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逃不掉了,能少受点罪也是好的。

“你们说出去好了!我把你们打死了,就把你们扔到边境去,压在边境线上,让你们做出一副想要越出国境逃亡的样子,然后直接子弹全部打死,信不信?”

胖子趴在地上,吓得不行。

边境线?

他即便什么也不懂,那也知道边境线绝对是很复杂的地方。动不动给你叛国扣个大帽子,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现在被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感觉,也是生不如死。

楚峻北心里的气哪是那么容易消得下来的,看到两个绑匪鼻子都歪了,嘴里和鼻子都流了鲜血出来,他也不急,让军医进来止血。

明天继续。

一连好几天,这两个人还扛着,楚峻北便觉得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他直觉是沈家的人,但因为沈家的人完全不和这两个人联系,想坐实不那么容易。

于是又让人去查这胖子瘦子的家人。

胖子还没结婚,有个老妈,老妈带大他的。

瘦子双亲没有,但有个爱赌的老婆,有个女儿才上幼儿园了。

楚峻北很想把那个瘦子上累幼儿园的女儿狠踢几脚,踢得肝破裂,以牙还牙,最终却没有那么做。

对孩子,他下不去狠手。

因为孩子对她父亲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翌日一早,楚峻北在昏暗屋子里看着照片,然后扔在地上。

当胖子和瘦子拣起照片一看,全身都软了。

“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们,是你们把孩子和他的*物伤得太过份!如果你们不把幕后那个找出来,照片上这些人,全都去把我孩子和他*物受过的伤都受一遍!

不!一年受一遍!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我不管尊老或者爱幼!我只管以牙还眼!”

“楚少啊!不管家人什么事!真的都是我们做的啊!”

“是是是,都是我们做的啊!”

他们谁也不敢说,觉得得罪两方任何一方,家人都没好下场。

楚峻北失笑,“那我的孩子关你们什么事?别跟我说全是你们做的,你们没有车,也不经常带孩子去那个远的游乐园。

可你们对那里的监控位熟到就像你们自己家里一样,每个位置都能躲过监控死角。

以你们的能力,绝没有这样的本事!

我说过!我只要你们把幕后的人说出来!

你们怎么对我儿子,我怎么还你们!该坐牢坐牢!

但是你们不说,那么我要让你们的亲人,不管老少!每年都要被折磨一次,至少一次!也许每个月。

我说话算话,你们这几天也能感受到我的作风,你们身上的伤,每一次都是我儿子和他*物身上受伤的位置!

不管你们老母亲有多大年岁,不管你们的女儿是多小多单纯!

我只管报复!毕竟你们对我孩子下手的时候,也没有管过他是否太小,是否单纯!”

楚峻北说得清淡,却震慑人心。

被打得口吐鲜血的两个大男人吓得嚎啕大哭........

....................................................................

闯闯在脱离危险后,终于醒了,楚峻北接到电话,赶紧从军事基地那幢昏暗屋子里离开往医院赶。

沁儿坐在病*前看着闯闯,原本肉乎乎的孩子,眼睛大了,鼻子挺了,可是脸却小了。

闯闯以前很爱笑,爱说话,爱卖萌撒娇,但醒了过后,他话很少。

沁儿看见这样的闯闯,就难过得心疼。

楚峻北进屋的时候,看着沁儿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闯闯看着楚峻北和沁儿,眼里还是泛着水光,强忍着什么,“爸爸,将金呢?”

“将军没事。”楚峻北弯着腰,伸手去摸闯闯的脸,“儿子!将军没事,等你出了院,还是每天牵着它去散步。”

闯闯没说话,眸光看向窗外。

以前他会望着窗外,看着绿得发亮的叶子,指给楚峻北看,“爸爸,你看,叶子好绿,叶子黄的时候,麻麻就会回来了吗?”

“嗯,叶子黄的时候,妈妈就会回来了。”

他每天在爸爸的欺骗中过得依然很快乐,只是想妈妈的时候会有些难过,但想着妈妈会回来,还是开心的。

叶子黄了,又落了,妈妈没有回来。

爸爸又骗他,说等到了明年叶子黄的时候,妈妈会回来。

他又满怀信心的相信。

现在他回头看向楚峻北,目光不复往日的阳光,“爸爸,我能相信你吗?”

楚峻北的心,猛的被扯得生疼!疼得他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你一定相信爸爸,爸爸绝对不会骗你!将军好好的,它还输着液,比你严重一些,但一定会好。”

“爸爸,我要改名字。”

“爸爸起的名字不好吗?”

“我不要叫楚骥容,我不要做个大量包容的人.......”四岁的孩子,拳头已经握紧,他说完之后,牙关咬紧。

沁儿掐着自己的痛,害怕自己会泣声恸哭!

她的闯闯再也回不来了.......

他甚至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

“闯闯。”

闯闯看着沁儿,“麻麻,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将金?”

孩子的发音变化不多,但他的口吻已经不似从前。

“医生说你可以走动了,我们就去*物医院看将军。”楚峻北眼睁睁看着自己开朗活泼的儿子变得沉默寡言。

这种痛苦,只有为人父母才能感动身受,真是心疼肝揪的难受。

闯闯点了点头,“我要好好的样子去看将金,不然它会哭。爸爸,我看见将金流眼泪了,我从来没见它流过眼泪,爸爸,狗狗会哭吗?将金真的哭了,它流了好多眼泪,它很痛......”

闯闯记得二郎神兴奋的样子,发脾气的样子,就是不记得二郎神曾经有过哭的时候。

但那天,二郎神哭了,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二郎神怎么会哭呢?

它一定是伤心了。

看见爸爸妈妈的时候,闯闯很高兴。

可是就是无法高兴得笑起来,因为没有见到二郎神,他其实心里想着,二郎神会不会死了?二郎神倒在一堆血里,怕是活不成了吧?

闯闯想到二郎神的眼泪,二郎神的血,他就觉得心口特别难受,想流泪,想这就是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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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一千字,亲亲们,明天见,这个文,貌似还有一个坑,就结局了。】

240:报复

闯闯醒了,可无论家里人怎么逗他,他都是笑意不达眼底。

楚建勋就差趴在地上学狗叫来逗孙子了,可看着那样子,并不是逗逗就能好的。

刘湘每日把水果,蛋糕做成不同的花样,让闯闯看,希望他能吃得开心些。

可闯闯只是淡瞟一眼,“奶奶,我不想吃这个。”

自从楚峻北给闯闯说过二郎神还活着之后,闯闯便不再问他。

在闯闯拆线出院后,闯闯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爸爸,二郎神呢?”

楚峻北抱起儿子,往外走,“我带你去看它。”

车子停在楼下,今天是楚建勋开车,刘湘坐在副座。

楚峻北抱着儿子坐在后排驾驶室后面的位置,沁儿把东西装好,坐进了后排。

周姐知道闯闯今天出院,她便准备了很多菜,准备烧给小少爷吃。

楚峻北抱着闯闯。

孩子坐在他的腿上,他揉着闯闯的膝盖,又揉着儿子的小腿肚子,怕空调太凉,他便问,“儿子,冷不冷?”

闯闯摇头,并不多说话,他只是看着窗外,看着那些树影倒退。

楚峻北像是热脸贴着冷屁股,可是他没有火气,只觉得心疼。

沁儿把儿童水壶打开,伸到闯闯面前,“闯闯,喝点水,口渴。”

其实沁儿从来不这样带孩子,她一向觉得孩子的事情得自己做。

可是孩子生病的时候,就特别的想要*他。

更何况闯闯如今这模样,怎么能叫人不心疼?

她只是想闯闯像以前一样吃多点东西,一直“麻麻,爸爸”的叫个不停。

沁儿伸手摸着闯闯的耳朵,“闯闯,渴的话跟妈妈说。”

闯闯点了头。

闯闯坐在楚峻北的腿上,便是一动不动,不像以前一样,一定要手舞足蹈。

车子停下来,沁儿想下车去买点山竹,闯闯这两天都没有大便过,可能是内火太重。

车子一停,闯闯便很快抓住楚峻北的手指,“爸爸,我不要下车!”

那是一种极没安全感的表现。

楚峻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笑着拍儿子的腿,“闯闯,爸爸不下车,爸爸在车上陪你,妈妈去买。”

“哦。”闯闯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妈妈走进人群里,进了水果超市。

眼神越来越冷,他觉得所有人都是坏人。

“爸爸,你应该跟着妈妈去,如果妈妈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看着的,而且妈妈会自己保护自己。”楚峻北尽力想办法让闯闯不要觉得这个世界黑暗。

他甚至在想,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一下孩子。

沁儿很快拎着一篮子山竹上车。

车子发动,她捏开一个,把壳上下分开,里面的果肉活像是一朵雪白的棉花。

为了让孩子有食欲,沁儿学起了刘湘和周姐一般哄孩子,“闯闯,你看,这像不像棉花?”

闯闯蹙着眉头,“麻麻,棉花系什么样?系棉花糖吗?不像。”

沁儿此时就像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闯闯哪里见过棉花,根本没机会见,他只知道棉花糖。

“白白的,好看吗?好吃的,你吃一个,妈妈喂你。”

闯闯叹了一声,“麻麻,这系山竹,我吃过。”

闯闯说话的语速不及以前快,对什么事都显得没那么多耐性,不感兴趣的,他便不看。

但是沁儿把山竹喂到他嘴边的时候,他还是配合的吃了下去。

楚建勋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孙子。

这几天,他们一家人,只能趁着闯闯睡着的时候才聚到一起说事情。

其他时候,只要闯闯一醒,每个人都必须就位,陪着孩子。

想让孩子多感受一些温暖。

闯闯被绑架这件事情,楚建勋和刘湘是最最自责的。

特别是刘湘,大概因为是女人,喜欢翻旧帐。

她总是一难过便说,要不是我说去那个游乐园,闯闯根本不会出事。

每每这个时候,楚建勋问题安慰她道,“刘湘,人家是蓄谋的,绑架不是抢劫,抢劫是随机,绑架是有针对性的。

这次没有绑架成功,他们可以下次。

如果他们想要对付的是我们楚家,十次不成功,会动一百次的心思。

说不定花几年时间混在湘 园来取得我们的信任都有可能。

刘湘,别自责了,就算闯闯跟着沁儿和峻北,也难说不出事的。”

虽是这么个道理,可刘湘是过不了心理那道坎的。

她又怕儿子媳妇为了自己而分心,只能人前装作什么心思也没有,跟楚建勋在一起便抹眼泪。

刘湘想对沁儿好一些,她甚至已经接受了楚峻北和沁儿是表亲这件事。

他们在一起,她也不反对了,反正楚家有闯闯就够,闯闯好好的就行,以后可以不用再生孩子。

她本想着等峻北在T市的公司全部走上正常轨道了,就安排他们出国结婚的事。

如今结婚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而楚峻北和沁儿,现在显然也是没有心思说结婚的事。

大人的事可以放一放,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闯闯不肯再去上幼儿园,也不愿意出湘园,楚峻北也不说什么,不上就不上吧,在家里就行。

湘园这么大,有地方玩,幼儿园里能玩的东西,家里也准备上就是。

闯闯不肯去T市,就算沁儿和楚峻北的公司都在往那边迁,他也不肯。

但他要爸爸妈妈陪。

二郎神的眼睛原以为只有一只看不见,但是另外一只也因为视网膜脱落看不见了,一只腿只能踮着地上,使不上力。

但好在不用轮子,二郎神太高,轮子大,其实也是负担。

楚峻北想训练二郎神立起来行走,却也不太方便,干脆就这样。

二郎神看不见,它的脖子上从此后都有绳子,每次出门,都是Gui咬着它的绳子,给它带路。

沁儿跟闯闯说,我们再养一只像二郎神一样的大丹犬,好不好?

闯闯摇头,看着二郎神闭着的眼睛,断掉的耳朵,残掉的腿,看着他呆呆的。

“麻麻,我们再也不要养狗狗了,再也不要养了。”

沁儿原想是安慰闯闯,让二郎神去配个种,再生一窝子棕色毛发的大丹犬,到时候闯闯一定会很开心。

可闯闯说,再也不要养了。

他是心疼得再也不敢碰狗了。

沁儿揉着发酸的眼角,在儿子的脸上亲吻,“闯闯,不要难过,我们会对二郎神好,照顾它一辈子,你看,Gui对它也很好,是不是?”

闯闯只是点头,嘴上却不说话。

他去给二郎神和Gui倒牛奶,Gui让二郎神先嘱,二郎神舔得洒出来的奶,Gui就舔干净。

闯闯抱着Gui的腿,“Gui,不可以欺负将军的,你要照顾它的。”

Gui呜呜应声,用嘴去拱闯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