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田蜜和他一起慢慢的走到了公交车站,等公交车时她摸了下背后的包,又缩回了手。韩林上车后她看着车行的方向,渐渐的觉得她今天又做了件傻事,她出不出去有什么区别,就算那些都是真的,韩林也是她的亲人。

她其实是想留在家的。

后来韩林再过来时,她已经能够像以前一样的缠着他说话了。通知书下来后的几天,韩林再次来她们家后说要出去庆祝一下,他带田蜜和甜甜去看了一场动画电影,然后三个人又一起去了麦当劳。田蜜从电影院出来后就很兴奋,不停的讲着刚刚看的电影,吃饭时,胃口好的出奇,比平时吃的都多。在加了几次餐之后,她也突然意识到吃太多了一点,把手里的甜筒顺手塞给韩林。

“你帮我吃了吧。”

“田蜜!”田甜又拿出了姐姐的威严,“你怎么这么不卫生?”

韩林咬了口手里的甜筒后说道:“我吃吧,免得浪费了,她又没有吃过。”

其实田蜜的习惯是拿到甜筒后先舔一下的,被韩林这样一说她一时也记不清她到底动过没有,她做的顺手,倒没有考虑卫不卫生。

过后几天,田蜜去一家KTV参加同学聚会,因为马上要各奔东西,大家都放开了玩闹。田蜜喝了几杯啤酒,又和同学轮番做了几个小时麦霸,第二天睡醒时嗓子就哑了。韩林打电话过来时,初始时就被她的声音吓到了。挂了电话后,田蜜冲了一杯蜂蜜水喝了,喉咙才稍微舒服一点。下午的时候,韩林过来玩时给她带了几包咽喉片,她含了一个星期,连唱戏都恢复如初了。

八月底的时候,田东伟和张玉兰两个人开始商量怎么分工把两个孩子都送到学校去,后来韩林打电话来说他带田甜一起去北京,送她去学校报到。这解决了他们一个大难题,两个孩子一北一南,可是田东伟和张玉兰两个人不一定能同时请假。

送田蜜去学校的是张玉兰,她在那里停留了三天,要走时还在念叨,“你说你跑这么远干什么,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田蜜其实早就后悔了,但还是嘴硬道:“妈,我已经长大了,早该学会独立。”

等到张玉兰真的走了,她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宿舍,忽然感觉有点心酸。甩了甩头,她走过去拿起背包,掏出那两个白瓷笔筒并排放在书桌上,自己爬在书桌上看着,这样她就不会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部分我会更快点,让大家看的连贯起来,田密的回忆很甜蜜温馨吧?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甜蜜温暖…

下个阶段生活重心可能要转移到工作上去了,没这么多休闲时间,忙起来之前,我尽量把这个文完结。

第四十一章

田蜜的大学生活开始的并不像她以前想的那么绚烂多彩,第一个月就在熟悉一个全新的环境中度过。一个多月以后她才第一次和宿舍的人一起走出学校大门。到了马路边,她习惯性的就抬脚往前走,走了几步,前面一辆车呼啸着冲过来,路那边不断闪烁的红色灯光提醒着她现在不是行人过马路的时间,惊慌中才连忙退后几步避免成为车下亡魂。

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车流如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她开始怀念韩林手心的温度。田蜜走路一贯也是不看路的,小时候是不懂,大一点时每次过马路时田甜或者韩林总陪在她的身边,他们会拉着她的手,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看路。韩林比她大几岁,认识他后,每次一起过马路他就会拉住她的手,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在逛街时抓住他的手,就像她抓住田甜的手一样。田蜜曾经无聊私下里比较过韩林的手和田甜的手哪一个抓着更舒服,答案是田甜的手太软了太小了不能握紧她的手。她还得意的把她的新发现和韩林分享了,但是怕田甜不高兴,所以一直没对她说。

绿灯时,她和行人一起穿过马路,忽然就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了。

也许人迟早要学会自己看路,自己过马路。这仅仅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习惯等着田蜜去改变——那些这么多年被父母,被田甜,更多的是被韩林养出来的习惯。

没有韩林的日子,田蜜带着那两只白瓷笔筒摸索着前进。

最初的那两个月她每天不听到韩林的声音就觉得少了什么。有时候她和韩林通过电话,过后不久再听到田甜的声音,就会在电话中沉默。田甜以为她是不适应陌生的环境,所以才变得越来越安静,总是在电话中告诉她多和同学出去走走。后来田甜给她打电话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她渐渐的不敢给韩林打电话,有时候也不敢接韩林的电话。

韩林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在电话中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推脱说,大学课外活动多。其实她并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减少和韩林通话后,没有课的日子她喜欢留在宿舍看书。来的时候,田蜜只带了一本书——《牡丹亭》,在某个双休日她又仔细把书看了一遍,那天晚上她又像初三暑假一样爬在韩林身上嚎啕大哭。醒了后,她摸着自己满脸的泪,下床开灯走到了电话机旁。

拿起电话时,她听到了床板摇动的声音,回头一看睡在接近门口那张床上的唐雪媚已经下床了,没有看她沉默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田蜜放下了电话,站在那里等唐雪媚回床上躺好后,才关灯摸黑回到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是星期一,前两节课是《英语词汇学》,宿舍的其他人都早早的起来洗漱准备上课,田蜜却躺在床上没有动。和她相熟的林欢过来喊了她两声,她蒙着被子不说话。

林欢说:“你要是不舒服,我帮你请假吧?”

田蜜在被子里面“嗯”了一声。

那天过后,田蜜是真的感冒了,在校医院打点滴的时候,她想不起来她上一次打针是什么时候,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这场来势汹汹的感冒拖了两个星期才好,期间张玉兰打了两次电话来,她在电话中撒娇要吃热干面。张玉兰心疼小女儿,连声说放寒假了回来就有得吃,最后叮嘱她气温降低了,要记得加衣服。她也接到过一次韩林的电话,还没说两句话,韩林说:“田蜜,你声音怎么是沙哑的?”

田蜜说:“我昨天和同学一起去KTV唱歌了。”

“去买几包咽喉片。”

“哦。”

挂上电话后,她真的就跑去校医院买了几包咽喉片,和韩林那次买的是同一个牌子。从这以后,田蜜把咽喉片当成口香糖,嗓子好了后也经常在口中含一块。

那两个星期,田甜很反常的一次电话也没给她打,田蜜感冒完全好了以后给她打了过去。她在电话中听出了田甜嗓子也和她前一段时间一样,田甜对她说是因为北京冬天太冷了。田蜜在电话中笑说:“你看我多聪明。”

田甜说:“田蜜,我真想像你一样。”

田蜜顿了一顿,干笑着,“像我有什么好。”

田甜说:“像你去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像你一样快乐。”

她快乐吗?田蜜也不知道,她没有说话。

寒假回家后,田蜜吃到了念念不忘的热干面,还有很多在学校吃不到的美食。张玉兰唠叨着两个女儿去外地读书半年后回来都瘦了,那一段时间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她们吃。田蜜回家后胃口变好了,吃什么都是津津有味,田甜倒还是和以前在家一样。

这次田蜜一直到春节时才见到韩林,家长们在客厅说话,他也在旁边坐着。吃完午餐后,韩林提议一起出去走走,田蜜一口答应了下来,田甜说有幅画要完成。

出来后,田蜜看着脚下的路,慢吞吞的问:“韩林,你是不是和甜甜吵架了?”

韩林挑眉,“我怎么会和她吵架?”

“哦。没有就好。”

“田蜜,我和田甜永远都不会吵架的。”

田蜜抬头看着他。

韩林笑道:“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妹妹吵架?”

田蜜想问那我也是你的妹妹吗?可是话到嘴边已经成了另一番话,“韩林,其实甜甜她…”她吞吞吐吐一直说不出来下面几个字。

韩林一开始迷惑的看着她,后来笑道:“看来南方的水土不适合你。”

“为什么?”

“半年你就成结巴了。”

“我才不是结巴!”田蜜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样子。

前几天下过大雪,这天天晴了,积雪开始融化,路上到处是积水,坑坑洼洼的。韩林在田蜜一脚差点踩进一个水坑之前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就没有放开过。

正月初八的大街上稍显冷清,一半的商铺都关着门,田蜜走着走着就暖和了,脚底心都沁出汗了。

新学期开学后田蜜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田东伟新年时居然给两个女儿各买了一台电脑,亲戚朋友都说他宠女儿宠上天了。刚开始那一段时间,田蜜确实找到了一点消遣——看片,网络游戏,聊天,可是没过多久她的热情就消退了。

那天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时,忽然有个人叫住了她,端着餐盘走到了她的身边。田蜜看着对方有点面熟,可是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男生落落大方的说:“上个学期我们在校医院见过面,记起来了吗?”

田蜜想起来了,她打点滴时有两次撞上了他也在同一间病室,同病相怜,两人很快的交换了姓名和专业,随后便交谈起来了。田蜜因为已经忘了他的名字,所以只是笑着说道:“我记得。”

“我们去那边空桌坐吧。”

坐下后,他便说道:“我叫朱建文,和你一个专业,是大三的。”

田蜜被他看穿了,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说:“这次我是真的记住了。”

这个春天田蜜身边多了一个追求者,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对她表示好感的男生。当然她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那天晚上朱建文在QQ上发过来一个笑脸和一句“我喜欢你”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他是有企图的接近她的。想到这一点时,她忽然就觉得朱建文不再是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了,而是一个让人厌烦的人。

暑假时,她只要见他的QQ头像亮着,就隐身,朱建文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这样一来就找不到她。田蜜为此还得意了一下,在网上对韩林说:“讨厌的人终于消失了。”

韩林:“有人让你讨厌吗?”

田蜜:“当然有。”

韩林:“我以为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

田蜜刚刚准备接着敲字,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她反射性的关了对话框。等到她的意识回来之后,她又觉得这样做很奇怪,她说服着自己,我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我没有想怎么样的。后来类似的情况又发生了几次,田蜜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一个暑假,她就在奇怪的动作和自我说服中度过。

讨厌的人并没有完全消失,回学校后他又频繁的出现在田蜜周围。田蜜并不想应付他,可是又想起了才子,多少对他冷不下来脸。

这天她又被朱建文在图书馆堵上了,他硬是在她旁边坐了一下午。到了晚餐时间,田蜜收拾起东西找了个借口终于脱身了。

晚上,她在QQ上和以前高中同学聊天,过了一会儿,田甜的头像也亮了起来。田蜜本来心里就烦,想找人说话,又很少见她上网聊天,一时间有点兴奋的抓住她,噼里啪啦的敲了一堆字。

后来田甜发了一句话过来:“我要下了,他在下面等我。”

田蜜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才发过去一个字:“他?”

田甜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了,“我有男朋友了。”

田蜜:“是谁?”

田蜜不知道她是怎么敲下那两个字的,发送过去之后,她就后悔了,为什么还要问?田甜的回复是:“回家后你就知道了。”

田蜜忘了关掉对话框,眼睛对着那几个字,思绪却已经转到了她昨天和韩林的电话中去了。昨天韩林和甜甜都给她打过电话,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字也没有提。

田蜜不知道那一个月她是怎么过的,她觉得她有充分的理由生气,他们不应该一起瞒着她。这样想着她再也没有开过电脑,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倒是打来的电话她还是接听,就是话少了。

圣诞节那天,朱建文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田蜜懒得再找任何借口推脱,也不想一个人继续在宿舍胡思乱想,就答应他的邀约。

饭后,朱建文出去了一下,再进来时手里捧着一大把红玫瑰,他把玫瑰花举到田蜜面前,隔着一大束花看着她,说:“田蜜,这花是送给你的。”

这样红艳的花朵,可是还是不一样,田蜜忽然眼睛一热,流下泪来。

朱建文趁势把花塞进了她怀里,然后扶了扶眼镜,咳嗽了一声,“田蜜,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田蜜看着他的眼镜,说道:“我们试一试吧。”

那天晚上回来时,田蜜接到了韩林的电话,他一开始并没有祝她节日快乐而是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田蜜说:“我去吃饭了。”

韩林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其实田蜜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不过他不问她也不想说,没有什么好提的。

答应和朱建文交往以后,田蜜再也没有拒绝他的任何邀约。他们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吃饭和自习。每当朱建文为她做了什么事,像是打饭,送伞之类的,田蜜就会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朱建文的回答总是一句话,痞痞的说:“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田蜜就会笑。原来所有的好都是有原因的,没有不求回报的好,所以,也没有一辈子的守护。

其实朱建文是真的对她很好,好的挑不出来刺。第一次朱建文伸出手想抓她的手时,她眼前出现了另一只手,马上就缩起了双手说,不喜欢和人在公共场合手拉手,他就没有再这样了,所以他们从交往开始没有牵过手。有时候田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允许他在她身边出现,可是见到他了她又觉要时时刻刻应付一个人真累,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

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大家都抓紧时间开始了复习,田蜜和朱建文也更多的把时间泡在了图书馆。晚上两人从图书馆一起出来,他送她回宿舍时,经过了一片小树林,朱建文提议进去坐坐。田蜜一般是不会拒绝他的类似要求的,两人找了一个小石桌坐下了。

半晌后,田蜜没有听到朱建文的声音,她扭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身子坐到了中间她特意空出来的一点地方上了。田蜜不想离他这么近,往旁边移了移,皱眉说道:“晚上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朱建文不说话,在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下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出奇,看着她。

田蜜忽然站起来,提高音量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朱建文也站了起来。田蜜松了一口气转身,可是胳膊忽然被拉住了,她回头时,就见朱建文俯下头想靠近她。她头一偏,一时心急,用另一只手甩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她在惊慌失措中,那一巴掌并没有控制力道,自己的手心一阵阵疼痛。朱建文怔愣了几秒钟,然后更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脸色很难看,质问道:“你发什么疯?”

“你才疯了!”田蜜甩了甩手,挣脱不开他,口气更加厌恶。“你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是我女朋友,我今天就要拉着你。”

朱建文其实不了解田蜜,比起耍赖他怎么会是她的对手。田蜜实在是讨厌他的话,开口便骂道:“你龌龊!”骂完了又说道,“那好,我们现在马上分手。”

朱建文像看异物一样看着她。

田蜜不管他,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离开这个地方,见他不松手,就改用另一只手来拔他的手指头。

朱建文一把拍掉了她的手,头又向她靠过来。田蜜偏了一下头,再次伸出的手掌却被他防备的躲过去了,反倒被他抓住了手。眼见着他再次靠了过来,她害怕中失声“氨的大叫了一声,她从小学过昆曲,那一声不仅尖锐,而且脱得极长,在黑夜中听来像幽灵的喊叫,实在刺耳,不仅朱建文停了下来,周围几张桌子上的人也都走近了。

“看什么看?她是我女朋友。”朱建文松开了手,转身就走。

那一天晚上田蜜实实在在被吓到了,也产生了身为女性的自觉。她因为在家里最小,一直在父母,田甜的包围中长大,除了她胡闹犯错,他们是一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说的。接触的异性中最熟悉的就是韩林,可是他让她安心,在他身边她什么都敢做。朱建文让她认识到了男生的另一面,在她看来是肮脏的一面,这让她想韩林,想听见他的声音,想抱着他。一个人跑回宿舍后,她就拨通了韩林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韩林的一个室友,他说韩林还没有回来,让她晚一点再打去。田蜜放下电话后,不是不失望的,可是她也没有拨第二次的勇气了。

她去浴室洗澡,出来后,林欢说:“田蜜,刚刚有人打电话找你。”

“哦。”田蜜顿了一顿,还是爬上了床。

躺下不久,宿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林欢接起来说了一句话,就朝着田蜜的床喊道:“田蜜,你的电话。”

电话是韩林打来的,田蜜听到他的声音时就开始落泪。在树林里最害怕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眼泪,他只是喊了一声“田蜜”,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狂涌着要倒出来。

韩林没有听见她说话,却只听见传来一片抽噎声,急促的问道:“你是不是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田蜜平静下来的第一句话是:“韩林,我很想你。”

韩林笑了:“把你的眼泪擦干净。”

田蜜听话的伸手抹了两把眼睛,像以前一样撒娇道:“韩林,你做我的哥哥好不好?”

这一次韩林没有很快的回答“好”,田蜜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屏住呼吸,渐渐的感觉到连最后一点希望也要丧失。韩林叹了一口气,和着宠溺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你都这么大了,还和以前一样。”

要是以前田蜜也会这样忘了再去追究答案,可是这一次这个答案对她至关重要,到了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她还惦记着答案。

朱建文有三天没有找她,田蜜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就这样结束最好不过了。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敲响,那天她和林欢结束了一场考试,结伴回宿舍时,在楼下看见了朱建文。林欢离开后,田蜜看了眼四周的同学,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朱建文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朱建文也不再勉强,低下头说:“那天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

田蜜想了一想说:“我也有错,不怪你。”

“那我们去吃饭吧。”

田蜜不解的看着他,从朱建文满含期待的脸上,终于明白了过来。她不知道怎么说清楚,想来想去冒出一句,“我们没有必要一起吃饭了。”

朱建文忍着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那天晚上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分手了。”田蜜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现金,递了过去,“以前吃饭我就说了要AA制的,钱还给你。”

朱建文拍开她的手,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田蜜,你别欺人太甚。”

田蜜也生气了,不过到底还是有点理亏,气势上就弱了一截,嘴上还是不饶人:“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朱建文嘴角动了动,把她从头看到尾,嘲笑道:“我以前没发现,你有病,谁和你这个白痴一起谁倒霉。”

他迈开脚步走了两步,不甘心回头又补了一句,“我们完了,你等着去尼姑庵吧。”

这一次田蜜看着他离开没有生气,只是有点讨厌自己了,她开始想她做错了那么多事不会真的是白痴吧。

作者有话要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四十二章

考试完后,田蜜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拖了两天直到张玉兰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回去,才心不在焉的收拾着东西。在火车站出站口看到田甜时,她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旁边,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担心,最后还是点别扭的走过去。到家后,她洗了澡,田甜又端出碗白米粥让她喝,田蜜喝着那还温热的粥时开始想做人不要太强求了,现在已经够幸福了。

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过了一个多星期,田甜一直没有主动提起男朋友的事,田蜜也不问,她宁愿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她不知道韩林回来了没有,因为从那个失常的电话过后一直到放假,他们都没有再联系了。回来后,有几次她上QQ看见韩林在线,总是马上下线,下线后却又鄙视自己——田蜜,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高中同学组织聚会,几十人在酒店的包厢里。酒足饭饱后,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又杀到了一家KTV,这次田蜜再也没有唱歌的心情了,在一边的角落里眼睛盯着屏幕耳朵听着男男女女用歌声传递爱意绵绵。晚上喝了几杯酒,坐下没多久她起身去洗手间,出来时却看见才子在走道边站着,看样子是专等她的。

田蜜看见他心里更不好受,怕他又要说什么,低着头说:“你今天别找我诉苦,改天吧。”

才子有点愕然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找你诉苦了?”

“那正好,自己的痛苦自己啃噬。”田蜜不想多说绕过他就想走过去。

“哎,你等等。”才子喊住了她。

田蜜躲不过,只好任命的转身停住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过我可能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我不是要你帮忙,现在当然要靠我自己了。”才子笑了笑,说道,“我是想找个机会谢谢你,以前你也帮了我和甜甜不少忙,我一直对甜甜说要好好谢谢你。”

纵然田蜜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一番话非同小可,首先才子都敢直接称呼甜甜的名字了,还有他提到甜甜时脸上那笑容,简直比头顶的灯光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