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子对视徐湛亮晶晶的眼眸,沉吟片刻后说好啊。

过马路的时候,徐湛主动站到了何蔚子左侧,他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拉起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柔软,修长细腻,他不禁张开大掌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起来。

何蔚子没有抗拒,任由他握着她的手,和他一起过了马路。

在路口,有老人在卖荷叶和莲蓬,徐湛和何蔚子走过去,问了价格后买了十张大荷叶和六个莲蓬,他笑说:“荷叶泡茶可以消暑,夏天喝最好了,这个莲蓬回家后洗一洗挖出来的肉还可以炖粥喝。”

何蔚子笑了:“听起来不错,我回去试试看。”

“喝茶比喝咖啡好,咖啡喝多了对胃和心脏都不好。”徐湛知道何蔚子常常喝黑咖啡提神。

“好好,都听徐医生的。”何蔚子说,“我明天就泡一杯带到公司里去。”

直到九点多,两人才说了再见,各自上车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何蔚子就收到了徐湛的短信,他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她回了一个笑脸。

回复好之后,她有瞬间的晃神,这算什么?自己已经开始接受徐湛的邀约,和他约会了吗?看电影,吃饭,散步,陪他过生日,这些她都没有拒绝,说到底她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不确定对徐湛的感情之前就接受了他的殷勤,没有果断地拒绝。

诚然,她的确对徐湛有一份好感,但并没有超越朋友之间的那种感情。不得不说,她不排斥和徐湛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零负担,还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一堆烦恼事,像是有一种错觉,她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平淡美好,没有变故。

此时此刻,她丢下手机,陷入沙发里,双手捧住脸颊,垂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笑得很涩,她明白自己是在利用徐湛的感情填补自己生活中已经匮乏的一部分,譬如单纯,真挚,阳光和热情,这些都是她久违了的。触手可及的温暖,她没有果断拒绝,说到底她是自私而贪婪的。

能不能让她放纵一次呢?

隔天有个很冗长的会议,何蔚子一夜没睡好,只觉得眼皮很沉,幸好她用昨晚徐湛给她买的荷叶泡了茶,时不时喝几口,有不错的提神效果。

中间休息的时候,何蔚子看见叶斯承吃了一片感冒药,她有些意外,叶斯承的身体向来是非常好的,好到连头痛咳嗽的小毛病都很少,偶尔生个小病他还懒得吃药,都是她将药片亲自递到他面前他才肯吃。然后她听到给叶斯承倒茶的秘书说:“叶总您为了工业园那个项目已经五天没有回去了,晚上都睡在办公室里,要不要这么拼啊?”

叶斯承莞尔一笑:“我只是觉得麻烦,开车赶回去睡一觉隔天不到八点又要来,还浪费油钱。”

他说着抬眸往何蔚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何蔚子正低头翻阅手头的一份宣传册,他认真地凝视了她一会后才收回目光。

关于工业园的项目,大家讨论很热烈,叶斯承听取了各位董事的建议后突然开口问何蔚子:“你呢,有什么想法?”

何蔚子摇头:“王总和左总的方案都很全面,我没什么可补充的。”

会议结束后,何蔚子走出去,叶斯承不动声色地跟上她,很自然地柔声问了句:“昨晚没睡好吗?你看起来精神有些差。”

“我要去忙了。”何蔚子不理会他的关心,径直走向电梯。

叶斯承顿步,站在原地,片刻后才跟上去。

何蔚子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徐湛的短信。

“记得要将荷叶泡茶喝,别碰咖啡了。”

何蔚子回复一个“好”过去。

徐湛又发来几条冷笑话,还有一些养身保健的咨询,何蔚子放下手中的活,慢慢地翻阅,看到几条笑话挺有意思的,不禁笑出来了。

小付走进来时发现何蔚子正在笑,有点意外,因为这段时间何总都是没有笑容的,难得笑得这么放松。

晚上,叶斯承和S市几家大企业的高层在金樽一会所吃饭,吃了饭后大家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针对工业园项目进行讨论,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袅袅婷婷地走来,端上盛着水果的青瓷盘。雷宝的高层金总为叶斯承点了一支特立尼达雪茄,叶斯承吸了一口,过了一会后缓缓吐出,评价道:“味道很浓厚,没有一点草腥味,我喜欢。”

“这是我托朋友在国外带回来的宝贝,搜遍整个s市都找不到第二盒的。”金总笑着将木盒子递过去,“要是叶总喜欢,我让我朋友帮你带一盒回来。”

叶斯承笑了:“好啊。”

正说话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削,白皮肤的男人笑着走进来:“老金,你这地方真够隐秘的,我找了好久。你也是,电话也不接,是不是故意刁难我啊?”

金总立刻笑着起身,迎接那男人,顺便给包厢里的人介绍:“来来来,介绍一下,郑度郑公子,也就是近年来有名的小股神。”

叶斯承听到郑度两个字,缓缓抬眸对视着他。

郑度,就是当年疯狂追求何蔚子的富二代,他还开跑车到何蔚子宿舍下,将一块写着“何蔚子我要你”的露骨表白的牌子放在挡风玻璃前,让人纷纷侧目。那段时间,关于他和何蔚子的流言蜚语很多,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

郑度在国内读大学不到两年就被父母花了重金和不少关系成功送到美国加州一所私立大学读书去了,毕业后他一直在华尔街工作,兼职炒股,因为他本身很有炒股天分,加上不错的运气,在短短三年内将手头仅有的九万元翻了百倍,成了圈子里的一个神话,众人恭维他一声小股神。半年前他回国,迅速融入了s市的财经圈,逢人就教授自己的炒股经验,也博得了不少名气。

郑度往包厢的沙发上一坐,金总立刻叫服务员上了他爱喝的麦芽威士忌,他边喝酒边和大家说说笑笑,然后目光落在叶斯承身上,伸出手指点了点:“说起来我当年在国内读的大学和叶总的大学在一个大学城,离得特别近。”

“哟,真的假的?”金总好奇道。

郑度点头,玩味地笑了笑:“我还追求过叶总的老婆,哦,不,现在应该叫做前妻。”

叶斯承手里握着烟,背脊笔挺地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神色稀松如常,似乎完全不理会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挑衅。

气氛有些尴尬,金总轻轻咳了咳。

郑度继续摇头晃脑道:“当时我追了她好久都没能如愿以偿,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还念念不忘的,前几年在国外听说她嫁给叶总了,真心觉得遗憾和痛心,现在得知她又恢复单身了,我这颗心不免又痒痒的,总想着再试试看,叶总,你不会介意吧?”

光影绰约下,叶斯承冷峻的脸没有一点表情,那礼节性的笑容都懒得敷衍了,眼眸很深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他盯着轻佻的郑度,缓缓道:“你想试尽管去试,追得到算是你的本事。”他话音很平静,但包厢里的其他人都听出了几分威胁和警告。

郑度喝了口酒,继续笑道:“大家可为我作证啊,我追叶总的前妻是经过叶总许可的。”

金总出来打圆场:“行了,说正经的,难得见到你这个小股神,总得给我们支几招吧,说说吧,最近哪一只股有赚头啊?”

说到自己擅长的炒股,郑度兴致很高,开始源源不断。

一直到凌晨,众人才起身离开包厢,叶斯承走出去的那瞬间,郑度笑眯眯地跟上来,凑近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因为声音很轻,大家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谁知下一秒,叶斯承转过身来,冷冷道:“郑公子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郑度醉意朦胧的脸上都是笑意,轻轻切了一记,正准备重复,叶斯承忽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整个人提到面前,郑度微微一怔,只觉得脖子被勒得很难受,蹙起眉头:“叶总,你真够小气,不就是…”还没说完,叶斯承迅速利落的一拳砸向他的颧骨。

郑度一声大叫,众人转身时已经看见他倒在地上,头还磕到了一张椅子的腿,很是狼狈。金总大惊,赶紧过去扶他,他慢慢起身,喘着气,狠狠瞪着叶斯承:“叶斯承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请便。”叶斯承松了松领带,冷笑地看着被金总扶起的郑度。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包厢。

金总蹙眉无奈道:“我的小股神,你今晚怎么像是中邪了一样,反复在叶斯承面前放话说要追他的老婆,我都被你搞得尴尬死了。”

郑度摇着食指,纠正道:“是前妻,已经不是他老婆了。”

“我说你有点眼力好不好,不管是老婆还是前妻,何蔚子就是他的女人,你疯了要和他去抢?”金总提声,“得罪他等于得罪一帮关系,你何必要做什么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郑度哼了哼,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颧骨。

作者有话要说:札札札小剧场

啪啪啪,三个耳光。

猪头风的肥札凌乱:小攀,你为什么要打我?是对戏份有所不满么?

耿小攀一脚踹来:你能不能写清楚点!别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是那种会买春药强要男人的贱人吗?!

肥札肉颤:我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猜的是你,应该是你的表现向来欠佳…

又是一个利落爽脆的耳光。

耿小攀怒指:还不是你一直在黑化我的缘故,我可爱的一面你都不写!

肥札:你有吗?

耿小攀一脚踩下来:你只看到我院长千金的身份,却不见我内心的真善美,你嘲笑我一直得不到情商为负值的徐湛,我可怜你的烂笔头写不出爱情童话,你可以说我在用嚣张跋扈掩饰内心的受伤,我可以证明被炮灰的女配也有人爱。追到一根筋的男配注定是荆棘密布的旅程,路上少不了矫情女主的围追堵截。但,那又怎么样,就算我被你黑化上万次,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也要大声喊一句“公主病万岁”。我是耿小攀,我为所有公主病女配代言。

肥札:…

为了不被耿小攀残暴对待,我必须还她一个清白:上一章买药的是阮绪绪。

最后,血淋淋的栗子告诉我一个深刻的,清醒的,无比强悍的道理,那就是:日更越来越多的霸王。

知道真相的肥札眼泪掉下来!

chapter48

叶斯承打郑度的事情很快在圈子里传开了,郑度像是要争一口气似的,连着几日订了玫瑰花给何蔚子,对此何蔚子觉得很厌烦,特地打电话吩咐前台招待员拒收,谁知前台招待员小钱笑着说:“叶总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们拒收任何以郑公子名义送来的东西。”

郑度被拒绝后打了电话给何蔚子,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情意,何蔚子已经将丑话说开了:“行了,郑度,我不是小姑娘了,你这一套还是对别人去搞吧,我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谈资和笑柄。说句实在话,你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类型,我们绝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说完她挂下了电话。

中午吃完饭,何蔚子打算去对面一条街的影音天空淘碟,她坐电梯下去,在一楼的大厅看见了拎着保温桶的张莹兰。

天气很热,张莹兰一手拎着保温桶,一手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巾擦额头上的汗,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宽松T恤,胸口是一片汗渍,看到何蔚子后立刻笑着走过去:“蔚子,我炖了冬瓜鸭肉汤,给你送来了。”

自从和叶斯承离婚后,张莹兰总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恒鑫找何蔚子,对此何蔚子已经明确和她说过了,不用麻烦她过来送吃的东西,她嘴上说好,但是行动上还是我行我素。

“我炖了一上午呢,鸭是野鸭,特地去三里村那边的集市买的。”张莹兰笑着说,“夏天喝鸭肉汤最好了,鸭肉性寒,可以解暑热。”

“谢谢。”何蔚子接过,想了想说,“以后别再这样做了。”

张莹兰笑容不减,柔声道:“蔚子,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做点东西给你吃,不管怎么样,我都当你是我的女儿,你工作那么辛苦得多补补,你妈妈又那么忙,可能顾不上给你炖汤喝,我就不一样了,我在家闲着呢,就喜欢炖炖汤做做点心的,做好了就想着给你带一份。”她说着拿出帕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又说:“好了,我没其他的事情,这就回去了。”说完她转身就快步走出去。

何蔚子立刻上前,喊住了她。

“现在的太阳太毒了,您在里面坐一会再回去吧。”

张莹兰摆手:“没事的,我坐公车回去也就三十分钟的时间,公车上也有空调。”

何蔚子摇头:“别挤公车了,我帮您叫一辆车。”

“不用打车了,我习惯坐公车,再说这个时间段公车上没什么人,冷气开得很足,和坐出租车没什么区别。”张莹兰说,“你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的。”

何蔚子还是坚持帮她叫了一辆车,付了车钱,吩咐司机慢慢开车,将老太太送到小区里头,司机说没问题,张莹兰笑着探出脑袋和她说再见。

车子载张莹兰走了,何蔚子手里拎着蓝白相间的保温桶,不知如何是好,每次看到张莹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来她都不忍拒绝她的一片心,重点是她完全不提及叶斯承,也不多说什么废话,只是送来汤水和点心,待的时间也很短,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母亲来给忙碌得顾不了身体的女儿送点吃的,很温暖,很质朴。

她拎着保温桶到对面的影音天空买了十几张碟,回来的时候遇到实习员工,她们笑着问何总,您手上拎着的是什么啊,她只好说:“是一个长辈送的鸭汤。”

坐上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层,走进办公室的瞬间下腹突然一阵酸痛,她蹙眉,伸手揉了揉。这段时间她时常感到下腹部有些不适,又酸又胀,腰背部连着骶部也是又酸又胀。她坐下,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心想也许是很久没有出去运动了,整日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笔记本忙碌,浑身都不舒服。

大班台上的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徐湛的短信,他问她这周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爬山,她笑了,回复说:我正想出去运动运动呢。

周末是个不错的天气,徐湛开车来接何蔚子,一同驶向绿杨山。绿杨山不算高,海拔只有二百九十米,是适合休闲一族爬的山。这里以峰峦峻秀,奇石异洞,竹树交翠为名。山顶上还有一个叫消暑洞的洞,顾名思义是用来避暑的。

很久没有运动的何蔚子觉得自己身体比以前差多了,以前爬绿杨山一口气可以爬一半,现在不到三分之一她就觉得小腿很酸,气有些急。

相比之下,徐湛爬得非常轻松,他兴致很高,边爬边说话,等注意到何蔚子有些累的时候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还没爬多少呢。”何蔚子笑了。

“没事,又不是竞赛,我们慢慢爬就好了。”徐湛递给她一瓶水,“你先喝点水。”

何蔚子喝了点水,觉得舒服了一些,徐湛拿出纸巾擦了擦边上的一块大石头,然后拍了拍:“我们坐一会。”

耳边有习习风声,蝉声四起,放眼望去一片绿绿葱葱,看得眼睛很舒服。因为多树多遮阳,蓊蓊郁郁的半山腰不算太热,徐湛拿出一支小电扇朝着何蔚子吹。

“你还带这个?”何蔚子发现徐湛手里的迷你小电扇挺可爱的。

“这是付学凯的,我偷拿来的。”徐湛笑了,“没想到风力还挺足的。”

何蔚子趁机整理了一下头发,将马尾重新扎了扎,徐湛坐在她身侧,离得她很近,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那股悠悠的香味,有些心动,低声问:“你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柑橘。”

“是某个品牌的橙花沐浴露和洗发水,我用了三年了。”何蔚子说,“用得久了自己就闻不出了。”

“很香很好闻。”徐湛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一手拿着电扇给何蔚子吹,一手去翻背包,打开后取出了一条糖递给她,“我昨天在便利店买的薄荷糖。”

何蔚子接过后取出一颗剥开,递给徐湛,然后自己也剥了颗放进嘴里,那清凉舒爽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直冲脑门,让人觉得很舒服。徐湛咀嚼着糖,发现何蔚子有一缕头发垂挂下来,很自然地伸手将那头发挂在她耳后,手指触碰到了她细腻如瓷的肌肤,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徐湛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两人坐了二十分钟,然后继续上山,到了山顶发现有不少人,有情侣,有一家三口,也有老太太老头子,大家都聚集在山顶,或聊天,或观景,或锻炼,或躺在岩石上睡觉。徐湛拉着何蔚子往消暑洞的方向走,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两人一进去就觉得非常凉快,这个洞深邃悠奇,湿润凉爽,和空调风不同,这是完全自然的凉气,让人觉得整个五脏六腑瞬间被浸染在凉水里,真正的惬意。

有个老人在洞里打太极拳,徐湛是学医的,在医学院学过太极拳,就跟着这老人一块打起来,何蔚子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们,徐湛怕她无聊,笑着说:“我教你打,其实很简单的。”

何蔚子笑着点头,起身跟着徐湛学太极拳。

“其实我们都市人都应该学太极拳,太极拳对人的呼吸系统功能和运动系统功能都很有益处,尤其是像你常坐在办公室里不走动的,背,腿,颈肩的肌肉都会僵硬,打太极拳可以很好地拉伸肌肉,促进血液循环。”徐湛边教边说。

“是啊,我一直很想学太极拳,觉得很能修身养性。”何蔚子很认真地跟着徐湛学。

徐湛惊讶地发现何蔚子学习领悟力很高,一招一式都很漂亮,完全不像是初学者,大赞她是天才。

“其实我从小学很多东西,钢琴,芭蕾,书法,琵琶,笛子,国标等等,但每一样是学不长,爸爸批评我没有恒心,但是妈妈很纵容我,总说没事,你喜欢什么就去尝试,不喜欢了就放弃。”何蔚子说,“于是我学了不少,但无一精通。”

“那没什么啊,人哪有样样都会的,有些东西就是学个皮毛的,深入钻研后就发现乐趣少了,因为要学得精就一定要吃苦受累,如果不是当职业的话完全没必要,不如见好就收,保持起初的热情和好奇。”徐湛说,“以后我有孩子,我也鼓励他学各式各样的东西,不要求他深入。”

“听起来你会是一个很开明的父亲。”

徐湛点头:“这点我随我爸,我爸很开明,是个乐天派,完全随我。”

“你妈妈对你比较严格吧?”何蔚子问。

提及余筱华,徐湛摇头叹气,心里涌上一股无奈:“我妈从小就对我很严格,读书时候只要有功课低于八十分她就会念我很久,报什么培训班,参加什么课余活动她都要管,有段时间我特别不能理解她,想着要反抗她,后来我爸对我说我妈当年为了怀我吃尽了苦头,我才知道她之前是输卵管堵塞,为了怀孕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因为不易所以特别看重,对我管得很紧。”

何蔚子笑了:“那你青春期一定错过很多乐趣。”

“我习惯了。”徐湛笑得释然,“说实在我就一按部就班的人,学习,考大学,在医院实习,转正签约,一直到现在,也觉得挺好的,虽然没有别人那么疯狂过,但也免去了走弯路。”

“你是优秀宝宝。”何蔚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的想法很简单,想法简单的人会过得比较开心。”

“蔚子。”徐湛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我的想法的确挺简单的,就是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