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绪的面色苍白了几分,用手指抹了抹脸上的泪,露出一个很涩的笑:“你真的这么绝情?你曾经说过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你都忘记了吗?”

“那都是过去了,你应该知道男人的喜欢是很短暂的。”灯光下的叶斯承面如冠玉,缓缓地说,“尤其是我这样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你不会天真以为我会喜欢你一辈子吧?”

“所以我是你生活中的调剂?还是一个替代品?”阮绪绪声音越来越轻,但眼睛直视着叶斯承,目光清亮,“就如何总说的那样,你以前有过喜欢的女人,因为我和她相似,所以你才会注意到我?”

“对。”叶斯承直言不讳,“否则你以为呢?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我喜欢你身上的一些特质,那是我已经逝去的,挽回不了的,人都会有那样的怀旧情感吧,你现在明白了,对我死心吧。”

阮绪绪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肩膀都在发颤,颤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崩溃地哭出来:“不,我不相信!我不是替身!你喜欢的是我本身,你是喜欢过我的!你说实话,求你说实话!”

“你将喜欢两字看得太重了,喜欢只是一种感觉和情绪,就像喜欢一杯茶,喜欢一道菜,喜欢路边的一朵花,只是因为取悦了我们当时的心情罢了,你非要我承认我喜欢过你,那我承认也无妨。”叶斯承伸手按住阮绪绪发颤不已的肩膀,声音柔和中带着戾气,“你的漂亮,可爱,单纯,善解人意都是很讨男人喜欢的,但仅此而已,这样的喜欢不会随着时间延续下去,懂了吗?”

“是因为何总吗?”阮绪绪哭着反问,“因为被何总知道了,所以你要赶着我…还是因为我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你生气了,还是因为…”

“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原因是什么没有意义。”叶斯承的声音骤然冷到了冰点,看着阮绪绪的眼睛越来越深,说,“你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阮绪绪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一般,全身软软的,一点都使不上力,眼前的叶斯承越来越模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喃喃道:“我不走,不走,不离开。”

“随便你,不过在一周之内你必须搬出这里。”叶斯承说完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阮绪绪木然地走回沙发,坐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放弃叶斯承,伴随着这个念头的是另一种类似心虚的情绪,为什么心虚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李沐的炎症消退了,医生建议再休息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后进行手术,虽然比预期的治疗时间要长,但病情总算是在控制范围之内,算是令人心安的消息。何之愚已经知道李沐住院的事情,但因为抽不了身他只能通过电话关心和叮嘱,李沐笑着说没事,真的没事,很小的手术,这里医生护士都很专业,我一点压力都没有,你别总惦记着我,专心工作吧。

当然,何之愚还是不放心,打电话给何蔚子再三叮嘱,末了问:“你最近还好吧?”

何蔚子沉默了两秒,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何之愚秘书的声音,通知他该出发了,他声音略微疲倦道:“好了,我得去工作了,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多抽点时间陪陪她。”

挂下电话,何蔚子走进病房,李沐正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份报纸。

“妈,别看了,会累着的。”何蔚子走过去拿下她手里的报纸,“我给你读吧。”

“好。”李沐说。

何蔚子认真读报,李沐认真地听,过了近二十分钟,叩门声响起,何蔚子转身一看,透过门上头的玻璃看见了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赶紧放下报纸起身去开门,门口站了六个医生,分别是朱主任,余主任,徐湛,两个年轻的主治医生,还有一个头发全白,面容严肃,个字很高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耿院长。”徐湛笑道,“他特地来看看李组长。”

何蔚子立刻笑着说您好,然后迎接众医生进来。

朱主任和余主任又是对李沐的病情关心询问了一番,徐湛将李沐的病历夹子递给耿为群,耿为群看得非常认真,徐湛汇报了病程,从何时入院,入院原因,初步鉴定结果,各项检查,接受的治疗和用药情况,到最后说到了未来要进行的腹腔镜下胆总管探查术。

耿为群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徐湛,眼神里带着赞同和欣赏。

众医生离去后,何蔚子又问了徐湛几个问题,徐湛很耐心地解答,并安慰她说:“你妈妈的炎症已消,理论上建议三个月后进行手术,不过也可以提前,我们在取石方面的技术设备是全市第一的,经验很丰富,有这个成功先例,但一切还是由你们自己决定。”

三个月,何蔚子觉得时间有些长,刚才李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倒是爽快地说要赶紧做了,不想再躺在病床上了,也不想办出院手续等到三个月再入院做手术,但耿为群说还是稳妥安全第一,不能心急。

何蔚子沉默了一会,徐湛咳了一声,她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徐湛的头发变得很短很犀利,整个五官硬朗了许多。

徐湛昨天去医院附近的美发厅修剪了头发,要求只有一个即别剪太短,但一觉睡醒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大叹:小弟弟你给我剪得太短了吧,剪发的男人立刻说:“不短的,非常适合你,看,多帅啊。”

“是不是太短了?”徐湛点了点头发。

“挺帅的。”何蔚子笑道。

徐湛有些开心,立刻说:“昨天我洗澡理发,搞了大半天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但经过今早的两个手术,身上又是一股腥味,臭的要命。”他说着吸了吸鼻子,“没熏到你吧?”

“没有啊,我没闻到什么血腥味。”何蔚子说。

“待会又得回去洗澡,烦烦烦。”徐湛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何蔚子,心情有些复杂,她要离婚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应该是夫妻之间的斗嘴和置气吧,可是哪有一吵架就将离婚挂在嘴边的?何况何蔚子又不是那种会轻易说出离婚两字的人。

“怎么了?”何蔚子问,“你盯着我干嘛?”

“没什么。”徐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了。

徐湛下班后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他的舍友是胸外科的付学凯,见徐湛匆匆回来就直奔卫浴室,问了句:“吃过饭了没有?我等会要去永和豆浆买鸡腿饭,你要一份吗?

“好,帮我带一份。”徐湛边脱衣服边说。

徐湛将浑身的血腥味洗了个干净,扯下一块大的毛巾系在腰上,头发湿漉漉的,水珠子都滚在全身的肌肉上,他连拖鞋都懒得穿光脚出来了,一出来就看见耿小攀坐在他的电脑桌前,玩着他的电脑。

耿小攀有空没空就跑来徐湛的宿舍,徐湛已经嘱咐过付学凯别再给她开门了,但付学凯略教不改。

此刻,耿小攀穿了一件朋克风的黑色短袖,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徐湛的动静便侧头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他。

“非礼勿视你不懂啊?多大的女孩子了,还动不动闯男人宿舍,像什么样子?”徐湛说着立刻拿起沙发上的黑色t恤套上。

“徐湛,你真够不要脸的。”耿小攀冷冷道。

徐湛侧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抽风了啊?”

耿小攀起身,走到徐湛面前,伸出食指指着他,狠狠道:“徐湛,你不要脸!你喜欢那个叫何蔚子的老女人,那个有妇之夫!”

灯光下徐湛面色冷峻,和耿小攀对视了一会,随即笑了:“与卿何干?”

下一秒,耿小攀激动地伸手往徐湛脸上挥去,徐湛没想到她疯劲那么大,赶紧伸手扣住她的手,但还是被她长条的锋利指甲刮到了下巴和脖子,他拽下她的手,严肃道:“耿小攀,你要发疯是吗?滚出去发。”

“徐湛,你到底当我是什么?玩玩我吗?看着我围着你团团转你很开心吗?你心里明明就有另一个女人你为什么不说?!你当我是猴子耍?!”耿小攀尖声道,“你敢让我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徐湛正色道:“耿小攀,你颠倒事实了吧,我早和你说过八百次了,我对你半点感觉都没有,是你自己赖着我不放,整日围着我团团转。至于我喜欢谁,心里有谁这是我的权利,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向你汇报?!”他说完重重地将耿小攀往沙发上一甩,俯身对着她说,“你如果不清楚,我再对你说一遍,耿小攀,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耿小攀楞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徐湛,你够狠,你就使劲伤害我吧,谁让我喜欢你呢?不过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和那个女人是没戏的,她已经结婚了,她老公很有钱很有名气,比你强多了,你凭什么去觊觎人家的老婆?你这辈子就是两个字,犯贱!”

徐湛反应平静,回道:“说我之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自己脸上才写着犯贱两个字。”

耿小攀震住,整个人都在颤抖,半天后才起身,踩着高跟鞋出了宿舍,正巧付学凯捧着两盒饭进来,她横冲直撞出来,撞了他一个满怀,差点撞掉他手里的盒饭,他紧张地看着耿小攀没有血色的脸,小声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让开!”耿小攀大声道,“别挡着我的道!”

付学凯走进来,默默看了一眼徐湛,将东西重重搁在桌子上,抽出身上的烟点了一支说:“徐湛,对耿小攀态度温和一点吧,你不是不知道,她做过头颅手术,受不了大刺激。万一被你刺激得晕过去了,耿院长第一个拿刀砍你。”

徐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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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肥札太勤快了吧,哈哈哈哈…(被揍飞)

NO潜NO霸行好运。

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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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鑫第二轮融资的计划进入了尾声,但签合约的仪式迟迟未举行,何蔚子知道这是叶斯承在拖延,她打电话给利达丁耀辉,丁耀辉有些无奈道:“叶总的规矩真的太多了,我们已经一让再让了,在占股比例上还有些分歧。”

何蔚子为此去找叶斯承,他平静地听完她说的话,然后合上文件说:“在商言商,我不是为了私人感情,利达的资金投入近亿,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他们占股比例,以及他们要求在董事会安插席位的问题。”

何蔚子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转身往外走。

“蔚子。”叶斯承开口了,“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这点我必须对你澄清。”

何蔚子头也不会,轻哼了一下:“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是不是都不是我们问题所在。”她说完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这几天,叶斯承隔三差五就去医院看李沐,李沐禁食结束后,他在一家五星级饭店订了汤汤水水,每天派人送过来给她喝。天气越来越热,他让秘书去星巴克买冰镇咖啡给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护士们受宠若惊,直言V房的李沐有个又帅又高又大方的女婿。

何蔚子好几次来医院都看见叶斯承在陪李沐说话,李沐笑容盈盈,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只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应付叶斯承了,对他的殷勤置若罔闻,慢慢地,李沐看出了一些端倪,试探道:“怎么了?和斯承吵架了?”

“妈,您安心养病,别管我们的事情了。”何蔚子有些烦躁,语气急了一些。

李沐噤声,随即就不问了,何蔚子有些内疚,主动拿起报纸坐下说:“我给您读报吧。”

回去的时候电梯迟迟不来,何蔚子转去安全出口,打算走楼梯下去,刚到楼梯拐弯处,边听到一个很温柔的的女声。

“徐湛,小攀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脾气很坏,你多担待一点,别和她计较,我昨天还和她爸爸说呢,她现在年纪还小,等到再过一两年,就将你们的婚事…”

何蔚子是没有偷听人对话的习惯的,本能转身往回走,但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那女人立刻不说话了,她赶紧按下手机电话键,快步往回走,又回到原本楼层的电梯旁,接起电话。电话是利达丁耀辉打来的,他在那头大吐苦水,说叶斯承真的太难搞,何蔚子只能笑着打圆场,和他周旋,却也不能轻易答应他什么。

挂下电话,何蔚子终于等来了电梯,坐着电梯下楼,走出住院部,身后就传来了徐湛的声音。

“蔚子!”徐湛快跑过来,到何蔚子面前,“蔚子,刚才是你吧,我听到你手机铃声了。”这段时间何蔚子经常出入医院,他总是在偷偷关注她,非常清楚她的手机设定的音乐是一首轻快的法语歌。

“抱歉,徐湛,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何蔚子立刻解释,“你放心,我也没听到什么。”

“我和耿小攀不是那种关系,我不喜欢她。”徐湛看着何蔚子的眼睛,一字字地说,“你不要误会。”

何蔚子沉默了,她不知道徐湛为什么要跑来特地向她解释他和耿小攀的关系,但看着面前的徐湛认真到甚至有些严肃的神色,想了想开口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误会的。”

徐湛继续说:“我已经和耿小攀说清楚了,从头到尾我都不会喜欢她的,只是我妈妈和她妈妈来往比较多,总爱把我们硬凑到一起,不知道我妈妈对她妈妈说了什么,让她妈妈误会了…”

何蔚子微笑:“那你应该向你母亲解释清楚啊,老人家常常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考虑得比较多,产生误会也属正常,但你应该好好和你母亲沟通,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事情被误会是很讨厌的,尤其是对女方来说会有伤害,处理这类问题你就该果断利落一点。”

徐湛看着何蔚子,突然自嘲地笑了:“蔚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不爱人家却总吊着人家的男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不是那种男人,我会和大人们解释清楚的。”

“我可没有将你当成那种男人,只是你还年轻,有时候难免会…”

未等何蔚子说完,徐湛就打断了她:“蔚子,我不年轻了,我二十六岁了,你别总将我当成小朋友可以吗?”

阳光给徐湛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尤其是眼睛,此刻他的眼睛漂亮得和黑曜石一般,何蔚子微微一怔,随即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首先我保证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你和你老公谈到离婚?我希望是我听错了。”徐湛试探道。

“你没有听错,我的确打算和他离婚。”何蔚子说。

“为什么?”徐湛冲口而出,“你们的感情不是一向挺好的吗?”

“这个问题嘛,说来话长了,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等我有空再和你说清楚,可以吗?”何蔚子低头看了看腕表。

徐湛点头,又立刻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我当然相信你。”

何蔚子走后,徐湛站在住院部门口很久,抬头看了看有些炽热的阳光,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他担心何蔚子在感情上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冒出了一颗罪恶的种子,他竟然有些希冀,希望她能够恢复单身,这样自己将会有一个机会走入她的生活中,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无耻,但是控制不住。

这种罪恶在很久以前也产生过,那是一个烦躁的夏天晚上,他从实验室回来倒头就睡,梦到了何蔚子,那个梦绮丽旖旎,让人欲罢不能,醒来后他背脊和胸口都是密密麻麻的汗,而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肿胀得发疼,他起身进了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还是无法浇灭那身火,最后自己用手解决。

他沉思中,手机铃声响了,是母亲余筱华的电话,他接起,余筱华立刻苦口婆心地说起耿小攀的事情,他蹙眉,烦躁道:“妈,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对耿小攀半点感觉都没有,世界上只有她一个女人我都不会考虑,你彻底死心吧。”说完他挂下了电话。

快步走进住院部一楼,碰上两个个穿着粉色护士装,俏生生的小护士,她们打趣徐湛:“徐大大夫,剪头发了啊?越来越帅了嘛,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呢?”

徐湛侧头看了她们一眼,说:“胡说八道。”

“别装了,耿院长的乘龙快婿,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怎么全世界人都以为我和耿小攀有关系呢?”他冷笑,“你们这两个八卦大队的队长和副队长,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们,我是单身,和耿小攀不熟。”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想再开口追问,却被徐湛严肃紧绷的神色吓到了,只好干笑了两声说:“别生气啊,我们说着玩的呢,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劳烦你们去播散一下我说的。”徐湛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他快步走进电梯,未等两个小护士进来就按下关门键,小护士立刻叫道我们还没进来呢,但门已经关闭了。

何蔚子和利达丁耀辉单独吃了一顿饭,丁耀辉在饭桌上大吐苦水,何蔚子只好和他慢慢周旋,末了,何蔚子结账回来,丁耀辉有意无意地笑着问了句:“对了,最近都不见小阮秘书了,她去别地了?”

“她辞职了,大概准备回老家了。”何蔚子敷衍他说。

“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虽然脾气有点倔,但是挺纯的。”丁耀辉摸了摸下巴,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笑道,“我后来还发短信给她约她出来吃饭,她拒绝得挺利索的,还让我自重什么的,哈哈,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可笑又可爱的话了,挺稀罕的。”

“得不到的总惦记着对吧,真是男人的劣根性。”何蔚子随意地开了句玩笑。

丁耀辉哈哈大笑,拍了拍大腿,又说:“说实话,我猜她是有主了,金主。”

何蔚子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她的私生活我不清楚。”

“算了,有缘无分,我丁耀辉也不喜欢搞勉强的那套。”丁耀辉拿了根牙签叼在嘴里,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两个菜打包,笑着说,“拿回去给我老婆养的小狗吃。”

何蔚子出了饭店,接到了财经大学校办部的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有礼又热情:“是何蔚子学姐吗?我是你母校财经大学校办部的,是这样的,月底我们学校举办百年校庆,请您务必来参加…”

何蔚子推辞不了,答应了。

晚上回到公寓楼下照例看见叶斯承的车,他现在几乎是每晚都将车开到她楼下,静静坐在车里待很久,何蔚子见怪不怪了,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她只需要等待。

叶斯承坐在车里,一手慢慢磨挲方向盘,一手夹着一支烟,轻轻咳了一声,脑子里是那晚逼迫她,她倔强冷漠的眼神。当时他分明看见她眼角的湿意。他知道她不喜欢哭,认识到结婚,他见只过她大哭过两次,一次是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另一次是当年她向何之愚提出要和他结婚,何之愚激烈反对,她和何之愚大吵一架,跑出来找他,扑到他怀里哭说:“爸爸真讨厌,总将他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他哪里是为我好,他分明就是只想着自己…”

月光很美,将她的脸映照上一层很白很柔的颜色,像是一种叫做甜白的瓷,晶莹的眼泪缀在她眼角,他心疼地低头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一遍遍地保证:“蔚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和常常会因情落泪的章泽凌不同,他几乎没有什么多的机会去怜惜她。

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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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灿最近很烦,自从那日程锦真来找过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