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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你这种神智紊乱的血亲。”

“娘背叛爹了?真的么真的么?不会吧……”虫花花神色哀怨,娘亲的确是公认的大美人,爹又死得早,俗话有云:寡妇门前是非多。没错!慕名而来的追求者不胜枚举,不过!……娘一个都看不上,甚至被娘毒个半死啊。

想着想着,她竟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好女不侍二夫,娘啊,您太让女儿失望了!

何尚听到细碎的呜咽声,颇感无奈地凝视虫花花。

“你我并非兄弟,我没那个‘荣幸’,真的。”他的态度非常诚恳。

虫花花无语凝噎,心灰意冷地爬上床榻,躲在被窝里伤心啜泣。

“……”何尚对虫花花的一言一行理解不能,先是放毒蛇咬他,再用毒针扎他,这会儿又认定他是他们家的私生子?!

翌日清晨

何尚准时醒来,当他睁开眼皮时……正巧对上虫花花一张近距离的脸孔。

“呃?!……”何尚立刻清醒。

虫花花眼眶红肿如桃,她默默拉起何尚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想了一宿,咱娘年轻貌美,难免犯错误,都是寂寞惹的祸。你也怪凄惨的,一定是遭后娘嫌弃才丢给少林寺喂口饭吃,但也不能全怪你后娘,谁让你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私生子呢?……唉,罢了罢了,日后我会如亲姐姐一般照料你、爱护你,竭尽所能弥补你缺失的童年,乖……”语毕,她抚了抚何尚脸颊,唉声叹气道:“小脸这般清瘦,不过挺滑溜,唉……”

她一番长篇大论完毕,何尚如见到妖魔鬼怪般注视她,愣是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虫花花揉揉酸疼的眼皮:“我方才已与恃贠方丈辞行,带你回……咱们温暖的家。”

“……”何尚木然凝望,此人疯多久了?

“快收拾行李,咱们即刻启程。”虫花花决定先将何尚送回御媚派,至于替雷腾云解毒的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

虫花花扬手打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实不相瞒,我便是御媚派的新掌门人,盅慈花乃我本名。倘若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姐姐。”

“你……”

虫花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需大惊小怪,我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至于男扮女装的原因,日后慢慢向你解释。”

“你……”

虫花花稍感不悦:“别你你的,叫声姐听听。”

何尚无力地垮下肩膀:“我想说,你趁早找大夫治治脑子。再耽误几日恐怕没救了。”

虫花花坐到何尚身旁,何尚下意识仰身,脊背贴墙壁,远离乱认亲的疯婆子。

虫花花喟叹一声:“我知晓你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你静下心仔细想想,谁人会给亲生骨肉随随便便起个名字叫‘和尚’?这能算名字么?明摆着不待见你。还有,如若不是家里揭不开锅,谁会将亲生子送进少林寺?那能是亲生爹娘能做出来的决定么?”

何尚望向她认真的表情……真有心一拳捶晕她。

虫花花站起身,自顾自打点行囊:“御媚派虽由姐掌管,但说句实话,家财已让娘败光了,娘在过世前给姐指了条明路,等姐赖上大富豪雷腾云之时,保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何尚并未仔细听她唠叨何事,思忖片刻,问道:“雷腾云所中蛊梵毒掌之毒,是你所为?”

虫花花回眸打个响指:“正解!聪明的弟弟。蛊梵毒掌乃御媚派独门秘笈,此毒只有我能化解哟,嘿嘿……”

“……”何尚揉了揉太阳穴,他当初便揣测:雷腾云携带何夏离开,十有八九是为寻求解毒之道。怎料阴差阳错,他们前脚刚走,“解药”便自动送上门来。

更荒谬的是,盅慈花一口咬定他们为姐弟关系,甚至自作主张想把他带走?!

虫花花见何尚脸色欠佳,关切地走近,柔声道:“你怎了,哪里不舒服,姐随身携带各种毒药。”她并非胡闹,绝对是好心询问。因为自小食用大量毒物的缘故,难免毒性相克,导致身体异样,所以只有服用毒性更强的药丸才能有效压制不适感。

“……”何尚对她的感觉已并非无语那般简单,而是难以置信。

虫花花则面有难色,她是家中独苗,从未照顾过弟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导何尚。

何尚见她又欲对自己动手动脚,正色警告道:“莫再碰我,我也许会失控。”

虫花花手指定在何尚额头前方,本想摸摸他是否头疼脑热,可何尚显然很抵触。她忧心忡忡地老成道:“你这孩子真是难相处,一家人本就该彼此关心吖……”

她说着,偷偷伸长一根手指,碰撞何尚眉心一下。

何尚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乎,从挂钩上扯过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五花大绑,牢牢捆在椅子上。

虫花花动弹不得,不明所以地仰视他。刚欲开口,一块碎布头已塞入她口中。

“我认为你需要足够的时间冷静冷静。傍晚见。”

话音未落,何尚转身而出,顺便锁紧房门。

此刻,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何尚则头也不回地远去,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与盅慈花相比,何夏算得上一位通情达理的贤良女子。唉,闹心的清晨。

不过,盅慈花显身少林,对何尚而言绝对称之为好消息,由此避免雷腾云与仇家正面交锋,姐姐何夏自然可保全身而退。然,绝不能让盅慈花离开少林。

思于此,他舒口了气,心情顺畅不少。

而屋中的虫花花,拼命扭动身体,虽她毒术高超,武功却不济,心中不由一声叹息,竟然囚困同母异父的亲姐,真是大逆不道,该反省的人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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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客栈里

何夏坐在雷腾云床榻旁,一副探望将死之人的哀怨表情。

雷腾云忙碌整日疲乏困顿,任由她眼巴巴地看着,先眯瞪一觉再说。

“你不是说,千毒草不能替你解毒么?……”何夏推了推他肩头。

雷腾云睡意正浓,不搭理她,她便一下一下推上瘾了。

“你什么毛病,见我睡着才吱声?!”他怒然起身,何夏一路上不言不语,非等别人睡觉了才开始闹腾。

何夏无心辩驳,一本正经道:“问你啥说啥,千毒草咋招惹你了?”

雷腾云沉了沉气:“莫打探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何夏见他一脸不耐烦,换了一种问法:“第一,千毒草可以帮你解毒;第二,千毒草可以帮你的朋友解毒;第三,欲将千毒草据为己有;第四,只是想见见千毒草。你选吧。”

雷腾云沉思片刻,渐渐睡意全无,他回眸凝睇,断言道:“你知晓千毒草在何处。”

何夏摆摆手:“不晓得。”她并未扯谎,目前确实不知爹娘在哪。

雷腾云双手环胸依在床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即便她真知晓千毒草去向,他也不想再追问,因为凭他的能力,迟早会揪不出千毒草,何必多此一举为难何夏。

何夏想到可怜的娘,想到雷腾云庞大的势力,难过地垂下眸:“千毒草并非草,而是活生生的人,为啥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她招惹你们了咋的?……”

“她无错,只是投错胎,不幸成为毒九天的女儿。毒九天毒害无数,而解毒中缺一不可的药引正是亲生女儿,虽我不知是用她的肉还是五脏解毒,但毒九天确实残忍。千毒草是很无辜,可我问你,别人就该死?就该受尽折磨吗?!——”雷腾云眼前浮现着父亲毒发时的情景,铁骨铮铮一条硬汉,痛苦得直掉眼泪,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夏听到骨节拧攥的声响,她搬起椅子退三步,雷腾云说得没错,嘉玉姨曾告知他姐弟两,他们的祖父,也就是毒九天,生前用三百六十五种毒药毒害三百六十五人,当初毒九天毒害他人时,甚至连解药都未研制,直到娘出生,毒九天才着手研究解毒药方,他是不折不扣的丧心病狂,竟然将襁褓中的女儿丢入千种毒物熬制的药缸里浸泡,故此得名——千毒草。

雷腾云见她小脸苍白,缓了缓情绪:“不关你事,是我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

“毒,毒九天早就死了……”何夏从不认这个祖父,嘉玉姨对毒九天更是恨之入骨。娘自己反而没多大感觉,毕竟三岁之后便跟着嘉玉姨过日子。

雷腾云微抬眸:“安慰我?”

“不,我用性命担保,毒九天二十几年前就死了……”何夏咬了咬唇:“倘若并非杀父之仇,你就放过千毒草吧,好不好?……”

“刚巧言中。”雷腾云平静地动动唇。

“……”何夏拧眉:“倘若你抓到千毒草,会怎样处置她?”

“血祭亡父。”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但在处决千毒草之前,先要找出谋害生父的真凶。

“……”何夏一叹,那咱不聊了,走为上策。

她缓缓起身,面朝他鞠躬:“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大恩大德铭记有心,你睡吧。我先出去……”语毕,她向门口走去。

雷腾云看出她心情沉重,生怕她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不禁厉声唤住:“谁允许你离开了?”

何夏并未回头,垂眸不语。

雷腾云替父报仇,没啥问题,可娘又有啥错,凭啥要替毒九天背黑锅。世间之大,却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容身之地。

“你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也有苦恼时?”雷腾云并未深究缘由,误以为是自己言语过激吓到了何夏。

何夏小幅度点头,她跟追杀亲娘者,已无话可说。

雷腾云一直认为何夏缺少大家闺秀的娴静模样,乃至对这点有些不满,这会儿才察觉,他就是中意她那闹腾劲儿。

“你给我过来。”

“我不……困了。”何夏依旧向门槛靠近。

倏地,雷腾云跃步起身,敏捷地挡在她身前。

何夏不自在地撇开头:“你不是嫌我吵你睡着了吗?”

雷腾云扭过她的下巴,质问道:“讲清楚,你怎了。”

“我没事啊,就是困了。”何夏移开眼珠,平日也未见他这般关心过别人情绪。

雷腾云问不出缘由,一抄手把她夹在腋下,返回床榻,强行将她塞进被窝,而后自行睡在床外侧,一弯臂揽入怀中:“今晚跟这睡。”

“……”何夏扭了扭肩膀,却被雷腾云搂得更紧。

“那啥,男未婚女未嫁,成何体统?”何夏道貌岸然道。

雷腾云搓了搓手臂:“别说,你一旦好好说话,还真冷。”

“我没心情跟你逗贫,各睡各的!”何夏用力挣扎,倘若他执意伤害娘,她只能豁出这条命跟他拼了。不难预见,他们终有一日会变成仇人,当然,她不希望噩梦成真。

雷腾云不悦地拧起眉:“你还有完没完,非逼我吼你两句才肯老实?”

“吼我也没用,反正不能睡一起,我还得嫁人呢。”

“你再说一次。”雷腾云平静地眨着睫毛,话语却透出怒意。

“……”何夏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重复一遍:“我还得嫁……啊!你干啥?!……”她话未说完,雷腾云已扯破她的衣襟,何夏还来不及制止,只见撕毁的衣服噼里啪啦洒落一地。

雷腾云见她含胸护体终于安静,不由冷哼一声:“异想天开,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淫贼,混球,臭土匪!”何夏一手护胸,一手狠捶他。

雷腾云置若罔闻,为避免淫贼名号构成事实,他将何夏当粽子馅般裹卷在被褥里,随后一跨腿压在被褥之上,密不透风地将她桎梏其中。

“瞧我多疼你,整条被子都给你盖上了。”他迷迷糊糊地嘀咕,即刻进入昏睡状态。

何夏则是热得呼吸不顺,但任由她愤懑大骂,雷腾云也不再理会,已然见周公去了。

“……”何夏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烤红薯,在“大火炉”中备受煎熬。

说句心里话,她没法对雷腾云横眉冷目,毕竟他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倘若知晓他一心想要娘的命,她宁可憋死在坟里也不让他救,可如今,实在下不了手弄死自己。

娘啊,您要相信闺女很孝顺,要怪就怪仇人手段太卑劣!

何夏自从撞上雷腾云之后,第二次出现彻夜难眠的诡异现象。

※※

少林寺

何尚言出必行,说好傍晚见,半夜才返回卧室。

虫花花口中塞着布团,歪靠椅背睡了醒,醒了睡,脖颈酸疼,肚皮咕噜噜抗议。

当绳索松脱的那一刻,虫花花已无法控制肢体,晃悠两下向前方倒去。

何尚推扶她双肩,随后将一盘蛋炒饭放在桌前。

“算你狠,一整日死哪去了?!……”虫花花饿得两眼发花,抓起木勺狼吞虎咽。

何尚给她倒了杯茶,看她那吃饭模样,还真与姐姐有几分相似之处。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他注视虫花花红肿的手腕,稍许歉疚。

虫花花边吃边瞪他:“倘若你并非我娘的儿子,我早就掐死你了!”

“你何年何月出生。”

“隆诚二十七年五月。怎了?”

“我隆诚二十七年十一月生人。”

虫花花怔了怔,怀胎十月,他们只相差半岁,那不对啊。

“生辰不准。肯定是你后娘蒙骗于你。”

“为何一口认定我是你弟弟?”

“因为世间只有我御媚派掌握百毒不侵之配药秘方,且从不外传。所以种种迹象证明,你必然是我娘在外面偷生的野孩子。”

何尚无奈一笑:“不孝女,执意要往自己亲娘脸上抹黑。”

虫花花摔下饭勺,指向何尚的五官:“凤眼薄唇,瓜子脸皮肤白,还有我最稀罕的眼尾内双!你自己说,哪个男子长得像你这样妖里妖气的,子传母相,你肯定是遗传了娘的妩媚劲!我嫉妒你!——”提起这事,虫花花更火大,她的女人味还不及何尚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