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师兄!”白梨从后面追了出来。

她其实还存有几分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这会儿她小心翼翼搭着容慎的胳膊,解释道:“刚刚梨儿也是没有办法。”

“师兄,我同你不一样,若刚刚我认了罚,掌门会将我逐出师门。”

可容慎不一样啊,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无论犯了多严重的错,有隐月道尊在,他都可以安然无恙。

只是,当真如此吗?

从小到大,容慎处处护着她纵容她,可她到底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他是无极殿唯一的弟子,他犯错时隐月才会罚他罚的更狠。

浑身都疼的厉害,容慎用中指用力揉了揉眉心。那颗朱砂痣因他过重的力道变得殷红渗血,他轻闭眼眸,只低低道了句:“放开我。”

白梨正抓着他撕裂的伤口。

“你、师兄你讨厌我了吗?”从小到大,见惯了对她温柔疼爱的师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容慎这样同她说话。

因为理亏,她也当真松了手,眼眶中积满泪水要掉不掉。

容慎眼前阵阵发黑,因挂念着昏迷的夭夭,他没再看白梨,抬步往般若殿走。

白梨有些懵了,见容慎当真不再管她,她忍不住在身后大声问着:“师兄这就受不了了吗?”

“可当初是谁说,要护我周全一世无忧,不会再让我受伤,这些你都忘了吗!”

容慎脚步一停,半边面容拢入阴影,背对着她很轻回道:“……我没忘。”

正是因为都还记得,刚刚他才会为她认下所有的罚。

“……”

夭夭伤的很重,最严重的不是毒蛇藤蔓的咬伤,而是因过度使用灵力,灵气枯竭掏空了身体,这才会昏睡不醒。

等它醒来,正躺在般若殿里,燕和尘趴伏在榻前困得睁不开眼,察觉到掌心异动,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你终于醒了。”

夭夭已经昏睡了两日。

懒懒翻了个身,它大脑空白还没恢复之前的记忆。直到察觉爪爪上的疼痛,它才记起诡秘禁地的事,往房内环视了一圈,问道:“容慎呢?”

燕和尘不太想回答。

这两日都是他在这里照顾它,小心翼翼将小团子托起,他摸了摸它软软的绒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夭夭刚醒,自然是哪里都不舒服。

见容慎迟迟没有出现,它着急又问了句:“容慎呢?”

“他有没有从诡秘禁地里出来?之前他受了好严重的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燕和尘见它越问越急,没有办法,只能回道:“容慎现在正在无极殿闭门思过。”

并不是在房内闭门思过,因他替白梨认了罚,隐月道尊罚他去了思寒洞,里面冰雪覆盖寒风刺骨,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如原书剧情一样,他到底还是为白梨顶了罪。

夭夭不懂,明明容慎处理别的事情理智周全,为什么一遇到白梨的事情,就小白花到理智全无,甚至他所谓的善良都变了味,彻彻底底成了为‘爱’献身的傻子。

“带我回无极殿,我要见他!”

无极殿不同于其它八殿,殿主隐月道尊性子冷淡,在殿外设了禁制。

夭夭之前都是由容慎抱着进出无极殿,自身并没有进入的能力,燕和尘同样也无法进入,没有办法,他只能抱着夭夭去找月玄子。

“可容慎不准你回去啊。”月玄子说话很是直接。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夭夭竟当了真,燕和尘见夭夭睁圆瞳眸像是傻掉了,不由有些心疼,带着气喊了声:“师伯!”

夭夭是真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想起容慎在诡秘禁地同它说过的话,它软软的嗓音变得好委屈,“……他不要我了吗?”

容慎怎么可能不要它。

见引起误会,月玄子哎呦一声赶紧补救,“小娇娇你别难过啊,老道话还没说完呢!”

“那傻子被关去思寒洞无法照顾你,是特意嘱托老道代为看护。”

只要不遇到白梨,容慎就还是那个容慎。他会担忧昏迷不醒的夭夭,也会不放心独留夭夭在无极殿,更会忧虑这只傻傻的崽崽,会不听劝阻陪他入思寒洞受苦。

“他是在为你好啊。”

夭夭蜷缩成球,不愿接受容慎这些自以为是的好,生着闷气道:“若他真想对我好,就不该如此糟蹋自己。”

它就是想不明白,那白梨到底哪里值得他屡次犯傻。

“带我去无极殿,我要去见他!”

月玄子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却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看护夭夭,就不会带它去见容慎,夭夭也不是傻子,从月玄子话中找出漏洞,它换了个说法:“如果夭夭想见隐月道尊呢?”

它不去见容慎了行不行,只要能回无极殿,它大不了去见隐月。

月玄子因它的话惊了下,很快他就笑出声,上下打量着这只手掌大小的白团子,他挑眉说道:“你可不要觉得老道年纪大好哄骗哦。”

“只要你当真敢见隐月,老道就带你去无极殿。”

夭夭想起隐月那张冷冰冰的面容,咬了咬牙,它把心一横:“怎么不敢,我就是要见隐月!”

月玄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就抱夭夭上了无极殿。

“……”

夭夭是认真的。

虽然害怕隐月道尊,但它真的想见他一面。

月玄子只当小团子逞强,见它站在隐月房前,浑身绒毛蓬松发颤,他都心软准备把它抱起来了。

正准备伸手,夭夭带着小奶音弱弱出声:“夭夭求见隐月道尊。”

月玄子伸出的手僵住,没料到小团子会这么大胆,他更没想到,他那一向清冷的师弟,当真会理会夭夭。

房内虽无人回应,但面前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夭夭平复着情绪,试探往里走了几步,月玄子凑热闹想要跟进去,谁知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房前的结界弹回。

“凭什么小团子可以进,我就不能进!”月玄子气的跳脚。

被他这么一闹,夭夭的紧张淡了不少。咽着口水继续往里走,它垂着脑袋不敢乱看,软趴趴停在莲花座前,“弟弟……弟子夭夭,见过隐月道尊。”

不是它没出息的结巴,而是隐月道尊的气场太强大,它一只小小的灵兽根本招架不了。

隐月正盘腿打坐,手心淡淡的蓝光不散,他闭着眸吐出极简一个字:“说。”

他又怎能看不出,这只小小的灵兽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定与容慎有关。

隐月猜的不错,夭夭这次确实为容慎而来。既然容慎执迷不悟,那它不介意做那个坏人,深吸一口气,夭夭尽量让奶奶的声音吐字清晰:“容慎是冤枉的!”

“紫练的事与他毫无干系,他去诡秘禁地救人也是受人所托。”

夭夭只想为容慎洗脱罪名,至于紫练一事的真正罪魁祸首,它不会多嘴去说。

若书评区说的都是真的,那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容慎为了白梨越陷越深,这样好的一个人,本可以成为隐月这样受人尊敬的人物,不该堕魔崩坏去残害生灵。

“说完了?”隐月表情极淡,并没有因为夭夭的话而有所惊讶。

夭夭本以为隐月会因此免了容慎的责罚,可他只是清冷回了句:“本座只认结果。”

夭夭以为,就只有它知道容慎是无辜的吗?

隐月是容慎的师父,对他自然更为了解。可正如他所说的,他只认结果,就算有无数个夭夭能证明容慎的清白,只要容慎本人不亲口承认,那这错就是他的。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就合该承受。”

夭夭接受不了这番说辞。

它还那么小,圆滚滚的一团还受了伤,于隐月而言如同蝼蚁。明明怕他怕的厉害,这会儿却敢同他顶嘴道:“这不公平!”

“道尊难道不应该告诉他,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就算要向善也该有底线吗?”

没有人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最终要么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就是毁了别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这群修仙人难道都看不透吗?

夭夭被气的绒毛越发蓬松,不细看就以为是只球。

它就只是眨了眨眼,身体腾空忽然飘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隐月飘去,夭夭看到盘膝而坐的男人,缓慢睁开了眼睛。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隐月深邃的眸里泛着幽蓝,启唇字字寒凉,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瞬间,夭夭觉得隐月想要弄死它,不由吓得抱住脑袋哼唧出声,凭着气性却还是不服气:“就算是蝼蚁,也有说话的资格!”

修仙人就可以看不起弱小的生灵吗?

隐月已经很多年没笑过了。

极冷的笑声不带丝毫感情,他周身蓝光越来越盛。站在门外的月玄子听到那笑声愣了,察觉到不对,他试图冲入房内,“师弟!”

就算小团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没必要杀了人家吧。

夭夭同月玄子想的一样,被无形的压力逼得浑身战栗。

记忆的最后,是隐月对着它缓慢抬起了手,夭夭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模糊听到一句:“你应该唤他主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毛茸茸的小球瞬间消失在房内。

夭夭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在急速移动,伴随着啪的一声,掉入厚厚的雪地中。

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才从雪洞中爬出,夭夭脑袋上顶着碎雪,被摔得有些晕乎。忽然,一只手将它从雪地里捞起,男人肤白墨发眉间一点朱砂,捧着夭夭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夭夭刚刚要被吓死了,乍一看到容慎,它情绪崩溃呜哇哭了出来。

它边哭边从嘴里往外吐雪,伸着爪爪要容慎抱,“刚刚、刚刚我以为我要死了!”

那隐月道尊哪里像是修仙派的头子,简直比大反派还要可怕。

第13章 黑化013% 呜唔他欺负兽。

夭夭先前还没觉得那么委屈,见到容慎后,呜哇哭的浑身的绒毛抖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还是容慎第一次见小灵兽哭的那么惨,手忙脚乱把它抱入怀中哄,他轻柔拂去它小脑袋上的雪问:“发生了什么?”

放眼缥缈宗,还没几个人敢欺负夭夭。

夭夭窝在容慎的脖间是真掉了眼泪珠子,呜咽着开始告状:“你师尊他欺负兽……”

话没说完,两人头顶上空传来隐月空灵的嗓音:“啾咪兽目无尊长顽劣任性,本座罚它在这思寒洞,陪你一同思过。”

容慎听后皱眉,握着夭夭受伤的爪爪,他心急喊了声:“师尊!”

这惩罚于一只受伤的小灵兽,未免太过了些。

夭夭蜷缩成球还不知这洞中的危险,匆匆将小脑袋往容慎衣服里埋去,等确认隐月的神识离开,它才小声继续抱怨:“他就是欺负兽,刚刚还想捏死我。”

那可是修仙界的道尊哇,整个修仙界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这样的修仙大拿竟然同它过不去。

容慎听后赶紧捂住它的嘴巴,生怕这话再被师尊听去,敲了敲它的小脑袋低声:“不准胡说。”

可它没有胡说啊,刚刚隐月道尊真的想杀了它!

夭夭嘴巴被捂住唔唔着说不出话,只能用水汪汪的瞳眸瞪着容慎。

知道自己就算说了实话,小白花也不会相信自己,它索性不再提这事。总归因祸得福,它又回到了容慎身边,夭夭抬起那只受伤的爪爪,对容慎惨兮兮道:“爪爪好疼。”

纱布都渗出血了,上面也没有漂亮的蝴蝶结。

容慎看的很是心疼,清楚是自己连累了它受伤,他用唇瓣轻吻了下它的爪爪,愧疚的道歉:“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夭夭看着他的动作一愣,它是故意对容慎卖惨引他自责的,却没想到他会亲吻自己的爪爪。

若它是人,那刚刚容慎就是亲了它的手背?

夭夭的脸色唰的就红了,仗着有绒毛的遮挡才看不出来。

这思寒洞万年飘雪,寒风不停,夭夭没一会就受不住了。

它还在病中,就算身上的毛毛厚实,也顶不住恶劣的风雪。爬入容慎的衣襟里,它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容慎担心它在这里撑不下去,就跪在地上对着上空求情,想要让隐月道尊放夭夭出去。

“你别求他了,他是不会放我走的。”夭夭拉了拉容慎的衣服,没敢告诉他,隐月刚刚有多可怕。

也是它莽撞了,为了容慎口不择言,也忘了隐月是个怎样冷漠无情的人设。

就算这里再冷,它也愿意留下陪着容慎,真心实意道:“只要能陪在云憬身边,夭夭在哪都开心。”

“云憬哥哥,咱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好不好?”

夭夭没来之前,容慎独自一人没有牵挂,直接是在雪地中打坐清心。如今有了夭夭,他不能再这般随意,见师尊迟迟不回应,就拎着夭夭贴身放入心口。

“先别出来。”夭夭在容慎怀里打了个滚,脸颊抵上温热的皮肤。

眨了眨眼睛,它这才反应过来,容慎为了帮它取暖,直接将它放入了衣服里侧。

没有了布料的遮挡,一人一兽的体温纠缠融合,夭夭闻到容慎怀抱中浅淡的檀香,耳尖轻动,它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不由抱紧自己的尾巴不。

这容慎……是真不把它当成姑娘啊。

白皑皑的世界里,雪越下越大。

通过银面镜子,隐月看到容慎寻了处遮风山洞,他淡声询问身侧的人,“如此,师兄可安心?”

月玄子扒拉着镜子试图看的更清楚,冷哼着嘴上不饶人,“那是你家徒弟,我算安哪门子心。”

确定容慎和夭夭都平安无事,他这才扭回目光训斥隐月,“几百岁的人了,你同只小团子计较什么,你瞧瞧刚刚人家哭的多惨,你还出声去吓!”

同隐月这种无心人不同,月玄子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仗着自己长着娃娃脸,他撒泼耍赖,“我不管,你今天差点把我气升天,必须让我进去见见他们!”

夭夭身上有伤就不说了,容慎那傻孩子领了罚直接去了思寒洞,都不知道穿身厚实衣裳,处理身上的伤。

“……”

夭夭去思寒洞的当天晚上,容慎就因发烧昏迷不醒。

他就算再强大,到底也是只个凡人。夭夭没有办法,它着急的一声声唤着容慎,唤不醒它只能大声求助:“师尊!”

“隐月师尊!”

夭夭也不知道隐月能不能听到,只能呜咽着一声声唤人,为了容慎,它对他服了软,带着哭腔道:“夭夭错了行不行。”

“你怎么罚我都好,求你出来救救容慎。”

可没有人回应它啊,夭夭喊得嗓子都要哑掉了,掉出的眼泪落在雪地冒出寒气,它试图吐出去火苗温暖容慎,可它太小了,之前在诡秘禁地它耗光了灵气,此时无论如何也吐不出火。

“别哭。”容慎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

耳边抽抽搭搭的哭声让他听着心疼,他强撑着把夭夭护在身下,为它挡着风雪虚弱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可我好怕。”夭夭在这个时候,早就忘了所谓的穿书与剧情。

小小的它抱住容慎的下巴,用自己毛茸茸的脸颊一下下蹭着他,“你要快点好起来。”

小兽呜咽不止,“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大动作下,夭夭爪上的纱布重新渗出血迹。它呆愣愣看着血迹想起些什么。见容慎再次昏睡,也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将自己爪心的血滴入他的唇中。

沙沙——

思寒洞又起了一阵寒风,吹乱夭夭脸颊上的毛毛。它躲风时并没有注意到,血液入口,容慎眉心的朱砂痣微弱亮起红光。

镜外,隐月定定看了许久。

两指画咒画到一半忽停,直到镜内再次传来夭夭的哭声,他才速度极快扫下最后一笔,单掌打去般若殿。

“只许这么一次。”隐月垂眸轻喃。

实话来讲,他并不想管容慎的死活。

容慎清醒时,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披衣。

怀中的小团子不见踪影,他撑臂起身,发现身边蹲了一人,月玄子托腮望着他道:“你可算醒了。”

容慎动了动被包扎好的胳膊,哑着声音问:“夭夭呢?”

“喏。”月玄子往右侧抬了抬下巴,容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背对着他的燕和尘,少年盘膝而坐胳膊上下动着,不知在做什么。

“疼。”忽然,容慎听到软绵绵的低吟。

眼皮一跳,他起身朝着燕和尘走去,凑近才看到夭夭正坐在他的膝上。少年手指僵硬动作很是笨拙,小心抓着夭夭的爪爪轻拉,他低声哄着:“马上就好了。”

原来,他是在帮它穿衣服。

这思寒洞实在太冷了,月玄子来时特意找人做了小衣,套在夭夭身上刚刚好。

它本就圆滚,这会身上套着红色小袄,可可爱爱愈发像球。

“还挺合适。”月玄子上手戳了戳,下手没轻重直接把夭夭戳倒了。

燕和尘就见不得夭夭被欺负,当即护着崽崽整个罩住,就差把它塞入衣服里了。容慎静静看着,再次生出夭夭和燕和尘极为般配的念头。无论哪次看,他都觉得自己像横刀夺爱的坏人。

“云憬,抱。”夭夭从缝隙中看到容慎,见他醒了高兴的让他抱。

容慎动作慢了一拍伸手,将夭夭抱入怀中,他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隐月给他们设了时限,月玄子他们并不能久留,留下东西,他们就要离开了。临走前燕和尘几次看向夭夭,最后却只对容慎道:“照顾好它。”

容慎唇角牵出笑意,轻声应了声好。

这是他的灵兽,他自然会好好照顾。

隐月罚容慎禁闭两月,因月玄子来了一次,时间延长,变成了两个半月。夭夭气隐月无情想要冻死他们,本就是小声嘟囔,谁知恰好让人家听去,上空冷冰冰现出句:“再加半月。”

夭夭好气啊,当即就扑入容慎怀里呜呜,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只能认错:“师尊,我错了。”

它错了行不行。

夭夭总觉得自从它顶撞了隐月后,这人处处同它作对,心眼也忒小了些。

第一个月过的漫长,夭夭在这里无事可做,只能每日陪容慎打坐练功。这思寒洞里除了雪就是冰,恶劣的天气专为惩罚人,让人根本无法静心打坐。

夭夭窝在容慎怀中啃着果子,边啃边掰着爪爪数日子,一只手忽然伸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容慎只打坐半个时辰就撑不下去,叹了声气,“不要晃尾巴。”

夭夭畏冷,就算穿了小袄还是与他贴身,于是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总会扫到他的皮肤。

温温的,有些痒。夭夭闻言赶紧抱住自己的尾巴,轻动耳朵道着歉:“夭夭一定不动了。”

容慎低笑着没说话,知道一会儿它定会再忘。

他们从思寒洞出来时,外面也已经进入寒冬。

三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就比如说燕和尘已经对月清和放下戒心,发现燕家灭门案后另有隐情。又比如说月玄子发现燕和尘身体有异,他之所以修行受阻,是因被人封了灵脉。

他们出洞的当天晚上,容慎就突破瓶颈升了一阶,连带着夭夭都跟着沾光吸收到灵气,身体变得轻盈不少。

风平浪静,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夭夭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没过几日,月清和在无情殿召开宗门大会,夭夭躲在容慎怀中同他一起过去。只听月清和说了几句话,夭夭很快想起哪里不对劲儿了,因为它险些忘了一个重要剧情点——

还有三年,就是十年一度的仙剑大会。

在最后一场比试上,屡战屡胜的容慎将败给燕和尘,六大仙门震惊,燕和尘一战成名受人瞩目。

想起书中有关那段比试的细致描写,夭夭一个激动从容慎怀中探出头。

容慎不知情况,低眸看了它一眼,“怎么了?”

“没,没怎么。”夭夭抓紧容慎的衣襟,小声说了句:“最近不要捡什么奇奇古怪的东西哦。”

它记得清清楚楚,仙剑大会间还有一段剧情,那就是缥缈宗无缘无故出现妖邪作祟,经搜查源头来于容慎,为此他被混月道人罚了鞭刑。

“一定,一定不要乱捡东西。”夭夭再次嘱咐,决定这段时间看好容慎。

容慎也不知夭夭怎么了,总归先应下就对了。

察觉到高台上投来的警告目光,容慎压下笑意轻轻嗯着,嗓音低低柔柔像在哄人:“只捡你。”

他向来没有捡东西的习惯,至今也就只捡回了夭夭一只小崽崽。

第14章 黑化014% 崽崽撞入隐月怀中。

“……”

所谓的仙剑大会,就是六大仙门齐聚,每派派出一百名精英弟子,抽签比试,前两百名弟子可进入秘境试炼。

在仙剑大会之前,各派还会举行一场内试,这内试选的就是精英弟子,弟子数量少些的门派还好说,像缥缈宗这样的仙门大户,就要提前一年进行内试。

轮了几轮,这一届,仙剑大会将于缥缈九月宗举行。虽然距离内试还有两年,但宗内已经开始进行报名。

夭夭并不担心这场内试,因为容慎身为隐月道尊的弟子,在内试上夺得榜首轻而易举,而这个时间段里,燕和尘主修剑术,术法布阵皆在容慎之下。

“云憬,咱们快去报名。”夭夭记得原文,容慎拿到的牌号是一千八百八十八,燕和尘是一千八百八十七,想要借此验证剧情的准确度。

他们到观明殿时,排在最后的刚好就是燕和尘,容慎自然而然排在他后面,与他颔首打招呼,“燕师弟。”

燕和尘同容慎还算亲热,好奇询问:“夭夭没随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