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爸爸把她往外面拖:“你这更年期的毛病果然不少。”

老两个拉拉扯扯地出了门,廖妈妈得意的说:“老头子,你真精。扯了这样一个谎,省得还要留那小子吃饭,我看着他就烦。又顾全了大家的面子,又让皑皑没时间和那小子多纠缠。要不,咱们今天晚上真的把张芬约出来吃饭?”

廖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享受老妻的奉承,嘴里却不肯承认:“我告诉你,年轻人的事情,你越逼越要出问题。你也不要和他搞得太僵,万一将来皑皑铁了心嫁他,你怎么办?”

廖妈妈不服气地哼哼:“有我在,他休想!”

廖爸爸鄙视她:“你能怎么样?把闺女关起来?绑起来?”

廖妈妈张牙舞爪:“你向着谁呢?”

门一关,黄深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廖皑皑身边坐下,伸手去拥她的肩头。廖皑皑飞快地一让,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无奈地喊了声:“皑皑,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廖皑皑一直看着地板不说话,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对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心里难过得要死。

黄深抱着头,痛苦的说:“我知道那天晚上我的做法过分了些,但你也要为我想想,我……”

廖皑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黄深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廖皑皑站起来,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们分手。”

“为什么?”黄深的脸孔抽搐了一下,怒意勃发,但还是忍了下来,尽量放缓尖锐的声音。“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郑重的再次向你道歉。是我太心急,太粗鲁了,对不起。我说的那些话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当时喝了酒,又很激动,难免说出一些不经大脑,伤人的话,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不是你的错。”廖皑皑黯然摇头,“我想过了,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早点说清楚对大家都有好处。对了,我没有打伤你哪里吧?”

“没有。”黄深央求她:“皑皑,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我想,你要的,我短时间,或者这一辈子都可能给不了你。请你原谅。”廖皑皑站起来要送客。

第六章 伤心过后

更新时间2009-10-29 9:44:40 字数:3276

 “皑皑,”黄深顾不上别的,扑过去紧紧拥住她,红着眼睛:“皑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的。我们去看医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廖皑皑冷静地推开他,“对不起。”

“皑皑,你是不是还不满意?你跟我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一定做到。”黄深以为皑皑不过是还在生气,用分手来威胁他而已。

廖皑皑轻轻一笑:“黄深,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因为吵架或是别的什么事情,向你提出过分手,或是说过此类的话?”

黄深一愣,她和他这么多年,就算是吵得最凶的时候,她也不曾说过此类的话。她的说法是,这些话太伤人,一旦说出来了,就寒了心,因此坚决不说。还曾开玩笑的跟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说气话。肯定是真的。同样的,如果你说了这样的话,我也会当真,绝对不会求你半句。”那时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个明事理的女友。谁知道,这样明事理的人,一旦认起真来,是如此的固执得可怕。

“皑皑,求你……”他除了这句话,再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拉起她的手朝他身上招呼:“你打我,打我出气,好不好?”

廖皑皑抽回手,摇头:“没有用的。”她不是威胁他,是真的下决心要和他分手了。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黄深这么多年的交往,都无法打动她的身体,而一个陌生人,就可以轻易地让她放下心中的防线。

她很清楚,不只是酒精的作用,那个男人,对她有超过黄深的吸引力。她不指望黄深会原谅她,换句话说,就算是他能原谅她做下的荒唐事,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将来能完全接受他。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是不是她又砸黄深一下,他再把她赶出去呢?难道非要把彼此伤得鲜血淋漓才放手吗?几年的恋人,她不想走到那个地步。

黄深见哀求无果,勃然大怒:“廖皑皑!我和你这么多年,你轻轻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你是不是看上其他人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廖皑皑掀起眼皮看他:“那你想怎么样呢?黄深,咱们好说好散,给彼此留点脸面,好吗?”

黄深颓然坐下,抱着头想了想,眼神涣散,拼命摇头:“我不相信。皑皑,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坚决不答应。”

廖皑皑站起身,急速往卧室里走:“我言尽于此,我要换衣服了。你自便吧。”

黄深猛地向她冲过去,要拉她,面目狰狞,神态疯狂:“不行!说清楚了再走。”

廖皑皑吓得出了一声冷汗,擦着他的鼻子把门狠狠砸上,迅速反锁:“黄深,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非要闹得彼此没脸没皮的吗?”

“廖皑皑!你给我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黄深狂怒地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

“爸爸吗?你提前过来接我吧?我和黄深分手了,对,你来劝劝他。他很激动,你小心点,什么?杨宇也在,他和你一起来?算了,他来容易引起误会,反而不好。实在不行,让宋波来吧。”宋波是廖莎莎的未婚夫,两人婚期已定,正在装修房子,他来是最合适的。

廖皑皑不紧不慢地翻出衣服换好,认真细致地化妆梳头。对黄深在门外疯狂的喊叫和拍打充耳不闻,拿出一个首饰袋把黄深送她的那条铂金手链放进去,打算改天给他寄回去。门外传来黄深的声音:“廖皑皑,你这个恶毒狠心的女人,你害了我,你害了我啊!”他嚎啕大哭起来。

廖皑皑无动于衷,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圆脸,有着一双妩媚狐狸眼,小翘鼻头的女人微微笑了。那个人死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很难过,结果她一滴眼泪都没掉。晓晓曾经说过她是世上最狠心的人,她当时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她果然够狠心。

廖爸爸和宋波很快赶来,连说带劝把黄深拉走了。廖皑皑机械地穿上黑呢大衣,套上靴子,站在单元门门口等廖爸爸。

劝走黄深以后,宋波因为是请假出来的,还要上班就先走了。廖爸爸折回去接廖皑皑,远远就看见廖皑皑像一棵竹子,身子挺得笔直站在门口发呆。

“皑皑。”廖爸爸小声的喊了她一声。廖皑皑回过头,绽开一个飘忽的笑容:“爸爸,我和他分手了。”

廖爸爸心疼地按住她的肩膀:“爸爸知道。好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廖皑皑摇摇头:“我不想哭。我想吃好吃的。”

“好,好,咱们去吃海鲜。”廖爸爸牵起廖皑皑的手,廖皑皑虚弱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爸爸,你们为什么不喜欢黄深?”

廖爸爸伸手搂住她的肩头:“爸爸不是不喜欢他,是觉得他不适合你。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爸爸是不会阻拦你的。爸爸爱你,希望你和姐姐能幸福,却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的喜好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你们怎么知道他不适合我呢?”廖皑皑很固执的问,眼睛里已有了泪花。

“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太固执,太善良,他如果喜欢你的时候,还是会对你好的。但如果一旦不喜欢了,他会很绝情,不留一点余地,你明白了吗?”廖爸爸蹒跚着脚步,爱怜地把她的头发往耳边拨了拨。

“可是,明明不留余地的人是我啊。”廖皑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吗?你这样恰恰就是给自己,也给他留余地呀。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但皑皑呀,有些事情是需要缘分的,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人活一辈子,要一直往前看,不能总是原地踏步。”廖爸爸掏出手巾给她擦眼泪,“来,不要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爸爸,他开车不会出什么事吧?”廖皑皑泪眼朦胧。

廖爸爸叹了口气,“我给他拦了张的士。”

廖皑皑这才沉默下来,父女俩走了一会,她说:“爸爸,你陪我到公园里坐坐吧?”

晚饭是在怡和宫吃的海鲜。廖皑皑父女二人到的时候,廖妈妈和她的好友张姨,以及张姨的儿子——廖皑皑青梅竹马的伙伴杨宇早就等着他们了。

看见廖皑皑一进去,杨宇夸张的大喊一声:“哟,皑皑,怎么穿得像只乌鸦?全身上下都是黑的?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故意装深沉?”

他这话一说,就收到廖爸爸的几个眼风,吓得嘴张开就合不上,呆呆地看着廖妈妈,希望她老人家能救救场。结果看见廖妈妈笑得甜蜜万分,还对着他和善的点点头,她一向认为,响鼓不用重锤敲,而廖皑皑正是那不响的鼓,非得用劲儿死劲敲才行。一时间,杨宇觉得诡异万分,机械地看向廖皑皑。

“去,去,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廖皑皑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的玫红色羊绒衫,“你色盲啊?这是什么颜色?”

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没有蔫不拉几的,杨宇松了口气,“我不是说你的衣服啦,是说你脸怎么越来越黑,像乌鸦一样啦。你都没有做美白的?”

“你的脸才黑得像乌鸦呢!”廖皑皑大怒,转向张姨:“张姨,你看他,一看见我就损我。”

杨宇坏笑:“我不是从幼儿园起就打不赢你吗?只好耍耍嘴皮子了。你不会连话也不让我说吧?你平时都这样霸道的?怪不得现在还没嫁掉。”

话刚说完,廖皑皑的眼圈就红了,张姨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杨宇讨好地递上菜谱:“皑皑,你点菜?你狠狠地宰我吧?”

廖皑皑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菜谱:“你请客?让我狠狠地宰你?”

杨宇忙不迭的点头。

她诡异一笑,手指按在一处:“我只点一个,澳洲大龙虾。多来几斤吧?”

杨宇哀嚎了一声,指着她悲愤的说:“你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廖皑皑冷笑:“我很能吃的,你不会只让我们看到点虾壳吧?”

菜上来以后,廖皑皑埋头苦干,不一会儿她面前就堆起一堆虾壳贝壳鱼骨之类的。她吃了一会,觉得四周鸦雀无声,静得太过蹊跷,她才抬起头:“你们怎么都不吃?一个个看着我做什么?”

杨宇轻轻一笑:“皑皑,偶尔一顿多吃点没关系。但总是化悲痛为饭量,毁了身材和健康,得不偿失。”

廖皑皑翻翻白眼:“心疼了?改天我请你吃回来,小气鬼。”还是停下了筷子,“你们吃,我吃饱了。”

她站起身,拿起外衣,“我肚子有点胀,出去游一下。你们吃完喊我。”

杨宇马上放下筷子:“皑皑,我和你一起去吧?楼下有个水体公园,我们去那里游游?”

廖皑皑没好气的说:“你能跟着我进女洗手间吗?”

杨宇尴尬地站在那里,廖妈妈将他拉下去坐好:“你理她做什么?越理她她越得势,等她疯够了,自然会清醒。”

廖皑皑笑笑:“对,我就是那样的人,杨宇你不要理我。”她关上门,门缝里飘出廖爸爸低低的声音:“对,分手了。他不答应,我和宋波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劝走。看不出来,那么瘦的人,力气那么大。”

廖皑皑下了楼,向着水体公园走去。天已经黑了,水体公园里游人稀少,白苍苍的灯光照在冬青树上,看上去冷冰冰的。她叹了口气,向着广场正中的音乐喷泉走去。

第七章 偷菜

更新时间2009-10-31 13:42:55 字数:2982

 廖皑皑裹紧大衣,坐在喷泉池边发呆。她回忆起从前和黄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不由得感到有些黯然神伤。

“皑皑?”杨宇站在身后喊她,他皱起眉头,“你怎么出来了就不回去?我们都急死了。现在大家都在找你。”

“我才出来一会儿,不是还早呢吗?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九点半了。还早?你看看还有几个人?”

廖皑皑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冷脚僵,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们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姑奶奶,你带电话了吗?”杨宇瞪了她一眼,打电话通知其他几个老人家,让他们到车里等二人。

“让他们先回去吧,我还不想回去。”

杨宇看了她一眼,“我陪你,否则免谈。”

“好。”

目送廖爸爸的车消失在夜幕中,杨宇驶出他那张CRV,给廖皑皑开了车门:“上来。”

廖皑皑默不作声地上了车,杨宇看了她一眼,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一辈子都是那么懒。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是保命的,偷不得懒。”

廖皑皑干笑一声:“那不是知道有你吗?我要是一个人,肯定会记得的。”

杨宇叹了口气:“我能管你一辈子吗?”

“自然不能。又有谁能管谁一辈子呢?”廖皑皑收了笑容,看着车窗外的街灯发呆。

“你想去哪里?”杨宇瞟了她一眼。

“随便。”

“好,我把你带去卖了。”

“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也是,你向来诡计多端,一般都是我吃亏。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杨宇兴奋地一拍廖皑皑的肩膀。“我们去郊外偷菜吧?”

他们小时候到郊外去玩,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农户地里偷菜,不会偷多,有时候是两个萝卜,有时候是几个豌豆,有时候是一个玉米或番茄。他们偷得很有职业道德,绝对不会踩着其他的菜,偷了一定吃掉,坚决不浪费。尽管每次都被大人打骂,他们仍然乐此不疲。用廖莎莎的话来说,天生一对贼公贼婆。

廖皑皑被他拍得龇牙咧嘴,“偷菜?大哥,你告诉我,这个季节,地里有什么可以给你偷的?”不过她的眼睛也亮了,虚伪地拉着杨宇的手:“杨宇,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怎么会喜欢偷菜?”

杨宇故作沉思状:“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变态的地方。我们这个嘛,不算什么,一点小爱好而已,无伤大雅。”

廖皑皑扑哧一声笑起来:“什么都是你有理。”眉间的阴郁散了很多。“要不,我们去转转?自从你去读书以后,没人陪我,我就再也没有偷过菜了,很怀念那种刺激的感觉啊。”

杨宇从眼角瞟着她绽放出的笑容,嘴角扬起:“好啊,我们一起去追寻快乐的少年时代。”

出了城,杨宇驾轻就熟地把车驶进一片农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好,关上车灯。周围一片寂静、漆黑,适应了一会儿,他制止住要跳下车的廖皑皑,很大气的一挥手:“我先去探查敌情。”

他刚刚跳下车,廖皑皑就听见他低声的咒骂:“是谁干的缺德事,太阳问候他全家。”他一边“呸,呸”的吐着,跑到一旁的土堆上使劲擦鞋底。

“太阳问候他全家?”廖皑皑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大笑,“杨宇,你骂人真有水平。怎么了?”

杨宇沉默了一会,“踩着黄金大饼了。”

廖皑皑狂笑,“你真走运。”

“嘿,可不是,走的狗屎运。”他自嘲地一笑。“递电筒给我。就在你面前的那个盒子里。”

廖皑皑摸出电筒给他:“先用电筒照照,你也不会吃这个亏了。”

“马后炮!”杨宇拿了电筒绕到她那边的车门外,照了照:“放心大胆地下来吧?”

“我知道你有电筒吗?”廖皑皑一边下车一边和他辩。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农家肥的味道,放眼望去,只有几垄不高的青麦苗和几朵油菜花,其他都是一片空寂。

二人正在极目远眺,一个什么生物喘着粗气停在了廖皑皑的身后。廖皑皑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两只贼亮的眼睛和两排雪白的尖牙,就停在她腿旁,“妈呀!”她顿时感到小腿凉飕飕的,转身就跑。

杨宇只来得及瞟了一眼,臀部就一凉,随即火辣辣的疼,大叫一声,跟在廖皑皑身后就跑。

不明生物被二人惊天动地的叫声和迅速的行动下了一跳,“叽儿”哼了一声,夹着尾巴迅速溜走了。

杨宇慌不择路跑进了田里。此时田里还未放水,到处都是干结了的土疙瘩,他一跳下去,就摔了个狗爬。“皑皑,皑皑,救救我。”夜风中满是他凄惨的叫声。

廖皑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见杨宇的叫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回去。她捡起一块石头,警惕地四处张望,虚张声势地大声喊叫,蹲下又站起来,没有发现什么后,才急速跑到杨宇身边扶起他:“你被狗咬了?”

杨宇眼睛紧闭,靠在她肩上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廖皑皑被他吓惨了,她记得杨宇小时候被狗咬过一次,对狗恐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咬着哪里了?我看看?电筒呢?”

杨宇满头的冷汗:“不知道。”

廖皑皑哀叹了一声,“我摸摸啊,要是疼了,你叫一声。”

“别!”杨宇大叫一声。

“怎么了?”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男人,你在我身上乱摸?”他非常抵触。

“你别好心尽当驴肝肺啊?不摸就不摸。快起来,咱们回去,赶快去处理伤口。还要注射疫苗呢!”

“我一走就疼。”杨宇直哼哼。

“一走就疼?”廖皑皑摸摸下巴,很没良心的笑起来:“别不是咬着屁股了?哈哈。”

“没良心的死女人!”杨宇气呼呼地吼了一嗓子,恼羞成怒,“你再笑!都是你!没义气,见了危险比谁都跑得快!”

廖皑皑赶快止住笑,伸手扶住他:“来,靠着我,我们先回车上,好不好?疼不疼?”

杨宇沉默着不说话,站在原地不动。

“唉,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我真的不是没义气,我那是求生的本能,由不得我的。你喊了以后,我不是冒着危险回来救你了吗?难道我不值得原谅?”她奴颜媚骨地讨好他。

“你就是不值得原谅!你那是冒着危险来救我?拿着块石头蹲在那里大声嚷嚷,什么都看不见了才过来。如果真的是恶犬,我都被咬死了。”杨宇愤怒地指责她。

廖皑皑汗颜,“我错了,只要你老人家消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杨宇捂着屁股,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你记着你说的话。到时候别不认账。”

廖皑皑狗腿地点头,扶着他:“来,杨少爷,慢慢的走。这里有块石头,这里有条沟。”

“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哪里有什么?我说不来吧,你偏来。”杨宇大半个身子靠在廖皑皑身上,不停地唠叨。

“明明是你喊我来的,这会儿怎么怪起我来啦?”廖皑皑被他70公斤的体重压得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她有些近视,一边眯了眼使劲往地下瞅,还要兼顾着四处逡巡随时防备有可能的偷袭。

“是我喊你来的?大姐?”杨宇尖着嗓子:“‘要不,我们去转转?自从你去读书以后,没人陪我,我就再也没有偷过菜了,很怀念那种刺激的感觉啊。’这是谁说的?”

“明明就是你最先提议的。后来你又说你要追寻快乐的少年时代。”廖皑皑站住了,双手插着腰,很有气势地对着杨宇喊。“又不是我让狗来咬你的,也不是我让你反应那么慢的,更不是我让你跑不快跌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