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上路

周复兴道,“你们再细想想,那两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魏小桔回想了半天道,“他们马好,马术也好,一路跟着我们上山,在寨前那段迷路,咱们本以为可以甩掉他们,却不料他们一下就跟了上来。”

“还有,他们不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冯金宝补充道,“口音不象,瞧那架势和装束,倒有些象官府里的人。”

周复兴暗自思忖,看来,秦远很有可能出事了,那小六究竟在哪里呢?他坐不住了,必须回去一趟,他取出些银两道,“金宝,你带着小桔继续往北。你人机灵,一路多照顾小桔些。”

“二当家的,你放心。”冯金宝道,“别说现在遇上了你,就是没遇上,我也一定平安把小桔送到大当家手里!”

魏小桔望着他甜甜一笑,“这.一路上,可真多亏了金宝照顾我,要不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复兴瞧她神情,心中一动,想了.想,起身关好门窗,低声道,“金宝,我有一件要事托付于你,你敢不敢干?

冯金宝见他神色慎重,正色道,“二当家的,你吩咐吧!”

周复兴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数了数,自己留了几张,其他悉数交付于他道,“寨子里存的黄金我全取出来了,这是三千两黄金的银票,你俩点点。这些银票金宝你可一定要收好,小桔作个见证,回去交给你爹。”

冯金宝怔道,“这么多!二当家的,你,你给我带回去?”

周复兴拍拍他的肩道,“我信得过你,你若平安带回.去,可算是为寨子立了大功一件。”

冯金宝脸都涨红了,半天才道,“既是二当家的信我,.我冯金宝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些银票带回去!”

“明**们去买两匹马,我再送你们一程。再往前.赶些路,说不定就能遇到寨子里的人了。但是,”周复兴语气稍重了些,“这些钱却对谁也不能说!不是信不过其他兄弟,而是怕消息走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明白吗?”

冯金宝和魏小桔郑重地点了点头。

周复兴道,“等你.们平安到达了,跟师叔说留仙寨是回不去了,让兄弟们就在那边重建基业吧。我一会再写封信,小桔你一定要交到你爹手上。”

魏小桔道,“师兄,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回去么?”

周复兴道,“我得回去瞧瞧,三当家的可能出事了,我要去打探他和小六的下落。你们放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写信回来的。”

魏小桔点了点头。

周复兴忽笑道,“小桔,这次你可千万别跟上来了。”

魏小桔脸一红道,“师兄,你放心吧,打死我,我也再不敢跟了!”她转头望着冯金宝笑道,“我这回跟着金宝,老老实实回家去!”

周复兴微微一笑,心想,此次冯金宝带了小桔平安归去,想来师叔师婶会十分感激。瞧小桔对金宝似乎颇有好感,若他二人果真因此而两情相悦,倒也算成就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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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快二十几日了,安宁瘦了许多,整个人精神开始恍惚起来。

掌柜的见她心事重重,也不等她吩咐了,每日三餐皆给她送上最精致的菜式,反正钱都从她那锭金子里扣。安宁有时吃上两口,更多是整桌放凉了撤下去。

渐渐的,掌柜的见势头有些不对,安宁说话也时常前言不搭后语的,心中有些害怕起来。看这女人的情形,搞不好就疯了,若是赖上自己这店,可就麻烦了。掌柜的思前想后,也不敢赚她的钱了,咚咚咚上楼敲响了她的房门。

“夫人!”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开门。掌柜的一急,把门直接给推开了,却见安宁坐在窗边,望着楼外发着呆。他暗自叹了口气,走到安宁旁边,大声喊道,“夫人!”

这一下才让安宁回过神来,看着他,愣愣地道,“何事?”

“夫人,你在小店住了不少日子了,你相公也没回来,你是不是去找找他?”

安宁想了半天,才道,“是,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起身便往外走。

掌柜的见她整个人云里雾里,急道,“你打算上哪儿找他?”

“你说我要上哪儿去找他呢?”安宁停下,转过头来呆呆地望着他。

“咳!我哪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安宁似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满怀希望的问道,“你说他会上哪儿去呢?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

“兴许他回家了,你们家在哪里?你回家去吧!”

“家?我们家在哪里?我们没有家啊。”

掌柜的一听这话说得奇怪,心想敢情是私奔,然后始乱终弃?连串问道,“你不会连他的家在那里都不知道吧?他是哪儿人啊?”

“他,他是晋人。”安宁喃喃道,“莫非,你回晋国了?”

掌柜的忙接道,“就是呀,既然他是晋人,当然是回晋国了,你赶紧收拾了东西上晋国去找他吧。明日就走啊!可别在我这店呆下去了!”他怕安宁又犯浑,赶紧出了屋。

安宁这些天来日夜不眠,饮食不调,以至于神思憔悴,心智大乱。掌柜的那几句话,却似在一团迷雾中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安宁坐下来,静静的把离别当日的情形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她想起那天遇到的那两个骑马的人,还有后来秦远的异常,秦远是晋国殿下,若那两人真是晋人…莫非,她脑中灵光一现,是那晋人把秦远带回去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不可思议。

安宁心智渐渐清明,她当即决定,明日就去晋国找秦远!不管如何,这也是现在唯一的追查线索了。拿定了主意,只觉心中一轻,身上却异常疲倦,安宁自分离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安宁打水梳洗,坐在镜子前却吓了一跳。镜中那人脸色憔悴,头发散乱,身上衣服还是从山下逃难下来穿的,都多少天没换了,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象个疯子。这些日子,自己竟都是这副模样么?不吓坏人才怪。

她忙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收拾得干净整齐了,才叫伙计送上早饭。行李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盘算着此去晋国山高路远,荷包里那一点碎金子也不知够不够用,不如去望仙楼取些母亲的首饰带上。

掌柜的见她要走,甚是高兴,赶紧给她结了账。

离开后,安宁去添置了些衣物,略整了整行装,然后去了望仙楼。幸好当时秦远把这楼的地契给了安宁,她一直贴身收在香袋里。给老板验过后,伙计领她进去了。安宁要来热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从娘亲的首饰里捡了几样金器出来,收进香袋里。瞧见红姑那香炉,想着去晋国也要路过白云山,不如把这香炉送到刘府去,也算了了桩心事。

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睹物思人,难免又掉了一回眼泪。

一时收拾停当,安宁拎着包袱下了楼,向老板打听去白云城的路。

这老板赚了秦远不少银两,对安宁很是客气,“夫人,你相公呢?怎么放心你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

安宁有些心酸道,“我家相公是晋国人,他家有些急事,先走了,让我在后面赶上去。”

老板道,“你家相公也真是的,现在天下不甚太平,让你一个妇道人家上路,也不怕你危险。不如你就在此住下,写封信给他,让他派人来接你吧。”

老板这提议最是稳妥。可安宁现下心中着急,哪里肯等,“他也实在无法,事出突然,谁也想不到的。我现在必须赶回去!”

老板道,“既如此,你在此处稍坐,我让伙计去给你雇辆马车来。此处与白云山往来的甚多,两三日便可到了。只是过了白云城再往北,可就得再雇车了。”

安宁感激地道,“麻烦您费心了。”

老板道,“好说好说!你这千里迢迢的,一路可得多加小心。莫赶夜路,莫管闲事,财切不可露白,更不要轻信于人啊!”

“多谢老板指点。”安宁拜谢道。

一时马车到了,那车夫是跑惯的,一路带着安宁去相熟的客栈酒家落脚打尖,甚是方便。

三日后的下午,白云城。

进了城,打听了刘府位置,安宁不欲招摇,让车夫将她送到巷口,付了车马钱,自走到大门口。

安宁上前问那守门的家丁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刘良行刘公子的府第么?”

家丁甚有礼貌,“是呀,请问你找谁?”

“请问红姑在府中吗?”

“红姑?她是谁呀?”这家丁是刘良行后请回来的,来的时日尚短。

“她应该是服侍你家少夫人的呀?”

“服侍少夫人的,可没这个人?”

安宁心想难道红姑已然离开了?可她都没首饰了呀?又问道,“你家少夫人,公主殿下在么?”

“你倒什么事都晓得!我也听说少爷有位公主媳妇,可从来没见过。”

“难道你们公主不住在府里么?”

“你这位大姐,净打听我家的事做什么?”

安宁想了想道,“那你家可有位青瑶,或是青琼姑娘?”

“你识得青琼姨娘?”

“姨娘?”安宁道,“青琼做了你家少爷姨娘?”

“青琼姨娘倒在家的,要不要我去传话?”

“不用!”安宁从包袱里取出香炉道,“麻烦大哥把这个香炉给青琼姨娘,就说是故主还给红姑的,请她转交,她就明白了。”

家丁伸手接过香炉,心想这个东西虽有些分量,却也不值多少钱啊,拿来送礼也寒酸了点吧?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安宁道,“这个香炉并不值钱,却是故人的一点心意。她看了就会明白了,请务必交到她手上,并把我的话带到。好么?”

“行!我明白了。这位大姐,您怎么称呼啊?”

“她若问起,你就说‘平安勿念’即可。”安宁微笑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转身去寻客栈投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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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六章 报应

第八十六章 报应

“你快说,这个香炉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青琼抚着肚子,呼吸明显紊乱起来。

家丁见她神色有异,心下有些慌乱道,“是位年轻姑娘送来的,说是‘故主还给红姑的’,托您转交。”

“故主?”青琼一下跌坐在椅上,喃喃道,“是她?她,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您若是问起她,就说‘平安勿念’。”

平安勿念!果然是她!青琼脸色苍白,觉得有些眩晕。

旁边小丫环吓坏了,“姨娘,您怎么啦?是不是不大舒服?快来人哪!赶紧去请大夫来。”

青琼摆摆手,“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只觉手心冷汗连连,一片冰凉。

傍晚刘良行一回府就听说.她身子不好,忙赶来瞧她,心疼不已道,“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下这样了?”

青琼头都不敢抬,她的心里实在.是矛盾极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少爷?能不能告诉少爷?

“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刘良行看着她的神色,顿了顿,方缓缓道,“青琼,我是你相公,有事情我不希望你瞒我。”

青琼的眼泪默默掉了下来,她想了半天,终于动了.动嘴,“少爷,我,我有件事…”

“少爷,少爷!你快出来!”刘喜急促的拍着门。

刘良行皱眉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那个,那个老爷回来啦!”

“什么?”刘良行站起身来,三步两步出了门,“人在哪里?”

“已经到大门口了!”

刘良行急急往门外赶去,大门外停着两乘轿子。看.那轿旁,除了红姑,竟是一人不识。

见他出来,前面一顶轿帘掀开了一半,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刘良行,你可还认得我么?”

刘良行走到轿.前,借着旁边的灯光一瞧,那美貌冰冷的女子不正是青瑶?他没有多问,直接吩咐道,“开门!送公主回房。”

家丁上来把那轿夫换了,将轿子抬了进来,直接送回了栖凤楼。自他们走后,那楼一直空着,但时常有人来打扫,甚是整洁。

下了轿,青瑶不屑地扫了后面轿子一眼,“我乏得很,你先处置了他吧。”她自上楼回房了。

刘良行满腹狐疑,命人掀开后面那轿帘。里面坐的可不正是他爹刘有德?只是刘有德嘴巴歪斜,不住流涎,手蜷在胸前抖啊抖的,伴着一股恶臭散发出来。

“爹?”刘良行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刘有德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少爷!”红姑从楼上下来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良行满腹疑问。

红姑叹了口气道,“少爷,请您赶紧先让人准备热水服侍老爷洗浴更衣吧。”她有些赧颜,“能不能,能不能给这里也送一份来?等公主就寝了,我再来跟您细说。”

刘良行点了点头,命人把他爹抬回了原来那屋。又指派了家丁仆妇分别到这两处来服侍。

一时管家过来回禀,他爹和青瑶红姑竟是三个光人回来的,什么行李都没有,连那两乘轿子都是临时雇来,还是由他付的钱。

刘有德现就跟个傻子似的,替他更衣时,才发现他大小便失禁,也不知几日未换过了,溺得裤子上都是,闻之欲呕。

刘良行只得指挥几个有力气的男仆,拿帕子捂住口鼻,把他爹放进浴桶里,好不容易清洗干净了,先拿毯子裹了出来。

幸好有个老经世事的仆妇,以前伺候过瘫痪在床的婆婆,有些经验。当即拿了几套旧衣裳改了,拿了干净帕子围在颈前接那涎水,又给刘有德垫上尿布,弄得跟个无知婴孩一样。

刘良行瞧着心下有些难受,他爹再不好,毕竟是骨肉至亲,现在还不算太老,却弄成如此模样,难道真的是他的报应?

暗叹良久,刘良行回了书房。等不多时,红姑便来了,见了刘良行,先行了一礼道,“奴婢先谢过少爷收容之恩。”

刘良行忙扶起她道,“红姑说哪里话来?本是一家人,说什么收容不收容的。”

红姑的眼泪落了下来道,“话虽如此,可之前老爷那么待您。您今日见了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就让我们进了门,这份大度就是极难得了。”

刘良行道,“先不说这些,只是你们,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红姑叹道,“真是一言难尽。”

刘良行忙请她坐下,细述经过。

原来这刘有德带着青瑶回了老宅,走时金银颇丰,若是好生打算,下半辈子是不愁的。

坏事就坏在那管家刘大勇手上,他当日假惺惺地跟刘有德一起走了,无非是想谋些金银。等刘有德刚安顿下,便整日撺掇着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后来竟寻了家赌场,暗中与人设下套子,里面找了个漂亮的小妞做庄,勾引着刘有德日夜去赌,不时让刘有德赢上几注小的,再赔上一注大的,不知不觉间,竟把财产输了个七七八八。

那日,红姑经过厨房,见刘大勇在刘有德和青瑶的饭菜里下药,她心知不妙,便赶紧通知了青瑶。

青瑶一听,冷笑道,“刘有德真招了好忠心的仆人啊。”

红姑道,“要不要跟他也说一声?”

“不用,到时我自有办法。”青瑶心中暗忖,这想杀人,连刀都不用借!

晚上刘大勇亲自送来饭菜,青瑶只略动动筷子,并未吃一口,刘有德道,“你没胃口吗?”

青瑶望着刘大勇冷笑道,“是啊!刘大管家亲自伺候的,我可没福气享用!”

刘有德道,“那一会儿你想吃什么,让人给你买去。”

青瑶但笑不语。

不多时,刘有德便觉得腹痛难忍,冷汗直冒,躺在地上直打滚。

刘大勇见诡计得逞,目露凶光,冲上前威胁青瑶道,“快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青瑶道,“这屋里值钱的东西你要多少,就自去拿!你干的事我不管,但你也莫来动我!”

刘大勇见她如此,倒怵她三分。他本就旨在求财,便让自己的心腹在宅内大肆搜刮。其余下人见了,心想大管家都带头抢东西了,自己还傻站着干嘛?不一时,内贼外盗,便把刘有德仅剩的财产哄抢一空,跑得是干干净净。

刘有德那时尚存一丝神智,可惜说不出话来,爬到青瑶脚下,目露哀求之色。

青瑶望着他冷笑道,“你是不是很痛,很难过,想求我找人来救你?”

刘有德费力地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新婚之夜,你冲到我的房中来侮辱我时,我有没有苦苦哀求过你,求你放过我,可是,你放过我了吗?”青瑶狠狠踢了他一脚又一脚,“你逼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刘有德惊骇地望着她。

“你自以为我认命了对吗?我告诉你,我绝不认命!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死,想着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她眼中浓重的恨意连红姑看得都毛骨悚然。

“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都快死了。”红姑道。

“快!你去请大夫,我不要他死。”青瑶俯下身来,低低的声音犹如从地狱刮来的阴风,“我要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活着!”

刘有德目露绝望之色,吓晕了过去。

及至大夫来了,给刘有德开了药,但青瑶从不让他吃完。只给他把命保住,等毒素沉积下来,再难治愈了,这才命红姑去雇了轿子回了刘府。

红姑心中虽也痛恨刘有德,但见青瑶如此行事,总觉太过毒辣。在刘良行面前,却仍替青瑶遮掩,只说刘有德是服了刘大勇下的毒药,才变成这副模样。

刘良行听完心中唏嘘不已,他爹生平最是宠信那刘大勇,现在弄成这样,真是作茧自缚。倒是可怜了青瑶,这女子实是命苦,自己与青瑶是做不成夫妻的,但定会善待她母子终生。

回到房中,青琼问起,刘良行大致给她讲了,青琼听了也是心中难受。

刘良行又问道,“青琼,你之前说有话跟我讲,到底是何事?”

青琼一时语塞,又讲不下去了。

刘良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今日发生事情太多,他的心情也不好,不再追问,自去书房歇了。

青琼见他离去,欲言又止,这一晚,是怎么也睡不安稳。

天一亮,青琼用布包着香炉,便去寻栖凤楼寻红姑。

红姑见了青琼,拉着她的手眼泪就下来了,“青琼,你说青瑶她怎么就那么命苦?”

青琼陪她哭了一回道,“红姑,有件事,我不敢瞒你。”

红姑道,“何事?”

青琼打开包袱,将香炉送到红姑面前。

红姑定睛一看,吓得脸都白了,“你,这是从何处得来?”

青琼道,“是昨日一个妇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