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儿紧抓着银冀的双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以最坚决的口吻请求:“冀哥哥,如果有别人来跟你抢我,你千万不要放手!…千万不要!以后,我也绝对不要别的男子碰我一下!绝对不让!”

多么诚挚动人的话语啊,热血沸腾,心脏在胸腔里就要蹦跳出来。银冀无法不动容,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别人碰自己的女人,此刻,他完全忘记了宫中的流言蜚语,耳中心口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无论谁来抢,他都不可能让,绝不可能放手!

除非他再也无力拥有…除非他觉得拥有她是件很残酷的事…

可是,只要一想到有别的男人喜欢她,拥有她,愤怒的火焰就比熔浆还要燃烧得更猛烈。体内暴戾之气似要冲破围栏流肆而出,他的墨眉狠狠纠结。

他无法!

他不能!

他只想她永远只属于她,他只想由自己给她一个永远!

“傻瓜,傻瓜…”银冀一声声低喃,沉浸在浓烈的情感与生命的沉重之中,“傻瓜,我是如此爱你!你这么傻,这么好,让我怎么舍得放下你…”

瓦儿再也忍不住勾起他的脖子,认真而严肃地问:“那么冀哥哥,你有什么心事真不能现在跟我说吗?为什么非要等过完生日才能让我知道?你在忧心什么?是我吗?是怎么安置月容和安然吗?还是…”

对于月容和安然的事,她也一直逃避不去想,那两个名分上属于冀哥哥的女人,常常让她嫉妒地想发狂,她真想跟全天下宣布冀哥哥是属于她红瓦儿一个人的!可是,她是大家的红瓦儿,冀哥哥却不仅是冀哥哥,更是银暝的君王,全身承载着无法推卸的责任的君王…

“嘘——”银冀拍拍她的肩头,深黑如夜的眼眸中忧郁已被掩去,只剩下全然的爱恋,“你不相信我么?并非有意瞒你,而是我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如果你想为我分担什么,那就天天快快乐乐的,只要听到你的笑声,看到你美丽的笑脸,我便觉得自己也是最快乐的人了。”

“呵呵,好。”瓦儿压抑住心酸,展颜笑开,银冀皱眉狐疑地看着她转变迅速的表情。她看他一眼,转过身拿起桌上的一小食盒,盒一打开,他神色微变。

“呵,冀哥哥为了表达诚意,就将这一盒美食吃下去吧!”她美目流转,闪动着璀璨光泽的水晶瞳孔让人难以拒绝。

但那是一盒让人一看就只想避开的——酸枣!在她紧迫的注视下,在小心翼翼放一颗进嘴里时,俊挺的五官开始微微变形,此刻他非常确定,这个笑若桃花的小女人正在以他最无奈的方式逗弄他。

酸枣很酸,但是却有数不清的滋味一同蔓延在舌尖,心底…

噢!瓦儿也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她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泪水逐渐迷蒙双眼,吸吸鼻子,纷乱的心因爱变得更加坚定。

二人静坐在房中,银冀微微低头,黑眸中绽着光芒,目光灼灼地追寻着瓦儿温柔的指尖,看她一针一线缝制那只雪白的袖口。

瓦儿心口跳得厉害,无数次想说的话又哽上了喉间。她突然把衣服搁在一旁,抬头看到他惊讶的表情,撇嘴道:“你这么瞧着我,我哪能专心缝,说不定还要扎到手指头呢!”

“呵呵,那就先不缝,反正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今天的银冀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

瓦儿美丽的嘴角努力弯成一个弧度,小手握住他的手,双眼望着他的眼,开口道:“冀哥哥,你对…银翟有何看法?”

银冀敏感地眯了眯眸,“他有再去找你?”

瓦儿颤了颤手指,陡升浓浓的歉意,连忙摇头:“没有…只是他与你是兄弟,性子孤傲冷酷,在宫中并不与人为善,我想…我想他毕竟是你亲弟弟,纵然有什么恩怨也该让它过去了。”

银冀凝视着她,目光深沉似要看透她的心窝。瓦儿嘴角的弧度几乎定住,心脏跳得飞快,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让银翟夜入沁梅苑了。她只是想帮他,想帮助那个黑暗中孤独寂寞而忧伤可怜的人。

他的声音隐隐冷了好几分:“他曾经那样害你受辱,你已完全忘记了?”

“冀哥哥你怎么了?”瓦儿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这样的冀哥哥让人感觉陌生,他不是天底下胸怀最宽广的男子么?“银翟确有伤我很深,曾经我甚至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仔细想来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在他伤害我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的孤单与脆弱,在他仇恨着的时候,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存在的理由而已。”

下巴陡然被人捏住,尽管他的手指用力不重,但瓦儿仍惊骇地睁大眼,这个面脸冷意眼神锋利的男子真是冀哥哥么?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冀…哥哥?”她小声唤道。

银冀阴沉的脸缓缓欺近她,气息也增添了寒意,声音尖锐:“原来你是这么了解他!瓦儿,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尤其是他!”

闻言,瓦儿脸色迅速变白,乌黑的眼珠子看起来又黑又深,瞬间充满了深深的惊恐与哀怨。

冀哥哥啊冀哥哥,你根本就是介意的!你并非表面那般淡定无谓,你一直介意我跟银翟之间发生的所有…噢,不!冀哥哥,你可以介意,你应该介意…你的骄傲,你的颜面,你的自尊…都已经因为我跟他而受到伤害。可是…你真那么介意吗?你心底其实有在轻视我了吗?这段日子银翟的恶意夜侵我又怎敢多提半句?我…

都是我的错…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滚落。她嘴唇不住地哆嗦,双肩也开始颤抖,她好怕,好后悔!心疼得要死,愧疚得要死,痛恨得要死…

银冀被她的反应震住了,恍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立刻放松手指,那雪白的下巴上已清晰得多了两个指印。

该死!他抬眸时有明锐而沉亮的蓝光透出,似在深暗中一耀,照亮眉间不动的清冷坚决。

“对不起,瓦儿。”

“不,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瓦儿扑进他怀中,混乱地哭喊着。头痛,眼痛,心更痛!

泪水像断了线的美丽珍珠滚落他的衣襟,直到她的身子被人紧紧箍住像要嵌进自己身体似的,直到她的双唇被人以无法控制的力道狠狠堵住,她才哽咽着不能呼吸得断了声。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银冀揪着眉心,说她又好似在说自己,然后紧拥着她闭上了眸光湛蓝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单纯而美好,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无忧的岁月。瓦儿每天都会开心地笑,银冀一方便就会诏她去颐和宫,她喜欢陪他批阅奏折,喜欢听他以低沉有力近乎霸道的口吻对自己说“不许”,也喜欢半真半假地跟他说今天书中看到的某段经典。

这时候,银冀也会不由自主地笑,因为她竟然可以将《史记》《》等书中的很多典故说得眉飞色舞,甚至擅自更改和扭曲经典中的人物形象,偏偏听起来还合情合理,寓意颇深,好象她说的事情是起眼所见,她说的才是真正的史实。

银冀会忍不住在心底由衷地感叹,他的小瓦儿可是编撰的天才,将来若封她为银暝的史官,可以任其发挥,真不知道她会编出怎样的国史?

瓦儿看起来真的很快乐。月容和安然仍然常到沁梅苑,瓦儿已无暇去猜测她们的目的,来这么多次都相安无事,她的确该相信她们,因为有共同的爱人,她们该是最好的姐妹。银翟自元宵节后出了宫,不见踪影,她着实松了口气。

虽然,银冀变得越来越奇怪,一张俊颜时常刹那间风云变色,然后冷着声让她先回沁梅苑,但她一直保持笑意盈盈,不再执着地追问原由。她会在高高宫墙外放飞五彩的风筝,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高空飘荡,寄托着她如火的想念。

不过,她隐藏着极好,她也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正在暗中查探有关他转变的“秘密”。听说他在早朝议事时,对臣子的态度越来越冷硬;听说宫里还特意从刖夙请来了一位老太医…

天,她老早就有种感觉,冀哥哥的转变都跟他的身体有关,可是他的贴身御医乔雀却再三跟她保证,冀哥哥只是长期劳累才致使肝火旺,心火重。

“冀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只是累了而已。”

“冀哥哥又有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别乱想,不关你的事,是跟三诏的关系问题…”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冀哥哥,冀哥哥…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后就是冀哥哥的生日了,她就会知道一切了,幸福就会真正开始了!瓦儿渴盼地祈祷,但愿世间的快乐能永远这样维持,那该多好。

可是,世间究竟有什么事可以成为“永远”?

这天夜里,新月似钩,清风如醉,四周静谧比梦境更美,仿佛能听到朵朵春花在夜色中绽放。

瓦儿在庭院中静坐,思绪还停留在白天与冀哥哥的深情里。幽幽叹息一声,她才回房,吧吧照常替她吹灭夜灯轻轻离去。

黑暗中,她睡意全无,想到这半年来发生的种种状况,无不痛楚忧伤,好象前面十七年的苦难全堆积到了一起迸发,这几日的快乐里埋藏着让人不安的隐忧,她惊慌恐惧,但不能意于颜表。

冀哥哥说喜欢她笑,只要她快快乐乐的,曾经快乐是多么容易的字眼,如今连快乐都是沉重的。然而她不知道,就在这夜还有更大的苦难正悄然降临,让她与快乐完全隔离。

瓦儿闭上眼睛,浑身的知觉分外敏锐,突然一种熟悉而危险的气息笼罩在身前,她猛然睁眼,话未出喉就被对方制住。

是他——消失一段时间的翟,他如鬼魅幽灵一般出现了。

不可以!不可以再让他进来,宁可死都不可以再任他轻薄!救命…

薄薄的唇被他闪电般捂住,瓦儿只能使劲瞪大眼,在心中拼命呐喊,同时用尽气力朝他手背上抓去。黑暗中她分明看到对方眼中的寒光,可惜他连害怕的余地都不给她,让她只觉颈上一痛就晕了过去。

待瓦儿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上铺着富贵柔软的毯子,以金线绣着美丽的图案,头一转动,她立刻惊跳起来。房中有一道道帷幕,帷幕的那头有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旁坐着一位脊背挺直的男子,他一手拎酒坛一手捏着酒杯,坛和杯都不曾放下,因为杯中酒一满他立刻仰头狠狠喝下。

是的,狠狠的!数步的距离,她感受到异常明显的“狠”,还有比“狠”更多的阴、冷、寒、酷…她甚至感觉到了杀气!

他喝下杯中的最后一滴,闪着冒火的眸子稳稳地向床塌上走去。

[银暝篇——冷君·宠妃:057 残酷掠夺]

 “恶人翟…你要做什么?”瓦儿锦被一掀,火速跳下床。

她看到一双发红的眸子狠狠地眯着,狠狠地盯着她,像看到猎物的猛兽就要扑过来撕杀一样。而他的确也这么做了,快如闪电地箍住她的腰肢,用力一带便将她甩到床上,高大沉重的身躯紧压了上去。

“恶人翟!放开我…”

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轻挑着眉,从骨子里向外迸发着凛冽的寒意,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带着邪恶的微笑。那个孤傲的翟,落寞的翟,偶尔像孩子一般脆弱的翟呢?

“放开我!放开我…”瓦儿拼命地挣扎,扯开嗓子叫喊,他却嘴角轻扬,大手将她小嘴一捏,一大口浓烈的酒立刻灌进了小嘴中。顿时,喊叫的声音变成连串的咳嗽,脸蛋憋得通红。

该死,可恶!他竟然给她灌酒?那烈酒迅速灼烧着她的喉咙。

“别急,一会我会让你不想喊都不行。”翟他轻声呢喃,贴近她的耳朵吐着灼热的气息。然后往后挥出一掌,重重帷幕无声地垂开,将室内的景象完全隔开。

“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瓦儿被他压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声音颤抖不已。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让人害怕,更让人害怕的是她被迫吞了那口酒后身子快速地发热起来。鼻间充斥着淡淡的酒香,修长的手指轻刮着她的粉颊,灼热的气息由耳后逐渐转移到颈前。

“相信我,喝了它一会你感觉更快乐!”他嘲弄着睨视着她。

“你是不是在宫外遭遇了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很快就要嫁给冀哥哥了。”

“哼!”一听到“冀哥哥”三个字,翟的冷气重重喷出,大手重重地揉搓上她的胸。

“无耻!你给我滚开!…滚开…别碰我!”瓦儿再也不想试图跟他好好说话,拼命咬着牙奋力挣扎,如同曾经无数次的挣扎一样很快被他有力的大手制住。而这次,她却明显发觉自己连挣扎的力气都变小了。

她望着他,泪水弥漫眼眶,乌黑的瞳孔浸泡在里面,我见犹怜。

翟抬头后不悦地皱起眉,低声道:“还是这么爱哭?啧啧,真是水做的人儿…不过,你怎么哭都没用,正因为你是他的女人,我才更坚持要碰你!”语毕,他垂下眼帘巡视着她细致的五官。说实话,她长得并非倾国倾城,最多可称之为清秀佳人,偏偏他发现自己对这平淡的五官越看越顺眼,顺眼到他只想好好地收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欣赏。

瓦儿抽着气,身子不住地颤抖,紧瞪着他恶劣的嘴角道:“你敢!你要是敢碰我…我就…”

一手固定她的双手,一手爱过她柔嫩芬芳的双唇,翟松开眉头继续轻佻地笑:“你就怎么做?要去喊你的冀哥哥吗?呵呵,放心,如果我碰了你,自然不会瞒他。”

“我就咬舌自尽!”瓦儿说完真要张嘴往自己舌头咬下。

翟深眸陡暗,大手一捏捏住她的下巴,阴森森道:“愚蠢的女人,你以为死就能逃脱吗?我告诉你,你若敢咬下去我就把你带到大殿上,明天早朝时,所有的银暝大臣都可以膜拜你美丽的身体…呵呵,你想想,银冀会有什么反应呢?”

瓦儿不敢置信地死睁着眼睛,眼珠子又黑又圆全是惊骇与痛恨。他做得到,他做得出来!天,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要…杀了你!你简直不是人!”她呼吸困难地抽着气,无法想象若是那样带给冀哥哥的将是怎样的耻辱与难堪。一眨眼睛,泪水无声滚落,她依然狠狠瞪着他,隔着源源不断的泪水瞪着他!

“恩。你应该好好活着,来找我报仇,来杀我!呵呵,我非常想知道被你恨着追杀着的滋味,一定很不错。”说完,拿起丢在床上的酒坛又往她嘴里灌上一口。

“咳咳…咳…”

瓦儿张着嘴咳嗽,酒从嘴角不断地吐出。她双腿被他压住不能动弹,手被按在头顶也无法动弹,听着他的话浑身几乎因气愤羞怒而蜷缩,她连自杀都不成,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会报仇,一定!

冀哥哥…更多更多的泪水滚滚而落,心口沉痛地无力承受,偏偏体内似有一股热源,不断冒出阵阵春意。

“你敢!你混蛋!你敢碰我…唔…”

“我怎么会不敢呢?”飞快地,小巧的唇瓣被他结结实实地封住,灵活的舌探及了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小舌,吸吮她口中的香甜。她瞪大了眼睛,却因为从他身上隐隐袭来的快感而羞愧晕眩,四肢百骸都在他的摆布下竟然筋酥骨软,连叫喊的声音都逐渐消失。

怎会这样?不可以!不可以!酒的作用侵袭着她的理智,口干舌躁难以呼吸。

翟半眯着眸子,一边狠狠肆虐着她的小嘴深处,一边以手巡览着身下妙曼的娇躯。

“不…唔…”瓦儿在他的舌反复的刺探间,发出无助的单音,那声音却更类似于软软的娇吟。她脑袋中一片轰然,耳朵嗡嗡作响,这绝不是因为陶醉,而是无法控制地愤怒与绝望!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抵不过他的侵犯,更何况此刻她发现自己越是挣扎身子越是奇异地火热,四肢流窜着越来越无法忽视的酥麻。

这种感觉并非全然陌生,曾经被冀哥哥拥吻抚摸时也曾体会过…可是,此人不是冀哥哥,不是冀哥哥啊,她怎能也有这种感觉?

不!不!她要疯掉了!

瓦儿迷乱地摇头,混乱地反抗,心被反复纠结,纠结一脸的痛苦,泪水纷纷滚落到柔软的丝被上。

翟幽黑的眸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目光冷地像冰,热得像火,利得像刀。她的挣扎扭动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欲望,又或者这深沉的欲望不知道在多久以前就被挑拨得蠢蠢欲动,身子一沉,他故意以邪恶的硬挺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充满了可怕的威胁。

看到她惊恐地睁了睁泪眼,俊容上的冷笑更加诡异。

“不要…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

“我要!我可以!我当然能!”他的唇滑过她的眉心、鼻间、唇角,再落到她的颈子、锁骨,灵活的手指游走在粉色纱衣衫上,来到领口,一个巧劲就扯开了粉纱,她晶莹洁润的身子只剩一件绣着梅花的白缎兜儿,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让一双发红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隔着绸缎,她胸前可爱的蓓蕾隐约可见,他的唇毫不迟疑地朝那颤抖的红色顶端落下去。

是的!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都会要了她!

她逃不掉的!

“住手!住手…”瓦儿尖叫着,不能接受这么他正对自己做着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他的举止这么霸道,她挣动的双手已挣扎出一片红印仍只没逃脱箝制。

“手不会住…口更不会住。”翟咕哝着,隔着白兜反复吮弄着她的蓓蕾,先是吸吮,继而轻咬,挑弄得她全身发抖。强烈的快感像是波涛,她惊喘的声音,因为他的挑逗,逐渐变成无助的娇喘吟哦,紧绷的娇躯随着不断来袭的欢愉而颤抖。

“如何?跟他比,谁比较让你快乐?”翟微微抬头,在她紧闭着双眼、又羞又怕地承受时,勾起嘴角邪笑着询问,只是眼里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霾。

“我恨你!我要杀了你…”瓦儿大口地喘息。

“他可以享用的,我为何不可以?”翟低喃一声,大手用力扯开菲薄的白绸兜,那兜儿在他手下竟如此脆弱,瞬间变成碎片被丢在地上。

“恶人翟…冀哥哥…冀哥哥…”至此,瓦儿真的吓住了,被他的粗暴,被自己的反应,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卑鄙!无耻…我恨你!恨…”

“卑鄙又如何?这世间比我卑鄙的人多的是…不过,我这样吻你,你其实很喜欢的,对不对?”翟声音粗嘎而危险,眼中的冰冷随着下一个动作飞快地在崩裂。他头一低,直接含住她娇嫩挺立的蓓蕾。

今夜,他不愿多想!今夜,他执意得到!

体内奔腾着凛冽的仇恨,翻滚着灼人的欲望,他无法停手更不会停手。在红叶山听师傅说完身世的秘密,他便发誓要夺得银冀所拥有的一切;在回宫后无意中亲眼看到这女人与银冀的亲密热吻,他便再也不能容忍只想彻底地掠夺她!

银冀啊银冀,她本该是属于我的!

红瓦儿,你又怎能逃得掉?

瓦儿逐渐收住了眼泪,突然明白眼泪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悲哀无助,连最后的骄傲尊严都会被践踏,她不要那样。

“翟…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她从极度愤恨与羞辱中抓住理智的尾巴,吸着气对他说。可是,为何身子热烈如火,话语吐气如兰,听起来一点也不冷静?反而似一种令人酥软的娇吟。

“恨…呵呵,比讨厌上升了吗?那你就永远恨着我吧!”翟慢条斯理地回答,心中早有了布局,复仇的坚决掌握着他的思绪。他反复以唇舌噬咬着她,满意地看到一块块青红色的痕迹浮现,眼眸更加深沉。

“卑鄙无耻的家伙…我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冀哥哥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我等着!只要能得到你,让他痛苦,卑鄙一点又如何?”他猛然将身体重量压下,以长腿撑开她的双膝,瓦儿拼命想并拢,他陡然眯眸射出凌厉幽光。她的双腿被他强迫分开,他的手掌在白嫩的大腿内侧游走,当他粗糙的手指隔着亵裤摩擦到敏感的花核时,她软弱地剧颤着,体内像是有惊雷闪过。

“这么敏感?看来银冀调教得不错!或许我早该享用了!”他的呼吸沉重,看着她极力压抑又娇媚承欢的模样,竟也无法把持。是因为许久末近女色,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吗?他应该只是算计着一切,怎么会对她动了如此强烈的情欲?

瓦儿慌乱地摇着头,黑发乱飞。

他雪白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褪,她汗湿的乌黑长发落在两人赤0裸的身躯之间,沾上了汗水。她不知道自己香汗淋漓,秀眉紧蹙,一脸愤恨而喘息的模样,看来有多么艳丽诱人。

泪水重新滚了出来,她怎么也压制不住。

翟抬眼时,那满脸交错的泪痕清晰地映进他眸子深处,他突然焦躁地眯起黑眼,身子一紧不由得低声诅咒出声:“该死的,停止你的眼泪!再哭也救不了你!”

绝望与说不清的欲望铺天盖地地涌来,不断席卷着她残存的理智。哀凄满眼,瓦儿后悔太多太多的事情,脑海中一幕幕景象交替闪过。眼前的人已完全化身成恶魔,她不明白他眼底的恨,曾经她以为他心中痛大于恨,现在才发现他的恨早已淹没一切。

原来,恨可以抚平痛,恨是可以占领一切的!

她恨他!恨他的欺辱与无情!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与愚蠢!是的,何其愚蠢啊红瓦儿,你早该知道他是一头狼,是一头冷血的狼,你又怎能愚蠢地相信自己可以帮助他,改变他呢?

冀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我连死都不能…

瓦儿不断喘息着,他是那么地可怕,残酷而肆意。

突然,一阵尖锐的痛楚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活生生撕裂,她张开小嘴痛苦地惊叫一声“啊…!”只觉喉咙一松,声音不再是轻软的猫叫,瞬间恢复了清亮。

猛然撞进她体内的翟却瞬间僵住,惊讶地沉下眼,眼中闪耀出不可置信的光亮。大手一松,她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自由,奋力捶着他宽阔的肩头,他不以为意反而以闪电般的速度俯下头去,双唇牢牢地捕获了她的柔软唇瓣。

有种近乎狂乱的喜悦在他进入她的时候,迅速充斥着他冷酷空虚的心。他紧搂着她的腰肢,不容抗拒地吮吻着她的唇,注视她的黑眸子里悄然涌进一抹温柔与怜惜,缓缓替代了原本全然的恨意。

她发疯一样抓着他的皮肤,抓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而他们密合的双唇中,交织着咸腥的泪水与血水,那是她悲绝的泪水与血水…

“瓦儿…”他在最后一刻最复杂的口吻喊出她的名字。

在掠夺与被掠夺中,惊涛巨浪般的爱与恨一齐增长。

是的,这个疯狂混乱的夜里,翟发现自己对她有种理不清的情绪——一种执意得到又痛恨伤害她的强烈情绪,一种一生都不愿意放手只有她才能填补空虚的情绪,一种宁可被恨也不要被忽视或讨厌的情绪…他对她怎会有这么多混沌而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