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之瘾

作者:意千重

简介:

男有男颜,女有女色,

不用貌如天仙,只看对不对你的胃口。

物欲横流的现代都市,

突如其来的一夜情崩溃了维系多年的纯爱情,

仅仅只是因为他刚好对了她的胃口?

平静的生活下暗潮汹涌,

是阴谋还是巧合?是真爱还是占有?

几番挣扎,尘埃落定后,

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太奇妙。

第一章 转折之夜

更新时间2009-10-21 10:36:03 字数:3162

 情人节的第二天早上是星期三。早上八点钟,廖皑皑头痛欲裂,蓬着头发,双眼无光地扑倒在办公桌上,沮丧地看着手腕上挂着的铂金手链发呆。手链是因为一直戴在手上所以还在,而那九十九朵玫瑰,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铂金手链的玫瑰型吊坠上刻着Loveyouforever,真是讽刺,爱她到永远,送手链的人却因为欲求不满而和她吵架翻脸。而戴着这条手链的她,却又莫名其妙地与一个陌生人人发生了一夜情。她纠结地扯扯乱发,几乎要哭出声来。

素有猛女之称的同事张敏哼着歌,扭着腰走进来:“皑皑,昨天的情人节过得咋样?咦,你咋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哟,你这个样子?呵呵,我知道了。”她奸笑着:“昨天被蹂躏了吧?怎么样?滋味如何?”不等廖皑皑回答,她又围着廖皑皑转了一圈,啧啧有声,“看不出啊,黄豆芽那么瘦,精力却这样旺盛,居然可以把你蹂躏成这个样子?头发来不及梳,双眼无光,一夜几次狼啊?”

廖皑皑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不要乱说话。”

张敏夸张地扶着廖皑皑的肩头盯着她看,“乱说话?莫非是他其实不能满足你?你才这样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

廖皑皑抓狂地掐了她一把,“你看色情小说看多了?满脑子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滚开!”

张敏呵呵一笑,探究地看着她,小声问:“两者都不是?莫非,其实是你不行?不会吧,你26了吧?我跟你说吧,那个东西,对爱情来说,是很重要的。要不要姐姐我免费教你一下?”

廖皑皑忍无可忍,拿起一本杂志将张敏连打带推的轰了出去。张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要发疯,我跟你说,女人没有滋润很快会变老的。你看看姐姐我,白里透红靠的是什么?”

廖皑皑颓然靠倒在椅子上,狂躁地抓头发,心乱如麻。悄悄打开百度,搜索关于AIDS的一切内容,刚刚打开网页,就看到某名人因为私生活糜烂而身患艾滋;某人因为身患艾滋,跳楼自杀;再又看见,许多人诉说,他/她因为某次一夜情或是因为某种意外,遭遇艾滋,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专家语重心长地告诫广大网民,不要滥交,要洁身自好,记得要戴安全套。她欲哭无泪,整整一天,都是昏昏噩噩的。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开机,只是简短地给廖妈妈发了一个短信,她有公务活动,要很晚才回家。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家里的人和男朋友黄深。

廖皑皑下了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街上还残留着情人节的痕迹,商店来不及撤下的情人节活动广告,花店里打着减价标签的玫瑰,无一不在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好不容易混到天黑,她找了家不起眼的药店,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一直等到里面只有售药小姐,没有一个顾客了,才披散着头发,竖起衣领,慌慌张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做贼似地摸进店里。清了清嗓子,小声问:“有没有毓婷?”她记得从电视上看过广告的,这个东西紧急避孕很好。

售药小姐微笑着递给她一盒毓婷,并没有出现她所想象的那种鄙视的目光。廖皑皑问了价钱,火烧火燎地扔下20元,等不得补钱,急匆匆地走了。她害怕遇上人,偏偏天不从人愿,迎面就撞上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帅哥,把她正往包里装的药撞落在地上。

帅哥人很有礼貌,声音也很有磁性:“对不起啊。”蹲下去给她捡药。

廖皑皑头也不敢抬,脸腾地就红了,热度可以烤熟一个鸡蛋。在帅哥的手要碰到药盒之前,她拿出在油锅里捞东西的速度飞快地捡起药盒,往包里一塞,转身就要走。帅哥拦住她:“没有碰到你哪里吧?”

“没有,没有。”廖皑皑低着头健步如飞。

“我们好像从哪里见过?”帅哥拦住她,廖皑皑慌张的抬头瞟了他一眼,“你看错了。”落荒而逃。

帅哥望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回到柜台前,对着售药小姐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把刚才那位小姐买的药给我一盒。”

售药小姐阅人无数,却仍然被他的笑容电到心颤,双手送上一盒毓婷。帅哥问:“可以免费给个袋子吗?”现在全国都在禁塑,无纺布环保袋要自己出钱了。

售药小姐笑得甜蜜蜜的,“本来不行,不过你太帅了,就给你一个吧?”

帅哥一本正经地递上20元钱,“那不行,我不能让你为难。不用找了。”

售药小姐吃惊的望着手里的钱,今天晚上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买这药的人都不要她补钱的说?

廖皑皑钻进一家小吃店,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要了一碗馄饨,又要了一杯白开水,偷偷取出毓婷的说明书来看。上面说,72小时以内,首次服1片,间隔12小时服第2片。她松了口气,服下第一片药,认真的记录下时间,7点15分。又把手机上好闹铃,准备第二天早上分秒不误的服下第二片药。

吃下药,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一半。正在低头吃馄饨的时候,她对面坐下一个人,温厚磁性的声音:“小姐,这里没有人吧?”

廖皑皑随意回答:“没有。”等她看清来人,正是她在药店里碰到的帅哥。她突然像被针扎似地颤抖了一下,困难地咽下口里还没嚼烂的馄饨,不敢抬头,甚至把为了方便吃东西而别到耳后的长发也抓下来盖住脸。

对面的人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小姐,我就是觉得你很面熟。我们肯定见过面?”

廖皑皑干笑:“我肯定你看错了。世界上人那么多,长得像的也很多。”把才吃了两口的馄饨一推,在碗底压下五元钱,僵着背,飞也似地走了。

出门就慌慌张张地打了张车,确定刚才的人没有跟着她,这才回家了。

她走到小区一个不起眼的垃圾箱前,抠出剩下的那粒药,小心地在提包夹层里放好。再把药盒毁尸灭迹,扔进垃圾箱里,又打了个电话给死党晓晓:“晓晓,要是我妈问你,你就说昨天晚上我在你那里。为什么?不要问了,改天和你说。”听见晓晓答应了,她才放心地绕了两个弯回家。

刚进门就被一张报纸砸在头上,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三十斤的廖妈妈将地板跺得咚咚响,风一样地滚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狮子吼:“廖皑皑!你翅膀硬了!都敢夜不归宿了!发个短信来就算了?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闻闻,你这身上都是些什么味儿?”

廖皑皑狼狈地被廖妈妈一把揪住胳膊拖到客厅正中立正站好。一任父母探照灯似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来回扫荡,心里反而稍微平静了些。

“我26了,早就是成人了。”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她姐姐廖莎莎脸上敷着面膜,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调大一些:“妈,你们烦不烦?什么时代了,一天盯着她,她要嫁不掉就是你们的错。”

廖妈妈冷笑:“她就是嫁不掉,我也不准她跟着那个黄豆芽乱来!再嫁不掉,那也是她的错!谁让她不听我的话?”廖家人都不喜欢黄深,这么多年了,一直反对她和黄深在一起。

廖皑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冲口而出:“谁说我和他乱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她真的没有和黄深乱来,她只是和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乱来了,现在还在纠结郁闷中。怀孕的危机的是解除了,但不晓得会不会惹上艾滋之类的病?

廖妈妈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在她身上从上扫到下:“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要骗我!我有精确消息,有人证明昨天晚上确实看见你和黄豆芽一起出现在晶华酒店!”

廖皑皑把心一横:“我刚开始是和他在一起,但不到九点我们就分开了,我和他吵架了,心情不好,就去晓晓家了。可以了吧?不信你打电话问晓晓。”

廖妈妈一听二人吵架,心情大好。马上关心地问:“吵架了?有没有说分手啊?”

廖皑皑瞪了她一眼:“没有!就是吵架!”

廖妈妈心有不甘,还想问什么,一直沉默的廖爸爸发言:“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过,皑皑,昨晚上这种行为以后不能出现第二次。”

廖皑皑摸进卫生间,打开喷头,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雪白嫩滑,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玲珑,如果不是上面布满斑斑点点的草莓印的话,想必会更美。她沮丧地抱着头蹲下去,任水淋了全身,她的第一次啊,第一次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为什么灌了点酒下去的她,会那样的大胆?时隔九年,同样的错误,她犯了两次。第一次运气好,第二次倒霉透顶。

第二章 情人节记事(上)

更新时间2009-10-22 10:55:05 字数:3284

 昨天,情人节,下午六点钟,盛装打扮的廖皑皑妖娆地准时下了办公楼。站在路旁等待相恋五年的男友黄深来接她一起去过一个美好的情人节。

天气不太好,早春二月风很凉。廖皑皑站了一会就有些冷,她看看表,到现在,黄深已整整迟到了五分钟,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迟到,尽管她经常迟到。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装扮入时的帅哥,大约1米78的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张小麦色,五官俊美的脸,酷酷的表情,很man的感觉。廖皑皑眨了眨眼睛,一下被吸引了,不由得多盯着看了几眼,帅哥发现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吓得她缩了缩脖子,佯作飘过。她恨恨的想:“你帅你了不起呀?难道你比得上金城武,古天乐?”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对面的帅哥仍然没走,廖皑皑只穿着薄丝袜的小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再这样下去,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将来一定会得老寒腿。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恶狠狠地摁下按键,打算给黄深下最后通牒。

电话刚拨出去,就看见路尽头,一张银灰色的本田风范风驰电掣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她面前,黄深钻出车门望着她笑。他又瘦又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皮肤白净,看上去挺温文尔雅的。他看着她的粉色大衣和小黑裙,修长的美腿,蓬松的卷发,精致的妆容惊艳地吹了一声口哨。

廖皑皑嘟起嘴抱怨:“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

黄深忙说:“别生气,是有一个客户明天一定要方案,我做到兴头上,多耽搁了几分钟。我这不是为咱们将来的甜蜜生活努力吗?”他亲昵地拉拉她的手,给她打开车门:“皑皑,你真漂亮。可惜我这张车太不配你了,还是贷款买的。”

廖皑皑的气消了大半,嗔怪的说:“黄豆芽,你再说这些,我就不高兴了。再说了,这不是暂时的吗?你是潜力股呀,对自己要有信心。”

黄深瞟了一眼车外,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凑过去“啪”的亲了廖皑皑一口,贪婪地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你真香。皑皑,能遇到你这样的不爱财,不虚荣,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真的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廖皑皑推开他:“好啦,人家看见了。”

黄深轻笑一声:“怕什么?谁不知道你将来会是我老婆。”

廖皑皑甜蜜地把头靠在他身上,心里却想:“要是家里人不反对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吧?”

“皑皑,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好。”

紫色森林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进入童话色彩浓厚的白色大门,跨过一条清澈的溪流,白色的地板光可鉴人,四处点缀着鲜花,清新的空气中流淌着音量正好,空灵的轻音乐。温暖的灯光,紫色的纱幔和绿色植物把最多只能坐四个人的桌位隔开,让客人的私密性在开放式的空间下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这里是本市年轻人最爱来的地方,响应情人节的号召,这里的座位早就被预定一空。黄深也属于很早就认真准备过好情人节的那一类型,所以,他提前半个月就订了这里最好的座位。牵着廖皑皑的手从门口走到预定的座位前,不到三分钟的距离,廖皑皑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面对各色目光,黄深既带着些得意,又有些微的不舒服。

精致的银色烛台上点着彩色的蜡烛,菜肴精致美味。黄深变戏法似地从桌子下捧出一大捧怒放的玫瑰:“九十九朵玫瑰,相信我,以后会是九百九十九朵,甚至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廖皑皑还没回答,他又捧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情人节怎么能少得了巧克力呢?”又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腕上轻轻戴上一根铂金手链,就着她的手背轻轻一吻,“我爱你,皑皑。”黄深的眼睛透过镜片亮闪闪的。

廖皑皑很感动,她从包里取出一条亲手织的围巾递给黄深,“这是我亲手织的,希望你能喜欢。”

黄深抚mo着细羊绒线织成的灰蓝色围巾,咧嘴笑了:“你每年送我的礼物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细的线,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廖皑皑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她偷偷摸摸地织了很久,拆了好几次才织好的。黄深太瘦,很怕冷,这样,他应该就没那么冷了吧?

黄深当场就拿了围巾围上,“爱心牌的温暖围巾。谢谢你,皑皑。”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的进了晶华酒店。黄深把她一直带到三十楼的豪华套房,帮她脱了大衣就紧紧拥住她,低声说:“皑皑,我有一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廖皑皑有些紧张,他是不是要向她求婚呢?如果他跟她求婚了,她是该答应还是该让他再等一段时间呢?毕竟,她很希望能得到父母家人的祝福的。

“皑皑,今天是情人节。我特意开了这间房,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了?”黄深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搂在怀里。

“呃?”廖皑皑心跳如鼓。他的意思是要她不要回家?那就是要???她的脸红起来。

“留在这里陪我。我们俩恋爱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你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

“实质性的进展?”廖皑皑觉得她和黄深在一起,亲吻,拥抱,牵手,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他要的那种实质性的进展,她也是明白的。他以前也曾经暗示过她,但都让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了。她不是保守的人,可是,她心里就是很害怕。

黄深把她的手放在他唇上,细细亲吻:“皑皑,你26岁了,不是小女孩了。我是正常的男人,你也是正常的女人。我有这样的想法和要求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你拒绝我,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洁身自好和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了解不够深。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恋爱五年,互相了解足够深,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吗?”

“我想结婚以后。”廖皑皑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黄深叹口气,“我知道。可是,你看你们家里人的态度,你又不愿意不顾他们的感受。我们要哪天才能结婚呢?一年?两年?三年?你要我等到哪一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突然就不要我了。”

廖皑皑安慰他:“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你,我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的。”

黄深将她搂在怀里,热情的亲吻她,“皑皑,你真傻。你要知道,柏拉图式的爱情是很难在这俗世里存活的。我是一个健康的正常年轻男人,我也会有我的生理需求,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这是爱情的升华,你懂吗?如果你和我一起,那么我再等多长的时间我都安心。”

廖皑皑当然懂。她也从来没有奢望他会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不是不想,也不是生理有问题,可是她很害怕。怕什么呢?只要一到关键时刻,她就会回想起从前,就只想落荒而逃。她的心理有问题。

黄深看见她战兢兢的样子,叹了口气,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干红,倒了半杯给她,自己也倒了半杯。“皑皑,为我们一起渡过第五个情人节而举杯吧?”

廖皑皑暗暗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和他碰了碰杯,“黄深,我祝你的生意越来越火爆,早日成名,拥有自己的工作室。”

黄深是学设计的,毕业后打了一段工,说是不愿意为别人赚钱还要受气,炒了老板的鱿鱼,成了自由职业者。每天都在网上接单,运气好的时候,一单就收入不菲,运气不好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开支,所以廖皑皑有此一说。

黄深高兴的笑了,“皑皑,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皑皑,祝你工作顺利。”

“皑皑,为我们纯真的爱情干杯。”

“皑皑,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皑皑,祝你——”

一瓶干红很快见了底,大半都进了廖皑皑的肚子里。黄深又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廖皑皑按住他的手,“不行了,黄深,再喝下去,我妈不会饶我的。”

“你几岁啊?你妈对你也管得太严了。他们会这样管你姐吗?”

那当然不会。廖莎莎从小无论做什么事,廖爸爸和廖妈妈都是很放心,很支持的,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同样的事情落到她身上,他们就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廖皑皑看出黄深不高兴,可是她还是紧守住那根线:“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醉了会误事的,你不想我明天一天都难受吧?”

黄深无奈地放好酒瓶,“随你。不过,你要补偿我。”他指了指他的嘴唇。

廖皑皑温柔一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凑上去。才刚碰到他的嘴唇,黄深就热情地拥住她,反守为攻。廖皑皑很快被他压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往下爬,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到这里,黄深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廖皑皑惊慌失措地按住他的手:“等——等——”她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黄深愤怒地捶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正常!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你是石女吗?”

廖皑皑推开他,坐在一旁发呆。她真的是有点不正常,也不知哪里的心理医生更好?她要去看看。

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廖皑皑转动已经半僵的脖子,看向黄深。黄深正扑倒在枕头上,低低的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戳戳他的肩膀。

第三章 情人节记事(中)

更新时间2009-10-23 16:17:06 字数:3117

 黄深不理她,继续低声哭泣。

廖皑皑扳住他的肩头,将他翻过来。黄深静静地躺着不动,捂住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廖皑皑继续追问他到底怎么了,黄深闷声说:“不要管我。”

出于内疚,廖皑皑绞了一块毛巾递过去。黄深反身背对她:“不要管我,等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廖皑皑失笑,“我怎么会高兴呢?”

“你好重新找一个呀。反正你早就厌烦我了。”

廖皑皑好脾气地绕到他面前,给他擦脸,“为什么这么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爱哭,也不怕被人嘲笑?”

“你也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黄深眼睛又红了,起身定定的望着她,看得她胆战心惊,“我30了,因为你的缘故,从来没有过…,我的朋友全都在笑话我。你,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黄深又反身背对着她。

廖皑皑想了好久,才不敢相信的问:“你就是为了这个哭?”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真的那样重要吗?可以让他为了这个而哭?不过,她心里突然很感动,这样的社会,他想要单纯解决生理问题,办法多得很。可是,他却这样的忠实于她,她扔掉毛巾,从后面轻轻拥住了他。

黄深身子僵了僵,片刻之后软下来,反身紧紧搂住她,“皑皑,我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任何事情。”

廖皑皑闭上眼睛,坚定的说:“来吧。”她要嫁给他,是迟早的事情,虽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可是,也许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能够让她走出从前的阴影,忘掉从前,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黄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给廖皑皑解开衣服,轻柔地吻她,廖皑皑星眼迷蒙。关键时刻,廖皑皑突然蜷起身子,推黄深,黄深沉浸在他的热情中,“皑皑,不要乱动。”

廖皑皑挣扎起来:“不行,我害怕。等会儿。”黄深根本不理她,越发粗鲁,廖皑皑惊慌失措,感觉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不假思索地拿起就朝他的头砸去,黄深吃痛,松手去捂头,廖皑皑趁机落荒而逃。

黄深摸摸头,看看手,还好没有流血,但是头上起了鸡蛋大的包,片刻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拾起廖皑皑的衣物,劈头盖脸地朝她狠狠砸去,气急败坏地骂:“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神经病!你滚!”

廖皑皑狼狈地赤脚站在床边,惊恐地看着黄深扭曲的脸孔,呆住了。

黄深把她的靴子提起来狠狠朝她砸去:“穿上你的遮羞布滚!你还等着我给你竖贞节牌坊吗?滚!”

尖尖的鞋跟砸在廖皑皑的脚上,砸得她的脚背火烧火燎的疼,她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咬着唇,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屈辱的泪水,抱了衣服飞快地钻进卫生间里,抖抖索索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洗了一把冷水脸,不及梳理她那乱蓬蓬的头发,提着拎包就往外面跑。

黄深在她身后恶毒地诅咒了一句什么,好像是祝她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她也没听清楚,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她冲进去,电梯里空无一人,她抱着肩膀低声哭泣起来。她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羞耻。如同前人所说,滔滔的江水,也无法洗去她的羞愧。

不一会儿,电梯在23楼停了,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入时,面容英俊的帅哥,脸上带着些冷漠,淡淡地看了廖皑皑一眼,选了和她相对的角落站好,就不再看她。廖皑皑靠在角落里,强忍住泪水,咬着牙,垂着头,让头发把脸遮住,伤心得全身发抖。

“小姐,你没事吧?”帅哥带着些探究,小心翼翼的问。

廖皑皑吸吸鼻子,很尴尬地低声说:“谢谢,我没事。”心里一酸,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手忙脚乱地在拎包里找纸巾,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用袖子擦泪,好像又太不雅观了。帅哥递过一张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清香的白色精致手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