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封扫视了两个男人一眼,“你们继续吵吧,本尊可没时间在这和你们玩游戏。”说罢,身形一闪,只见窗口一道白影闪过,人已然不见。

轩辕陇川和欧阳宇幻对视一眼,尽管眼神都不和善,但也默契十足的同时脚步一动,身影瞬间在窗口消失。

凤暖妖一路左奔右跑,不时的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上来,转了数十个胡同巷子,撞了无数个大爷大妈大姐大婶哥哥弟弟,终于在一个精辟的巷子里停住脚步,靠在墙边大喘着。

丫丫的,体力越来越不行了,跑个两步就喘的不行,比以前还要次。

不过躲过了那三个难缠的人,浪费点体力不算什么,就算要她跳江跳楼她也愿意。

只不过接下来她躲到哪里去呢?这几个人都势力强大,估计这个时候城门都被封了,自己贸然跑出去不是去送死吗?

只是在这城里也不安全,这几个人能把整个城池翻过来,还是得找个保险一点的地方藏匿一段时间,到时跑的远远地,让他们永远找不到。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凤暖妖身体一僵,细听一阵,随即松了口气,这个脚步声很是虚浮,和自己有的一拼,肯定不是那三个男人的脚步声。

果然一个藏青色的身影拐过街角,尖细的声音不断的传进凤暖妖的耳朵,“娘了个腿的,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刚来的,老不死的,怎么不找别人?娘了个腿的,老不死的......”纤细的身影走过凤暖妖眼前,看也没看凤暖妖一眼,继续袅袅的向前走着。

凤暖妖的眼睛一直随着那个蹁跹的身影移动,可是却咋看咋别扭,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个男的,只是男的哪有那么尖细的声音,哪有那个样子走路的?好像夹着裤裆的某个地方,又好像故意摆出那么个姿势。

那个身影继续袅袅的走着,尖细的嗓音还是不断的骂着,凤暖妖歪着头审视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

转身四处瞧了瞧地上,倏地弯腰捡起一个巴掌大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满意的点点头。

快步走到那个依旧袅袅而行的人身后,软声的说道:“美女,停下好不?”

袅袅而行的身影果然停住,转过身,一章粉白的脸映入眼中,红唇薄薄,眼角上挑,真的很媚啊!

“娘了个腿的,干什么?丑八怪!”眼睛一翻,只给了凤暖妖一个白眼。

凤暖妖不禁一抖,这声音配上这表情,真他妈销魂!

“嘿嘿,主要是想请美女看看这样东西是什么?”凤暖妖边说着,边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眼白的部分减少了一些,挑着眉梢看着凤暖妖慢慢伸出来的手。

突然,眼前一片金星闪过,脑子一阵晕眩,然后眼前一黑,知觉全无。

凤暖妖举着那个石头,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倒地也造型很特殊的人,不禁咋咋舌,太他妈有个性了,自己何时能修行到这个程度呢?特立独行啊特立独行,现代社会可是很需要特立独行的。

碎碎念了几句,咻的将手中的石头一撇,蹲下身体,拍了拍那个粉白粉白的脸,却陡然一手白灰。

呃?这是抹上去的?叉叉个圈圈,一直听说太监很扭曲,果然不假啊!还搽粉!

抖了几抖,凤暖妖伸手扯开那个姿势袅袅的人的衣领,眨眼间,一身粉红内衣的人躺在光天化日之下。

凤暖妖再次眼角抽搐,头顶乌鸦飞过一群,这丫的,太太太太太......骚了!

抖了抖手中香味熏人的藏青色袍子,一块牌牌桄榔一声掉落地上。

凤暖妖捡起一看,‘尚史宫’三字刻于镀着黄金的牌牌之上。

‘尚史宫’什么地方?

想了想没有头绪,便一把塞在袖口,将手中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捡起那顶藏青色带着穗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手里拿着那人刚刚捧着的鼎,挑挑眉梢,“娘了个腿的,让开让开,娘了个腿的......”

踢了一脚那个粉红内衣,袅袅的向前走去,尖细的嗓音不断的回响在静谧的巷子内,“娘了个腿的,小爷我废了你们,娘了个腿的......”

而此时司九封,轩辕陇川,欧阳宇幻正在满城的搜索着凤暖妖的影子。城门早已关闭,非有特殊手谕令牌者不可通行。

客栈赌坊普通住家,甚至妓院都全部排查过,就是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轩辕陇川狠狠的踢翻身前的玉石桌,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继续调查!还有,时刻注意那两个人的动向,一点也不要遗漏。”

“是,属下定不辱命!”冒着冷汗的众暗卫急忙应道,随即快速离开这压的人喘不上气的地方。

“凤暖妖?好啊!这就是你的名字?凤暖妖!”冷峻的眸子看着天际,咬着牙狠狠的念着某人的名字。正在某个车内看着那个更是特点鲜明的老太监的某人身体一抖,脊背发凉。

而司九封以及欧阳宇幻亦是翻遍了全城,连个影子也没翻着。气愤的同时也不由得怀疑是对方在做手脚,叮嘱属下时刻监视着对方,一丝不可遗漏。

却不知,某个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仅顺利的出了城,一个名震天下的宦官就此诞生了!

第62章初入皇宫一二三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高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齐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同。

这一段话是对阿房宫的经典描写,只对字面的了解以及想象就能看出当时的阿房宫多么的宏伟壮丽,巧夺天工。

只不过凤暖妖一直都认为古人无不是夸大其词,在技术那么不发达的时代,怎么可能造就出如玉宇琼楼般的宫殿呢?无不就是精雕细琢,富丽堂皇,若是说堪比那个时代的紫禁城,她可是很怀疑的。

不过如今,她再也不会怀疑了,因为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这个落后时空的帝都皇宫里。而她已经做了那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好几天了,出了这间屋子再回头时方向肯定是错的,看着和当时出来的时候一样的门,当打开时肯定不是原来的那间屋子。

明明长得一样的回廊玉阶,走过去偏偏换了个地方。想要去趟茅厕,往往走出了二里地还没见到影子。

‘尚史宫’顾名思义,就是记录皇帝以及各宫嫔妃日常生活点滴的地方。由各级负责整理的史记官和负责记录的宦官组成。

这个地方的工作说难不难,说紧张不紧张,因人而异。

如今负责记录皇帝日常生活的宦官是年届六十的张德福,德公公。其实一直身在皇帝身边的宦官能活到这个年龄,真的是高龄了。可能已是年龄太高,所以糊涂也是避免不了的。

前一段时间,这位红了两朝的德公公在记录皇帝上早朝时一不小心就打了个盹,其实打个盹倒没啥,只是这位德公公的年岁真的是大了,竟然当朝打起了呼噜,这呼噜打得是震天动地。满朝皆知当朝皇帝素来有怪癖,很怪很怪,听闻呼噜声顿时脸色大变,当即退朝,如逃命般快速闪身而走。而这位德公公也惊得差点尿裤子,本来以为皇帝会下个逐出帝都的圣旨,可结果几天过后却来了个让其告老还乡的旨意,只不过在临走时找好下一班的尚史宦官,而且特别注明,不要有任何的怪癖,否则可就不是调职这么简单了。

旨意说的极其柔和,却看的德公公一脑门子冷汗。当今皇帝温润儒雅,如沐春风,可是那柔和漆黑的眼眸却让看的人没来由的心慌。所以这德公公连夜出宫带着身边的新来的小暖子去了趟鉴城,拜了拜那闻名乾尊的佛慧寺,以保佑自己顺利的渡过这一个月。

也不知他以前没有注意过那个新来的小太监,还是这德公公真的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那终日刺鼻的香粉味和那闪过眼前就犹如吊死鬼一样的脸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愣是没瞧出来。只道是这个小杂种懂得看脸色了,知他最看不得别人比他晃眼,所以这几日对这个小暖子也和善了不少。

“小暖子,你说杂家这两个指环那个更亮堂点?”如指甲刮黑板的尖细又粗噶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一直站立在他身后半闭着眼睛迷糊的凤暖妖一个激灵。

赶紧搓搓眼睛,看向那个耀目夺彩五光十色堪比孔雀尾巴灿烂的粗壮肥厚的手掌,眼角剧烈的抽搐。目光尽量斜视,不往那个堪比刮了大白的脸上瞧,满脸谄媚的说道:“公公您天人之姿,不管戴上哪一个都是锦上添花,也完全盖不住您的迷人风采,却更显得您气质高贵神态优雅,小的都不敢瞧您了,生怕小的的这双眼睛再也移不动了。”一边忍住要暴吐的冲动,一边说着违心的话。

不过,德公公貌似对凤暖妖的一通溜须拍马很是满意,陡然转过头来,深深的沟壑夹着的白粉哗啦啦的掉了一层,昏黄的老眼闪着得意的光,咧开的嘴一颗黄灿灿的金牙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凤暖妖一阵眼晕。

“好个小杂种,有杂家当年的风范,说话尽捡着好听的说,有前途啊!不过,这溜须拍马也得适点量,免得拍到了马屁股上,可就得不偿失了。你可听明白了?嗯?”抖抖手,那堪比珠宝店的各色戒指再次闪过一阵流光,凤暖妖的眼睛跟着再次花了花。

“是是,您老经验丰富,两朝盛宠,小的一辈子也学不来啊!”讪讪地笑着,凤暖妖再次说着自己都反胃的话。

天知道,自己那天本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城门,没想到还没看到城门的影,就被一只肥厚的手拎住了肩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到了车厢里。当时以为遇到了打劫的,结果定睛一看,差点喷血。只见一个大红色的墩子以一个卧佛的造型横卧住大半的车厢,袅袅熏人的香粉味扑鼻而来,凤暖妖的一个喷嚏还没开始打,那‘卧佛’却突然出声了,“你个小杂种,要你去添点香就这么慢,尽耽误杂家的时间。哼,若是耽搁了什么事,杂家要你这个杂种的烂命。”堪比四五只公鸭在唱歌的声音一下子刺激了凤暖妖的耳朵,致使那胆小的喷嚏咻的缩了回去。

一直难受难忍的在晃荡的马车里看着那个红色的‘卧佛’抖着满脸白粉,一边压制着不断翻涌的胃,以免真的吐出来。

虽说煎熬了好久,身心俱受损,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她凤暖妖出来了,正大光明的坐着马车出来了,从此与那几人真的是SAYGOODBYE了。

没想到再次从那马车出来之时,还没等她呼喊自由我来了的时候,眼前的境况又差点惊了她脆弱的心脏。

一眼望不到头的金砖碧瓦红墙朱门,亭宇楼阁鳞次栉比,无数檐角雕有金龙,呈欲飞腾空之势,壮观耀眼气势恢宏,一种俯视众生万物渺小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有望而生畏之感。

一眼之下,凤暖妖就知道这是个牢笼,华丽的牢笼,但此时想要逃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单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金盔铁甲的禁卫军就够要了她的小命了,更何况此时身处皇宫内院啊!

既来之则安之,随着那个销魂的‘卧佛’公公一路左拐右拐,总算在眼睛彻底被晃花前到达了目的地,‘尚史宫’的旁边‘德福居’。

‘德福居’是先皇赐给德公公的,而德公公已在此居住了近二十年。

而凤暖妖此时的身份就是新调来的专门负责服侍这位德公公的小太监,是个刚净了身,被送进来的小太监,据说以前这位小太监是个妓女的私生子,一直在妓院中长大。不过由此也看出那位妖娆的粉红内衣为什么刚净了身就迫不及待的擦粉学女人,他应该一直很想做女人。

这些都是题外话,话说凤暖妖在‘德福居’混了半个月,也差不多将‘卧佛’公公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此人奸诈狡猾,混迹于皇宫几十载仍旧盛宠不衰由此可见这功夫不是一般的高,但此人喜爱香粉胭脂,鲜艳衣袍,耀眼指环,大概宦官一生无相伴之人,有些怪异恶俗的癖好也属正常。

但有一点凤暖妖很是好奇,就是这德公公每日清早之时都会‘素颜’‘素衣’出去一趟,大约两三个小时之后会回来,而回来之后再‘上妆’。她一直很想知道这‘卧佛’每日一出到底去了哪里。

这日一早天际刚染了一层白,凤暖妖努力的睁得不断打架的上下眼皮,手忙脚乱的服侍‘卧佛’公公穿戴衣服。

大红的绣着紫牡丹的贴身内衣,再套一件大红的绣着粉红的梅花的中衣,再罩一层锦黑镶金边的小袍子,最后套上那藏青色边角绣着浮云的总管朝袍。

凤暖妖将那冠顶镶着紫水晶的帽子戴到‘卧佛’公公的头上,瞄了一瞄那蜡黄堪比三月小白菜,随便一动能夹死蚊子的销魂老脸,状似无意的说道:“公公您每日早起外出可是为了锻炼身体?看您这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健硕,精神一日比一日焕发,小的真是高兴又羡慕啊!”

德公公眼角一瞥,眉梢一挑,翘起兰花指点了凤暖妖的头颅一下,凤暖妖赶紧扶正歪到一旁的帽子,谄媚的笑着。

“你这小杂种,讨人喜的俏皮话越来越多了。这几日杂家的精神真的好了不少?你看这脸上的青春纹是不是也少了点?”德公公一边嗔怪着凤暖妖,一边摸着脸。

凤暖妖眼角抽搐,很是配合的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脸迷茫的说道:“公公,恕小的眼力不好,您这面上光滑紧致,吹弹即破,犹如二八少女,小的也没看见那青春纹在哪里啊!”

德公公陡然一声娇笑,凤暖妖随之一抖,眼角狂抽,这笑声,太他奶奶的销魂了。

“你这小杂种,说的杂家我都心襟荡漾了。唉!时光如梭,岁月不饶人,杂家哪里还有当年艳冠乾朝殿的风采了。想当年先皇可是曾赞誉过杂家,若为女儿身,定是倾城之貌艳压群芳啊!”说着说着,昏黄的老眼渐渐悠远,似乎陷入了某段难忘的回忆。

凤暖妖扶了扶要掉下来的下巴,先皇?莫不是这个‘卧佛’当年和先皇有一腿?丫丫的,那位先皇值得她去拜一拜啊!口味之重,乃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啊!

“唉,时候不早了,杂家得去御书房觐见圣上。你这小杂种废了一早上的话你就是想知道杂家去哪吗?今儿个杂家高兴,跟着杂家去见识见识吧!不过,杂家事先和你说好了,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开口说话,遇人低头,不可直视,若是你不遵守,出了事情,杂家可救不了你。可明白了?”

凤暖妖一惊,这‘卧佛’很聪明啊,看来这皇宫数十载可真不是白混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要和这‘卧佛’去,但是他既然都说了,她跟着逛逛也未尝不可,她也很是好奇这如阿房宫赋描写的一样的皇宫长的什么样子。

“嘿嘿,就知道小的这点心思瞒不过公公您,不过公公能领着小的见识见识,小的感激万分,您就是小的的榜样,小的的偶像,小的对您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高山大川......”

“好了好了,你这小杂种,哄人的词真是多。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吧!记住跟在杂家后头,不要乱看。嗯?”德公公一挥素净的肥厚手掌,起身扭着翩翩肥腰,袅袅而行。

凤暖妖整了整藏青没有任何图案的太监袍,颠儿颠儿的跟在‘卧佛’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廊檐玉阶雕梁画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

凤暖妖低着头跟在弯身走路的‘卧佛’身后,心头一阵唏嘘。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混迹皇宫数十载的‘卧佛’了,想来能有今天,完全是靠实力啊!

从出门开始,‘卧佛’由袅袅而行转为昂首挺胸,路遇太监宫女无数,全部躬身退与一旁,待得他们走过之后,才敢悠然而去,样子好不威风。

而在绕过一个长长地回廊之后,昂起的腰身陡然佝偻了十五度,就在凤暖妖还在疑惑之时,三五成群的紫袍玉带,帽插羽翎的各色大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看见‘卧佛’之时,拱手示意,而‘卧佛’也十分客气的拱手回言。

就在凤暖妖隐隐佩服之时,两人又转过了一个金龙腾飞的殿宇,一股沉肃之气迎面扑来。

而前方的‘卧佛’也立即改变姿势,腰身立即弯了三十五度,脚步轻巧的走着。在这路上再也没碰到什么人,但是仅仅站立护岗的禁卫军就叫凤暖妖感到甚有压力。那目光好似激光一样,仅是扫过一眼,就脚底发凉。

看着前方一直很嚣张的‘卧佛’都如此严肃,凤暖妖也不敢再东瞧西瞧,老老实实的迈着步子。

突然前方的‘卧佛’陡然停住,凤暖妖差点撞上去。摸摸鼻子,还没等得抬眼瞄瞄,就听得‘卧佛’十分谦恭的声音响起,“杂家见过楼相,楼相福安!”

“德公公,您这可是又客气上了,本相和您还需这样客套吗?”一个略似调笑但让人暖意融融的声音传来,并且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凤暖妖听这声音就愣了一下,好熟悉呀!在哪听过呢?

“楼相折煞杂家了!”‘卧佛’谦恭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双紫色镶金边的锦靴突然出现在凤暖妖的眼前,紫色的袍角绣着似龙的动物,边角泛着金光。

“德公公总是这么谦虚,怪不得两朝盛宠不衰啊!诶?这位小公公是谁呀?瞧这肤白肉嫩的,啧啧,德公公,不是本相说您,这养眼的小公公怎么都弄到您那去了,也不给本相这些日夜操劳的朝臣养养眼的机会,嗯?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了啊!”声音就在头顶,磁性的男低音,却调侃味儿十足。

而凤暖妖却立时僵住了身子,连连叹气老天不开眼,一直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这那也得自己安分了才安全,就今个第一次出那‘德福居’,老天就不开眼的让她遇到鬼了。唉,也不知这个轩辕陇川的姘头,名义上是自己情敌的家伙还记不记得她,如果不记得那是最好的了,她祈祷,忘了她吧!

第63章心动

“哦,这个呀,这个是内务府刚派到杂家身边伺候的,叫小暖子。小暖子,还不见过楼相?”‘卧佛’由前半句的谦恭陡然转为后半句毫不客气的命令。

凤暖妖赶紧将腰弯到九十度,学着之前那个销魂的粉红内衣的声音说道:“奴才参见楼相,楼相福安!”

楼逸赫仔细的瞄了一眼凤暖妖露出的白皙的脖颈,眼眸闪闪,继而伸手扶上凤暖妖的手臂,边说道:“小公公这么客气做什么,本相一向随和,以后不必行此大礼!啧啧啧,看看小公公这手,十指芊芊,不盈一握。唉,德公公,本相可得再说一次,您可真是不厚道啊!这么养眼的小公公尽自个儿藏着,您可真是越来越滑了哦!”楼逸赫握住凤暖妖的手腕,状似抚摸的一边和德公公调侃着。

凤暖妖皱着眉头,心儿狂跳,这家伙是在探脉,丫的,是男是女还是太监,只要一摸脉就一清二楚。这丫的,怎么总和她过不去,完了,只要这家伙一句话,她凤暖妖的小命就难保了。

“楼相又和杂家开玩笑,若是相爷您喜欢这小暖子,杂家送你便是,可不要再调侃杂家了,杂家年岁已大,可经不起您的玩笑话喽!”‘卧佛’眯着昏黄的眼睛,很是‘大方’的说道。

凤暖妖立即一惊,把我送给他?不行不行,那不是送我进狼窝了!

哪知还没等得凤暖妖抗议,楼逸赫一把揽住凤暖妖的肩膀,满脸感激的对‘卧佛’说道:“哎呀,那可真是要感谢德公公的忍痛割爱了。本相的爱好德公公也知道,腻了就给您送回来。不过您放心,肯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呵呵呵,对了,德公公以后去将军府的时候,要从元和门走啊!”说完最后一句极具深意的话,楼逸赫揽着凤暖妖一转身,大步走开。

而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的德公公却突然僵住身体,昏黄的老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步履风流潇洒的楼逸赫揽着使劲撅着屁股不愿走的凤暖妖,蜡黄的老脸煞白一片,一阵风吹过,身体一颤,这时才发现后背竟已湿透。

凤暖妖瞪着眼睛,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使劲的向后挣,不想被这家伙送到轩辕陇川那里,若是去了,估计自己的小命马上就会挂掉。

而凤暖妖的这点小力气在楼逸赫看来,完全起不到一丝作用,却更添了几分趣意。

“小暖子公公,你这是不愿意跟着本相喽!哎呀呀,你就放心吧,本相素来以温柔闻名建安,上至花甲老人,下至黄口小儿,哪个不知道本相温柔体贴疼惜美人儿,你就不用怕了,本相一定会对公公很温柔很很温柔的。”楼逸赫低头看着凤暖妖喷火的眼睛,笑的更是开心。

凤暖妖眼睛瞪出了泪花,而这丫的却越笑越开心。奶奶的,你会温柔?姑奶奶我占了你永远也得不到的‘王妃’位置,你肯定恨得牙痒痒,还会对姑奶奶温柔,指不定用什么残忍的酷刑对待姑奶奶呢?

想到此,那些影视剧里的指甲插针,锁骨穿链子,火红的钳子烫皮肤,沾盐水的鞭子抽身体,老虎凳,辣椒水.....一个一个的从眼前闪过,脊背顿时一层冷汗,天啊,她宁愿脑袋搬家,也比这样的好受点不是。

楼逸赫看着凤暖妖突然惨白的小脸,停住脚步,伸手抚摸着冷汗涔涔的额头,啧啧两声说道:“公公这是怎么了?做本相的人就这么让你感到恐惧?想来本相长的应该不是很凶吧!将公公吓成这个样子,真是罪过。这样吧,就罚本相抱着公公从皇宫走回相府,你觉得如何?”一边捏着凤暖妖的脸蛋,一边满眼趣意的说道。

凤暖妖张着嘴,无声的抗议着,这丫的又打得什么主意?

或许是嘴张开的太久,一道银丝遏制不住的从嘴角缓缓滑落,凤暖妖很想想将它吸回来,奈何嘴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缓缓的滑到衣襟上。

楼逸赫则是随着那道银丝的下落方向很是夸张的垂头唏嘘,凤暖妖的脸瞬间爆红,奶奶的,太尴尬了,尽管脸皮一向很厚,这回真的感觉无地自容。

楼逸赫满眼趣味的看着凤暖妖通红的脸颊,一边拿起凤暖妖的一只手臂,擦拭着滑落胸口的口水,一边啧啧啧的说着:“就知道公公对本相是有感觉的,看看,口水都流下来了。唉,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本相会满足公公的,别看本相不是很魁梧,但本相的体力可是很好的。”

看着楼逸赫拿着自己的袖子擦拭着下巴的口水,听着他说的很是欠扁的话,本来红红的脸瞬间变黑,无奈口不能言,只能用目光杀死他,诅咒这丫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跌一跤摔得胃出血,娶个老婆没胸部,生个儿子没鸡鸡......

楼逸赫看着凤暖妖的杀人目光很是泰然自若,慢慢倾身,凑到凤暖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花花,你说本相在这里喊一声,你是女人,你说你会怎么样?嗯?”

脊背顿时汗毛直竖,凤暖妖狠狠的看着站直了身体,笑的妖娆的楼逸赫,那上挑的桃花眼真的很碍眼,真想把它抠出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几脚。

楼逸赫笑的愈发灿烂,突然伸手一把将凤暖妖横抱起来,大步的跨过玉阶,磁性悦耳的笑声回旋的飘荡在已经气得晕头转向的凤暖妖耳中。

“小公公,你就耐心的在等待一会吧,本相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呵呵呵。”楼逸赫看着怀中闭上眼睛的凤暖妖,笑的更是开心。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她,不过既然遇上了,他就不会放过她,多好玩的人儿啊!他可是一直想念着呢!

气势冷峻严肃的禁卫军遥望这边的一幕,无不心下叹气,终于又有一个可怜的公公被楼相拐走了。唉,可怜人啊!不知道楼相这一次会玩多久?不过大概这个皇宫里再也见不到这个公公的身影了!

朱漆铜门,两只威风抖擞的铜狮立于大门两侧,龙飞凤舞的丞相府三个大字悬挂于铜门正上方,潇洒飘逸的字体中隐透着一股不羁。

楼逸赫横抱着凤暖妖大摇大摆的从环雀街走入相府,引得路人一阵唏嘘观看,随即无不摇头叹气,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太可怜了。

一路抱着凤暖妖走过正门,穿过前院,绕过回廊,越过拱桥,迎面丫鬟小厮数十个,但看到楼逸赫怀里的凤暖妖没有丝毫的意外或诧异,习以为常的退避到一旁,给楼逸赫问安。

凤暖妖则是心凉了半截,这家伙不会经常带小太监回来吧?难道他有那个特殊的癖好?

这时她发觉,似乎所有小厮丫鬟看她的眼神里无不含着惋惜可怜,和无可奈何。

凤暖妖的心立刻随之彻底凉了,看来她这个祖国美好的花朵,积极向上的小青年马上要陨落了。

楼逸赫抱着凤暖妖大步的直接走进一座清雅精致上书‘水墨斋’的二层小楼里,上了楼梯,拐过回廊,直接踢开一间屋子的房门,几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凤暖妖扔在床上。

凤暖妖一蹙眉,丫的,就不能轻点。但随即一想小命马上就要没了,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楼逸赫满眼笑意的坐于床边,看着凤暖妖那哀怨无望的神情,笑的愈发开心,突地欺到凤暖妖面前,低声的说道:“花花,你有没有想我?嗯?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害得我相思成疾啊!人比昨日黄花,你不会嫌弃我吧?”

温热的带着梨花的气息喷洒到脸颊上,凤暖妖没感到一丝沉醉,反到鸡皮疙瘩四溢,这丫的还是那副德行,恶心死人不偿命!

狠狠地瞪了楼逸赫一眼,凤暖妖选择闭上眼睛,视而不见,丫丫的,看见他那副‘招蜂引蝶水性杨花’的德行就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楼逸赫一挑眉,眼内趣意更甚,伸手抚上那嫩滑的脸颊,不住的啧啧叹着:“还是那么滑软紧致,叫我怎能不想念?嗯?花花,你这些日子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可是好辛苦啊!”一边带着笑意的低沉的说着,手掌一边向下游移去,抬起凤暖妖的下巴,抚摸着白皙的脖颈。

凤暖妖浑身一颤,这家伙怎么总是在喉咙那儿磨挲着,难道要掐死她?猛地睁开眼睛,恨恨的看着楼逸赫,所有的诅咒脏话通过眼神传给这个该死的家伙。

不过貌似某人理解力不是很强,愣怔一下过后,扬起眉梢,灿笑如花,“花花,就知道你也想我了。看你这眼神里浓烈的思念,唉,我也想你啊!”说着说着,脸渐渐的凑近,在凤暖妖如利刃一般的目光里,狠狠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凤暖妖一愣,这家伙难道要先奸后杀?随即满眼厌恶的看着楼逸赫,这丫的癖好实在丰富。

楼逸赫在凤暖妖的视线里仍然泰然自若,缓缓起身,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凤暖妖,心情实在舒畅。自从她消失了之后他就再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以往用来调笑的太监丫鬟小厮甚至满朝文武都没了乐趣。

所有的人看见他几乎都是急忙闪开,或是无言以对,能和自己‘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似乎就这么一个。诶,想到这里才记起这个宝贝的穴道被自己给点了,怪不得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

伸手在凤暖妖的肩头一点,凤暖妖瞬间松了一口气,随即身体坐立起来,冲着满脸笑容的楼逸赫就是一顿狂吼,“你丫的,要杀快杀,憋死姑奶奶了。你这玩的也忒恶毒了点儿了,变态扭曲加精神病,吹风迷瞎眼睛,吃辣椒得痔疮,喝酒胃出血,说话烂舌头,喘气闪鼻子......”吼声猛然断掉,凤暖妖张大嘴巴,怒视着那个悠然收回手指的人。

楼逸赫摇着头,满眼不赞同的说道:“花花现在怎么学会骂人了?还是不骂人的时候可爱些。”

凤暖妖继续瞪视着他,嘴角隐有银光闪烁。

“啧啧啧,又看着本相流口水。如果你要是保证不再骂人,本相给你解开如何?”楼逸赫兴味盎然的歪着头说道,一派风流。

凤暖妖继续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嘴角的银光有下滑趋势。

楼逸赫看着那开始泛光的大眼睛,连连叹气,“谁叫本相最是怜香惜玉呢!”说着,手指轻抬,凤暖妖的身体随之一松。

“楼逸赫,你行!”凤暖妖抬手擦着嘴角的口水,狠狠的说道。

“诶,花花记住我的名字了?哎呀呀,真是不易啊不易,这回陇川可得认输了,谁说花花不记得我的?”楼逸赫凑到凤暖妖面前,满眼欣喜的说着。

凤暖妖瘪着嘴,咬着牙,怒视着在眼前晃来晃去满脸欠扁笑容的楼逸赫,陡然眼睛一闭,大声痛哭起来。

楼逸赫一惊,身体猛的后退,看着那个瞬间就泪花横流的凤暖妖,满眼惊愕。

“呜哇......都欺负人,唔......招谁.....唔.....惹谁了.....哇.......欺负人.....呜哇......”凤暖妖扯着袖子,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楼逸赫的眉峰剧烈抽搐,动动有些僵硬的手臂,摸了摸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然后碰了碰凤暖妖的手臂,说道:“花花,不哭了好不好?我没欺负你啊!只是逗你玩的,哎,别哭了,好不好,要是叫陇川知道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凤暖妖一听陇川这两个字,那冷硬的脸立即出现在眼前,哭声随即更加惊天动地,神鬼皆避。

楼逸赫脸颊僵硬,猛的再次向后退了退,摸着耳朵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明媚,吁了几口气,回头看着那个哭得地动山摇人,伸手拍了拍凤暖妖的肩膀,说道:“好了,不哭了,花花,我不逗你了,以后都不逗了,好不?别哭了?”

堪比鬼嚎的哭声顿时息音,趴在膝盖上的凤暖妖陡然抬头,满是泪痕的脸灿烂若花,泛着水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已经愣住的楼逸赫狡黠得意的说道:“你说的哦,要是再点我,再吓唬我,我就哭倒你的丞相府!”

楼逸赫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好似黑水晶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清晰的自己,瞬间迷茫,而回神之后,竟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第64章小心翼翼的日子

骄阳如炬悬于正空,烈日炎炎,但相府后山却舒爽适宜,偶有清风吹过,枝叶晃动,沙沙作响,甚为惬意。

树林正中有一竹亭,雅致清新,亭中两人相对而坐,一紫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