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吃疼地皱起,觉得那牙齿都要深入她的血肉一样,要咬得她血肉模糊,这得有多大的厌恶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别人咬她,难道还不兴她咬别人吗?

她一个咬牙,心气儿一上来,就直接地低下头,目标是他的额头,让他没个脸出门的,让也没个脸去上班的!

比起来,厉声的反应要比她快的多了去,已经抬起头来,那长长的手指微张开着,就隔挡住她的脸,她想咬也是没办法咬的,只能扭过头,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脸颊、额头,这会儿连个脖子都疼,她不瞪他,那还算是个活的人吗?

“得了,这样子,真不可爱。”厉声到是笑了,两手抵着使劲地压制住她,还有意无意地贴得更近,贴得更暧昧一些,“鸯鸯,怎么着,这一醒来后就变了个样子,是引起我们的注意是吧?”

声音微有些深,微有些沉,似香醇的酒般,在她的身后蔓延开来,勾动着她的思绪,让她微有些个迟疑,却是固执地瞪着他,“谁想引起你们的注意了?谁想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从来没有那想过,甚至脑袋都没有冒出过这个念头,一次也没有,半点也没有。

“是吗?”厉声似是在反问,又似不屑一顾她的辩解,仿佛心里早已经有定夺,对她的行为早就有定论,“看不出来你哪里不想引我们注意的,装疯卖傻的,不就是想让我们引起注意的吗?鸯鸯,你说是也不是?”

他的话,让灰妹到抽一口冷气,只能说,她醒来后得一个很错误的信息,而且她压根儿不知情,朝着那个角色自个儿靠过去,把自个儿弄成那样子,天天见地冲人叫“哥哥”,还试图小儿科般地想让他们更加厌恶自己。

但不用的,她现在才想起来,脑袋瓜子就是给雷劈的,李升红也说了她性子变好多,以前是个林黛玉似的,就那么样的性格,与现在的,根本是两个完全不搭的性子,她还是瞪着厉声,不肯放松一步。

她觉得,她要是放松了,整个人就会垮下去,她不想垮下去,至少在厌恶她的人面前,她要过得更好,过得更开心。

“也是呢,有些人就喜欢往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她这么说着,脸上到是带着笑意,与两边红肿的脸颊一搭,瞅着有些个渗人的样子,“厉声呀厉声,你觉得我这个话说的是不是还有理儿?”

她长得只能算是清秀,压根儿不出众,就是现在这样子,脸都是肿的,厉声却是瞅着她,瞳孔微缩,眸光微暗,那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用力地滑过她的唇瓣,想着刚才居然还敢露齿咬他!

他眼中寒光一闪,另一手已经往她的腰间,就在搁在她上衣下摆处,(修)长的手指往那里一探,微带着汗意的肌肤,就落入他的指尖,另一手已经迫使她把脑袋给扭回去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

那放肆的手,探入她衣内,灰妹再也忍不住地挣扎起来,奋力地挣扎,就跟着快溺水的人一样,使劲地挣扎着,再也顾不得身后抵着自个儿的物事。

她的动作很使劲,但是没有任何章法,就是这样的挣扎,让厉声有些个不耐烦,就算是有个兴致什么的,也给弄得没啥胃口,索性把人推开。

“做个什么劲儿,自个儿送上门来的,还矫情成这样子,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厉声黑瞳里全是些嫌弃的意味,嫌弃她的不上道,分明是想勾着,临门又来个圣女样子,完全坏了他的胃口,他是个什么人,投怀送抱的多了去,没道理沾这个腥的。

灰妹刚才挣扎得挺厉害,又经得他一推,整个人往旁边踉跄了好几步才算是站稳,双臂环抱着自个儿,觉得一种名叫“害怕”的东西从骨子里涌出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呸!你当我想见你,要不是你让我白白顶了个罪名,我愿意见你这么个人?”

她气哼哼的,到底没嚷太大声,就怕着那人去而复返什么的。

至少——

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她是这么想着的,回到寝室里,还只有李升红一个人,还两个室友还不见影子,但是寝室比先前空上好多,好像东西都少了。

“你去打架了吧?”

李升红看着满脸都红肿的灰妹,那个给惊吓的,差点要找人去重新干一回架。

019信(已补全)

“没去打架,给狗咬了。”

灰妹浑身都疼,疼得她想哭,又觉得这个样子太怂,终是没哭出来,到是把个脑袋往着李升红身上挤去,寻求着几许安慰。

李升红很大方地献出自个儿的胸膛,瞅着她脖子间那个明显是人牙所造成的痕迹,不由得到抽一口气,这得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咬成那样子?都见血的了。

“这狗真狠。”她的结论,拍拍灰妹的肩膀,算是表示一点精神上的安慰,“以后呀,咱要是见着凶狗了,可得绕远了走,别瞎撞上去,要不然,你这个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灰妹表示这个话十分以及百分或者是千分的是个正确的话,完成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大实话来的,真是个大实话的,举双手双脚都赞成。

“对了,这里是怎么回事来的,怎么都空了?”她慢慢地直起身子,指着还两张空着的床铺,“她们来过了?”

李升红双手一摊,冲着她挤眉弄眼的,“找到主了,外面跟人合住呢,闲这里不方便咧。”

她说的很含蓄。

灰妹到不是个笨的,总不能去问着为什么不方便的,“那这里就我们俩了?”

“嗯的。”李升红应得很干脆,“真好呀,姐姐我觉得一切都太平了,再没有人阻止我通宵了——”

她通宵干嘛?

玩游戏。

据她所说,身上的肥肉全是游戏的后遗症。

灰妹对此表示非常及十分确实的怀疑,但没有说出来,因为李升红挤着个芦荟条儿,把里面的汁儿挤出来,挤在她脸上,美其名曰为“消肿”。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啥事儿也没有,灰妹脖子间的痕迹在创口贴的掩护下,慢慢地愈合,日子这么过,寝室教室食堂还有图书馆,四点一线的生活,最简单的生活,过得也挺好,就是手头有点紧。

六百块的日子,到是算不得省吃俭用,就是不能有多出预算的开支。

“明儿个就是星期六了,有什么打算?”李升红整理着行李,也不算行李的,就两三件衣物的,打算回家住个两天的,星期天晚上赶回来,手里忙着把个大包的拉链给拉上,转向着瘫在床里的人,“你出不出去玩的?”

“不去。”灰妹果断地摇头,把自个儿裹在毯子里,出去就代表着花钱,花钱是她最不待见的事儿,“没啥可去的,不知道出去干嘛。”

“也好,你就待着吧,等我回来时你别发霉了就行。”李升红手提着大包,肩上挎着个小包,淡定地走出寝室,还耐心地关上门。

灰妹没事可干,看书又是没那个心情,开电脑,又打不起精神,只得拉过毯子,蒙住自个儿,打算着睡觉。

“唔唔唔——”

刺耳的手机铃声。

睡着时,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吵,跟个蚊子一样,老在耳边死命地纠缠着,会睡得着吗?至少灰妹是睡不着的,但是她也不想接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很明显,是江艳女士的电话,还有手机短信,都是江艳女士的,她压根儿就懒得看。

手机都没电了。

她很庆幸。

终于不用受手机铃声之苦了,继续睡觉。

星期六的早晨,学校里人不是很多,一般来说这所学校招的都是本地生居多,大多数的人都回家过周末的,也有留在学校里的,更多留在学校里的只是从外地来念书的学生。

她啃着从食堂买回来的包子,手里捧着本书,就往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那里有冷气,躲在里面,可以安睡个一天的,那就是她今天的去处,手机让她留在寝室里,也没有给手机充电,省得电话来干扰她的生活。

但是,她想的挺好,现实总是不太让人能如意着。

江艳女士来,直接地找到图书馆里,冷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灰妹,让灰妹没由来地觉得有股子寒意从脚底心泛开来,明明秋老虎的时节,虽说图书馆里的冷气有点足,可真没到让人觉得冷的地步儿。

“什么事,妈?”

图书馆没有人,已经是中午时分,早上在的人,已经奔去食堂吃饭,只有她,觉得肚子还没有饿,还窝在这里不想走动一分,哪里知道让江艳女士给堵个正着。

“什么事?”江艳女士的脸色着实说不上好的,更是看不出来有一点能称之为好的样子,她的目光幽冷,对着灰妹,仿佛在看着她最头疼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不接电话?”灰妹好象这会儿才想起有个叫做“手机”的东西,在桌面上乱找,慌乱的找,自然是没有的,她好象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我好像没带手机。”

她说的很自然,看不出有一点儿扯乱话的样子,极真诚。

“那昨晚呢,你也没带手机的吗?昨晚人去哪里了?”一连着两个问题,江艳女士是个敏锐的人,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地追问着,就等着她给个回答。

她没个迟疑的,把个手挠挠脑袋,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可能是我昨晚睡着了,没听见吧。”说谎都不带个皱眉的,说得很认真。

“你到底在做什么?”江艳忍不住拿手指向她的额头,指得太急,直接地戳到她的脸上,修饰精致的指甲硬生生地在她的额头间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她又很快地收回手,却是没再看灰妹一眼,“跟我回去。”

“呃,我恐怕没有空。”灰妹很抱歉的样子,把放在桌面刚才用来垫脸的书紧紧地抓在手里,好像她刚才一直在用功似的,“妈,你知道的,我都大三了,时间紧得很。”

“你这个破学校,念了有什么用?”江艳直接地把话甩过去,一点都不顾着她的情绪,“以前也没见你多用功,反正就混个毕业就行,你现在跟我回去,去给娇儿赔个不是。”

给娇儿赔个不是?

这一个字一个字的,灰妹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没有听岔了,可是她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索性地讶异地瞅着江艳女士,“妈,怎么了,我怎么她了,还得给她去赔个不是?”

江艳女士那个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跟个暴风雨之前的暗沉天幕一样黑,盯着她的目光称不上友善的,“在这里说个什么的,还不跟我走,你想在这里让别人都听见你做了什么好事儿?”

好事儿?

蒙头盖脸的,就这么个话,让灰妹真想笑,想对着江艳大笑的,可心里头苦涩一片的,偏就是笑不出来,难受,堵得慌。

“我到是没做什么好事儿,要不,妈你说说是个什么好事儿,也许我还能想起来。”她把书丢在桌面,作势挖挖自个儿的耳朵,试图洗耳恭听着一回,“反正这里现在也没有人,我丢得起这个人,妈,你也不用给我留个面子,说吧,说来听听,我又做了什么好事儿?”

她很好奇地往前探脑袋,想听得个清清楚楚的,最好能让她听个懂的。

见着她做错了那么没脸的事,还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气得江艳女士面色更不好看,那个手就要扬起,看着那张与她长得完全不像的脸,那个扬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下去,似乎是拿着她没办法。

“你也别倔着,回去跟人赔个不是就行,以后着就离得厉声远一点就成,你叔叔担保你以后没事儿。”江艳女士似乎说得很轻松,一切事儿都仿佛是水到渠成。

灰妹能相信吗?

她不相信,才风平浪静那么几天,以为事儿已经过去了,哪里还想着这事儿还有后招,许娇儿到是个好的,打她一巴掌还不够,还找上门去,还不知道是怎么编排她来的。

看她老娘江艳女士都急得找到学校来,肯定是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她完全能想像那个情景,她成了勾引着厉声偷(情)的那个人,这个脏水给泼的,没吃上一口,就惹得一身腥。

“我要是说我没做什么事儿,妈你相信不?”她这会儿,是真认真,没一点儿装的,就算是她装习惯了,也还有真的时候吧,“妈你相信我吗?”

她问得很坚定,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口,晶亮的黑眼睛就盯着江艳女士,仰着脑袋,硬着个脖子,两手按在桌面那本书上面。

江艳女士却是避开她的目光,没有与她直视,或者是压根儿不想直视她的目光,手指曲起,轻轻地磕着桌面,“我相信你这没有用,就是回去跟娇儿赔个不是就行的。”

这一个举动,却让灰妹从头凉到脚底,虽说她醒来后一直没有个什么感觉的,尤其是对面前的她老娘江艳女士一直升不起一种认同感,心底到是晓得的,这个是她老娘,还有那一夜里,江艳女士到她房间来说的话,孺慕之情不是没有。

现在,她真个儿发觉,江艳女士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一点儿也不相信,“妈,先别说别人,我只问一句,妈,你真相信我与那个厉声有关系?”

020账(此章已补全)

回答她的是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图书馆里没有任何的声音,无孔不入的冷气罩着灰妹,她忽然间觉得有些冷,是不是没有相信她的人,就是这个面前的女人,她的母亲江艳女士,也不相信她,连一点点的信任也没有。

她那双叫夜空中的璀璨星子都要相形失色的晶亮眼睛,瞬间暗淡下来,所有的光泽消失得无影无踪,低着头,不再高仰着她的下巴,“很抱歉,这赔不是的事儿我不会做。”

说的很慢,出说的很轻,要不是离得太近,江艳女士压根儿就听不见她的声音,这个与她完全不一样的女儿,尤其是长相,半点不像她,站在那里,两个人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对母女。

她面色一冷,“给你一天时间,希望我能看娇儿高兴的说她原谅你了。”

这就是江艳女士,话说的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在她的世界里,也容不得别人拒绝,即使那个是从她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并让她痛得死去活来生下来的惟一女儿。

留下的是灰妹,她慢慢地抬起头,瞅着那个背影,那个背影极直,向前走去的步子,一点儿也不会显得凌乱,更像是高傲的女王,优雅到极致,她经过的所有,都在向她俯首称臣。

灰妹拿起桌面的书,长长地叹口气,“谁是谁的谁,谁又是谁爱的谁…”

哼着乱音儿,她走出图书馆,瞅着那边踩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地走下去的江艳女士,没一会儿就收回视线,果断地朝着另一边走去,头也不回地把江艳女士的身影抛在身后,仿佛就可以忘记在天边。

手机嘛,没必要的,她插上个电源的,把个罢工一晚加一个上午的手机开灯,一见着有三十几个的未接来电,还是挺好奇地瞅着时间,看看到底江艳女士怎么弄的夺命连环CALL。

看了前几个,她还比较乐的,到后面,面上的乐意就凝固在那里,显得有些个突兀的样子,后面全是阿位的未接来电,她赶紧着回电话,就听着那边传来一记“灰妹”的声音,心里头才算是安定一点儿。

“阿位,昨晚打了那么多电话,很急吗?”她压抑着心里的冲动,尽量的把声音降低到最低处,“我昨晚手机没电了,都忘记充电了。”

“手机没电就好,是没电就好。”那边的阿位似乎是松上一口气,“昨晚阿姨打电话给我时,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是手机没电就好,你周末还在学校里吗?”

“嗯的,在学校里呢,我得努力着点看书,脑袋里一片空的,要是考试考不出来,得多糗的哇。”她说的很开心,语气轻松极了,手已经去拿着自己挂在墙上的包包,打算着出门,“对了,我现在去图书馆里蹲着,先挂电话了。”

还没等着那边的阿位有个回应的,她已经掐断通话,把手机丢在床里,任由着它在那里充电,不打算带着它一起出门。

她不是去的图书馆,她要去找人算账,把脏水往她身上泼的人,让她很闹心。

今天是星期六,双休日。

灰妹果断地奔向天涯海阁,大白天的,一敲门,似民居般的大门,竟是朝着她打开,她就是来碰运气的,没想到这门儿真打开了,有些个愣神,脑袋不由自主地一歪,往里面一瞅,有些怯生生的模样儿。

“噗嗤——”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晚摔得太过惨烈的缘故,那边的人,一见到她,就认出她来,没堵着门儿,不让她这个女客进去,甚至是极为热情地迎入她,“张鸯鸯小姐是吧,先生在上面等你——”

还是那个老式的楼梯,就是她脚上的帆布鞋子踩上去,依旧发出“吱呀”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每一步,一直响着,似在附和着她的心情。

昏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映着层老旧的情调,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目光瞅着前面引路的女人。

那个女人身着黑色的薄纱似的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部,黑色映着她如雪的肌肤,伴随着这昏暗的灯光,她的一举一动,都晕开来般,女人的风情,诱人的魂儿。

灰妹头疼万分,还记得进门时听到的话,“先生在上面等你——”

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的人身上,猛然间,却是突然间想通了些什么,转身就下楼梯,不,不对,这个步子走错了,这里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在等她?

是厉声吗?

他早知道她会来,摸透过她的心思吗?

她几乎慌不择路的想跑。

但是——

她的手臂给拉住,或者说给拽住,紧紧地拽住,她的脚要往下,那人的力道却是大的很,硬生生地拽着她,把她往楼上拖去,似个任由人摆弄在手心里的布娃娃般,拖上去。

她试图挣扎着,这里是楼梯,上次还狠狠地摔过一次,还记着疼儿,她没敢,抬头瞪着拖她的人,竟是那个走起来摇曳生姿般的女人,她的手柔弱无骨般,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拖着灰妹。

全身都疼,磨在梯梯间,灰妹是个极识时务的,当下便开口,“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拖着我,你费力气,我也会疼的。”

“已经到了,我不费力气,当然,张鸯鸯小姐你得记着点儿疼。”

灰妹几乎给瘫软,全身给磨得都疼,真想不起来,可是由不得她,那女人无视着她变白的脸色,硬是把她给捞起来,轻易地就捞起来,双脚儿站在光洁的原木地板上头,被迫地迎着女人的目光。

目光里充满着恶意,声音却在她的耳畔,似情人间的低喃,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鼻子闻到女子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浓烈的鸦(片)味儿,绮丽迷离的飘散开来。

伴随着她的话说完,一把就将灰妹给丢开,居高临下地睇视着她,目光里的厌恶之色清晰可见,落在灰妹的身上。

灰妹觉得那个目光,跟个刺儿一样扎在她的身上,比刚才被拖上来还疼,她挣扎着站起来,双臂露在外面,都是给磨得通红的,她低着头,似乎在叹息,但没有往前走一步。

“啪——”

她到底是跳起来,顾不得疼,一下子冲着那个女人,用着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把那个女人给甩得脚下踉跄着两下子,没待着那个女人反应过来,她就跟着兔子似的朝里面跑。

“厉声,厉声,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那个声儿,凄厉的,要是在大晚上的胡同里,还真准能让人狠狠地吓上一大跳。

她到是不管,一个回头,见着后面的女人已经回过神,大踏步地追上来,开叉到大腿(根)部处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伴随着两条白嫩的双腿,若是忽略着她脸上忿恨的表情,到真是一副极诱人的画面。

后面在追,她自然就得跑,浑身都疼,还得忍的,快快地往前跑,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那女人像是学过的样子,她就是个没见识过什么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个女人摧残?

“嚷个什么劲儿,要是等会你也能这么嚷嚷,我到是觉得你够味儿的——”

厉声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讨厌的让她想把这个声音从这个世界上给弄消失了,可这回,她到是等着他出声,就在后面的女人欲一把拖住她时,前面包厢的门儿打开着,她反应是个快的,赶忙地猫腰进去,把后面的女人给堵在外面。

“厉声,你好意思让这么个女人对我下手儿?”她笑了,从鼻孔里笑出声来,把个架式端得高高的,一点儿都不顾着自个儿狼狈的样子,把个双臂朝着厉声的腰间抱过去,“厉声,厉声?”

厉声到是个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搂着,对着门外的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得半点的颜色,那个手,随意地一挥,“下去吧。”

就跟着挥退着仆人一样,目光甚至都没在女人身上逗留一些个,就那么瞥上一眼的,就收回着视线,把个包厢的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