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叹为观止。果然大长老的弟子，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哐当”一声将可乐放在桌子上，祗玉朝着三人勾手，三人过去，祗玉问道：“你们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见识到了祗玉驯妖的本领，执柯心里对这个小姑娘也由开始的不服变为敬佩。待她一问，赶紧回答道：“我叫执柯。”
参水笑嘻嘻地说：“我叫参水。”
祗玉盯着他一双大眼，唇角一勾，眼神里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笑意。参水被她看得发毛，拽了江沅一把。
“我叫江沅。”江沅看着祗玉说，“队长，您是大长老的徒弟啊。”
“废话这么多。”祗玉眼里的笑容不见，堵了江沅一句后，对旁边忙活翻零食的老三说：“把胡二叫来。”
胡二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新来的三个人，你们两个组自己分分吧。”祗玉抱着老三准备的薯片，嘎吱嘎吱吃着，转身望着窗外不问世事。
“这…”老三看了胡二一眼，又看了一眼对面三人，略带不安地说：“队长，我们组人都满了。”
嘎吱声断了，祗玉转眼瞟着老三，脸上绽放一个笑。
“满了？我看你们是不想带新人吧。”
祗玉一语中的，胡二脸上有些挂不住，老三脸皮厚不管这个，赶紧解释道：“咱们署福利待遇这么好，来了的兄弟都不想走了，驯妖学校那边还每年雷打不动地输送新人，哪能消化的了？再说了，一组人是最少的，怎么不给一组…”
老三话没说完，胡二给了他一胳膊肘子，老三讪讪闭嘴。
手里的薯片被捏爆，祗玉看着老三，阴测测地笑了笑，刚要说话，二楼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给我吧。”
被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三人，抬头看向楼上那人。这不是今早上让他们写遗书的那个男人吗？
祗玉头都没抬，抱着可乐桶咕咚咕咚喝掉剩下半桶，起身出了驯妖署。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又尴尬，胡二踢了老三一脚，老三拍拍屁股，对着胡二打了一拳后走了。
一时间，一楼大厅就还剩了他们三个人，楼顶上的那人叫了一声。
“上来吧，做一下工作安排。”
早上三人去的那个垃圾堆办公室，就是麦兰驯妖署一组办公室。江沅再次进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人站定后，冲着三人笑笑，打招呼说：“我叫京湛，是一组组长。咱们以后就是一组了，大家互相支持。”
早上时，江沅震惊于驯妖署的种种，并未仔细观察京湛。如今听他说话时细细看了两眼，还挺顺眼。
京湛的气质颇像玉面书生，论长相跟驯妖师沾不上边，没想到，论工作也跟驯妖师沾不上边。
“咱们的工作呢，是一天一安排，我看看明天啊…”京湛盯着电脑屏幕，仔细翻找，找到后眼睛一亮，说：“明天得去麦兰小学做一下驯妖师讲座，主旨是教小朋友们在碰到妖怪时如何呼救。”
江沅参水执柯：“…”
“没有妖怪时，咱们日常工作就是这么丰富多彩的。”京湛嘿嘿笑着。
“那，那我们今天要干什么？”江沅问。
“今天…”京湛抬腕看看手表，对三人说：“今天没什么事儿，下班吧，我该去接我儿子放学了。”
江沅参水执柯：“…”
第16章 梨山妖怪4
“这驯妖署怎么这么不靠谱啊？”执柯回头看一眼，云里雾里的。
“这可是你一辈子甘洒热血的地方。”参水说，“有你这么说自己工作岗位的么？”
在驯妖学校时，每个学生对驯妖署都充满憧憬。总觉得学了九年，还要通过考试才能进入的地方，应该似天堂一样。但今天一看，这天堂门槛高，却很接地气啊。
与执柯的失落相反，江沅挺喜欢这个地方。尤其今天还见了大长老，感觉浑身都有干劲。以后就要在这里工作，一定要克服害怕妖怪的毛病，毕竟在大长老面前露怯，会是他最窘迫的事情。
执柯司机来接他走了，箕水也来接了参水，要一块送他回去，江沅脑袋有些晕，想要走路吹吹风。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但是挺值得。
回到家，江沅叫了一声“哥”，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对江沅说：“你哥和朋友出去了，让你先吃饭，不用等他。”
“是跟早上那人吗？”江沅笑着问。
“是啊，哎哟，小沅啊，你脸怎么这么红？”阿姨担忧地摸着江沅的额头说，“这么烫？着凉了？”
驯妖是在户外，天气这么晴朗，倒也不至于着凉。江沅浑身燥热，头也晕，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昏昏沉沉没有答话，阿姨已经去给他找药了，江沅叮嘱了一句：“别打电话通知我哥。”
阿姨翻箱倒柜找出药来，给江沅服下后，就出了门。卧室门一关上，白戟从书包出来，化成了半人半蛇。
意识混沌，模糊的眼前出现了白戟的身影，江沅眯着眼睛，笑着想去摸他。白戟凑上来，身体侧躺在他旁边，冰凉的皮肤贴在了江沅滚烫的皮肤上，江沅惬意地舒了口气，昏昏沉沉地说：“白戟抱抱我，你身上好舒服。”
江沅整张脸都是红的，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露出漂亮的脖子和锁骨。露出的皮肤上都沾染了层粉色，看上去格外诱人。
他现在没有意识，白戟唇角微勾，紫眸中闪现的情欲，江沅看不见。拿着江沅的手看了一眼，上面还有细密的小伤口。
早上是被迷魂草扎了，迷魂草的药性弱，且发作慢。这么一排扎进来的毒液，睡一晚就代谢干净了。但是这一晚，中毒的人浑身燥热，尤其喜凉。
蛇信吐出，舔着江沅滚烫的脸蛋，江沅伸手撕扯着衬衣纽扣，掌心像是在喷火，江沅扭动着身体，声音里带着哭腔。
“抱抱我白戟。”
他好热，热得像是在火海里一样。
将他衣服解开，少年胸膛露出，胸前的两点已经凸起，单单这样靠着就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灼热的气息。
江沅是无意识的，白戟也没有强忍，蜷缩的蛇尾完全伸展开，江沅将他抱住时，两根生殖器官完全吐了出来，顶在了江沅的双腿之间。
肉刺倒勾扎人，江沅双腿一下张开，往后撤退了半米。但很快，就嚷嚷着热，就扑进了白戟的怀里。
身下的欲望难以忍受，紫眸中的情欲愈发浓烈，江沅的脸颊蹭在他的身体上，似乎不满足于他肉身的温度，顺着他的腹肌人鱼线蹭到了他的下半身蛇鳞之上。
蛇鳞顺滑冰凉，贴上去后，江沅舒服得叹了口气，小嘴里呼出的热气直接吐在了白戟伸出的那两根东西上，惹得白戟身体一僵，伸手掐了江沅的屁股一把。
屁股软弹的触感又让发情期的白戟起了一身火，江沅衣服已经脱干净，光溜溜赤条条的抱着他的尾巴，双腿还将他尾巴夹住，那两根东西就杵在他的大腿根。
少年完全无意识，抱着白戟来回磨蹭，白戟忍不住了。
单手捞起少年，将他放在床上趴下，两瓣屁股像两座小山丘一样挺立。身下的燥热让白戟有些迷了心智，可在他准备挺入时，少年嘤咛一声，让他恢复了理智。
他不能保证他和江沅交尾一次就能让江沅怀上他的蛋，如果这样的话，日后必然要进行第二次、第三次…但这一次交尾是在江沅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他要是醒来后，得知自己被强迫交尾，肯定不会让他再碰他。
那还提什么第二次、第三次…
不行，要放长线，才能让江沅怀上他的蛋。
把江沅身体掰过来，少年张开双臂就将他抱了个结实。心跳震动着胸腔，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将白戟包裹。
这种情感，甜丝丝的，他从来都没有过。但是感觉不赖，他喜欢。双臂将少年搂紧，少年软软的，香香的，让他忍不住想一口吞掉。
他不知以前是不是有过，因为他醒来后，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了，以前的事情他忘得一干二净。
忘了就忘了，他本来就是一条蛇，找到伴侣后交尾、生蛋、繁育下一代，才是一条蛇的一生。他已经找到理想的伴侣，接下来就是让他给他生蛋了，关于以前的事情，谁愿意去想呢？
江沅睁眼已经是第二天天亮，身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抱得紧紧的，抬头一看，白戟正吐着蛇信舔他。
早上各种情感都比较敏感，江沅想起差点被白戟强暴的那天，翻过身去包住被子离开了白戟的怀。
警惕地看着那边不明所以的白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确认没有被侵犯，江沅才起头。而这时，原本不明所以的白戟，已经变成了委屈的白戟。似是明白江沅的意思，白戟紫眸里装着盈盈委屈，双手抱住蛇尾，正蹙眉看他。
江沅：“…”
“我…”江沅结巴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江沅都不太敢跟白戟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因为他怕惹得他兽性大发。不过仔细想想，白戟长得这么好看，又有意识，他怎么可能看上他？
这个理由把江沅安慰了，但在内心深处还夹杂着一丁点的失落。
干咳一声，江沅笑嘻嘻的，从被窝钻出来，光溜溜的身体上去抱住白戟，诚实地说：“我刚才吓了一跳，我以为你要跟我…”
做爱？交配？
江沅也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他现在抱着白戟，白戟却仍旧是委屈模样，眼睛盯着江沅看着，把江沅都快看化了。
两条腿一下岔开，江沅毫不顾忌地夹住白戟的蛇尾，笑眯眯地道歉：“哎哟，别不高兴嘛，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来，抱抱～”
话音一落，江沅只觉得身体像个皮球一样，被团了两团，然后就塞进了一个怀里。这个怀抱冰凉，却很安全，江沅被结结实实地抱在了白戟的怀里，完全无法动弹。
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你一下我一下的震着胸腔，江沅被抱得无法动弹，刚要说话，可抬眼看白戟一脸满足的样子，也笑了。
白戟对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他只认得他，江沅觉得自己还是对他太冷淡了。
所以，当白戟低头亲了他一口时，江沅觉得不讨厌，也回亲了白戟一口。两人对着对方的脸颊，来来回回亲个没完，外面敲门声响起，这才罢了。
“来了！”阿姨叫江沅吃早饭，今天还得上班。江沅赶紧跑去穿衣服，白戟满脸不高兴地起来了。
洗涮完毕，江沅打开书包，让白戟进去。他没有完全恢复成人身，还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这样半人半蛇的模样，多少会吓到人。
“委屈你了。”江沅说。
蛇尾顶地站立，白戟紫眸盯着江沅，脸上多少是不乐意的。一条这么大的蛇，变成小蛇整天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小书包里，换谁谁都不乐意。
对白戟认知过少，江沅也多有抱歉。走到他身边，江沅张开手臂抱了抱他。白戟双手很快回抱了他，非常用力。这让江沅想起了苏扎天抱执狄。
抬起头，江沅亲了白戟脸颊一下。这样正式亲一下，少年有些害羞，脸上透着粉，像是道歉一样地说：“你先委屈委屈，晚上咱们抱着睡觉。”
他话刚说完，身上的力量骤然一松，低头一看，变成小白蛇的白戟昂着小头兴高采烈地钻进了书包。
江沅一笑，将书包背上，笑着问：“你喜欢抱着啊？”
背包里的小白蛇探头戳了戳他的后背，江沅笑了。
白戟缺乏安全感，或许抱抱能让他心安吧，江沅这样想着。吃过饭后，和苏扎天打了个招呼，就去了驯妖署。
驯妖署是提供早餐的，大门口进门处摆放这一堆，西式早点、中式早点都有。江沅过去时，一堆人围在那里正吃着，老三和胡二在那里抢最后一根油条。
麦兰驯妖署一共三个小组，一组只有组长一人，现在有了江沅他们三个，算是四个人。其他两组，胡二和老三分别带着十人。
这二十几个人围着吃早饭，场景还是非常壮观的。江沅进门后，冲着一群人打了个招呼。
“大家早。”
吃饭的人抬头瞟了江沅一眼，眼神中颇有些轻蔑，谁都没有搭理他，低头继续吃他们的说他们的。
江沅正纳闷间，京湛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易拉宝和一堆宣传小册子，江沅赶紧过去帮忙。
“哎，这以前吧，是养一个吃闲饭的。现在呢，一下又多了仨。”
两人忙活的时，不知谁语气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埋怨和不满，并且还带着高高在上。执柯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个，瞬间火就上来。
“你说什么！”执柯冲上去就要跟那人打，但身体却被一条藤鞭一下捆住了。
“队长！”老三眼尖叫了一句，其他人赶紧站了起来。
第17章 麦兰小学1
祗玉从外面走进来，扫了一眼刚才说话那人，“你不是吃干饭的？”
“是是是。”那人吓得直点头。
“滚！”祗玉藤鞭一抽，那人拿着两个包子就跑了。
“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早饭谁都别吃了！”祗玉声音带着怒气说道，“老三，给我拿两笼小笼包，两碗馄饨，一袋土司面包，三袋牛奶，五根油条，三个鸡蛋到我办公室来。”
“哎哎哎，马上。”老三一边收拾早餐，一边怒斥组内成员，“听到了吗？以后别乱说话惹队长生气了，把队长的饭量都气小了。”
众人：“…”
执柯因为早餐时那茬，生了不小的气，没跟着江沅他们一起进驯妖署，转身走了。参水站门口，堵了他一下，被执柯一把推开了。
江沅忙前忙后帮着京湛搬东西，只抬头看了执柯一眼，也没说什么。执柯心高气傲，从来是别人依附于他。现在被人说依附于别人，心气儿上肯定过不去。
与他相反，江沅随遇而安很多，分在哪里不是他能决定，既然到了这里，做好手头工作就行。昨天梨山驯妖，整个驯妖署都出去了，只有京湛在，可见京湛是不参与驯妖的。驯妖署毕竟要有人看着。而他们三个分配给了京湛，平时帮京湛干干活，该驯妖的时候还是要去的。
京湛和整个驯妖署格格不入，驯妖署内的人似乎对他怨言颇多，而队长却不允许他们这么说。就算不点破，也能知道京湛和队长是有私交的。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执柯今天翘班是没有工资的啊。”京湛在记考勤，抬头跟江沅说。
屋子里乱成一团，江沅正在来回收拾着，地上的垃圾堆成了山，腐烂的味道呛得人不想呼吸。江沅打扫着卫生，抬头说：“好的。”
“执柯这孩子脾气不小，以后你们好好劝劝他。”京湛谆谆说道，江沅笑着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想强调一下，这书架后面是我的私人空间，希望你们不要随意进去。”京湛语气认真地说。
京湛给人的感觉都是随意亲和的，突然这么认真，倒让江沅有些在意。他对个人隐私非常尊重，好奇心虽然有，却不会擅自去看。
“知道了，组长。”江沅应声。
“叫我京湛就行。”京湛笑嘻嘻地看着江沅和参水，转身进了书架后面。
参水一直抱着易拉宝在那扯着玩儿，京湛去书架后面不知干什么去了，驯妖宣传是下午后两节课举行，江沅一天的时间都在那打扫卫生，终于将办公室清理了出来。
京湛去了后面，一整天没有露面。参水好奇走过去两次，被江沅扯回来了。到了中午去吃了饭，江沅带了些东西回去给京湛吃。
“组长，给你带了些东西吃…”还是不适应直接叫京湛，江沅仍旧叫着组长，将午餐放在桌子上，江沅对今天的卫生进行收尾工作。
京湛比早上进去时，精神萎靡了不少。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狼吞虎咽吃完，又跑了进去。
“你说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绝世大美女？”参水扯过江沅低声说道。
“什么绝世大美女？”江沅睁大眼睛，一脸天真。
参水瞟了江沅一眼，决定还是要保持江沅的纯洁，毕竟江沅还没经历过发情期，还是小嫩芽。
不过这小嫩芽估计也嫩不多久了。
参水抱着膀子嘿嘿傻笑，江沅凑上去问他怎么了，参水抹了一把脸说没事，江沅笑着骂他神经病。
下午到点，三人抱着宣传材料去了学校。京湛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驯妖宣传了，熟门熟路去找老师打招呼，约礼堂，等布置好所有的东西，三人坐在礼堂中央的舞台上，似模似样。
小学生们叽叽喳喳开始入场，见到三人后，满眼憧憬地叫“驯妖师叔叔”，江沅被叫得不好意思，旁边京湛稳得多，从口袋了摸了半天，摸出了张皱巴巴的纸。
江沅问：“这是什么？”
京湛答：“演讲稿。”
江沅：“…”
参加驯妖师宣传的都是三年级以下的孩子，现在要给他们做好驯妖普及工作，好让他们在十岁时确定是否进入驯妖学校。
那份演讲稿估计已经用了不下十次，驯妖师宣传工作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次，小学生们听得认真卖力，老师们听得哈欠连连。京湛跟个老学究一样，将稿子念完，连提问环节都没有，就笑眯眯地宣布了散会。
雷霆声的掌声响起来，京湛笑眯眯地望着下面的人群，嘱咐江沅和参水。
“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去，我接着我儿子直接回家了啊。”
昨天江沅就比较好奇，没想到京湛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儿子竟然上小学了。江沅低声应着好，和参水收拾东西。
小学生们还在乌泱泱的散场，江沅内急，去了卫生间。
这个礼堂的设计非常不合理，卫生间在礼堂的最外侧，江沅憋着尿跟着卫生间标志走了十分钟，才终于看到了希望。
夹着腿差点小跑起来，身后“啪”得一声响，江沅回过了头。
“叔叔…”身后一个矮矮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叔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江沅脸憋得青紫，笑眯眯地问。
“妖怪都是坏的吗？”小男孩似乎很自卑，一直躲在那个夹角处，江沅看不到他的右半身。
“按照常理来说，都是坏的。”江沅想起自己的父母，认真地说道。
“那妖怪可以…”小男孩刚要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