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死在我怀里/你像星空落怀上一章: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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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焰揪揪她的鹿角:“喜欢粉色的味道。”

姜竹沥有些幻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拖着他走到粉色的罐子前。

她拿着小玻璃瓶,像接水一样拧开其中一个龙头。装在高大罐子里的彩色糖豆,噼里啪啦地掉进来。

段白焰的手不安分地在她头顶捏来捏去,捏了一会儿,一路向下,顺着头发摸到白皙的脖颈。

姜竹沥一个激灵。

他乐了:“开心点儿,我们等会儿出去买吃的。”

姜竹沥捏着玻璃瓶,小声哼了哼。

他皱眉:“什么?”

“我小时候学舞……”姜竹沥略略提高音量,声音仍然很低,“妈妈不让我吃甜食。”

她顿了顿,声音小小的,“后来有一次……我也忘记是因为什么了,她给我买了一支冰淇淋,是可爱多,香草味的。”

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玩儿着她一绺头发,垂着眼看她:“嗯。”

“但是我……我吃了两口,它就掉了。”姜竹沥顿了顿,时隔这么多年,她现在还觉得沮丧。

可她又没办法穿越回去,安慰当时那个惶恐不安、难过得要命的小姑娘,“然后我妈妈她就……骂我。”

——浪费食物,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买冰淇淋了。

“我当时想……”她嗫嚅,“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买很多很多冰淇淋,吃很多很多甜食。”

后来她真的得到了这个机会,有一段时间,程西西犯胃病,没办法做直播。她就以“甜药”的身份坐在屏幕前,替她吃掉了所有冰淇淋。

她一个人,吃到味蕾失去知觉,无法分辨奶油的甜度。一关摄像头,就立刻跑到卫生间里扒着马桶呕吐。

她那时候就不明白——

所有人都说,甜食会让人感到开心,心理学能帮人找到自我治愈的方法。

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通通收效甚微。

段白焰沉默了一下,想起刚刚洒在地上的巧克力豆。

他牵着她,折身又去前台拿了两个玻璃瓶,揉她的头:“那我们多买一点吧。”

最后,两个人提着两大兜……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并肩走出门。

钱仍然是姜竹沥付的。

除去这些巧克力,她还要买一条围巾。

段白焰替她提着巧克力,有些奇妙地想——

被人包养……

这感觉好像……也不错?

姜竹沥埋着头,用脸在店员送来的几条围巾上分别蹭了蹭,选出最柔软的那条米色。

店员夸她:“女士眼光真好,这是我们这一季的最新款,很受欢迎的,很多地方都断货了。”

新品当季,一般都会有活动。大牌子的促销折扣往往很小,不过……

姜竹沥在心里快速地算了笔账,抬眼问段白焰:“你需不需要也买一条?”

其实不需要。

但段白焰现在很想向世界炫耀他的金主。

所以他眼睛一眨,轻声道:“听你的。”

“那就买一条吧。”姜竹沥说完,等了半天,不见他动弹。

她有些意外:“你不挑颜色吗?”

店员面带微笑,也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然后她看到,高大禁欲的青年一手提着两大袋巧克力,一手提着一堆甜品,操着他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又异常深情地看着她说:“被包养的人,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

店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买完围巾,金主财大气粗地问:“你还想吃什么吗?”

段白焰哭笑不得。

他其实对她说过很多话,可她的记忆像是有选择似的,就偏偏对参加《今天我也很甜呀》的综艺录制时他说的那句“贫贱夫妻”,印象格外深。

他低头看她,口中的热气在空气中打个卷,呵成霜:“都可以。”

姜竹沥努力踮起脚尖,把刚刚拆掉吊牌的围巾裹到他脖子里。

“那就吃关东煮好了。”小富婆精打细算,“回去之后,围巾记得再拿水洗一下。”

段白焰捉着她的手,整个人暖融融的。他轻轻“嗯”了一声,也帮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系好。

姜竹沥小跑几步去路边买关东煮,段白焰跟着她走过去,停在她身后。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到,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四年,日子不是白过的。这样看起来,她可能真的没从家里拿过钱。

他心下一动,摸摸她的长发:“为什么存钱?”

他想知道她在国外时,是不是也这样努力地赚钱,却又随时随地,摆出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姜竹沥熟悉段白焰的口味,替他和自己挑好关东煮,付完钱,转过来牵他的手。

听见这个问题,她一脸认真地想了半天,说:“我大概不会有嫁妆。”

段白焰微怔。

“所以,”微顿,她把脸埋进围巾,遮住微微泛红的耳垂,闷声道,“要自己多赚一点。”

段白焰愣在原地。

***

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姜竹沥吃饱喝足,段白焰却有点郁闷。

他的心情格外奇妙,就是……憋屈。

好像被她委婉地……求了一场婚。

但是……

这可是求婚啊!他怎么能晚她一步!

段白焰难过地捧着脸,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姜竹沥换了衣服,毛球似的,蹭蹭蹭地跑过来,又蹭蹭蹭地跑过去。

她每次穿那套家居服,整个人都毛茸茸的,看得他心痒痒,忍不住叫:“竹沥。”

姜竹沥刚刚切好一小碟苹果,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什么?”

“那些礼物,”他舔舔唇,指指客厅里的圣诞树,“你还没拆完?”

照顾小姑娘的这段时间里,段白焰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他所有少女心都被激发了出来,不仅在她卧室和书房里挂了很多少女心的小星星灯,还在客厅里给她放一棵圣诞树。

树下摆满浮夸的礼物盒,她随便拆一份礼物,里面装着不是铁盒巧克力,就是圣诞限量的化妆品礼盒。

姜竹沥愣了一下,以为他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嫌那棵树碍事了:“你,你要拆树?”

“……不是。”

“这样的话,礼物盒……嗯,没拆完,我只拆了两个。”她端着苹果走过来,回忆道,“昨天拆了一个,今天拆了一个。”

他莫名有些躁:“为什么不一次性拆完?”

“一天拆一个,会比较有惊喜感。”姜竹沥挠挠脸,“那里面有新鲜的东西吗?如果有的话,我就先拆掉。”

“……没有。”段白焰默了默,心头涌起一股挫败。

他开始寻思,要不什么时候,他找个礼物盒,把自己装里面算了。

求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他沉默着,以一种被包养的大佬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等小娇妻给她端饭后水果。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

段白焰纳闷,厨房离客厅没这么远吧?

他疑惑地回过头,看到姜竹沥正蹲在小角落里,拿着装苹果的小托盘,小心翼翼地打开刺猬笼子,打算喂刺猬。

段白焰:“……”

嫉妒。

“竹沥。”大佬发出欲求不满的叫声。

姜竹沥头也未抬:“等一会儿,图拉今天还没吃水果,我喂它一点。”

图拉是姜竹沥给那只小刺猬取的名字,跟《恋爱的犀牛》里那头著名的公犀牛同名。

段白焰歪在沙发上,心想,都没给我取过名字。

至于小白?

——稍微亲切点儿的人,都这么叫他。

她怎么就没给自己取个什么,焰焰啊,段宝宝,段公主之类的昵称……

大佬探头看看小娇妻,不满地舔舔唇:“你都把苹果切成块了,剩下的,它还不能自己吃吗?”就非得喂到嘴边?

“……它自己怎么吃?”

“你把苹果插在它背上的那个刺上,多插几块,插够三天的分量,它要是饿了,自己就能取下来吃。”

姜竹沥:“……”

她低头看着刺猬。

江连阙送来的,是宠物里最常见的非洲迷你刺猬。手掌大小的一只,长着一对小黑豆眼,肚皮白白的毛茸茸的,戳起来软绵绵。

现在它正躺在她手心里,抱着一小块苹果,一边啃一边胡乱挥舞杏色的四肢,像是艰难地想要翻身。可它四肢都短短的小小的,怎么也撑不到她的手心。

姜竹沥:“……”

它连翻身都翻不了,就不要指望它能摸到自己的背了吧……真插在它背上,可能苹果馊了它都吃不到。

所以姜竹沥没理他。

段白焰见她不理他,忍不住,也起身走过来。

路过圣诞树,他趁她不注意,飞快地躬身,默不作声地从一堆礼物盒里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拿起来,收回口袋。

然后他迈动长腿,神情里带点儿慵懒地走过去,蹲下身。

姜竹沥立刻献宝似的,把小刺球捧到他面前:“可爱吧?”

小刺猬心安理得地蜷在她的掌心,团成团,露出一小块白色的肚皮,吭哧吭哧地,把苹果啃得卡兹响。

段白焰与乌溜溜的黑豆眼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丑不拉几。

他嫌弃地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刺。

他已经练习得很熟练了,现在公司里的仙人球,没一个能扎到他的手。

然而图拉毫不犹豫,放下苹果就伸嘴咬过来。

眼疾手快,段白焰赶紧收回手。

他奇了:“我给他吃给它喝,它还咬我?”

姜竹沥哭笑不得:“刺猬本来就不好养熟呀。”

“而且,你摸它的方法也不对。”她解释,“你刚刚洗过手了吗?洗过手才能摸——不能直接摸它背上的刺,它看不见后面,如果直接摸背,它肯定会扎你的。你要从前面,顺着它的鼻子先让它熟悉你的味道,再慢慢摸过去。”

段白焰哼哼唧唧:“洗过了。”

心想,比老子事儿都多。

他舔舔唇,照着她教的方法,顺着刺,试探着摸刺猬。

图拉看他又来摸它,吓得连苹果都不要了,两手一张,抓住他的手指,张嘴就咬。

段白焰也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

他沉默着,再一次企图与这只刺星人用眼神交流:“……”

刺星人见他离开它了,小心翼翼地,捡起没吃完的苹果。

大佬的表情立刻变得凶神恶煞,露出要水煮刺球的眼神。

姜竹沥连忙把端走:“它它它可能是还不熟悉你的味道……”

下一刻,她手中一轻。

图拉一离开她的手掌,就立刻鼓起刺,团成了一团。

段白焰揪着刺球的一根刺,把它扔回笼子里,然后落锁囚禁。

姜竹沥还没反应过来。

他将她抱起来,大跨步走回客厅,扔到沙发上。

姜竹沥心跳加速,世界天旋地转,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被他按住——

他两只手落在她耳侧,居高临下,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得像巴洛克时期的乐器:“你很喜欢小动物吗?”

不等她回复。

他压在她身上,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声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生个孩子出来玩?”

第63章 我们我们

段白焰的腿抵在她的腿根, 他呼吸很急,热气一下一下打在她脖颈间。

姜竹沥被他压在身下,两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心头猛跳,脑袋摇成拨浪鼓, 拼命抗拒:“不不不……”

段白焰一点一点凑近她,低声问:“为什么?”

她的身体没有过去那么抵抗他, 恰恰相反, 他觉得她性格里某些依赖的部分似乎被激发出来了,她变得喜欢黏在他身边。

他喜欢并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因为, 你、你那个……实在是……”姜竹沥涨红一张脸, 凭着记忆隔空比划,好久好久,才艰难地憋出一句, “我……我要再做一下心理建设……”

段白焰:“……”

他张了张嘴, 想反驳,发现无法反驳。

……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下一秒, 压迫感一松。他放开她,顺势将她也从沙发上扶起来。

姜竹沥红着脸喘息。

她最上面一颗扣子被解开了,一边的领口顺着肩膀向下滑,客厅里灯光昏暗, 露出羊脂般白腻的锁骨。

段白焰眼神微沉, 将她的衣服拉上去。

姜竹沥连忙按住肩膀, 耳根泛红:“……我, 我去睡觉了。”

段白焰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仍然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