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秦慕达让人上了茶后全部退下,方才问道,“二弟,这几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

秦远道,“无非是到处流浪,做了几年的山贼。”

“哦?”秦慕达笑了,“还是那么顽皮,做山贼有趣么?”

秦远道,“不过混日子罢了。大哥,你呢?”

秦慕达自嘲地一笑,“我还能.怎么样?乖乖地做晋国太子呗。二弟,有时真羡慕你,想走就走,天高海阔,何等逍遥自在。”

秦远道,“大哥,你身系宗庙社稷,跟.我可不一样。再说,你自小胸怀大志,现在正是你大展鸿图的好机会!”

秦慕达苦笑道,“还说什么大展.鸿图,真是羞死人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连家事都料理不清,怎么还去平定天下?”

“大哥,你怎可如此自弃?你志在天下,又何必拘泥于.家室之中?”秦远想了想道,“你这病真的无药可医了么?”

秦慕达眼神一黯道,“也不知找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就是没什么效用。”

秦远道,“也许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会有办法。”

“是吗?”秦慕达的眼神亮了起来。

秦远道,“若是弟恢复自由之身,一定为大哥打听。”

秦慕达道,“那我先谢过二弟了。阿远,这次回来,你.别再走了吧。留下来,帮帮母后和大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秦远一时默然。

秦慕达忽笑道,“听说你在外面有个女人?”

“是。”秦远嘴角含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

“那是怎样的佳人?”

秦远眼里闪动着光芒,“不是佳人,是人间仙子。”

秦慕达奇道,“世上真的有如此佳人?”

“与她相比,余者不过红fen骷髅。”

“等把人接回来,大哥可一定要见上一见。”

“那是当然,我一定带她来拜见大哥。”

“母后还没给你九转化功散的解药么?”

秦远摇头道,“刚才我还求她了,还是不肯。”

“过些天我再替你求求母后去。”

“如此多谢大哥了。”

秦慕达摆手道,“.先别谢早了,母后那脾气倔起来,可说不准。”

闲聊了一会儿,太子门下有人来找,秦远便起身告辞。

回到前厅,见梁淑燕一人坐在那里,秦慕达愕然道,“太子妃呢?”

梁淑燕道,“太子妃有事,先忙去了。”

秦慕达笑笑,也不多话,便送他们离开了。

回到宫中,秦远果然不来搭理梁淑燕,二人分宿在各自寝殿,梁淑燕暂且安心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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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八尺镇,安宁和赵顶天继续赶路。没走几天,却见大批百姓从前方涌来,一打听,才知是楚赵两国交兵,老百姓都赶着逃命呢,往前是没法走了,要去晋国只能从西边绕行。

西边山势险峻,崎岖难行,兼之春雨绵绵,更是泥泞。一路上还有不少逃难之人,他们一弱一小,不敢与人相争,不时还得避让一番。两人相互搀扶着,一天也走不上几里路。虽然心焦,可也毫无办法。

这一日,一直飘着细雨,南方的雨随风斜飞,群蚁附膻,缠绵在行人的每一寸肌肤之上。赵顶天背着包袱,让安宁只顾好自己就成,安宁却把伞的大半遮在他的身子,大半日下来,两人身上已然慢慢沁得快湿透了,凉意逼人。天色渐暗,却没瞧见一星半点的灯火人家。

赵顶天急道,“这破天!雨下个不停,就算露宿野外,也难生得起火啊。”

“先别急,咱们再向前走走,也许就快遇到人家了。”安宁安抚着他。

又向前走了一段,天很快就黑透时,赵顶天眼尖,瞧见远方林中有一处火光,大喜道,“六姐,你瞧,那儿有火,应该有人家!”

两人急匆匆向那里走去,走得近了,瞧见一所大木屋,似是砍柴行路歇脚的地方,远远的就听见那里头笑语欢声,极其热闹。

赵顶天忽然有些疑惑,这荒郊野外的,最多不过几个行人,怎么还那么高兴呢?他让安宁等在后面,自己悄悄的溜过去瞧一瞧。

他没走正道,从旁边草丛中溜过去,扒着窗缝,偷瞧着里面的光景。那屋子甚大,里面生着一堆旺旺的篝火,上面吊着口大黑锅里飘着肉香,旁边有开了封的酒坛,火堆旁围坐着五六个大汉,身旁放着刀剑,体格剽悍,孔武有力,正在吃吃喝喝。

只听一人道,“大哥,咱们今天的生意不错啊,抓了五头肥羊了,要天天这样该多好。”

那大哥笑道,“是啊,听说前面要打仗,这些羊不拼命跑才怪。”

“这些羊跑得再快,也躲不过咱们的狼窝!”一时众人大笑起来。

“把那羊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没?”

一人拎着个包袱上前道,“瞧,都在这里了。”

赵顶天听得那包袱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似是银钱。

那大哥掂了掂包袱,皱眉道,“可惜这些羊都瘦得很,没什么肉。”

一人忽伸指向赵顶天的方向指来,赵顶天吓得脖子一缩,连大气也不敢出,只听那人道,“那这几只羊怎么办?”

听那大哥道,“把他们的衣服扒光,再搜搜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老规矩,扔到悬崖下面去。”

赵顶天从这木屋的缝隙中瞧去,这才发现,原来跟他一墙之隔,似有几个人在扭动,还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应该是被绑住了手脚,堵上了嘴巴。

一人道,“那这女的怎么办?”

那大哥道,“这娘们年纪也不小了,你们要看得上,就给你们玩一晚再扔。”

赵顶天吓得脸都白了,心怦怦直跳。这伙人是强盗,真正的强盗,杀人不偿命的强盗!他心中庆幸,幸好刚才没贸然过来。赵顶天弓起身子,很小心,很小心的慢慢向后退去。离了有十几步远了,他方才站起身子加快了步伐,没想到一步踩到枯枝上,轻轻的咯吱一声,在冷雨夜里格外刺耳,屋子里立刻有人探出头来,“什么人!”

赵顶天见被人发觉,大惊失色,拼命向前跑着,几下子冲到路边,瞧见安宁,他大喊道,“六姐快跑,后面有强盗!”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赵顶天一把抓起她的手,拉着她,慌不择路,顺着山道跑下去。

“站住,站住!”伴随着咚咚咚重重的脚步声,后面有人狂追不舍。

安宁跑了几步才明白过来,被那几个恶乞丐追的情形恍若重现,吓得她魂飞魄散。

飞奔了一阵,两人呼吸越发急促,脚步也渐渐沉重起来,只听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二人心中更是害怕。

只听后面一人喝道,“好小子,还抓不住你!”一只大手眼见就要抓住赵顶天背上的包袱了。安宁想也不想,转头挥起手中的雨伞扔去,那人吃了一惊,略闪了下,安宁他们趁机又拉开了点距离。此时跑到一处高坡上,眼看后面的人就要抓住他们了。

赵顶天拉着安宁急往下坡下冲去,安宁突然踩到一个坑,身子一晃,摔在地下。

后面的人狞笑道,“这回看你们往哪跑!”

赵顶天急中生智,干脆把安宁往下使劲一推,就着这劲,让她向坡下滚去。赵顶天从地上抄起两团稀泥,对着那人甩去,然后自己也就地一滚,这可比走得可快多了,很快滚到坡下。

安宁促不急防滚了下来,弄得她头都晕了,赵顶天停稳后,拉起她,又往前飞奔。

追的那两人用手抹了把脸上的稀泥,在上面叫嚷,“臭小子,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他们不屑于滚下来,但依然穷追不舍。

怎么办?怎么办!赵顶天飞速的动着脑筋,这样跑下去,他俩迟早被后面的强盗抓到。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好主意,拐过一道弯时,迎面闯出一匹马来,两人一下收势不住,双双摔倒!

那马也被这两人吓了一跳,长嘶一声,收势不住,马前蹄高高抬起,眼看就要砸在他们身上

安宁和赵顶天惊叫一声,抱住了头,心想,吾命休矣!

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除恶

第九十七章 除恶

幸好马上那人反应极快,一把勒住缰绳,让马蹄斜斜落下,这才堪堪避过了二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的强盗便追到了。

那两人一使眼色,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大喝道,“呔!哪里来的人,快把身上的钱财留下,大爷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可别怪爷爷们刀下无情!”

赵顶天拉起安宁赶紧躲到了那马的后面,只听马上那人问道,“强盗?”

那两强盗道,“爷爷就是这里的山大王!”

马上那人呵呵笑了起来,“你们真的是强盗?”

那两强盗听得有些奇怪,“爷爷们正是强盗,难道还有假的么?”

马上那人的声音低沉,但笑起来中气十足,“你们这些强盗都干些什么?”

一人恶狠狠的道,“爷爷们可.没什么不敢干的!实告诉你,死在爷爷手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马上那人问道,“那你们是劫富济.贫啊,还是见人就杀?”

一人拍着胸脯道,“爷爷们可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从我们这条道上过,都得留下买路财!”

马上那人又问道,“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说出来怕吓死你,爷爷们可有好几十个帮手呢!”

另一人道,“怎么样?你快点下马束手就擒,爷爷们给.你个痛快的!”

马上那人摇着头道,“才几十个,太少太少。”忽又点头.道,“也好也好!”

两强盗觉得莫名其妙,难道马上这人是个傻子?

马上那人又道,“你们的窝在哪儿,领我去吧!”

赵顶天听着不对劲,拉着安宁刚想跑,马上那人.回头道,“哎,你俩别跑,跟我走!”

赵顶天哪里肯.听,心想进了狼窝还有好果子吃么?往前跑得更快。马上那人回手一鞭,唰的一下缠在了赵顶天的腿上,往回一拉,赵顶天立时摔了一跤。

那人笑道,“小子,跟我走,不会错的!”

赵顶天心想,这人功夫好高,自己绝对跑不掉,怎么办呢?却见安宁对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走了回去。

马上那人道,“嗯,你这妇人倒还听话,走吧。”他一指那两强盗,“你俩在前领路。”

那两强盗还没见过这么温驯的“羊”,以前不管抓什么人,都得要反抗一番,或是跪地求饶,这人怎么这样,是傻子,绝对是傻子!两强盗使了使眼色,一人在前面领路,一人守在侧边以防他们逃跑。马上这人不以为意,随着他们慢悠悠回去。

安宁和赵顶天跟在后面,趁人不备,她又戴上了那只毒戒指。安宁觉得马上这人不象傻子,至于有什么古怪,却也猜不出来。

往回走了一时,路上又有两个强盗同伙来接应,押着他们三人,很快回到刚才那木屋前。

木屋里的几个强盗各执刀枪,严阵以待。

马上那人到了先数了一番,“咦,怎么才七个?”他问旁边的强盗,“你方才说不是有几十个吗?其他人呢?”

那人道,“就爷爷几个也足够收拾你了。”

马上那人道,“哦,原来你刚才是骗我的。”

那人道,“骗你怎么啦?你现在到爷爷的地盘,还想飞么?”其余几名强盗都笑了起来。

当中那个大哥道,“哎,你快下马,你们三个,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马上那人笑道,“你怎么不问问老子是来做什么的?”

那大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马上那人一本正经地道,“你们要是人多,我就是来当大哥的。可就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资质又差,算啦,我只好来打劫了!”

那伙强盗听得一愣,“什么?你说什么?”

马上那人笑得很愉快,“你们听好了,老子是来打劫的!用你们刚才的话说,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那大哥吼道,“你找死,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上!”

几人同时动手,舞刀弄剑从四面八方向马上这人砍来。

安宁和赵顶天在后面手拉着手,看得心都揪紧了。也不见马上这人怎么动,手中的鞭子就这么随意一挥,只听“叭叭”几声,那几个围上来的人的手里的兵器全被他的鞭子卷落在地。

那大哥见势不对,“砍马腿!逼他下来!”

大伙儿捡起了刀剑,两人就地一滚,对着马腿砍了下去。其余几人又从不同方向进攻过来,他们配合多时,很是熟练。

马上那人一点不以为意,等他们近前了,方才举鞭抽去,这一次,不仅把那几人的兵器甩落,还抽了各自他们一鞭子。

这伙强盗有些胆怯了,围着却不敢上来。

马上这人笑道,“你们想要我下来?可以。”他当真跳下马来。这才发觉,此人个子甚高,体型魁梧,站在那里似尊铁塔一般。外面天色甚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把马缰绳往旁边一扔,却恰好落在赵顶天手边,“牵着!”赵顶天下意识地就抓住了。

那大哥一挥刀道,“一起上!”

那伙强盗红了眼,捡起被打掉的兵器,一齐扑向这人,心想怎么着也该砍他一刀吧?

可是他们错了。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弄的,连鞭子都没用,在他们中间如穿花蝴蝶般转了一圈,东拉右拽,片刻工夫,竟是他们自己人砍伤的自己人,所有兄弟都挂了彩。伤的最重的还是那位大哥,有一刀狠狠地砍在他的大腿上,血流如注。

这伙强盗的眼神充满了恐怖与不可置信,有两人的身形已经开始往后退缩。那人似是脑后长着眼睛,嗖地一声,鞭子甩了出去,叭叭两声,一下把那两人拉倒,又拖了回来。

那大哥声音开始发颤了,“这位大哥,我们,我们认栽了,你,你到底要什么?”

这人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来打劫。”

那大哥道,“我们,我们劫来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屋里放着呢,你自去取用吧。”

这人笑道,“是吗?我看未必。”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强盗们道,“你们是自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还是要老子亲自来搜?”依旧轻松的声音,在他们耳中听来却犹如修罗地狱的阴森恐怖。

那大哥道,“真的,真的没有了。”

这人笑着走上前,一把抓住那大哥,咧嘴一笑道,“若是被我搜出来,可就不好啦。”

那大哥抖得跟筛糠似的,“这位大爷,真的,真是没有的。”

这人也不答话,抓住那大哥的手就是一拉,只听那强盗头子惨叫一声,手臂竟已脱臼。

这人冷冷地道,“有谁知道的没有?”

一个强盗忍不住了,“大,大爷,还,还有些东西,全装在坛子里,至于收在哪里,只有大哥知道!”

这人又转身对着那强盗头子道,“你若再不肯说,我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骨节一寸寸的全部拉断?”

那强盗头子疼得冷汗直冒,“我说,我说,就在屋后左数第三棵树下埋着。”

这人转身对那告密的强盗道,“你去把它挖出来。”

那强盗忙应声去了,不一时,果然捧了个坛子出来,送到这人的面前,这人瞧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送回屋子里去。”那强盗忙捧了送进去。

这人又道,“你们赶紧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吧!”

几个强盗对望一眼,都从怀里掏出了钱袋。

那人对里面那强盗道,“你出来收!”那强盗一时把几位同伙身上的钱袋全收了。

这人又道,“你自己的呢?”

这强盗把自己的钱袋也拿了出来。

这人道,“一齐倒进那坛子里去,然后赶紧出来。”强盗照他吩咐做了。

这人道,“老子现在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一齐跑,若在我数到十之前跑掉,老子就不杀你们,若是跑不掉,嘿嘿,休怪大爷无情!”

一个强盗叫道,“这位大爷,不,英雄,咱们的钱全给你了,你怎么还要斩尽杀绝呀?”

这人冷笑道,“你们杀人劫货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放人一条生路啊?”他扫视着他们,“老子开始数了,一!”

那伙强盗拔腿便跑,只有那强盗头子伤得最重,只能在地下爬。

这人一面继续大声数着,一面见他身影窜动,兔起鹘落,所过之处,惨叫连连。当他数到七时,窜回一掌击在强盗头子的脑袋上,那强盗头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咽气了。

安宁和赵顶天站在马旁,看得是目瞪口呆。突然,安宁闻到一股血腥之气,胃里翻涌,俯身呕吐起来。

这人眉头一皱,“女人就是麻烦!”他大踏步进了屋里,见屋角有几个被绑的人,已经死了,应该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刚被杀的。他皱了皱眉,对外面一招手道,“哎,那小子,你把马拴在树上,进来把这些人抬出去,挖个坑埋了。”

赵顶天依言将马拴好,扶着安宁站起,让她靠在棵树上,然后进了木屋,瞧见那五具尸首死时的惨状,也是唬了一跳。他对着门口喊道,“六姐,你别往这里看!”

安宁连忙背过身去。

赵顶天把那几具尸体依次拖到木屋后面的空地上,捡了把强盗的大刀,开始刨坑。幸好下了雨,泥土松软,可那刀不太好使劲,他年纪又小,力气也不够大,刨了半天,才刨了个浅浅的坑。

那人等得不耐烦道,“你也挺大个小伙子了,没吃饭啊!象你这么刨,等到天亮也挖不出一个屁来。走开走开!”

赵顶天退到一旁,心想,你有劲干嘛支使我?见那人也不用兵器,站在赵顶天刨的坑旁,运气对着下面的泥土就是一掌,只听“呯”地一声,如放炮一般,震得赵顶天耳朵嗡嗡作响,泥土溅了一脸,才看那坑,竟深了一尺有余。这一巴掌要是打在人身上,还有活路么?

这人接连挥了几掌,这坑就够深了。他一挥手,对着赵顶天道,“你再把这坑刨刨,动作快点!别跟小姑娘似的!”

赵顶天看得眼都直了,被那人一叫才回过神来,他跳下坑里,又刨了一会,那人点头道,“差不多了,你上来吧!”

赵顶天又爬了上来,把那几具尸体扔下了深坑,又把旁边的泥土全推回去,垒了一个大坟包。

这人又挥掌拍在这坟头上,把松散的泥土压实,然后拍拍手道,“你俩都进来吧。”他自去马背上取下了包袱,进了木屋。

赵顶天过去扶了安宁,一起进来。屋里篝火仍旺,赵顶天把地上铺着的干稻草拢了一些在那人对面,才和安宁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