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看在莲生是初犯的份上绕过莲生吧,日后莲生再也不敢了”他说的可怜,言语呜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那样伤人的责罚他想想就害怕.
“真是头疼啊”王汉卿轻皱眉头,”端砚”他喊道
“奴才在”门外无声无息的出现个黑衣男子,魁梧有力的身型,冷峻的面容上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左眼角延至右边嘴角,颇为狰狞.
“你说用什么来罚呢?”王汉卿问道.
“杖责”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杖责莲生五十”
“不要啊,侯爷!”莲生连连哀求,挨端砚执行的杖责五十下他岂不是小命难保,端砚是公主府里出名的冷酷无情,动起手来是往死里打的.
“一百”王汉卿加道.
莲生不敢再求饶,今日他躲不过了,心下一冷任命的闭上眼睛.
“动手”
“是”端砚手一挥,几个小厮一拥而上拉起莲生到院内,按住后,几下拔掉外套只留着贴身的衣服,端砚拿出刑具,宽大厚实的木板泡在盐水和辣椒水里,拿起后想也不想的朝莲生打去,被盐水和辣椒水浸泡多时的板子打在莲生身上火辣辣的疼,不消几下破皮伤肉,再浇上盐水和辣椒水,莲生惨叫不断.可是端砚并没有停止,没有完成一百下杖责,他是不会管受刑之人是死是活的.
“侯爷”走进院子的冷凝香见到这幅景象不寒而栗,仔细瞧瞧受刑的人好像是那日让自己受伤的男子.
“冷姑娘,害你受伤,当日是我的错,请你绕过我吧”莲生一见冷凝香连忙求饶.
“侯爷”见莲生一副凄惨的模样,冷凝香不禁心生怜悯,一时间也忘记他曾经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您就放过他吧,这样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王汉卿想起冷凝香的腿伤,他就莫名的生气,从那夜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她,也不要她过来.今天才一见面她就为莲生求情,”不行”他说道,”伤了本侯的人,岂可放过”当下吩咐端砚”尽快打完,莫要让我见的心烦”
“是”端砚道,手中的板子越发加重,莲生的惨叫让冷凝香实在忍受不住.
“王汉卿,你今日如此对我,等公主回来我一定如实禀告,到时候看你如何交待”莲生瞪着王汉卿忍着剧痛道.
“我自有交待,不劳你操心”王汉卿眯起眼睛笑道,”死人难道也会说话吗”眼里幽蓝闪烁.
“完了”莲生绝望的闭上眼睛,原来王汉卿今日没有想让他活着回去.
第二十八章
端砚手里的板子在莲生的身上起落,纯白的贴身衣物上鲜血淋漓,从一开始的惨叫逐渐转为无声,人也不再拚命的挣扎.
冷凝香见莲生此时披头散发浑身是伤,于前几日相比真是凄惨无比,心中可怜剧增,走近王汉卿身边福身道”侯爷,请你饶过他吧”
“饶过他?”王汉卿听了冷凝香的话微微点头,”你还要为他求情?”
“侯爷,奴婢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况且,况且”冷凝香声音更低,”真如他所说公主回来问起,侯爷您该如何交待?请侯爷饶过他吧”望着半死不活的莲生，冷凝香的心里确实不忍。想起刚才莲生的话,心中对王汉卿的担心份量更重.
”端砚,还有多少板子?”王汉卿漫不经心的问道.
“五十下”端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依你看莲生还可以受多少下?”
“回侯爷,五十下后他还有口气”
“若是要他没气,你有把握多少下解决?”
“奴才可以在五十下内解决”
“冷凝香,你听到了没有?要本侯爷怎么饶过他?”王汉卿转眼看着她,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淡蓝色的眸子里的阴冷让她一怔.对于莲生的生死,他们只是如同说寻常事般讨论着.她听出来了,若是自己再为莲生求情,王汉卿是决然不会饶过他的,当下只有一言不发背过身去.
一百下板子后,莲生如同死了一般,王汉卿厌恶看了一眼，便吩咐家丁抬下去,”莲生,原本不想留你,可凝香为你求情,若你再敢伤她一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看着被抬下去的莲生王汉卿心里说道.换作以前,早已经杖毙他,可想到冷凝香无不担忧的说道”真如他所说公主回来问起,侯爷您该如何交待?王汉卿的心一动,”凝香你是在担心我吗?”目光落在垂首站立一旁的冷凝香身上。
“没有我的召唤你怎么擅自来了”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指尖轻抬她的下巴，淡蓝的眼眸逼近她。有几天没有看见她了，刚才她的身影一出现自己的心莫名的一动。
窒息感遍布冷凝香的全身，她的目光避开王汉卿，偏巧落在他的伤口处，“你的伤好些了吗？”声音轻的像蚊子哼。
王汉卿笑了，拿起她的手放在伤口处，“你的杰作，你会不知道？”
“对不起”冷凝香没有抽回手，任凭他抓住。
王汉卿见状，脸上神色一变，“真是稀奇，你既然想杀了我，为何还要来和我道歉”他的手掌抚摸着冷凝香纤细的脖颈，衣襟下欢爱后的淡紫色痕迹还隐约可见。他冷冷一笑，突然用力一握“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冷凝香的脖颈被他卡住，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却一点也不挣扎，只是合上双眼一言不发。
“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王汉卿手上力道加重，“就凭你上次想杀我，都可以死过几回了”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冷凝香费力的说道。
“你总是问愚蠢的问题”他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际，“我还没有玩够，怎么舍得杀你”说完轻咬她的耳垂，“你来的正好，莲生惹恼了我，而你就让我开心一下！”打横抱起冷凝香径直的走到塌边。吻上她微启的娇唇，冷凝香的唇带给他的美妙滋味每每让他回忆留恋着，身下的她瑟瑟发抖，可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还想故技重施”王汉卿笑道。修长却冰冷的手指在冷凝香的秀发里一阵摸索后“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没有说错”说着在她的脖颈处一番轻啄，引的冷凝香又是一阵微颤。
“我二娘病了，想回去看看”耳边传来冷凝香微弱的请求，看她在自己身下可怜兮兮的说道。王汉卿面色一冷，恼怒的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来看他、软语温存的询问他的伤势，对他的索取毫不反抗，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求自己放她回去看二娘，冷凝香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滚”王汉卿突然起身，“滚的远远的！”
第二十九章
冷凝香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发火.”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二娘,其他的---”
“闭嘴”王汉卿打断她,语气无不嘲弄的对她说道,”所以你就装作好心来看望我的伤势,然后就像个青楼女子般在我的身下求我放你回去是吧”眼神鄙夷的望着冷凝香.
泪水在眼里打滚,却迟迟不肯落下,王汉卿你还是把我当青楼女子一般对待,那我干脆就如你所愿的做一次.当下抹去眼泪.
”侯爷若是愿意放奴婢回家探亲,奴婢甘愿像青楼女子般服侍侯爷”嘴角生硬的扯出一丝媚笑望着王汉卿.
“你冷凝香还不如青楼的下等妓女”王汉卿盯着她,”如此的廉价不堪,倒足了胃口”他穿好衣服呵斥道,”滚出去,以后没有传唤再敢踏进院里一步,今天的莲生就是你的下场!”言语冰冷.
冷凝香羞愤的跑出,每一次的见面都要承受王汉卿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今天来见他不仅仅是为了回去看二娘的事情,还因为,还因为挂念着他的伤.上次如果她真的下了狠心杀他,也决然不会刺偏,到了关键的时刻,她终是下不去手的.想着小时候对她的温柔似水;想着初到公主府里,在梅林小屋里为她取暖;被林管事鞭打后为她上药;被莲生弄伤膝盖为她包扎伤口,她的手就发颤了,”明珠,我终究是忘不了你的,即使你对我满身恨意,我还是狠不下心手杀你!”冷凝香捂住胸口停在假山后面,吸进的冰冷空气憋在心口,生生的疼!眼泪像开了洪闸似的.
“凝香”一个声音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冷凝香抬头看去,对上李情那双多情的眼睛.
“王爷”冷凝香扶着假山匆忙站起,眼泪未干.
“怎么哭的如此伤心?”李情递上丝帕,上乘的雪缎四角处绣着娇艳的红梅.
“王爷,奴婢没事的”冷凝香没有接,只是用手胡乱的抹去眼泪.
见冷凝香迟迟不接,”本王的丝帕可不是女人送的”李情道”是专门给凝香你的”说着放在她的手里.
“王爷厚爱,可是奴婢---”冷凝香连忙回绝,李情的心意她知道,也不是第一次提及,只是---
“今天暂不谈这个话题,本王有耐心会给你时间考虑”
“奴婢---”她的话音未落.
“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称自己奴婢”李情道,”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无拘无束”凝望着冷凝香,”古妈说你二娘病了,让你回去看看,什么时候动身?”
“侯爷还没有准”想起刚才那幕,冷凝香眼圈又红.
“本王爷准了,你马上可以回去”
“可侯爷那里?”
“有本王担着”李情笑了,和王汉卿不一样,李情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安抚着冷凝香的心.
“多谢王爷”
“不过是有条件的”李情满脸笑意,”本王要和你一起回去”
“王爷的意思是?”冷凝香不解的问道.
“再过几天公主姑姑就回来了,到时候本王就会被限制自由,没时间四处闲逛了,比什么都要惨,凝香,就当本王这次帮你的回报,如何?”李情的表情苦闷不堪.
“凝香就还王爷一个人情”
“当真?”李情大喜.
“当真,比黄金都真!不过吗---”冷凝香拉长语调.
“不过什么啊?”李情急切切的问道.
“可不能自称王爷什么的,不然被人发现我带堂堂的王爷出公主府,可就罪过了”
“那叫什么啊?”李情问,看着冷凝香凝神思考,他心里直乐,陪在她的身边才是李情此行的目的.
“这我可不敢乱起”
“那叫本王,哦不是,就叫我小李好了”李情得意的看着冷凝香,”够平民的吧”.
她看着乐呵呵的李情,破涕而笑.殊不知不远处那双幽蓝的眼睛已经注视他们良久.见冷凝香跑出院子,王汉卿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看见冷凝香哭的可怜,他忍不住想走近,却因为李情的出现打住.
“凝香,有多久没有见到你的笑容?面对我,你只有悲伤和眼泪,那夜你的愤恨如同你手里的那枚银簪般刺伤着我的心,冷家欠我的你要来还,而我欠你的该如何去还?”王汉卿漠然的转身,”既然你我之间存在的只有伤害,就让恨无休止的继续.恨你,伤害你,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第三十章
第二天简单的收拾完毕,冷凝香和李情出了公主府,转身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冷凝香恍如隔世.几个月前她踏进这里,只为凑足银两还债,保住爹爹留给她的老宅子,却没想到意外的重新遇见她想念十年的明珠,给她的却是这样一个满是怨恨的开始.
李情见她发愣,拽拽她的衣袖,”走吧”
“好”冷凝香点点头.
大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李情拉着冷凝香四处的逛着,”凝香,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李情望着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摊子对冷凝香说道.第一次没有随从跟着;第一次微服出来;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子并肩走着;他望着冷凝香低垂的侧面,恬静似水.这个丫头自从做了王汉卿的侍寝的奴婢后,就变的沉默寡言.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痛,王汉卿终是要负了她的,跟着他只有无尽的悲伤.自己当初怎么就因为王汉卿的那句”公主把她赏给我了”就断然的放手了.
“多谢王爷,奴婢不用”冷凝香推辞道.
“该罚,你大庭广众喊我王爷”李情趁机拉着她的柔荑,贴在她的耳际道.
“是,是小李”她涨红了脸改口道,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李情牢牢攥在手里,”既然说错就要受罚,陪我过去看看”不管她的反应,直接拉到铺子里,”哪有女子不喜欢胭脂水粉,头钗罗帕的”
冷凝香看着这些个小玩意,原来的她也是偏好的这些的.”姑娘看中了什么,让你的情郎买给你啊”掌柜的是个嘴巴伶俐的少妇,”瞧瞧,多俊俏的少年郎,站在一起多般配啊”她边说边用首饰在冷凝香身上比划着.
“大姐,你,你误会了,其实我和他---”话没有说完,李情上前一步,”拿最上等的给我瞧着”少妇从柜中挑了一盒胭脂递给他,”还不错”李情闻着.
“凝香,喜欢吗?”李情不等她回答,就用手指轻摸一层,点在冷凝香微启的唇瓣上,”嗯,很漂亮就它了”冷凝香尚未回过神,李情已经买了下来塞在她的手里,”记住每天都要擦”李情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忍住想吻上去的冲动.她垂下头去,路上轻抚嘴唇上的小伤口,就想起王汉卿的唇,温润如水.
“为何还要记着他”她望着李情,无奈的皱起眉头.
回到做梦都想着家,冷凝香忍不住的想哭.郝氏老早就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走近连忙对她挥手.
”凝香”郝氏一把抱住她”让三娘瞧瞧,你瘦了!”她摸着冷凝香的脸,自责的说,”都怪我,都怪我!”
“三娘”冷凝香道,”快别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对对对”三娘抹了眼泪才发觉和凝香一同回来的男子,俊美不凡一派王侯贵胄之气.”这位是?”
李情嘴角微笑绽放,”三夫人,我是凝香的朋友,同在公主府里做事情,您喊我小李好了.今天顺道送凝香回来,打扰两位夫人了!”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小李哥,我家凝香也后就劳你照顾”郝氏连连招呼.
陈氏从屋里走出,看见凝香”你可回来了”上前抚摸着她的头,眼里潮湿一片.冷凝香靠在陈氏的怀里,眼里发酸.”二娘你可好些?听你病了,我好担心!”
“已经没事了,你不是托人给我带了不少的补药,昨天吃了两帖,今儿觉着舒服多了”陈氏点点她的眉心,”以后不要给二娘买这些了,银子要存着,在公主府里也是要打点打点的”
冷凝香一愣,是谁给二娘送补药的?却瞄见李情对她一笑,原来是王爷.她感激的点点头.
“小李哥是吧”陈氏道,”多谢你送凝香回来,在这里用完饭吧”冷凝香刚想说什么,李情接了一句”那就麻烦冷夫人了”说完笑吟吟的看着凝香.
陈氏瞧在眼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第三十一章
王汉卿眯起眼睛,听着回报.嘴角的笑意浓重,回报的人却浑身微颤,连话也开始说的不连贯.生怕侯爷的怒火烧着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开心与否,他还是有这点眼里劲的.
“你确定回报的没有漏什么吗?”王汉卿懒懒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小人紧随其后,寸步没有离开”他肯定的回答,对于跟踪他是颇有把握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侯爷要自己今天跟踪王爷和冷凝香.
“很好,先下去吧,到了时辰后再来报”
“是”他没有多问一句便退了下去,最近的侯爷的举动难以琢磨.
隔着乳白色的窗户纸,王汉卿遥望一轮清辉,模糊一片.这样清冷的时光非常适合喝一杯.他的面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没有办法,不会醉的人往往要给自己准备大量的酒,不然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时要如何打发.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自己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王汉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清楚的记得是冷凝香拿给他的.
“明珠,你会喝酒吗?”冷凝香黑亮的眼眸看着他.
“不会喝”王汉卿摇摇头,他娘在世的时候从来不让他碰,说酒是穿肠毒药,多则乱性.
“我知道三娘的床下藏着一坛酒,我弄些来”冷凝香提议道,”你给我放哨,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前几天喝了一口三娘从娘家来回了的米酒,喜欢的不得了,可三娘说她年纪小,不给她喝,哼,我自己动手拿.她踌躇满志的对着王汉卿发誓.
“小姐,你可以开口和三夫人要去,何必要偷啊”王汉卿笑着道,怕是这几天老爷生意忙碌冷落小姐,准备要和老爷抗议去的.
“才不是”冷凝香撅起小嘴,”你去不去吗?”急得的眼泪涌出,王汉卿不忍看见她弄的哭哭啼啼的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酒是偷来了,打开封层一看其实不过是普通的桂花米酒,和冷府里收藏的百十种佳酿相比差的太远,王汉卿不明白她为什么偏偏要去偷这个.冷凝香小心翼翼的盛出一碗,递给他,”我不喝”王汉卿道.
“好可惜哦,明珠不识货”冷凝香见他推辞,笑道”我喝”仰起头”咕咚,咕咚”的不消片刻就喝掉一碗.”好香啊”她舔舔嘴角,笑嘻嘻的看着他,圆润的小脸顿时浮现两朵红云,”我还要喝”她把酒碗递给他.
“小姐,你喝的太多了”他皱眉,伸手拿下冷凝香的酒碗,谁都知道米酒后劲大,她才喝下一碗就脸红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能喝的.
“还要喝”她闹着,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要继续喝.王汉卿只有抱起她,不让她靠近酒坛子,虽然冷凝香才十岁,可脾气比个大人还执拗.她不管不顾的踢着王汉卿,实在是没力气了,便在他肩头咬去.王汉卿被她咬过几次,也就随她去了.
“呜呜呜”她见挣脱不开,松了口,竟然哭的伤心起来.
“我被咬了都没有哭,小姐还是不解气啊!”王汉卿笑着说.”酒是不能喝了,再喝醉了样子就难看了”想着上次她因为衣服颜色衬的不美,还怄气半天,他便吓唬着她.
冷凝香抬起脸,眼泪婆娑的道,”我想我娘了,以前我娘就喜欢喝这种酒,好香的”小手抓着王汉卿的衣襟,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哭着,”明珠,我想我娘了!我都要记不得她的模样了”原来是这样,王汉卿的鼻子一阵发酸,眼前浮想出娘亲的脸庞,耳边响起她柔柔的叫着自己”汉卿,我的乖儿子”温暖的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儿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临终前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心中一疼,瞅着怀里哭的伤心的冷凝香,不禁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小姐莫要哭了,明珠陪着小姐!”
“要永远的”她听了抬头说道.
“除非小姐不要明珠了”他捏着冷凝香的鼻子,这个小姐平时刁蛮任性了些,可是心却是很仁善,有的时候让他都忍不住想欺负她一下.
“不会,我要你永远的陪我”冷凝香表情认真的说道,然后抱紧他,不消一会就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小姐最终还是不要明珠了”王汉卿轻轻的说道,靠在榻上,眼睛发酸.
第三十二章
四更天
面前的一坛米酒被喝的精光,王汉卿回味着,桂花的清香甜中带微酸.
“侯爷”
“说”
“王爷一夜未归”此话一出,一股压抑之气笼罩着他.主子是怎么了?
“备马”王汉卿冷冷的吩咐道.
“是”
冷家的老宅子他是知道了的,栓好马匹,他静静的站在远处瞧着.冷峻的脸上那双幽蓝的眸子里闪烁着两团火.
“嘎吱”冷家大门打开,冷凝香和李情从门里出来.
“王爷一路小心”冷凝香道,递上早点,”王爷来的突然,都没有好好的准备,这些东西粗糙了,还请王爷见谅,奴婢也带两位娘亲谢过侯爷送的补药!”
“都说好不喊王爷的,你还想受罚吗?”昨天李情吃饭后,他想了个招,哄的冷二夫人留他一宿.今早才逮着个机会和冷凝香单独的相处.
冷凝香把手背在身后,”你,你莫要乱来”眼神惊慌失措.王爷对她好一分她就觉得更加愧疚,无法回报的情感,叫她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