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刚不是问我爱.......”

楚峻北说话的样子活像鼻子里在用力的喷着傲娇的气息似的,“爱不爱也嫁给我,反正你总不能跟闯闯说我们离婚了吧?闯闯现在还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吗?”

沁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峻北用闯闯逼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沁儿从盒子里拿戒指,看着指环内的字,南北,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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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天见。写个小段子。

当年靳老爷子给沁儿改名,在宣纸上写下“南心”二字,笔锋遒劲有力,沁儿直夸好字好字,疑问,“老头儿,你要给我改名,好歹要一眼让别人看出来我是靳斯翰的妹妹啊,斯什么之类的。干脆叫斯文吧,我觉得我适合。

”你?斯文个屁!”

沁儿被喝得一缩头。

老爷子又在南心边上写了个“沁”字,“北旱南水,沁字有个三点水,你生在南方,‘沁’字那三点水就是南方的水,南心二字就是‘沁’字,改名也不能违了你母亲的意思。】

242:七年前的车祸主谋(大结局二)

沁儿把戒指推回到楚峻北的跟前,“峻北,以前我寻死,现在想想挺可笑的,经历过闯闯被绑架的事情后,我觉得生命是最珍贵的。

有了生命,任何遗憾都可以弥补,弥补自己也弥补亲人。

可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楚峻北坐在对面怔怔的看着沁儿,这个人跟南心一点也不相同。

“那时候是我不对.......”

“不!换了我是你,我也样受不了,毕竟在爱情的眼睛里,没有人可以放进沙子去揉。

你爱所以你才愤怒,我是理解你的。

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去拿刀捅了你和那个女人。”

沁儿深吸一口气,不是想不起来,是想起来之后,谁也不愿意提及。

提及的话,过去那些疼痛又会弥上来。

楚峻北知道沁儿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亲近自己,这两年的相处,他完全感受得到。

如果不是闯闯,她可能已经离开了。

沁儿的疏离像是给自己加了一个真空罩,她就活在里面,除了他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和她接近。

如果她没有想起来,她还是会爱上他的。

他有时候不禁想,还想回到在马赛那段时间,他想给她再次催眠。

感觉时日变迁,他越来越老,如果她总是这样,他会老得更快。

到最后的结果是临了老,他还会孤独。

他不逼迫她,不代表不想。

结婚这个坎,必须要铲平了才行。

“沁儿。”

“峻北,我只能和你做朋友。”

“可我怎么和你做朋友?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前妻。”她更正。

楚峻北阖了眼,“是是是,前妻,是前妻,可我只有你一个前妻。”

“你还想有几个?”她看着他。

他噗哧一笑,“就想有你一个,妻,前妻,往后的妻,都是你一个。”

沁儿也是一笑,“你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一样的颜,一样的身高,却怎么看都觉得不一样了,连性子都变了,其实连她自己也变了。

“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你不愿意靠近我。”

沁儿再把那戒指推得离楚峻北近了些,“峻北,收起来吧,我们离过婚,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裂痕,这道裂痕,是补不好的了,但我们有孩子,如果你哪天愿意结婚了,孩子我带。”

“......”其实沁儿的态度让楚峻北挺无奈的。

你不能说她是故意 的,她就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他们之间没办法回头。

你不能说她是错误的,毕竟她本身就没打算和他和好。

曾经她走就是为了抛开一切,如今留下也不过是为了孩子。

他们之间,除了孩子,留下来的爱,根本都在过去。

只是他放不下,她却看似放下了。

在楚峻北眼里,沁儿只是看似放下了。

他能感受到的爱以为沁儿也能感同身受,她只是过不了那个坎而已。

其实这种盲目自信,让他非常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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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G城其实灯火辉煌,只是翡翠园所在的地方很偏僻,推开窗户,能听见虫鸣。

楚峻北站在阳台上抽烟。

有闯闯在的地方,他从来不抽。

靳斯翰敲门两声,他说“进来”。

靳斯翰拧开门锁走进去,套房的客厅外面就是大阳台,厅里没有开灯,能看见阳台上那点橙红的光,是烟头上的光点。

楚峻北回身过来,神色恹恹,“大哥。”

“怎么还没睡?”

“想点事情,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有件事情,我查到一些,想来和你谈谈。”

楚峻北一蹙眉,“什么事?”

靳斯翰是个生活作息很好的人,烟这种东西他不怎么碰,此时也从阳台扶栏的瓷砖上拿了烟盒,取了支烟,打火机“叮”一声烟打开,“嚓”一声,火苗跳脱出来,舔上了他嘴上叼着的烟。

他吸了一口气,“七年前,我们家发生了车祸。”

楚峻北眉头更深的蹙起,靳家车祸已经多年不被人提及,谁都觉得没有再提的必要。

不是因为不怀念过世的人,而是因为不能让活着的人有压力。

楚峻北的楼下,便是沁儿的房间,此时的她也关了客厅的灯。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身上搭着毯子,听着楼上的人讲话。

车祸?

沁儿坐了起来,尖着耳朵听。

靳斯翰看见楚峻北的目光深了起来,那里面更深的光根本看不真切,但他的瞳仁里,能看见香烟被吸得橙红的亮点,在夜里显得诡异。

“七年前,也就是靳家发生车祸前一段时间,你到过G城,而且一直在G城。”

楚峻北心里“咯噔”一跳!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听出靳斯翰话里的意思,他就真是蠢了。

靳斯翰表面上不提那场车祸,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那辆车出事的原因。

可怀疑他,为什么还要和他说,“大哥,我那时候是到过G城。”

“而且你查过我们那条线的旅游线路。”靳斯翰再吸了一口烟。

楚峻北的神经“咔”一声跳动起来,“大哥,你怀疑我?”

靳斯翰没说话。

沁儿坐在楼下已经双拳握紧颤了起来。

车祸!

那场车祸!

其实这两年,她把自己的心都冻了起来,再也不允许为了任何人激起波澜。

情爱是人世间不带血痛苦,她经历过两次,两次都痛彻心扉。

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最有力办法就是不去接近。

她明白楚峻北的心意,可是她必须远离。

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痛苦的人,是没有那种勇气再去冒险 的。

可听到七年前的车祸时,沁儿的心都提了起来,惊涛骇浪开始拍打她的心岸。

和楚峻北有关?

怎么可能?

不会!不会!

大哥怎么会怀疑楚峻北?

沁儿掀开身上的毯子站了起来,脚上的棉拖踩在地上没有声音。

她焦躁的在阳台上走了很多圈。

这些天到了G城,她都习惯每天晚上躺在阳台上,楼上住着楚峻北,她能闻到楼上飘下来的烟味。

每天都能闻到。

G城的冬天不冷,白天有时候能到20度以上,夜里身上搭个毯子也能悠哉的坐着。

她喜欢G城的温暖。

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喜欢G城的温暖,还是喜欢这阳台上能闻到几不可察的烟草味。

哥哥的性子一直都给人感觉很淡泊,他能得到的东西伸手就来。若是真得不到,他也不会过多强求,总是可以放下。

她有时候不禁觉得哥哥这样的男人是清心寡欲的人。

若不然,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无所谓?

亲情才是哥哥有所谓的事情。

如果哥哥还在计较七年前的事情,说明他从未放弃过调查。

怀疑楚峻北吗?

哥哥是不容易给人下定论的人,如果下了定论,他会怎么做?

沁儿紧张极了,转身穿过没有灯光的客厅,拉开套房的客厅门,跑了出去。

楼梯折转,沁儿没敢歇一口气。

到了楚峻北的门外,沁儿门也没有敲的拧开了门锁,走了进去。

客厅 里黑灯瞎火,但是阳台外漏进来的光足以让他辨明房中一切事物。

那两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她提了一口气走过去,“哥!”

“沁儿,你上来干什么?”

沁儿把耳边的发顺了顺,冷着脸走过去,“你怎么可以怀疑楚峻北?”

楚峻北惊了一下,沁儿听见了?

靳斯翰也沉了脸,“这不关你的事!”

“就算有可能是人为的,但我说不可能是楚峻北!”

“你凭什么相信他!”靳斯翰突然拉高了声,他鲜少在人面上如此大声。

这举动吓着了沁儿,也让楚峻北心口突跳一阵。

楚峻北伸臂将沁儿一揽,“大哥,你不要对沁儿这么凶。”

楚峻北的口吻还是很善的,有尊重在里面。

靳斯翰没看楚峻北,只盯着沁儿,“我们的家人受到了伤害,我怀疑他怎么了?七年前他到G城来做什么?研究我们那条线,还提前去过那条线,又是为什么?”

沁儿眼里有些慌了,突然把七年前的事情拎出来说,她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和对抗。

可是如果她什么也不说,哥哥要做什么?

沁儿上前一步挡在楚峻北的面前,梗着脖子扬着脸,冷冷的对视着靳斯翰。

“哥,G城这么大,难道他不可以来吗?他还有朋友在这边,他怎么可能不来?那只是凑巧!”

“凑巧?他没事去那段险路上去凑巧?”

“他难道不可以想去看看那段险路上的风景?”

靳斯翰咄咄逼人,沁儿便生硬回嘴。

楚峻北一言不发的看着兄妹二人为了他起着战争。

自从闯闯被绑之后,沁儿的情绪从来没人点燃过,以前的她总是会有些脾气的。

这两年说是一潭死水不如说一块寒冰,投石子都激不起波纹的人。

现在这画面,如果开了灯,她一定脸红脖子粗了。

看着她为了自己出头,楚峻北竟把靳斯翰的指责抛到了一边,享受了起来。

嘴硬的女人,还说心里不会再装下他,可现在又紧张个什么劲。

心里正美美的想着,那气极败坏的女人屈肘就撞顶在他的胸口。

“你哑巴啦!”沁儿火炸得很,“你都不知道说的吗?任着别人冤枉你吗?”

楚峻北揉了揉胸口被沁儿狠狠撞过的地方,心里甜丝丝的,脸上却严肃的说道,“大哥,绝对不可能是我。”

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楚峻北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辩解上。

他就想让这个女人帮他辩解,让他多享受一会她为了他出头的样子。

沁儿真是恨不得一脚踩烂他的脚,这是小事情吗?

解释一下也这么苍白无力,看着自己哥哥那双欲要吃人的眼睛沁儿就害怕得不了得。

本来是想想的事情,气得抬起脚就狠狠的踩在了楚峻北的脚上。

好在穿得是棉拖,若不然要是高跟鞋一脚下来,楚峻北的脚趾头得烂掉。

“沁儿,大哥误会了。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你不知道好好说吗?”沁儿就差母夜叉上身了,她急得要命,这男人却一点也不争气。

被误会他害死了她的家人很好玩?

靳斯翰声音阴冷,“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查,明天让楚峻北回京都,闯闯留在G城,沁儿不要再去京都了,让闯闯在这边呆着,一年级入学的事情我来办。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直到靳斯翰说完这段一话,楚峻北才在沁儿进了屋之后害怕起来。

靳斯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从根本上分开他和沁儿!

“大哥!”

“不用解释了,开始的证据都指向你!”

沁儿也慌了,上前拉住靳斯翰的手,态度软了起来,“哥!怎么可以这样,闯闯是峻北的儿子,你怎么能让他们分开?”

楚峻北哪里敢跟沁儿的大哥闹翻,心里不服气,也只能好好说话,“是啊,闯闯 不能和我分开的,我一直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