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孔的视角刚刚好正对着屋内的大床,铺着火红被褥的大床上,一具雪白的女性侗体被一个黝黑结实的男人身躯狠狠压着。

咏唱看不清他们的脸,声音隐约可闻。

只见男人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揉搓着女人的丰盈,一边搓一边低头重重地吮吻着她胸前的红色顶端。

女人仰着头,一头黑发散落在红色的床单上,她张开红唇尽情地呻吟。

“叫啊…本少爷要你叫来听听!”那男人双手下移,摸上女人白嫩的腿间。

“啊…恩…啊…”女人便听话地娇叫起来,声音柔媚入骨。

男人哈哈大笑一声,突然下身一挺,近乎野蛮地闯进了女人的体内。

疯狂而激烈的撞击,震得整张大床都忍不住剧烈地晃动起来。

两个炽热的身体,就这样充满激情的纠结到一起,不停的率动着,冲击着,摩擦着彼此的兴奋点,一遍遍的沉沦,一遍遍的释放。

空气中传来男人满足的呐喊声。

如同战争一般,那对男女看起来都很投入,噬骨的声音从断断续续飘出…

咏唱慌忙背过身子,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靠在墙上难以呼吸了。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裳,两颊热得冒火,心跳也变得剧烈起来。

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她大口大口地吐着气。

这…这…这…

嫩嫩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润,水嫩的唇略显尴尬地娇羞着,轻声低语,就像在说给自己听:“太过激烈了吧!”

青楼的大部分女子都这样生存着?

男人们在这样的时刻真的很快乐吗?

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强烈地震住了。

想到那日阁昱也曾邪恶地对待自己,让她浑身发软陷入了迷蒙的感觉之中…

可是,事后想来,那是因为她对他有着喜欢才会有所感觉。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羞闭上,而绝丽的小脸若红色水晶苹果般僵硬着。

好象有一双琥珀色闪着晶莹光亮的眸子火一般地注视着她。

那日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好象要溶化在他的激情里,她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感受着他的吻,他甘甜的气息。

无法想象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着这种事情是怎样的痛苦!

耳边还充斥着男女淫荡的交合声,咏唱快速上前远离了几步。

此处的声音似乎比较奇怪。

这次,她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搓了搓自己火热的双颊,她再次小心而好奇地往里看去。

只见一橘色衣裳的女子半跪在床塌前,塌上躺着一具男性的身躯,是男人在放肆地呻吟。

他大手一抓抓住女子的头发,女子便低着头俯下身子,舔舔嘴唇,开始上下其手的扒他的衣服。胸膛被撩开,她白白的手指又开始去脱他的亵裤,然后唰地将其拉扯掉。

男人也飞快地扯下她身上的衣裳,一具雪白的娇躯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暴露在空气中,女人丝毫不以为羞媚笑着,缓缓将红艳的双唇往男人身下凑去…

而那个女人也因他双手的触碰娇喘连连,浑身颤抖着,兴奋着,快愉的呻吟轻逸出口。

咏唱大眼一闭,脑袋嗡地一声被冲击得满满地。

她分明看到了男人舒服地闭着眼,一脸的陶醉。难道这就是取悦男人的方式?

她再大胆也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出来!

这也太那个了…

恶君英挺的五官突然出现在眼前,冷薄的嘴唇似乎带着无限的魅力,琥珀色的瞳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晕,怎么连幻觉都出来了!

水嫩的脸颊完全变成了一片绯红,好在这里只有她自己。

娇柔的身躯被刚刚看到的景象和耳边的魔音刺激得热血沸腾,体内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漂亮的脸颊上布满羞涩的红晕,一张柔嫩的唇瓣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

突然,她想到了阁昱鄙视的嘲笑,于是挺直了脊梁拍拍自己的胸脯。

曲咏唱,镇定点,又不是你在做,只是看看而已。

不就是特意来见识学习的吗?虽然这景象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多看几眼就没问题了!

连续好几个小洞她都一一凑上了几眼。

看到了一幕幕不同的景象,而这两排屋子里似乎都在上演着男女激情,各种奇怪的姿势和动作让她从瞠目结舌到知觉麻木。

尤其看到其中有曾经认识的姐妹,心底更是窜起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他们一定不知道花月楼还有此可以观察他们的秘间吧!

或许,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

最后,咏唱闪动着一双星眸,那里头泛起迷茫的淡淡薄雾,坐在通道最里头的地板上喘息。

心和思绪像被大海里最猛烈的浪花冲击着,将她冲到了遥远而陌生的孤岛上。

此刻,她总算完全看清了“花月楼”,也总算见识到了男女间最神秘最隐秘的接触…

对这个世界,她有了新的看法,对男人——的确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要学以致用?

恐怕…难!

直到心跳渐渐平息,咏唱缓缓起身准备回头走出去。

耳边隐约传来谈话声让她脚步一停,

透过洞口,只见一女子正侧对着这边,乌黑的秀发如云,粉红的衣裳衬托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这个背景好熟悉。

迷儿?

心中一惊,明媚的大眼睁大了开来。

是迷儿没错,在那女子转头的瞬间,她看清了她的脸。

迷儿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坐得端正,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侧面,看起来年纪倒也不老。

二人在交谈。

迷儿妩媚地笑,咏唱吃惊地抿紧了双唇,她不知道原来迷儿也会笑得那般动人。

迷儿真的变了,浑身散发着妩媚动人的风韵,不再是原来跟在自己身边那个柔柔怯怯的小丫头。

荡漾着迷雾的水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屋内的两人。

如今迷儿是这里的头牌姑娘,他们的举止也跟所有屋子里的其他男女不一样,一股怪异涌上咏唱的心头。

迷儿一直在说着话,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大约很严肃。

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花月楼的宾主关系,看那男人浑身冷然而肃杀的气息,让人更加疑惑。

正当咏唱纳闷胡猜时,只见黑衣男人突然起身,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放到了桌上,然后一个大力将迷儿拖到了怀中。

迷儿千娇百媚地笑着,看不出一丝不愿。

她身上那身若隐若现的薄沙被扯掉,将诱人的曲线完全暴露在男人的注视下。均匀而修长的四肢,柔嫩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像一块诱人的嫩玉。

男人吻住了她。

娇吟传了出来。

接下来的发展或许跟其他屋子里发生的没什么两样,咏唱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她的脑海被迷儿和黑衣人奇怪的相处迷惑了。

生活就是这样,随时发生着你无法预料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因生活而改变,因时间而改变。

迷儿,这样的道路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命运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人真的可以靠自己改变么?

改变,定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定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吧!

粉嫩的红唇动了动,咏唱抬起灼亮的眸子,心思还在震惊只中。

媚惑男人?

她轻喃道:“真不知道还要不要讨教了…”

夕阳西下,春风中荡漾着丝丝暖意。

王宫里玉泉假山,清风拂柳,看起来景致怡人。

一个玉琢般的女子,身穿白绸衣,衣上白银线绣着白色水仙,绰约绝伦,她缓步走在通往诏和宫的长廊上。

远远地,一个体态修长的男人,衣袂飘飘,独自立在长廊那头的假山旁。

看了看那抹挺拔的身影,女子眸光一亮暗吸了口气,继续举步前行。

独对夕阳,漫天绯红的霞光。

阁昱沉默地挺立着,玉样的容颜有丝疏懒,射出了孤高凄艳的光芒。

小部落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旁边,陪着大王欣赏这落日的景致。

耳朵一动,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回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盈盈走来。

乌黑的秀发垂腰,在风中摆过美丽的弧度。

阁昱深沉的双眸一眯,认了出来。

是她——与咏唱一同献艺的女子,弹得一手绝美优雅的好琴,尤其是她…柔柔的气质与瞳瞳有几分相似。

一把配刀,挡住了落雪的去路。

仿佛过于震惊,她粉红的双唇几乎要颤抖了起来。

原来小部落在眨眼间,以闪电般的速度走进长廊,阻止了她的脚步。

大王近日似乎被烦恼困绕,好不容易欣赏落日余辉,享受这独自宁静的空间,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尤其是这种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落雪小脸一白,连忙欠身:“落雪见过大王。不知大王在此…”

“这是诏和宫,大王不在这在哪?”小部落目光灼灼,注视着她,“不知道落雪姑娘何以来此?”

吃惊地张大眼,雪白的小脸充满迷惑,她看看四周恍然大悟道:“落雪该死,落雪以为这是诏华宫…惊扰了大王,请大王赎罪。”

说完,抬起水蒙蒙的眸子,对上尚未发言的男人,不期然捕捉到对方灼热带有深意的眸光。

那种眸光代表什么呢?

落雪似带娇羞又不甚惊恐地看着一身尊贵的大王,他深邃的五官在美丽的夕阳下折射出无比的尊贵。

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犹如透明的水晶,阁昱动了动手指,压下心头的异样。她不是瞳瞳,完全不是!

“无防。你要去诏华宫?”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清凉。

落雪的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低垂着眼,恭敬地答道:“是。听闻咏唱公主病了,落雪想去看看她。”

“她病了?”他沉声问道。

“听说是。大约是近儿个天气变化无常,公主没有注意添衣吧!”

想到咏唱娇柔纤细的身影,修长的浓眉陡然皱起,嘴角也随之勾了起来。她的确穿得不多,连外面的绸衣都是半透明轻如薄纱…

不过今日一早见到她还好好地,未见什么异常,怎么一个下午就病了?

阁昱暗下眸子,心口抑制不住地升起一股担心。

落雪声音轻柔:“大王也担心公主吧?”

阁昱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对于眼前女子,他感觉很矛盾,想将她收在身边又害怕因此常常勾起对瞳瞳的怀念。

瞧见他眼底的复杂之色,落雪清丽的面容露出笑容:“咏唱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大王的关爱,若是落雪…”

“本王去看看她。”

阁昱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转开,朝小部落示意了一眼。

“落雪姑娘请。”小部落明了地让开路。

落日很圆,已接近天边。

夜幕悄悄降下,春风里逐渐透出凉意。

当阁昱与落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诏华宫的门口,宫女们匆匆赶去报告。

丫头立刻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起来。

“死了惨了,死定了!”

“小姐啊,就算你现在赶回来恐怕都来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

稳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阁昱看到门口宫女慌张的模样,不悦地皱起眉头,担忧更甚。

天天笑得像只狐狸般狡猾妩媚的女人真的生病了吗?

落雪微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阁昱身后。

宽大美丽的床塌,上面坠满了珠帘,随着门的打开,被清风吹得叮当作响。

抬眸一看,床幔竟然已被放下,粉色半透明的床幔后面,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似乎已经睡着。

阁昱立在床前,悄悄握紧了手指。

她真的病了?

侍女呢?一直跟在她身边衷心伺候她的丫头呢?怎么主子病了,侍女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由来一股怒气上升,锐利的双眸眯了起来。

他突然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远站在门边的宫女,声音低沉有力:“怎么没人伺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