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北耸耸肩膀,散慢的给楚老爷竖个大拇指,“你赢了,反正我喜欢什么,你毁什么,我喜欢顾展唯,你把他弄死吧。”

“哼!”楚建勋感觉得出来,今天楚峻北有意挑衅的味道不如从前,他也不计较。

“我前些天见过展唯。”楚建勋克制住情绪,尽力不去在意楚峻北的忤逆。

他重新坐下,端起他专用的翡翠杯,呷了口茶。

楚峻北墨黑的眉瞬时蹙起,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顾展唯?

这才是老楚今天把他叫回来的主要目的吧?!

“我已经说服他进楚氏来。”

楚峻北将手中香烟迅速摁进烟灰缸,抬步便走。

“峻北!”

见楚峻北已经快要走到书房门口,楚建勋再次站起大喝一声,“楚峻北,你给我站住!”

楚峻北顿了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愿意把谁弄进楚氏来都是你的自由,我现在的楚氏和你没 有关系,你管好顾展唯就行。”

“当年毕竟是我对不起他母亲,我手上这些东西,还不是交给你们兄弟二人?”

楚峻北冷嗤道,“说得你好象对得起我母亲似的!”

楚峻北一压门锁拉开门便走了出去,用力拉上门!

“呯”声一响!

楚建勋真是怒火攻心而不得发作!

之前顾展唯一直对回楚家认根都很避讳,这次见面却松了些口。

楚建勋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如果顾展唯只是他在外面一-夜乱-情生的儿子,他兴许可以无动于衷。

可他对余瑶有很深的感情,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楚峻北从楼上书房离开后,整个人都带着人过生风的煞气!

他真是愤怒至极!

顾展唯果然有问题,他之前一直以为顾展唯许是放弃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响动没有?

顾展唯难道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只要对方不抢了,他就放手?

呵,失算了?

现在想要反扑?

楚峻北心里啐了句粗口,见着楼梯下楚碧晴望上来更是一肚子火,这一家子全都一个鼻孔里出气!

认回顾展唯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全都赶趟似的帮忙!

楚峻北从衣帽间里拿了外套一展便穿在身上。

沈玥昔看着欲要离开的楚峻北,追了上去,“峻北,你要走了吗?”

“难道我没事在房间里穿着大衣烤暖气?”

沈玥昔一噎,她被楚峻北戗人的语气堵得有话都说不出口。

楚峻北愈发的不给她面子,活像被人刺激得见谁都得撕一口似的。

沈玥昔近来遭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打击,她甚至不敢预测楚峻北还会不会变本加厉。

“我送你。”

“不用。”楚峻北拉开门就走,没和家里站起来看着他的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楚峻南蹙了眉,看着楚峻北离开,沈玥昔追了出去。

“爸,大伯家的事,我们不该管太多。”

“胡说!”

“真的,总之这件事,我不会管了,你们折腾不要扯上我。”楚峻南一想起楚峻北那日说的话心中便一直警惕。

若有朝一日,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冷静。

楚建华偏睨一眼儿子,“你吃错了什么药?”

“我倒没吃错什么药,回屋了,你们慢慢折腾!”

.....

沈玥昔拿着外套一边跑一边穿,终于追上了楚峻北。

湘园里干冷的雪风吹在的面颊上像刀子在割一般,沈玥昔挡在楚峻北跟前,“我又没跟楚伯伯说,你对我生什么气?”

楚峻北就着园子里的灯光,看着正在喘气的沈玥昔,轻蔑道,“你说了也没用,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逼我!

你们越是要逼我,我就越是要做给你们看!

大不了鱼死网破!

大家都别过舒坦日子!”

楚峻北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是自然。

他不可能鱼死网破,死得是靳家的鱼,破的是靳家的网,最终最最倒霉的人不可能是靳永钟,只会是靳南心。

这样的鱼死网破,有什么意义?

可这话听在沈玥昔的耳朵里却很有份量。

她今天已经叫楚峻北吓得没了方向,此时再一放狠话,自是管用的。

“我都说了,我不会跟楚伯伯说,峻北,我替你保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我们是分开了三年,你中间有了别的女人,我有错。

我们就不能试着重新开始吗?”

委屈求全从来不是沈玥昔的作风,可只有爱了一个人,才知道在想要的圆满之前,委屈真是算不得什么。

楚峻北不想在此时树敌太多,顾展唯不知道要玩什么招,他现在真真儿是八面来敌。

“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们一个个的,别来烦我。

怎么净成了你们想怎样就要怎样?

个个都觉着我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儿?”

沈玥昔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峻北,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要冷静,我给你时间冷静,你能不能不要像以前一样,连见我一面也不肯。”

“你随便吧。”楚峻北转身走,“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

楚峻北回到海景园的时候还不算晚,才夜里十点。

17楼空空荡荡,Gui突然出现在楚峻北的面前,吓了楚峻北一跳。

跟南心在一起过后,Gui一直在楼上由周姐和闯闯照顾着。

反正养一只狗是养,养两只也是养,楚峻北自己也省了不少事。

狗还是对他亲热,只是少去了很多烦琐的工作。

Gui也越来越喜欢18楼,闯闯虽然是个孩子,但对狗狗特别好,手里经常抓着一块吃的,自己吃一口,剩的便掰成两块,一只狗一块。

周姐知道闯闯跟狗分不了食,把两只狗弄得更干净。

现在南心天天在17楼睡,两只狗的狗窝晚上也放到了闯闯的房间,只要闯闯一哼哼,两只狗立时便醒,如果发现闯闯坐了起来要想上厕所,二郎神马上就要去把电灯的开关碰开。

Gui好久不在楼下睡了,今天离开闯闯特别烦躁。

在厅里等了很久,一看楚峻北进来,身后也没个人,黑色的身躯从楚峻北身边如一道闪电般穿了出去。

看到Gui离开的地方,楚峻北愣了很久。

南心说,不再让闯闯碰他的东西,会把Gui还给他。

心上紧了紧,他觉得身体缺水,走到吧台那里,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进嘴里。

可那些水活像是只能到胃里,到不了拧紧的心上。

....

今天的闯闯特别难哄,因为南心不但要求他不要去找北北,更要把二郎神和Gui分开。

而且南心说以后Gui都不在楼上了,要回到17楼陪北北,闯闯不可以再找Gui,管好自己的将军就可以了。

闯闯难过得哭了,“麻麻,为醒么Gui可以陪北北,我不可以?”

“......”南心答不上来。

“麻麻,Gui系闯闯的好盆友,为醒么不可以和闯闯玩?”

“麻麻,Gui想闯闯了紧么办?”

“Gui没有将军陪,好孤单。”

“麻麻,我不要和Gui分开,Gui好威武,我喜欢Gui。”

“麻麻!你系不系骗我?你系不系要把Gui卖掉?我不同意!!!”

闯闯一直抱着南心哭,南心心都揪成了麻绳,疼得抽不上气。

只有她知道,狗狗陪着孩子长大的过程中,对孩子来说有多深的感情。

闯闯见南心不松口,便离开南心的怀抱,去抱住Gui的狗腿不肯松手。

周姐向来都不过多的干预南心的私生活。

这三年的相处中,周姐一直觉得南心是个有分寸的人,做什么决定都不是胡来的。

是周姐把Gui送到楼下去的。

闯闯哭得死去活来的要Gui,二郎神一直舔着小主人脸上的眼泪,闯闯急得在房间里跺脚,大声咆哮发怒!!“坏麻麻!坏麻麻!我介也不会开心了!介也不会了!”

哭得累了,就睡了。

睡着了还在抽着小肩膀,抱着二郎神的腿,瘪着小嘴。

南心看着二郎神卧在*上,像一个保姆一样依偎着闯闯,好像看到了另外一边Gui也卧在那里,守着闯闯。

南心想晚上跟楚峻北商量一下,Gui可不可以不要还,闯闯太喜欢了,就送给闯闯吧。

正想着,门铃已经响了。

周姐去开门,只见Gui一下子就冲了进来,一个目标的朝着卧室冲去。

Gui见着二郎神在*上,自己也一跃跳尚了*。

这高大威猛的狗一跳*,*垫便弹了弹。

闯闯本来就睡得不安稳,闪了一下以为二郎神也要走了,吓得哭着坐起来。

Gui低头去舔闯闯的脸,把小主人的眼泪都舔干了,难过的低呜了几声,用着嘴去拱小主人的脖子。

闯闯一偏头抱住Gui的脖子,脸上的泪还在流,却已经笑出了声。

周姐进来的时候,南心起身出去,“周姐,你看着他们。我下去一下。”

“好,你快去。”

南心到了18楼的时候,门还开着,她站在门口,发现楚峻北也站在门口。

楚峻北喝了水,便来到门口,不知道是等Gui回来,还是等别的,看到南心时,他先掀唇启口,“来了。”

“嗯。”

“Gui上去了。”

“我知道,正想问你件事。”

“你说。”

“把Gui送给闯闯吧。孩子的世界不比大人,走进他生活的东西太少了,感情也最真,他舍不得。周姐会对Gui好的,你很清楚,不比你照顾得差。”

Gui也陪伴楚峻北好几年,他也舍不得,可莫名的,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好。”

南心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闯闯还没睡,我等会下来,你先睡。”

一个人站在门外,一个人站在门内。

楚峻北想到了一首歌,忘了是谁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好可怕的歌词。

他突然间很害怕自己和门外这个女人会变成那个样子。

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先往外抬步,朝着她走过去。

她看见他动了步子,也往前挪了一步。

楚峻北伸臂,把朝他走过来的女人抱在怀里。

他抽声长叹,突然觉得冷了*的胸口回了暖。

女人的肩骨瘦小,环在怀里刚刚好,她的发丝一抚便可以顺滑到底,让他想起了电视里那种骗人的广告。

明明抱在怀里的时候这么真实,可回想着刚刚她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像是隔了好远一样。

那种距离,就像是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到来。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这日子将如何过下去?

“南心。”

“嗯。”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回应他。

“我不喜欢孩子,但我可以肯定,我现在特别喜欢你,我也不想你难过,可你也要明白我难过的心情。”

“嗯,我明白的,我尽力,我尽力来平衡,给我点时间,只要不让闯闯离开我,怎么做,我都是愿意的。”南心这一天的心情并不好过。

Gui要离开闯闯,闯闯都会哭得肝肠寸断。

更何况她对闯闯的感情。

分开是不可能的。

她做不到!

“南心,是不是如果为了闯闯离开我,你都是愿意的?”

南心惊得要抬头去看楚峻北。

可楚峻北的手臂圈住她,用手掌用力的压住她的头,她抬不起来,看不到他的神情。

“哎,我就是说笑,你怎么可能离开我,我对你还算不错,是不是?”楚峻北笑着说出这段话,眼睛突然泛了红。

明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却还是要这么问一下,有什么意义。

南心的拳头抡打在男人后背,“楚峻北,你干嘛要这样,干嘛不可以喜欢闯闯,你非要让我这么难受,这么痛苦!”

楚峻北声音已是控制不住的浅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办法喜欢小孩。真的,我们丁克,丁克好不好?南心,我们丁克吧!”

南心失声痛哭,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悲恸无助......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魔鬼,造就了所有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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