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都在发颤。

“好……好。”

他彻底默了。

这样下去,如何开始?

不过,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直接扒光她上了不就完事?

对,就是扒光她。

他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出口的却是:“要不要我给你找点酒?”

她根本没回答他,紧闭着眼,松了松衣领,露出胸部上雪白的皮肤。但,还是无法脱光。

一瞬间,他身体除了一部分硬以外,其他部分统统化作水。

他凑过去,吻她的眼角,脸颊,轻轻地碰她的唇。她的唇仍在发抖,身上却平静很多。然后,舌试探着,挑逗着,卷着她的舌尖。

这辈子他都从未如此耐心。太耐心了。

直到她双手不由自主缠上他的脖子,身体贴过来。他的手伸入她的浴袍,从后背,慢慢缠绕而上,捧住她的胸部。

她急促地抽了一口气。

他在唇间轻轻对她说话,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至少能让她知道,与她亲热的人是他。

轻轻地揉捏着,满意地听她细喘。

虽然他很想把她拖到灯光下,美美地欣赏她的身体,再尽情摆弄,但鉴于彻底不可能的原因,还是灭了最后一盏灯。

房内便只剩了雨光。

分明是极其宽敞的房间,却狭窄到容不下任何东西。

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见亚力克脱掉浴袍,男性身体的曲线在黑暗中更加分明。然后他的手找到了她。

脱衣的仪式极其缓慢,清晰到能听见呼吸。

衣服一件件扔下床,她刚想张开腿,他却垂头,轻轻含住她的乳尖。她颤抖着,手指插入他的发。被包含着,柔软的舌尖却在内部旋着,舔着,若即若离地刺激着她。

才洗澡,未散发的热量,全变作细细的汗液,贴在肌肤上。

唇像窗外的雨,密集而频繁地点缀在她的身体上。

她点点头,有些想哭。

她没想到亚力克一到床上,竟是这样的。

她开始用小棍子,其实并不是害怕他早泻,而是担心他单刀直入会弄痛她。他们都知道,他只需要在她体内留点什么就够了,没必要做别的。

实际亚力克自己也在郁闷。

他分开她的大腿根部,粗硬的欲望与她相触。彼此的心里砰砰地乱跳。

他极慢地插入。

尽管之前有了准备,却依然疼痛。莫尼卡像丢了至宝一般寻着他,抱紧他,让他一点一点将自己刺伤。

渐渐的,他融入了她,再分不出谁是谁。重叠的身体,灼热而满涨,充实而饱满。

彻底地没入后,一道鸣雷响起,恍然惊醒梦中人。

一切变得彻底不同。

他压着她,像怕她跑了一样,开始猛烈撞击。

像是从天堂冲入地狱。

她根本无法反应,无法思考,已经陷入窒息。她开始推他,极力呼吸。但无能,连大脑都饱受冲击。

他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

她在他身下颤抖,示弱。

这种情绪,已不是满足与成就二字能够形容。他知道她痛苦,但他不愿再温柔。别人给她的温柔太多,他要她永远记住自己。

她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逃避,眼泪几乎在黑夜中雨光中溅落。她咬紧他的肩,呜咽地说,疼。

他不忍,稍微停顿一下。她像溺水又得以呼吸一样用力呼吸,抓紧他的手,双腿下意识往里并,夹住他的身体。

“不要夹。”亚力克轻轻喘气,努力保持平静,再次分开她的腿,“会忍不住。”

大汗淋漓地做爱。雷雨交加不停。

他只要想起,一会要将他送到詹姆斯那,就会想弄痛她,折磨她。所以,两人都分外痛苦。

和詹姆斯那一次,只是下半身的结合。这一回,她难受得不行,越来越后悔。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狠狠咬他,坚决不能哭的。

“亚力克。”她吃力地说,“我觉得你眼力挺不错。”

“什么?”

“实际詹姆斯不是我的第一次。你是我第七个男人。”她强笑道,“虽说我最喜欢的是詹姆斯,但却最喜欢和你做爱。”

这样的话不少女人说过,亚力克没有哪一次不是一笑而过。但她的话刚说完,他几乎让她死过去。

激怒了他,却伤了自己。

黑夜中他并看不到她红了眼睛。

女人的身体构造让男人在性上变成弱者。

在逼她数次登上颠峰后,他于一阵急促的呼吸中,停止抽送,小腹紧贴她。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性爱,难以承受,完事以后,反倒比他疲惫。但她睡不着。都说男性的性爱像电灯,电一来就着,电一停就灭。女性性爱像电熨斗,即便给了电也得等一会,断了电热度也要慢慢才会下去。

看他轻阖着眼,她翻个身,趴在他身上,从桌上拿下早已备好的毛巾。他抢过来:“我来。”捧着她的脸,细细地亲吻。从她体内拔出来以后,又细心地替她擦干净身体,提着她抖了抖。

她板着脸:“你是在倒垃圾么?”

他看着她没说话。

她愣了愣,看看墙上的钟。“我该走了。”

点了灯,她有些不自在地背对着他。刚伸一条腿下地,他就从身后抱住她。

雨停了,他的余情未了。

“还有一次机会,明天再去吧。”他把头埋入她的发,深深呼吸,“今晚留下来。”

她握紧床单。

他轻轻一揽,就把她搂回床上,两人又软软地黏在一起。

雨停了,风未止。天变,亚力克有个坏习惯是磨牙,而且睡相极差。没一会,被子就被他一脚踢下床。

莫尼卡一直在装睡。确定他真睡了,轻轻坐起来,替他盖好被子。他的侧面线条极美,短发零零散散地落在枕上。

花瓣安静地躺在窗台上。

室内一片寂然。

她看了他许久。悄悄用被褥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凑过去,偷偷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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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4章

莫尼卡睡着时天已快亮。已精疲力尽,却在中午就醒过来。遵照艾伦贵族习俗,婚礼次日寝宫里是没有人的。

往房里扫了一眼,一切整齐得接近死寂,除了满地的衣服。

莫尼卡动了动身子,龇牙咧嘴地抽一口气。整个人像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拆散过又重新组合过。

亚力克不知道去了哪里。

开始和别人讨论战争计划了吧。她想。

谁知道刚坐起来就看到他——亚力克正睡在脚头。一只胳膊还不知为什么伸得直,搭在一个枕头上。至于被子,只盖住了半边臀部。

她记得半夜有起来替他掖被子。不下五次。

睡相不老实的家伙。她轻吁一口气,再把被子提起来。

但是,看到光溜溜的亚力克,她眼睛一眯,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一下。

他在睡梦中皱皱眉,挥掌在身旁的枕头上也拍了一下。

“笨。”她似用人家的火做自家的饭,偷笑着地往外爬。

但刚起来,就差点绊倒在他身上。他被踩到小腿骨,吃痛哼了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生不如死。

她飞速下床,瘸子一样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段路,穿好睡裙,把地上的衣服拾起来,一件件叠好了,放在床头。然后扶着脆弱的小腰杆,走到浴室。

无力洗澡。溅水擦了擦腿上的白痕,洗脸,准备擦干,刚抬起湿漉漉的脸,却看到靠在门旁的亚力克。

男人只穿长裤是很性感的,更不要说是美貌的弗雷德里克王子。只要他的脸不这么阴森。

“你把我吵醒了。”

“哦,对不起。”她往旁边让了让,“要洗脸么。”

亚力克睡眼惺松地走过来洗漱。光速,但她才擦过的镜子和水池,就给他溅得到处都是水。

简直像收养了一头海象。

她耐着性子,又过去把水池旁边擦干净。

他还在模糊状态,摇摇晃晃地从身后抱住她,埋进她的发里深深呼吸。

她的心又开始咚咚乱跳。“怎么了?”

他微微弯了腰,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对她眯着眼痴笑:“亲。”

她摇头。

他的头往前探了探,还是在她的唇上啜了一口。

她一脸无所谓相,继续擦水池。

他仍不放手,打个呵欠,手毫无预警地伸入她的睡裙,轻捏她的酥乳。

啪!

亚力克握住自己被拍红的手臂,终于清醒许多:“为什么?”

她一语不发,擦擦手出去。无奈双腿不给她面子,走得步步惊心。

他过去,一个公主抱,轻而易举把她扔回床上。然后他也上来,才梳好的头发又乱掉,才穿上的衣服又扔回地上。

他又一次在她身体里。

外面是白日,不是混混沌沌的迷乱之夜,情欲与快感因此减少很多。两人变得清醒,每一次融合与深入也因此刻骨铭心。

她搂着他的脖子,无力,也无理去问一些问题。

你是否有后悔。

是否有不舍。

她想对他说,如果你希望,我就会留下来。

他们做得太多,太投入。

感情也可以是累赘,是负担。

到最后,谁都忘了他们是在欢爱,而非彼此伤害。

黄昏的时候,莫尼卡在熟睡。

亚力克在殿外焦躁地抽烟,没多久就有守卫进来。

“殿下,白雪公主说请您今天晚上十一点在达尼钟楼下等她。”

“你告诉她,要不现在见,要不就不要见。”

“她现在回去了。”

M站在钟楼顶上。

秋风猎猎,扬起他蓝色的披风,蓝色的短发。

莫尼卡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找他们寻求一点帮助的。但那只是针对她自己。

如果是他的话,她没有办法责怪的。

十月四日,白雪和詹姆斯就会离开。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不能再错过。

亚力克在宫殿内来回踱步。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外面的路面仍是湿润的。一场急雨卷走了夏日的炎热,卷走了尘埃间的光线,卷走了这座光明之都表象的和平。

钟楼上空无人烟。

莫尼卡抱着圆圆肥肥的睡枕,脸颊贴在上面轻蹭。

亚力克已不知在她身边坐了多久。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手去,又收回。然后,细心地替她把衣裙及袜子穿上。

被窝很温暖,尤其在寒冷的初秋之夜。

人生总是若有所待。同样,若有所憾。

一时半会的不舍,忍忍便会过去。之后海阔天空。

他推推她的肩:“莫尼卡,到时间了,起来吧。”

女人的性爱如果没有高潮,是越来越精神,废话连篇。相反,高潮之后很场一段时间都处于应激期,头脑一片空白,笨拙而不知所措。所以很多男人喜欢开玩笑说,如果想让你的老婆闭嘴,就让她高潮不断。

莫尼卡平时话就不多,此时更是失去自我控制地呆滞。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揉揉眼睛,茫然地看着亚力克。

很像不会说话的木偶娃娃。

想必她的身体到了极限。他开始后悔。

“现在十点过了,起来了。”他把玩着盖斯进贡的怀表,毫无章法地拨乱时针分针。

莫尼卡坐起来,面对他,突然想起来。不知所措,只知道不断揉眼睛,揉到眼睛发红发热。

及至夜,雨又恼人地淅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