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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五官中——四分像爹,六分像娘,合并一下便是如假包换的“小奈何”。

虫花花此刻也唯有绝对认同,即便何尚是她亲弟弟,她也死活不认了。姐弟之间不能亲嘴,不能不能,简直太可怕了。

※※

僧侣院内

虫花花检查了德仁师兄的中毒症状之后,将一颗药丸递送德仁师兄唇边。

德仁师兄起初不敢乱吃,但何尚保证虫花花乃解毒高手,何尚在寺中颇有信誉,德仁师兄这才按她的要求,囫囵吞下肚,而后感恩道:“多谢师弟相救,请问,吃下这一颗解药便无碍了吗?……”

虫花花一板一眼地回:“非也,中毒迹象多半大同小异,我还不能准确断定你所中之毒为哪种,所以让你服用另一只毒药测试,通过相冲相克之反应,判断毒根。来,张大嘴巴,再把这颗吞下去……”话音未落,她已将第二颗药丸塞入人家嘴里。

“?!”……德仁师兄还未来得及开口,眼前顿感阵阵发黑。

一干师兄弟围上前,忐忑不安地围观德仁师兄。

“你们看,德仁师兄的嘴唇变成酱色了……”

“何止嘴唇,眼皮肿得像窝窝头。”

“别说了啊,酱油蘸窝窝头,好饿……”

何尚不懂解毒之道,但虫花花斜唇偷笑,显然在整治德仁师兄。

当虫花花捏着德仁师兄嘴巴还欲乱塞时,何尚干咳一声,制止她的罪恶暴行。

“……”虫花花扁扁嘴,收起瓶瓶罐罐,实话实说,她并非随时携带此种毒解药入少林,主要是,能中此毒者,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她站起身,刚欲离去,小师弟急声唤住:“花师弟,你去何处啊?德仁师兄的脸都变形了啊,莫非没救了?……”

“非也,我就是用他试几种新毒药,现在,唉,我去调制真正的解药丸。”

语毕,她朝何尚钩钩手指,随后若无其事地飘走。

“……”全场愕然。十几道目光锁定在何尚脸上,好似在质问:虫花花搞啥呢?!

“……”何尚被师兄弟们质疑的视线,抽得体无完肤,完肤。他干笑两声,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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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

虫花花也不解释,待何尚来到河畔泥潭边,自顾自弯身蹲下,贪婪地舔舔嘴唇。

何尚发现她行径古怪,却未多问,而是坐在一旁思忖——他方才在观察德仁师兄病情时,注意到德仁泥泞的鞋底。据他判断,此中毒事件有蹊跷。

“喂,你怎不问我在找何东西?”

何尚抽回思绪:“嗯?……我只知晓黄鳝生活在软泥中。”

虫花花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为啥不问我为何找黄鳝?”

“饿了或馋了。”何尚揶揄道。

“……”虫花花大跳脚,怒指他:“你!当我猪啊?……那还不快生火……”

何尚无奈一叹,接过她手中长棍:“我来抓吧。”

虫花花倒不客气,走到一边拾枯枝,没头没尾开口:“明明是德仁说谎。你小心点,此地有‘极品’。”

何尚微微一怔:“他究竟中了何毒?”

“德仁不但扯谎,还犯了佛门大忌——杀生,吃肉。”虫花花攥起拳:“臭德仁,我的清白差点毁在你手中!喂他吃一百种毒药都不算多!”

何尚神色平静,据他初步判定,德仁师兄确实来过河畔,手臂处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痕,且伤痕尚新,真相基本大白,德仁犯戒在先,身为出家人,中毒是小,逐出寺门是大。所以才扯谎不认的吧。

“我初次听说鳝鱼有毒。”

“一千条没毒的鳝鱼里,总会混进几条特别出众的。你听说过‘望月鳝’吗?竟然会在此地出没,相当罕见。”虫花花一副如获至宝的神情,已然想好如何将望月鳝大卸八块。

何尚阅卷无数,曾在书中见过此类毒物。“望月鳝”又称“化骨鳝”,到了傍晚,望月鳝潜入水中,鱼头浮出水面,一动不动地赏月,由此得名“望月”。一旦误食,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五脏俱烂,更严重者,将会化作一滩血水。

“听是听过,但未见过实物。据书中记载,此鳝极为稀有。”鳝酷爱黑暗,所以颜色形态难以分辨。

“算你见识广,望月鳝的前世是仙女,私自下凡犯了天规,玉帝大怒,不但将她贬到凡间,还把她化作丑陋带毒的鳝鱼,她因思念故乡,唯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敢遥望天空。”虫花花讲着讲着不由哀伤了,面朝静谧的湖泊挥挥手:“可怜的小仙女,我也没法送你回天庭,只能杀了你,祝你早日投胎转世。乖,快出来吧,一段清蒸,一段红烧……”

“……”何尚嘴角一抽,自从相遇虫花花之后,他坚信娘和姐亦是善良大度的女子。

虫花花察觉何尚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她努了努嘴:“干嘛你,未见过美女啊?”

“姑娘说笑了。”他只是未见过心态扭曲成这样的。

“……”虫花花抿抿唇,忽然想起何尚亲自己的一幕,她愤恨地擦嘴:“真倒霉,初吻竟然让一个小男人夺走了!倘若我不漂亮能让你起色心么?!我呸呸呸——”

何尚莞尔一笑,没诚意地点头致歉:“一时情急,怪我鲁莽。”

虫花花一屁股坐上石块:“哼,错了得补救,还不快点抓望月鳝!饿着呢。”

何尚难以置信地扬起眸:“德仁师兄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就无半分怜悯之心?”

虫花花吹了吹指尖:“抓到才能治解药嘛,我不吃的鱼肠子就是药引。再者说,我为何要同情他?即便治好了也是被乱棍打死的命。”

“事出必有因,待我问清原委之后再做定夺,你莫着急找方丈告状。”

“啧啧,你少在面前装善人,善人不会强吻我!”虫花花悔不当初,是她一手将何尚滋补得身强体壮,如今连半夜偷袭他的机会都没了。

何尚蹙起眉:“就碰了一下,至于吗你?”

“至于至于!这事要是让雷腾云知晓,他肯定不愿娶我!”

何尚抡起一棍打昏鳝鱼,顺手丢给虫花花:“他不知晓也未必娶你。”

“?!”……何必把实话讲出来。

虫花花摸向滑溜溜的鳝鱼:“唉……倘若他不肯娶我,那御媚派支撑不过五年。”

“富家子弟又不止他一个,是你死心眼。”

“你不懂,名门正派绝无可能与邪教联婚,其余有钱人家在朝为官,我堂堂御媚派掌门人岂能投靠朝廷,甚至给官员当妾当姘头?!”

何尚一笑置之:“既然你会研发各种补药,那不如转入正道,造福百姓。”

听罢,虫花花气得口眼歪斜,以害人为宗旨的御媚派,难道改名叫御善堂不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省省吧。”

何尚但笑不语,忽然心血来潮,有意改变某女固有的观点。

虫花花斜眼望天,雷腾云你在何处?我是在少林寺等你自投罗网呢,还是追赶你?但问题是,再走叉路,又会无缘相见。何尚又说你一定会回来,真的假的?

她边琢磨边东张西望,目光无意间掠过何尚的脸孔,柔和的月光之下,他的轮廓若隐若现,既精致又魅惑。

虫花花缓慢地眨眨眼,这小子,越看越帅。

※※

同一时间,密林小院中

何夏坐在雷腾云床榻旁,一边替他扇扇子,一边打个哈欠,她见雷腾云依旧睁着眼,一扇子拍在他脑门上:“快睡啊!我快困死了啊。”

雷腾云瞪她一眼:“三更半夜吼什么吼?”

何夏将扇子扔在他身上:“那你自己扇吧,我去睡觉了。”

“废话,那还能睡着吗?!”

雷腾云并未强迫何夏伺候自己,只是服用了李大姐调配的某种解药,浑身燥热难忍。李大姐生怕雷腾云耐不住煎熬,所以与何夏商量,两人换班照顾雷腾云。何夏不好意思麻烦李大姐,所以自告奋勇扛下扇风擦汗重任。

何夏不满地嘟起嘴,用力捏合他眼皮:“那你倒闭眼吖,怒目圆睁吓唬鬼啊你?!”

雷腾云拨开她双手:“走走走,你待在这更闹心。”

何夏一听这话乐了,笑眯眯地向门口走去。

“站住,你还真敢走唉?”雷腾云坐起身,横眉冷对。

“……”何夏脸颊贴门板,痛苦地扭过头:“大老爷,就说你热得睡不着,也不能靠折腾别人解暑吧?”

“烧心烧肺的,不折腾你折腾谁?给我咕噜回来。”

“……”何夏心里抵触,所以腿一软躺倒在地,而后以蜗牛速向床榻翻滚,滚动十来圈依旧在门槛附近徘徊。

雷腾云不怒反笑:“姑娘家家,你能有点样儿不?”

何夏不以为然,反正也没得睡,等会儿洗澡去。

“要不我陪你去河边吹吹风吧?”

“不去,蚊虫太多。”

何夏撇撇嘴:“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要咬也咬我。”

雷腾云嗤之以鼻:“你脸皮厚得赛城墙,甭装嫩。”

何夏一边怒视他一边继续翻滚,唠嗑吧……“对了,你武功不错,为人阴险狡诈,毒害你的那位好心人,是咋接近你的?”

提及此事,雷腾云便火大。

“会聊天不?不会聊闭嘴。”

何夏诚恳地点点头,快速爬到床边,伸头探脑道:“说说嘛,我也学学。”

雷腾云依坐在墙边:“我确实未料到盅慈花吃了雄心豹子胆,假扮丫鬟混入天煞派,就在替我梳头的工夫使用了蛊梵毒掌。为能顺利接近我,你知晓她毒害了多少丫鬟?”

“五个?十个?……”

“五十多个。那阵子还以为派中有人染上瘟疫。”

何夏长嘘一口气,惊异地瞪大眼:“你咋这无耻呢?居然要五十几个丫鬟服侍你一人?!老实说,暖床的有几个?!说说说——”

“……”雷腾云稍感错愕,不是谈中毒之事呢?

何夏见他不回应,气鼓鼓地走出房门,“呯”的一声摔门而出。

“……”雷腾云张望愤怒的门外,轻声冷哼,他就知晓何夏东拉西扯半晌,还不是借故想睡觉去。

何夏则是困意全无,无名火一股一股往脑门上窜,她奔出院门,跳入河中疯游一通。

※※

翌日清晨

李大姐端着药碗走入雷腾云卧房。

雷腾云怔了怔:“何夏呢?”

“你们小两口可是吵架了?小夏不肯给你送药。”李大姐指了指院子,示意他去哄哄。

雷腾云将苦药汤一饮而尽,眉头拧了拧,推开木窗一看,何夏坐在小板凳上,托腮嘟嘴,果真摆出一张臭脸。

“媳妇,谁惹你了。”

“你滚,谁你媳妇?!”何夏捡起一颗石子砍过去。

雷腾云敏捷一闪,石子竟然刚巧砸中桌上茶壶,可想而知她出手多重。

李大姐与雷腾云面面相觑,李大姐扯了扯雷腾云衣袖:“夫妻之间难免闹分歧,快去劝劝吧,我们女人最吃嘴甜这一套。”

雷腾云还未见过何夏真耍脾气,可他至今不清楚为哪桩。

他懒洋洋地走入院中,轻踢了何夏臀部一脚:“没事找事?”

何夏不予回应,双眼聚焦在鸡粪上。

雷腾云拉过另一张板凳,可刚坐下,何夏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给我站住!”

他这一吼,何夏吓得不敢挪步,但态度不好:“干啥?”

雷腾云怒步走进,直视她双眼,质问道:“说话直说,甩脸子作甚?!”

何夏也不知自己为啥这般别扭,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讲啊!”雷腾云又是一声厉吼。

何夏不自知地腿软了一下,心里话随口迸出:“我,我昨晚问你有没有暖床的丫头,你没,你没回答……”

雷腾云怔了许久,不禁哑然失笑。笑得令何夏心底直发毛。他冷不防碰了她唇边一下,而后心情愉悦地回屋补觉去也。

“……”何夏攥了攥拳,刚欲指着他离开的路线偷偷骂。

“哐当”一声,木窗推开,传出雷腾云阴阳怪气地笑声。

“我只有一个暖床丫鬟,姓何名夏。外号:醋坛子。”

“你又找抽!……”何夏捋胳膊挽袖子,风风火火冲入屋门,但走出三步,脚步渐渐放慢,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原地扭扭,正如不知为何气恼那般,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