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腾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肉的糊味,阿陆四肢被铁链锁在木桩上,半点动弹不得。原本光滑的额角上赫然烙着一块印记,皮肉翻开。他一声未吭,嘴唇被咬的一片血红。

“嗯,洛河你觉得我的手艺如何?”莲生满意的贴近阿陆看着自己‘杰作’那股子焦肉味道虽然难闻,可是因为是烙在阿陆的脸上,让他格外的精神振奋。

“下面给你上墨了。”他提起笔,蘸上墨,重重的压在阿陆的伤口上。墨汁迅速的渗入其中,“阿陆,从今往后,这就是你永远的标记了。”莲生的手指抚过,眼里是冷冷的笑。

墨色的印记在阿陆的额角,墨汁顺着他惨白的脸庞滑落,嘴角却泛起笑意。身体上的剧痛却让他心里突然变的平静,因为这张脸,他的半生沦为别人的玩物,现今毁去了,也许正是他的解脱。

小六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晋王府,昨夜他失职没有去冷家守着,一夜之间冷家居然被烧的只剩下一片废墟。

“王爷,王爷。”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了李情‘扑通’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磕头如捣蒜。

先皇突然驾崩和新帝的继位,一时间李情的地位突然变的很敏感。新帝年纪尚小,独孤惜泪现在贵为太后,朝中大权尽数在她掌握里。独孤曜也回到了京师,虽然没有带任何的亲信,可几十万的兵马若是全数返京,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他是李氏宗族里正统的皇族,又是独孤曜的女婿,双重的身份让他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格外的小心,如履薄冰的感觉让他烦透了。

此时他才起身,整个人的状态都是迷迷糊糊的,被小六子来一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弄的心中一慌,“大清早的就死啊、死的,要死也给本王爷说清楚了才死。”

小六子哆嗦着抬起头,见李情心情颇为糟糕,心中一凉,话在嘴边反而说不出了。

“说啊,刚才叫的呼天唤地的,现在哑巴了啊!”李情瞪着他。

“王爷。”小六子心一横,“冷家的老宅子昨夜突然起了大火,冷家人都烧死在里面了。”

“全都烧死了!”李情的心往下一沉,“到底是几个人?”他只穿了一件中衣,光着脚从床上跃起,冲到小六子的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说啊!”

“说是冷家的女眷都在里面。”

“本王问的是凝香在不在里面!”

“奴才去的时候,官府的人已经把尸首抬走了,奴才也不清楚。”

“该死的奴才!”他一把将小六子推倒在地。正要准备说什么,一时只觉得胸口处血气上涌,捂住胸口,口中一阵腥甜。上次的事情他已经愧对凝香,从她和王汉卿回到冷家老宅子起,他就派人密切关注着他们。公主姑姑性情多变,对不顺从她意的人从来都是不留活口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手段如此狠绝。

第一百零一章 闲问何物最关情

“小六子。”李情双手撑在桌边,强咽下口中的腥甜,“你去府衙弄清楚冷家到底有几人丧生火海。”抬眼望着他,眼神凌厉,“奴才,你要是再办不好此事,本王就把你扔进火堆里祭奠冷家的人。”他说道,胸口又是一痛,“姑姑,若是你真的害死了凝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奴才一定尽力办妥此事!”小六子连连承诺道,昨天要不是本家的兄弟拉他喝酒睡过了头,也不至于救不了冷家的人啊。他退出王爷房间,直抽抽自己的嘴巴。

王汉卿带着凝香一路往北,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离开冷家时,两位夫人的托付,阿陆的成全,才换来他和凝香的重新开始。他不会再放手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也不能辜负为他和凝香牺牲的人。他要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可以和凝香安安稳稳的过接下来的日子。

此时正逢隆冬,隔三岔五的再下场雪,加上道路崎岖,他们又急着赶路,这一路上虽然不能说是风餐露宿,却也过的颇为艰难。

“明珠,你先停下,进来暖和暖和吧。”凝香掀起车帘对正在赶车的王汉卿说道。见他的发上落满了雪花,她心疼的为他拂去。

“你快回车里,天寒你身子受不了。”他回头看着她已经探出半个身子在车外,不禁担心她来。

“那你先停下,进来歇息。”她见王汉卿不肯回车里,便也执拗的不听他的,任由他眉头皱起,自己撅起嘴巴表示抗议。

“怕了你。”王汉卿知道她脾气倔强,只得靠边唤住了马儿,钻进车里。“都说天气冷了,你还出来,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你一早上都在赶车,岂不是更冷啊。”她扬起脸看着王汉卿,温暖的小手贴在他的脸颊上,“你的脸好冷啊。”她说着,直起身子抱住王汉卿,“我不许你出去赶车,我们可以等等再走。”

“你听话,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再过几个时辰应该回到那个村子的。”王汉卿宠溺的拍着她的后背。前几日他无意得知这里有个小村落,偏离城镇。住的人家不多,地势偏僻了些,可胜在清净,鲜有人打扰。他决定带凝香先在那里安顿下来。这些个日子的颠簸,凝香整个人都憔悴了。

她靠在王汉卿的肩头,贴近他的耳边,“你不在,我总是睡的不踏实。”一路走来,寒冷的夜里他们相拥而眠,凝香已然习惯在他的怀里才睡的安稳。

“唉,我陪着你。”看着她撇起的小嘴,王汉卿心里一软,凝香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小魔星。现在的自己,就是看不得她一丝的难过。他松了缰绳,任由马儿朝前走去,自己则是抱紧了凝香,让她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凝香的头抵着他的胸口,时不时的如小猫般蹭几下,调整睡姿,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

四周寂静,听着雪落下的簌簌的声音,王汉卿觉得一生之中除去少年时和凝香相处的那段岁月里,这些天的逃亡也是他记忆中仅存不多的甜蜜时刻。凝香忘记了和他在一起最煎熬,最凄惨的日子,也忘记了他带给她的伤害,连小明珠的逝去她都不再怪他。凝香总是坚定的相信他,无论怎样都是一如既往的跟随着自己左右。望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她,王汉卿眼里一热,这一生到底是凝香欠他的,还是自己对不起她?!他俯下身子吻着睡去的凝香,“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你。”

村子比他想像的还要小,从村头到村尾就十来户人家。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灰濛濛的一片。因为天冷的缘故,家家都已经门窗紧闭。敲开村头看起来稍微像样子的一户人家的门,“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不知道哪里有空的屋子。”王汉卿问道。

开门的是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男子,“借宿的啊。”他和气的说道,“村尾有间屋子没有人住,不过要稍微收拾一下,不嫌弃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有地方住就可以,麻烦老人家了。”王汉卿说着,转身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有地方住了。”凝香听了忙不迭的从车里钻出来。

老者见是两个人,歉意的说道:“只有一间空置的屋子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就……”

“一间就可以。”王汉卿拉起凝香的手,“她是我娘子。”

“那就好办了,跟我来吧。”老者说着走在前面带路。凝香瞄了王汉卿一眼,垂下头去,依偎在他的身旁,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是我娘子。”这句话让心中她雀跃不已。

房子不大,里面的摆设只是一张小炕,一张桌子外加一盏油灯,弱弱的昏黄的光。“老人家,我和我娘子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王汉卿问道。

老者笑道:“想住多久都行,我们这里地方小,人口也少,成年的男子大多数都到镇子里面去做活,不到过年也不会回来。难得来些客人也热闹。”

“你觉得如何,凝香?”他看着凝香在四周打量着。

“明珠,我喜欢这里。”凝香拉着他,“就这里吧。”她的眼里满是兴奋。

来了客人,原本沉静的村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这里基本是老弱妇孺,对人也热情,见他们没有带什么东西,家家凑点,吃喝用的就都齐全了。

入夜,凝香舒服的躺在炕上,坐了好些天的马车,现在有热乎乎的炕给她睡,乐的她在上面打着滚。

王汉卿见状也不管她,随她高兴去。只是抱了被褥铺在不大的桌子上。

“你睡那里做什么?”见他这样,她从床上坐起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睡觉了。”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睡?”凝香指着炕,“一路上我们不就是这样睡的吗?”

“那是没有地方才那样的,现在炕给你睡,我在这里就可凑合着。”王汉卿故意不看她,天知道他多想过去搂着她,和以前一样相拥而眠着,可是他怕自己会……

第一百零二章 最情关:罗帷锦帐风光好

她听了,跳下床来。赤着脚走到他身边。“炕上我挪挪也有地方,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睡在这里。”拉着他的衣袖,“我把炕分给你一半好了。”

王汉卿转身正准备说什么,“你不冷吗?”突然瞄见她赤足站在地上,忙把她抱起放在炕上。“我就睡那里,你也赶紧的睡吧。”不等她说什么,转身离开蜷缩着身子躺在桌子上。身后传来的是她不满的哼唧声,王汉卿侧过头去:凝香,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了的会伤了你。唉!他用力的抱紧自己的双肩,怀里少了凝香,总觉得空荡荡的,他强迫自己闭起眼睛去睡。

迷迷糊糊中,耳边想起细碎的声响,王汉卿一向浅眠,此时听见便起身看去。藉着月色,他瞧见凝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坐在炕边,狐裘只是随意的搭在肩上,一双雪白的玉足悬在那里,不时的晃动着,手里拿的是刚才村民送的酒囊。这里寒冷他们怕客人不适应,特地送来让他们冷的时候喝两口暖身用的。

“凝香,你好好的不睡觉,居然坐在这里喝酒。”王汉卿走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酒囊,在手里晃晃,都少了一半。北方的酒多为烈酒,就是彪形大汉喝多了也是要醉上一醉的,何况是凝香。

“我睡不着。”她扬起脸来看着他,酒意微醺,秋水般的眼眸越发的明亮。

“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你怎会睡不着。”王汉卿说着,俯身将她按在炕上,盖好被子。“听话,别闹了,乖乖的睡。”他摸摸她的秀发,口气略微强硬的说道。

“真的睡不着。”她低哼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秀眉微蹙红唇半张,话语略有些委屈。

“喝了那么多的酒还会睡不着吗。”王汉卿侧过脸去避开她的目光。

“嗯,有点冷。”她低声道。

“冷?”王汉卿听了,伸手在被褥里一摸,触手温暖。想来是凝香一时间不适应这里的寒冷,他拿起一旁的狐裘加盖在她的身上,“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还是冷。”声音低吟。

“我去把被褥拿来给你。”王汉卿道。

“那你怎么睡?”

“我无所谓,你别冻着,身子还没有好。”他怜爱的说道。

“不好。”凝香白玉般的手臂伸出,搂着他的脖子,无赖的起身蹭上他,以戏谑的语调低声道:“这样就不冷了。”嗓音慵懒透着娇媚。这温香软玉的身子扑在他的怀里,鼻息间是自己熟悉的淡香,他克制不住的环抱着她。

“明珠,帮我把头上的发簪拿掉,硌着我难受。”

手扬起,三千青丝,瞬间披散,如水般泻了她一身。因为酒意,凝香眉眼如丝,双颊酡红。莞尔一笑,顺势搂着他的脖子一使劲往后仰去,迫使他俯的更低,一时间双唇相靠的如此之近。

“明珠。”她几乎耳语般的喊着,王汉卿一愣,凝香已然仰头吻了上去。

“你身子没好……”隐隐含糊的话从唇齿间艰难的溢出。

“我没事。”一路和他相拥而眠,她知道眼前男人的压抑。她的唇生涩的轻啄着他,笨拙着学着他以往的做法探入在口里。

“我教你。”王汉卿浅笑,低沉的说道。覆上她火热的唇,炽热的气息席卷而来,他这些日子一来,所有强撑的理智全部的土崩瓦解。平日里他最多只是拥她入眠,再进一步的亲密他都不敢多做。除去顾虑她身子虚弱的缘故,也因为往日强迫式的霸占,让他害怕凝香再对自己有一丝的嫌恶。

此时他身躯紧紧贴着她,品尝着凝香唇间的芬芳。火热灵巧的舌尖逗弄着她,却又不让她满足,直到她舌尖主动让他的齿关轻轻扣住。才如奖赏般的深深的回吻着她,几乎将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部吸尽。

他手指微动间,将凝香的中衣从肩头褪去,抛在一旁。圆润的肩,光裸的背曝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凝香的身子微微的一颤。身上只剩下胸前的那抹月牙白的肚兜,上面点缀的几点寒梅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王汉卿低下头去用齿解开了她系兜的带子,胸前一凉,她的头脑稍微清醒,几乎本能的遮住前胸。

“凝香。”他放纵着***,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她,秋水般的明眸因为初染***而变的迷迷濛濛,樱桃小口微张着,呼吸急促。小巧的面庞上布满红晕。她抬眼看着王汉卿,他淡蓝色的眸色越来越深,几乎成了深蓝色。呼吸也越发的沉。她仿佛痴了一般的被那双眸子吸引着。多年前也只因他长着这样一双蓝色的绝美眼眸,透明、纯净、无暇。看着自己在那双眼里的影子,毫不犹豫的就买下了他。

“你好好的记住哦,我叫冷凝香”她要他记住,牢牢的记住,他是她的。从没有将他看做是物品、是奴才,单纯的把他当成自己最好、最亲密的玩伴。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真漂亮。”如梦呓般的说着。

“他是你的,明珠的一切都是小姐你的。”王汉卿吻着她的眉眼,忘情的却也是郑重的承诺着。他的唇如烙铁般的灼热,沿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的肆虐着,唇带着碎吻覆盖在她滑若凝脂的胸前,细细轻啄、轻舔到轻咬,留下斑斑驳驳爱的痕迹。

“明珠……”她闭起眼睛,什么都不看。北方的烧酒酒劲厚重,饶的她酒量不错,现在却也是全身瘫软没有一丝的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喊着他的名字,明知道他恶意的专挑自己的软处下口,意识却还是随着他的唇舌起伏。无助的侧过脸去,埋在身下的狐裘中。前几次王汉卿带给她的只有伤人的痛和伤心的羞辱,从不知道他这般的甜蜜酷刑如此的折磨着人。

第一白零三章 最情关:情到浓时方正好

看着凝香完美无瑕的身躯被白狐裘衬的更加的白皙如玉,因为欢爱这冰肌玉肤泛着撩人的粉色。他的眼,更加的深邃,不再满足只是唇的侵略,他是手也如同烙铁般,顺着娇柔的曲线向下游移,摩挲着她的肌肤,略带粗糙的手掌用最温柔的劲道探过平滑的肌肤,掌心灼热,慢慢的滑入腿间。

“嗯……”细碎的呻吟从她的口中传出,无助却又是渴望着什么。这样***噬骨的折磨让她不自觉的想夹紧双腿,却是无能为力。只得弓起身子,全身绷的如同丝弦一般,如何放开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只能随着他的意识肆意翻腾着,所有的触碰都是他热切的渴望,这样的撩人的疼痛让她无法忍耐。

“明珠……”她的身体轻颤着。

“我在这里。”他回应着她,声音里的***高涨,看着她迷濛的眼睛里似有泪光。

“我弄疼了你了吗?”他放慢手中的动作。

“嗯……”似是回答,又不似回答,只是闭起眼睛在他的身下不安的扭动着。

“要我停止吗?”关于女人的身体,王汉卿最清楚,如何取悦女人是他们要学习的第一步.把主人伺候的高兴是他们身为宠的任务,即使再不情愿,哪怕是用药来刺激***,他们也要让主人满意,对此之外别无选择。可凝香不一样,他是爱她的,伤害凝香的事情,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他都不愿意再做.

她轻摇着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可却没有言语表达,她需要做些什么。

“那是什么?”王汉卿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逗着她说话。手指抚过她红肿的双唇,其实他不愿这刻停止下来。

“不知道。”她的思绪完全被王汉卿掌控着,承受他给她带来的欢愉。仰起脸,半眯着眼睛,搂住他的脖颈,张开嘴,接下来完全是无意识的,冲着他喉间激烈的来回滚动的那一点轻咬着。

这一咬,引的王汉卿发狂似的拥紧她,似要将她融入身体般.没有极乐靡荼,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住,可对凝香他失去了一切的理智.

“啊……!”他低吼着,身子紧紧贴合她,严丝合缝,恍若一体。唇封住了她的呻吟,美妙的声音只能为他所听,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凝香。

“再给我生个孩子吧。”***初退,王汉卿极尽温柔细致的吻着她的眉眼,忘情的说道。那已经失去的小明珠是在他满是仇恨的发泄中孕育而生的,在孩子短短的生命中,他没有一天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他内心最深的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的.

“孩子。”凝香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是。”他抚摸着凝香的脸,捧起她的脸庞,“一个你和我的孩子,好吗,凝香?”他的话语渐渐低沉下去,只是深深的看着凝香,等着她的回答。他不敢奢望凝香会答应,他知道自己曾经伤她有多深。为了把她赶走,他故意的怀疑她;因为自己的怯懦,在凝香难产捡回一条命时,都不敢好好的看她一眼,说一句温柔安慰的话语;因为自己找的那些个为凝香好的理由,在她冒雪带着孩子来侯府的时候,他都没有给予她一丝的温暖。

“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她表情认真的问道。“其实女儿和儿子我都喜欢,不过女儿会比较的乖巧,如果是儿子。。。。。。”话未有说完,王汉卿的唇吻住了她的唇。

“其实儿女双全也不错。”被他吻的自己半天才艰难的说出话来。“最好都长着和你一样的眼眸,你的眼睛真的好美。”她抬眼凝视着他。

“我爱你。”

“嗯?”凝香愣住,他在说什么啊?

王汉卿,在流泪。

泪在他的眼眶里缓缓的溢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凝香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接住那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的指尖盈盈欲滴。她小心的送入口里,舌尖是泪的灼热,他的苦涩。

“明珠,你不丢下我,我便永远的跟着你。”她重复着雨夜王汉卿问她的话,“你若丢下我,我还是永远的跟着你,至死不渝!”声音轻柔,可眼里的坚定却让他动容。

王汉卿、王汉卿,无论你有着怎样的地位,你半生都只是别人的宠,别人的玩物,你永远只会伤害凝香。可她却坚定不移的在你的身边,只因为她对你的爱已然超越了爱自己。你何德何能配拥有她的爱,还不知珍惜。

他用力的搂她在怀里,“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即使我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丢下你。”他爱怜的吻着怀里的凝香,“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昏暗的室内,春光无限。两个相爱却总是被伤害的人此时甜蜜、缠绵的纠缠在一起。凝香紧紧的附在他的身上,汲取着他的温暖。他用温暖的臂弯,密密的织成一张巨大的茧,包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绝不再负你。”他对她许下一世的誓言。

远在京师的晋王府里

“你确定消息是真的?”李情怒视着小六子,“你个奴才若是敢骗本王爷,定然不会饶你。”

“王爷,奴才打听的清楚,就连义庄都去看过了,确实没有错的。”冷家的火灾后有三具女尸,他确定了很多次才敢回来和李情回报。

“您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还是这么说的啊。”小六子苦着脸。

“啪”李情挥手砸碎了面前的茶盅,“姑姑,你真的不给凝香留一条活路。”他铁青着脸,“王汉卿的尸首在哪里?当时出事的时候,他不是该在冷家吗?”

“王爷,当时收尸的人和义庄的都说没有男子的尸首。”

“你退下吧。”李情说道,俊美的脸上冰冷一片,“姑姑,你为了留下他,而杀了凝香全家,你就不怕他这匹野狼吗”李情看着窗外。

第一百零四章 最情关:为谁零落为谁开

心中又是一阵憋闷,在胸口处积压,不住翻腾着,李情的口里又涌出一阵腥甜,他顺手擦了擦了溢出嘴角想鲜血。乍然听见这个确定的消息,心里一痛,又不免动怒。李情相信小六子这奴才不敢骗他,可冷家火灾后的三具女尸里难道真的是有凝香吗?已然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出原貌。加上公主姑姑的干涉,即使是府衙有心去查也只会徒劳而返。李情紧握着双拳,指节咯咯作响。如果不是凝香,那现在凝香到底在哪里?他皱起眉头,望着寒风萧瑟的窗外,他一直认为王汉卿给凝香只能伤害,可自己呢?不也是没有保护好她吗?

独孤弦月侧身站在门边,小六子和李情的一番对话她尽数听见,原来冷家大火时,冷凝香也在其中。看来李情最近几日脾气异常暴躁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爷。”她轻声的说着,提起衣裙跨进他的房间,这些日子以来她和李情的关系都不融洽,甚至在王府里,李情都很少的和她见面,实在是碰见了逃不开坐在一起吃饭,也是无言相对的。

“是你。”李情看着眼前的独孤弦月,“你来做什么?”上次因为凝香的事情,他和独孤弦月的关系一落千丈,却碍着先帝的缘故,迟迟僵在那里。

“弦月听闻王爷近日心绪不安,而且……”她话没有说完,却瞧见李情嘴角的血迹。“王爷。”她一惊,“你这是怎么了?”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李情推开她伸出的手,“我没有什么大碍,用不着你为*****心的。”他不是不明了弦月对他的好,只是现在的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还要和我这么生疏吗?”弦月眼里一热,想着当初从边关回来的那一路上,她和李情每日策马奔驰、对酒当歌,惬意温馨的时光却早已经不再回头。

看着弦月也是一脸的憔悴,比原先才回到京师里的她整个人消瘦不少,李情的心里也是不忍的。“我真的没事。”他的口气略有缓和。

“弦月知道,你是因为凝香家里的事才这么的烦心。”

“刚才你什么都听到了?!”李情脸色一变。

“一字一句都没有漏掉。”她平静的回答着,逢上李情的目光,“王爷可有想到什么?”

“没有,现在连尸首都烧的面目全非,想查也很难办,再说还有……”他没有说下去,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谈论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担心,这么做简直是自找麻烦,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云乐公主最近秘密调出了不少的侍卫出城去了。”她低低的说道。

“公主姑姑?”李情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为何要告诉我?”李情不解的看着她。

“如何知道?”弦月的笑容里有着一丝的无奈,“李氏宗族知道我独孤氏的事情,和我知道李氏宗族的事情是一样的。”她依旧是淡淡的说着。傀儡般的新帝、把持朝政的姑姑,天下人都知道李氏的江山现在是在一个女人的手中。满朝的文武,一干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男子们,岂能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她的脚下,他们顾忌的只是独孤家驻扎在塞外边关的数十万大军罢了。

“这是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该多管的。”对此李情有着自己的无奈。

“若不关心,今日我怎能帮着王爷。”她悄然转身,“对你,我不想有任何的亏欠。”话落,身子已然走出房间。李情,若有一天,独孤氏和李氏宗族真的势同水火时,你会像今天你担心冷凝香一般的担心我吗?独孤弦月暗暗的想着,忍住想回头的想法,最终如何,她永不后悔。

李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握住佩剑。脸上的表情复杂,对于弦月的帮助,他也只能说一句,“弦月谢谢你!”

昏暗的屋子里满是草药的味道,画眉蹲在门边,看着药炉,因为天寒她不断的搓着手。其实药才放下去,用不着这样看着,可她怕天冷,炉火不好,药煎迟了耽误了他吃药。不时的还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从囚室里抬出来的他已然是丢了半条命,右手的筋脉已断,就是接好了也不能如同以往那般的灵活。还有额角的那块墨色的痕迹,在如玉般的脸庞上显得狰狞。想到这里画眉的鼻子一酸,眼泪涌出。

“好好的,你又哭什么啊?”床上的那个人如果不出声的话,一时间还真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

“没有,是热气熏的。”她擦擦眼睛,死不承认。

“热气?药才煎上去,哪里来的热气啊。”他看着画眉说谎的样子突然想逗逗她。“等一下药好了,你可千万不要给我端过来啊。”

“不行的,这药要趁热喝的,错过了时辰服药会耽误您的病。”画眉以为他是不想喝忙说道。

“我是怕你再为什么事情哭起来,把眼泪啊什么的都弄在碗里,我怎么喝啊。”他的眸子里含着笑意。

“阿陆少爷!”画眉听他这个时候还在打趣自己,差点又哭了起来。“这些日子,奴婢都用了好几个方子了,可您的手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奴婢都担心死了。您可好,还……”跺跺脚,转身准备离去,才走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到药炉旁,只是赌气的背过身子不看他。

“唉,我也只是见你辛苦,想找些法子让你开心开心啊。”阿陆用左手支撑起身子道,“谁知道我只是个会把人说跳起的笨口舌。”

“哼。”画眉低哼一声。其实她明白阿陆的意思,这些日子以来,她照顾着阿陆,没有觉得半点的辛苦。看着他被伤成这样,还有心的担心累了她,她才觉得心痛。

“阿陆少爷再这样,奴婢就不管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