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三天后。”

舒湄一拍脑门,焦急询问。“那怎么办,阿湄之前都不知道,也没有给津北准备礼物呢。”

她最喜欢过生日了,因为生日那天在乎的人都会来关心自己,对她说“生日快乐”,还会收好多好多的礼物。

她喜欢蛋糕,喜欢许愿,更喜欢所有人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氛围。

“津北都没有告诉我呢…”

舒湄蓦地记起他交给自己的任务,那幅画…

那算是生日礼物吗?

“刚好今天来逛街,挑完月亮的衣服咱们就去好好转转,看看给你家那位买点什么,我想,他一定很想收到你送的礼物的。”

“好!”

原本宁筝打算慢慢替女儿买衣服消磨时间的,既然有了更重要的事选好衣服之后就在其他的楼层接着逛起来。

然而偌大的商场东西琳琅,看的人眼花缭乱,她停下脚步望向舒湄。“三弟他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舒湄挠了挠脑袋,被她的问题问住了。

津北喜欢什么?

她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知之甚少,连他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可是她喜欢什么津北都知道,喜欢画画,津北就准备了画室,喜欢甜甜的糖果,他也都给她买来…

这对津北而言太不公平了,舒湄心中顿时生出了愧疚。

看她为难的神色,宁筝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糟糕的问题。“咳咳,要不再转转吧,也许就看到合适的了,送男人的话,手表,衣服,领带?”

不过这些他似乎也不缺…

宁筝还真不晓得像三弟这样冷冷清清的人喜欢什么。

逛到夜幕降临,两人也没有买到合适的礼物,宁筝的电话响起,屏幕上亮着“傅津北”三个字,她这才注意到都晚上7点多了,猜猜都知道对方打电话是来干什么的。

才接通,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你们在哪儿?”

“丰都”还是傅氏旗下的呢。

“我知道了。”

一旁听到熟悉声音的舒湄欣喜地凑了过来,对着手机喊到。“津北津北!”

然后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温柔了好几个度。“乖,在那里等我。”

“你要来吗?”

“嗯。”

女孩儿弯起唇。“路上小心,阿湄等你。”

“好。”

傅氏大厦离丰都商城十几分钟的路程,挂断电话后两人便站在大门外等候。

丰都坐落在云城最繁华的街段,出去时外面华灯初上,广场上行人来来往往。

站了没一会儿,舒湄看到人群中那道熟悉的俊脸时眸光一亮,几步跨下台阶,宁筝还没来得及开口拦住,就见女孩儿朝着一处跑去,然后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中。

“津北。”

男人勾起唇,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么晚还不回去。”

她吐了吐舌头。“忘了。”

微凉的手落入一片温热中,他开口说到。“带你回家。”

“嗯嗯。”

同宁筝告别之后,舒湄由着男人牵手,蹦蹦跳跳地朝车子走去。

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想起来还有礼物没有买,扭过脑袋望向一旁专注开车的人。

侧脸的视线久久未挪,傅津北转过目光见女孩儿望着自己,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声询问。

“怎么了?”

“津北。”

“嗯?”

“那个…”舒湄试探地问到。“你有没有特别特别想要的东西?”

“特别想要的?”

她忙不迭地看着他,满含期待。

“没有。”最想要的已经在身边了。

这可怎么办呢?舒湄努力尝试。“真的没有吗?津北你再好好想想?也许想想就有了?”

女孩儿急切的目光引起了傅津北的怀疑,车子驶过繁华路段,在路边缓缓停下。

车灯熄灭,窗外影影绰绰的路灯透入车内,他侧过身,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罩在她身后的椅背上,高大的身子缓缓俯下,注视着女孩儿乌亮的眸子,低低开口。

“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个,嗯?”

第45章 奶糖酥

那目光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找到缘由, 舒湄眨了眨眼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就是想知道。”

“真想知道?”

她忙点头。“想想想!”

男人深深地注视着她, 眸子里的光色幽暗, 渐渐染上一层薄欲,他翘起了唇沉吟了一会儿。

“刚刚没有, 不过…现在有了。”

她就说嘛, 仔细想想肯定能想到的!不过这才一会儿功夫,津北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买到。

舒湄好奇地凑上前几分, 急忙询问。“是什么呢?”

一只温热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 喑哑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内响起。

“你, 想要你。”很想很想…

她立刻垂下肩膀, 拍掉下巴的那只手。“津北津北, 阿湄很认真地在问呢!你要好好的回答。”

傅津北低笑。“我也很认真地在回答阿湄的问题。”

“这怎么能算呢?”她伸手圈着男人的脖子软声嘟囔。“你再想想其他的,嗯嗯?”

手指触碰到一处, 椅背缓缓向下倾泻了些许,驾驶座的空间宽敞了不少, 傅津北长臂一捞, 顺势将女孩儿抱入怀中。

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窗外的光亮,那里面流转的是丛生的念想, 如藤蔓肆意生长, 从眼睛里钻出, 将怀中的人紧紧地缠绕。

他伸出指腹缓缓摩挲着女孩儿的粉唇, 唇上轻柔的触感像片羽毛拂过,酥酥痒痒的, 舒湄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却正好碰上他的指腹。

傅津北狭长的眼眸牢牢锁住她,性感的喉结滚了下。

“只想…要你。”

话音落下,腰间缠上一只大手将她身体向前一带,舒湄惯性地朝前倒去,唇瓣蓦地贴上了一片柔软。

只来得及低呼出声,男人便趁势长驱直入,在她湿热的口中兴风作浪,缠上她的热情地邀请她缠.绵共舞。

不一会儿舒湄的思绪就被吻得七零八落,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男人渡给自己的空气。

火热的吻在漫长的时间中结束,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声细微的响动,车窗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带着凉意的秋风涌入车内,驱散了些旖.旎的温度。

她喘着气,如离水的鱼急切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脸餍.足的傅津北搂着怀中的女孩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软发,半晌开口说到。

“想知道一个人的喜好,要用这里去发现,阿湄,我更希望得到的是这个。”

扑通扑通的心跳罩上一只大手,舒湄听的云里雾里,还是不知道津北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距离津北生日还有三天,可是礼物没有,连承诺给他的画都没有完成。

好愁呀…

夜里卧室里光线昏暗,四下万籁俱寂。

床上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半睁开眼睛轻轻地扭头望去,身上是一道均匀舒缓的呼吸声,男人的脸庞在黑暗中只有模糊的轮廓。

一条结实的胳膊横在她的小腹上,舒湄悄悄地抬起那只手,挪动着身子朝床边移去,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她又不能开灯,探着手在地上找到拖鞋穿上后,想了想把自己的枕头横放在男人的手臂下,这才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边摸索着。

期间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膝盖传来阵阵剧痛,舒湄忙伸手捂着嘴巴,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缓了好久,等到那阵痛意过去才一瘸一拐地摸索到门把手,开了条缝隙钻了出去。

走廊道上亮着壁灯,舒湄一路走到最右侧的那扇门,不放心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眼,这才推门进了画室。

地上那些废稿已经被冯妈收拾走了,画架上的那副还一笔未动,舒湄坐在凳子前低头看向膝盖被撞到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块儿,揉了会儿伤口,拿起了画笔。

得抓紧时间把画完成才行…要赶在在津北生日前。

画室里不像卧室温暖,深秋时节夜里气温低凉,没一会儿手指就冰凉了,舒湄吸了吸鼻子,目光专注地望着画板。

晚上夜深人静,似乎比白天里更容易静下心来,上午不成型的线稿这会儿却是格外的流畅。

纤细的手臂在画板上不时地晃动着,不一会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有了雏形。

直到抬着手有些僵硬,她收回手臂转来转,一声迟疑的女音从身后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舒湄忙转过头。

两人面面相觑,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冲着站在门口的惹我小声喊了声。“冯妈…”

冯妈诧异地愣了半天,将搭在肩上的外套拢了拢,看着眼前本不该这个时间点还出现在画室的人。

“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呢?”

舒湄急忙起身,将她拉了进来,关上画室的门,眼巴巴地看着她恳求着。“冯妈冯妈,你千万不要告诉津北阿湄偷偷跑画室来了哟。”

“啊?这是为什么?小姐是睡不着吗?”

“嘘!”她摇摇脑袋。“津北要过生日了,阿湄得快点把画画好送给他。”

冯妈看了两眼画板上未完的画作,注意到女孩儿单薄的睡衣,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在她的身上。

“小姐有这份心就够了,如果被傅先生知道您大半夜不睡觉来给他画画,肯定会心疼的,听冯妈的,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起来再画。”

“不行不行,要赶快画好,白天都画不出来的。”

“可是…”

舒湄继续叮嘱。“冯妈,千万不要给津北说哦!”

见女孩儿坚持,冯妈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那…我在这儿陪着小姐吧。”

“不用的,冯妈你快去睡觉吧。”

她仍不放心。“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叫我。”

“好。”女孩儿脆脆应到。

她弯起唇,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没两步又被叫住。

“对了,冯妈冯妈。”舒湄急急攥着画笔跑到她身边,开口问到。“你会做蛋糕吗?”

“蛋糕?”冯妈点点头。“会。”

女孩儿两眼弯弯,期待着看着她。“那明天可以教阿湄做吗?阿湄想给津北亲自做生日蛋糕。”

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舒湄觉得津北是不缺什么的,她的东西都是他给的,拿津北的钱给他买礼物好像有些奇怪呢…

思来想去,她决定亲手给他做个礼物。

生日都要吃生日蛋糕的,那就给津北做这个好了。

冯妈弯起唇。“好,小姐亲自给傅先生做蛋糕,他知道一定很开心的。”

一想到津北吃着自己做的蛋糕的场景,舒湄心里就冒起了粉粉的泡泡。

然而她到底是笨的,第二天早早起床顶着两只黑眼圈跟着冯妈学了好久,做出来的都丑丑的,一点也不像生日蛋糕。

“好丑…”

女孩儿的脸上沾了白色的面粉,垂丧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一团五颜六色的“蛋糕”,冯妈开口安慰。“我觉得小姐做的挺好的呀。”

舒湄知道冯妈在安慰自己,叹了叹气重新开始。

连续三天晚上熬夜,白天又一早起床学做蛋糕,舒湄眼眶下的青色越发明显。

夜里缠.绵时傅津北无意间发现女孩儿膝盖上的青紫,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开口询问,她却说夜里去卫生间时不小心碰到的,于是晚上临睡前傅津北专门将他那侧的床头灯开着,微弱的光照亮了卧室,又不会影响她的睡眠。

早晨起床上班,傅津北在衣帽间内换好衣服出来,原本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儿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迷糊着惺忪地睡眼不住地打呵欠。

他走过去俯下身,看见她眼皮下的青色一阵心疼。也不知阿湄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太好,傅津北思忖着让医生过来看看。

在女孩儿的额前轻轻地落下一吻,他低声说到。

“还早,再睡会儿。”

“唔,津北你要走了吗?”说话间又是一个呵欠。

“嗯。”

“要早点回来。”

他轻笑,吻上她的唇。“好。”

轿车快到公司时母亲打来电话,坐在后座的傅津北接通电话,听到母亲的生日祝福时才恍然记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一向不爱过生日,也觉得没必要,却蓦地记起女孩儿刚刚的那声叮嘱。

“要早点回来。”

刹那间心头涌动着欣喜与暗暗的期许,阿湄也记得他的生日吗?所以才告诉自己早点回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那股愉悦便愈加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