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明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朱景先忍住笑意,默不作声。

朱兆稔瞧着大侄子的神色道,“你就一点也没看上?”

朱景明插言道,“别说是哥了,就是我也不喜欢!那丫头小时还挺可爱的,现在漂亮是漂亮,可也太傲气了!”

朱兆稔面色一沉道,“你胡说什么!”转而又道,“这齐家有胡人血统,对女儿甚是娇纵,雪儿这孩子本质不错,只是家中宠得厉害些,有些任性也是难免的。”

朱景先道,“景明跟她很熟么?”

朱兆稔道,“他跟齐家那几个混小子一块儿长大的,都熟得很。”

朱景先道,“这个再说吧。四叔,那会客的日子定了么?”

朱兆稔道,“叫你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个呢。定了,就在后日晚上,在曲溪风苑,是四叔弄着玩的一点小生意,这几年都是景明在学着打理。”

朱景先道,“四叔费心了,那天晚上我想带六姑娘和顶天小弟同去,不知可否?”

朱兆稔道,“这个随你。”

朱景先道,“那天,可能会让有些人失望,还请四叔莫怪!”

朱兆稔沉吟片刻道,“行!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他也想看下,大侄子处理这些场面的能力。

回了住处,朱景先对安宁和赵顶天道,“后日,大哥要去参加一个酒局,但要你们帮忙。”

安宁道,“大哥若有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我们能帮什么?”

朱景先道,“请你们同去啊。”

赵顶天奇道,“这算什么帮忙?”

朱景先笑道,“那天人会很多,你们陪我同去,也不用应酬谁,跟在我身旁,一句话也不用多说。小弟,若我走开了,你便照顾着你六姐,别让人上来问东问西的。即使问了,你们也不答。”

安宁怔道,“有这么做客的么?”

朱景先道,“你们别管,照我的吩咐去做,那场面累得很,你们坐一会儿,小弟找个时机,就带着你六姐先回来吧,我派辆马车跟着你们。”

赵顶天道,“那不如我赶辆马车去吧。”

朱景先笑道,“去时可不用你赶车,回来时,你若喜欢,可以自己赶车。”

安宁和赵顶天听这话古古怪怪,也不解何意。

朱景先但笑不语,心中已有盘算。

到了后日,朱景先上午仍在处理公务,倒是赵顶天有些沉不住气,一时到楼上安宁处说说话,一时到楼下把黄花和雪额又涮洗了一遍。

用过午饭后,朱景先仍在那儿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还让他们都去睡个午觉。安宁回楼上午休了,赵顶天年纪小,正是好动的时候,心里搁着事情,哪里睡得着。朱景先便给他讲了讲兵书,见他有些静不下心来,便布置了一段文章让他抄写练字。自己袖手也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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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开了个小调查,亲们有空点点哦!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艳

待安宁午睡醒来,晴云捧着个包袱进来,请她沐浴更衣的。安宁想着今晚这饭局定是要紧的很,也不敢怠慢。

沐浴后,安宁展开那包袱,却见是套雪白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白色,便如天上的白云一般柔软,还带着淡淡的芬芳。指尖拂过,光滑细腻的就象少女的皮肤,提起来,又轻薄得如同蝉翼一般。饶是在宫中,都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衣裳剪裁精良,并无过多装饰,只裙摆用银线绣了大朵的流云,若隐若现,华美之极。

晴云帮安宁换上新衣裳,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位妇人,一位手里捧着脂粉盒,一位手里捧着首饰盒。

晴云先把那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白玉雕成的首饰,首饰不多,只有两样,一朵只比真牡丹花稍小的头簪和一对白玉长耳环,耳环的坠头也雕成小小的牡丹花,整套首饰雕琢得栩栩如生,花芯里不知嵌着无色透明的宝石,在烛光的折射上,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安宁惊道,“这么贵重的首饰,也是大哥送来的么?”

晴云道,“正是,这玉牡丹可真漂亮,也不知大少爷从哪儿找来的?”

一个妇人上前,也不多话,便.把安宁的头发高高的挽了个宫髻。小心的拿起这牡丹,帮她牢牢别在发髻正中,又拈起耳环帮她戴上。

安宁望着铜镜,有些惊诧道,“这,这.也太华丽了吧?大哥不喜欢我挽这样的。”

晴云笑道,“姑娘别担心,这两位.大娘可是城中最会打扮的巧手了,她们说怎样好看,定是有道理的。大少爷说了,今晚都听她们的。”

此时,另一个妇人笑道,“姑娘,现在我来为您上妆。”她.打开手中的脂粉匣子,里面层层叠叠,竟分了许多个小格子,装着各色脂粉,看得安宁是大开眼戒。

闭上眼睛,任由那妇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许久,那.妇人才道,“好了。”

安宁睁开眼来,却见她们瞧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羡慕与惊叹。她转头照着铜镜,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的脸很美,可她从不知道,在精心打扮之下,她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清秀平常的脸竟然也能美得如此让人惊叹。

晴云抿嘴笑道,“.姑娘这样子,总该能入大少爷的眼了吧。”她先送那俩妇人下去,不一时,又回来请安宁下去。

此时,天已黑了,楼上挂起了灯笼,安宁犹豫了一下,才走进房门。刚站在栏杆上,她便听见下面的惊呼声,是赵顶天,在楼下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朱景先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眼里多了些淡淡的笑意。趁安宁下楼的工夫,他悄声问向赵顶天道,“小弟,这和你那仙子比起来如何?”

赵顶天想了想道,“仙子还是更美些。不过六姐这样,已经很象仙子了。”

朱景先有些遗憾,“原来还是差些。”心下不禁也有些期待何时能真正一睹安宁的芳容,孰料到真的相见时,却已物是人非。

穿着这么隆重的衣裳,安宁举止间无意中就恢复了公主应有的仪态,更显相得益彰。

赵顶天赞道,“六姐,你这么穿,可真象月里的嫦娥。”

安宁望向朱景先,略有些羞涩道,“大哥,这么打扮会不会太华丽了?”

朱景先笑道,“就是要这样才好!你们俩记得,今晚赴宴时,显得越高傲越好。有个决窍,就是看人只看头顶,对人爱理不理。”

赵顶天扑哧笑道,“不理人倒简单,若是走路只看人头顶,脚底下可怎么办?”

朱景先道,“头昂着,眼光适当往下瞟一眼就成。”

赵顶天笑道,“行,那我试试!”他今日里面也是着白衣,外罩着紫色的长袍,长袍略显透明,质地飘逸。高高束起的头发上,系着镶着一块紫玉银冠,也是俊美之极。

安宁赞道,“小弟今天可也真好看,比王孙公子都不差了!”

赵顶天习惯性地想挠挠头,却又怕弄乱了头发,手举起了,又放下,扯扯衣袖道,“大哥非让我穿成这样,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朱景先傲然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将来小弟成就还在他们之上呢!”

说得赵顶天更加不好意思了。

朱景先笑道,“待会儿出了门,你们可不能不好意思了!就当别人都不存在,就我们三人。”

“那可不行,还有我!”朱景明笑着,从门外走进来。他一进来,眼光首先就被安宁吸引住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朱景先略斜身挡住了他的视线道,“明弟,准备好了么?”

朱景明这才眨眨眼道,“准备好了,爹娘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朱景先道,“咱们是主人,可不能让客人久等,走吧。”他回手扶着安宁出了门。

门外停了三辆马车,清一色的黑色骏马,车夫也是统一的枣红色新衣。车身精致华丽,尤以最后一辆最贵。

朱景先扶着安宁上了最后一辆马车,回头对赵顶天道,“小弟,你回来时,就乘这辆。”赵顶天点了点头。他自上了中间这辆,

朱景明和赵顶天上了第一辆马车。不待吩咐,三辆马车轻快的跑了起来。

有一柱香的工夫,才渐渐停了下来,安宁一人坐在车内,觉得有些紧张。

曲溪风苑的大门口已有许多人站着,连朱兆稔也在其中。

朱家广发请帖,特别是听说朱家大少爷要来,交好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来捧场?谁不想见见这巨贾之家未来的继承人?有心攀亲的,更是把家中适龄的女儿打扮得花团锦簇一般,献宝似的早早带了来。朱兆稔暗自数了下,今晚各家来的女儿竟有三四十人之众,都快赶上皇上选妃了。瞧得他是眼花缭乱,心中也不禁有些嘀咕,不知大侄子如何应付。

许多客人按捺不住,非要到大门口去等着见朱景先,朱兆稔无法,只得陪他们站在门口。

马车一到,朱景明和赵顶天两人先下了车,瞧见门口这阵势,他俩也有些发懵。

朱兆稔对儿子使了个眼色,朱景明领会过来,悄悄一拉赵顶天的衣袖,两人往中间那辆马车走去。他俩身形相仿,打扮起来,赵顶天也不输朱景明多少,许多人在那儿小声赞道,朱家好一对美少年。

到朱景先的车门口,朱景明和赵顶天一左一右把车门打开,朱景先这才从车里走出来。他今日穿着身暗绯色的衣裳,既沉稳又儒雅。此时他刻意散发出周身气质,更加显得风流倜傥。瞧见门口的阵势,朱景先只微微一笑,立即就让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全被这年轻公子吸引,觉得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好看,每个人都觉得他在对着自己微笑。一时,众人竟被他情绪吸引,也回报微笑。

朱兆稔瞧着心头大慰,心道我朱府有此佳儿,当真是后继有人!

朱景先下了车,对着人群略一颔首,便转身往最后一辆马车走去。众人跟随着他的目光,难免有些疑惑起来,这位公子已是人中龙凤,却不知后面又是何人。

朱景先亲手放下踏板,这才开了车门,轻声道,“六妹,来。”他伸手到车前,安宁沉了口气,递出手来。

外人先只见洁白如玉,如葱尖般的一点纤指从车里伸了出来,然后眼前一花,竟觉得如月宫嫦娥般的人物出现在了眼前。

感觉到安宁的指尖微凉,朱景先低声道,“六妹别怕,记着装腔作势就行。”

这话逗得安宁微微一笑,在宫中这么多年,别的不会,装腔作势却是人人都精通的。她心情顿时安定了下来。

朱景先扶着她站定后,坦然的面对着前方那么多人,却只听得一片倒抽气声。连朱兆稔心中都暗暗叫好,这女子上次见时,只觉仪态甚好,今日这么一见,却是令人惊艳。尤其那股风范,就是比起命妇公主来也不逞多让。他立刻明白,侄子费这个心思,倒是比说什么都强。待会儿只要把她往那群女子当中一带,估计许多人家都要哑口无言了。

望着安宁温柔的一笑,朱景先牵着她便往大门口走去。朱景明和赵顶天跟在后面,赵顶天牢记着朱景先教他的话,故意高昂着头,与朱景明并肩走着。这些人多有认识朱景明的,却无人识得赵顶天,看这架式,纷纷猜测不知又是哪家贵公子。

夜风温柔的吹拂起他们的衣摆,裙裾轻扬,四人一并行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尤其是安宁,配合着这身装扮,如脚不沾地般,仿若一朵白云轻轻巧巧的飘至众人面前,竟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

来至众人面前,朱景先深施一礼道,“小侄无状,累诸位叔伯兄弟久等,实是汗颜之极。”他语音诚恳,态度真挚,哪里有人真心怪他?

旁边马上有人解围道,“是我们心急,来得太早了!”

朱兆稔忙接道,“那现在就请诸位进去入席吧!”引着人便往里走。一群人簇拥着朱景先,真如众星捧月般,进了大堂。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

朱兆稔请众人入了席,外面全是男人,里面内堂才招待女眷。朱景先借故要送安宁过去,顺便瞧一眼那些女子应景。

这曲溪风苑仿造香溪的相思园,也引了路溪水曲折环绕,一路亭台楼阁,虽比不上香溪多少代积累下来的精工巧作,却也小巧别致。

穿过一处九曲回廊,进了后面花厅,顿时满目的?紫嫣红,扑面的脂艳粉香,环肥燕瘦,清秀甜美,各有千秋。朱景明先进去跟母亲通禀了,许氏亲到门口迎接。那些女孩儿们一齐全望着门口,无数道探询的目光望向朱景先。当瞧见这翩翩佳公子后,目光中便多了许多爱慕与希翼,朱景先似浑然未觉,目不斜视,扶着安宁走进这花丛中,把她交待给许氏,退到门口转身便走。

朱景明在门口迎了他,低声道,“大哥,莫说你,让六姑娘往中间一站,连我的眼里都瞧不见别人了。”

朱景先一笑,跟他回了前厅。落座以后,正式开席,朱兆稔说了些客套话,朱景先也说了几句,敬了大家一杯。然后朱兆稔领着朱景先一桌桌的认识,朱景明和赵顶天在后面捧着酒壶跟着。他俩见朱景先说话得体,应答如流,心中暗自佩服,都是聪明孩子,不用人提,自都默默学着他的一招一式。

这走了还没一半,他俩的酒.壶都加了好几回了。朱景明是见惯的,不以为意,赵顶天心中暗自咋舌,大哥平素滴酒不沾,没想到一喝起来竟酒到杯干,不知这门功夫又是怎么练成的。

内厅里,安宁反正谁也不识得,就.跟在许氏旁边端着架子应酬了一会儿。等把场面功夫做足了,许氏便让朱景虹陪着安宁去到里面的小间休息,另给她俩上了菜。

进来后,安宁瞧瞧左右小声问道,“这儿就咱俩了吧?”

朱景虹点了点头。

安宁这才略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应酬竟是这么累人的!”

朱景虹扑哧笑了起来,“六姑娘,方才你那样子,我都.不敢上前跟你说话哩!”

安宁笑道,“那是大哥让我唬人的。”

朱景虹道,“那你可唬得真象!我瞧呀,这里多半的姑.娘都要被你吓跑了。”

“怎么?”安宁诧异的望着朱景虹,“她们干嘛要被我.吓跑?”

朱景虹掩嘴轻.笑道,“你不知道么?今儿来的姑娘都是想跟大哥结亲的。没想到大哥带了你来,她们该失望了。”

安宁一时愣了,怪道朱景先那么刻意的打扮自己,原来竟有此意。她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从花窗中打量着外面的女孩儿,轻声道,“其实有几个看着也不错,大哥也没细瞧。”

朱景虹摇头道,“我瞧大哥多半是瞧不上的,倒枉费她们跑这一趟。啊,今日齐家人倒没来,齐雪儿也不见。”

“齐雪儿是谁?”安宁问道。

朱景虹道,“你们前几日出门,路上遇到一位红衣骑马的女子,那便是她了。”

“哦!”安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那姑娘美貌得很,马也骑得好。”

朱景虹抿嘴笑道,“听说那日她在大哥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今日定是不好意思前来。不过齐家与我家交情深厚,这事还说不准呢!”

外厅里不少女子见朱大少爷风流倜傥,品貌非凡,又见安宁气质高雅,自惭形秽,一下就断了结亲这念头。有些不死心的,见安宁离席,便向许氏打听起来。许氏只含糊说是朱家的故交之女,别的一问摇头三不知。那些人无端猜疑,都料想着必是某个富家之女,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安宁与朱景虹在厅内用过饭菜,闷在里面甚是无趣。朱景虹便陪她悄悄从侧门出去,到花园里散步,今夜月色正好,景致倒也显得别致。

安宁逛着喜欢,不觉赞道,“景虹小姐,这花园可真漂亮。”

朱景虹道,“这里比起香溪来可差得远呢!”

“香溪?”安宁忆起来了,“是大哥家。”

朱景虹道,“是,那里是我们朱家历代长房嫡子所居之所,香溪也是天下最美的一条溪。”

安宁道,“那你去过么?”

朱景虹摇了摇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道,“我还没到十五。”

安宁奇道,“为什么要到十五才能去?”

朱景虹四下瞧了瞧,拉她在一处幽暗的树丛后站着,低声道,“我家规矩,女孩儿到了十五就要去香溪考试,然后方可出阁。”

安宁道,“出阁还要考试?考什么?”

朱景虹道,“考品德、女红、仪容和学问,还有琴棋书画。”

安宁怔道,“难道要你们当状元,考这些做什么?”

朱景虹道,“我家祖训教子甚为严格,男孩儿自十岁起每年就要去香溪参加年考,女孩儿倒轻松得多,只考十五岁这一次。考得成绩好不好,关系到嫁妆的多少,钱财是小,面子是大,各房比得可厉害呢!我大姐学问那么好,是我们晋都有名的才女,就可惜女工稍逊,当年只考了个良。我娘这两年管我管得越发严了,家里几个师傅请着,若是连良都考不到,便羞也羞死人了。”

安宁道,“那你们家的孩子真不容易,比宫里的王子公主还难。”她一时想起,忽问道,“那大哥呢,他是长子,岂不是更难?”

朱景虹正待答话,忽听有人走近,忙住了口。暗中瞧见走来三位女子,全是今日来赴宴的小姐。

当中一位红衫女子道,“这朱公子倒真好人才,那白衣女子却不知如何。”

旁边一位黄衫女子道,“我瞧着那姑娘倒好,不知是哪家千金?”

红衫女子道,“这可费人思量呢!若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怎么连个身世姓名也不敢说?”

另一位个子高挑的绿衫女子道,“就是,只说是故交之女,谁知道是什么人!”

黄衫女子道,“还能是什么人?朱府结交满天下,可能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绿衫女子道,“我看却未必!妹妹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类女子,专扮作小姐模样,却是最下溅之人。”

安宁听得心中一凛,朱景虹也皱起了眉。

红衫女子笑道,“就是哩!我瞧那女子长得也平平,就是打扮得好,才引人注目。这工夫,可不是我们这些正经姑娘家该会使的。”

朱景虹脸色微变,她正要出去阻止,却被安宁拉住了。

绿衫女子道,“可惜今日齐雪儿没来,否则,也不会让那女子出尽风头。”

红衫女子道,“齐家小姐相貌是好的,只是那脾气。”她摇了摇头。

黄衫女子道,“可惜咱们晋都最美的两位女子,梁府的二位小姐都嫁进宫了,无缘得见。”

绿衫女子道,“这梁府也真好福气,大女儿嫁了晋国太子,二女儿又嫁了晋国二殿下,一门二妃,可真羡慕死人了!”

听到这话,安宁犹如凭空炸了个霹雳般,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觉站立不稳,突然一把拉住了朱景虹。朱景虹见她眼睛发直,脸色大变,以为她是生气方才这几人的言语,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

红衫女子道,“说起来,这梁府和我家倒有些交情,你们知道么?这二殿下离宫几年,年初才回宫,一回来便娶了梁府二小姐,为的可不是梁府小姐的美貌,这贵人们选亲,首重的是德行。因为太子妃品行甚佳,所以宫里才打定主意娶二小姐的。你们知道么?这梁家二小姐现可不在宫里,我告诉你们吧,她现在家为皇家祈福呢。听说日日跪在神前颂经,极是虔诚的。”

黄衫女子道,“姐姐知道的真多。”

红衫女子道,“我不过是听见有好品德的女子,便留心听着。”

绿衫女子道,“姐姐的德容可都让我们比不上呢!这朱公子若是有眼光的,定当瞧见姐姐的好处…”

三人渐行渐远了。

安宁忽然放开握着朱景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朱景虹道,“六姑娘,你要去哪儿?”

安宁置若罔闻,也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一径往大门口走去。走了一会儿嫌慢,竟提着长裙,小跑起来。

朱景虹见她模样,有些慌张,不知该是拉着她,还是去回禀母亲。追了安宁几步,却撞见了赵顶天。

原来朱景先在前面刚应酬了一圈,瞅个空,对赵顶天使个眼色,估计后面也差不多了,让他接了安宁先回去。

朱景虹抓着赵顶天,一指前面方向道,“快,六姑娘跑了,你去追她!”转身急匆匆就奔向后厅,向母亲回禀去了。

赵顶天不知何事,但仍马上顺着她指的方向追去。很快,便瞧见安宁的身影,“六姐,慢点,你等等我。”

安宁却似未听到,连头也不回继续向前小跑着。

赵顶天觉得奇怪,加快脚步追上前去,“六姐,你怎么了?”

安宁脸色苍白,不肯说话,只脚步不停。

赵顶天见她脸色不善,只得跟着,很快两人便出了大门。

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安宁只道了一字,“走!”

“六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赵顶天跟了上来,“那行,你要不愿说,我们先回去。”

“不回去!去晋宫!”安宁大声道。

赵顶天怔道,“这大晚上的去晋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