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言闻言骤然一笑，神情间带着淡淡的满足。虽说受伤了这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令他十分不爽，可如果这样能换来秦宣宣的精心照顾，他宁愿一辈子半身不遂。
秦宣宣走出病房，将李助理叫了进去，而自己则在外面发呆。没一会儿，李助理出来了，客气地请她再进去陪伴杜慕言。
秦宣宣如临大敌似的走了回去，缓缓走到杜慕言床旁，却颇有些无所适从。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难道要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直到她回家吗？
“宣宣，你要看电影吗？”杜慕言道。
秦宣宣惊讶了一下，想想看个电影打发时间也好，便点头应道：“可以啊。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的。”
杜慕言行动不便，秦宣宣便拿了电视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调到数字电视点播画面。
“《Happy Ending》吧。”杜慕言道。
秦宣宣侧头看了杜慕言一言，有些惊讶于杜慕言居然会想看这样一部爱情片。不过上回她没去电影院看成这片子，渐渐的也就把它给忘记了，现在杜慕言提起，她正好把这片子看完。
“我找找看。”她拿着遥控器搜索了会儿，果真找到了这片子，按下了点播。
电视机就在床尾不远，正对着床，所以秦宣宣要是离床太远了，观影角度并不好，因此她也没想太多，拿了凳子坐在杜慕言床边，专心地看着电影。
杜慕言的心思自然完全不在电影上。他只是想试着，跟秦宣宣一起看一场爱情电影，就像是那些情侣一样。他侧头，贪婪地看着秦宣宣近在咫尺的侧脸，心底涌上一丝带着暖意的满足。
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总有一天，他一定能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拥抱她，占有她，而她不会对他冷淡，更不会抗拒他，而是像他爱她一样爱着他。他期待着那样的未来，期待地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放完了，秦宣宣心里只余下慢慢的感慨。电影是好看的，但没有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看，终究少了点什么。当初要跟宋琦一起看这电影的时候，她就是看中了它的名字，happy ending，她希望她和宋琦能有一个好结局，那时候，她也很相信她会跟他有个好结局的。没想到物是人非，不过这短短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
“…宣宣？”
“嗯？”终于听到杜慕言叫自己的声音，秦宣宣忙隐去那些感伤，转头看他，“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你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看太久电视了，休息一下吧。”
秦宣宣起身将电视关掉，把遥控器放到了电视旁，就像是怕杜慕言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悄悄打开电视似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到杜慕言因看到她的伤感而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杜慕言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宋琦，才会露出那样仿佛要哭的表情。他不想她为别的男人哭泣，此刻他不禁有些怨恨老天，如果要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更早一点？如果他能回到更早的时间，那时候宣宣还没有跟宋琦在一起，他就完全可以阻止二人相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赶走了宋琦，却害得宣宣伤了心。
可事已至此，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宋琦还在，宣宣就不会多看他一眼，宋琦必须离开。就算宣宣伤心，那也是暂时的，他相信，很快她就会被自己感动，忘记别的男人，接受他的追求，跟他在一起，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会给她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最大幸福，只要她不离开他，他可以满足她的任何愿望，他不会让她伤心，更不会让她哭泣，她的脸上只会充满名为幸福的笑容。
当秦宣宣转过身的时候，杜慕言脸上已经带上了柔和的笑容。
“谢谢你陪着我。”他道，“宣宣，我真的很高兴。”
“应该的…”面对他这样郑重的道谢，秦宣宣略微有些无措，这样陪着他，其实她有些不甘不愿的，面对他这样诚挚的道谢，她就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心思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杜慕言笑了一下，疲惫忽然涌上来。毕竟才刚做完手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
“宣宣，我先睡会儿…我醒来的时候，还能再看到你吗？”他问道。
“我会到傍晚再离开。”秦宣宣保证道。
杜慕言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秦宣宣直愣愣地盯着杜慕言的睡颜，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不小心吵到他。
或许当人生病的时候，精神就会随着身体的虚弱而变得脆弱。她觉得杜慕言有些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了，现在的他好像很脆弱，仿佛时时怕她会离开，他对她的依赖，让她哭笑不得地想到了弱小婴孩对母亲的天生信赖。
她觉得，一定是她想多了。这可是杜慕言，就算有时候温柔，可他骨子里应该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杜总。刚才的感觉，一定只是他的病体弱化了他的精神吧…
中午的时候，李赛送来了不知道加了什么补料的粥，依然是秦宣宣喂杜慕言吃的。而她的午饭，李赛也很贴心地准备了荤素搭配适宜的一餐，味道非常好，让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吃过饭，杜慕言又睡了会儿，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还没跟秦宣宣说上话，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探病的。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包括卫导，还有明凯总部的一些高管，纷纷来表示对杜慕言的关心。
剧组的工作人员秦宣宣还认得几个，但明凯的高管她就一个都不认识了，那些人来的时候，她就悄悄地躲了出去，而且她也不想留在病房里面对那些人探究的视线。
李赛作为助理，只能待在病房里陪着杜慕言接受所有人的关心。不过，他明显感觉得到杜总心情很不好，不禁为这些不遗余力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却不知道要察言观色趁早离开的人们默哀。他可清楚，杜总好不容易才得到跟秦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正快活着呢，这些人以来，秦小姐就出去了，杜总能高兴吗？
虽说别人的死活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可要是杜总不高兴了，他作为经常陪在身边的助理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因此他很善良地对正侃侃而谈的人使了个眼色。
混到公司高管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虽然看出杜慕言脸色不佳，也只当他是飞来横祸了不开心，没往其他方面想，直到被李赛这么一使眼色，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虽然依然不明白杜慕言不开心的原因，但既然接收到了李赛的暗示，他们当然不会再犯傻，纷纷告辞离开。
看杜慕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李赛松了口气，正要出去找秦宣宣，就听杜慕言道：“我住院期间，让他们一个都别再过来！”
李赛连忙点头，“好的杜总，我会通知下去的。”
说完，他赶紧离开病房，客气地请秦宣宣回去。见秦宣宣走进病房，他立刻退了出来，关上房门前，看到杜慕言望向秦宣宣时露出的和煦笑容，李赛忍不住叹息一声。
下次杜总要是发火不满的时候，他一定要想办法把秦小姐弄到杜总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提早更新神马的失败了…
第31章 可能性
在杜慕言会客的时候,秦宣宣抽空去换了下药，腿上的伤渐渐开始愈合，伤口也没刚开始时看上去那么狰狞了。这个下午剩下的时间，她就陪着杜慕言,两人看会儿电视,又聊了会儿天。秦宣宣不知道该跟杜慕言说点什么,她了解的话题，她觉得他一定不会感兴趣，倒是杜慕言善解人意地先开辟了话题，问起了秦宣宣大学里的事，而他的理由也让秦宣宣无法拒绝。
“我高中就辍学了，没读过大学,一开始连不饿死都不容易，之后情况好点了就一直忙着明凯的事，没有机会再进大学读书。”杜慕言轻轻一笑道。
秦宣宣微微一怔，虽然一直都知道杜慕言很小就辍学出来打工，但真的听他说起那段经历，却让她难免惊叹。单从杜慕言现如今的气度来说，没人会觉得他连大学都没读过。可事实上，他却连高中都没读完。他之前说过他父母都不在了，那么他是一直寄住在别人家里直到出来闯荡，还是他父母都去世的时候，他就辍学了？
虽说以杜慕言现如今的成就来说，怜悯这个词完全不该用在他身上，可此刻，秦宣宣的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怜悯。就算是现在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杜慕言，也有艰辛困苦的过去，他现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这么多年来努力的结果，从一个高中肄业生到一个名企的大老板，这其中的艰难，又有多少人能想象得到呢？大家只看到了他现在的名利地位，羡慕他嫉妒他，却没有想过他为此付出了多少。
“大学的生活，比起高中来要丰富得多。”秦宣宣定了定神，开始讲述她的大学生涯，“大一刚进去的时候，我们就进行了军训…”
回忆起自己的大学生活，秦宣宣脸上的神情很生动。她仿佛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大学，每天烦恼的只是课程，社团…虽说同学间的关系也比高中时复杂了不少，可多少还保留着一些属于学生的纯粹，没现在那么令她心力交瘁。
杜慕言专心地听着秦宣宣的叙述，那是他只能查到个大概的过往，完全没有她亲口说出来那么生动。他喜欢她说起那些事时的笑容，他也遗憾那些日子没有他的参与。从今往后的日子，他多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让她的每一帧记忆中，都是他。
傍晚前秦宣宣准备回家的时候，杜慕言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不舍。说好第二天还会再来看他，秦宣宣便坐上来时坐的车，回了自己家。
秦宣宣到家的时候，秦国栋也已经回家了，正跟唐薇两人说着什么，见秦宣宣回来，他招手让她过来说话。
秦宣宣乖巧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秦国栋问道：“宣宣，小杜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秦宣宣点头，“好不少了。今天他的精神很不错，我们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好点了就好。”秦国栋点点头，似是犹豫了会儿，才继续道，“宣宣，我听你妈说，小杜要追你？”
“是啊爸。”秦宣宣早知她妈知道了这事，她爸那儿也瞒不住了，便干脆地承认了。
“那你应了？”
“我只答应给他追我的机会。”秦宣宣摇头。
秦国栋沉默了片刻道：“宣宣，小杜这孩子很不错，不过感情的事也勉强不来。爸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早点说，别耽误他了。”
“爸，我知道的。”秦宣宣只能点头应道。之前杜慕言已经追过她的事，现在她也不好说出来，她哪是没有早点拒绝他？根本就是他不肯放弃。
见自己女儿这么懂事，秦国栋欣慰地点点头，“宣宣，你谈恋爱的事爸本来不该管的，不过小杜家人都不在了，我作为长辈，总要看顾他一下的。我看他挺固执的，就怕你要是不喜欢他又让他误会了，会让他陷太深。”
“爸，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秦宣宣郑重地点头。
唐薇拉了秦国栋一把，有些不满，“你瞧你，教育学生呢？宣宣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她可不是那种明明不喜欢人家还吊着人家的女孩。好了，吃饭去吧。”
“我也没那么说啊，你急什么。”秦国栋无奈道。
秦宣宣赶紧打圆场，“爸妈，我都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三人不再谈论那个严肃的话题，谈笑着去吃饭。
与秦国栋的这一席话，并非没有在秦宣宣的心里激起点什么。
她考虑了很久，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杜慕言。
首先，现在的她并不讨厌杜慕言，她甚至是欣赏他感激他的，但这种类型的好感，能转化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吗？她不知道。就像她妈说的那样，她不是那种明明不喜欢别人，还拿别人当备胎的女孩。那天她没办法才应下给杜慕言追求自己的机会，但如果深思熟虑过后，她发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她，那么她就应该直接去跟他挑明，免得他陷得太深。
杜慕言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甚至堪称完美，被他这样的人追求，照理说，她应该会很高兴，很容易就接受他才对。可之前是因为宋琦，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她依然在犹豫？她想不明白。杜慕言已经承认，之前他刻意对她冷淡是故意的，事实上温文尔雅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他，那样类型的男人，她一直都很喜欢。而要忘记上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是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之中，杜慕言显然就是合适的那个人。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对方是她喜欢的类型，明明他表明了喜欢自己，要追求自己，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到犹豫。
最后考虑的结果是，她现在完全无法接受杜慕言，很可能是因为对他了解不够，两人要是足够熟悉了，她喜欢上他，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因为前一晚想得太多，秦宣宣第二天起来时精神有些不济，她打理好自己，就跟李助理联系，说自己坐她爸的车过去，早上就不用派车过来了。
秦国栋早上没课，带着秦宣宣一起去看了杜慕言，见他的精神确实不错，这才放了心。临走前再度表达了对杜慕言救下自己女儿的感激之情后，秦国栋就叮嘱秦宣宣好好陪着杜慕言，之后离开去了学校。
毕竟是做了大手术，杜慕言这种卧床不起的状况至少还要持续一两周。而经过了昨天一天的相处，今天跟杜慕言在一起，秦宣宣要自在多了，对待他像是对自己的朋友一样。
这一天也没有别的人来打扰，秦宣宣走的时候想，昨天那些人大概是想给杜慕言充分的休息时间，今天才没有再来。
这样探视的日子过了三四天，秦宣宣的腿伤好了不少，她跟杜慕言的相处也自然了很多。
这天，她刚走出医院，周围忽然出现一大波人将她团团围住，有拿麦克风的，也有扛摄像机的，还有拿录音笔的。
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秦宣宣，她愕然地看着这些媒体从业者将话筒和录音笔尽可能地伸到她面前，倒豆子似的说出一大串的问题。
“秦小姐，请问你跟明凯集团的杜总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哪一阶段了？”
“秦小姐，根据爆料，杜总是为了救你才受了这样的重伤，请问这是真的吗？”
“据说剧组出事前一天杜总无缘无故把于梁踢出了剧组，网民们纷纷猜测剧组出事跟于梁有关，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秦小姐，你是刚看完杜总出来吗？听说杜总的伤势很严重，很有可能瘫痪在床，请问这是真的吗？”
“秦小姐，听说杜总为你一掷千金，在首都买下豪宅金屋藏娇，能告诉我们详情吗？”
“秦小姐…”
秦宣宣一直都是个小市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个明星一样被人围住提问那些尖酸刻薄的问题。在她愣住的时候，这些记者们不断推搡着向前，想从她嘴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爆料，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谁知道后面正是台阶，她被绊倒，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
但这些记者并未放过她，继续提着那些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此时此刻，这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一样，她怔怔地望着闪光灯在她面前闪烁，却没办法做出一点反应。
“请让开！”
李赛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带着不同于平素面对秦宣宣时的愤怒和紧绷，他扒开人群将秦宣宣扶起，不顾那些记者因看到他而骤然变得更热烈的态度，护着秦宣宣走到车旁，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秦小姐，很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先回家吧。”李赛飞快地对秦宣宣说了一句，立刻关上车门，将那些闪关灯都阻隔在车门之外。司机看到秦宣宣被人围住了就立刻给李赛打了电话，因此他才能及时赶来这里。
得到李赛的示意，司机立刻启动车子，猛地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而直到此刻，秦宣宣才彻底冷静下来。转头看到身后那依然喧闹的人群，她心有余悸地长舒了口气。
这次的事，竟然会让她被记者盯上…如果她真的跟杜慕言谈起了恋爱，是不是将来都不得安宁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小童鞋的地雷，亲亲你~
第32章 处理
秦宣宣回到家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并没有说出自己的遭遇。只是例行告诉父母，杜慕言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又好了不少，医生说恢复得很不错,再过一周就能下床走动了。
唐薇还在做饭,秦宣宣要帮忙时她说她在医院累了一天,让她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叫她了再出来吃饭。秦宣宣拗不过唐薇，只好回了房，刚回房没多久,她就接到了杜慕言的电话。因为恢复得不错，杜慕言的手已经可以动了,接打几个电话并没有问题。
“宣宣,你已经到家了吗？”手机那头，杜慕言的声音显得有些紧绷，似是带着隐隐的怒意。
“嗯…我没事。”秦宣宣知道李赛一定已经告诉他医院外发生的事了，所以他虽然没问，她还是回了一句。
手机那头，杜慕言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宣宣，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你。”
“…真的吗？”秦宣宣低声道。老实说，刚才的那阵仗是真的吓到她了，她对于应付娱记可没有任何经验。
“我保证。”杜慕言应着，刻意压抑了声音中不受控制带着的戾气。
“嗯，那我明天…”
“明天你先不要过来了，处理好了我会再联系你。”
秦宣宣微微舒了口气，“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妈叫我吃饭了，再见。”
“再见。”
病房中，还躺在病床上的杜慕言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所想，忽然他微微抬起手，眉目间戾气闪现，眼看着手机就要被他丢到地上遭殃，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蓦地停下了动作，把手机轻轻放了回去。
这是那个时候他悄悄跟秦宣宣一起买的情侣机，在那场大火中机身有一点损伤，但还能用，他就没舍得换。
一旁直面杜慕言愤怒的李赛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将自己当做了雕塑，他很清楚这时候还是不要主动上去触霉头的好，要做什么，杜总自然会吩咐下来，他只要照办就行了。
“李助理，警告整个吴市的电视台，光爆电台，报纸，网络媒体，敢再打扰宣宣，报道跟她有关的消息，我会让它从吴市除名。”杜慕言控制着怒气道。当时他虽然并未在现场，但他完全能想象得到，被那些为了新闻就抛开素质的娱记包围着的宣宣有多无助。他想放在心上，想要全力呵护的人，却被人那样伤害，让他怎么能不愤怒？他恨不得把那些娱记碎尸万段！
“好的，杜总，我立刻去办。”李赛应道，立刻是欢快地走出了病房。从前杜总对于那些报纸网上报道的小道消息从来都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到明凯的企业形象，他都懒得多看一眼，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威胁警告媒体，还是第一次。不过只要对象是秦小姐，不管杜总为她做什么事，他都见怪不怪了。
他想，迟早有一天，他得改口叫秦小姐为杜夫人的…不过，叫杜夫人是不是太书面了一点？叫老板娘会不会亲切一点？
想着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但在他看来却快了的事，李赛准备撸起袖子好好表现。
秦宣宣第二天没再去看杜慕言，过了一个双休日，她请的假也到期了，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上班。
早上还没出门时，秦国栋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秦宣宣听到个“《秦家兄妹》剧组”的关键词，正要跨出门的腿就收了回来，跑回客厅看那个新闻。
剧组产生爆炸的新闻在这一周的时间已经成为吴市的头版头条，沸沸扬扬地说了很久，网民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将矛头指向了爆炸前一天被开除出剧组的于梁。他前脚刚走，后脚剧组就发生了爆炸，不怪他怪谁？
不过今天的早间新闻却报道了这起事件的真相。警方经过一周的调查，已经将事情真相都弄清楚了。这起事件不是意外，果然是人为的，不过当然不是于梁做的，而是一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影迷。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一个女明星的超级影迷，从那女明星出道起就开始追星，期间给女明星写了很多的情书，为了女明星花光了积蓄，连工作都没了。他曾经跟女明星表白过，但当时被保安拦住了，他自然没有从女明星那里得到任何回复。后来女明星传出跟另一个男明星的绯闻，狗仔还拍到她和那男明星牵手逛街的照片，女明星也承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这下就捅了马蜂窝，那个影迷本来就精神不太正常，这事一刺激，他就准备报复那男明星。那女明星不在《秦家兄妹》剧组里，但那男明星却正是《秦家兄妹》里演男主角的。那影迷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想办法悄悄混入了剧组，将炸药做了手脚，才导致了那一场爆炸。结果，那男明星只是受了惊吓，除此之外毫发未伤，反而是杜慕言受了这无妄之灾。
目前那影迷已经被警方控制，后续调查还在进行中。
看完这个新闻，秦宣宣一边感叹着自己真够倒霉催的，一边飞快地出门，赶着去上班了。
刚到办公室，不管是之前熟悉还是不熟悉的同事，纷纷过来表达了对她的关切之情，顺道问起了当时的详情。毕竟各种媒体和网络上说的都只是片面之词，远没有秦宣宣这个当事人知道得多。
秦宣宣自然知道他们感兴趣的是什么，那些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便拣取要点一一说明了，只说当时她跟杜慕言离得最近，杜慕言救了自己，两人一起跑了出来。至于两人之间说了什么，之后在医院里又发生了什么，她就没必要全都告诉他们了。
“秦宣宣，你倒是有本事啊，让杜总都为你负伤了，啧啧。”左安蕾皮笑肉不笑道。
“他正好在我身边，只是凑巧。换做是你，他肯定也会救的。”秦宣宣道。其实这一点她并不太确信，不过以杜慕言的性格来看，他应该会救的吧…
这话说得左安蕾高兴起来，她挑眉玩着自己的指甲，慢悠悠地说：“说的也是，杜总救你，想来也只是因为绅士风度罢了。”
左安蕾说的这话，有人赞同有人不屑，但不赞同她的人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脸上的神情表达了真实的想法。
“真是会自欺欺人。”跟着围在秦宣宣身边的方盼盼口气不善地嘟囔了一句。
左安蕾没听清楚，但也知道方盼盼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瞪着她道：“你说什么？”
方盼盼嘴一张就要说话，却被秦宣宣拉拉袖子阻止了，她憋了半天，不甘心地说：“我说你说得对。”