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她直接乘坐电梯上顶楼,来到归海玉棠所在的病房,推开门,林紫晓那张亮丽却略微憔悴的脸庞映入眼帘,床上的归海玉棠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苍白,身子虚的很,另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青年男子脖子上戴着听诊器,她注意到他的胸牌,上面是院长严亮,看来这个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就是玉棠的好友了。

里面的人看到径直走进来的她,三人脸上表情皆不同,归海玉棠高兴,林紫晓惊慌,严亮是疑惑中带着饶有兴致。

“无…黛,你来了!”归海玉棠准备唤她无情,但眼神看到病房另外两个人后,立马改口。

“司小姐,你好!”林紫晓僵硬着脸庞打招呼。

归海无情但她淡笑着点了点头,“林小姐!”

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到病床边上,极其自然地掀开被子。

归海玉棠见她这样,脸上扬起一抹既苦涩又幸福的矛盾笑容,他温柔道:“我身上没伤,他们对我很客气!”

“呵呵,没伤就好,我过来看看你,也许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久留之地,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正好她可以离开,到时候天高任鸟飞,不过临走之前,玉棠的身子她必须要帮他治好。

归海玉棠心里一紧,激动得从床上一坐而起,慌张地拉着她的手:“你要去哪里?你不能丢下我!”

“林小姐,严院长,我和他有些话要说,还请回避!”归海无情看向一脸惊愣的严亮和神色痛苦的林紫晓,语气不温不火。

严亮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很绅士地离开,而林紫晓心里虽不愿,但她仍是扯出一抹极勉强的淡笑,优雅地出门,还很体贴地将门带上。

“无情,你是不是要回小岛国?”

慌张只是那一会儿,这不,归海玉棠仍旧是那个温和儒雅的归海玉棠,或许那一刻,他只想演戏给某人看,尽管他心里真的很慌张,但他在人前不会失了他的优雅与沉着。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人间处处有情痴

“呵呵,其实林紫晓真的是个好女人,你可以试着接…”

归海玉棠手指低着她的红唇,他摇了摇头,脸上漾着苦涩的淡笑,道:“无情,别对我说这么伤人的话,我喜欢你,爱你,可你不是同样不试着接受我吗?我…和他只是长得像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的,更何况我们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可以试着将我当成一个男人,你的男人,而不是…儿子!”

说到最后,归海玉棠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他贪恋她给的温柔,但他更希望她能以看待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待他。

“玉棠,我…呕…”

话没说完,突然一股油腻的味道直冲鼻尖,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她心里一慌,算了算,本应在十天前就该来的月事至今还没有动静,刚开始她以为是封住血脉和解毒造成了生理期混乱,也没去在意,看来她得检查检查了,解毒那天正好是她的危险期。

“无情,你怎么了?”

归海玉棠见她这样,脸上的担忧表露无疑。

“我…呕…我没事…呕…”

归海无情看了眼床头桌上那壶已经拧开保温盖的补汤,身子退离了几步。

归海玉棠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床头保温瓶的补汤,他皱了皱眉头,强忍着身子的乏力,不发一语地起身将保温盖盖起,连带着保温瓶一起扔到垃圾桶。

他按了一下床头上的呼叫铃,而后倒了杯水递给归海无情,帮她拍了拍背部,让她能舒服点。

这时候一脸紧张和严亮和林紫晓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不但没事还下床走动,两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你别乱按呼叫铃,吓死个人了!”

而林紫晓一进门就看到垃圾桶内的保温瓶,心里一痛,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玉棠学长,你不喜欢喝土鸡汤吗?那下次…”

“她闻着不舒服,以后别带来了!”归海玉棠一脸平静地打断她的话,而后眼神转向严亮,“阿亮,你帮她看一下,她老是干呕!”

严亮嘴角抽了抽,他联想到他刚才的话,看了眼垃圾桶内的保温瓶,嘴角勾起一丝诡异地笑容:“我看你还是带她去下面的妇产科吧!”

归海玉棠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看着脸色沉静,正在喝水的归海无情,语气带着一丝商量,道:“黛,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友的话,他当然听的懂,只是他不能确定那次她是否真的会怀孕,毕竟那次情况特殊,就算真的怀孕,孩子健不健康还是个问题,最重要的,她是否愿意替他留下这个孩子,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不用了,我也算是半个医生,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别想太多了!”

归海无情委婉的拒绝。

“玉棠学长,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好好休养,明天再来看你!”林紫晓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她保持着最后一丝尊严和理智,说完告辞的话后,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她在这里看着她爱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卑微如此的委曲求全,她心痛的无以复加,如果再留在这里,她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忍她的眼泪。

对于林紫晓的离开,几人明显没什么特别感觉,好似她这个人在这里可有可无。

“原来司小姐也是医生啊!”严亮摩搓着光洁的下颚,眼神探究地问。

他还从来没有见玉棠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和小心翼翼过,前两天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另一个和他有婚约的女人,这种事说什么他都不信。

归海无情看了他一眼,淡笑不语,她眼神转向归海玉棠,语气温柔道:“你的身子还要治疗一次才能完全恢复,我今天过来除了看看你之外,就是为了这事!”

归海玉棠心里一阵紧窒,他温柔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坚决,“如果你是专门为这事而来,那你还是走吧,我宁死也不治!”

上一次治疗,她就昏迷过去,这一次,她的身子刚刚恢复,就这么急着帮他治疗,定是治好了他之后,就扔下他,心无旁骛地离开这里,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治。

归海无情见他语气坚决,她秀眉微蹙,“玉棠,你别任性!”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是他,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我已经快三十了,是个男人,不是孩子,我们床都上过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你心里的那点芥蒂!”

刚才怀疑怀孕一事再加上她要离开一事弄得归海玉棠心里乱的很,说话也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口不择言起来。

严亮看着有点歇斯底里的好友,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啊!这还是那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优雅尊贵,温和沉稳的归海玉棠吗?

归海无情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归于平静,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保持着他归海玉棠独享的温柔,“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保重!”

话落,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影带着一股决绝和沉痛。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没有办法去顾及到他,A国虽说撤了她的通缉令,但以后的暗杀定是不断,更何况今晚她还有事要办。

她的身边不能留下他,呆在归海家族有影卫保护,而她的身边,她有太多的人要顾及,她怕她会忽略他,让他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归海玉棠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彻底慌了,他不顾一切地奔向她,一把搂住她的腰,“对不起,我心里乱,说话冲了点,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你说的对,你已经将近三十,不小了,是我一直将你当成没长大的孩子,总是护在臂弯里,我想我该放手了!”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玉棠已经长大了,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她呵护的羸弱小孩了,但每每看着这张脸,她就会想到那个站在梨树下笑吟吟地唤她母后的小孩,她将对他的爱全都转移到玉棠身上,总是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好,却也忽略了玉棠的感受和心境的变化。

她想,她该去试着认清一点,他不是睿儿,而且如今的他也不需要她呵护了,她该放手了。

“不,不要放手,我需要你!”

“需要我的人还有很多,铭需要我去救,躺在病床上的慕容辰逸需要我,原在B市帮我控制Y国经济命脉的擎岚需要我,还有,我的恋情也需要我,这么多人需要我,玉棠,我怕我会顾及不到你,所以你先留在归海家族吧!如今归海长松以死,归海流枫不会逼你做什么,你是自由的,去做你以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归海玉棠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他转过她的身子,双手固定她的头,带着薄荷香的双唇猛地封住她的玫瑰色的香唇,温热的舌尖描绘着她完美的唇线,撬开她的贝齿,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与之里面的香舌缠绕共舞。

一旁的严亮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又来这一出,整个人被轰炸的外焦内嫩,有谁可以告诉他,这是神马情况?难道那些前两天那些报纸上报导的都是真的?

温热缠绵的吻结束,归海玉棠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如水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她:“这就是我一直想做却不能做的,八岁之前,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每天只是将老师和叔叔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

遇到你之后,我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等你,一等就是八年,十六岁再次见到你,我的愿望是,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然而因为我的莽撞,我们再次分开,这一等,又是四年。

二十岁,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那天晚上却看到令我心痛到窒息的画面…那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将来有一天带你离开,等我终于回来,也在着手准备带你走时,一系列的事又令我措手不及,而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别把我丢在这里,带我一起走!

归海无情拉下他的手,低垂着头,心思复杂纷乱,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除了玉冰清和慕容辰逸外,还有那么一个人二十年来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她,归海流枫对她有情,但他除了她外,还有他的野心,他还要和归海长松对抗。

而归海玉棠,却是纯粹的都是为她,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付出,他也用他的方式在付出着,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包括她自己。

“你怕不怕寂寞?”

像是想通什么,她豁然抬头,嘴角含笑地问,或许有个地方很适合他,那里绝对安全。

归海玉棠听到她的话,微愣,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更摸不透她的心思。

“呵呵…”看到愣神的他,归海无情轻笑出声,道:“我送你去和玉冰清与逆魂二人作伴吧!你可以跟在玉冰清身边修身养性,对你身体绝对有帮助!不过那里只有你们三个人,咳咳…是两个人!方圆千里,一个鬼影都没有!”

所以她才会问他怕不怕寂寞,不过以他的性子,那里他应该可以接受,玉冰清和逆魂都在那里住了将近二十年了,她倒是感觉那里挺好。

归海玉棠这下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嘴角抽了抽,方圆千里,一个鬼影都没有,只有他和那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身子的古董级别人物?那是神马概念?

“你自己呢?”

归海无情脸色沉了一下,“我还有事要办!”接着,她脸色又是一变,带着一丝向往和欣赏,语气悠然道:“你放心,那里除了安静点外,还是很美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紫竹,还有纯天然的灵泉浴池…”

“咳咳…司小姐,你不会说那里还有几件茅舍吧!”

一直未出声的严亮轻咳一声,以示存在,他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语气揶揄道。

他现在是肯定了,这女人就是归海无情,前几天的报道也是真的,只是不知她用什么方法,居然牵扯出一个小岛国公主的名号来。

还有她说的地方,在这个钢筋水泥科技发达的现代真的存在吗?为何他觉得她说的是遥远的古代,不过要真有这种地方,倒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归海玉棠瞪了好友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在?他转眸看向她:“你是不是不方便将我带在身边!”

“嗯!”归海无情轻应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道:“另一个原因是,你跟他们在一起能治好你衰竭的心脏,还有,那里是我以后准备的长居之地!”

她喜欢那里的宁静,喜欢那一大片一大片紫竹,在那里,她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和玉冰清在山上的日子,无忧无虑,狂放肆意,那股安静与悠然让她贪恋,总感觉,那地方才是她的根,因此,她更加不会让Y国或是别国去破坏那里的一草一木。

归海玉棠听到她后面的话,最终淡笑地点了点头,她既然说那里是她的以后的居所,那说明待她办好一切之后,定会去那里,这样就够了,二十年他都等了,不在乎多几年,更何况玉冰清和逆魂两人绝对会忍不住不见她,到时候他跟在着他们,还怕见不到她吗?

铺满黑色帷幕的夜空黑沉沉地,没有半颗星星,空气中酝酿着一股紧张与危险的气息,A市严谨却有点残败的警政署大楼内,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盏灯光。

大门口处,四个神情戒备尽职的执枪警卫在那里来回踱步,精锐的双眸,灵敏的双耳,观四路,听八方。

警政署对面大楼的天台上,一架纯白的直升机静静地停靠在那里,一袭紧身衣裤,脸戴面具的女人站在安全栏处,冷厉嗜血的琉璃眸注视着对面警政署的动静。

“门主,一切准备就绪!”

突然一名同样身着紧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语气恭敬地禀报着。

“嗯,待会儿,听到我的哨声,你们动手,记住,我要让这里成为废墟!”

女子也就是归海无情,她声音清冷,狠绝,带着一股浓浓的怒意和煞气。

话落,天台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警政署十楼审讯房内,一个双手带拷,浑身是伤,脸上青紫交加,红肿地看不清面貌的男子静静地躺坐在长凳上,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身穿制服,手执警棒的高大男人。

他手摩搓着警棒,粗犷黝黑的平凡脸庞上带着恶狠狠地邪笑,虎目圆瞪,嘴里叫嚣道:“起来啊,你起来啊,顶罪的时候不是听爽快?轰警政署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嗯…?”

“呵,老子…轰…轰的就…就是警政署!老子就是…威风,这种…威风,你个小…小瘪三,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夏慎铭吃力地睁开如鹰般的利眸,冷笑一声,断断续续地道。

“哼!”男人冷哼一声,俯身,手中的警棒猛地挑起他的下颚,语气阴沉道:“看来你的苦头还是没有吃够!”

“他的苦头有没有吃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下去帮阎王舔鞋底了!”

突然一个阴冷嗜血的女音响起,身穿制服的高大男子浑身一震,圆瞪地虎目扫了眼顶在他脑门黄灿灿的金枪,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一股冷意,“你…你…

是谁!”

“送你下地府的人!”归海无情说完,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指在他身上轻点,收起手中的枪,抬手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手肘用力一拐,“咔嚓”一声响,男子仰头尖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接着,她又以同样的方式,另一只手也被她硬生生折断,断骨刺破皮肉,鲜血淋漓,男子疼的惨叫连连,浑身抽搐,但仍是没有任何声音,他身上的制服被冷汗湿透,虎目充血,眼眸深处,是浓浓的惊恐。

归海无情看到他眼底的惊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这就怕了,更爽的还在后面呢!”

她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警棒,在手中轻敲了两下,而后突地用力敲向男子被折断的关节处,“这种棒子的味道是不是很爽?嗯…?”

男子拼命地摇着头,最后抽搐了几下,终于承受不住那种痛楚,晕了过去。

“真没用!”归海无情扔掉手中的警棒,手中带着的纯白手套脱下,扔到他的脸上,而后掏出手枪,对准他的眉心就是一枪。

一直看着她办事的夏慎铭,在她收起枪转身面对他后,惨不忍睹的脸上扬起一抹难看却愉悦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归海无情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红唇淡淡吐出两个字:“真丑!”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是升出一股愧疚,他来顶替玉棠,她就知道他在里面会受到伤害,一是因为他龙威帮老大的身份,那些警察不知道在他手中吃过多少亏,二是,他在昨天炸毁了警政署的大门,虽然他没有亲自出面,但这里面的人,谁不知道是他?

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自首,坏了上头的计划,上头定然下了命令折腾他。

警察殴打罪犯是犯法,但如果有人示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辛福生活之遇故人

夏慎铭听到那两个字,脸上的笑容一僵,如鹰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帅的时候,你也不见得会多看我几眼!”这句话他说的倒是完整,只是唇角的伤口,渗出了大量的血丝。

归海无情一愣,琉璃眼闪过一丝复杂,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你也成了通缉犯…”

“我知道,在进来…之前,我就…就想好了一切,我知道…你不会让归海玉棠…成为通缉犯,但如果…那个人是他,这件事就…比较棘手,而我…本就是混…迹黑道的人,一直以…来和警方…都是死对头,通缉犯…对我来说没…多大关系!”

夏慎铭出声打断她的话,语气艰难地安慰着她。

归海无情认真地看着他的鹰眸,最后红唇轻扯,一丝淡笑出现在嘴角,她语气自我调侃道:“通缉犯就通缉犯吧!反正我们这群人也不是好人,以后时不时地给Y国制造点麻烦!坐实通缉犯的名头!”

“好!我们做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归海无情淡笑点头,而后在不触碰到他身上那些伤的情况下,将他扶起,人在顷刻之间消失在这间审讯房,不久,一声嘹亮特殊的口哨声响起,接着,“轰轰轰”几声巨响,整个警政署大楼瞬间成为一堆废墟。

风和日丽,温暖的骄阳洒遍大地,美丽富饶的小岛国一片祥和,位居于金沙海边的一栋华丽地别墅内,突地传出一声震天的怒骂声:“擎岚,你个种马,老子灭了你!”

躺在床上怀抱美人的擎岚被这一声怒吼震的耳朵发麻,他猛地从床上跳起,甩甩头掏了掏耳朵,深蓝色的凤眸扫了眼床上已经被吵醒的女人,漂亮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不善地转向门口,“你丫的个死人,一大早叫魂啊,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逆魂气结,闪身进来,一把擒住他浴袍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拖下来,语气阴沉地问:“你怎么睡在她的卧室?难道你不知道她身子不方便你惩兽欲?”

擎岚对他的怒火毫不感冒,他拂开他的手,不屑地出声反击:“呿!我们是夫妻,我不睡她卧室难道睡你卧室?还有,你脑子放健康点,睡一起就一定要做ai啊?”

一直躺床上的归海无情看到他们这样,嘴角抽了抽,脸色黑沉沉地,她操起床上的枕头向他们两人扔去:“你们两个要吵给我滚出去吵,老娘要睡觉!”

昨晚又是一批杀手找来这里,各个身手了得,两方人马一直缠斗到凌晨四点,彻底解决了他们,她才疲惫地睡去,这一大早的被吵醒,谁的火气都大。

距离他们离开A市来这里已经过了两个月,A市警政署被炸,各个重要省市经济陷入瘫痪,Y国无暇顾及中东地区,在他们撤了那边的攻击之后,她才让Y国经济恢复正常,毕竟是与一个国家对抗,狗急了还会跳墙,她不能逼得太紧,双方明面上保持着和平,暗地里他们派出的杀手不计其数,不过每次都是有来无回。

这栋别墅还是她上次带恋情过来旅游时买下来的,这片海域她很是喜欢,喜欢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喜欢听海浪的声音,当时她只是为了以后闲暇时期过来住那么几天,没想到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因为担心她身边不安全,小恋情暂时住在安德王宫,由逆魂和玉冰清二人陪同,而他们这群不习惯被王宫那些礼仪束缚的人则是住在这片美丽的海边上,每天吹吹海风,赏赏风景,有时候几个杀手送上门来练练手,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充实惬意。

只不过那几个男人遇到一起,天天闹哄哄的,特别是在确诊她怀孕之后,逆魂那个魔王老是有事无事地过来,一个火爆的夏慎铭,一个骚包显摆的擎岚再加上逆魂那个混世魔王,这几个人遇到一起,日子那个叫水深火热,“精彩”

连连…休养了一个月的慕容辰逸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健康,他将手中最后一道菜人参炖乌鸡端到饭桌上,看了眉头紧紧皱起的归海无情,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语气温柔道:“咳,这是你的!”

这时候一桌子的男人全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前些天因为怀孕初期,妊娠反应特别强烈,吃什么吐什么,半个月下来,整个人清瘦了一圈,看在他们眼里是既心疼又着急。

后来不知玉冰清弄了一点什么过来,吃了之后稍微好点,多多少少能进点食,现在他们是各种补品轮番上阵,几个男人目标达成一致,一定要将她瘦下去的肉全都补回来,只是每天劝她吃下去,要费一番功夫。

归海无情一闻到那股味道,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些东西吃太多也不好!”这些天,一天三顿,除了补品还是补品,花样百出,再这么补下去,她不补得流鼻血才怪?

“呵呵,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些都是玉冰清出的食谱,绝对不会有问题!”逆魂在这方面倒是和他们的意见一致。

几个男人连忙点头附和,“无情,你吃了吧!对你身子有好处的!”坐在她身旁的归海玉棠温柔地出声规劝。

那天他跟着他们来这里之后,玉冰清暂时并没有回紫林山的打算,所以他也暂住在这里,当得知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心里是又喜又忧,喜,那是每个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心里最自然的反应,忧,是因为他担心孩子的健康和她是否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

归海无情看到他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语气凉凉道:“我不搞特殊,以后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或者…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哼!小样,让你们一天三吃顿补品试试,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她的话一出口,一桌子的男人,每张风格迥异的俊脸瞬间僵住,只有逆魂那张绝美却带着邪魅的脸庞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我想他们为了你,一定会选择跟你吃一样的!”

接着,他的泛着邪气的眼神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男人,语气不温不火道: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擎岚坐在他对面,他深蓝色的凤眸恨恨地瞪着邪魅的他,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对!”

在回话的同时,他桌底下的脚也没闲着,猛地一脚踹向对面,“嗷…”一声痛苦的嗷叫声响起,夏慎铭锐利的鹰眸怒瞪着擎岚,语气恶狠狠地骂道:“我操,你丫的死人妖,干嘛踢老子,作死啊!”

“铭,你的坐姿要改改了,别老将腿张开!”慕容辰逸将手中剥好的虾放到归海无情的碗里,看了眼坐在逆魂下手边,疼得嗷嗷叫的夏慎铭,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提醒着。

哈哈哈…逆魂得意地放声大笑,擎岚踢错了人,摸了摸鼻子,埋头吃饭,从始至终归海无情一言不发地吃着归海玉棠和慕容辰逸两人夹到她碗里的菜,任由他们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