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个人躲着伤心吧…

呜呜…

第十六章

当着梁蔚城的面,慕济凯直接把梁夕夕禁在怀里,他已经完全恢复方才的低气压,盯着她的眼睛差点能喷出火来。

梁蔚城眼见自己没有说话甚至是逗留的必要,递给妹妹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就把空间腾给了这双不省心的夫妻。

顺着梁蔚城的推力,梁夕夕被塞到了慕济凯的怀里。当她触到他胸膛时,他的手臂果断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在哥哥看不见的角度里,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宽大腰带的遮掩下,正暧昧不已地暗掐。

刚开始时,梁夕夕还知道挣扎,但后来眼睁睁地看着梁蔚城离开,她就放弃了。她本想换副嘴脸讨好他,不料慕济凯的手挪到她的腰后,恶意地挑拨她。他最清楚她脆弱的地方在哪里,不费几分力气就让她双腿发软,只依靠他手臂的支撑才能勉强地站稳。

梁夕夕将他衬衣袖口处的布料都抓得褶皱起来,她扒不开他的手,只能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上她略带讨好的目光,慕济凯睥着她,最终还是主动地移开了视线,说:“跟我去拿行李。”

行李还在梁蔚城的车上,梁夕夕衣衫单薄,没走到前院车库时已经冷得微微发抖。慕济凯将她拥在怀里,把她大半个身子都藏到自己胸前。

梁夕夕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回答:“防止事故发生。”

她被他真假难辨严肃的口吻逗笑了,趁他弯腰取行李的时候一下奔上了他的背,笑眯眯地问他:“要说真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给我下来,马上。”慕济凯被她猝不及防地推了一下,幸好反应敏捷才得站稳。他根本就没有与她开玩笑的意思,一心一意地把行李拿在手上,连回头看她一眼也不肯。

在这种时候,梁夕夕也不敢惹他,她毛毛躁躁地跳回了地面,回屋的路上一直都沉默不语。趁他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她才想起他的晚餐应该奔波得没有时间吃,于是亲自到厨房给他煮了乌冬面。

刚刚盛好了面,慕济凯已经到了厨房,伸手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抽油烟机发出很轻的运作声响,她还是没有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瞧见他时,她差点就把滚当滚烫的面打翻了。

见状,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一下,他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她吐了口气,尾随他回了房间。

把托盘放下以后,慕济凯便闲着双手等着她把面条盛到小碗里。他向来被人伺候惯了,其实很多时候都相当懒惰,这点是他与她为数不多的共通点之一。而她只是在很特定的情况下会主动把他服伺得周周到到,例如惹他生气的时候。

梁夕夕半垂着眼帘,表情认真地把小碗递到他手上。她身上还穿着在藤原家换上的和服,此时倒平添了几分端正和温婉的气息,他尽管看惯了她的样子,此刻还是觉得耳目一新,于是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他的脸色和缓了不少,梁夕夕以为已经过了关,于是也打算去洗漱。她刚站了起来,他略带命令口吻的声音就立刻传来:“坐下。”

她苦着脸继续坐着,等他慢条斯理地把面都吃完,然后殷勤为他送上纸巾。他瞥了她一眼,道:“今晚的事,你要自己说,还是要让我逼着你说?”

“我…自己说。”她呐呐地应道,“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只是请我去品茶和吃饭而已。”

慕济凯抿着唇注视着她,那副表情十分不满意。她被他盯得心底最后的那团底气都没有了,于是只得继续补充:“我们都很是规规矩矩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冷哼了声,问:“事情解决了吗?”

“这…”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承认,“还没,不过我想很快就能解决了。”

“我也觉得。”慕济凯点头,继而说,“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你都不能插手。”

她有点不情愿,讪讪地对他说:“万事开头难,你就不能耐心等一下吗?”

慕济凯很少跟她讲条件,尤其是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对她一再纵容。他果断地拒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用你的方法不能解决,那你只能听我的。”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管不着!”她别过脸,心有不甘地抱怨。

音量尽管很低,但那句话却只字不漏地传到了慕济凯的耳里。他目光一冷,质问:“谁说我管不着?”

梁夕夕看他再度动怒,于是不敢多言,直到睡觉前才问他:“你真的不睡客房吗?我总觉得你睡我这里有那么一点…违和感。”

卧室里的布置和摆设都十分少女,看着他大大咧咧地占了她大半张床,神情自若地躺在粉色床单上,她就觉得好笑。他懒洋洋地抬头,说:“更有违和感的事我也敢做,难不成还怕这点小事?”

“例如呢?”她以为是他的糗事,于是追问。

慕济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她上来,她十分听话地躺到了他旁边,随后便听到他半真半假地说:“最违和的一件事自然是娶了你,这是毫无疑问的。”

她一听就恼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别这样讨厌!”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制在怀里,“别动手动脚的。你要是再动,我就让你动、个、够!”

梁夕夕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后安安分分地闭上了眼睛。今晚尽管有他在身旁,但她还是乱梦连连。

她先是梦见了藤原正泽,他不断地用很阴森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听得她毛骨悚然。而后有一些很怪异的场景,又有一些看不清面相的男女,最后居然梦见了一只很庞大的鸡蛋,她不小心将它撞倒在地,蛋壳碎了,里头却掉出了一个表情呆滞的婴儿,一直不哭不笑地盯着自己。梦中的自己又哭又闹,她呼吸倏地变得急促,身体像被绳子缠住一样动弹不得。

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她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意识便十分明朗,眼前是漆黑一片。她带着些许恐惧,动了动身想躲进慕济凯的怀里,不料她一动身却发现环在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她以为他认床还没有入睡,嘤咛了声便再度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洗了个澡就开了电脑,不过太累了,躺下床伸个懒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在夏天外出一趟真心累呀…我对不起等更的菇凉,尤其是一点多还留言问我什么时候更的菇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今天双更补偿,下更在晚上~

不行了我要马上去睡觉了,眼睛睁不开…

第十七章

慕济凯知道她醒了,于是温声问:“要喝水吗?”

那声音很低,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她以为再度陷入了梦境之中,恍恍惚惚地应了声好。

当他从楼下倒了杯温水上来的时候,梁夕夕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毫不意外地发现她那一额冷汗。

其实慕济凯是被她吵醒的,她不仅翻着身体胡乱地挥着手,还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几句话。他大抵知道她在做噩梦,从她的梦话里得知,她的梦境应该与孩子有关。

自从结婚以来,梁夕夕和慕济凯都很少提起那意外降临继而又意外失去的小胚胎。他虽不说,但心底却是十分在意的。其实她同样如此,他平日看见她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心里头就不一定是这样。

每次提起孩子,梁夕夕也与平常无异,但不经意间总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慕济凯向来懂她,看得自然清楚。他对她的愧疚其实也不少,身体上的创伤虽然康复,但心灵的创伤却久久也难以愈合的。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慕济凯特地请了个保姆照顾她。他在家的时候很少,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算在离家的日子里,她也有兄长看护,从来没有试过正在地独自生活。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在他值勤的时候把保姆解雇了,日常起居都是自己一手打理。

对于她这个转变,慕济凯倒是喜闻乐见。他也渐渐放下了这个伤痛,只要她不说,他也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直到今天把这一切都摊开了,他才发觉自己对她的愧疚并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这就像钟乳石,一滴一滴,在不知不觉间就越积越多,最终无可转移地扎根在地,难以剔除。

她的流汗也被冷汗洇湿了,他用睡衣的袖子替她拭擦了一下,然后关了床头灯,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很多时候她还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十分需要旁人的照顾。

梁夕夕昨晚睡不好,早上很晚才醒过来。慕济凯自然不在床上,她看着他枕过的枕头的凹陷处,眨了眨眼睛居然傻傻地笑了,但很快唇边的笑意又退减了,她叹了口气,翻开了丝被起床。

刚下了床,她才发现慕济凯还在卧室里。他连睡衣也没有换下了,此时正坐在飘窗上,用膝盖摊放着她的笔记本在上网。她赤着脚走到他身边,说:“早啊。”

“嗯。”慕济凯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走过来也没有抬头,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屏幕。

她有点好奇,攀着他的肩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继而又把脸凑到屏幕前。不料,他快速地合上了笔记本,随手将它放到一边,“你干嘛?”

“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她疑虑地说,“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你确定要看?要是你不害羞也不介意,我当然可以让你看。”他神色暧昧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间尽是调戏的意味。

那副不怀好意的神情让梁夕夕瞬间戒备了起来,她推了他一把,娇斥道:“色狼!”

他只是微笑,没有作任何的反驳。

她双手搭在膝头上,问他:“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没?”

慕济凯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那方靠近。他说:“他们应该还没有知道,我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你老是再想这么无关要紧的事做什么?我妈知道听说以后没准会放鞭炮庆祝。”

“诶,你又笑话我。”她气鼓鼓地说,但眼底却流露出几分笑意。

梁隽霆和梁蔚城白天都要回公司工作,家里只剩黄瑞敏一位长辈,慕济凯应付起来可谓得心应手。闲话家常是女人的最爱,他跟她交代了梁夕夕的生活和工作状况,闻说女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她也稍稍放心。

平心而论,她倒是觉得慕济凯很适合当女儿的丈夫。他尽管在处理婚事上相当欠缺思量,但其地方几乎挑不出严重的毛病。更何况他们年幼时曾经相处过好几年,情感基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至于藤原家的长孙,她并不认为他是女儿的良人。

她曾私底下向慕济凯询问过孩子的事,当时他的脸色转瞬就变了,只用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她相当惋惜地说:“如果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会叫爸爸妈妈了。”

其实慕济凯十分喜欢孩子。闻言他只是微笑,眼底的失落却难以掩盖。黄瑞敏自觉失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只能说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你跟夕夕什么时候打算再要孩子?”

他叹气,而后说:“我们正在计划了,不过还得看夕夕的意愿,我担心她有阴影。”

临睡前,慕济凯特地到楼下温了杯牛奶,然后递给了梁夕夕。她略带诧异地看着他,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喝牛奶了?”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倒了一大杯,喝不完。”

可惜热牛奶也没有让梁夕夕的睡眠质量有所好转,她大半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梦靥里的恐惧。每次被她弄醒,他也会变得没有了睡意,抱着她久久无法入睡。

睡眠质量不怎么样,梁夕夕和慕济凯都睡得很晚,他们洗漱完毕的时候将近可以用午餐了。

梁蔚城过来敲门的时候,梁夕夕刚换好了衣服,她给哥哥开门,却发现他的脸色不佳。慕济凯让她到楼下帮忙准备午餐,而他则把梁蔚城叫进了房间,继而把她关在了门外。

“藤原家那边有动静了?”把门关上以后,慕济凯便开门见山地问。

这间卧室的朝向极好,拉开落地玻璃窗的窗帘可以将这个院子的名花珍树纳入眼帘。若是在春夏之际,只要打开窗户便能嗅到阵阵迷人的花香。梁蔚城看着被北风吹动的花草,好半晌才答:“今天从股市开市后,在日本大市一片绿的状况下,梁氏的股价居然直线下跌。其实这两天已经有三两宗大单出了状况,我看不严重就没有跟你说。”

慕济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嘴角还微微地翘了起来,语气懒散地说:“我倒喜欢红色,鲜艳又喜庆。”

对于他的态度,梁蔚城显示是相当不满。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你认真一点行不行,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藤原家这样做很明显就是给我们施压,如果公司扛不住了…”

“你可以不用说了,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慕济凯倏地打断了他的话,继而把梁夕夕的手机递到他手中,“把她所有的电话和信息都转到我手机上,我不想有人骚扰到她。”

话毕慕济凯便打开了房门到楼下找娇妻,梁蔚城站在原地一脸不解,实在无法得知他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鉴于很多菇凉说我更新不定时每天要刷好几遍,所以我想固定在早上十点半更新。

假如当天的十点半米有更新,那就代表这天不更新了,大家就可以不用刷了~

嗯,如果大家米有意见的话,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我明天早点起床看看能不能码到一章,能的话明天就开始实践了~

第十八章

慕济凯向来都日本的菜式没有好感,于是梁夕夕只得另外给他做了两道合他口味的小菜,黄瑞敏见状倒是感慨,“现在倒懂得照顾别人了。”

菜刚上碟,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梁夕夕笑嘻嘻地对母亲说:“这都是他逼着我的,我才不想照顾别人呢。”

“你还真不臊,”黄瑞敏笑了起来,而后又说,“南南为了你费了多少心呀,你还不知道感激人家。你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谁对你好你就得寸进尺。”

“妈妈!他是女婿我是女儿,你都不向着我…”梁夕夕鼓着腮帮子,软着声线跟母亲撒娇。

同在一旁忙碌的日本佣人也听得懂中文,她生得面容和蔼,此时正含笑看着她们母女,说:“小姐好福气。”

午饭的时候,慕济凯果然爱吃梁夕夕做的那两道菜,其余的菜式倒是很少碰。梁夕夕给母亲递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才安安心心地低头吃饭。

午饭过后,黄瑞敏就回了房间休息。梁夕夕和慕济凯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摸了摸滚圆滚圆的肚子,想起了今天来去匆匆的哥哥,于是问:“我哥哥找你做什么?”

慕济凯也吃得有点撑,黄瑞敏每顿都很热情地给他们添菜,他不好拒绝只得全数吃掉。他伸展着身体,漫不经心地说:“他担心我养不起你这好吃懒做的米虫,所以让我赶紧去工作赚钱。”

梁夕夕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消遣自己,掐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我哪里需要你养!”

他绷紧了肌肉随她在自己的手臂上乱掐,转过头半真半假地说:“你不需要我养,那孩子需要我养了吧?”

话音刚落,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掐在自己臂上的力度减轻了。梁夕夕横眼而视,说:“哪儿来的孩子,乱讲…”

慕济凯嘴角衔着微笑,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大手隔着衣服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当然是从这里来。”

梁夕夕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笑而不语。任慕济凯再了解她,此时也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被噩梦困扰了三两个晚上,她眼睛周围泛着浅浅地乌青,气色也不如往日红润,他看着有点心疼,但却无能为力。

他把状况稍稍跟黄瑞敏说了一下,并提议带她到外面散散心。黄瑞敏自然没有意见,只叮嘱他好好照看女儿。因而第二天他天刚亮就把梁夕夕叫了起来,带上行李一同到外度假。

毕竟在日本生活了十多年,梁夕夕对日本还是相当熟悉,她主动把驾车的任务抗在了自己肩上。他并不同意在东京附近游玩,于是便提议到北海道玩几天,算补度蜜月。

他们结婚那会并没有度蜜月,当时梁夕夕的身体还在复原期,根本经不起旅途颠簸。得知他这样敷衍了事,她不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去几天北海道就当成了我们的蜜月旅游,你想想就好。”

说虽然此,但他们最终还是花了几个小时抵达了北海道一个偏远但景色优美的城镇。梁夕夕开了小半段路程就把驾驶室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室里欣赏这一路独好的风光。

初冬时节,这边的气温不低,梁夕夕查过天气预报,得知最近几天将会降雪,于是在附近的商店多买了一些御寒的衣帽。他们先是小镇上逛了一圈,虽是北风呼啸,但相依的两人却不觉寒冷。

这里是新兴发展的旅游城镇,前来游玩的旅客并不多。街道上多是当地的居民,他们自如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巷陌中,不时与相熟的过客友人闲谈几句。梁夕夕不时也会向路过的居民询问这个城镇的游玩去处,他们逛着逛着大半天就过去了。他们回到下榻的旅馆时已经天黑了,刚整理好行李就到了晚餐时间。

旅馆里的暖气很足,梁夕夕都把身上厚重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换上旅馆准备的和服。慕济凯皱着眉却不肯动手,她只好过去帮他。他人长得高,梁夕夕很多地方都够不着,只得踮起脚替他把肩位处的皱褶抚平,而他就像个大爷,也不知道矮下身子迁就她,有时连手也没有自觉地抬一下。

为了让他下次也能自理,梁夕夕还告诉了他穿法和一些很简单的技巧。慕济凯却没怎么听见去,他只知道她那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和不经意碰到自己敏感处的手,每每她贴近,仅属于她的香气都让他身体绷紧。

当梁夕夕穿着完毕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她还贴在自己身上的手。她仰着脸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他眼底那明灭不定的火苗。她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动了动手腕说:“赶紧的,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慕济凯看着她忐忑的神情,微微勾起了嘴角,好几秒以后终于松了手。

替他们引路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一边带路一边跟他们说旅馆的注意事项,譬如地震降临时应如何躲避,火灾发生是应如何逃生。梁夕夕不怎么留心,但却边听边应声。

当他把注意事项都说完了,便一脸笑意地说:“你们是情侣吧?来这里度假?”

“是啊…”她讪讪地笑了,答道。

与此同时,另一把男声语气淡淡地说:“不是。”

这么不协调的二重奏听得那小伙子有些尴尬,又有些糊涂,“那你们是兄妹吗?哥哥带着妹妹来泡汤,真体贴。”

梁夕夕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话,而慕济凯什么表情都没有,继而说道:“我们是夫妻。”

小伙子终于明白了过来,而后又回过头打量了他们一下。

慕济凯很明显是不习惯跪坐在榻榻米上用餐,等端菜的服务员退出了包房以后,他就马上换了个坐姿。梁夕夕看着也觉得好笑,以往她在家也爱这样做。那晚他们喝了大半瓶的清酒,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醉意,他有些许无奈,只得独自去泡汤。

虽然说是度假,但梁夕夕却发现他总是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次她问他,他也不曾正面回答,有次还干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然后打开电视,说:“你很无聊对吧?我们来看电影…”

他把遥控器递到梁夕夕手中,指了指右上方黄色的小按钮。梁夕夕自然知道那是付费频道的按键,她将遥控器攥着手中,低声说:“不要,我没兴趣。”

“哦?”他坏笑起来,“你以前看过?”

她很不自在地别过脸,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

他亲了亲她的发端,看着她微微绯红的脸颊,笑得意味深长,“这都是日本穷人拍的电影,大家都没有衣服穿的。”

梁夕夕的脸红已经变得通红,而他却笑得十分开怀。

自那会儿起,梁夕夕就没有打开过那台电视。她生怕他一时心血来潮真要跟她观摩这种穷人拍的艺术片。正是因为如此,她像是落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知道与他腻在一起,却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连半分消息也不曾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奔波的懒宝又要出门了,今天提前点更哈~

入V公告:

接到编辑的通知,本文于8月10日入V(周六),听说我今天又得用手机码字,明天能更多少是多少了,捂脸…

登陆后留言满二十五字送积分,积分多少是按字数来算,由系统分配,积分可以用来看蓝宝家的文。

前段时间有几位菇凉跟我说,我怎么不搞一些小活动。捂脸,我只是比较懒。。。

我米有这方面的经验呀,不知道大家对啥比较感兴趣,是寄明信片呢送晋江币呢还是别的,大家可以告诉我哈~

第十九章

梁夕夕白天玩得很疯,载着他驾驶在崎岖的山路上,她平日驾车就有点野,而现在更给人一种玩命的感觉。她一脸轻松,但他却紧张不已,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车毁人亡的。

越是难以抵达的景点就越是少人游玩,他们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而每次出行都会选择一些偏远宁静的小镇小城,过上几天远离烦嚣的日子。邻镇仍然是一个相当原生态的地方,这里的景点甚至未被开发完整,而游人更是少之又少。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和式旅馆下榻,却不料这所刚开业不久的旅馆居然只有寥寥几位的客人。

温泉旅馆的房间与星级酒店的房间都有某些共同的特点,宽大松软的大床、昏暗不明的灯光色调、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醉人香气,这惹人遐想的空间,无一不挑弄着人们最敏感的情-欲神经。在如此的环境底下,他们倒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梁夕夕对床弟之事向来就没有什么自主权,她很少主动求欢,也很少打消他的性致。这次出游,慕济凯似乎也没这样的心思,他偶尔用锐利的目光赤-裸裸地调戏她一番,而后就没有了下文。

那天他提过孩子的事,梁夕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看他这些天来都没有动静,而后就没有多想了。不过有件事说来倒是奇怪,慕济凯向来都不在休假时理会工作,但有次她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笔记本,于是再次问他再干什么。

那时梁夕夕正捧着茶盏在喝茶,隔着三两米的距离把视线投到他那方。他停了下来,同样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多疑多虑,她总觉得他眼里藏着某种很怪异的感□彩,此时糅合在他身上,她突然之间觉得陌生。

自她刚懂事那会,她就很少跟慕济凯有来往。在记忆的深处,她记得那些与他有关的往事,多数是孩提岁月的纯真回忆。再次与他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应是从他们结婚以后那时开始,她虽然缺席了他人生最意气风发的时期,但却能想象到多年以前的他应该也是这种锋芒毕露的模样的。

很多人总是抱怨岁月渐渐磨灭了自己的朝气和棱角,而她亦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平日皆是不着痕迹,跟绝大部分的凡夫俗子无异。他偶尔与自己一同为家里的细微末节操心的时候,她真以为他也在度过这匆匆而逝的春秋时,渐渐地遗弃了年少时的傲骨和风气,泯然于众。

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梁夕夕才突然醒悟过来,他的棱角从来也不曾被岁月磨灭,他不过把自己的光芒全数匿藏起来。她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顿时尽露锋芒。

慕济凯自然察觉到梁夕夕那极具探究意味的目光,他放下笔记本,气定神闲地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说:“你最近进步了不少,总算知道要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