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早上什么时辰出去?晚上什么时辰回来?你在家吃过几顿饭?什么时辰睡觉?你和大嫂一共做过几件事?你陪她出去游玩过吗?给她买过首饰吗?”夕菡一件一件的厉声数落出来,她很少这样严肃,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家人。

“没有…”沈凡嗫嚅着。

“没有?那你凭什么说她温柔贤惠,勤俭持家?你想糊弄本宫吗!”

“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我真后悔当初让大嫂嫁进沈家门!”夕菡眼中一片悔意,“如果你用朝廷上的事,衙门里的事来搪塞,来作为你怠慢佳人的理由。我立刻让皇上撤了你的官职!大哥呀大哥,做妹妹的提醒你一句,一个男人如果以折磨一个女人的方式来缅怀另一个女人,那他连世上最下等的奴仆也不如,他压根就不算一个正直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出在我们沈家,更是对沈家家风,对父亲对整个士族的侮辱!”

“那么,请问皇后,人的一生,能爱几次?”沈凡忽然抬起头,毫无惧色的看着夕菡,夕菡愣住,没有说话。他笑了,苍凉的说:“一次,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能圆满地拥有一次爱情,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而我一生全部的精力也只能承担一次真正刻骨铭心的爱!”

“可是,也许你的爱足够刻骨铭心,但是…却不够圆满。就算,就算你不爱她,至少,不要怠慢她。”夕菡恍惚的说,爱情,她没有资格去评论,所以她无言以对。

“如果皇后需要的,只是微臣为沈家留下一点血脉,微臣会照做,告辞。”沈凡行礼,转身离去。独留夕菡征在原地,

中宫殿外还在忙碌,可是里面却一片寂静。

“小姐,大少爷又惹您生气了?”汀兰看着夕菡颤抖的双手,轻声问。

“没有,汀兰,外面怎么还这么吵,该移驾了吗?”

“是。”汀兰一挥手,立刻又几个小宫女上前准备伺候着,各人手里都拿着衣服之类的。

夕菡呆呆的站着,任凭她们伺弄。

萧豫缓缓的来了,刚一进中宫,就见夕菡头戴凤冠,身穿蕊红锦绣刻丝宽袖鸾衣,裙摆及地,织金刺绣妆花的霞帔上垂下涤丝流苏,整件袆衣的背后绣一只极长的七彩鸾凤,自肩一直迤逦至裙尾散开如云。袖口亦有繁复的捻金穿珠刺绣,腰间系红白双色的华丽绶带,又在臂上缠上水色纱带,微风拂过,犹如天女下凡。

萧豫微笑上前,携了她的手,缓缓向麟华殿走去。

其余人等都已在等候了,见帝后驾到,纷纷下跪,山呼万岁千岁。

“平身。”萧豫落座,笑着示意,又向王春使个眼色,王春会意,命宴会开始。随即就有歌舞表演等上场。

“稚儿似乎不太高兴。”萧豫忧心的看着夕菡。

“哦,没事。只是想起上次在宫中庆生,我还不是皇后,只有皇上一个人陪着我呢。”夕菡笑了笑,大概就在那个晚上,自己主动迎合起萧豫的吧。

“呵呵,是啊。”萧豫也回想起那些场景,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由皇上先送上贺礼,然后后宫妃嫔及百官才能献礼。萧豫看了一眼王春,王春立刻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圣旨,示意众人安静,大家不知那是什么圣旨,所以都屏气凝神,静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立四子萧毅为太子。四子萧毅,地居茂亲,才惟明哲,至性仁孝,淑质惠和,好礼无倦,强学不忌,朕谓此子,实允众望,永固百世,以负万国。”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萧毅才三岁,怎么这么快就立为太子了呢?

“皇上,这…”就连夕菡也惊讶的看向萧豫。

“稚儿,”萧豫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不是想要自由吗?等到毅儿能处理好国事,朕就退位让贤,和你一起归隐山林。”

“萧大哥…”夕菡又感动,来不及道谢,圣旨却被一珍拿了去。

“父皇,母后,太子是什么呀?”

夕菡笑了笑,说:“太子就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刚一说完,下面的人等都出列下跪,呼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豫和夕菡一珍都看着毅儿,他刚开始还有点局促不安,当看到父母鼓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众位请起,今日乃母后生辰,大家尽兴而归。”

一个三岁的孩子,却有如此魄力,想必日后也是位圣明君主。

可惜事事难料,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父皇,我也要当太子。”一珍嗲嗲的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萧豫笑道:“太子不是女孩儿当的,是你弟弟们当的。”

一珍歪着脑袋,问:“那为什么一定是毅弟弟呢?为什么不让离弟弟当,虽然他还小,不过我可以帮他呀!”

毅儿咳了一声,假装沉稳的说:“太子一般来说必须是长子。”

“那…你也不是长子呀,宁哥哥才是长子!”一珍嘟着嘴说。

“宁哥哥不是母后的儿子,只有皇后的嫡子才能…”毅儿憋红着脸说。

“哦…你知道的这么多啊,看来你早就想当这个太子了。”一珍比划着他的脸,羞他。

众人不管上面的两个小孩子说些什么,只是饮酒。唯有于绛云听的清楚,对一旁的申若说:“你看,一个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要当太子,可见皇后是怎么教导的!”

申若淡淡说道:“不足为怪。”

接着便是其他官员妃嫔献礼,旁的人都无甚特别,只是温香,软玉两位要表演木偶戏给皇后看,以表心意。

只见两名宫人搬来道具,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温香,软玉两人上场,先向帝后行礼,然后站在幕后,表演了起来。

台上有两个木偶,一男一女,都是白衣飘飘。男子首先说话了,轻柔而动情。

“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让我在这深山中遇见,这位姑娘,能停下你轻缓的脚步吗?请告知我芳名,像春风般吹散我的忧愁。”

接着,是软玉压低嗓门,扮作的女子。

“我的芳名不足挂齿,只是这位公子如此英俊,难道是谪仙在世吗?您洁白的衣裙快要挡住我的视线,眼中只看到您高贵的气质,纤尘不染。”

“美丽多情的小姐,我并不是谪仙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带着对您的仰慕,存活于世,你可知道,您绝美的姿容,让我心神荡漾,世间唯有你才能与我相配。”

“这位公子,请注意您的言行,我已是有家室的妇人,怎么可经受你这样的戏弄,快快离去吧。”

“不,您的容貌已深入我心,我怎能舍弃眼前如春天阳光般让人心醉的佳人?请随我一起离去,那天空中的鸟儿,也想往的自由,就在我们之间。”

“你这大胆的罪人,虽然你也有着如天神一般的外表,却有一颗怎样残忍的内心,你可知我…”

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观看者,冷不防坐在最高处的皇后,忽然一声轻哼,倒了下去。

“皇后…”汀兰惊呼,众人都看过去,萧豫连忙抱起夕菡,“快传太医!”一阵骚动,整个麟华殿都陷入慌乱之中。

第三卷 千方百计 第九十六章 太后之威

陆志凌皱着眉,这几次为皇后把脉,他都皱着眉。皇后的身体状况没那么糟糕,即使她体内有寒毒,但还没有侵入到脑子里这么复杂。况且她的寒毒在生了两次孩子之后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头疼呢?回宫之后就时不时的发作,前几次都还好,这一次竟然痛的晕过去。

谁都看的出来,皇上很紧张,如果给不出一个另人满意的答案,自己的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但是,皇后娘娘头痛的原因,他确实不知道。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从中抽取了两三根,分别插在皇后的头顶几个穴位。**第三根的时候,他看到皇后的眼皮跳了一下,随后他将银针拔出,皇后睁开了眼睛。

“稚儿,你怎么样?”萧豫不敢彻底放心,连忙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她强撑着要起来,萧豫拖住她的背扶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不是在看木偶戏的吗?”夕菡一脸糊涂,当她听到那些台词的时候,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她好像认识温香公子,可是越往下想,头就越痛,直到晕了过去。

“娘娘的头痛病又犯了,恕微臣直言,您的病应该是在宫外引发的,不知娘娘在宫外可曾发生过什么事?”陆志凌直白的问。

“除了受了点皮外伤,动了胎气,其他也没什么。”夕菡摇头。

“那么,娘娘在月子里可曾着凉受冻?”陆志凌又问。

“也没有呀。”夕菡仍摇头。

“那就奇怪了…”陆志凌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疙瘩。

“好了,不要再问了,陆太医你先下去吧。”萧豫示意陆太医下去,他竟然没有追问,这虽然令陆太医奇怪,但只因为他不需要问,他知道答案。

夕菡又躺下去休息了一会儿,她不敢去想,一想到什么就会头痛。

傍晚的时候,萧豫一个人呆在藏剑室,他要见一个人,莫白。

“你父亲的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萧豫已经感到莫白在他的身后,他们的轻功都很高,一个毫无声息,一个却能感知。

“你怎么会知道?”莫白很奇怪,这件事除了何寒衣莫上桑还有自己和那什么风飘飘知道外,应该没人会知道,最多…他忽然明白了过来,“是二小姐!”

“你还挺聪明,不愧是皇叔**出来的人。”萧豫笑了笑。

“可是二小姐怎么会听命于你!”在他的影像中,沈夕颜不是个随便听命于人的女子,一个专攻驻颜,魅惑的女子,怎么会效命于朝廷。

“因为她是我的属下,莫白,”萧豫用手触摸着挂在墙上的宝剑,藏剑室的确是个好地方,这里足够阴冷,剑气逼人。“我可以告诉你,她和赵飞扬,都是我的属下。”

“是暗使!”莫白终于明白过来,难怪萧豫有把握放自己走,难怪小姐在宫外的一切他都知道,难怪小姐头痛他一点也不奇怪…“你不怕我告诉小姐吗?”

“你不会的,如果菡儿知道她的姐姐是暗使,你觉得她会好受吗?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不让她痛苦。”他终于把脸转了过来,看向莫白。

萧豫忽然感到一股杀气!强烈的杀气!

莫白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可是过了一会儿,莫白的手离开了剑柄,那股杀气也消失了。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冷冷的说:“萧豫,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杀了你。”

萧豫依旧抚着墙上的剑,自嘲的笑道:“为了稚儿想杀我的人,绝不止你一个。”

这是男人之间的斗争,莫白和萧豫,为了不让夕菡痛苦而各自僵持;邢明和萧豫,为了各自的国家他们是敌人,但为了夕菡却可以摒弃前嫌;包括温香公子,为了夕菡不惜降低身份,沦为男宠;甚至是当初已逝的萧翎,为了夕菡舍弃生命…

红颜祸水,是否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呢?

女人的美丽就是毒药,这毒药提炼于“邪恶之花”罂粟,所有的人都被她艳丽的外表迷惑,可她是邪恶的,只要沾上她的人都会欲罢不能。

但是,有罪的不是她呀!

她只是犯了一个错,她的错就是她貌若天仙…

中宫殿这几日又是汤药不断,太后以皇后病中为由,不允许萧豫在中宫过夜,而敬事房的太监总管,理应由皇后安排,但太后却派了信任之人充当。于是,这些天侍寝的女子就是才人申若,绛云和宝林梅娘。其余人都无所谓,只有秀宁气了好几天,但也不敢和夕菡诉苦,只怕她再添了病症。

这天早上,杜梅娘到太后殿去请安,她满脸倦色,透着怒气。不知谁这么倒霉,一大早的就得罪了她,她给太后行礼之后,忽然哽咽起来。

“怎么了这是?”太后毕竟老谋深算,知道她这么一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臣妾…臣妾伤心,太后,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皇上他,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臣妾。”她支支吾吾的说着,眼圈儿红了大半。

太后斜睨她一眼,淡淡的说:“皇上昨儿个不是在你宫里过夜的吗?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宠幸你呢?”

“太后…”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就干脆哭出声来,“皇上他…他根本没有宠幸我,只是坐着看书,也不理臣妾…”

“什么?”太后坐直了身子,凌厉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杜宝林,“他是男人,难道你是木头吗?”

“太…太后。”杜宝林睁大泪眼抬头看她。

“哼,绛云和申若呢?”老人严厉的盯着她。

随后,于绛云和曲申若都来了,而她二人听到太后问起她们皇上宠幸的问题,竟然低着头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于绛云说了出来:“皇上在臣妾宫中只是小坐,或者看书,累了就自行睡去,也不让臣妾相陪。臣妾有意亲近…皇上反而不高兴。”

“这…萧豫这个家伙!”太后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旁边的宫人连忙相劝,她指着宫门,厉声道:“去请皇帝过来,我到要问问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我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他就这么…这么…”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连话也说不出来,伏在一边喘气。

所有人纷纷惊呼:“太后…”底下三人更说道:“太后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啊!”

宫人分别去请太医和皇帝过来,萧豫以来就见母亲斜倚在踏上,有气无力的垂着手。

“母后怎么了?”萧豫连忙过去,又看到她三人在此,厉声道:“是不是你们三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太后生气?”

“你,这个不孝子。”太后虚弱的喘着粗气,“你惹哀家生气,还冲别人大吼大叫的。”

“母后,母后这样说,儿臣惶恐。不知儿子做错了什么,让母后如此生气?”萧豫半跪下来。

“我,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宠幸她们?”她一一指向三人,萧豫循着看过去,三人立刻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目光,差点就忍不住打起寒噤。

“儿臣忙于国事…”

“借口!”太后爬起来,“从今儿起,你必须宠幸她们,要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你就听我的!历来后宫绝不能有独宠后宫的女人,你看那慕容氏…”

“母后!”萧豫盯着她,她竟然拿慕容氏和菡儿想比!“儿子照做就是了,母后还是好好安养身子才是。”

太后怔怔的看着他,刚才说到慕容氏,他竟用这种凌厉冷然的眼神盯着自己…这还是我的儿子吗?当初为了讨慕容氏不得,也没这样过,如今…

萧豫走出寿安宫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笑道:“王春,你说人老了是不是都喜欢倚老卖老呢?”

“小的,小的不知。”王春维诺的回答。

萧豫苦笑一下,大步走了。

第三卷 千方百计 第九十七章 皇帝之法

秋天的早晨,阳光不是那么强烈,透着一些虚无的雾气,

微凉,却并不阻碍有人出来散步,早上的空气清新,正适合病中的人呼吸。

夕菡踱着步子,一个人在御花园走着,她一直在说自己没病,可是宫人们非要她喝下那满满一碗的药汁,幸亏不苦,勉为其难的喝了下去。自从那次晕倒之后,头也不痛了,其实只要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头就不会痛。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夕菡以为是哪个宫女跟来了,转身一看,竟然又是他!

温香公子迈着步子过来,略略欠身,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了?”

夕菡皱眉,头似乎又有些隐隐作痛了,“本宫很好,只是看到你就觉得不好。”

温香公子明显一震,脸色也白了很多,他有些局促不安的问:“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夕菡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怔住了,连忙说:“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又有点痛了。”她一手抚着头,一手去扶旁边的树干。

“夕菡,你怎么了?”温香公子也顾不得礼节,生怕她又晕倒,慌忙去搀着她。

当触摸到那柔软身体的一刻,他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化了,如果就让他在此时死去,恐怕他也会含着笑意。

“你到底,是谁?”夕菡望向那眼眸深处,那里的痛苦和执着,似乎已深埋太久,一旦爆发,不知会淹没多少人。

“我…”

“大哥,”是软玉,“皇后娘娘也在,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如何了?”

温香公子立刻放开夕菡,夕菡站直了,恢复以往的样子,点头道:“没事,本宫先走了。”

看着夕菡瘦弱的背影,软玉不得不提醒他,“大哥,这里是皇宫!”

温香公子的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有点奇怪,真的很奇怪,如果她只是忘记我,没必要一见我就头痛啊!甚至听到那些木偶戏的台词晕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定有蹊跷!”

软玉无奈的摇头叹气,无意间一瞥,发现那边的花丛里,似乎有人影闪过。他心中生疑,追过去查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寻梅馆里,杜梅娘正得意洋洋的梳妆,昨夜皇上在这儿过夜了,而且不像往常那样一个人看书。梅娘终于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终于得到了皇上的恩露,她能不高兴嘛。

“主子,王大总管求见。”丫鬟进来禀报。

“王大总管?他不是刚走才一会儿吗?难不成是皇上的赏赐到了?快请!”她欣喜连连,又照了照镜子,这才起身迎接去。

王春笑眯眯的进来了,身后跟了个小太监,那太监手中捧了个木盘,木盘上一个玉碗,碗里黑乎乎的,一股子药味儿。

“王大总管,这是何意啊?”梅娘奇怪的看着那碗药,难道是补品吗?

“杜宝林,皇上有旨,让你服了这碗药。”王春仍是笑眯眯的。

小太监将药递过去,梅娘接了,但诧异的问:“这是什么药?”

“宝林先喝了吧。”王春的笑里藏着一股狠劲。

梅娘是什么性子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的喝下去,她以为昨晚承恩,已是皇上的宠姬了,便高着嗓子说:“你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就不喝。”

王春皮笑肉不笑:“宝林,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宝林是想抗旨不成?”

梅娘一愣,但随即说:“我并没有说不喝,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难不成是毒药我也得喝?”

王春立刻不笑了,尖声道:“不错!就算是毒药你也得喝!宝林不知道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梅娘立刻变了脸色,颤声道:“这…真的是毒药?”她这一惊,差点让药泼了,幸亏那小太监手脚利索,拖稳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