服了全宇宙。
“哦，这是我老师，这是我哥哥。”江沅简单介绍了一下，问道：“老师，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令泽：“事情比较复杂，我还是去你家详细跟你说吧。”
江沅：“…”
“原来是老师啊。”苏扎天对外人还保持着些艺术家的矜持，只是微笑颔首，忽略掉令泽伸过来的手，进了家门。
江沅的家装修的非常简陋，客厅就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在玄关左侧，一张木质餐桌，上面摆了两菜一汤，和两碗紫米粥。
“饭都做好了，你先吃吧，我和老师去沙发上谈。”江沅对苏扎天说。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哎，我家小沅怎么这么厉害！你看看这小菜颜色多美，这汤味道多香，这粥…啧啧啧。”苏扎天星星眼状捏着自己弟弟的脸，“多亏你是我弟弟，要是别人家弟弟，我得羡慕死！”
令泽：“…”
江沅嘿嘿笑着，招呼愣被他家日常吓到的令泽，说：“老师，您坐，我给您泡杯茶。”
“随便什么都行。”令泽和蔼可亲地对江沅说，然后笑成一朵花样，崇拜地看着苏扎天说：“没想到苏先生的令弟竟然是江沅，哎，苏先生，我可是您的歌迷，一直想要去听您的演唱会，但…”
“泡什么茶，饭菜凉了就不好了。老师，您言简意赅说一下，我不想让我弟弟吃冷饭。”丝毫没注意令泽说什么，苏扎天拉住江沅，就那么站在客厅盯着令泽说了一句。
令泽：“…”
令泽本想进家门看看苏扎天的住所是什么样子，另外再趁着说话的空问苏扎天要张签名，如果能弄张票就更好了。毕竟作为老师，普通人还是挺尊重的。但没想到苏扎天担心他弟吃凉饭，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这苏扎天果然不是普通人。
“咳，那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令泽再待下去就尴尬了，看着江沅，语气沉重地说道：“江沅，你没有驯妖考试的资格。”
江沅盯着令泽，原本的笑容缓缓消失，刚才似乎走了个神一样，复而又是一笑，问道：“老师，您说什么？”
没等令泽再说一遍，苏扎天见江沅这个表情，已经是心疼不已了。他站在令泽面前，面色不善，语气咄咄地问：“什么叫没资格？我弟缺胳膊少腿了？每年学费欠缴了？连个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不是。”令泽被苏扎天的话问得满头大汗，赶紧解释道：“我刚开完会，长老说今年驯妖考试，规定考生必须有契妖。我一听，也是急了，我们班可就江沅一人没有契妖，这急的我没回家就亲自跑来通知江沅了。”
令泽的语气是真心实意的，但天知道他接到这个通知后是有多高兴，班里的成绩终于不用被江沅扯后腿了。
令泽说完后，就觉察到了不对劲。驯妖师统一穿着白色的长袍，但天气太热，通常里面只穿一件四角裤，裸着大腿。
这种不对劲，就出现在大腿上。
冰凉顺滑的感觉，蹭着他的大腿渐渐上移，马上就要窜到关键部位。令泽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屁股一撅捂住下身，颤抖着低头一看，一条碗口粗的白蛇缠绕在他身上，一双紫眸中射出对待猎物时那种凶残的光芒，正冲着令泽的心脏缓慢向上爬行。
“这这是什么？”
没想到白蛇这么快就醒了，江沅立马开心，咧嘴对令泽说：“老师，这是我契妖，我有考试资格了吗？”
“有有有，你先让他下来！”白蛇一直往上爬，红色的信子嘶嘶吐出，格外渗人。
“哎呀，它不会想吃了你吧？”苏扎天见令泽这副样子，倒有了闲情逸致与他开玩笑。
“不会吧？老师对不起，我刚跟它结契，还不知道怎么跟它交流呢！”江沅急得团团转，哭丧着脸说。
“它不是吃耗子么？”苏扎天说，“老师您先等一会儿哈，让我弟给它抓只耗子喂它，它就不想吃你了。”
令泽：“…”
门外的箕水：“…”
第5章 驯妖考试5
没等江沅去抓耗子，白蛇就从令泽身上下来了。江泽浑身上下都是熟悉的味道，就算肚子饿，它也是更想去江沅身上。
没有了那种凶残的光芒，白蛇身体骤然缩小一圈，茶杯口粗，一米多长，爬到江沅身上，红色开叉的信子一点点舔着江沅的脸颊，分外亲昵。
“快让它下来，有没有毒啊！”原本看好戏的苏扎天见蛇爬到了亲弟弟身上，顿时花容失色，伸手就要去扯白蛇，被江沅一把按住了。
“没事的，它同我亲呢。”江沅小鹿一样的眼睛明亮清澈地盯着白蛇，心中难掩喜悦。
白蛇从身上下去，令泽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按理说他作为三级驯妖师，不应该这么怂，可刚才他对上白蛇的目光时，真的被吓到了。白蛇的紫眸中，一种难言的气场，只消对一眼，就会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苏扎天放心了下来，看着一旁还在抖腿的令泽，笑着说：“老师，您说完了回去吧，我们家小沅会好好准备考试的。”
如蒙大赦般的令泽连声说好，赶紧迈步走到门口，一开门，一个西装笔挺，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外面，令泽差点尖叫出来。
“哎哟，这么巧，令老师也在这呢？”箕水笑眯眯地冲令泽打了个招呼。
箕水作为花钱将参水送入驯妖学校的“哥哥”，所有的事情直接在学校长老那里办妥的。令泽并不认识他，也不想在这跟他认识，只是点点头，僵硬着身体下了楼。
令泽不理他，并没有打消箕水的热情。箕水爽朗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脸上的疤痕也比平日帅气。门内，江沅正摸着白蛇的脑袋，白蛇七寸处的伤口仍旧触目惊心，可能隐隐看到真气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