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菡钻到被窝里:“中午歇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我又不像你们,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到大半夜,你的精神到好。”

“什么?”萧豫哑然失笑。

夕菡邪邪的一笑,侧着睡了。萧豫也进了被窝,从后面抱着她,吻她的耳垂。夕菡缩着脖子轻声叫:“别闹,怪痒的,我要睡觉呢。”

萧豫轻轻一笑,不再逗弄,抱着她睡了,一宿无话。

到了这时节,清明谷雨之前,总有吃不完的鲜货。往年在京城时,她二姐总要派人送来才摘的新茶,再选长江里的刀鱼若干,河豚数条,送来于她解馋。今年不在京城里了,夕菡正惦记着那点吃的呢!

原以为今年没那口福了,谁知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江南赵家送来许多东西,要侧妃娘娘去看呢。夕菡忙放下手中的书本,和汀兰汀芷到了厨房。

厨房里正在卸货,正是些活鱼,其中就有刀鱼和河豚。夕菡大喜,又见赵府的管家赵二亲自送来,忙上前说道:“赵二叔,怎么麻烦你给亲自送来呢,我原想今年是吃不到了,没想到姐姐姐夫还惦记着我呢!”

赵二呵呵笑道:“三小姐,咱们少爷夫人哪儿能忘了您?这不派我马不停蹄的送来了吗?这一路上可没敢耽误,全用水养着呢!路上死了几条,全被我们扔了,哪儿能给三小姐吃不好的东西呢!全是上好的,还有今年的新茶,已让人送您房里了,谁知您到这儿来了。”

夕菡连忙掏出几锭银子递过去:“二叔辛苦了,这些钱给大伙儿买酒吃吧。”

赵二推辞了几下也就收了,又说:“不知这府里可有人会烧这河豚,别回头给小姐吃坏了,我可担当不起呀!”

有人听了这话,说道:“瞧你说的,这可是王府,咱们这儿也有江南的厨子,怎么不会烧?”

赵二憨笑道:“呵呵,我也是这么一说,既然有人会做,那就不用担心了。不过,可得仔细小心了,这眼镜周围的一块要全挖了,内脏全要清除干净,别残留了毒汁在里面,把人吃坏了可不好。”

“您老放心吧!”

“那我可就先走了,三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儿,就给府里捎信,少夫人怪想你的。”

夕菡点点头:“回去告诉二姐,我一切都好,不必挂念。”

赵二收拾了人马走了,夕菡满心欢喜的等晚上好饱餐一顿。

第一卷 费尽心机 夺得帝位 第二十八章 中毒

如烟边走边笑着说:“咱们是得了妹妹的益了,有好东西呢。”她款款走来,红色的春衫,头上簪了一朵牡丹花,精神好了许多,人也比往常富态了。

“姐姐快来坐,你瞧这一桌子的菜,难为厨房的人了。”夕菡笑嘻嘻的拉她过来。

“瞧你说的,心疼那些人做什么?他们原是给我们做饭吃的,你以为他们就没偷嘴?哈哈,这可是河豚么,妹妹到不怕?”

“没什么怕的,毒汁去尽了就没事,我每年都要吃两条,如今也没什么事儿,姐姐只放心吃吧,可鲜了呢!”因人没到齐,夕菡只好眼巴巴的看着。

如烟笑道:“我也没说不放心,只是头一次吃,人家说冒死吃河豚,我今日为了妹妹,也冒死一下。哈哈,这刀鱼可新鲜了呢,往年吃过,就是刺儿太多,怪麻烦的。”

“这是说谁刺儿多呢?”素婉也来了,紫奴永远跟在她左右。

夕菡站起来行礼,如烟却只是坐着,也不理她,自顾冷笑不断。素婉正欲发作,便听到浩清王爷爽朗的笑声。三人都出去迎接,唯有夕菡站着不动。

“我可是闻着香味儿回来的,你们都等急了吧?来,都坐下一起用膳吧。”浩清王先坐到主位上,素婉等人依次坐了。

“让孩子们也一起来吃吧?”如烟提议。

“千万别,这可是毒物,万一孩子们吃了身体不适,谁担当的起?”素婉阻止。

“是啊,这刀鱼刺儿多,卡着就不好了。”紫奴也说。

如烟脸色变了变,但却笑道:“说的也是,咱们吃吧。王爷,您先尝尝吧,这是妹妹的心意。”

浩清王冲夕菡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尝了之后说:“果然很鲜美,大家都动筷吧!”

素婉不动,夕菡迫不及待的夹了吃,如烟也吃了几筷子,见素婉始终不吃河豚,便笑道:“姐姐怎么不敢吃了?咱们都吃过,这不好好儿的么?”

“我不爱吃。”素婉说道。

夕菡才不管这些,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还不痛痛快快的饱餐一顿!

睡到半夜,夕菡顿觉腹痛不止,她心中暗惊:不好,中毒了!

浩清王被惊醒,点灯一瞧,夕菡满脸汗水,似乎痛的不行,但却一声不吭,只是皱着眉。浩清王大惊,忙向外喊道:“快叫大夫,快!”

众人都被惊醒,一阵慌乱,如烟听得丫鬟说夕菡中毒了,忙披衣前来探望。汀兰汀芷焦急的等着大夫诊脉,浩清王站在一旁等候。

“怎么样了?”他低沉的声音里,不乏焦虑。

“似乎是食物中毒,不知娘娘晚上可吃了什么东西?”李大夫捻须问道。

“河豚!”如烟惊道,“可是…可是我们都吃了,没事呀!”

素婉此时也来了,说道:“她吃了那么多,难怪会中毒,我就说这毒物吃不得。”

如烟怒道:“你还说风凉话?”

汀芷喊道:“这怎么可能?小姐往年吃的比今天还多,也没中过毒啊!难道是王府里的厨子根本就没处理好?”

浩清王喝道:“去把今晚做菜的厨子叫来!”

有人去了,半晌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那厨子…厨子死了!”

众人都大惊失色,如烟冷笑道:“可见是有人下毒!现在杀人灭口了!”眼睛怒视着叶素婉。

“你说谁下毒?”紫奴瞪着她。

“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今晚谁没吃那道菜呀?”

“我没吃,你这是明知顾问!怎么,你还想怀疑我不成?”素婉冷冷的说。

“够了!都别吵了,夕菡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汀兰,你跟着大夫去取药,汀芷,你照顾好夕菡。”浩清王一声怒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吩咐好之后,他赶走众人,去了厨房。

厨子的确是被毒死的,并且是河豚内脏的毒。

浩清王想了一会儿,命人将尸体抬下去,好好安葬。

莫白来到夕菡床边,轻声问道:“小姐,没事吧?还痛吗?”

夕菡坐了起来,吐出一口气:“没事,我已将毒逼的差不多了,哼,河豚毒?是什么毒都不可能是河豚毒!”

“要查吗?”

“不,继续查还会死人,不要伸张,此事不必追究了。”

莫白点头出去,正遇上汀芷,汀芷忙问:“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我已帮小姐把毒逼出来了。”

汀芷放下心:“那就好了,刚莫羽去厨房看了一下,说那厨子也是中了河豚毒,想是偷嘴,却把自己害了。”

莫白低声道:“你真当小姐中了河豚毒吗?”

汀芷一惊,莫白继续说:“以后千万要当心小姐的饮食起居,这浩清王府,也未必就干净到哪儿去!”汀芷慌忙点头,心又悬了起来。

于是又连着几天,夕菡房中汤药不断。汀芷亲自煎药,从不让别人插手,汀兰喂药之前,总要用银针试毒,试过之后,才敢让夕菡服下。而夕菡,每次的药只喝一半,据她说,有些药是不能乱喝的。

她自己每日运功,将体内的毒素均已排尽了。但却不明言,只安心躺着,有时自嘲起来,说我沈夕菡真是背运,到哪里都要提心吊胆,哪里都有要杀我的人。此话正被浩清王听见,在心底暗暗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如烟每日来与她解乏,闲谈说,自从夕菡中毒之后,浩清王将几人用膳的碗筷均换了,全部换成银碗碟,银筷子,想是不让此事再发生了。

夕菡心中忽然明朗开:没错,下毒之人必定是下在了器皿上,夕菡用的碗筷,极有可能被下了毒。因为用餐时的座次一向都是那么安排的!浩清王想必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换了碗筷。他知道那人是谁,只是现在还不好道出罢了。

萧豫在和夕菡相处之下,愈发了解,熟悉。便愈发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俏皮却不失庄重,温婉却时而古怪;她善解人意,性情和顺。但若倔起来,别人劝是没用的,有那么一股子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劲儿。萧豫知道,夕菡心中明白有人要毒害她,但她不说,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牵连。她的心是细密的,足见她的可爱之处,自己也越来越喜欢她的这份沉静,淡定。

夕菡并不讨厌萧豫,她时常说:“浩清王很有王者的气质。”现在觉得,他不仅心思缜密,且有城府,聪明但不外露。这些都是一个帝王该具有的品质,还有一点,他很有野心,但常人看不出那份野心。就如她的父亲一样,每次想到这里,夕菡总是苦笑,唉,父亲。

外面又在下雨了,下过雨之后的树叶,比原先更添新绿。空气也清新了许多,今天的雨比前几天的大些,但仍是毛毛细雨。地面湿了,泥土的气息更重。夕菡让汀兰把窗户打开,自己披衣起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竟似看得出神。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夕菡念道,又说:“小山的词,总给人一种不期待的隐痛。”

“小姐又在伤春了。”汀芷嚷道。

“我有什么好伤的?就算伤,你也让我伤会儿啊,你这嗓门,我还有什么心思继续伤?”夕菡白了她一眼。

汀芷咯咯的笑起来,汀兰也抿着嘴笑。夕菡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轻轻的笑了笑。却不知萧豫正伫立在门外,悄悄的看着她,看着她羞涩的笑,心中摇曳阵阵涟漪。

第一卷 费尽心机 夺得帝位 第二十九章 战事

顺德二十五年,四月底。

转眼,春天就要过去了,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什么,据如烟说,浩清王这几天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总是愁眉深锁,似乎有许多心烦的事。问了多次,他才透露,原来邻国进边,要侵犯我大齐国。

邻国就是大梁国,王室邢式一族,向来以能征善战驰名。国君邢明,今年才二十五岁,但是他继位已经五年了。

他是前梁国国君的幼子,天资聪颖,野心极大。他先是联合了自己的几位叔叔,铲除了太子,也就是他的大哥。继而挑拨几位叔叔之间的矛盾,使其自相残杀,最后杀了幸存的一个叔父,剿灭了叛变的逆臣,当上了皇帝。

这些,都是他在二十岁那年所做的事情。但是他急功好利,刚刚当上帝王,就急于向齐国进攻,被权王打的落荒而逃。

时隔五年,他又亲帅大军,大举进攻齐国边境,齐国皇帝已经派了战功最显赫的权王出去迎战了。

就在权王的军队到达边境的时候,皇后慕容珏却倍感忧心:好不容易让皇上对权王存了戒心,如今他若再立战功,将来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吗?权王这次,一定不能赢!

顺德十二年,五月初。

权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远方停滞不前的敌国军队,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报…”探子回来了。

“讲!”

“梁军约摸20万人在前方十里扎营。”

“哼,邢明五年前败在我的手上,现在竟如此猖狂?”他笑道,“敌方二十万,我方也有二十万,他这是想和我一对一呢!传令下去,敌不动,我不动。”

“是!”副将领命而去。

而当晚,在对方营寨里,邢明秘密的接见了齐国来使。

“陛下,这是敝国边境的布防图,以及守军的作战人数,行军将领,战略准备等等。”

“好,下去领赏吧!”送走那人之后,邢明连夜参考了这份资料,又悄悄命人再派军队前来增援。

第二天,战事便起。

权王胸有成竹,不疾不徐做出了战场安排:征梁军主力主攻中路,边军主攻右翼,鹰扬军主攻左翼。龙骑军从后路包抄梁军大营。

“杀!”权王暴喝道,猛地挥出了手中的长刀。指向正前方的敌军。

长刀所指。兵锋所向!

庞大的齐军主力隆隆启动,中间深黑色地是征梁军。左面三里处是大红色的边军骑兵,右侧三里处是天蓝色的鹰扬军。

在一面面军旗的指引下,十四万大齐精兵踏着雨点般急骤步伐,浑如一体地前进,铮亮地铠甲与锋利兵刃,反照着灿烂却令人感觉不到温暖的秋日阳光,如一团在大地流动的光澜,又好似一柄开天辟地的盘古巨斧,势入奔涌向着敌阵漫涌过去!劈斩过去!

双方的距离近了,梁军前阵的布置便一览无余…无数大盾兵结成铁通般防御,相同数量的长矛兵在其身后探出锋利地长矛,组成攻守兼备地厚实前卫。一排排的弓弩手则隐身于前卫之后,为己方提供远程打击。

眨眼之间,双方便发生了猛烈的碰撞,惨烈的战斗立时到来!

烽火燃不息,剑戟战刀枪。

野战格斗死,亡魂不得殇。

士卒涂草莽,乌鸢啄人肠。

兵乃凶器也,胜败皆重伤。

几十万大军在不到五里的密集战线上拼命厮杀。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次的兵刃交击,迸发出一串串火星。片片破碎的盔甲漫天飞溅,鲜血也随之喷撒而出,染红了双方兵士的衣甲,也染红了铺着黄绿色枯草的大地。

兵刃飞舞交错,数不清的头颅被斩落,带着如注的血流,划过恐怖的弧线,滚落到激战中的士兵脚下与马腿之下,然后就象运动场上的蹴鞠似地被踢来踢去,最终踩个粉碎。

有些士兵被斩去半边脑袋、流出白花花的脑浆;有些士兵被敌人开膛破肚,肠子都随着鲜血淌了出来,自己却毫无察觉,仍然面色呆滞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直到浑身的力气消失,这才脚下一软,躺倒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

濒死的兵士与断腿的战马跪卧在地上无助的哀号,转眼就被双方的人马践踏致死…

死亡人数急剧攀升,鲜血肆意的流淌,甚至把昨日积成的一个个小水洼流满溢出,形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溪,在战场上蛛网般的交错流淌,绘制出一副名为死亡地图画。

就在战局陷入焦灼的时候。齐军士兵听到对方身后传来一阵阵低沉有力的战鼓声!鼓声隆隆,穿透了嘈杂地战场,直达每一个大齐将士的心田!是敌军的援军!

后方突袭的军队被消灭,敌人的20万援军忽然来到。

邢明站在将台上,露出笑容:“兵不厌诈。”

权王看着死伤无数的齐国士兵,握紧双拳,脸上青筋爆出:军情有误!且有细作!“传令,收兵!”再战下去,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面对敌军重兵,齐军的队形已经彻底散乱,只能凭着个人勇武与人数众多的敌军对抗,虽然可以造成一定杀伤,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死伤却远大于对方。

听到权王下令撤退的命令和退兵的鸣金,齐军各军立马后退,对方放弃抵抗,梁军自然喜出望外。正准备全力出击,但是邢明却下了命令:“收兵,围城!”

身旁的将军很诧异,问道:“陛下,现在正是歼灭权王兵力的好时机,为何要放弃追杀?这不是…”

邢明的嗓音低沉:“穷寇莫追,而且…朕,最讨厌被人利用!”

从军十几年,权王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不管平日多么英勇、多么顽强的兵士,都是满脸的张皇失措,心里只剩下了一个逃字!为了能跑得更快,他们早就抛掉了手中的兵刃、脱掉了身上地铠甲。已经彻底沦为一群毫无反抗能力的溃兵。

“还有多少兵力?”权王虽然心中几乎绝望,但是不能让士兵们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打起精神问道。

“回禀王爷,死伤大约十四万,退守城池的士兵,只剩下了六万。”权王不说话,那人继续汇报,“梁国的大军已将城池团团围住,粮草有限,恐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都垂头丧气的坐着,只见其中一人站起来喝道:“王爷,让我带一支队伍冲出去,返回皇城求救吧!”

“求救?”又一人冷笑着看着他,“樊将军认为此时皇城里还有人会派援军来救我们吗?”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樊将军瞪大眼睛怒道。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出城一战,和他们拼了!”又有人吼道。

“别吵了!”权王暴喝一声,“在座的各位都随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我不会让大家白白送死的!今晚…”他一招手,几人凑近了去,如此这般,外人也听的不甚清楚,说罢,众人便都散了。

是夜,邢明在大营中安歇,忽有人来报,说是敌军有几对人马突围出去,往不同方向逃去。

他冷笑几声,暗自道:“权王是个聪明人,此番必定知道宫中有人要害他,如今也只有一个去处可派援军。好!既然如此,我就等着,将你们兄弟俩一网打尽!”

“传令下去,仔细围城,朕明日回宫。”此时他离去,是根本不把权王的败军放在眼里,不过,也许过几日,他会带更多的军队来。

第一卷 费尽心机 夺得帝位 第三十章 觐见

从顺德二十五年的四月起,齐国国君就开始闭关了。这是齐国史上唯一一位闭关修道的国君。军国大事,都交给了皇后处理。

朝中唯一有权并耿直的叶相,也抱病修养。

慕容珏不辞幸苦的批阅着一份又一份的奏折,已经快三更了,她还没有睡意。良儿已提醒了多次,她只是笑笑,仍翻阅着如山的折子。

“娘娘…”

“什么?”她抬起头,宫外来人了。

良儿将密折呈上,慕容珏看罢,低头一笑:“很好,看来明日,浩清王该上折子请求支援败军了。”

的确,浩清王是上了这道折子,慕容珏朱批一画:准了。

顺德二十五年,五月中旬,权王已经支撑不了几日了,而援军,似乎还没有到来的迹象。

梁国的国君邢明,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这个萧豫,难道一点不顾及手足之情吗?对了,他们都是皇子,少一个兄弟自己就多一分希望登上帝位。邢明嘴角一丝冷笑,看来是高估这位浩清王了。

下朝之后,他便回到偏殿,坐在宝座上批阅着奏折,旁边只有一名执事太监,两个宫女奉茶。忽然间,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猛然抬起头,面前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萧豫,而另一位,却是莫羽。

邢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其实,他见过浩清王。

五年前,萧豫就跟着权王打仗,两人相互照应,手足情深。而邢明没有这样的感情,他的兄弟叔伯都被他杀了。正因为没有,所以才佩服,因此这次,他算准了萧豫会前来相救。可是没想到,萧豫没有带兵前来,却只带了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