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嘉宝眼睛一亮,动心不已的刚要上手接,但一想到自己嫂嫂的身份有点别扭,她故作钱财才如粪土的死样子,不屑摆手,“你把嫂嫂看成啥人了?我咋能要小孩的钱,何况,你看嫂嫂像缺银子用的人吗?”

何乾坤诚恳的猛点头,“嫂嫂看起来很穷”

“……”被看穿了。

何乾坤将银子塞进奈嘉宝手里,他怀揣有钱能使嫂嫂推磨的心里继续诱惑,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请嫂嫂放心,乾坤绝对不会把咱们的勾当告诉旁人!”

“……”勾当?!唉,奈嘉宝没骨气的揣起银子,只怪她是穷光蛋。

既然收了红包就得当好导师,奈嘉宝手举一只茶壶,跨坐在凉亭的横椅上开始严厉鞭策,“脚抬高点!手手手!协调啊,你究竟有没有平衡感?!”

何乾坤本来就胖,这低头哈腰的捡毽子已累到呼哧带喘,但小孩爱较劲,尤其碰到新鲜玩意更起劲儿,他第一次虚心接受批评教育,一转眼,真把奈嘉宝当世外高人看待了。

奈嘉宝美滋滋的顺口茶下肚,哎呀,怪不得谁都想到师傅,这师傅可真是个美差,又收钱又骂人,徒弟还得乖乖听话,舒坦,真是舒坦——

她开始琢磨等小孩踢毽子踢腻了,再靠啥破烂游戏赚银子。

“嫂嫂,帮乾坤示范下那翻踢的花式吧”小孩学东西快,不大会儿功夫已经掌握了正踢的要领,奈嘉宝挑起眉不爽,她学了三天才学会正踢,这小子厉害呀。

她趾高气昂的走到院中心,刚抛起毽子踢了一脚,只听婆婆一声凄厉的惨叫穿耳灌入,奈嘉宝一哆嗦站在原地,心想大事不好,婆婆定是来教训她,带这公子哥玩民间游戏有失身份啥的,她一低头杵在原地不敢动。

何母面色焦急的跑上前,上下打量奈嘉宝一遍,目光关切道,“嘉宝你也太不小心了!”

“娘,娘,我知错了,我不该带弟……”

“来人呀,送夫人回房!”她急切发出命令,又心平气和转向儿媳,“你可知怀孕之人不可再做剧烈运动,会出大事儿的!”

奈嘉宝瞪大眼一愣,“娘?你说啥?”

“怎么?云炙未跟你说起吗?”何母惊讶的捂住嘴,“你昨日犯恶心又嗜睡,娘是过来人有经验,这些可全是有喜的征兆,你这孩子也太迟钝了”

奈嘉宝心慌意乱的捂住肚子,复杂的情绪乱如麻的在脑中盘旋,她怀孕了?不对不对,昨日是因吃多了才胃堵,婆婆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

“嫂嫂,你要生小宝宝了吗?”何乾坤圆圆的眼珠一亮,欢天喜地的笑起,“我要做叔父喽,太好啦,哈哈——”

何母沉浸在孩子即将出生的喜悦中,“乾坤日后便是大人了,要学会照顾小侄儿,要听嫂嫂的话,呵呵”

何乾坤重重点头,他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平时天天被丫鬟死盯,现在不开心才怪,“嗯,请娘放心,乾坤现在可崇拜嫂嫂了,嫂嫂不但会踢毽子还给乾坤带来个小侄子,乾坤好开心呐——”

奈嘉宝见这对母子一唱一和聊得开心火热,想插句嘴都没地儿,她突然狠不下心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幻觉。

“算了,还是为娘的亲自搀扶你回房吧”何母一百个不放心,虽只有几步之遥却仍要搀扶奈嘉宝,奈嘉宝心虚的默默前行,何母拉起她的手坐在床边,神色和蔼的叮嘱道,“在现在必须多休息,安胎气甚是要紧,日后要吃何食物命下人帮你做便是了,娘会派两个丫鬟专门服侍你,若在屋里待得闷了就命丫鬟扶你在院里散散步,我会嘱咐云炙不可再惹你生气,一切都依你的喜好为准”

“……”奈嘉宝听得直流口水,婆婆也和气了,何云炙也不敢对自己大呼小喝了,何家上下开始围着她团团转了,这这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滋润生活吗?

“那我还用学礼仪吗?”

何母一怔,摆动手帕嫣然一笑,“先不必学了,十月怀胎,等孩子出生后再议吧,那些都不打紧了,孕妇脾气不稳定易急躁,此刻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奈嘉宝简直乐得快上天了,她想入非非的半张开嘴,孩子啊孩子!你是奈嘉宝的大福根!

“好了,你歇着吧,娘命厨房给你做些清谈的食物”何母笑盈盈的起身,这会看奈嘉宝也越来越顺眼了,看这一双大眼睛,生出的孩子一准漂亮!

奈嘉宝从来未发现生孩子会有这么多优势,她此刻很期待自己是真有了孩子,但事实是残酷的,昨日只是误会一场。

她欲哭无泪的趴在床上,呜呜!咋办?没有怀孕就没有美妙生活,孩子孩子快来吧!

奈嘉宝躺在床上反复挣扎,撩开衣服注视自己扁平的肚皮,深吸口气鼓起一轮小包自娱自乐,若现在说出实情,婆婆必定因失望过度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丫鬟啥的就更别想了,可不说出真相,她这肚子也瞒不过几个月啊!到时候到哪偷孩子去哇。

她四仰八叉的一动不动,眼角留下两行“心酸”的泪水,眼看形势一片大好,她却抓不住幸福的小尾巴,不由得懊恼的捶捶肚皮,这不争气的肚子,咋就没真怀不上个孩子呢?

奈嘉宝猛然坐起身,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整个孩子出来,何云炙不是说无爱也可以有孩子吗?若她现在赶紧造小人儿应该为时不晚吧?奈嘉宝挑起眉贼贼一笑,即便推迟一两个月怀上也不打紧,只要能怀上不就万事大吉了?

事不宜迟,她急忙跳下床,一打开屋门,便看到两名丫鬟站在门外听候指令,奈嘉宝大摇大摆的跨出屋门,丫鬟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搀扶,毕恭毕敬道,“夫人,小心路滑,请您一定要谨慎行走”

奈嘉宝左右一看,两名丫鬟言听计从的屈身侍候,此刻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这这这,怪不好意思的,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哇哈哈,太爽了!

“我,咳,本夫人要洗澡”

“是,请夫人在屋中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烧洗澡水,您是要做花瓣浴,还是牛奶浴?”

奈嘉宝嘴角一歪,“两样一起上!”

待丫鬟们去准备,她仰天长笑,今日就来个鲜花牛奶大杂烩,又香又滑的把何云炙骗上床!

奈嘉宝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池中,虽对男女行房一事心生惧怕,但奈嘉宝决定豁出去了,壮士断腕迟疑不得,为了那光明的大好的前景也该小有牺牲才是。

何云炙啊何云炙!今晚别想逃出她奈嘉宝的“降何十八掌”,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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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水[VIP]

何云炙收到一张莫名其妙的邀请帖,帖上点名道姓的要他明日午时在“清雅茶楼”一见,落款却并未注明是何人相邀,他心不在焉的将帖子揣进怀里,边松动筋骨边向自家大院走去。说来不巧,今日京城内一小波反贼党羽四处流窜闹事,边闪避官兵追捕边张贴反动大字报,搞得城中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知府内所有侍卫、衙役、配合守城官兵一同抓捕乱党,何云炙身手敏捷,本职又是捕快,这次的任务自然首当其冲打前阵、奋勇直上,他自晌午至傍晚马不停蹄的抓了一个又一个,此刻知府大牢里已塞满了早前蠢蠢欲动的反动乱党。

他顺手一拨额头的发丝,不由得微微蹙眉,经这么一碰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额头处早已浮肿一片,连扯开的嘴角也传来少许刺痛,他想:或许是方才在抓捕乱党的混乱途中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虽然很饿,但他此刻只想睡觉。何云炙用指骨轻揉着嘴角,疲惫的推开卧室门,只见眼前漆黑一片,屋内传来均匀的喘息声,他不由得纳闷,奈嘉宝似乎真的越来越嗜睡,月亮才刚升起,她便熟睡如泥了。

何云炙为避免吵醒她,蹑手蹑脚的摸索到床边坐下。其实,无论床榻是大或是小,奈嘉宝总会给他留出一块睡觉的地方,他扬唇浅笑,却扯得嘴角一阵酸疼,急忙收敛笑容,不再胡思乱想,宽衣解带后脱靴上床。

他刚躺下身,还未等合眼便发现一抹黑影猛然靠近自己,他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心抵住黑影的整张脸,随即一缕散发着花香的发丝垂到他脸颊上,他一怔,“奈嘉宝,你又要做何?”

“唔唔唔——”奈嘉宝的脸蛋被他牢牢的扣在手掌内,因说不出话,只得张牙舞爪的乱晃。

何云炙松开手,未等开口,奈嘉宝雨点般的拳头便捶在他前胸上,边打边大骂,“你这人咋那么没情调呢?我这完美的计划全被你一手糟蹋了!”

何云炙胸口本就有伤,被她一打顿时痛得忍不住呛咳了两声,他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耐烦地命令道,“别闹了,有何事明日再说”语毕,他扬手一甩,背冲她侧身而卧。

“……”奈嘉宝傻乎乎的坐在黑暗的床榻内侧,对着空气挥拳发泄,她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就等何云炙一进门强行扑倒,趁着月黑风高好施行造小人儿计划,咋想到这家伙一进门就想睡觉,对她更是懒得搭理,咋咋咋计划与现实相差这么大呢?呜呜——

奈嘉宝还在发愁,便已听见何云炙均匀的呼吸声发出,他显然已进入睡眠状态。她贼心不死的俯下身,耸耸鼻尖闻他是否喝了酒,可除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凉气外并无醉酒迹象。

何云炙睡觉时习惯性平躺,所以这会儿,不自觉的翻过身来,奈嘉宝见有机可乘,不禁偷偷一笑,刚要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何云炙下手,却突然紧张的吞吞口水,停下了所有动作。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此刻心跳异常剧烈,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痛下黑手一举拿下何云炙。可正要下手,她又再愁眉苦脸的犯愁开来——究竟如何做才能让何云炙配合她呢?她努力回忆初次与何云炙身体接触的情形,好像是何云炙先亲了她之后,才……要不,先亲亲嘴?

奈嘉宝谨慎的挪动身体,跪在枕边,她认为亲嘴是件阻挡呼吸顺畅的憋气活,故而将披肩长发捋到耳后,双手攥拳,紧张的深深吸口气,嘟起嘴,慢慢伏下身贴在何云炙嘴边。何云炙突感嘴角上的瘀伤被压迫得有些疼,迷朦的半睁开眼,吃痛的蹙起眉,他本想开口质问奈嘉宝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可一抹柔软且温暖的唇瓣已寻到他双唇上轻轻盖住,他几分清醒几分糊涂的怔了怔,不动声色的任由她亲吻。

奈嘉宝发现何云炙并无反抗,以为离大功告成已不远,咧嘴贼贼笑起:何云炙别想跑,奈嘉宝今日也堂堂正正的做回淫贼,哈哈——

想到这,她更为大胆的将唇瓣紧贴在他的唇上,天助她也,何云炙的牙齿并未咬合,她的舌尖顺利入侵“敌方”领地,她边回忆曾经的片断,边尝试在他舌尖上轻舔……

何云炙愣了许久,渐渐不自觉的挑起舌尖与她的小舌纠缠起来,但随之又扯动嘴角未愈的伤口,他闷哼一声推开奈嘉宝。他大概察觉了奈嘉宝的意图,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在这种情形下都没有一点知觉和念想是不可能的,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动作令他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因为他们从未在正常情况下发生过这种事吧……他气息不稳,声线略带沙哑的推开她,“今日不行,身上有伤”

奈嘉宝见他已经醒了,不满的一横眼,不讲理地强迫道,“我不管,今日你必须得从了我!”

“……”何云炙额头不禁渗出一滴冷汗,奈嘉宝何时在这种事上变得如此主动了?

还在他慌神的片刻,奈嘉宝已用蛮力按住何云炙的肩膀,一横腿跨坐在他腰上,低下头再次吻上何云炙的嘴唇,细滑的舌尖肆无忌惮的卷入他的口中,何云炙脑中开始混乱,眨眨眼迟疑了片刻,慢慢地沉浸在亲昵的芳香中,但很快他便半坐起身再次推开奈嘉宝,提醒道,“你或许已有身孕,这种事……”

“不要说话,我需要你的绝对配合”奈嘉宝急忙制止,双手环在他脖颈上发起新一轮的猛攻,她此刻只知道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既然何云炙并未厉声厉色的直接拒绝,也未一巴掌把她抽开,那她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湿热的软唇贴合在何云炙脸颊上、脖颈上,随即撩起阵阵麻酥,他不由浅笑,似乎难以相信的向她确认,道,“你清楚自己在做何事吗?”

“嗯嗯!造宝宝!”奈嘉宝爽快的点点头,声音肯定、急切、毫无情调。

“……”何云炙垂下眸,神色露出少许黯然,他收敛笑容抿唇默道,“你就这么想要个孩子?跟谁生都可以,是吗?”

“嗯!”奈嘉宝不假思索的应声,倏地又摇摇头,微怒道,“不是的!我只要跟你生的孩子!”

她不爽的抽抽嘴角,跟别人生孩子就没有福利可言了,何云炙这话问得可真搞笑!

何云炙一怔,抬起眸,借助微弱的月光注视着奈嘉宝迷糊不清的脸颊,嘴角带出一丝莫名的喜悦,“你讲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啊,我奈嘉宝的肚子只能怀你的孩子,别人想都别想!”

虽然奈嘉宝回答得毫不暧昧温柔,但何云炙的心依旧暖了下,原来动人的话语未必要用美好华丽的辞藻去堆砌,有时看似平常的一句话更令人感动、心醉。

他翻起身将奈嘉宝压在床上,奈嘉宝还未明白他要干啥,已被反客为主的何云炙钳制在怀抱中,温暖湿软的嘴唇覆盖在她微颤的唇瓣上,何云炙的主动亲吻远比她胆怯的动作霸道许多,他的舌交织缠绕在她的口中,一股薄荷的清凉逸进喉间,奈嘉宝紧张的闭起双眼,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床单,她心中仍是恐慌的,不得不时刻警告自己绝不能退缩,脑中泛起一阵眩晕——她要他的孩子,必须是何云炙的孩子,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因为她只希望有这样的结果。

当指尖滑进她的衣襟内,何云炙突然变得比奈嘉宝更为紧张,他似乎不知该如何面对清醒状态下的男女房事,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被他畏首畏尾的迟疑弄得有些尴尬,又或许,是情绪与欲望还未达到某种欲罢不能的高度。

奈嘉宝紧闭双眼等待半天,发现他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睁开眼不耐烦道,“你究竟算哪门子淫贼,本姑娘这次心甘情愿躺在这任你糟蹋还不快动手?”

“……”何云炙一听这话完全没有了情绪,手指一僵抽出她的脊背,奈嘉宝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大喊不妙,顿即力挽狂澜一把抓住何云炙的手,大大方方在盖在自己的胸脯上。

何云炙手指一抖,手心已感到柔软的起伏紧紧包裹,一股燥热的冲动从体内传来,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你莫再开口说话了”

他指尖稍加力一捏,奈嘉宝顿感一股电流穿体而过,她闭紧双唇微微点头,双手搂上他的脖颈,扬起下巴迎合他火热的亲吻,衣襟顺肩膀滑落。他双手插入她光滑的脊背上,手一环将她整个身体贴合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彼此吻得缠绵,火热的掌心盖在柔软的娇体上,挑拨起她前所未有的触感,奈嘉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身体好似有种被吸力抽空的感觉——

何云炙脱去衣衫将她轻放在床上,手指捏住她的大腿缓缓抬起,将那股火烧火燎的欲望顷刻灌入她体内,奈嘉宝以为自己会再次疼得失声大叫,所以特意捂住嘴,生怕破坏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迷醉气氛,但体内似乎只出现少许的疼痛感,而且这种微微的触痛在何云炙温柔且规律的动作下渐渐消失殆尽。

何云炙略带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盈盈环绕,胸膛渗出的汗滴缓缓滴落在她浑圆的顶端上,她除了克制不住的发出几声轻吟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床板“吱呀吱呀”的响动着,她无法平静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何云炙身上,手指情不自禁在他坚实的肌肉上抚摸,似乎自己被融入某种奇妙的快感中,微疼且兴奋着……

不知过了多久,何云炙疲惫地躺倒在她怀里,脸颊贴在她胸口上气喘不定,奈嘉宝眨眨眼不知这算不算真正结束了,为防万一,免得何云炙半途而废,她急忙催促道,“有那么累吗?继续继续——”

“……”何云炙嘴角一抽,翻下身将她搂靠在手臂间,打趣道,“据说女人可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不会提前这么多年吧?”

奈嘉宝完全不懂的探起头,“啥意思吗?我外号就叫奈老虎啊,别说三十岁,即便到八十岁也是老虎啊——”

“……”何云炙汗颜的不再回应,嘴唇轻吻在她额头上,扬唇浅笑安然入睡。

奈嘉宝因兴奋过度无心睡眠,想起玉蒲团里的房事画片,惊喜大笑

“刚才那姿势叫‘老汉翻车’——”

“……”何云炙面部表情一僵,抽出手,即刻翻身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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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VIP]

奈嘉宝躺在床上回味许久,原来这夫妻间所谓的翻云覆雨也不是太痛苦的事,是她自己把这事添油加醋的想得太恐怖,她歪头看看何云炙宽厚的脊背,咧嘴傻笑,应该很快有孩子了吧?

她满心喜悦的想入云端,那孩子叫名字啥好呢,她奈嘉宝生的孩子可是至尊无“上”的掌“上”明珠,不如单字一个“上”,何……上!对对!又好写又好念,怀“上”何上的过程是何云炙在“上”她在下,还是霸王硬“上”弓!太妙了,就是用“上”字!哈哈哈——

……

奈嘉宝就在这种无休止的思想抽风中开心酣睡过去,待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揉揉眼皮,手肘撞到硬物,侧身一看才发现何云炙今日并未早出,她自认大功告成,心情极佳的轻轻起身,目光注视在何云炙俊美的轮廓上,他嘴角与额头均有些深浅不一的青紫瘀伤,奈嘉宝不由得皱眉腻歪:这家伙老大不小的咋总跟人打架啊,瞧这脸蛋打得跟大花瓜似的,千万别影响到我小宝宝的面相!

她蹑手蹑脚的沿床边跳下床,捡起凌乱满地的衣衫。当捡起何云炙的外衣时,一张纸片从衣服的夹层中掉出,奈嘉宝随手拾起纸片放在桌上,边穿衣裳边注意桌上的淡黄色纸片,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走上前翻开,她打开纸片的折叠线,一片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在桌面上,奈嘉宝的目光停滞在花瓣上,心情突然变得憋闷,她没好气的展开纸片一看——正午,清雅茶楼,不见不散。

奈嘉宝火冒三丈的摔下卡片,字迹娟秀,花瓣,黄信纸,这分明是私会的情信啊!好个臭不要脸的淫贼,怪不得对她不理不睬的,原来在外面养了情妇!

想到这,奈嘉宝跑出门外,抄起一根劈好的木柴怒步走回,抬手刚要打向何云炙,但眼珠一转,动作定格在半空。她思前想后,终究放下“凶器”,这不明不白的打下去他未必老实招认,弄不好还会被反抽一顿,她气得牙根痒痒,越看何云炙越是面目可憎,行!你不仁我不义!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揭穿淫贼与那女子不知羞耻的奸情!

何云炙感到眼前传来某种压迫感,睁开眼缓慢眨动,只见奈嘉宝手持一根木柴一动不动的瞪向自己,他不以为然一哼,“怎了,想谋杀亲夫?”

奈嘉宝正在独自生气,这才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傻笑一声扔下木柴,皮笑肉不笑,道,“咋可能呢,你又未做对不起我的事!——”她故意拉长尾音。

何云炙坐起身,见奈嘉宝手指攥着自己的外衣,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浅浅一笑。他伸手示意,“衣裳给我,抓这么紧跟谁较劲呢?”

奈嘉宝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悠哉模样,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闭起双眼压制随时将会爆发的怒火,生硬的抬手,“还用穿衣裳?只怕一会儿还得脱!”

何云炙不知所云的挑起眉,“你吃呛药了?不会好好说话怎的?”

“我吃耗子药了!”语毕,奈嘉宝一脚踹开大门走出屋外。

“……”何云炙蹙眉犯愁,昨晚还是一副温顺绵羊的模样,转瞬又成了老虎,莫非是自己动作鲁莽弄疼了她?

奈嘉宝对一路上行礼请安的丫鬟置之不理,怒气冲冲的奔进后院,一走进院门便拽起何乾坤的小手拉进屋中,何乾坤踢毽子正踢的高兴,稀里糊涂的便被拉进自己屋中。

“嫂嫂你这是怎了?”何乾坤人小鬼大,见奈嘉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乖巧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上,“给你糖吃,哥惹你生气了吗?”

奈嘉宝眼角一抽,摸上自己脸颊,“我表现得就这么明显?连你个小屁孩都看出来了?”

何乾坤得意的小手一背,摇头晃脑踱步,“乾坤可是读过四书五经的文人哟,认识的字应该也比嫂嫂多不少啦”

“……”奈嘉宝一拍桌子,死鸭子嘴硬道,“没大没小,我比你会玩儿——”

“嘿嘿,这倒是”何乾坤乌溜溜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神色,讨好的走上前,“嫂嫂又何法宝要给乾坤见识呀?!”

“现在没心情,借我套衣服穿” 奈嘉宝情绪低落的垂下眼皮,心里又藏不住事,见何乾坤还是孩子应该不明白自己在说啥,憋闷的发牢骚道,“你哥这棵烂红杏要跳墙”

何乾坤饶有兴趣的爬上椅子依靠在奈嘉宝身边,神秘兮兮道,“你说哥在外面有女人了?”

“……”奈嘉宝一愣,眼珠瞪得巨大,“你这孩子咋啥都明白,真够可怕的”

何乾坤捧起小胖肚子洋洋得意,“那是,不过我想嫂嫂的担心是多余的,就我哥那古板性子,是女人都会被吓跑”他四处张望,合起门贼兮兮爆料,“你可知娘亲给哥说了几桩媒吗?我偷偷算过,前前后后无十次也有八次,哥实在受不娘亲的唠叨才跑出京城的,依乾坤看,这些女子的画像哪个都比嫂嫂贤惠温柔百倍,说明哥看女人的眼光是有问题的……”

“……”奈嘉宝翻个白眼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还不如不说呢,听完更堵心!

“你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别啰嗦了,快帮我找身男装”奈嘉宝来找何乾坤本就是为这目的,因何家上下能帮她的人也只有这孩子,以为他岁数小啥都不懂,未想到就数他猴精。

何乾坤搓搓下巴,似乎很苦恼,“嫂嫂你莫非是要变装跟踪我哥,这可不好哦,会被小侄子看到亲娘的鬼祟行径”

“……”奈嘉宝面部神经一块乱抽,抓耳搔腮跳起脚,“看不见,你侄子睡觉呢,再磨蹭会儿,别说你侄子要哭,我都快哭啦——”

何乾坤似乎相信了她的话,娘又叮嘱过他不能惹嫂嫂哭,急忙点点头,爬进大柜中拽出一套华丽的正统男袍,“试试吧,我怕你穿着大”

何乾坤虽只有九岁大,但身高已到她前胸处,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小子,奈嘉宝终于被他说颓废了,身心疲惫的默默套上长袍一试,大小还算合适,就是稍微短了点肥了些。

何乾坤如小师爷般满意的点点头,“差强人意,勉强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