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见淡色的汤里有一根头发,又长又软,黑黑的,纤细的一根,不是何蔚子的头发又是谁的?

发现这个事实后,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微笑。

虽然何蔚子煲汤技术很差,还爱在汤里放奇怪的药材,令人难以下咽,他每次都是强迫自己喝完的,但此时此刻,他一饮而尽,没有半分痛苦。

何蔚子接过锃亮的,一滴不剩的碗,反问:“今天怎么没剩呢?”

“蔚子。”叶斯承凝视她的眼睛,柔声说,“这汤味道很不错。”

“真的?”何蔚子挑眉,心想煲汤怎么可能难得到我,我学什么学不会,做什么做不好,区区一个煲汤,失败过三次,够多了,已经算是人生的一个耻辱了,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一直失败?这几天每天都熬夜看菜谱呢。

“明天我还想喝。”叶斯承说。

何蔚子点了点头,拨了拨头发说:“那明天我再去这家店买。”

“好。”叶斯承轻笑。

隔天,何蔚子拎着保温桶进病房,意外地看见了“客人”,楚蔚然和一个高挑,婀娜多姿的女孩正站在叶斯承的床边。

楚蔚然一见何蔚子来了,立刻干笑,凑过去小声道:“我不是故意带朱大小姐来的,来的途中巧遇了她,她逮住我不放,一定要跟着我来医院看斯承,我没法子拒绝。”

何蔚子点点头,放下保温桶,很大方地和朱大小姐打招呼,笑着和她握手。

朱大小姐穿了一件香奈儿的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公主领显得她尤为可爱动人,一双腿又白又直,因为年轻,身上散发出一股自然的花果香味,身材婀娜多姿,曲线很美,见到了何蔚子,微笑地侧了侧头:“久仰,我很崇拜你,你是我的榜样。”

这样的话何蔚子听多了,似乎圈内每一个年轻女孩见她都会说“你是我的榜样”。

朱大小姐性格活泼,笑声甜甜,和何蔚子说了不少话,何蔚子还削了一只菠萝给她吃,她吃完后,还拿出便携式的洗手液洗了洗白净的双手,又抹上乳液,那手白嫩得和豆腐似的,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

走之前,朱大小姐笑着看叶斯承,俏皮道:“叶斯承,你要好好照顾身体,多吃点东西,不要偷懒不做康复锻炼,我会来看你,给你加油打气的~”

“谢谢。”叶斯承淡淡道。

走之前,朱大小姐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美容卡递给何蔚子:“这是我爸爸投资的一家美容院,最近正在举行优惠活动,主题是针对熟女的皮肤保养,推出了不少针对紧肤,去细纹,还有美白保湿的产品,你有兴趣可以去尝试一下,或者推荐给其他朋友。”

何蔚子微笑地接过,说了声好,其实她何尝听不出朱大小姐话里有话,但无所谓,和这么小的女孩子计较什么呢?

叶斯承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彻底冷了下去。

朱大小姐袅袅婷婷地走了,何蔚子接了个电话后说了声“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你自己喝汤”后,就直接出门。

楚蔚然双手插^着口袋,转过头来对叶斯承说:“蔚子好像不开心了。”

“有吗?”叶斯承微微侧头,伸手拿过床边的报纸,翻了翻。

“她大概在吃朱大小姐的醋。”

叶斯承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语气有些自嘲:“没有吧,她和朱大小姐聊得挺开心的,大方得体,哪里吃醋了?”

楚蔚然立刻递给他一个“你情商太低”的眼神,分析道:“蔚子又不是小女孩,怎么会将真实情绪摆在脸上?就算心里在吃醋也不会给朱大小姐难堪的,但是我看得一清二楚,蔚子对朱大小姐的态度不算亲近,她的神色淡淡的,像是面对客户…甚至有些排斥。”

叶斯承这才放下报纸,沉吟片刻后反问:“真的?”

“我不会看错的,我太了解女人了。”楚蔚然笑得得意,“女人是最会伪装的动物,观察她们要从各种细节入手,譬如一个皱眉,一个眼神,一个假笑,总之她们刚才的互动假到底了。”

“胡说八道。”

隔了三天何蔚子再来看叶斯承的时候,叶斯承刚做完康复锻炼,用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汗,阳光下,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之前要壮一些了,有些部位也结实紧绷了一些。高级护理人员离开后,叶斯承主动说:“我和朱大小姐完全不熟,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何蔚子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她挺可爱的,热情开朗,年轻漂亮。”

叶斯承用手指抚了抚衣服的下摆,无奈地笑了一下,声音沉沉:“和我也没有关系。”

“是吗?真的没有关系吗?”何蔚子轻声道。

叶斯承走过去,伸手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她修长,精致的手指,低声说:“我不瞒你,她的确对我表示过好感,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

叶斯承抬眸,对视她的眼睛,她感觉一种柔柔的,深刻的情绪将自己包围,他的眼神热而亮,无法逃避。良久后,他才开口,手更是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更沉:“你说为什么呢?”

“好了,我知道了。”何蔚子突然心跳加速了一下,竟然本能地躲避了这个话题,“我削水果给你吃。”

叶斯承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现在吃水果也要何蔚子亲手喂他,她切好一块又一块的香瓜,再用叉子插起来,递到他唇前,他微笑,轻轻启唇,咬一大口,眼睛就没有从她脸上挪开过一秒,她被盯着看久了,脸颊竟然有些热,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段时间,叶斯承的眼神,真的越来越…无法形容。

离开医院的时候,何蔚子竟然接到了朱大小姐的电话。

“听说你们要复婚了?”朱大小姐小心翼翼地问。

“嗯?”复婚?

“我昨天来医院看他,他告诉我,你们准备复婚的事情。”朱大小姐顿了顿,声音越发失落,强笑道,“恭喜你们。”

何蔚子没有否认,她想要这可能是叶斯承为了拒绝朱大小姐而找的借口。

“那天在医院里,如果我有冒犯之处,希望你不要介意。”朱大小姐继续说,“我承认我在嫉妒你,所以忍不住说了一些不当的话…我也承认我暗恋叶斯承,我是在滑雪场认识他的,对他一见钟情,当然之前也常常听说他的辉煌事迹,对他一直很仰慕,我向他表白过,但被他拒绝了。自他之后,我再也没遇到过能让我一见倾心的男人,我的确很想得到他,但是昨天,当我再次向他表示自己的意思,他还是拒绝了,他对我说抱歉,他要和你复婚。”

朱大小姐说话速度很慢,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很沮丧,还有些小绝望,但因为彻底没了希望,反而将话说开了。

“他还说他比我大太多,各方面有很大差异和代购,他性格不好,脾气差,不会照顾,体贴女孩子,其实我知道,他说这么多只是因为不喜欢我罢了。”朱大小姐叹了叹气,“你放心,既然你们要复婚了,我不会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我会彻底忘记他的,最后,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何蔚子说,“你是个好女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挂下电话,何蔚子的心有些不能平静,突然想起和叶斯承在一起的那些年,因为他的英俊多金,各式各样的女孩都青眼有加,主动倒贴上来的都很多,时间长了她也就懒得去一一计较,一方面是信任他,一方面也是疲了。可是这几天,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结婚初始的时候,看见朱大小姐的那一刻,心里竟然非常排斥。

她在嫉妒,深深地嫉妒,甚至小心眼地不希望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

也许是在叶斯承昏迷的这几个月,她一直守在他身边,给他吹口琴,为他按摩身体,陪他说话,久而久之,产生了一种他又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分明已经不是小女孩,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更不是因为对方一句话而脸红心跳的年纪,可是近日的反常让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何蔚子快步走出医院,开车回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书,却发现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她甩开书,侧躺,垂眸咬着指甲,为自己的纠结感到头疼。

算了,别去想了,睡觉睡觉,她拉上棉被,盖住自己的脸。

再一次去医院看望叶斯承的时候,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会,镇定了自己后才开门进去,叶斯承正坐在床上,低头看一份商报,见她来了,立刻放下报纸,微笑地看她。

“你为什么和朱大小姐撒谎说我们要复婚?”她索性直接问出口,不再逃避。

叶斯承听到她有些“质问”的语气,不慌不恼,从容道:“不是撒谎,蔚子,我要和你复婚。”

不是“我想和你复婚”,是“我要和你复婚”,仅仅一字之差,就显示出这个男人的“恶劣”。

何蔚子想了想说:“你不是说自己脾气差,性格不好,不懂得照顾,体贴女孩,又不会浪漫,和你谈恋爱的女孩是自讨苦吃?”

将他拒绝朱大小姐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叶斯承这才微微一怔,随即低笑,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修长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许久后说:“的确,我有很多缺点,我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在很多方面我卑劣,手段低级,上不台面。但是我现在想的是,就算我再糟糕,我也要你。”

何蔚子侧头,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叶斯承伸手拉过何蔚子的手,放在唇边摩挲:“蔚子,我醒来后就只有一个念头,后半辈子我就要缠着你,不再放手。”

何蔚子走过去,坐在床沿,叶斯承靠过来,她微微侧头,还来不及躲,他就伸出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问道:“你是不是在嫉妒朱大小姐?”

何蔚子眼神有些闪避,但还是闷闷地说了句:“有些吧。”

“你其实不用嫉妒任何女人。”叶斯承顿了顿后继续说,“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叶斯承从不是擅长说甜蜜话的男人,甚至可以说他完全不会说情话。在婚姻中,他也是如此,做的比说的多,让他好好说一句哄女人开心的话,比登天都难。此时此刻,他说出口的这句话,也有些艰涩。

比这更矫情的是!

何蔚子似乎也不是听得惯“甜言蜜语”的女人,譬如一个长久喝惯苦咖啡的人,突然喝到了一杯放了十几勺白糖的焦糖玛奇朵,肯定会蹙眉。

矫情归矫情,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应对,心跳却“腾腾”加速。

这两个奔四的男女,真是矫情。

“其实我的嫉妒比你多。”叶斯承直言不讳,“在大学时候,那么多人追你,每一个都比我有钱。他们开着百万跑车,车厢塞满了玫瑰花,大摇大摆地停在校门口,我看得心里直冒火,担心你会接受他们,但表面上还要装作无所谓。”顿了顿后,他继续:“结婚后,各种场合向你搭讪的男人也没有少过,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大方一点,但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大方不起来。以及,你和徐医生去新加坡的两年,我基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真要比吃醋,我比你吃的多,消气了吗?”

语气温柔,像是哄小女孩子一般。

何蔚子垂眸,叶斯承离得她很近,声音低低醇醇,好比大提琴声,每一字落在她的耳畔,砸在她心里,像是生根似的。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冷冷的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感觉鼻子痒痒的。

离得那么近,竟然感受到勾人心魄的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奔四了啊~泪~还和十四的小男女一样呢,这两只,╭(╯^╰)╮

有人说上一章看了四遍…热泪。

撒花是通往成功彼岸的唯一途径!

96章

“那章泽凌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呢?”何蔚子突然抬眸,看着叶斯承的眼睛,他们距离太近,彼此呼气吐纳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

叶斯承顿了顿后说:“我爱过她,她是我的初恋,我对她付出过精力和感情。蔚子,即使你不高兴,我也不能否认这点。”

何蔚子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表情没有变化。

“我和她交往了近两年,到后来发现彼此不合适的地方越来越多,但我没有提出分手,也许是习惯了,或者是我觉得必须对她有所交代。爸爸出事后,她主动向我提出分手,我虽然觉得对不起她,但内心深处觉得是该如此,也没有去挽留。”叶斯承声音缓缓,像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这也是他第一次向何蔚子交代“前任”的问题,他边说边观察何蔚子的表情,怕她会不高兴,庆幸的是,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的死让我很愧疚,潜意识觉得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走到那一步。她本质上一个很脆弱,多疑,自卑的女孩,需要的是一个男人细心体贴的照顾,而我没有做到。”叶斯承继续说,“我们结婚后,我也会想起她,画面是血淋淋的一片,我本能地回避了,所以一直和你绕开了她的话题。有段时间,我也怀疑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在我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忘不去,撇不开,我是不是还对她有感情…”说到这里,叶斯承看了看何蔚子,松开慢慢摩挲她下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与之慢慢交缠,声音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笃定,“但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很早就不爱她了,在我和她没有分手之前,感情逐渐消耗到零的之前,我就已经不爱她了。和她在一起越久,我越觉得疲倦,爱情不应该是那样的状态。”

“是吗?”何蔚子轻声道,她的手被他握得很紧,指缝与指缝相贴,密密致致的,缱绻的。

叶斯承突然轻笑了一声,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你当时太美了,穿了一双高跟鞋,比周围的几个矮个男生都高好多,气质出类拔萃,家境又优越,让我感觉你和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

何蔚子又垂眸,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让叶斯承的心神起了点涟漪。

“你对我表白,我真的很意外,没想到你会喜欢我。”

“可是你拒绝了。”何蔚子说。

“对,我拒绝了。因为我总觉得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那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气焰挺盛的,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叶斯承直白道,又低声笑了笑。

何蔚子瞪了他一眼,他真的不会说话,说出口的这些是为了让她越来越堵心吗?!

“但是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发现你并不是那样,你有很多优点慢慢地吸引我,每一次组织学生会活动,每一次拉赞助,每一次去社区服务,只要看到你,我心里就觉得挺好的。”叶斯承说,“我对你很早就有了欣赏和好感,但理智告诉我,我和你并不适合,我需要的女朋友是一个简单的,乖巧的,不必那么优秀,可以静下来听我诉说我的烦恼,偶尔帮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的那种女孩。”

“所以,你想说的是,我完全达不到你的要求是吗?”何蔚子反诘。

“对,你达不到我当时的要求。”叶斯承想了想后直说,见何蔚子眼眸出现一些有意无意的“恼怒”,紧接着说,“但是我还是被你迷惑了。只要周围人谈论你的事情,我都会不动声色地在一边偷听,只要看见有外校的男孩开车来追你,我就不高兴,我承认自己很无耻,一方面拒绝你,在和别人恋爱,另一方面,还在偷偷地,不能控制地觊觎着你。那时候的我真的很不成熟,想的更多的是前途,是职业规划,是赚钱买房,没有好好整理过自己的感情状态。”

房间里的空气净化器散发出淡淡的橙皮香味,叶斯承声音沉沉,一点点地传入何蔚子的耳畔,她静静地听他说话,手被他握得很紧,偶尔抬眸就可以看见他干净紧致的肌肤,英挺的五官,瘦削,但优美好看的面部线条。

不知为何,慢慢地,他的声音让她的心越来越静。

“和你结婚后,我也是忙着赚钱,加速企业发展,招人,找项目,融资,入股…我野心太大了,总想着要证明自己,不能失败。”叶斯承说,“我必须和你说抱歉,我忽略了你,也隐瞒了你一些事情。当时在几个项目上,我动用了五哥的关系,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搞垮竞争对手,欠了五哥很大的人情,后来他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何蔚子有些激动,“我们是夫妻,你何必这么隐瞒我?你不愿意拖累我,你以为你是我好…但事实是我被伤害了,你太过分了,生意上的事情也瞒着我,其他的事情也瞒着我…你就是个混蛋!”

“五哥的事情,我不后悔瞒你,当时情况的确很特殊。”叶斯承说,“生意上我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行为,我不想和你说,也是怕你对我失望。蔚子,你一直对别人说我是最优秀的,有理想有抱负,你崇拜我,支持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愿走下神坛了。”

“那我告诉你,我当时选择嫁给你,和你在一起,就已经下了决心,你的优点,缺点我都会接受。”何蔚子说,“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除了他的背叛,他的其他任何污点,她都会接受。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我自然知道商场上没有完全清白的人,你能将生意做那么大,我会以为你没有原罪?说到底,你只是不信任我!”

她其实在之前,于五哥那里已经差不多知道事实了。

“那你说怎么办?”叶斯承靠近了何蔚子,唇几乎可以贴到她白皙光滑的脸颊,认真问,“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才能答应和我复婚?”

未等何蔚子启唇,他已经贴住了她的唇,温柔地辗转了一番后,用舌尖抵开了她的牙齿,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舌尖,用尽了温柔,缱绻,又是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开始没有回应他的吻,但他似乎不急不躁,很温柔,也很享受地吻她,慢慢勾起了她的感觉,她不知不觉中对他的热吻有了回应。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沿着她漂亮的蝴蝶骨向下,流连一般,上上下下地沿着她的脊椎右侧摩挲,时不时地按在她腰臀连接处.众所周知,女性脊椎的右侧,肋骨和腰际之间有着丰富的神经末梢,这些神经可以直接刺激大脑,让女性“想入非非”,甚至比胸口和大腿内侧的抚摸都有效。

叶斯承是个中高手,他手法连贯,不急不躁,不慌不乱,不轻不重,几个来回后,何蔚子就觉得身上有些热了,尤其是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炽热眼神,更是心跳咚咚不停。

叶斯承吻她的唇,吻很久,等到她气急,他松开,给她几秒钟的喘息空间后又贴上去,吻到后来,何蔚子的唇都麻了,他松开,轻轻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轻吮,然后又一次吻上去,含糊道:“我不管你答不答应了。”

他怎么也吻不尽兴,松开她的唇,含住她的下巴,慢慢往下,是带着吮吸式的吻法,灼热而持久地吻她白皙的脖颈,她不禁仰起头,他的手指也从她背后流连过来,至她的圆浑下缘,有些不安分地轻按,正想逗弄…

扣扣!

何蔚子一怔,随即立刻推开他。

方老医生正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何蔚子赶紧起身,拨了拨头发,微笑道:“方老,您好。”

方老医生是该院最德高望重的医生,外脑科的领袖人物,退休后返聘,一周三天坐专家门诊,挂号费高达一百八十元一张。他一周也只有一天来住院部走动,照看叶斯承也是因为何之愚的嘱托,他\不得不卖何部长一个面子,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

方老快步走过去,拿起脖子上的听诊器为叶斯承听了听,冷冷道:“心跳挺快啊。”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锤子为叶斯承做体格检查,他命令叶斯承伸直腿,叶斯承照做了,他刚俯身要敲他的小腿,意外看见他的某个部位的“生理变化”,蹙起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般,狠狠敲了敲他的小腿。

做完体格检查,方老认真细致地问诊,叶斯承一一回答,方老点头,在长期医嘱上改了一条后甩了甩白大褂,便往外走,顺便将何蔚子叫了出去。

“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是严禁性^生活的。”方老一脸寒气,对着何蔚子,“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