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苦恼地道:“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信不过我,好歹我也是嫂子看着长大的。我就是做什么龌龊事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啊!你和嫂子就放心好了。康氏是我喜欢的,我也想像大哥和嫂嫂似的,跟她恩恩爱爱,好生生的过一辈子。大不了过继个孩子。阿驹不是又要做父亲了吗?”说到这里,他不由哈哈大笑,道,“我们兄弟三个里面,阿驹是最厉害的了!”

“混帐东西!”李谦听着打了李骥一拳。

正好姜宪端了茶点进来,看着笑道:“阿骥这是又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没有,没有!”李骥忙道,下炕去端了姜宪手里的茶盘,笑道,“我们在说阿驹的事——三弟妹有了身孕,父亲肯定很高兴。不知道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有没有空闲回去恭贺他?他成亲的时候我们都没能回去!”

姜宪压根不相信。

不过她并不会去追究。

谁还没有点小秘密,事事都要弄清楚,自己累,别人也觉得累。

她笑道:“听说是明年四月份临盆。到时候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姜宪说着,示意小丫鬟给她拿条湿帕子,她好擦擦手。

谁知道一直坐在炕桌旁拆着九连环的慎哥儿却突然大声地道:“二婶不在家,二叔父要纳妾!”

众人目瞪口呆。

李骥第一个反应过来,歪过身子就撸慎哥儿的头:“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要纳妾了?你平时不是说话都不利索的吗?怎么现在说得这么清楚了!”

慎哥儿跳起来就躲到了李谦的背后,趴在李谦的肩膀上冲着李骥得意地笑。

姜宪困惑道:“这是怎么说的?”

都说小孩子说真话。李骥还真怕姜宪相信了慎哥儿的话,忙道:“大嫂,我真没有。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大哥!”

李谦也觉得好笑,问慎哥儿:“你怎么知道二叔父要纳妾?”

慎哥儿抿着嘴笑,扑到了姜宪的怀里,对李谦道:“是康祖母说的。她说二叔父要纳妾。”

姜宪恍然,顿时啼笑皆非,道:“腊八的时候亲家太太亲自过来给我们送腊八粥,担心弟妹不在,阿骥会纳妾。当时这个小人儿就在我怀里坐着。谁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说完,忍不住拧了拧慎哥儿的鼻子,“你小小年纪,倒学会了传话!以后可不能乱说。”

李骥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觉得慎哥儿很好玩,索性故作紧张地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对慎哥儿道:“看你,把我吓得汗都冒出来了!”

慎哥儿觉得很好玩,咯咯咯地笑。

李骥就道:“慎哥儿,今天晚上跟着二叔父睡吧!明天一早二叔父带你去骊山打兔子,你去不去?”

慎哥儿连声说“要去”,欢呼着扑到了李骥的怀里。

大家哈哈大笑。

李骥这才正色地对姜宪道:“嫂嫂,明天我去拜见了岳父岳母之后,就让我带慎哥儿出去玩两天吧!过年过节的,您和大哥都忙。慎哥儿也只能跟着拘在屋里。”

这两天偶尔有雪,却没有风,正是冬季出行游玩的好时候。

姜宪爽快地答应了。

慎哥儿高兴在炕上乱蹦乱跳的。

姜宪看到他这么高兴,也跟着高兴。

谁知道慎哥儿出去了两天,李谦就拉着她两天没有出过房门,还误导那些登门拜访他的人,让人以为他们和李骥一起带着慎哥儿去了骊山游玩。

姜宪被他缠得“奄奄一息”,道:“你能不能匀着点?”

“不能!”李谦这两天过得活色生香,不知道有多快活,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也想匀着点,可我们这不是聚少离多吗?”

姜宪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

她没他脸皮厚。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姜宪两腿发软的下了床,道,“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呢!”

李谦压根就舍不得放她下床,从她背后搂了她的腰,一把就又将她拖回了帐子里,吻着她细腻胜雪的圆润肩头,含含糊糊地道:“你身边代替情客的人不行吗?要不就换一个!或者是用阿吉也成啊!你放些心思在这上面,多陪陪我。等过完了年,我还得去趟甘州。之前养的那批母马下的小马驹可以负重了,我得去看看是个怎样的情景…

第884章 乱嚷

李谦一面说着,一面又把姜宪拖入了情欲的深渊。

等到慎哥儿跟着李骥回到家中,生龙活虎一路蹦跳着冲进了姜宪的内室,就看见姜宪大白天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

慎哥儿用力地推着姜宪,高声地喊着“娘”,道:“我和二叔父捉了活兔子给你玩儿。你快起来!”

姜宪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笑着摸了摸慎哥儿的头,道:“乖,娘有点累,歇会儿再起来陪着我们慎哥儿玩好不好!”

谁知道慎哥儿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面哭着还一面往外跑:“爹,爹,娘生病了,快要死了!”

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紧护着慎哥儿过来的李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厅堂里急得团团直转,连声问着“大嫂怎么样了”,“怎么没有看见大哥”,“去请了大夫没有”,然后把冲出来的慎哥儿拦抱在怀里,神色不悦地问着在厅堂里服侍的小丫鬟:“跟你说话呢?你杵在那里像个木头,怎么在上房里当差的?”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二,二,二爷,奴婢不知道郡主病了…没听说郡主病了…”

正说着,李谦大步走了进来,满脸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骥忙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并语带责备地道:“既然嫂嫂不舒服,大哥怎么也不让人去给我报个信?我还带着慎哥儿在那里疯玩呢!”

虽然说男女有别,他不方便照顾姜宪,可总能帮着请个大夫什么的,帮个小忙。

姜宪不舒服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玩得高兴,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李谦要不是年纪渐长,城府颇深,只怕是早就绷不住了。

他朝着慎哥儿的额头就是一个暴栗,呵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儿,就会嚷嚷!上次说你二叔父要纳妾,这次又说你娘得了重病。你这小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李骥懵然。

慎哥儿委屈地道:“是董老安人说的,这样就是不行了!娘就是不行了!”

李骥转过弯来。

他不由啼笑皆非,道:“董老安人是谁?他怎么了?”

慎哥儿连比带划的说了半天,李谦和李骥这才明白。原来董珊瑚上个月生了个儿子,董重锦原本准备大肆庆祝一番的,谁知道董家老安人突然暴病,卧床不起,董珊瑚长子的满月和百日一并都取消了,只在满月的时候在家里请了一桌。

姜宪知道后就带了慎哥儿去董家探望董珊瑚,顺道看看董老安人。

因慎哥儿还小,怕过了病气给慎哥儿,姜宪就把慎哥儿留在了董珊瑚这边。

慎哥儿原本和董珊瑚玩得很好,可看见姜宪把他丢给了董珊瑚,他还是生起气来。董珊瑚和董家的丫鬟婆子们为了安抚慎哥儿,就告诉他这样就是快死了。慎哥儿看着姜宪这个样子,才会这样嚷嚷的。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李谦和李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谦道:“看来得早点请个师傅来给他启蒙了。他这样整天乱七八糟的乱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李骥也觉得慎哥儿聪明又好动,学东西特别快,不如早点启蒙。他就把两人上山的事告诉了李谦:“…小手特别的灵巧。一看就会,一会就能自己动手。精力又好,中午小憇两刻钟,一整天都不带眨眼睛的,吃的也多,我看不仅要给他请个启蒙的师傅,还得给他请个习武的师傅才好。我们家毕竟是以战功立世的嘛!”

可李谦一想到慎哥儿也会像他小时候那样被丢到军营里受苦,心里竟然有了片刻的犹豫。可他到底知道轻重,还是硬着心肠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和你大嫂商量商量。”

李骥点头,哄着慎哥儿跟着他走了:“你的小兔子还在后面的马车上。你要把它送给郡主,怎么着也要给它洗个澡,擦干净吧?我陪着你一起去把小兔子收拾干净了再送过来好不好?”

慎哥儿立刻就被小兔子吸引了过去,高高兴兴地跟着李骥走了。

李谦望着儿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进了内室。

迎面就砸过来一个枕头。

可惜扔枕头的人力量不够,枕头在半道上就落到了地上。

李谦忙上前捡了枕头,笑着帮姜宪拍干净了才坐在床边,温声道:“你再睡会儿!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还要守岁。别明天没有精神!”

姜宪就狠狠地瞪了李谦一眼,道:“你知不知道慎哥儿今天回来?”

李谦发誓:“我真不知道!”

姜宪气得不行。

可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她道:“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一个人到书房里睡一个月。”

“肯定,肯定!”李谦笑着认错,态度无比的好,又温柔地帮她揉着腰,含笑望着她道:“我就是一时放纵而已。”

姜宪没有回应他,而是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腿,道:“家里的祭品可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