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的颜色深沉,想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那风暴却像是要把她吞没。

她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微微挣开,“你在意么?”

他沉默了会,微微抿了唇角,“在意。”

徐紫鸢的眼神微微闪躲了下,冷冷地笑了起来,“那就不用说了。”话音一落,她推开他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外走。

“如果是我有一个不是和你生的孩子你会不在意吗?徐紫鸢。”他的声音蕴着淡淡的阴沉,“还是你到底在躲什么?”

“那你可以带莫迁去做DNA啊。”她突然转身,眼底也有光闪烁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和莫迁会原谅你这样做的话,尽管去。”

“你以为我不敢?”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子遮住了一大片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背着光,他的脸色铁青一片,“徐紫鸢,我想不出理由来告诉自己莫迁不是我的。”

徐紫鸢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捏了捏手心里的肩带,她冷冷地一勾唇,“我一直以为你知道,而且我跟你说过不是吗?”

顾易安微微皱眉,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徐紫鸢手都在颤抖,客厅里还有睿飒的声音静静地传来,“徐紫鸢吗?对,我喜欢那个中国女人,在她第一次采访我的时候。”

他的脸色瞬间更加阴沉,沉默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徐紫鸢却觉得还是不够一样,略带讽刺,“莫迁是林子轩的,我和林子轩在美国生下来的。这样说是不是给你找到莫迁不是你儿子的理由了?”

顾易安阴沉着脸看了她半晌,突然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来,“徐紫鸢,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我说过,你可以带莫迁去做亲子鉴定。你是律师,这方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吗?还是非要我找林子轩来当面承认给你听?莫迁是我的儿子,谁敢对他有意见,那么抱歉。”她说完,眼底的冷漠更重,几乎是害怕下一秒他会找到更犀利的句子来反驳她一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关刺得她眼睛一疼,一阵晕眩。

她回头看了眼被自己紧紧关上的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去。

其实还是担心顾易安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知道莫迁是自己儿子的原因吧,不知道是太恨那段过去了还是太爱这个人。她已经开始割舍不掉心底的防备,固执地抓着生命里唯一的稻草做足了攻击的姿态。

她那时明明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莫迁是他的儿子的,为什么话一出口却是下意识地抵抗呢?

顾易安是律师,他对自己的所有物条理很清晰。所以在没有全部的把握,在没有绝对的信任之前她不敢把她相依为命的莫迁交出去。因为除了莫迁,她根本信不过顾易安。

把徐紫鸢认识的人都排排队,排一下信任值的话,无疑,顾易安是最后一位。

如果非要给这种强迫性的病态的逼迫性十足的作为定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缺乏安全感。

在被顾易安伤害的四年前,就已经深深种下。

当初爱得太深太没有防备,才在瞬间涌来的波涛里输得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永无宁日。

当徐紫鸢在一个星期后遇见守在幼儿园门口的林子轩时,丝毫没有意外。抱着莫迁巧笑嫣然地说,“我有预约付音的男人给你垫付医药费。”

林子轩实在是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莫迁看了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只是略有些无奈,“怎么了,跟易安闹什么非要扯莫迁是我儿子。”

“这帽子只有你带了他才会信啊。”徐紫鸢无奈的耸耸肩,眼底倒都是促狭,以及一闪而过的笑意?

林子轩抓了抓头发,头一次脸上有了生气的表情,“徐紫鸢,你幼稚不幼稚?莫迁是他的告诉他不就好了?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顾易安,不是莫迁。”

她唇边的笑容因为他这句直白的话瞬间敛了干净,“林子轩,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告诉你。顾易安从跟你离婚之后就没有过别的女人,他家里人逼着他去相亲去找女人,他都一直洁身自好,他是在等你。”

“那是他对不起我!”徐紫鸢冷眼看了过去,抱着莫迁的手微微紧了紧,“他本来就对不起我,这四年他愿意这样不关我的事。”

林子轩知道她的脾气,越在乎的东西总是要抹黑地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不在乎。当下缓了口气,“徐紫鸢,你也有错。你不信任他,你不够。”

“顾易安在结婚那天,在我妈妈面前离开,事后一句话都没有这算什么?结婚那晚他都没有回来这又算什么?结婚第一天就告诉我要离婚,***当我徐紫鸢是什么?”她突然有些微的哽咽,敲了敲车窗,“把我放下来吧,我和莫迁下去。”

林子轩却是一把把门锁锁了起来,把车拐进小巷子里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徐紫鸢,你明明跟顾易安在一起很快乐你干嘛非要折磨自己折磨莫迁?你问过你儿子他愿意了吗?”

她突然找不到话反驳,低头去看莫迁。只见他睁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那一刻他的眼底,是毫无保留的渴望。

她突然哽涩,心底堵得发闷起来,“连你也开始这样觉得了?”

莫迁张了张唇,半晌,才鼓起勇气大声回答,“妈咪,我喜欢爹地,我想你和爹地还有我一直在一起。”

徐紫鸢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嘲讽地笑了起来,一把松开莫迁让他自己坐在座椅上。

莫迁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忙拉住她的衣袖,一双眼底瞬间凝满了雾气,“妈咪,我只是想要一个爹地而已。你喜欢我也喜欢。”

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她却只是看着林子轩,声音微沉,“开门。”

林子轩僵坐了半晌,还是开了锁控。

她阴沉着脸一把推开车门,连莫迁都不管就走下车去。

莫迁急忙拉了小书包就跟了上去。

徐紫鸢走的急,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击在地面上,身后的莫迁小跑着,却吃力地怎么也跟不上,总是差上两三步。

林子轩开着车从后面追上来,气急败坏,“徐紫鸢,你连莫迁都不管了么?”

“不管。”她直走着,却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掉下眼泪来。

“妈咪,你不要我了么?”莫迁疾跑了几步,还是跟不上,不由气得一把把书包甩在了路上,飞快地跟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妈咪,你真的连我也不要了么。你不要我了那就没人照顾我了。”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却怎么也不舍的往前再走一步,只是盯着远方的某一点拼命地压抑突然涌上来的悲伤。

“徐紫鸢,才几天而已,你的心已经硬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么?”身后微冷的声音传来,她背脊一僵,无措地蹲下/身去。

正想伸手去抱莫迁,顾易安已经先一步抱起了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一会,转身往他的那辆极光走去。

她转头去看,只看见莫迁趴在他的肩膀上,伸着手,脸上挂满了泪,一副比她还要伤心的表情。

她的脑袋好像瞬间就炸开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一脸绝望的莫迁,那眼底还有对她的埋怨,对她的不理解,对她的舍弃那样的绝望。

她伸出手去,想叫住莫迁的,想让他回来,却在开口的瞬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呜咽的哭泣声。

她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突然站起身,“莫迁。”

那身影好像听见了她在叫他,趴在后座上看着她,那张挂着眼泪的脸在此刻放大放大放大,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之后只剩下一阵暴烈的烟雾。

那个被莫迁扔在一边的书包旁边还有一只小皮鞋,莫迁左脚的小皮鞋。

“我怕的只不过就是这样。”她慢慢走过去,蹲□捡起东西的瞬间脚一歪,直直摔坐在了路上。

她索性拖了鞋子,狠狠地扔了出去,放声大哭。

莫迁,她的莫迁,她一定是哪里不对了才会说不要他的。但明明是莫迁先要离开她,是莫迁说要爹地的啊。不就是一个顾易安,她能给的,为什么那么吝啬?

她害怕的只不过是跟四年前一样,愿意接受一个原本完全陌生的男人走进自己的世界了。却在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转身松开她的手,一个人离开,连句再见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TAT~被虐到的姑凉们,朕准你们谴责我,但坚决不同意砸板砖~

坚信北子是亲妈啊喂,我才不知道什么叫虐呢~

何为情深?

林子轩等着她睡下了,才放心离开。

他没急着回家,中途拐去了顾易安的别墅。

莫迁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左脚有些肿,微搭着眼睫睡得极不安稳。

他微微皱眉,看着坐在一边沙发上的顾易安,低低地问,“你把莫迁带来了有用吗?”

“有。”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说话。“起码徐紫鸢不会再跟之前一样闭门不见。”

林子轩听出了他话里的自嘲,揉了揉太阳穴,“顾易安,你别跟着徐紫鸢一起幼稚,莫迁不是你能照顾地过来的。”

“莫迁到底是谁的。”他微微叹气,有些疲累地斟了杯酒小口啜着。

“徐紫鸢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劫,她越不过来,你走不过去。所以要死一起死,她拖住了莫迁陪她一起。”林子轩看着睡梦中还皱眉的莫迁,心底略略心疼,“这个孩子跟徐紫鸢一个脾性,明明是想靠近自己想靠近的人,一边却拒绝着,还拒绝的心安理得。”

顾易安的指尖伸过去,触到了他的脸,细滑的感觉让他舍不得拿开,就那些轻轻地在他脸上画着圈。“你来这里想跟我说什么?”

“莫迁小的时候,我曾经抱过他一次,但是那时候并不会照看小孩。他哭起来要妈咪的时候我不小心让他摔了一跤,自此之后他便不要我再抱他。虽然我后来才知道他并不是讨厌我,但是那次摔疼了,所以他怕了。”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他很记仇,很聪明,很执拗,和徐紫鸢一样没有安全感。”

“是你说莫迁不是我的,我相信你了。那么你接下来是要告诉我我就是莫迁他亲生爹地?”

林子轩却沉默了会,站起身,“别玩过了,她会生气的,小心眼的那个女人。”

顾易安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我没有玩。”

他转身,只看见他转回头盯着窗外漆黑的夜,“在她回国之后,我就没想过玩。我的事,每一件,都认真地要命。”

“因为四年前做过的事,我知道错了。”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隐在黑暗里的眼睛却在他笑起来的瞬间闪烁出夺目的光。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他顾易安也有过那样的时光,在遇见了徐紫鸢的时候。

那天的徐紫鸢穿得极其妖媚。

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及膝,长发散在身后,眼影浓重却勾得她的双眼极亮极媚。

她从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面走出来,在一堆眼色不明的视线里走过来,还是那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姿态。

在看见他时,却流露出一股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的情绪,她说:“顾易安,你跟我交往吧,做我男朋友。”

他微微错愕,看着她半晌,心底却不是想要拒绝。他那时候下意识的,就是想要答应她。

他来自高干家庭,家庭的作风都是保守传统的。他虽然浪名在外,但还是谨记着这一点,并被潜移默化到会直接拒绝那些主动向他告白的女生。除了保守这个不成文不成理由的借口外,他其实是很怕麻烦的。

那么多人面前,他考虑的不是拒绝之后她会没有面子,而是她会不会哭。

沉默了好久,他才缓缓点头,“好。”

他的那个点头,曾经在校内刮起了一阵不小的旋风,连带着徐紫鸢也被扒光了查探底细。没人知道顾易安来自高干家庭很正常,因为他从未说过也从未表现出来。但是整个Z市都知道徐紫鸢是徐政——这个Z市最大土财主的私生女。

所以顾易安的点头无疑就被翻成了小白脸的蹭大富婆求包养的版本,但没人知道,徐紫鸢其实并不受宠。而顾易安,根本不是什么穷学生,他的家庭,身后的背景深如大海。

和顾易安玩得好的发小曾经问过他,“你怎么看上了徐政养得私生女?你不是最见不得这种家庭了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玩玩而已,到时间了自然会分开。”

他不知道这句话居然会在他们结婚的前夜被传给了徐紫鸢,在那个真心话大冒险里被他最要好的发小顾淮捅了出去。连他当时都有些诧异,在喜欢上徐紫鸢之后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曾经有说过这样的话。

徐紫鸢人前还是笑得灿烂,但是顾易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痕的时候。

结婚之前,徐紫鸢就因为他不带她见家长闹过矛盾。那时他毕业在即,家里又给了压力逼着他入伍,根本不同意结婚。两边夹击下,他很是不耐烦,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和徐紫鸢好好说话。

被吵得不耐烦了,冷着脸就走。

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后悔。

他家庭是高干的这件事,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告诉过徐紫鸢,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徐政作为Z市的土财主,其实并不是正正经经的发家,暗地里做得龌龊的事情多得数不清。

而他的父亲,在四年前,就在调查她父亲的家底。

那时候,她正逼着他跟她结婚。

顾易安那时只单纯的以为她想和他一起过两人世界,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根本不知道,其实徐紫鸢和他在一起也是别有目的。

顾易安在结婚的前几天被她的父亲召见,说的话无外乎就是他不适合,他没有背景没有权利没有金钱地位。

虽然庸俗,但不得不承认,她口里自私冷漠无情的父亲其实也爱她。但这种爱出自于骨肉亲情还是歉疚就不得而知了。

当在民政局登记结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草草签了字也没交代一声就走了。

随后才知道,徐政暗地里做得事被彻查地干干净净,正在递交上级。

母亲知道他偷偷去结婚,就拿了这个做要挟。

报告在他的新婚之夜上交了,他被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没收了一切的通讯设备,隔天,他的父亲来开门,放了他出去。只是让他承诺,晚上必须回来。

后来他被逼着入伍,离婚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明说。

他没有那么伟大,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徐紫鸢父亲的自由。他高干家庭给的骄傲和逼婚的不想被困束让他开始反抗。

他以为,徐紫鸢只是和以前一样会和他吵架,会冷战,冷战之后还是会回来他身边一样。所以果断的离婚了,在他的世界里,那时候的结婚和离婚没有受到两方家庭的祝福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在一起。

更何况,那天,徐政的最后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印象深刻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你以为紫鸢是喜欢你?她只是为了气我,我让她出国留学她不愿意,我给她安排对象她都推说自己有了男朋友。而那个对象,恰好是你而已。”徐政笑得高深莫测,“是她逼你结婚的吧?我马上就要去律师事务所写遗嘱公证,我告诉她如果不结婚她是分不到一分钱的。”

他已经疲惫到连质问都不愿意,他以为徐紫鸢会坦白,到直到临签字前,她都没有说过半个字。始终抿着唇角,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现在的顾易安才明白,这是徐紫鸢的骄傲,连他也不能踩踏的骄傲。

其实,结婚和离婚,都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但习惯了徐紫鸢时时刻刻在身边的顾易安并未意识到,这样的冲动,毁了徐紫鸢整整一个四年。

当年的事情是怎么相交相错的,其实已经说不清楚了,这只是他明白的一些事而已。徐紫鸢觉得是顾易安对不起自己,他何尝不是觉得是徐紫鸢欠了自己一个解释。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不是么?

如果徐紫鸢,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还有什么能够阻挡?

那年的他不成熟不勇敢没有手段没有能力没有地位,不能给她她要的。但现在他是真正的男人了,他足够保护她,足够给得起她一个家,一个有顾易安但已经迟到了四年的家。

可是,他想在一起的人并不这么想,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四年前,徐紫鸢太过爱顾易安,但顾易安并没有那么爱徐紫鸢。

四年后,顾易安太过爱徐紫鸢,但徐紫鸢并没有那么爱顾易安。

这种交错,其实只有一个人可以改变。

而那个唯一的人,正在努力。

“如果徐紫鸢,你现在要是能像四年前一样多爱我一点”他转回头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莫迁微微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TAT~

我把他们四年前为什么分开的原因交代清楚了~

有神马意见都可以砸我。。。

顾易安是万万没有想到徐紫鸢能狠心到这副地步,莫迁已经在他家住了三天,她还是不闻不问一个电话都没有过来交代一声。看着每天晚上接莫迁回家,他总会习惯性地看看四周的时候他就觉得心揪着难受。

但当莫迁问起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揉揉他的脑袋,“应该是你妈咪在忙工作吧。”这样的敷衍说的多了,他也觉得不耐烦。

拨通徐紫鸢办公室的电话时,徐紫鸢正坐在座椅上玩游戏。听见电话响了起来,支使坐在一边偷吃零食的小赵过去,“帮我接下电话。”

当小赵含着满嘴奶油激动地大喊顾易安的名字时,她的手顿时一抖,差点没切到炸弹一次性给通关了。

站起身,她缓缓走过去,很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徐小姐,能否请你出来喝杯咖啡?”那端的顾易安咬牙切齿。

徐紫鸢却恍若未觉,“啊,哦。莫迁怎么样了?应该闹得你很难受吧,小孩子都这样,难免的。”

顾易安听到她这句话里有话的讽刺时,冷冷地笑了起来,“很好。徐紫鸢。”

见他开始上火了,她急急喊住他,“喂,顾易安。晚上接了莫迁在你家等我。”

听见满意的答案,他顿了顿,“今晚最好表现地好点,不然我一定把你扔出去。”

徐紫鸢捏不准这话的意思,顿时一头雾水地瞪着已经被他一把挂断的电话出神。一旁的小赵隐隐听见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同居了?”

“没。”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补充了一句,“他闹别扭呢。”

无辜且没有心机的小赵姑娘就这样被徐紫鸢误导着想到了一个极度扭曲的画面,坐如针垫几秒钟后,夹着尾巴遁走了。

坐在沙发上继续玩着游戏的徐紫鸢看着关上的门,满意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威胁她?顾易安是真不知道她小心眼呢还是高估她的小心眼了?

晚上,莫迁被顾易安从饭桌上赶下去开门,一拉开门看见带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徐紫鸢时,一张粉嫩粉嫩的嘴长大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