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听我把话讲完好不好…”肖寒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是说我看出来了,这个是小师弟…”肖寒山伸手指指柳孝,“那个是小师妹…”肖寒山再指指柳笑。

“唉!我那赌江湖第一美女名头易主的赌局开不了了!”肖寒山长叹一声,顿时没了精神。

“你每年都要搞那么多的花样,开那么多的赌局,少开一个又不会死,少给我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谢爱梦鄙视地看了肖寒山一眼,“说,你到这戈阳城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赶来助我娘一臂之力的。”肖寒山双手环胸,“我娘在这美女失踪案上遇到了麻烦,我这个孝顺的儿子当然立刻就赶来为我娘解忧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江湖上开了赌局,让大家来赌萧姨能不能顺利解决这次的美女失踪案!”谢爱梦以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次的赌局可不同以往,我不光坐庄,还押了五十万两的银子赌我娘能顺利解决这美女失踪案。”肖寒山也不抵赖,直接就承认了,“这次事关到我娘的面子和我的银子,我当然不能掉以轻心,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来的正好!”萧素素点头,马上毫不客气的开始差遣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儿子。“我正怕幕后黑手会派人混进那群武林人士中间去捣乱。你赶紧想办法混到那群武林人士中去,帮我留意着点。”

“是。寒山这就去了。”肖寒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记着,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儿子!”萧素素特别叮咛了一句。

“萧姨,您放心,谁能想得到,这最爱在江湖上到处乱开赌局的‘财神庙’的当家老大,江湖第一大赌徒肖寒山居然会是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儿子。就算他说了,大概也没人会信的。”谢爱梦斜睨了一眼肖寒山。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肖寒山不满了。

可惜他娘很不给他面子地点头:“小爱,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多虑了。”

“娘…”肖寒山哀怨地看着萧素素。

“你赶紧去吧。”萧素素完全无视肖寒山的哀怨眼神,直接开口赶人。

肖寒山只好含泪离去了。

肖寒山离开之后,柳孝便把今日他和柳笑从方舞月那里打听到的事都跟萧素素和谢爱梦讲了。

谢爱梦听完之后,便开口道:“那林玉绣那晚独自一人呆在后院,应该是为了等我。因为之前她派人送信给我,希望我能帮她保媒,我便让那送信的人给她带了口讯,约她那天晚上在后院等我跟她见面。”

“那天我从一条小路拐上往林家方向的大路时,在路边捡到了一块手绢,上面绣着林玉绣的名字。”谢爱梦拿出一块手绢来放在桌上,“起先我不以为意,继续往林家赶,可是却又在路上捡到了一只玉镯,玉镯上刻着个小小的‘林’字,我这才觉得不对,马上回头,沿着大路一路追过去。”

“掳走林玉绣的,应该只有一个人。这人的轻功极好,我一路追赶,只有一次在一条小河附近的泥滩上看到过极浅的脚印。我能够一路追着这人不丢,全靠的是林玉绣一路上留下的痕迹。”

“我就顺着那些有指甲划痕的树,被人掐断的野花,堆在一起的几颗小石头,扔在地上的耳环,勾在树枝上的碎布,甚至只是几根长发,追了一天一夜。就在我感觉已经越追越近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有两个蒙面人要杀一个女子,我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等我制服了他们,救下萧姨他们故意放出的诱饵,回头再去追踪的时候,只追了十里地,我就再也找不到林绣玉留下的痕迹了。”

“那时候,我的位置已经离戈阳城很近了。后来,萧姨手下的那个女捕快又说她在曾经听到那两个蒙面人交谈的时候提到过要把她送到戈阳城来。于是萧姨马上带着手下就悄悄赶到了戈阳城。”

“萧姨一到戈阳城,就马上派人监视城门,相信那些女子如果真的是被人抓到了戈阳城,那么就一定还在城内。”

“萧姨,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一见那个曾经用来做饵的女捕快。”柳孝听完,想了一想,便向着萧素素问道。

“当然可以,我这就让王武去把她找来。”萧素素说完,便站起身。

“对了萧姨,顺麻烦您跟王武打个招呼,要是有个叫方舞月的来找我,千万别拦着他,一定要让他上来。”柳孝想着方舞月大概也快来了,怕他被王武挡在门外,便赶紧道。

萧素素对王武交待完,便又回房坐下。四人一边讨论着,一边等着那女捕快和方舞月。

第 129 章

那个女捕快很快便来了,就是之前柳笑和柳孝两人见过的那个英姿飒爽的美貌女子。

她坐下之后,柳孝便开口问她:“这位姐姐,你能不能把你被人掳走的经过说给我听一下。越详细越好。”

那女子点点头,开口说起来:“那天我结束了比武招亲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回了房间后,我便坐到床边整理东西,可突然就觉得很困。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白天打了一天擂台太累了,便想在床上靠一靠,可一闭上眼,我便觉得不对了。因为我马上就全身绵软无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可是我的神志却是清醒的。”

“我想我一定是中了什么迷药了。我之所以还能保持神志清醒,也就是靠了之前萧捕头让我服下的那颗药丸了。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把我塞进了一个麻袋里,扛上我从我房间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掳我的人有两个,他们是轮换着扛我的。一路上他们拼命赶路,几乎没有休息过,也几乎从不交谈。只是有一次,有一个人报怨说为什么上头一定要他们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抓人,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在戈阳城附近抓人就好,这样送到戈阳城去也方便,不用在路上奔波那么久。”

“另一个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以为这样阴历七月初七出生的十五到十八岁之间的会武功相貌美的女子很好找吗?更何况上头又催得那么急,哪有功夫再慢慢等。’”

“后来,他们又赶了很长的一段路,大概是真的累了,他们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坐下来稍做休息。他们把麻袋打开,往我嘴里灌了一点水。可就在这时…”说到这里,这个女捕快一脸的疑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就看出我根本不是阴历七月初七所生。他们马上很生气又很紧张,立刻就决定要杀了我。幸好这时候小爱姑娘正好路过,这才救下了我。”

“这位姐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像,你突然开始觉得有点困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过?”柳孝开口问她。

那女子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才不太肯定地开口道:“被你这么一问,我倒真觉得当时好像闻到过很淡很淡的酒味。可是这客栈里也有酒卖,这股酒味也有可能是从楼下传到楼上我的房间里来的。”

柳孝点点头,仔细想了想,又问她:“这位姐姐,当时他们解开麻袋往你嘴里灌水的时候,你脸上手上或者身上,那些比较明显的,能被人一眼看到的部位,有没有什么和你被他们抓走之前比起来很不同很明显的变化呢?”

这女捕快苦苦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柳孝便转头去问谢爱梦:“师姐,当时你救下她之后,你第一眼看到她,让你印像最深的是什么?”

谢爱梦仔细想了想,便答道:“我第一眼看到她,印像最深的就是她从耳根直流到脖子上的血了。他们当时解开麻袋的时候,动作一定很粗鲁,害她的左边耳朵根被她自己的发钗划了一下,伤口不深,可是血流了不少。”

柳孝又低头想了想,便向谢爱梦问道:“那她当时流出来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当然是红色的了!”谢爱梦奇怪地回答他。人血难道还能是别的颜色?

“那她当时流出来的血,你有没有觉得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柳孝继续问道。

“没有,我一点也没觉得她当时流出来的血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谢爱梦回答。

柳孝站起来,凑过去看了看那女捕快的左耳。伤口还没有全好,还留有淡淡的一条划痕。

柳孝问她道:“这位姐姐,当时你被划伤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痛?”

那女捕快摇摇头:“这么小这么浅的一点伤口怎么可能会觉得痛。”

柳孝这才想起,自己眼前的是一位女捕快,不是一般的女子。这样的小伤根本就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他只好换一种问法。

“这位姐姐,我且得罪一下。”柳孝拔下她头上的发钗,“我现在再用你这发钗在你耳根之下划上一下可好?”

那女捕快点点头。

柳孝用她的发钗在她耳下轻轻划了一下,一道淡淡血痕便出现在了她的皮肤上。

“这位姐姐,我刚才划的那一下,你可有感觉?”

那女捕快点头:“虽然并不觉得痛,但感觉当然是会有的。”

柳孝点头,把发钗还给她。

“这位姐姐,那你当时被划伤出血,到底是像刚刚那样有感觉只是觉得不疼呢,还是根本就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被柳孝这一问,这女捕快明显怔了怔,仔细想了想,这才开口道:“我当时确实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留下了血迹,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被划伤了。”

柳孝向着萧素素点点头,示意他已经问完了。

萧素素便让这名女捕快离开了。

“萧姨,我问你,那位姐姐身上的迷药后来是怎么解掉的?”柳孝向着萧素素问道。

“她当时拼着所有的力气,跟我们做出了‘戈阳’两个字的口型,便昏迷了,我给她喂了几颗你师傅给我的药,她才在一天之后醒过来,勉强能够说话,三天之后才能下地,直到前几天才刚刚恢复。”萧素素回答。

“萧姨,这件事情恐怕不大妙。”柳孝脸色凝重起来:“先前你给那捕快姐姐吃的可以抵抗迷药的药丸,既然是我师傅给你的,那效用肯定是不会差的。照理说,那位捕快姐姐吃了这药,应该能够抵抗这世上几乎所有的迷药。绝对不至于会动弹不了,只能保持神志的清醒。哪怕当时动不了,慢慢的也应该就能动了。可这位捕快姐姐倒好像是状况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在她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她居然会失去疼痛的感觉。这种迷药肯定是不简单,有这种迷药的人,肯定也难对付的很。”

“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种迷药里恐怕还有其它的作用。那两个蒙面人,只是打个照面就发现那位捕快姐姐不是阴历七月初七所生,想来跟看到她流出的血有关系。很有可能真正阴历七月初七生的女子,中了那种迷药之后,血液可能会发现变化,跟普通人流出的血颜色或是气味有些不同。”

正在这时,柳孝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他就看到方舞月把头探了进来,很狗腿地向着柳笑和柳孝两人道:“你们两位要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到了。”

“小方,你进来吧。”柳孝马上摆起了主子的架子,让方小厮进门。

方舞月抱着一条小狗乖乖进门。他算是想明白了,要是不想被柳孝活活气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柳孝让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不多问不顶撞,不要让柳孝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柳孝奇怪地看看方舞月抱着的小狗,“我让你去打听消息,你带只狗来干什么?难道你通狗语不成?”

“不是,不是…”方舞月赶紧开口:“这狗是我玉绣表姐养的。这小狗鼻子灵,我几个表哥想着带上它可能有点有,就把它一起带到戈阳城来了。现在大家都忙,找不到人照顾,我看它可怜,就自告奋勇答应照顾它了。”

“不会是你大哥嫌你碍事,故意找点事来给你做吧?”柳孝一脸的了然状。

“这怎么可能!”方舞月跳起来,不过声音不够大,表情也不够激动。显然是有些心虚。

“小方,其实你大哥这么做是对的。确实是该找点事给你做做,不然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又去当街调戏女子,把你们方家的声誉败到坏得不能再坏。就算是为了你们方家的名誉,你大哥也有责任要紧紧看着你的。”柳孝拍拍方舞月的肩膀,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道:“你大哥多不容易啊!小方,你也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要辜负你大哥的一片苦心啊!”

“姑奶奶您请放心,有您的管教,小方我想来是不会再行差踏错了!”为了不想听到更多让他内心气血翻腾的话,方舞月只好乖乖认了。

一听方舞月称呼自己姑奶奶,柳孝又不满了,可碍于自己已经答应了萧素素要装成女孩子,他也只好认了。

“小方,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柳孝作欣慰状,伸手摸摸方舞月怀里的小狗。“你才当了我几个时辰的小厮,就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了,要是你再继续当上个一年半载十年八年的,恐怕有机会被我感化成圣人的。”

圣人!?我说这位姑娘,你恐怕是太小看自己了。我要是在你身边被你折磨上十年八年的还没被气死,圣人这种平凡的称号肯定是配不上我了。那时候我的修为一定是高深莫测,只要我勤加修炼,飞身成仙大约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方舞月心中对柳孝腹诽不已,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唯唯诺诺道:“是,是,您老人家说得是!”

柳孝惊叹了!

这方舞月真是不凡,只半日间进步居然如此神速。才短短几个时辰,承受能力,脸皮厚度便已飞涨。按这个样子发展下去,这方舞月十有八 九很快便能练成这世上罕见的厚皮神功,傲视群雄,绝顶武林,其未来必不可限量也!

一想到此,柳孝欣慰地拍了拍方舞月的肩膀:“小方,你要努力…”努力把脸皮练得厚上加厚。

“小方,你也要加油…”争取把你厚颜无耻的程度加深上那么几倍。

“小方,你放心,别看现在你大哥的名头响,将来你肯定会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头…”那‘厚皮公子’的闪亮称号只等着你去摘取。

“小方,你们方家以后名头最大最响亮的肯定就是你了,你大哥他是绝难及你项背的…”虽然不会是什么好名声,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你一练成那厚皮神功,你的名声一定会以极快的速度在整个江湖里传播开来的。

最后,柳孝再一次极其鼓励地拍了拍方舞月的肩膀:“小方,相信我,跟在我身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一定会对你多加训练,争取让你早日练成这惊世骇俗的厚皮神功。

想了想,柳孝又加上一句:“还有,小方我是真的很看好你!”以你如此的天赋异禀要是还练不成这厚皮神功,我就改跟我家小柳子姓。

方舞月被柳孝夸得摸不着头脑,呆怔当场。

他本来以为柳孝又是拐着弯在挖苦讽刺他,可仔细看看柳孝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像。怎么看,柳孝都是一副发自肺腑,真心诚意的样子。

一辈子都没被人这样夸过的方舞月顿时得意起来:“这是自然。话说我方舞月从小便聪明伶俐,长大后更是英明神武,只是我这人向来行事低调,不愿被人瞩目,这才至今都不为人所知。”

方舞月正一正脸色,一手放到心口,严肃地对着柳孝道:“我错了,我有罪。为了不刺伤别人,为了不让太多的少侠绝望自卑,不让太多的中侠老侠们惊恐,不让太多太多的江湖女侠为我倾心,我以前一直把我自身的光芒给刻意掩盖了。如今听姑娘你一席话,我这才明白我这样做究竟给武林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为了不让这种损失继续下去,我决定了,我改!我都改!!!就算我身上的光芒会让人羡慕嫉妒自卑,我也不会再去遮掩了!”

“很好…”柳孝再次赞许的拍拍他的肩膀,“就是这样,一定要保持住这种心境。”

“好了,现在你先把你打听到事跟我说说。”为了防止方舞月继续自吹自擂,把时间给浪费掉,柳孝又开口加了一句。

受到了柳孝激励的方舞月很是兴奋地正想开口,他怀里抱着的小狗却挣扎着叫起来。

“它这是怎么了?”柳孝摸摸小狗,奇怪地问。

“不知道呀,我跟它可不熟。”方舞月见小狗挣扎得厉害,还以为自己抱着它让它觉得不舒服了,便把它放下。

这小狗一被放下地,便冲到桌子边,仰着头,对着桌子‘汪汪’直叫。

柳笑见状,便把这小狗抱起来,放到桌上。

这小狗一上桌,便冲到之前谢爱梦放到桌子上的手绢边,仔细嗅闻了几下,便趴到手绢边上,呆着不动了。

“原来这小家伙是闻到自己主人的味道了。”柳笑同情地摸摸小狗的头,把手绢拿起来,松松系到它的脖子上。

这小狗想来是对柳笑的这一举动十分满意,友好的舔了舔柳笑的手。

柳笑把它抱起来,交到负责照顾它的方舞月手里。

方舞月抱过小狗,便对着大家道:“我去问过我那两位表哥了,他们说了,那天他们冲到后院里,隐隐约约好像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我也去跟另外那几个失踪的姑娘的家人打探过,可除了我玉绣表姐失踪是马上有人发现之外,其他那八位姑娘个个都是晚上入睡之后才失踪的,等家人发现她们失踪,都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都说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

“那你可知道那些失踪的姑娘都住在什么地方,她们的家离戈阳城都有多远?”柳孝问他。

“这,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方舞月摸摸脑袋,“你又没交代让我打听这些事情。”

“小方,我果然还是不可以对你委以重任啊!你实在是太缺少磨练了。”柳孝摇头叹气,“好了,你现在到隔壁去吧,和小十九一起把房间给我打扫干净。以你的能力,也就只能做点这样的小事了。”

方舞月垂头丧气地领命而去。

“萧姨,刚才我问小方的问题想来您是一定能回答我的了。”柳孝把头转向萧素素。

萧素素点头道:“那些姑娘的家都离这戈阳城不远,按照正常的脚程,都是半天到两天左右的路程,要是骑马或是坐马车还能再快一点。那林绣玉住的略远些,大约要三天的时间。”

“好,萧姨,下一个问题就是,那些人是怎么会知道那些姑娘是阴历七月初七所生?”柳孝站起来,在房间里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踱步,“这年纪大小,会不会武功,相貌是不是美丽,都是只要稍加打探留意就能知道。可这生辰八字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生辰八字又不会在脸上写着,一般也不会随便告诉外人。他们总不可能每到一个地方,就一家一家的把这城里的姑娘都探一遍吧。”

柳孝转过头,对着萧素素说道:“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搞明白,他们是怎么得到这些姑娘的生辰八字的。只要能搞明白这一点,之后的事情便简单了。”

第 130 章

谢爱梦想了想,便道:“要是她们家里想要给她们定亲的话,应该会把她们的生辰八字报给媒婆的。”

萧素素想了想点点头:“我这就让寒山去打探一下。”

“不用。”柳孝拦住她,“这种小事何必要师兄出马,让我那方小厮去就行了。有他大哥方舞阳的面子在,他打探消息还是比较方便的。”

柳孝说完,便走到门口,一声大喊:“小方!!!”

方舞月马上从隔壁房间把头探出来。

“小方,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去帮我打探打探,包括你玉绣表姐在内,那些失踪的姑娘有没有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媒婆过。”柳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顺便你再帮我问问那些姑娘的家人,都有哪些人知道那些失踪的姑娘的生辰八字。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打听过那些姑娘的生辰八字。”

柳孝交待完,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大喊一声:“十九!!!”

十九应声而出。

“十九,我准备派小方去帮我打探一下那些失踪的姑娘的生辰八字都有哪些人知道。可我实在是有点不放心他,你机灵些,跟他一起去吧。”柳孝指了指方舞月,向着十九交代。

“放心好,这事包在我十九身上了,打探消息这种事,我最拿手了。”十九马上拍胸脯保证。

“我才不要他跟我一起去!”方舞月严重不满了。

“你以为我很想跟你一起去吗?其实这种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还不想带你这个拖累呢!”十九一扭头。

“你…”方舞月气急败坏。

“我这就一个人去打听好了!”十九抛下一句话,飞快的抢下楼去。

方舞月一看,顿时急了,也急急地追着十九去了。

柳孝看了看他们两个,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晚饭前,方舞月和十九两人便赶了回来。

“我问过了,连我玉绣表姐在内的九个姑娘,只有两个她们的家里人为了给她们定亲,把她们的生辰八字给过媒婆。”方舞月说道。

“这样说来,她们的失踪便和媒婆没什么关系了”。萧素素说道。

“我跟那些姑娘的家人打听过了,那些姑娘的生辰八字除了家中亲人之外,应该是没什么人,特别是陌生人会知道。”十九说道:“而且最近,也并没有人特意向他们打探过那些姑娘的生辰八字。”

“这就奇怪了,这些姑娘的生辰八字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柳孝奇怪了。

“对了,除了媒婆还有接生婆呢。”谢爱梦想了想,提出来。

“别人我不知道,可我那玉绣表姐是我娘亲手接生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手。”方舞月说道。

大家安静下来,咬手指的咬手指,摸下巴的摸下巴,敲桌子的敲桌子,揪头发的揪头发,一个一个都皱着眉头努力思考。

可大家苦苦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些姑娘的生辰八字是怎么被人知道的我们先放下不说。”眼看大家讨论了很久也没讨论出什么来,柳孝想了想,开口道:“我们现在来说说林玉绣,她应该也是中了迷药,却能保持神志清醒,而且看她一路能留下那么多的痕迹,且不被掳走她的人发现,想来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她也是聪明机灵得很。我们大家现在就来想想,为什么她突然就没有继续在路上留下什么痕迹了?”

“会不会是被掳走她的人发现了?”十九抢着发言。

方舞月摇头:“不会的,我这个玉绣表姐聪明狡猾得紧,既然她之前能背着那人偷偷留下痕迹,那之后一定也可以的。要是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能把自己的武功瞒得死死的,还一瞒就瞒了十几年。要知道,她在家几乎是天天都要练功的,可直到现在她爹娘兄弟都不知道她偷学了方家的武功。”

“那会不会是她终于抗不住自己身上的药性,也跟那个捕快姐姐一样动弹不了了?”柳笑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有可能。”柳孝点点头,“可是说到这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林玉绣她能抗住连吃了我师傅的药的那位捕头姐姐都抗不住的迷药。”

“小方,你来说说,对于这个问题,你可有什么头绪?”柳孝指着方舞月说道。

“你别说,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头绪。”方舞月点点头,说道:“话说,我方家世代相传有一块奇石,只很小那么一点点,也就只比指甲盖大上一点,可是却有避毒的功效。我爹把这奇石交给我大哥保管…”方舞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家一眼,“现在想来,这块奇石应该就挂在我那玉绣表姐的脖子上。”

“原来如此!”众人明白了。

“那这样一说,林绣玉因为突然抗不住药性才没能再留下痕迹的说法也不对了。”萧素素紧锁眉头,“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林绣玉没能继续设法留下痕迹呢?”

“我看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柳孝抬起头,开口道:“那就是林玉绣本来可能只是被人扛在肩上赶路,那样的话,她就有很多机会可以做些小动作,留下痕迹。可在快要到戈阳城的时候,那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换了法子,把林玉绣藏进了轿子或者马车里,这才将她送进了城里。这样一来,林玉绣便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在路上留下痕迹了。”

大家对柳孝的这个说法都表示了赞同。

“萧捕头,我想你们一定是对这戈阳城仔细调查过了。”柳孝对着萧素素道:“我想知道,在调查过程中,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在这失踪案发生之前突然来到这戈阳城?”

“没有。”萧素素叹息着回答,“这戈阳城只是个小城。地处偏僻,人口不多,又没什么物产,风景名胜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往来的客商旅人都不多,更是很少有人会从别处迁来这里。这半年之内迁来这戈阳城的只有两户人家跟一户商户。我们都调查过了,都是有根有底的,并无可疑之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派人监视他们了,可至今为止,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萧素素正讲到这里,王武突然从门外探进了头,向着她道:“萧捕头,那玉面公子方舞阳求见。”

“赶紧请他上来。”萧素素开口。

不一会儿,方舞阳便走进了房间。

他一进门,便急急向着萧素素行了行礼。

“萧捕头,我这弟弟向来顽劣,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方舞阳有礼地对着萧素素道:“要是他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我这就替他向您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